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以后,我和刀疤乘坐的马车已经来到了都城之外。
说起来我不知道有多凄惨,那日,一脸黑线的郎中说刀疤兄经脉阻塞,内伤沉重,开了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又说为防止刀疤兄因为那个地方的伤而导致不举,最好在床上躺一阵儿。对于刀疤兄一旦痊愈我将遭受的报复,我每每恐惧到夜不能寐,谁知道一说起想要带他回家看看,这人竟提前展开了报复计划……
我劝他说:“你那里和那里的伤都还没好,不适合长途奔波,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我可以坐马车。”
“那样还要雇车夫,很浪费的。”
“不浪费,你来赶车不就得了。”
“……”
于是有了我双手紧握着缰绳的这一幕!我又给这马儿喂草,又给马儿喂水,先是刷毛,后是钉掌,用尽全身解数的套近乎,才能够像现在这样,让马儿笔直的行走。结果刀疤倒好,往马车里一坐,喝着小茶水儿,翘着二郎腿儿,还要时不时露出头来抱怨我赶得太快,害他晕车!大哥!我们才刚被一个正在散步的老头儿超了好不好!这样你都能晕车?
尽管如此,我也只敢腹谤而已,毕竟做了损害他男性尊严的事情,这段时间我还是消停点,让他的心情尽量愉悦,表情尽量放松,这样老头儿应该就认不出他是死牢里那个长期住户了……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都城,与百里之外的城池不同,都城里早已贴出了改朝换代的告示,减免赋税、大赦天下的政策一出,都城里简直达到了歌舞升平,普天同庆的地步,连一向摆着张死人脸守城门的兵士都满面红光,看到到处游玩的乞丐,我不禁感叹,连丐帮也放假一天,看来清濯处理朝政还是有一套的,看到这满城欢腾,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容弦落寞的脸庞,心里禁不住有些不是滋味……
“不准胡思乱想!”身后一声大喝,我的后脑勺被刀疤兄用橘子皮打个正着。
“我哪有!”
刀疤立即投来足以杀人的视线……好吧,我默认,下次不敢了……
“还有多远?”
“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
“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一趟药铺。”
“去那儿干嘛?身上的药不是还够用一阵子的么?”
“废话少说。”刀疤兄鄙视了我一眼,又钻回马车里,我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彻底被他拿住了!想当初,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嫁与皇家,赦百姓、宴朝臣,欢歌曼舞三日不休,是何等尊贵,何等风光……
想归想,我还是乖乖的找了家生意比较冷清的药铺,停了车。
“到了。”我撅着嘴,感觉自己像个使唤丫头。
刀疤跳下车,抬头一看匾额,上书“清风药局”四个大字,又看看柜台后面正在偷懒的郎中,满意的点点头,冲我挥挥手,道:“你也找个衣裳铺把自己收拾收拾,一个时辰以后到这里来接我。”说罢,便拎着上前招呼的人走进铺子里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原来觉着这人霸道点倒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吃白饭没有嫌馊的道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好歹也算他的家属,整天板着张脸对着我,看来对我之前坚持“一人劳动两人吃”的做法很是不满!不满可以上诉嘛,整天一副内分泌失调、情绪不稳的样子,害得我以为他在紧张。
紧张……紧张?难道他真的在紧张?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顿时心情大好,刀疤那足以用来蹭锅底的厚脸皮竟然也有变薄的一天!哦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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