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默发烧了.
昨夜严雨离开,她连追的心思也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在花洒下坐了多久,直到身体自内到外冷得麻木,才起身关了水闸。她仿佛在赎罪,期望这冷水能冲去她内心的狰扎和扰豫。
为什么要赎罪?
艾默其实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和经年之间,那样努力的保持着距离。她努力的维持着现状,保护着自己的婚姻。但是她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深处藏匿的那一团层层包裹着的,一直不敢面对的感情。
看着经年钱包里的照片的那一刻,艾默不得不承认自己动容了。他是怎样守护着他们之间那段过去。他的妻子难道不知道他把另一个女人的照片这样光明正大的在钱包里么?还是说.他故意这样做了给艾默看的。
她把钱包里浸湿的卡片,钱物拿出来用吹风机吹干。那张照片也被抽了出来,背后是凑成一张笑脸的变形体的三个宇母,“MSN”,mysweetheant的简写,我的甜心。那是艾默当年设计的一个标志。经年画的并不好看,但是看得出很认真。如今被水一泅,已经模糊了形状。
久违的心悸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才一团繁杂的铁丝,勒在跳动着的心脏之上,渐渐缩紧,陷入其中,一片血肉淋漓。平淡而绵长的感情终究是和这能让人胸口闷痛的情感不同。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回忆排山倒海而来,头脑发热晕眩,身体冰冷颤抖。
她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没有忘记,什么都没有放下。这就是她的罪。她无法专心一志的对待严雨的罪,她无法干净利落的割舍掉过去的罪。这罪让她卑下,让她不够理直气壮.让她无法坦然面对。艾默打了一晚上的电括,严雨的手机关机。和上次一样吧,他冷静下来终会回来的。她会和他完全的坦白,推心置腹,毫无保留,然后等待他的判决。
一大早,艾默拖着虚弱的身体和严雨的家人说明严雨因为工作的突发状况一夜未归。而她对自己发烧的解释,只是工作太累,突然轻私下来,身体的自我调节,释放压力。
和平开车送大家回市区。艾默发了烧,不方便自己坐班车回城,后座上严母和严婷一边一个守着她。
艾默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胸口闷闷的疼。
感受着两边的温度和支撑。严毋握着她的手,时不时的拍着嘱咐她要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严婷也在那边分享自己发烧的经验,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开心一点。艾默心中感激。有这样的婆家人,是多么幸运的事。自己更加不能够离开他们,不能让他们失望。等严雨回来了,自己要好好的解释。哪怕要放下工作,哪怕要放弃一切也要守住这一方宁静。下车的时侯,严母拉着艾默的手,“默,好好保重自己。雨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你要多担待。”
拒绝了他们送自己上来,艾默独自打开家门。屋子里一片被飞机轰炸过的姿态,
艾默知道是严雨所为。
好在没有让他们看到,否则绝对解释不清。她没有力气收拾,只是走过去,检起了那件已经被扯坏了的外套,蹒跚的进了卧室,一头扎到床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听说艾默生病请了假,书恒下班过来着她。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开,好在她留给他的钥匙还在。他一边打开门,一边嚷着,“我是书恒,家里有人么?我进来了噢”
刚走进来一步,书恒就被一地的狼籍吓到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遭了贼,拿出手机就拨110
一边报地址一边绕过地上的垃圾,从敞开的卧室门口者到艾默,抱着一件西装外套,半边身子拖在地上一动不动。心猛地一沉,扔了手机就冲了过去。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