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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说好一言为定 > 1998年5月4日

1998年5月4日

“你怎么看这封信?”我淡淡地问。

“如果我没判断错,市里那封信和这封信是同一个人所为。”

“这两封信和我毫无关系,因为从第二封发信日期看,我还没有认出你,即便是认出了,因为你和璇璇的关系,我也不会那样冒失。”我说。

“从第一封信的内容看,完全是举报人胡扯,目的是想给我造成巨大压力,然后向他的第二封信屈服。我的事我最清楚,根本不存在受贿的问题。”

“你这样肯定?这年头当官不受贿的可没几个。”我觉得好笑。

“我需要钱的时候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都是自己的。根本不需要别人送。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遗产还是街上拣的?”我忽然对他有了兴趣。

“真正有头脑的人何必去火里抓钱呢?我当了多年经贸局长,还没有自己的地盘?你前几天拍片的那家建筑公司就是我的,那个老总只不过是个管家,我相信他,因为他是我的亲表弟。”

我一听就怒火难奈,大声说:“那天安排我嫖娼和有人录像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想往死里毁我?”

“嫖娼的事不是我安排的,不过我知道以后的确找了白忠。”

“你和白忠熟吗?”我有些警觉。

“当然,他是故人之子。”潘志垒表情很暧昧。

“你这招太黑,如果璇璇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会那么做吗?”

“你­干­吗把这些事看得那么重,男人一生总免不了犯几次这样的错误。”

“我和你不同,我失去尊严就无法活着,何况这是一个圈套?你最好别再害我,我不吃这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既然我们把话都挑明了,我也说说我的想法,我怎么会害你呢?我还想请你帮忙呢!我想请你找出写这封信的人,因为从那句‘你跳窗子的动作不错’可以断定,那天他肯定在场,说不定还真录了像。当时我有点慌乱,具体情况记不清了。”

“原来你的胆子并不大。”我讥笑着说。

“我考虑的不光我自己,还有我的家庭,因为我关系到她们的幸福。”

“这些年你给过她们幸福吗?不要把话说得太漂亮,你担心的是丢官免职受审查,最后被人揭了老底,落个狗咬尿泡一场空。”我冷冷地说。

“太多的教训告诉我,其实有些人是毁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的,然后墙倒众人推,最后真相大白。”潘志垒的眼神恶毒起来。

“你现在收手或许还来得及,何必到最后不可收拾呢?”

“晚了,我现在四面楚歌,这已经不是预感了。”

“你给我说了这么多,不怕我告发你?”我挑衅地说。

“璇璇很爱你,你对她也不错,你再浑也不至于胳膊肘朝外拐,我只所以告诉你很多事,证明两点,一是我的坦诚,二是对你的信任。”

《说好一言为定》69(2)

“坦诚是基于正直的人格之上的,如果只有邪恶,坦诚还有什么意义?”

潘志垒不说话,眯起眼睛看着前方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叹了口气,似乎许多感慨。或许我能理解他此刻的感受。人生下来并不是邪恶的,有的人在邪恶面前忏悔过,有的人却用更大的邪恶掩盖邪恶。我想,如果一个人能有几次忏悔的机会,说不定也是幸运的。

——此刻,潘志垒心里想些什么呢?

“我和璇璇谈了你俩的事,她丝毫不掩饰对你的感情,考虑到你家不在本市,昨天我给你们买了一套房子,一个星期之内会有人把结婚需要的东西置办齐全,当然,如果你们不那么快结婚,也可以搬到一起去住,我……我不反对。”潘志垒的语调突然轻柔下来,也有些沧桑。

“你的馈赠和帮助总是不合适宜,我不能接受。”我笑着说。

“你错了西门,人在欲望膨胀的时候只顾暴敛钱财,甚至不想它们以后的用途。我这辈子连嫡子都没有,死后也带不走,之所以买这套房子是怕万一有那么一天,什么东西都充了公,你龚姨还可以有个容身的地方,人嘛,情归情,义归义,毕竟我们夫妻一场。”

潘志垒拿出一串钥匙放到我的手上,又说,“房子户主写得你的名字。”

听他一番话,我不觉有些心动,又感觉他还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蛀虫,就软了口风说:“钥匙先在我这里存着,适当时候我会拿出来的。”

潘志垒当然明白适当时候是指的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

《说好一言为定》70(1)

出了这么多事,我不能不告诉苏楠。我心里觉得有些孤单。

晚上,从台里出来路过“共沐云河”,我又给zhijia发了一封E-mail。

Zhijia:

嗨,湘西好玩吗? 我活着回来了,没事嘿嘿。不过我有种预感,越来越乱。当然,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天塌下来与我无关。

好了,我还有事去一个朋友家,有新情况再给你谈。

朝鲜冷面

1998年5月16日

当我推开苏楠的总经理室大门时,她正坐着发愣。她看我进门,“腾”地站起来,冲我劈头就喊:“你一下午跑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开?”

“玩去了。”

“玩?玩还犯得上请假?”

“怎么了,我就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你怎么知道我请假了?”我嘻皮笑脸地说。

“白忠下午来过。”

“你少理这小子,我发觉他有点邪­性­,不是什么好鸟,他是不是瞄上你了,你得提防点!”

