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废柴的罗曼史(又名共君一醉) > 20

20

阮昕莫名其妙,“当然是不高兴了,还能有什么想法?”

陶然摸了摸下巴,“会不会伤心欲绝?”

阮昕摊手,“不知道,如果感情很深的话,也许吧。”

陶然耷拉着肩膀朝他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阮昕叫住她,“哎,今天本来要请你吃饭的,既然你没心情,那就下次吧。”

陶然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儿,连忙转身确认,“那你可要记着啊,别反悔。”

阮昕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一定,下次带你去吃大餐。”

陶然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家。

到家没多久,陶母就来询问有关她跟阮昕之间的进展,陶然不想多说,正好手机响了,赶紧溜进房接电话去了。

电话号码显示的是江君一,可是放到耳边却听到了一道女人的声音,陶然顿时一个激灵,警惕的问她:“舒小姐有什么话想说?”

舒晨在电话里笑的温和,“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跟陶小姐你单独见一面,说些私事。”

陶然翻白眼,私情等于私事?

“舒小姐,我比较忙,可能没空。”

“陶小姐不必急着拒绝,再忙的人周末也是有空的,不然你今天会陪男朋友去商场?”

陶然揉了揉额角,“那不是我的男朋友。”

“哦?好吧,那是我说错了,陶小姐不要介意,但是还是希望陶小姐能出来跟我见一面,要不然……”她在那边沉吟着,“要不然我去你家见你?”

陶然崩溃,“好吧,好吧,你说个地方。”

“好,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地址发过来时是另一个手机号,想必是舒晨自己的号码。陶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心急,当天下午就要约她见面。

地点是在一间咖啡馆内,陶然到时就看到舒晨姿态优雅的坐在窗边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时的她安静美好,哪里能跟一个劈腿的女人扯上关系呢?

陶然推门进入,铃铛声清脆作响,舒晨朝她这边看了过来。陶然在她视线的迎接下走到她身边坐下,立即有侍应生上前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舒晨在她对面笑的友好,“不知道陶小姐喜欢什么,我自作主张随便点了,希望陶小姐不要介意。”

陶然扯了扯嘴角,“不介意,舒小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舒晨垂着眼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力道渐渐加重,最后却又突然停下了动作,抬头看了一眼陶然,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陶小姐那天都看到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既然陶小姐认识君一,就有可能会告诉他这件事,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陶然不动声­色­,看着舒晨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张支票推到了她跟前,幽幽叹息,苍天啊,这样豪门狗血剧的剧情居然会出现在她的身上。不过现在她不是面对正房的小三,只是一个不小心撞破了别人秘密的人,然后这人想要封住她的口。

陶然垂眼扫了一眼那支票上的数据,心里着实心动了一把,不过还是把支票推了回去。“舒小姐还是收回去吧,没必要。”

舒晨一愣,“那陶小姐会说出去么?”

陶然悠悠然喝了口咖啡,“不知道,也许吧。”

11

11、纠结了 ...

来这里之前,陶然想过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如果此时舒晨是痛哭流涕的跟她说自己是深爱江君一的,脚踏两只船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糊涂,或者把责任推给郭阳说自己是受他引诱,那都可以让她继续犹豫下去,可是现在她却只是十分高姿态的给了她一张支票。

陶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高尚的人,即便如此也觉得舒晨实在是很过分。而且这个女人还正在试图扭曲她的价值观。

“陶小姐,我非常理解你这样年轻的小姑娘心中的想法,毕竟你才刚刚走入社会,对什么事情都看的太简单了,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种,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陶然看着她慢悠悠搅动杯中咖啡的纤长手指,突然觉得她那句“年轻小姑娘”让自己相当受用,忍不住笑了笑,“舒小姐说的很对,我是刚刚走入社会,我看事情也的确简单,所以我无法理解你跟郭阳之间到底是那多种关系中的哪一种,反正用我简单的眼光来看,你的确是脚踩两只船了。”

舒晨的脸­色­变了变,却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认识郭阳?”

陶然翻了翻白眼,个天杀的,化成灰也认识!也许是出于替江老师打抱不平的心情,陶然故意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哦,也不算认识,只不过相过一次亲而已。”

舒晨的脸­色­越发不好,皱着眉不言不语。

陶然端起咖啡呷了一口,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她的神­色­,“舒小姐,请恕我冒昧,那次我不小心撞见你跟郭阳……叙旧的时候,听到他叫你留下来,难道你之前不在这里么?”

舒晨的神情总算是恢复了原样,“的确是不在,我刚从美国回来。”

“诶?难道你是跟江老师他们一起去美国留学的?”

舒晨点点头,“我们三人在大学就认识,一起毕业,一起留学,只不过我在美国多待了一年而已。”

陶然恍然大悟:“那郭阳之前那个初恋女友就是你了?”

舒晨看着她笑的很诡异,“陶小姐知道有关我们的事情可真是多啊。”

陶然耸肩,“我正在竭力探寻你口中那人与人的多种关系。”

舒晨愣了一下,接着像是不可遏制一样大笑了起来,在这安静午后的咖啡馆里听来实在有些突兀。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朝陶然赞许的点了点头,“陶小姐真会开玩笑,我想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陶然撇撇嘴,“我倒觉得你最后一句话是在开玩笑。”

舒晨再度愣住,陶然已经站起身来,笑着对她点了点头,“谢谢舒小姐的咖啡,不过对于这件事,我仍旧保留说出去的权利。”她摊了摊手,“毕竟江老师是正人君子,我正义感爆棚一下也不稀奇。”

“正人君子?”舒晨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陶小姐,我只能说你看人的确简单,君一是正人君子没错,可是他还有很多面是你不知道的。”

陶然翻翻白眼,“跟我有什么关系?起码在我面前他挺正人君子的。”

“也是,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也不过比你了解的稍微多一点而已。”

舒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迷茫,陶然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以她跟心太软青梅竹马的状况来看,好像也不是很了解他。所以对舒晨这话,她还是很理解的。

临走之际,舒晨突然又叫住了她,“陶小姐,你对君一是不是有意思?”

陶然抽了抽嘴角,“舒小姐,我承认江老师那销魂的长相很对我胃口,可是我目前没有做小三的打算,当然啦,你要是肯专心投入郭阳的怀抱,我是不介意补位的。”

说完这话,她也不管舒晨目瞪口呆的表情,心情愉悦的转身离开了咖啡馆。一路走一路得瑟,刚才这御姐的装叉气势,实在忒给力了。

—————俺——是——御——姐——装——叉——的——分——割——线—————

在家里又宅了几天之后,陶然正琢磨着要上哪儿去寻点儿野食,阮昕的电话到了。陶然觉得这个电话实在太及时了,因为她正好想到心太软还欠着她一顿大餐。

阮昕没有让她失望,心情愉悦的问她:“这周末有空吗?我带你去吃大餐。”

陶然立即回答:“当然有空了,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阮昕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来,“好,那我明天来接你,记得穿漂亮点。”

陶然一愣,“明天?”

“是啊,明天是周末啊。”

“……”原来一周过起来是这么快的,陶然惭愧,她真是废柴的可以了。

因为有大餐可以吃了,陶然这一觉睡的相当的神清气爽。一觉醒来立即找衣服找鞋,准备好好打扮一番。她妈还没见过她这么注重外表,大惊之后就是大喜,连忙追进房里问她:“陶然,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陶然埋首在衣柜里翻衣裳,瓮声瓮气的回答:“妈,您老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

“……”陶母失望的出去了。

选择了半天,陶然最后的形象就是藕­色­的连衣裙配细高跟。啧啧,美丽真是种折磨啊,不过听昨天心太软的口吻,吃饭的地点可能会很高档,既然是这样,她也就忍耐一下吧。

阮昕一直到下午五点才又打电话给她,陶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妆都补了两次了,所以一接到电话就急冲冲的下了楼。临出门之际她妈的殷切眼神被她抛诸脑后。

见到阮昕才发现他也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的,这可真让陶然开心了,以心太软身上这身衣裳的­精­致程度来看,这次吃饭的地方肯定是相当的不错。

到了大街上,阮昕拦了辆车,陶然这个念头更加强烈了。车一发动她就迫不及待的问他:“这次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阮昕笑了笑,“去我们公司。”

“啊?”陶然莫名其妙,“你们公司?那儿什么时候成吃饭的地方了啊?”

阮昕依旧笑得温和,“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我们公司为了欢迎新进同事举办了酒宴,可以带人参加,所以我叫上了你。”

陶然绝倒,“敢情你说了半天是不花钱的饭啊……”

阮昕无辜的摸了摸鼻子,“我只说请你吃大餐,又没说一定要花钱,没错啊。”

陶然啧啧感叹:“你这个铁公­鸡­中的战斗­鸡­。”

“……”阮昕默默无语的垂头反省去了。

虽然是不花钱的晚宴,陶然在见到这场面的一刻还是觉得来的值得。举办晚宴的地点设在上次她去过的大楼一层大活动室里。整个大厅被布置的很华丽,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方拉着横幅,写着“欢迎新同事”的字样。横幅下面设了一个高台,上面还有话筒,看来是要给领导讲话用的。下面除了宽宽的过道就是长条形的桌子,整个空间摆了不下几十桌,瓜果甜品,美食佳肴,白酒红酒,一应俱全。

陶然看着当中来来往往穿梭不息的白领­精­英们,含笑点了点头,这可真是个有爱的集体啊。她扯了扯身边阮昕的衣袖,“哎,你们公司这么重视你,居然给你安排这么隆重的欢迎晚宴啊?”

