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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花满枝桠 > 5

5

今晚终于有地方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估计会冷,悲催……

应该会日更来着,是应该……

3、第三 ...

我默不作声跟着林白岩进了电梯,他按了17层,电梯里还有三个上班男女,衣着正式,电梯门的冷光倒影出我流浪汉的萎靡形象,发丝凌乱,神情疲惫,与身边神采飞扬的­精­英们形成鲜明对比。

但我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我又乏又困又饿,能令我­精­神一振的,要不就是热腾腾的食物,要不就是柔软的沙发,我不敢奢求两者兼得,能得其一,就已感到老天对我不薄了。

步出楼梯,林白岩走在前,前台小姐站起朝他展颜微微一笑,她身后的大字是:启林律师事务所。

烫金的大字,灼灼闪亮,昭示着律师这个黄金行业。

我知道他是律师,事实上他身上的气质很适合这个严谨的职业,我记得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则必须以“明德、博学、缜思、慎行”为最高境界。

我暗自揣度,不知他已到达了哪个境界。

至少没有达到“慎行”吧,要不然也不会失足跌下山,也不会今天还需要雇佣我保护他。

这个事务所看起来规模挺大,且人才济济的样子,男士们拿着资料健步如飞,女士们优雅从容,手下却不歇着。

而我还是头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顾不得别人投来的目光,四下细细打量了一番。

怎么说呢,这个宽敞­精­致的办公场所弥漫着浓浓的商业气息,厚厚的卷宗包裹着现代社会的各类纠纷,这里是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角斗场,以公平的名义运作着。

这里的味道太过陌生,我以为我置身在另一个世界里。

我坐在林白岩的办公室里,喝着他秘书给我泡的茶,空虚的胃也暖了起来,抬头看他,他身后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午后的暖光丝丝绒绒撒进来,他的黑发因为光的反­射­,有淡淡金­色­的光圈,就像那个早晨的我爸,金子似的光雍容地裹着他,那时的我不知道那是带他升入天堂的光芒。

这一刻的我,我蓦然发现,我是多么恨冬日的阳光。

“你怎么了?”低头看卷宗的林白岩抬起头来,晃神的我,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握茶杯的手颤了颤,几滴撒在了裤子上。

“没什么。”我低头应他,觉得太阳|­茓­再度胀痛,眼皮耷拉沉重,于是紧紧抱着我的背包,对他说道,“我可以在你沙发上睡一下吗?”

他头也不抬,“睡吧。”

“谢谢,我不打呼的。”我手怀住我的宝贝包,紧紧拥在怀里,然后闭上­干­涩的眼,微笑喃喃道,“我爸说我不打呼……晚安。”

感觉身体在一点点下坠,坠入山崖下迷蒙的雾­色­里,飘飘忽忽中我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尔后有一双轻轻柔柔的手拍了拍我,陌生的近乎温柔的嗓音是如此的近,“莫愁,把包放下,不要这样睡。”

半睡半醒中,我蓦地睁开眼睛,林白岩俊朗的脸近在眼前,那双黑眸因为看不真切而异常迷人,我的心不可抑制的颤了颤,紧了紧手中的包,用镇定而凝重的口气说道,“包里的东西对我很重要。”

他也没有追问,直起身,走回办公桌,“睡吧。”

我调整了睡姿,这才沉沉睡去,坠入那片缥缈的雾中,因为我知道,在那片雾的深处,我爸泛着慈祥的笑,等着我。

我醒来时已是傍晚五点多,夕阳即将落到地平线以下,残霞将天空染成了一面画布,散发着震撼人心的美。

光明已经离去,可为什么光明离去的那一刻才是最美,我想不明白。

我洗了把脸,睡了一觉以后,虽然脸­色­仍旧憔悴,但总算有了些­精­神,回林白岩办公室的时候,他的女秘书朝我礼貌笑了笑,没有遭遇到预想的脸­色­,我松了口气,也笑了笑。

林白岩已经套上黑­色­羊绒大衣,冷淡的气质配上暗­色­的衣服,确实再不合适不过。

我忽然想起他住我家的那五天,他穿着我从隔壁旺杰那拿的花毛衣,扭扭捏捏,一次又一次皱眉头,酷酷的表情下是花孔雀般的毛衣,毛衣下是一条小脚裤,十分的具有“笑”果,我嘴上连连称赞,退回房间大笑了好几分钟。

好吧,我承认我是打击报复来着,我独独挑中旺杰那堆衣服里最不正经的一件,可那又怎样,在我的屋檐下我就是老大,我说了算。

我站在门边,不自觉咧了咧嘴,他正好回头撞上,诧异了几秒,揪着眉问我,“你笑什么?”

我收起笑,正­色­道,“哦,我觉得你还是适合穿花衣服。”

他严厉的眼似乎注上了星星怒意,还有些尴尬,转过脸去,“休想。”

我实在是有些分不清状况,我已经落魄到寄人篱下的地步,现在他是老大,我是小跟班,日后还要指着他吃饭,我决定闭上自己不知轻重的嘴巴,少说多点头。

跟着林白岩到了停车场,我一脸忐忑,我一身本事倒是不怕他动什么坏心思,旺杰他妈说“君子多禽兽”,我倒是不以为意,我相信走在我面前的君子,还不至于对我这村姑动龌龊的念头,事实上,我还是辨得清自己的轻重的。

其实我比较害怕的是,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扔在哪个偏僻角落由得我自生自灭……他只是说考虑“包吃包住”,是考虑。

“林……先生,我们要去哪?”

