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呀?”看着老鸨在地上缩成一团哆嗦,我忍不住责备刀疤两句,“她好歹也算帮了我们,你干嘛……”
刀疤兄□的双眼逼退我所有的话,隐约觉得再多说一句就要被他大卸八块了!
“你想要去找他?”他冷冷的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事到如今,我明知道已经不可能回去了,但是听见他好像在等着什么,就又对号入座,以为他等的、盼的那个人是自己。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他,过于自我中心,得到了他的心,又想要更多,明知道他已经给了我他最重要的,却固执的想要他的全部,得不到便否定了他的一切付出,才会走到今天。我笑了笑,现在我竟然能这么冷静的思考我和他之间是怎么纠缠错过的,看来已经不再执迷,看来已经可以离开了。只希望那个人也不要执迷,早早的找到值得他付出等待的那个人,我也不会一直挂念着他到底过得好不好了。
“我不能让你像皇后一样过奢华的日子,也不能保证发狂时不会伤害到你,也不懂温柔,也不懂等待,但是……”刀疤兄的眉头皱了起来,又舒展开,听上去声音很洪亮,里面却也透出些许无能为力的虚弱。
“但是怎么样?”我已经隐约知道了他的答案。
“但是,我还是不能放你离开。”
我开心的笑起来,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对我胃口。“那就赶快跟着我走!我们还得搞些银子过活呢!”
刀疤兄愣了一会儿,随即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拎着我的脖领子就飞奔出巷口,奔出花街才放我下来。
“你这人怎么老是愿意拎着我飞奔呢?不嫌累呀?”
“拎着你是我的情趣。”
这话听着不对味儿,我却无从反驳。
我们肩并肩走在熙攘的大街上,如果不是建筑风格的迥异,我甚至错以为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交了一个蛮横的男朋友,第一次的约会,两个人尴尬的走在大街上,目光到处漂移,手却在默默地寻找着对方。
当我的手摸到那人粗糙的手指,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的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将我的手包入他炙热的掌心。
我忍不住笑出声,看来这人还不是不懂情趣……
还没等我得瑟多长时间,刀疤兄又一把拎起我,飞奔了起来……哦,我忘了,他的情趣是拎着我……
不过在他身边飞快掠过的风景,我也并不讨厌。
看来刀疤兄的内伤真的不轻,以前能拎着我奔个三天三夜,现在才奔了半个时辰就瘫在地上起不来了。我们干脆坐在路边对着喘气儿,听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像是两个玩累了的野孩子,累的要死却也快乐的要命。
刀疤兄被我盯得有些脸红,干脆别过头去,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从我们身边经过,在我们面前叹了口气,扔下几个铜板,转身而去。
刀疤兄看看地上的钱,脑门上立即暴起青筋,看着在地上笑趴下的我,却是无从发作。
想来我们俩都是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血迹斑斑,也难怪人家会觉得我们可怜!想着想着,我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刀疤,有钱挣不挣?不用你出力气……”
正是午饭过后的散步时间,繁华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庙门前更是进进出出的人不断,但是庙门前的路口却显得过分拥挤,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唔唔唔……”一个衣衫破烂,头发凌乱的女子坐在地上,她的面前是一个用草席卷好的男人的尸体,女子正抱着尸体哭得伤心,“你个冤家呀!死得这么早,留下我一个人,叫我可怎么活呀!”状之惨烈,声之凄切,正是见者伤心,闻着流泪。
这情景着实悲惨,看的围观的群众中传出一阵唏嘘。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女子是被那具尸体掐得大腿生疼,眼泪才像开闸了一样,泻个不停。
“轻点……呜呜……”我抹了一把鼻涕,往刀疤身上一蹭,低低的恳求。
“我是尸体,听不见你说话。”男人低低的回答,气得我头顶直冒烟,装一下尸体而已嘛,用得着这么耿耿于怀么!我承认我确实往他胸口锤了一拳,在他内伤发作,毫无抵抗力的情况下用草席卷好,有点强迫的嫌疑。但是我还不是为了他这个伤员能省点力气?说到底也是为了他好嘛!
“这位姑娘,您节哀吧!”
“是啊……”
周围传来安慰之声,我知道时机成熟,我必须得再下点猛药,才能让广大人民群众掏腰包。
“呵呵……呵呵,你明知道咱们穷,没有钱办后事,所以才先走,扔下我一个人苦恼,对不对?你以为我想要的是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你以为我跟着你是迫不得已、走投无路?”听我说到这里,刀疤的手竟然松开了,顾不上管他,我摆出绝望的神情,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死了我一个人还能活下去,对不对?我告诉你,你既然对我说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别想丢下我一个人!”我擦干眼泪,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就要抹下去。
刀疤没了动静,观众也没动静,按理说这时候得有人来拉着,劝劝我,顺便往我头上砸几锭银子呀,这实在是不太对劲儿了。我刚才演的太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状况,难道出了什么纰漏?
我抽搭着鼻子,转过头去看情况,发现我和刀疤已经被一队黄灿灿的官兵围在了中间,而那个人早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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