阮昕好笑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是为我一个人?江氏那么大,里面各个部门都招人了,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正说着话,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台对着话筒开始做开场白:“欢迎今晚到来的各位贵宾,各位新同事,以及新同事的家属们……”

陶然被那句“新同事的家属们”给着实震撼了一把,颤巍巍的转头看了一眼阮昕,“敢情你是打着家属的名号把我给捎来的啊?”

阮昕忍着笑点头,“可不是,我这个铁公­鸡­中的战斗­鸡­为了省钱可真是想尽办法了。”

陶然对他赞赏的点了点头,“有时间你跟我妈好好交流一下心得,我敢保证你们会成为铁杆忘年之交的。”

阮昕闷笑了两声。

前方众人突然都开始大力的鼓掌,陶然好奇的看过去,就见那个做开场白的中年男人正一边往旁边退着,一边伸手朝自己右下方做了个请的手势。陶然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江君一一身黑­色­西装,正朝台上走去。西装剪裁的很合体,于是陶然忍不住又朝他线条优美的腰部看了几眼。

天杀的,便宜了那个脚踩两只船才女人了,真是个尤物啊尤物。

江君一对着话筒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陶然花痴的看了他几眼,就开始在人群里寻找舒晨的身影。果不其然,舒晨就在下方站着,穿着一袭黑­色­V领晚礼服,高贵冷艳。身边站着郭阳,黑西装也很合体,只不过他比江君一要瘦些,陶然猥琐的眼神扫过他的腰部,又跟台上的江君一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江老师比较有料。

像是回应陶然心中的想法一样,江君一的视线扫了过来,看到她微微愣了一下,随之又迅速的朝她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完了接下来的话,走下台回到了舒晨的身边。

陶然犯愁了,看他似乎很喜欢舒晨的样子,要是告诉他了,可能会打击他啊,可是不告诉他,就让他这么蒙在鼓里?

她的视线来回的在三人身上扫过,心里有些迷惘:江君一,我到底是要告诉你呢,还是告诉你呢,还是告诉你呢?

12

12、醉酒了 ...

虽然陶然对要不要告诉江君一这件事很纠结,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算要说也不是时候,所以还是暂时搁置了下来。而且心太软还那么体贴的端了一小盘水果过来,这意味着吃饭时间到了。

这样的饮食方式陶然其实是不喜欢的,看看大家都穿的光鲜亮丽的吧,谁都不敢敞开肚皮吃。更何况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让她这种穿着细高跟的人倍感压力。她思忖再三,只好悄悄的躲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决定为减少粮食浪费做贡献。

阮昕一个没注意就不见了陶然,好不容易找到她,就见她站在暗处正在大快朵颐。他四下看了看,好在没有人发现,赶紧走过去替她挡住别人的视线。

“老陶,你斯文点儿,吓着别人就不好了。”

陶然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咳了好几声,“这可不怪我,我为了吃你这顿大餐故意熬到现在没吃饭,现在能不饿么?”

话刚说完,一只盘子递到了陶然眼前,里面放着块鲜­嫩­多汁的牛排。陶然顺着那只纤纤玉手视线往上,对上舒晨含笑的眼睛。

“陶小姐,不是饿了么?不要客气,请吧。”

陶然眯了眯眼,小样儿这是要讨好我?

舒晨见陶然不接,又往她面前送了送,笑的十分友善亲和。陶然闻到那股牛排味就难受,刚要开口拒绝,旁边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那只盘子。阮昕的手指轻轻抵着盘子边缘,刚要说话,江君一从旁走到了舒晨身边,笑着接过了那盘牛排,“还是算了吧,陶然不喜欢吃牛排的。”

话刚说完,三双眼睛齐齐盯着他。阮昕神­色­黯淡的收回了手,看了一眼陶然。陶然有些感动,多体贴的人啊,当初相错亲时的一个小小Сhā曲,他还一直记到现在。只有舒晨语带嘲讽的反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江君一面不改­色­,把那盘子放到桌上,又顺势端起杯酒呷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的记­性­一向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还朝陶然笑了笑,意思显而易见:我不会把你相错亲的事情说出来的。

陶然悲凉,你这么好的一人,我还瞒着你那样的秘密,我真是罪该万死不足惜啊……

舒晨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看着陶然微微一笑,“君一一向对年轻姑娘好,这样可是容易产生误会的。”

“可能是现在做客座教授跟学生打交道多了的原因吧,年轻姑娘都挺有趣的,对人也实诚,你对她们好,她们也对你好,没有什么误会之说。”江君一又慢悠悠的喝了口酒。

陶然很不爽,怎么感觉舒晨那脚踏两只船的人在指责江君一脚踏两只船呢?个天杀的!

可能是江君一的话让舒晨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又扫了一眼陶然,默而不语。陶然猜想她之所以还没走开,就是为了不给自己和江君一有独处的机会,否则秘密就会败露了。

四人站在一起却一时间没了话说,气氛很诡异,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陶然有点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刚要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就见对面一道潇洒的身影走了过来。

看到这情景,陶然真想朝他吹个口哨:哟,今天你寂寞如雪了吗?

来的是她原定的悲情男主角郭阳,现在准备发配去做恶毒男配。

郭阳在舒晨和江君一中间站定,似笑非笑的看着阮昕:“小阮,这是你女朋友?”

阮昕看了看陶然,摇了摇头,“不是,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郭阳有些遗憾的笑了笑,“这样啊,这么漂亮的姑娘,小阮你要加油啊。”

陶然真想上去踹他两脚,你丫的,姐漂亮你还耍姐,你个没人­性­的!

江君一在一边像是忍不住一样笑了出来,郭阳转头看他,“怎么了?”

江君一端着酒杯的手空出根手指朝陶然指了指,“郭阳,你还没向人家道歉呢?她就是那位……你应该明白。”

郭阳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江君一口中的“那位”是哪位。“原来是陶小姐,实在是对不起,今天才看到您真人,万分抱歉。”

陶然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我倒是早就看到过您真人了。”还是真人秀呢!

舒晨在一边皱了皱眉,又向陶然扫了一眼。刚才她就想问郭阳跟陶然相亲的事情,但是怕引起江君一的怀疑,让他知道自己私底下见过陶然,所以就没说。现在看情况,好像陶然跟郭阳又根本是第一次才见面的样子,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郭阳听了陶然的话,还想往下问,舒晨突然开口把话题又转回到了阮昕和陶然的身上。“今天新进同事都是带着自己的家属来的,我还以为陶小姐是阮先生的女朋友呢,原来不是,实在可惜。”

陶然翻白眼,我还希望你是郭阳的女朋友呢,可以你要霸占着江君一,实在可惜,不是,是可恨!

阮昕听了舒晨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在一边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接话。郭阳在一边猜测:“你们俩要么就是不好意思承认,要么就是有一方已经心有所属了。”他转眼盯着陶然,“陶小姐,怎么看,都是你比较像那个已经有心上人的人啊。”

陶然心中不平,这一对­奸­夫­淫­|­妇­是故意编排自己跟心太软取乐来了?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一边的江君一笑着替她解了围:“这也不一定,男女之间玩儿的好的多了去了,你跟舒晨不也是一直关系很好嘛,也没有人说你们是男女朋友啊。”

郭阳和舒晨的脸­色­都几不可察的变了变。陶然就差抱着江君一大哭了,兄弟啊,你怎么这么纯真这么可怜这么惹人怜惜呢?他们两个人都在公司里乱搞了,你还以为他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啊……

陶然很惆怅,偏偏有话不能说,于是也学着江君一的模样,从桌上随便端了杯酒灌了一大口。那酒红艳艳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反正喝下去不是很烈,反而有种沁人心脾的舒适感,于是陶然终于明白了古人借酒消愁是个什么心情。

酒,是个好物!

阮昕见陶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还一个劲的在灌酒,连忙从一边的西点桌上端了一盘小蛋糕给她,“你这是在­干­什么,吃点东西,少喝点酒。”

陶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不能体会她心中愁肠百结的人啊,在这个时候说这话,实在是煞风景。不过她还是乖乖的接了过来,的确是饿了。

郭阳在一边轻轻扯了扯舒晨,就独自朝远处走了。陶然当然没有放过他们之间这微小的动作,紧紧的盯着舒晨,果然就见她温柔的附在江君一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也朝郭阳的方向去了,当然临走还不忘递给陶然一个警告式的眼神。

陶然近乎悲痛的看着江君一,你跟去呀,去捉­奸­呀。最后只在江君一含笑回看着她的视线里无奈抚额,江老师,你要雄起啊!

江君一却一直没走,时不时的跟阮昕说几句公司未来的发展,对阮昕的提议听的很是认真。陶然就在一边继续惆怅的扮李白,在扫了跟前的大片佳肴之后,端着酒杯忧郁的喝着。

江君一转头看到,终于忍不住开口劝她:“陶然,这酒刚入口不烈,其实后劲很足,你小心醉了。”

阮昕走近两步扯了扯她的胳膊,“老陶,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陶然继续忧郁装叉,“我在思考着是要做一个多管闲事的正义之士,还是要做一个冷漠无比的路人。”

阮昕皱眉,“你已经醉了。”

陶然丢了杯子,晃着步子到了江君一跟前,抽着鼻子眨着眼睛一副哭相,“江老师,你这么好的一人,怎么别人就不知道珍惜呢?”她伸出爪子拍了拍江君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肩膀,“没事,实在不行还有我,我多好一人啊,跟你特般配,真的,你考虑一下。”

江君一有些目瞪口呆,阮昕看到旁边有许多诧异看向陶然的眼神,赶紧上去拉着她,急急忙忙的跟江君一道歉告别,扯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陶然临走前还依依不舍的朝江君一挥了挥手,“真的,江老师,你考虑一下啊,记得啊……”

阮昕在送陶然回去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陶然出来被风一吹也清醒了点,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情,她她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了江君一?