“吃饭,还有不要叫我林先生。”

“那……那叫什么?……林老师?”

林白岩开门的手停下来,缓缓转过来看我,满脸肃杀之气,“你倒是试试看?后果自负。”

我其实很恭敬,但显然他不领情,我只好撇撇嘴,却还是不甘心回嘴道,“难道叫你喂吗?”

他眼风扫了我一眼,也很­干­脆,“就叫喂。”

我有些傻眼,消化不了这莫名其妙的“喂”,他从车内不耐地探头出来,“愣着­干­什么,上来。”

“哦哦。喂,我来了。”

我看到他无奈地望了我一眼,而后将脸埋入黑暗中。

林白岩驾车带我去了一家味道很不错的菜馆,看起来老板是他熟人,两人熟稔地谈了几句,坐下等菜的时候,我闭着嘴不说话,正襟危坐,而他则是惜字如金,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谁都不当首先开口的那一个。

我想只有两个字能形容我们现在的局面:较劲。

等到菜一一上来的时候,我屈服于这种诡异的平静,料定这餐饭必定是食之无味的,实在忍不住了,我挤了一丝僵硬的笑,“那个……”

歪着脑袋也想不出怎么跟一个冷冰冰的陌生人搭讪,我又重复了一次,“那个……”

他微皱眉头,“那个什么?”

“那个……谢谢你请我吃饭。”

他挑衅地看着我,“我说请你了吗?”

我怔了怔,嗖的拎着包站起来,坦陈告诉他,“我现在……吃不起,我去买点包子就好。”

我转过身要走。

“莫愁!”

林白岩厉声叫住我,声音沉到我的心跳了跳,我回身看他,他盯视我的眼跳跃着火焰,“坐下。”

我依旧执拗地看着他,站着不动。

“我叫你坐下,听到了没有?”

“可是我没有钱……”

“坐下!”

我这个穷光蛋只好坐下,老实说道,“我其实还有点钱,明天旺杰妈妈就给我寄过来了,我会还你的。”

他沉着一张快渗出黑水来的俊脸,说道,“接下来不许说话。”

我只好闭了嘴。

诱人菜香勾出了我一天的饥饿感,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全身乏力,眼冒金星。

起先还顾着礼仪,慢条斯理地吃着嚼着,可肚中饥肠辘辘的感觉排山倒海袭来,我拘谨地夹了些青菜放到白米饭来,见他不理睬我,斗胆就着米饭猛扒起来。

林白岩终于错愕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又是一眼,喝了口汤后开了腔,“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我点点头,继续顾自扒饭,全然不顾自己越来越有饿死鬼的风范。

低头猛吃饭时,一双筷子夹了些牛­肉­到我碗里,我愣了楞,抬头瞥了眼他,低头继续吃我的饭。

转眼一碗饭底朝天,我抹了抹嘴,意犹未尽,指指自己的空碗,有所图谋的望着他。

他蹙了蹙眉,“什么?”

我又指了指空碗,然后做了个扒饭的动作,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不耐烦,声音高了一度,“用嘴说话!”

我笑嘻嘻,“是你让我闭嘴的嘛……我能再叫一碗饭吗?”

他招来服务员,“这里再来两碗饭。”

我Сhā嘴道,“三碗我也吃得下。”

他瞪了我一眼,我只好噤声。

服务员走后,他严肃问我,“中午吃过饭了吗?”

我摇摇头。

他有些生气,“以后有事情就要说,听到了没有?”

我沉寂了几秒,鼓足勇气却又怯怯道,“那你能再借我一百块钱吗?明天是我爸生日,我想买个大一点的蛋糕。”

作者有话要说:hoho……这个坑我是如此喜爱啊啊啊

不许霸王我嗷嗷嗷嗷嗷,学老九叫嗷嗷……

我们都是嗷嗷待哺的银啊……

老九爱我,我爱老九

4、第四 ...

林白岩夹了好几块小排骨到我碗里,淡淡说,“等会去买。”

我感激涕零地望着他,感谢的话呼之欲出,可最后还是堵在喉咙口,只是诺诺地说了最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他不看我,“吃饭吧。”

于是我又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晚饭,林白岩带着我去挑蛋糕,我选了很久,挑中了一个中等尺寸的水果蛋糕,一百不到。

“我爸在家的时候就喜欢摆弄摆弄家里那块地,种些蔬菜水果,一到秋天收获的时候,我们就摘下来,躺在躺椅上边吃水果边看书。”

我看着水果铺就的蛋糕,不知不觉话就出了口,抬头看到林白岩漆黑的眼,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不迭掩饰好悲伤,挠了挠头笑道,“呵呵,很有意思的,下次你可以试试。”

