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残忍至极的刑罚对于一个犯下罄竹难书的匈奴将军来说,虽然不算是过分,但毕竟因她是一个女流之辈而心寒。
“我去小解一下。”宇明暂且告退,他来到一个僻静的城堞,一个守卫的士兵执戈朝他敬礼。
“你不是王开吗?昨天你妻舅不是来军中说你妻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宇明道,“不回家看妻儿?”
“谢将军关心!匈奴祸患不除,属下誓不回家!”说完他又露出了一丝憔悴的笑容,“将军,听说要把那匈奴妖女凌迟了,真是痛快!”
“你先回去歇息吧。让我静一会。”宇明挥手让他回营。
熙朝的军队中有无数像王开这样平凡而忠诚的战士,是无情的战争破坏了他们幸福安宁的生活。他们都是棋子,任凭将领的差遣甚至不惜宝贵的性命,而将领又何尝不是皇族的棋子,为之犬马效劳,抛头颅,洒热血,而皇族是否又是上天,是虚无渺茫的命运的棋子呢?
“众生平等,他人疾痛屙痒于己身何异哉。”宇明忽然想起了幻生以前念过的一段佛经,对熙朝来说,碧落痕罪有应得,但倘若自己被匈奴人所获,那恐怕也难逃厄运。
念兹,宇明惊出了一身冷汗。
夕阳西下,两匹难得清闲的战马在城外的草原上交媾,晚霞把那繁衍的程序绚烂得格外绚烂,宇明居然生出了一种类似宗教般的神圣之感。
远处还踱着一匹老马,孤单地吃着荒草,它稀疏的背上还若无其事地Сhā着一羽断箭。
还有几匹腐烂腥臭的马尸,已经长满了无数的蛆虫。密密麻麻的蚊蝇也在血迹凝固的尸体内繁殖,衍息,斗争,毁灭。生与死发生在同一瞬间,让人无比惊讶而感慨。一尸一轮回。
多少年来驰骋疆场,他出生入死,早已把蝼蚁般的性命置之度外,可是这日却莫名地感叹起人生的渺小与命运的可悲起来。
要是幻生国师在,问问这些生命的奥义就好了。
他抬起头,任凭余晖洒满了他迷茫的双翼,扑棱一声,他翱翔而起,在天空尽情地盘旋飞翔,俯瞰着大地的荒凉与悲伤……
正在此时,忽然凌迟台传来了一片喧哗。
只见人头攒动,尖叫四起,刀剑之声不绝于耳。
“不好!”出乱子了!宇明恍过神来,收敛翅膀,飞回到了城墙之上。
无数的士兵执着密集的长矛围住了垓心,像是层层迭迭的花瓣。
拨开密密麻麻的士兵,宇明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洛王居然用一把剑指着佳茹太后的脖子,熙泰皇帝皇族大臣等手足无措,慌张不安。而碧落痕居然散发站在凌迟台上,仰天哈哈大笑,身边是一小众伪装的匈奴精兵。
难道是匈奴人伪装入城,想要救主!
但洛王为什么又背叛熙朝?
难道他再次投靠匈奴,这个三姓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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