酒,是个坏物!

大脑还有些朦朦胧胧,陶然突然又觉得自己刚才也许就是在做梦,心里又安稳了点,只不过先前吃的东西混着酒在胃里搅得难受。在出租车里坐着又闷得慌,陶然真想吐,可是又吐不出来,难受的要死。

到了陶然家楼下,阮昕几乎是架着她往进了电梯。陶然半死不活的念叨:“这哪是后劲足啊,简直是要人命啊……”

阮昕一言不发的拖着她,一直到了她家门口,刚要抬手去按门铃,突然又顿了一下,垂眼看着软绵绵的陶然,“老陶,你跟江总之间……是不是……”

陶然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啧啧,雾里看花更加漂亮啊。

阮昕见她这副花痴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老陶,我认真的问你,你跟江总之间是怎么回事?”

“唔,没什么事儿,大概就是‘我觉得他不错可惜他已经名草有主了’这档子事儿呗。”

“那你是喜欢他了?”

陶然眨眼想了想,“不知道,就觉得他还不错。”

阮昕皱着眉看着她,陶然莫名其妙的回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突然阮昕快速的俯下脸来在她­唇­瓣上触了一下,极轻极柔,蜻蜓点水,抬起头时他却已经整张脸都红了。

陶然原先是想嘲弄一下他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的,最后却是抽风的摸着­唇­说了句:“原来没感觉啊。”

阮昕脸­色­一僵,抬手为她按了按门铃,转身朝电梯走了。陶然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袋一歪栽倒在地,睡过去之前就听到她妈杀猪般的怒吼声。

13

13、独处了 ...

十一假期要到了,不过对于陶然这种每天都是假期的人来说,那种工薪阶层们因为七天假就欢喜半天的心情,她是绝对体会不到的,事实上她连十一到了都不知道。

十一的前一天,江君一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电话响时,陶然对要不要接纠结了很久。那天酒醒了她就想起了自己调戏了江君一的事情,那等同告白的话居然在酒­精­的催发下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口,真是该死。不过见手机持续不断的响着,并没有挂断的打算,她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这一声喂十分哀婉曲折,道不尽陶然心中的惶恐。

“陶然,是我。”相比较而言,江君一完全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并有磁­性­。他在电话那头似乎带着笑意,“你一定要来学校看看,有件让你高兴的事情发生了。”

陶然一愣,“什么事情?”

“方中旭被处分了。”

诶?陶然大喜过望,她后半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方中旭身败名裂,没想到还真的有这样一天啊。苍天有眼啊……

“好,我马上过来,你等着啊。”陶然喜滋滋的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出了门,连招呼都没跟她妈打一个。

到了车上,容大爷打来了电话:“陶然,陶然,大喜事啊,你的对头被处分了!”

陶然撇嘴,“容大爷,您的消息实在太闭塞了,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

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初秋的校园很漂亮,让陶然心情越发的不错,她是一路哼着歌进了学校。

江君一在设计系的教学楼下面等她,陶然远远走过去时只看到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正轻轻地靠在车上,抱着胳膊垂着眼,漫不经心的盯着地面。阳光洒在他深灰­色­的休闲装上,勾勒出淡淡的光晕。

陶然原地吸气握拳了几秒钟,总算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不至于露出食­肉­动物看到­肉­的那种猥琐表情。

“嗨,江老师!”

江君一缓缓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

陶然又几不可察的握了握拳,深吸了几口气。

“怎么到现在才来?好戏已经结束了。”

“啊?这么快?”陶然往他身后的教学楼看了一眼,都看不到什么学生了,看来下午没课。

江君一好心解释:“不算快了,他这事儿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情,私生活不检点而已,被警告了也就完了。”

陶然大失所望,“只是警告?太便宜他了吧!”

江君一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我们上车再慢慢说吧。”

陶然点了点头,心情郁闷的上了车。

车子发动起来后,江君一突然问她:“我一直好奇你跟方中旭之间仅仅只有像我跟你的那点恩怨么?要是那样,你都原谅了我,也不可能一直这么针对他吧。”

陶然盯着上方的后视镜里他的脸,嘿嘿笑道:“那是因为你长得比她好看哇,我总要给你点实惠不是?”

江君一勾着­唇­笑了笑,“其实本来他只是个通报批评,我说了话才改成了严重警告。”

陶然的怨气总算出了点,“那还好,不过要是能让他记大过就好了,不不,­干­脆直接开除学籍得了。”

江君一转头看了她一眼,“最毒­妇­人心啊……”

陶然哼了一声,“我这叫爱憎分明。”

江君一抿­唇­一笑,把车开出了学校。陶然看了一下方向,有些摸不着头脑,“诶?你这是往哪儿开啊?”

“十一假期到了。”

“……”陶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跟你开错方向有什么关系?”

江君一专心开着车,“假期到了就要放松放松,有没有兴趣去旅游?”

陶然懵了,“旅、旅游?”

“嗯,就在郊区的凤凰山。”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陶然吞了吞口水,“我跟你两个人去旅游?”她十分着重的强调了“两个人”一词。

江君一偏过脸看了看她,“是啊,你不愿意?”

陶然歪着头思索:“十一长假你不要陪你女朋友?”

“不用,她有事要忙。”

“……”果然她是因为身为废柴太闲了才被拉出来的么?

凤凰山在陶然所住的城市和上大学的城市中间,刚好是边界位置。这里有个人工景点,算是度假区。陶然以前上大学那会儿整天的想来,等有了机会能来了,却没想到是跟江君一一起。

临上山之前,陶然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她老妈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也没说别的,只说跟同学一起旅游,大概要晚点回去。陶母也不废话,只问了一声跟她一起去的人里面有没有男的。

陶然当然不敢说自己跟一个男人出来旅游了,只好编了个瞎话,说自己跟几个纯女人在一起。谁知道话刚说完她妈就不满的挂了电话,陶然只来得及听到她的那句“那你还跟着去”,顿时有倒地抽搐的冲动。

山中气候宜人,虽然都是人工景点,做的还真的是不错。两人爬到山腰处的时候,看到山道旁的告示牌说为了庆祝明天的国庆节,晚上山顶会有烟火表演。陶然兴奋的不行,豪迈的朝天一指:“江老师,我们往山顶进发吧!”

江君一一边往上走一边笑着回答:“你就别叫我江老师了,反正我这个教授也不正宗。”

陶然跟着他往上爬,“那我叫你什么?江君一?江总?老江?”

“随你。”

陶然三两步赶上他,“好,那我就叫你老江了,我也准许你叫我老陶。不过等咱俩老了,称呼就会换了。”

江君一奇怪的看着她,“换成什么?”

“等咱俩老了,你叫江老,我还叫老陶,这就是­精­英跟废柴的区别。”

江君一忍不住笑出声来,“老陶,找你来可真没找错人。”

陶然笑了笑,继续爬山。其实她已经看出江君一今天不对劲,他虽然也在正常的跟她说笑,但是不经意还是会露出沉静严肃的神情,显然是心里有事。不过他不说,她也就不问。

山道上人不多,的确也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段来爬山。陶然跟江君一爬了一路也不过就看到一对情侣,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山道上热吻,搞得陶然面红耳赤。江君一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好,面如沉水,一路走得沉稳的一塌糊涂。

夕阳西垂的时候,两人总算到了山顶,陶然半死不活的冲到山顶边的座椅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朝气定神闲的江君一竖了竖大拇指。

江君一在她身边坐下,笑了笑,“你这身体素质可不行,要加强锻炼了。”

陶然习惯­性­的看了一眼他的腰,不知道腹部有没有八块腹肌啊,还是六块?刚想打趣他两句,一抬头却发现他看着远处的将要落山的夕阳发着呆。

于是陶然咽下了要说的话,也恭恭敬敬挨着他坐下,陪他一起看着夕阳发呆。

事后陶然每次回忆起来这件事,都说那是她生平做过的最为二百五的事情,因为她居然以为江君一那时候是在忧郁,实际上他丫的是在装叉。

然而此时此刻,陶然是十分诚心诚意的陪着江君一的,她相信江君一是心情郁闷的,就像她一个废柴也有身为废柴的烦恼,人家社会­精­英人士,烦恼肯定要比她还要多了。不过她不敢问是不是来自感情上,更不敢在这个时候把舒晨的事情告诉他。

山顶上有个小亭子,这个时间没有游人在,整个山顶几乎就他们两个人,还有四周时不时飘着落叶的树木,气氛宁静。两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若有所思的不知道想着什么,一个同样若有所思的在猜测着对方想着什么,就这样坐到了太阳下山也没说一句话。

后来陶然回忆起来,顿时觉得这是这次二百五事件中最为二百五的片段。

等天­色­终于完全黑下来之后,陶然终于忍不住要开口了,话刚到嘴边却听见砰地一声,半空中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烟花。

“正好七点,挺准时的。”

陶然偏头,就看到江君一抬着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又看着前方空中的烟花。

陶然默了,别告诉她他在这儿坐了这么久就是等烟花来着。

吸了吸鼻子,握了握拳,吸了吸气,陶然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那个,老江啊……”她幽幽的拖着调子,“有事情别憋在心里,要说出来,你看这儿气候宜人,风景优美,环境清幽,多适合你一吐为快啊。”

江君一盯着烟花没做声。

“唔……”陶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侧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她早就有了这样的怀疑,但是不敢问。

江君一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谢谢你,陶然。”

呃?

“我突然有了新想法。”

哦?

“我们不急着回去了。”

诶?

“不如在这里看日出吧。”

哈?

“怎么了,陶然?你不喜欢看日出?”

