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牢门锁着的!他怎么替他挡!”我嘶喊着,脑子里一片混乱,为什么?青栩,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爱你!为什么?
“那个男人带着钥匙来的,他打算放了他。”
“那鸾茴为什么不走?他得出去治伤!”
“那个男人说还会回来。”
“就为他一句……还会回来……”我忽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鸾茴,我看错你了,看你慵懒的模样,以为你是个什么都不会太在乎的翩翩公子,谁知你却长了一颗如此多情的心!只可惜你却爱上一个如此没心没肺的人!岂不悲哉!
身后的男人打伤鸾茴,又不出手施救,真是可恶之极之人!满腹的疑惑和悲愤无处发泄,我猛地站起身,转过头去,想要大骂那刀疤一番,却惊讶的看见清濯僵硬的倒在刀疤的怀里。满眼的愤怒之色。“你点了清濯的|茓!”
“这样才方便做事。”
“做事?做……做什么?”
“我想做的事。”刀疤眼带笑意,兴致勃勃的打量着我。感到他游移不定的视线,我一把抹干脸上的泪,吸吸了鼻子,机警的将双手抱到胸前。
“呵!你到是够自觉。”刀疤的嘴边荡起好看的弧度,在我看来却十分罪恶。
“你到底想怎么样?连死牢都困不住你,你为什么还要呆这么长时间?你功夫那么好,能救鸾茴是不是?你快把清濯放下!”
“你要求倒是很多,但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刀疤狡黠的看看怀里的清濯,“这人倒是漂亮的紧,不如……”
“你敢!你到底要什么?劫财?”我把头上身上的金银首饰一股脑摘下来扔到地上,“我也不富裕,就这么多了。”
“我不可以劫色么?”
“我又不是男人你劫什么色?”
刀疤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道:“老子就喜欢玩刺激的!你给我脱衣服!”
呃……变态……为了鸾茴的生命,为了清濯的贞洁!我一咬牙一跺脚,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直叫刀疤满脸惊讶的盯着我看。“看来你和他俩很熟嘛!这么拼命。”
“不是很熟,也就是生死之交吧。”一边想着自己身材不好,叫人看了去也不吃亏,一边褪去衣衫,行得正站得直,我倒是没有什么娇羞。没过多久,就已经光着身子立在那里打寒战了,真是脱光了才发现衣服的发明有多么伟大!
刀疤也不看我的身子,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的脸,我瞪了他一眼,“看我脸干什么?还不快看身上!”
“你那原来是……枕头……”
“呃……”我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是身怀六甲,脸上顿时烧得通红。
“哈哈哈!!”刀疤很开心的笑起来,笑得我直想撕烂他的嘴!“好!好!脱衣服不羞,被人拆穿谎言却羞得要死!你很和我的心意!我这人不轻易与人结交,今天却是一定要交下你这个朋友的!哈哈哈!”
我又羞又恼,利落的捡起衣服穿好,大喝道:“哼!要看的人都不羞,我羞什么!娘娘我是定时服务的,现在时辰过了!公子想再看,下辈子请早!”刀疤看着我还是止不住的笑,我恼极了,脱下一只鞋就飞了过去,刀疤很轻松的躲开了,一伸指点开了清濯的|茓道,清濯也不恼他,连忙捡回我的鞋子套在脚上。
清濯站起身把我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收拾好,方才开口:“你真乱来。”
“又没损失什么。”我嘟囔一句,没敢抬头。
刀疤倒是很自觉,脚上一使力,鸾茴的牢门就被他踢飞了。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扶起鸾茴,双手抵在鸾茴的背上,不一会儿,两人便都大汗淋漓。我和清濯蹲在外面不敢轻举妄动,不知过了多久,刀疤终于抱着鸾茴走了出来。
“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他看着我说,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是让他留下来等那个人还是带走?”
“留这儿吧,你帮忙照顾他一下……”我叹了口气。
“凭什么?”刀疤脸上又挂上了戏谑的笑容。
“别装了,没有你看顾着,鸾茴还有命活到今天么?”清濯冷冷的说。
刀疤别扭的看了清濯一眼,不再言语。我这才恍然大悟,其实刀疤也不是什么坏人嘛!
“这就好,那我们就回了。”
我没有坐轿子,和清濯两个人慢慢的走在回宫的路上,冬已至,地上还有昨天留下的雪痕,雪白的身躯卑微的匍匐在地上,显得那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化得连曾经存在的证据都找不到,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要让自己从天空跌落下来呢?鸾茴,为何要如此呢?
“你不是想来放走鸾茴的么?怎么又让他留下了呢?”清濯慢悠悠的问我。
我笑笑,“鸾茴宁可死都要等着的人,我有权利判他有罪么?是缘还是孽,留着他们自己去搞清楚吧。”
“下雪了。”清濯轻轻道。
我这才回过身,抬头看向蓝天,一粒粒雪花飘落下来,跌落在地,包裹住昨日的旧痕,仿佛是拥住昨日的雪一同在颤抖。
看着落下的白雪,我忽然就想,也许青栩才是那残雪,宁可自己消失也要去爱,鸾茴可能早就看出他的那份执着才会被他吸引吧。于是又觉得鸾茴爱的、等的,都是值得的。我一时性起,竟也捧着落雪道:“原来你才是他啊……”
清濯露出少有的困惑的眼神,我很开心的对着他笑,“我真是个傻瓜。”
清濯拍掉我肩上的雪,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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