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算回到小木屋过完安静的日子,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容弦坐在里面,头发披散着,面色苍白,嘴唇也干裂开来,衣服的颜色已经晦暗的厉害了,看上去简直是要腐朽在屋子里一样。
“容弦?”我试着叫了一声,因为他那样子实在太像一座雕像了!
容弦暗淡的目光看向我和刀疤,忽然亮了起来。“你们……还活着?”
我满脑袋问号,转过头想要问问刀疤怎么回事儿,可是刀疤一脸寒霜,看上去恐怕不是能以正常的心理状态回答问题的样子。
“那天我离开后,找个了大夫回来,可是屋子里只剩下一床的血迹,已经没有人了。我想他一定是死了,你恐怕也……”容弦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看到刀疤锅底般乌黑的脸色,便识相的不再看我,缓缓的诉说,声音嘶哑着。
“不会吧!如果我们再也不出现,你岂不是要烂在这里了?”我惊道。
容弦低下头笑笑,没有回答。
我的心里一阵绞痛,几乎是本能的决定不告诉容弦我已经活不长久的事实。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再陷入这样的状态,我的心会比死还痛。
我想,我可以说,我不亏欠刀疤什么,至少他拥有了我。但是我亏欠容弦的太多,我让他失去了所有,甚至是他自己,可偏偏又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爱护,这人偏偏又是个痴情种,竟认不清我是如此残忍的一个人。
“我想和她单独在一起,请你离开。”刀疤冷冷地说。我没有阻止他,让容弦走吧,就当成全了我们,就当我们都还能好好活下去。
容弦苦笑,艰难的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一趔趄,踢倒了脚下的食盒。我立即就觉得不对劲儿,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食盒?我十分八卦的伸脖子看了看里面的菜色。哇!色香俱全,竟然还是冒着热气的!
这是什么情况?
我忍不住开口要问,却被刀疤扳过脸来,吻住嘴唇,我挣扎,那厮搂的更紧,连气都不让我喘了!我无法忍受刀疤剥夺我还剩下三天的宝贵生命,立即两手抓着他嫩嫩的脸蛋往外推,这时候木屋的门竟然被人打开了,来人见此情景,竟是一阵大喝!
“奸夫□!”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啊……
刀疤一惊,放开了我,机警的盯着那人。我被吻得浑身无力,只能软软的挂在刀疤身上,看在来人眼中竟是成了勾引!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肤色淡淡的,眉毛也是淡淡的,最是衬托出那一双杏核眼,波光粼粼,犹如一对琉璃,闪耀着倔强的光芒。
“敢问这位仁兄是……”我被美男电到,十分激动的问。
少年不是很友善的瞪了我们一眼,直接穿过我们,走到了容弦的身边,“木鱼,这两个人就是你说的那两个人对不对?”
木鱼?看到容弦脸上渐渐显出菜色,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憋住笑。
容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眉宇间竟憔悴疲惫,又是无言。
那少年一看,马上就来火了,气冲冲的来到我和刀疤面前,打量打量刀疤,一阵惊艳,又看看我,立即气愤的冲我喊:“你为什么要做第三者?”
“呃……”这反革命的帽子一扣上来,我有点发蒙,“此话怎讲啊,老兄?”
“不是吗?大哥说他爱一个人至深,只是他已经是别人的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都怪你拆散他们!不然这两人岂不是一对绝世佳偶!”
我立即热泪盈眶,握紧少年嫩白的小手,大呼道:“原来组织在这里呀!”
少年一愣,嫌弃一般甩掉我的手,斥责道:“你没有资格碰我!”
我低头,“我腐的不彻底,没有抵抗住糖衣炮弹的攻击,我向组织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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