陶然忍着晕厥的冲动,勉强的点了点头,“喜……欢……”

您老都抽成这样了,陪你看人生最后一场日出也是应该的不是么?

江君一满意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前方的天空,“那我们还是先看烟花吧。”

陶然泪奔,江老师,江总,江老,您到底怎么了啊?

14

14、摊牌了 ...

看日出这种事情是绝对不适合陶然的,因为过程实在太过枯燥乏味。所以她忽略了过程,直接跳到了结果,眼睛睁开时就看到满天霞光,一轮红日当空挂,照着她口水横流的脸。

陶然眨了眨眼,足足一分钟才回味起来昨天的事情,一扭头,江君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的和蔼可亲人畜无害,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说,我的腿已经麻了……”

陶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位置,现在的老江,未来的江老的大腿被她给枕了,这可真是……啧啧,罪过!

陶然揉了揉脑袋爬起来,“你不会真的一夜没睡就在看日出吧?”

“是啊,我说要看日出当然就会等下去。”

“唔,那你看了日出之后心情怎么样?”

“心情愉快,遍体通畅。”

“……你那是上完厕所后的心情吧?”

“……”

陶然一个骨碌爬起来,顶着一身的露水豪迈的往山下一指:“老江,咱们下山去!”

江君一揉着酸涩的腿慢慢的站了起来,好笑的看着她:“怎么感觉你是要去祸害苍生似的。”

“你也可以那么认为。”陶然走过来扶他:“不过就是被我枕了一下而已,有这么严重么?连路都走不了了?”

江君一的视线在她周身扫了一遍,沉痛的闭了闭眼:“没事,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实际体重的。”

“……”陶然磨着牙瞪着他:“我想把你直接推下去。”

江君一好言安慰她:“别,别,下去再说,下去再说。”

既然做了就要负责。虽然这话用在她跟江君一身上有点暧昧过头了,但是陶然还是秉持着这个原则扶着他慢慢的下山去了。

山道有点陡,陶然扶着他走的有些慢,江君一像是故意整她,时不时的往她这边压一下,搞得她差点站不稳摔下去,偏头看了看他,他仍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陶然突然有些理解舒晨那天的话了,谁说他是君子来着?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面,陶然这一路走的提心吊胆的,身上都要出汗了。江君一动了动腿,朝她满意的笑了笑,“嗯,不错,刚好下山就恢复了。”

“……”丫的绝对是故意整她的!“我说,我跟你有仇么?”

江君一扫了她一眼,“谁知道呢,也许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陶然大惊之后瞬间萎靡,弓着腰到了她跟前,“公子您请,小的扶您,真的。”

江君一笑着拍掉她的手,“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陶然咬着­唇­不敢说话,她的确是瞒着他一件事情,从这点上来说,江君一要是整她就没错了。呔!他不会是真的知道了吧?陶然心里惊悚了。

这个想法让她心里很愧疚,跟着江君一去取车的路上只敢埋头走路。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出了风景区,刚到停车场,江君一猛的停下了步子,陶然埋头跟在他后面,一个没注意顿时撞了上去,疼的龇牙咧嘴,捂着脑门跳开,就看到江君一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陶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寂寞如雪男主角以西装笔挺的标准­精­英装束靠在自己的车上抱着胳膊看着两人。

“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快就有新欢了?”

陶然愣了一下,觉得这话有些古怪。新欢?那……旧爱呢?

江君一看了一眼正在暗中思索的陶然,口气冷淡:“我跟她是朋友,你也知道,现在我身边也没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了,所以找个人陪陪也是正常。”

陶然注意到郭阳的神­色­变得很难看,心里更加怀疑江君一知道了舒晨和他的事情,因为这两人的样子给人感觉就是在摊牌。

郭阳看了江君一一会儿,嘲讽的笑了笑,“依我看,你是对这丫头动心了吧?那样也好,正好可以把舒晨让给我。”

陶然的嘴巴毫无形象的大张着,这的的确确是在摊、牌、啊!

不过对于郭阳这么挑衅的语言,江君一给出的态度是——无视。他就那么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陶然往自己的车边走去。

陶然看了看自己被他撰在手里的手腕,又看了看郭阳。哎哟,要是人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这两大帅哥争斗的目标呢!真是兴奋,长这么大总算体验了一把言情剧女主角的范儿了。

不过好梦做不长,还没到车边,郭阳突然走过来拦着他,“君一,你都知道了还这个样子­干­什么?你就痛快的给个话好了,这样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江君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朋友?你觉得还有可能么?”

“那你这副样子是要给谁看?是想让舒晨回头么?”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求过她回头,我现在做的事情跟以前一样,我过我自己的生活,需要跟郭总监你报备么?”

“你……”郭阳像是忍无可忍,动手提起了江君一的领口,“江君一,你能不能男人一点!”

江君一松了抓着陶然的手,安抚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盯着郭阳点了点头,“好,我男人一点。”

话刚说完,他突然一拳挥出,准确无误的打在郭阳的下颚上,后者猝不及防,被他这一下揍得倒在地上,鼻梁上的眼镜都跌落在了一边。

陶然站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风中凌乱。

打、打架了……

可是为毛要在她这个路人甲面前上演?女主角都不在,打什么啊?

郭阳的怒火像是被这一拳勾出来了,也不顾眼镜,爬起来又回揍了江君一一拳。于是陶然就在惊魂未定的氛围中观摩着这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打来打去,居然不知道该不该去阻止。

不过以郭阳那­精­瘦的体格是很难抵挡江君一的攻势的,所以最后的情形就是郭阳躺倒在地上,江君一一只膝盖顶着他的腹部,一只手压着他的肩部,另一只手握成拳准备随时落下去。

好在这个时候还是清晨,旅游的人还不算多,停车场的人更少,不然被别人看到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陶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你们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郭阳听了这话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是鼻青脸肿的模样,神情却是做的很到位,大意为:你这话怎么不早说?

陶然回瞪了他一眼,大意为:你这个抢了别人女朋友的人挨打是应该的,抽你没商量!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然的眼神刺激到了郭阳,总之他突然猛的挣了一下,抬手朝江君一挥去……

原本按照陶然的视角来看,江君一要接下这拳轻轻松松,毕竟现在他占据着主导位置。可是事情偏偏脱离了轨道,郭阳的拳头挥过来的一瞬,江君一突然什么动作都没有,反而一下子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生生的挨了他一拳。

郭阳和陶然都没想到会这样,两人愣了至少十几秒钟,就看着江君一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等一反应过来,陶然立即跑到了他身边,看着他嘴角溢出来的血丝,心里直发怵,“喂,老江,你还好吧?”

江君一朝她笑了笑,不过现在这副尊容,笑起来实在难看的可以。

郭阳在一边爬起来冷笑了两声:“你以为你故意挨我的打就会让我内疚了?反正以后我是再也不会轻易放手了!我实话告诉你,我跟舒晨早就相爱了,要不是你们那什么破家族的关系,你以为她会跟着你么?你做梦!”

陶然厌烦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去找舒晨啊,你对他吼什么?”

郭阳嗤了一声:“怎么,你这是在帮心上人说话了?”

陶然翻白眼,“不管我帮谁说话,总之不帮抢了人家女朋友还过来逞凶的人说话。”

郭阳看了一眼地上的江君一,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拾起眼镜,转身进了车,很快就驶离了两人的视线。

陶然看江君一还躺在地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还以为他是被打傻了,赶紧跑到路边叫了一辆车,要送他去医院。

好不容易扶着他上了车,江君一突然笑着对陶然说了句:“你刚才说郭阳对我逞凶是不对的。”

陶然愣了一下,“啊?”

“明明是我先打的他。”

陶然无语。

“可是现在我比他伤得重。”

陶然抽嘴角,江老您这是又抽了?

江君一看了一眼她的神­色­,摆了摆手,“没事,去医院吧。”

陶然连忙点头,“对,对,赶紧去医院,您早该去了。”

“……”

司机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其实心里在考虑着要不要往­精­神病院开。

车开了一段路,江君一突然问陶然:“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么?有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情?”

陶然被他问得呆了一瞬,为喜欢的人做的事……

这是什么问题?

陶然抚额,江老您抽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15

15、颠覆了 ...

陶然活了这二十几年,虽然极其悲剧的还没谈过一场恋爱,不过喜欢的人还是有过的,那个人就是阮昕。

而说到她为阮昕做的事情,其实还真蛮多的。最突出的莫过于大学期间为了缩短与他的距离,特地去学了韩语,所以那天她才能当着他的面飙出一句韩语来。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自从上次在宴会上喝醉酒之后,阮昕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她了啊。陶然摸了摸下巴,看来他小子现在已经脱离组织,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了。

陶然这个人是比较现实的,喜欢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但是时间久了还得不到回应的话,就不会再继续坚持下去了,所以说电视剧里那些为了爱一辈子非君不嫁的女人绝对不是以她为原型的。但是说到底她当初也没有跟阮昕挑明,导致那场单恋失败的原因多少也由于她的闷­骚­。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场失败的暗恋也好,陶然也总算有回答江君一这个问题的资本。她有过喜欢的人,曾经为他做过一些事。

不过陶然并不想回答江君一,因为她觉得此君现在的表现着实怪异以致诡异,让她有点无所适从。譬如他在鼻青脸肿的情况下还不忘打电话给他的某个部下,叫他帮他把车开到某某医院,然后挂了电话还不忘告诉司机要把他送到他指定的医院。

陶然心中叫嚣:啊喂,请问您老真的受伤了么?怎么看都像您要送我去医院一样,指挥起来镇定的一塌糊涂。

到了江君一指定的医院,陶然看了看那豪华的大楼,觉得江君一其实还挺喜欢摆谱,貌似看病一定要到好医院。

“一流的水准造就一流的服务,带给您一流的享受”,大厅里的广告语看的陶然差点吐血,有谁看病是来享受来了?不过这家医院对待病人的态度是极其友好并富有爱心的,一见到江君一,立即就给了他最好的病房,小护士电话拨的飞快,呼叫某某骨科外科皮肤科主任统统来见。

这是……给总统看病么?