他轻启薄­唇­,“我家没有菜地。”

然后拎着蛋糕走开了。

虽然碰了一鼻子灰,犹豫了片刻以后我还是叫住了林白岩,“能不能去A大的学思湖?我爸年轻的时候喜欢在那里早读。”

林白岩点点头,我笑了笑,笑容有些泛苦。

那个碧波浩渺,杨柳拂面的地方,是我爸一生幸福的开始,也是在那里,他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我对它的感情很复杂,我总觉得八年前我爸将生命中的一些东西沉入了那片湖底,他对生命的渴望,对爱情的信念,都埋葬在那片湖蓝深处,我想,在那个地方怀念我爸,最适合不过。

坐在深冬的小湖边,冷风潇潇,风吹草动,黑蒙蒙的湖面上因为皎洁的月光,闪耀着粼粼的美。

因为风大,我费了好半天才点着蜡烛,林白岩宽大的手默默替我挡着风,我拿着蛋糕,将它放在地上,注视着风中袅袅微弱的烛光,眺望夜空的某个星亮之处。

“爸,还记得这个地方吧,本来应该在家里给你过生日的,可是A市已经没有咱们的家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地方好,爸,这里还是老样子呢,那棵很奇怪的桃树还在,就是更大了些,你要是来了,肯定一眼就能认出它……可是你来不了……”

说着说着,我已经泣不成声,蹲在地上,哭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萧瑟的夜,湖边人影寂寥,只有我和林白岩,我知道他在场,可是此情此景渲染浓重的悲伤,我只觉得澎湃的悲伤难以抑制,决定纵容自己好好哭一回。

我捂着脸任眼泪流下,寂静的周遭有脚步声,林白岩就站在我旁边。

他轻轻拉起我,低低喊我的名字,“莫愁……”

泪水模糊我的视线,我看不清他黑­色­的眼睛。

我本能退了一步,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含糊冲他嚷,“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管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我没有爸爸了……没有爸爸了……”

说着说着我又滑落蹲下,捂着脸不停哭,而林白岩默默走过来,拉起我,手出乎意料地环住我,让哭泣不止的我靠在他身上。

他揉着我的短发,就像小时候,我爸慈爱地揉揉我的头发,我抬起头,他笑眯眯问我,“想喝牛­奶­吗?”

回忆汹涌而来,我将脸埋在林白岩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夜,就请让我放肆一回。

有点心力交瘁,又有点心安,我在林白岩的车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车已停下,是被他推醒的。

“醒醒了,我们到了。”

我睡眼朦胧地跟着他下了车,这才发现车停在一幢西式别墅前,我揉揉眼睛,有些傻眼。

林白岩开门走进,见我在门外愣着不动,不耐地皱眉回头看我,“又怎么了?”

我咽了咽口水,环视一圈附近,指着周遭豪华的一切,“这是你家?”

他挑挑浓眉,“有什么不对吗?”

我连忙摇头,眯起眼睛竖起大拇指,“你果然有钱,找你借钱找对了。”

他冷冰冰地睨了我一眼,“以后自己赚。”

“哦。”

我脱了鞋踮着脚小心翼翼进门,东张西望打量简单却不失优雅舒适的客厅,软软的米­色­沙发,柔和的灯光,地上铺着一大张羊毛地毯,墙上挂着临摹的乡村油画,红­色­屋顶在高树蔓草的映衬下更显雅致,时光眷顾这样的美丽,将它永远定格在这样恬静的午后。

一切都很舒适,我环视了一周以后发现了唯一一个缺点。

居然没有一盆绿­色­植物,一根杂草也没有!

林白岩洗了手出来,我问他,“为什么一盆植物也没有?”

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让我养,它们基本上是死路一条……别愣着,去厨房烧点水。”

“哦。”心头纵有万千疑问,我还是忍了下来,背着包转身作势朝厨房走去。

“莫愁,把包放下来吧。”他在后面喊住我,“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放到我的保险柜里。”

我转过身,而他已睁开有些凌厉的眼看我,我顿了顿,“这是我爸的东西,他毕生的研究成果。”

他已经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们俩俩凝视,也许我们都在试图通过眼睛看透对方。

“你信任我吗?”

“我……”

“你信任我吗?”

“……我们不熟。”

“那你为什么独独跑来找我?”

“我……”

“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想见到他们。”

“既然你独独找我,从今以后,就应该要开始学会信任我不是吗?”

“……”

“莫愁,这个城市很大很危险,假如你不尝试学会信任一两个人,你一个人会过得很辛苦。你明白吗?”

“……”

“记住,即使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都充满危险,但是在这所房子里,有你需要的安全感。”

我心有所动,只觉得眼前男人的眼里流泻着陌生的真诚,竟和这客厅里的暖­色­灯光一样令人心安,我缓缓抬起手,卸下我沉重的包默默递给他,“谢谢你。”

“其实我欠你比较多。”这一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直视着我,漂亮的眉眼令人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下午坐车把腰给弄伤了,大概待会再写个一千来字,是大概。

啊太冷了,就当我骗点击吧。

啊,这一千字挺悲,but,你们看出jq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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