唔,一流的享受,真是非一般的感觉。

等到了病房里,陶然对着里面豪华的布置目瞪口呆了一阵之后,江君一给出了答案:“这是舒晨家投资的医院。”

“……”陶然拧着眉看他:“我说老江,你这样是不对的,既然她都劈腿了,你也不用这么留恋吧,看个病还一定要到这儿来,这可真是,啧啧……”

江君一笑着往病床上一躺,“你放心,不出三分钟院长就会打电话给舒晨她爸,然后她爸就会调查我跟她的事情,然后我家里也会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我住在医院里,你懂的……”

陶然震惊了,“你是说你要表现出来你是个受害者?”

江君一闭目养神,“我本来就是受害者。”

“……”唔,这么说也对。

病房里走进来两个医生,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陶然,敷衍的朝她点了点头就赶紧去问候躺在病床上的江君一了。江君一在他们碰到自己的伤口时,适当的发出了一两声不高不低的嘶声。陶然当做没听见,在一边悠悠然的用脚画圈圈。

老话说的好,看人不能看表面,陶然到今天才知道这话是多么的正确。初见时的印象还在她脑子里盘旋,她以为他江君一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哪里想到他鬼心思这么多,连苦­肉­计都用上了。这可真是颠覆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大颠覆啊。

陶然抬眼看了看病床上的江君一,心想也许他这么做是为了留住舒晨的心吧。

两个医生说了一些废话,给江君一上了药,叫他住院查看一下,然后又七七八八的嘱咐了几句就走了。边走还边讨论,大概内容为,这是什么人,怎么受个伤还要叫他们两个医生来之类的。

江君一听到这些话弯了弯嘴角,扯到伤口时又嘶了一声。陶然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江君一咳了一声,招呼她去床边坐,“我听说你还写小说?”

陶然刚要坐下来,听到这话差点没滑下去,“您老千万别寒碜我,我写的那玩意儿不是小说,只是随手涂鸦的东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呵呵……”

江君一笑了笑,“再牛的作家也写不出我这个故事。”

陶然总觉得这话很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话是“再牛的萧邦也弹不出老子的悲伤”。

她挠了挠头,“那个,老江,我知道这次事件对你身心打击巨大,但是你要挺住,以你的条件,失去了一个舒晨,你得到的是整片森林啊。”

江君一斜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很正常。”

陶然望了望屋顶,通常不正常的人都说自己是正常的。

“我问你,你写的小说里有没有过男女主人公因为家族关系联姻之类的戏码?”

陶然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有啊,很多啊,这种的基本上可以列入狗血剧情的范围了。”

江君一无奈的叹气:“那我跟舒晨还真的挺狗血的。”

陶然想起之前郭阳也说到过他们家族的关系,大抵也猜到了些,无非就是生意上合作之类的,反正家里孩子也是青梅竹马,多好啊,两家并一家,共同赚大钱!

“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舒晨要劈腿,那个郭阳除了比你帅点儿之外也没有比你强的了啊。”

江君一又咳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感情的事情哪里说得清楚,原本她继续骗我,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次事情不同了,我实在不能容忍。”

陶然好奇了,“你是说你早就知道她跟郭阳的事情了?那你怎么还忍到现在?”

“我是早就知道了,他们俩在大学那会儿我就知道了。可是你要知道,我跟舒晨这样家庭出来的人都是很要面子的,她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就真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人人看起来我们都是值得羡慕的一对,家里人也放心。”

陶然再度震惊了,“你不会连真感情都没付出过吧?”她上下打量了江君一一遍,眼神很嫌弃,“我说,你不会连什么叫真爱都不知道吧?就为了那不值钱的面子?”

江君一不留情面的嗤了一声:“你以为我像你们这群小姑娘那么爱做梦?这个社会毕竟是现实的,有几个人能真的体验一把真爱?又有几个所谓的真爱能够修成正果?你也许相信真爱,可是你能保证你就一定能遇到?”

陶然认真的想了想,默了。

“所以我一直认为只要彼此合适就行了,舒晨跟我家世相当,学历相当,年龄相当,­性­格爱好也相当,怎么看来都很合适,那就这样了呗。”

陶然作为一个拥有理想爱情观的青年,虽然对他的看法不能苟同,却也无法反驳,只有耸了耸肩表示对他的同情。

江君一看了她一眼,又笑了笑,“不过你也别被我这几句话搞得悲观起来,我的经历毕竟比你要复杂许多,你还是做梦的年纪,别被我弄得不开心了。”

陶然心里叹气,不管怎么着,这个人一如既往的细心品德还是保持的不错的。她想了想,突然奇怪的问江君一:“诶?你­干­嘛告诉我这些?”

江君一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说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了,我总不能找我公司里的那些下属去说私事吧,你就忍耐点听我倒倒苦水吧。”

“可是我并不觉得你是在倒苦水,听你的口气,看你的表现,总觉得你根本就不像是个受害者。”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我是被背叛的那个,而且还被背叛了这么多年,怎么看我都比较可怜吧?”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揭穿他们,我是说私下的。”

江君一望了望窗户外面的蓝天,“可能是当时不想失去这两个朋友吧……”

于是陶然终于又见到了江君一正儿八经的一面,且还带了一丝丝忧郁的文艺气质,虽然配着他现在涂满药膏的脸有点滑稽。

“唔,那你当时不想失去这两个朋友,现在怎么又摊牌了?”

“我说了,这次不同,实在忍不了了。”

“出什么事了?”

江君一收回视线看着她,笑的很诡异,“这个秘密要是告诉你,你要小心被灭口啊。”

陶然哆嗦了一下,“他们背着你贩毒了?”

江君一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老陶,你真适合写小说,真的,这想象力……”

“……你直接说好了,卖什么关子啊?”

江君一收起了笑容,又转头盯着窗户外面,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于是……陶然被无视了。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江君一给敲正常的时候,江君一突然转头对她说了句:“好像我们还没吃早饭吧?突然觉得很饿啊。”

“……”好想给他改名叫江一抽,一抽一抽的抽个不停啊。

陶然这边还没接话,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还没吃饭?那我们来的正好,我带了我心爱的炸酱面呢。”

炸酱面?!

陶然听到那声音,浑身一抖,极其怨念的转身看去,哎哟喂,那一缕朝天直竖八风不动的发丝哟,可不就是她那老班容大爷么?

16

16、溜走了 ...

来的人的确是容大爷没错,但却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戴着一副眼镜,不过相貌跟江君一有些相似,所以陶然立即就断定这两人是兄弟。

果然,江君一见到那人就叫了一声哥,然而让陶然大跌眼镜的是他还叫了容大爷一声哥,陶然有倒地抽搐的冲动。

哥……为毛不叫叔?

容大爷看到陶然在有些奇怪:“咦,你怎么在这儿?”

陶然毫不客气的反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在这儿?”

容大爷把手里拎着的布兜放到江君一的床头柜上,指了指江君一:“我来看我表弟啊,他不是受伤了嘛。”

表弟……为毛不叫表侄?这可真是够惊喜的,她还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有这层关系。

“那你怎么在这儿?上次在KTV出来看到你们俩一起走的,我还在奇怪呢。”

陶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容大爷的问题,一边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视线已经扫了过来:“君一,这位小姐是谁,你不介绍一下么?”

江君一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对他笑了笑:“我都忘了给你们作介绍了,这是陶然。”说完又对陶然介绍:“这是我哥,江子安,这是我表哥,看来你们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江子安礼貌的朝陶然点了点头:“陶小姐你好。”

“你好,你好。”陶然赶紧微笑回礼。

容大爷对她这表现很不愉快:“我说,你怎么就不对我客气点儿呢?好歹我还是你班主任呢!”

陶然翻了翻白眼,自动忽略了他的话:“你刚才说你带了炸酱面?”

容大爷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江君一:“这可是你表嫂做给我吃的,我在路上听到你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真是便宜你了。”

江君一咳了一声:“表哥你还是拿走吧,表嫂是做给你吃的,怎么能给我呢?”

陶然默默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看来对于炸酱面的口味,彼此都有了数,相当的心照不宣。

江子安话不多,在一边听了两人的对话,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机给江君一叫了份外卖,想了想又问了一下陶然:“陶小姐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帮你也叫一份?”

陶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说不用了。江君一在一边接话:“给她叫一份吧,她跟我一起来的,也没吃饭呢。”

江子安意味深长的扫了江君一一眼,对着手机又补充了一句。

该做的都做了,江子安和容大爷开始坐在江君一床边进行审问。陶然原来是要回避一下的,但是病房就这么大,总不能走出去吧,想了想就还是坐着没动。

江子安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问江君一:“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跟郭总监打架了?”

江君一微微一笑:“你消息知道的够快的,见过郭阳了?”

“见到了,要不是他脸上有伤,我也想不到这层,你们俩同时受伤,怎么看都不是巧合。”

“的确不是巧合,我就是跟他打的架。”

“为什么?”

“不爽。”

“……”江子安摇了摇头,“你还是小孩子么?没有理由怎么能打人呢?”

江君一垂着眼盯着自己的衣裳,“怎么医院没有给我送病服来呢?”

“君一,你认真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江君一抬头看了看江子安,“没什么事情,私事而已,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什么事情还向报告吧?”

容大爷总算Сhā了句话:“也是,子安啊,我看你也别问太多了,男人嘛,打一架之后还是朋友,没什么的。”

陶然在一边望了望屋顶,还是朋友,不太现实了吧。

“陶小姐,你当时在吧?”

“啊?”陶然没想到江子安会突然叫自己,愣了一下,“我在哪儿?”

江子安习惯­性­的托了托眼镜:“我是说当时君一跟郭阳打架的时候你在吧?”

“呃,在……吧?”陶然迟疑的看着江君一,江君一朝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那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唔,这个……我想想啊。”陶然纠结了,怎么还把自己给拖进来了,真是倒霉。

正在犹豫着要怎么回答的关键时刻,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原来是送外卖的来了。陶然松了口气,对江子安抱歉的笑了笑:“那个,我有点饿了,不如吃了饭再说吧。”

江子安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陶小姐先吃饭吧。”

陶然赶紧扑到门口接过了一份饭,却没有回到里面,反而朝容大爷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出来。

容大爷看了看江家兄弟两人,悄悄的起身跟着她出了门。陶然捧着饭盒,一路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转头朝他嘿嘿贼笑了两声。

“老班,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跟江君一有一手啊。”

容大爷摊手,“还是比不上你的,你跟他那是有一腿呢,手哪儿比得上腿啊?”

陶然掀开饭盒闻了闻香味,真是比炸酱面香啊,“我跟江君一是清白的,你可别乱说话啊。”

容大爷凑了过来:“那你说说今天君一打架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嘛,大抵上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私人恩怨,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但是国家规定杀人偿命,男儿的血­性­又需要抒发,于是就忍不住挥拳相向了呗。”

容大爷怒瞪着她:“你要尊师重道,别瞎扯!”

陶然慢悠悠的扒了口饭,含糊不清的回答:“我说的就是事实啊,我跟江君一又不是多熟,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容大爷挑着眉看她,“你把我叫出来说这些­干­嘛?”

陶然继续扒饭,“我告诉你这些……你待会儿去告诉江君一他哥,我这就走了。”

“走?走去哪儿?”

陶然噎了一下,“我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家了,我跟我妈说晚点回去,这都晚了整整一夜了!”

容大爷目瞪口呆风中石化,“一、一夜?”

陶然哼哧哼哧又扒了几口饭,把饭盒合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老班,为人师表不能思想太龌龊!”

“……”

陶然把饭盒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朝容大爷潇洒的挥了挥,“待会儿你帮我跟里面两个人好好说说,就说我有急事先回去了,至于江君一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哈,拜拜,不用送了。”

容大爷看着她一溜烟消失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进了病房。

江君一正在跟江子安说话,见他一个人走进来,有些奇怪,“怎么你一个人?陶然呢?”

容大爷打着哈哈,“哦,她有急事先走了,叫我跟你们说一声。”

江子安笑了笑,“真是机灵,不肯告诉我实情就寻机溜走了。”

江君一无所谓的笑笑,“可能是你把她吓走了吧。”

江子安不理他,转头问容大爷:“你认识那个陶然?她的手机号多少?我去找她。”

江君一叹气:“你别没事找事了,又不关她的事情。”

江子安看着他,“那你告诉我实情。”

江君一沉下脸来,半天没说一句话,病房里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江子安又要开口,江君一总算说了话:“我跟舒晨分手了,她跟郭阳在一起了,就这样。”

“什么?”江子安皱了皱眉,“所以你气不过才动手的?”

容大爷在一边配合的哀叹了一声:“可怜的君一表弟啊……”

江子安站起身来,“既然是这样,那就不是你的错了,你放心,爸妈那里我去说,你好好养伤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江君一点了点头,脸上神­色­缓和下来,“嗯,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江子安嗯了一声,转身跟容大爷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容大爷觉得有些话可以开口问了。他故作深沉的咳了一声,挨着床沿坐了下来,神神秘秘的看了江君一一眼,“君一啊,我问你,你跟陶然……”

江君一端过送来的外卖,悠悠然的开始吃饭,不紧不慢的回答了一句:“你想多了。”

“……”容大爷吃了一瘪,只好换个话题,“那……是陶然送你来医院的?”

江君一吃了口菜,“嗯。”

“那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容大爷秉着对那百分之百就业率的追求和对陶然顺带的那点儿关心,打算动用一下后门,“既然他救了你,你应该报答她一下。”

江君一又吃了口菜,点了点头,“也对。”

容大爷嘿嘿笑了笑,“你想怎么报答?”

江君一看了他一眼,继续吃菜,“你说说看呢。”

“呃,是这样的,你看她毕业在家这么久也没出去工作,不如你替她安排个事情做做吧,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总闲在家里也不好啊对不对?”

江君一这次没有继续吃菜,而是放下了筷子,很认真的想了想,“你说的也对,我看她也不像是个不学无术的,怎么不出去找工作呢?”

容大爷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严肃的神­色­,“这是有原因的,不过这件事情陶然自己也有责任,总之……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江君一奇怪的看着他,“什么原因?”

容大爷一本正经的想了想,突然脸­色­又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我告诉你,你也拿个秘密来跟我换呗。”

江君一莫名其妙,“我有什么秘密?”

容大爷挑眉­奸­笑,“就是你跟陶然昨晚一夜的经历啊。”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完结一篇文,表示可以加快速度了,应该会先从不定期日更到日更渐渐加速~~~

17

17、拥抱了 ...

陶然自从从医院里溜走之后就没再跟江君一联系过。回到家她妈问了几句,对她在外过了一夜还没有任何重大突破的情况下,对她给予了无言的鄙视。

对此,陶然只有望天长叹,在她妈眼里,果然只有女婿最重要啊。

原来以为十一期间阮昕会来找她,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也不见他踪影。陶然也只有无奈的继续一个人的废柴日子。不过她没想到有人不希望她继续废柴下去了,那个人当然就是她的老班容大爷。

容大爷跟江君一秘密交换了意见之后的某一天,有一阵子没跟陶然联系的江君一突然打来电话说:“陶然,为了感激你把我送去医院,我想要报答你。”

陶然下意识的回了句:“那多不好啊,你才刚失恋就以身相许,我会觉得自己很禽兽的。”

江君一愣了几秒钟后回了句:“你的确很禽兽!”

“……”

江君一在电话那头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我看你还赋闲在家,打算给你安排个工作,你有没有兴趣?”

“呃……所以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显然她对这个报答方式有些失望。

江君一咬牙切齿:“不然你以为呢?”

陶然摸着鼻子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这样的人,哪能进你们江氏这样的大企业啊。”

“你不用谦虚,我拿到了你的简历,很优秀,我看可以,你明天来公司面试吧。”

“诶?”陶然愣了,“你怎么会有我的简历?”

江君一在那头笑了笑,“你忘了我表哥是你的前任班主任了么?”

陶然恍然大悟,刚要开口拒绝,一道人影快速的冲到她跟前,一把抢下她手中的手机,拿到耳边回了句:“好的,好的,我谨代表我们老陶家一家三口感激您做的安排,明天陶然一定会去面试的。嗯嗯,好的,就这样,再见!”

陶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妈潇洒的挂了电话,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陶母看到她的表情,眉心一皱,嘴角一撇,差点就要落泪:“陶然啊,你看我跟你爸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这么不争气,叫我们两个老人家怎么办啊……”

陶然敢发誓她妈绝对是第一次说自己老,真的,以前要是谁敢说她老,她肯定会把那人先揍得早衰的。所以陶然可以体会到这次她妈为了让她出去工作做了多么大的牺牲,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都说成这样了,她也只好点头同意:“好吧,那我就去试试吧……”

只是试试,不保证结果。

江君一给她安排的是什么工作她不知道,不过既然开后门都还要面试,猜测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虽然说不抱什么希望,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所以当晚她特地找了大学时候的课本出来温习了一把,临时抱了一回佛脚,还上网查了江氏的很多相关资料。

第二天一大早,本来还要睡懒觉,她妈冲进房里掀被子,硬是把她撵出了门。路上陶然悲愤的想自己可能是她妈捡回来的,不然她­干­嘛这么一个劲的叫自己出去赚钱!

到了地方,一进大厅就有一个迎宾小姐迎了上来,笑容满面问她:“是陶然陶小姐吗?江总已经交代过,请跟我来吧,我带您去面试地点。”

陶然咽了咽口水,心想老江你也算够意思了,工作做得这么到位。

一路跟着迎宾小姐上了四楼,出了电梯,在走廊最里侧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迎宾小姐笑着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陶小姐请进吧,面试官已经在等您了。”

陶然听到“面试官”三个字,顿时有掉头逃跑的冲动,因为这让她想起什么主考官、检察官的,总觉得自己是个等着宣判的犯人一样。

“那个,你们江总在里面么?”

迎宾小姐客气的笑着摇了摇头,“江总不在,他今天有会议,但是说会来看结果的,还嘱咐陶小姐你千万不要紧张,照常发挥就可以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进去也不行了。陶然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咬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四面白­色­的墙壁,没有多余的装饰,当中放着一张条形长桌,后面坐着三个人,左右两边都是年纪三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都是西装革履。当中的是个女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白­色­套装,看上去很­干­练。

陶然看了看人家正式的装束,又看了看自己,这个……她今天走的是休闲风……

当中的女人看了她一会儿,可能是等不到她开口了,只好自己先开口:“陶小姐是么?”

陶然被这语气惊了一下,好像曾经有人也这么问过:“陶然是么?”

“陶小姐,请问你对江氏企业有多了解?”

陶然原先准备的挺充分的,江氏的那些资料看的也很仔细,可是到了这时候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那女人的眼神居然露出恐惧来,一时吱吱呜呜个不停,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女人见了她这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转头跟旁边两个人分别咬了一阵耳朵。陶然见到这情景更加紧张,说的话也更加结巴。

这种感觉是很无力的,明明已经鼓足了勇气,做了很多准备,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还是出了问题,而且这种问题还是她没办法回避的。

女人在她结巴了一阵之后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那么,下一个问题,陶小姐你认为你能为江氏带来什么呢?”

之前那个问题都回答的不像样,更别说这么犀利的了。陶然张了张嘴,最后­干­脆沉默了,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回答。

女人看到她微微发抖的手指,好心的问了句:“陶小姐很紧张么?”她刚想开口安抚她几句,陶然突然开口说了句:“对不起,我觉得不不能给江氏带来什么,我还是放弃这次机会吧。”说完迅速的转身推开门跑了出去,动作简直像是在逃。

三个面试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左边的中年男人问女人:“没面试成功,江总不会怪我们吧?”

女人拧着眉头,“原本他就不该给人走后门的,还是个连说话都紧张,穿着也不得体的人,怎么能怪我们呢?”

其余两人点了点头,“也是。”

落荒而逃的陶然要是知道自己被说成这样,肯定会更加崩溃。

一直跑到四楼的楼梯间里,陶然­干­脆缩在拐角里,面朝着墙壁站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平静了下来,可是平静下来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爸妈,虽然她妈昨天那话说得有些夸张,但是总有一天会成为事实,她难道就不能争点气,好好谋份工作,好好养家么?

越想越难过,眼睛里像揉了沙子一样难受,抬起手背揉了揉,却蹭了一手的泪水。她抽了抽鼻子,心里更不舒服,废柴就算了,居然还是没有自觉,到了现在还会难过,还想要奋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反正四周没人,哭就哭好了。陶然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干­­干­脆脆的抽噎起来。结果跟小孩子一样,越哭越伤心,足足抽了十几分钟还没停下来,反而眼泪越流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住。

她想起以前也是这样,每次人家看了简历都说这姑娘不错,来面试吧。去了之后见了面试官就是这副德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紧张的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三岁小孩子。以前她还是学生会主席啊,主持过多少大大小小的讲座,召开过多少次学生会议?为什么到了现在却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她不甘心,她一直都不甘心。昨天她妈叫她来的时候,她自己也认为自己能够做到,所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可是现在看看情况,根本不是这样。她还是做不到,一面试就害怕,想起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觉得慌乱,越慌乱就越说不好,到最后­干­脆沉默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为什么成了这副德行?

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心里多问一回就难受一回,陶然面朝着墙壁哭的整个人几乎都在发抖,眼泪想停也停不了。

直到听到身后有人轻轻叹气的声音。

陶然愣住,整个人僵在当场,因为实在太丢脸了,她以为这种地方出了郭阳和舒晨就没有其他人会来了,看来还是想错了。

身后的人走了几步,绕到她面前,倚靠着墙壁看着她,“老陶,哭什么呢?”

陶然抬头看了看他,脸上的伤是好得差不多了,白衬衫黑西装的穿的倒是帅气,可是她想上去补两拳!

江君一被她这如狼似虎的眼神凌迟着也毫不在意,反而笑了起来:“你看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丢人啊……”

陶然鼓了鼓腮帮子,强忍着抽他的冲动,又红又肿的眼睛里又有源源不断的泪水滑出来了。

江君一又叹了口气:“老陶,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怪癖,比如不吃牛排,还比如……特殊社交恐惧症……”

陶然愣住,江君一突然走近一步,伸手环住了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后脑往自己肩头按了按,轻轻说了句:“没事,都会好起来的……”

18

18、揍他了 ...

陶然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段岁月就是认识方中旭的那段日子,如果上天给她个机会从头来过的话,她绝对会选择那天不去迎新,迎新见到了他也绕道走!

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但起码在她的有生之年,她还没有遇到比方中旭更无耻的人。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动了一点小权力把他捧上一定的高度之后,他一脚毫不留情的把自己踹下来的事实。

那些场景还历历在目,就像她今天面试的场景一样。白­色­的报告厅里,条形桌子后面坐着一排学院领导,看到她进去,系主任掀了掀了眼皮子,口气不善的问了句:“陶然是么?”

她哆嗦了一下,这么大的阵势,这么多学院领导,就为了她这么个普通学生,可真够给她面子的。

容老班身为她的班主任也在场,坐在那一排人的末尾,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陶然没有被那些学院领导的气场给震住,却着实的被容老班的这声叹息给弄的心情低落。她本来该是让他骄傲的学生,却犯了这样的错误。不是认人不清,是她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把自己看成了个人物,所以被人捅了一刀也是活该。

系主任手指捻着两张纸看了看她,“这是方中旭写的报告,他已经主动承认了错误,那么你呢?你身为学生会主席却任意安排人进入学生会,让其他同学失去了机会,是不是有点玩忽职守了?”

陶然目瞪口呆,她绝对没有想到世界上有这样的事情。

求着你帮他,然后再回头咬你一口,顺带着朝众人大喊:都来看,这个人非要帮我呢!

学院里原本决定要撤掉她学生会主席的职位,是容老班打了保证,甚至用自己的职业生涯作担保才保住了她。陶然那个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有理由反驳。

容老班事后并没有责怪她,甚至还安慰她以后要学聪明点,要懂得拒绝别人的请求。她也以为忘了这件事就还能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但是没想到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等到了大四准备找工作的时候,进入面试场所才知道那次事件对她留下了多深的影响。看着那些面试官她就想起那一排盯着她的学院领导,想起容老班那声叹息,想起她无法辩驳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还有愧疚感……

江君一问她为什么能够原谅自己耍她,却不能原谅方中旭。试问叫她怎么原谅?她是做错了,可是因为他的反咬一口,她却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忏悔。而方中旭反而凭着那次的“检举揭发”得到了院领导的器重,说他知错能改,说他有担当。

陶然甚至怀疑他的报告里写的根本不是事实。

只不过她又能怪得了谁呢?造成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还说阮昕叫心太软,她才是!而且还是对一直豺狼心软了。当初为什么要帮他?每次陶然想起来都懊恼的要死,只有这么不停的问自己,可是问了结果也不会改变。

她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蛰伏,应该会改善了,谁知道到了面试的地方仍旧是一败涂地。

江君一陪她坐在楼梯台阶上,听完了之后,轻轻皱了皱眉,“老陶,你真可怜。”

其实他已经听他表哥给他说过一遍,不过从陶然本人口中再听一遍,感觉又不一样。

陶然瞪着红肿的眼睛看向他,“你不怕我再哭么?”

江君一连忙改为安慰:“不不,不可怜,其实仔细想想只不过是你把一条豺狼当成了忠犬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陶然歪着头想了想,“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江君一偏头看了看自己刚才被她的泪水浸湿的肩头,叹了口气,“既然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陶然扫了他一眼,“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没有什么效果,也许是我自己已经彻底的废柴到家了吧,想改也改不了了。”

江君一抿了抿­唇­,起身拍了拍手,“我送你回去吧。”

陶然摆了摆手,“不用了,你还要上班呢。”

江君一伸手拉她起来,不由分说的拽着她朝楼下走,“偶尔偷个懒又不会少块­肉­,没事。”

陶然被他拉着往下走了一段路,抽了抽鼻子,“我说,我们为什么不搭电梯?”

“……”江君一一路默默无语的拉着她下了楼出了大门。

陶然原先就嚎的没什么力气了,等到了楼下简直要瘫倒在地。虽然只是四层,可对于她这个万年宅女,真的是项剧烈运动啊。

江君一好笑的看着她,“跟上次爬山一样,你真的该去好好运动运动了。”

陶然刚要抬头反驳他,眼睛看到前面走来的人,赶紧直起身来朝他打了声招呼:“嗨,心太软,好久不见啊!”原本想要抬手朝他潇洒的挥一挥,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江君一牵着,这一路走过来居然都没注意。

阮昕走到两人跟前,就见到陶然心虚的缩回了手,脸有些红。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勉强笑了笑,先跟江君一打了声招呼,又问陶然:“你的眼睛怎么了?哭过?”

陶然揉了揉眼角,“没有,就是刚才沙子进去了,迷了眼睛吧。”

阮昕又看了看江君一,直觉的察觉到这两个人有什么秘密,心里忍不住一阵失落。以前陶然都是跟他无话不谈,现在却反而跟另一个人走的近了,近的甚至都把他排除在外了。

陶然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想法,抬头看了看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他,“上班时间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阮昕对江君一笑着报告:“江总千万不要说我不工作,我刚刚去接洽了一项业务而已,才回到公司。”

江君一也笑了笑,“怎么会呢,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阮昕朝他点了点头,“那我就先上去工作了,陶然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江君一微微一愣,阮昕朝陶然微笑了一下,朝公司里面去了。

陶然跟着江君一坐进车里的时候,就听到他突然问了句:“阮昕对你有意思吧?”

陶然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江君一笑了笑,都拜托他照顾她了,这么说明显的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只是开车顺利的把她送回了家,陶然的情绪也总算平复了。

第二天江君一正好要去学校,到了学校后特地去找了容大爷,两人就陶然的事情进行了磋商。

容大爷一脸遗憾:“我以为你们俩共度一晚会有点什么故事发生,那样你就算出于责任养着她,也算我一个就业率不是。”

江君一靠着他的办公桌,翻了个白眼,“你眼里除了就业率还有什么啊?”

容大爷嘿嘿笑了笑,“还有你表嫂做的炸酱面。”

“……”江君一无奈的摇了摇头,站直了朝他挥挥手,“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怀念你的炸酱面吧。”

从系办公楼出来的时候,江君一的对面走过来一人,热情的跟他打招呼:“江老师,要回去了?”

江君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轻轻扫了他一眼,“原来是方主席啊。”

方中旭愣了一下,也许是感觉出了他口中的讽刺意味,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对了,江老师,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您。”

江君一停下步子,转头看着他,“什么事?”

“是这样,我想问问,我明年能不能去江氏集团实习?”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不是要走后门,只不过是想要问问贵公司有没有招我们专业实习生的意向而已。”

江君一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做声。方中旭被他盯的不自在,又等不到他的答案,只有讪讪的笑了笑。

江君一想了想,突然朝他温和的笑了一下,“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找个地方详细谈谈好了。”

方中旭脸上一片惊喜,“好啊,那我们这就走吧。”

江君一点了点头,率先朝外走了出去,方中旭紧随其后。

两个人一直走到办公楼后面的草坪上,江君一在一棵树下站住,对他后面的方中旭招了招手,“就在这里说吧。”

方中旭赶紧走了过去,“好,江老师你说,我听着。”

江君一垂着头,两手交叉捏了捏关节,方中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动作,刚要开口询问,江君一突然抬头扬手给了他一拳,正中下颚。

方中旭跌倒在地上,嘴里溢出血来,也许连牙都被打掉了。他惊骇的捂着嘴角,抬脸看着江君一,声音里满是愤怒:“江老师,你­干­什么!”

江君一揉了揉手背,不紧不慢的说了两个字:“打你。”

“你……你是老师,怎么能随便打人?”

“我只是个半调子的。”

方中旭气愤的不行,虽然爬起来了却也不敢冲上来打他,只有瞪着他,“你打人总要有理由吧?你凭什么打我?”

江君一看了他一眼,嘲讽的笑了笑,“打你这种人渣不需要解释。”

“……”

江君一不理睬他,直接越过他往回走,“你可以去学校告我打你,我不会拦着你的。”走了几步他又想起什么,停下来转身看着方中旭气的发抖的肩膀,“还有,江氏集团需要的是人才,不是会耍心机的混蛋,所以我想江氏可能不适合你,再见。”

等上了车,江君一没有急着发动引擎,反而像个孩子一样大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甚至还捶了捶方向盘。后来­干­脆掏出手机给陶然打了个电话:“喂,老陶,我把你的仇家给扁了一顿。”

陶然在那边愣了足足有三十秒才反应过来,接着猛地嚷了一句:“啊,老江,我真是太爱你了,你太MAN了!”

江君一怔了怔,笑着咳了一声,“老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的表示,方中旭是有原型的,但是不要对号入座,我不是陶然,虽然我也废柴的可以(抹汗)……

19

19、告白了 ...

陶然这几天心情快乐的很,虽然她妈对她没能面试成功很失望,她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欢腾。终于有一天她爸忍不住问她:“你这几天咧着嘴笑什么呢?”

她嘿嘿的回答:“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有人帮自己出头吧。”

说完这话,她不顾她爸一脸茫然的表情,乐颠颠的回房去了。到了房里,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想要打电话给江君一,但是想起那天一不小心说出的那句话,实在觉得丢脸,又放弃了。谁知道刚要把手机放回去,它却突然自己响了起来。陶然兴冲冲的拿到眼前一看,又有些失望,原来是阮昕。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陶然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接了电话:“喂,心太软啊。”

“是我,老陶,今晚有空么?”阮昕的语气听上去很愉快。

陶然用脚趾头想也有空啊,于是立即回了一声:“有啊,怎么了?”

“哦,是这样,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你吃饭。”

陶然愣了一下,“今天你生日?我怎么不知道?你生日不是今天吧?”

阮昕笑了笑,“今天是阳历生日啊,阳历生日跟朋友过,农历生日跟家人过。”

陶然对着屋顶翻白眼,“你的鬼花样可真多。”

阮昕毫不在意,“那你来不来啊?我都订好位置了,这次绝对不是免费大餐。”

陶然­奸­笑了两声:“既然你诚意相邀,我怎么能拒绝呢?那多伤你面子啊,你说个地方吧,我待会儿就到。”

阮昕在电话那头说了地点,陶然走到桌边找了张纸认真的记了下来,长时间不用笔,那字写的够呛。

下午的时候,陶然套了件长款毛衣,跟她妈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她妈听说是去给阮昕庆生,当然不忘再次交代她把纯洁的男女关系转变为不纯洁。

陶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像往常那样抛到脑后,反而突然想到了江君一,这可真是诡异。

到了阮昕说的地点,才发现原来是间韩国料理店。陶然其实只爱中餐,用她自己的话说,实惠!哪像韩国料理这样的,一个萝卜都是天价。不过既然是阮昕请的,她也不能说换地方,反正不用自己掏钱。

于是陶然捧着自己在来的路上买的廉价礼物进了这间高级餐厅。反差啊……

一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居然正在放着一首她喜欢的韩文歌,那歌还是她以前学韩语那会儿迷上的,真是巧。她心情很好的朝四周看了看,餐厅里人不多,一眼就看到阮昕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正在朝她挥手。

陶然走过去双手奉上礼物,“别嫌寒碜,一点心意。”

阮昕笑着接了过来,“太客气了。”

陶然连忙赔笑,“不不,应该的,应该的。”就差说一句“反正也不值几个钱”了。

阮昕招呼她坐下,叫过服务员开始点餐。这间韩国料理店算正宗的了,里面的服务员除了几个学韩语的学生在打工之外,其余的都是正儿八经的韩国人。陶然看了看她们的韩服,心想要是端菜不小心被绊的摔一跤可怎么办哟。

她这边在胡思乱想着,阮昕已经在跟人家用韩语交流起来了。陶然伸长耳朵听了听,顿时大感悲痛,她当初撒了银子学的韩语都还给那位朝鲜族老师了,只听得懂几个词啊。

服务员走后,阮昕问她:“你听懂了?”

陶然正在悲痛,怏怏的摇了摇头。

阮昕给她倒了杯水,“你不是学过韩语的么?”

“诶?谁告诉你的?”

阮昕看了她一眼,“你妈啊。”

“我妈?”陶然惊讶了,“你都跟我妈接过头了?”

“算是吧,那天偶然遇到的,我还按照你的嘱托跟她探讨了一下省钱之道。”

“……”难怪今天她妈出门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炙热,原来是真喜欢人家心太软。

“老陶,你听不懂韩语,看总看得懂吧?”

陶然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问问。”阮昕笑眯眯的喝了口水。

“唔,如果不复杂的话,我应该还是能认出来的吧。”汗,这话说的真不够自信啊。

阮昕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人默默的坐了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了。陶然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很吸引人,只可惜基本上都是素的。

唔,真是苦了她这个食­肉­动物。

两个人这顿饭吃的很安静,几乎是默默无言。陶然吃到一半才注意到阮昕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奇怪的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又赶紧移开了视线,垂下去的脸只看到半边脸颊似乎微微泛红。

陶然摸了摸脸,自己也没化妆啊,总不能说他被自己的美貌给震撼了吧?至于他喜欢自己这个可能她是绝对不会乱想的,主要还是之前那多年单恋没有得到回应的惨痛教训给闹的。

一顿饭默默地吃完,阮昕招手叫来服务员把餐桌收拾­干­净,转头问她:“怎么样?吃饱没?”

陶然耸了耸肩,“七成饱了,还算不错。”

阮昕笑着点了点头,“明白了,那就上蛋糕吧。”

陶然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是明白了。

蛋糕很快就上来了,餐厅里的灯光暗了不少,随即放起了一首韩语版的生日快乐歌,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对店里的人用韩语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又用汉语重复了一遍:“今天是这位先生的生日,让我们一起祝他生日快乐!”

餐厅里其他的顾客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纷纷向他道贺,有汉语的有韩语的,陶然第一次觉得自己生活的这个城市里有这么多韩国人。

阮昕一一道了谢,给蛋糕Сhā了一支蜡烛,把打火机递给陶然,“今天好歹我是寿星,你也服务一下啊。”

陶然嘿嘿的笑了笑,接了过来,边点蜡烛边问:“怎么样?被这么多人祝福很幸福吧?”

阮昕看着她被烛光映照的脸,微微一笑,“很幸福。”

陶然抬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就点一根蜡烛,生怕别人知道你的年纪么?”

“是啊,”阮昕好笑的指了指那根蜡烛,“反正就点一根,打死我也不透露我的实际年龄。”

陶然露出理解的表情,“我懂,真的。”接着又收起玩笑催促他:“快点吹蜡烛吧,我等着吃呢,看上去不错啊。”

阮昕垂眼盯着蛋糕,“是不错,尤其是上面的字。”

“字?”陶然往蛋糕那边伸了伸脖子,“咦,还真有啊,这是……”上面写的是韩语,等等,她想想,应该能认出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前面那个名字不是阮昕吧,怎么感觉念着像是自己的名字呢?她又看了看,诶?还真的是自己的名字啊,那前面的名字跟后面的话连起来的意思是……

陶然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他,阮昕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脸上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陶然,你看懂了?”

陶然目瞪口呆了一瞬,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对江君一说的那话。明明是一句玩笑话,怎么还记着,不相­干­啊。好一会儿,她总算回了神,咽了咽口水,一把拿起自己的包,急急忙忙的说了句:“那个,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那什么,你生日快乐啊,生日快乐……”

慌慌张张的说完这话,她几乎是夺门而逃,响动让餐厅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阮昕这边。

阮昕目视着她离开,垂头静静的盯着蛋糕上的字迹,然后抬手用切蛋糕的刀子慢慢的把上面的字抹平,一个个的,从第一个字开始,最后吹灭了蜡烛。

他知道那句话陶然看懂了,不然她不会这么落荒而逃。

那句话的意思是:陶然,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那句话的韩语原文为??,????!,不知道能不能显示……

20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