“我没功夫跟你磨牙,你快给璇璇回个电话吧,她找你找疯了!”

“什么事这么急?”我说着用桌上的电话拨了璇璇的手机。

“喂,我是西门,什么事这么急?”

“你现在在哪儿?”璇璇的声音既兴奋又恐慌。

“我在苏楠这儿,出了什么事?”

“你等我,我过去,我现在在街上。”璇璇说完关了机。

我皱了皱眉对一旁收拾桌子的苏楠说:“苏楠,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苏楠说:“那就对了,你未来的岳父有麻烦,听说要成立调查组。”

我问:“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苏楠说:“白忠。”

我又问:“他怎么这么消息灵通?”

苏楠说:“记者嘛,大概电视台就你不知道了,谁会跟你说这个,就连我三天以前还听说了呢!”

我瞪着眼问:“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苏楠说:“没得到证实,不是白造恐慌。”

我知道潘志垒的事情闹大了,于是简明扼要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苏楠气呼呼地说:“这么大的事早应该告诉我。”

我说:“不是怕你担心吗!”

苏楠看着我说:“这事影响你和璇璇吗?”

我想了想说:“不会,何况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苏楠刚想说什么,璇璇气喘嘘嘘地推门进来。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说:“西门,外面传说你到市里把我爸举报了,真的吗?”

我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快,冷冷地说:“你是感到吃惊还是气愤?”

璇璇着急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举报也没什么,我怕他报复,让你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我知道误解了璇璇,抱歉地拍了拍她的手,说:“放心吧,他的事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璇璇相信我的话,长嘘一口气。

我皱着眉说:“不过,这件事看起来真的有人栽脏陷害我,他到底什么目的呢?”

璇璇说:“转移视线吧!”

苏楠说:“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璇璇疑惑地说:“我爸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说:“他自己清楚。”

其实,从璇璇的神情能够看出,尽管她不是潘志垒的亲生女儿,但毕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心里一时扭不过弯子,也许旁人根本无法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因为马上会有更大的社会舆论和压力接踵而至。她还年轻,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家庭,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接受。苏楠拉了璇璇的手,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苏楠轻声说:“璇璇,人一辈子什么事情都会遇到,我父亲病逝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再大的磨难不也挺过来了?不管你父亲犯不犯错,受什么样的惩罚,只要不影响你和西门的感情,这对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吗?”

《说好一言为定》70(2)

璇璇不说话,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想安慰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我只好开玩笑说:“璇璇,我对你的基本国策是一百年不动摇,甭说你爸是潘志垒,就算你亲爹是潘仁美,我这辈子也认了。”

《说好一言为定》71

的确,潘志垒的事电视台的同事们都知道。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里一出现,他们的眼神就很异常。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们,举报的事不是我­干­的,别拿我当大义灭亲的英雄。”

张子笑呵呵地说:“西门,怕什么,这年头英雄难当,我早就想当,可惜没机会。”

我冷着脸说:“我烦着呢,少来这套,不然我跟你急!”

张子摆摆手说:“好,好,我不说了,表示慰问行不行?”

我突然感觉受了侮辱,揪住他的脖领,咬着牙说:“你把我涮起来没完了?我他妈怎么了?”

小华和我关系挺好,赶忙把我拉开。

白忠在旁边一直沉默,见我有些恼怒,过来对我说:“西门,你情绪不好可以理解,张子也是跟你开玩笑,何必当真呢?举报不举报都是扯淡的事,咱们还是一个屋的同事。”

我不明白他的话,不­阴­不阳地说:“白同事,你的话我没听明白,你是骂我还是夸我呢?我这人迟钝,解释一下。”

白忠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举报或者不举报,我们都没亲眼看见,咱们哥们的交情和那件事没关系。”

我说:“既然没看见就别瞎说。”

张子说:“老兄海量,我真是跟你闹着玩的,我抽自己俩嘴巴还不行吗?”

我转了脸,笑着说:“抽吧,我数着。”

白忠压低声音说:“弟兄们赶紧把手头的活儿弄清,咱部里还有点私房钱,晚上出去把它糟了,顺便给西门压压惊。”

我说:“扯淡,我有什么可惊的,不去!”

张子说:“就缺你一个,够意思吗?”

我说:“我把酒戒了。”

白忠说:“什么时候?”

我说:“前天。”

张子说:“为啥?”

我说:“我怕喝醉了女流氓非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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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言为定》72

5月22号,我收到了zhijia寄来的磁带。

磁带放在一个漂亮的小木盒子里。打开盒子,里面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她在里面洒香水了。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zhijia说会寄来她的照片,所 以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就从磁带压着的小信封里找到了那张照片。

照片让我大吃一惊。换句话说是意想不到。这哪里是她的玉照,分明是张动物图片。照片中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嘴巴好像打哈欠一样张开,双眼迷离地看着前方,前爪搭在一只金­色­麦克风上。一只唱歌的猫。她在耍我还是开玩笑?

我相信zhijia和我开善意的玩笑,所以,在照片上吻了一下说:“不管你们谁唱,我先听听到底怎么样!”

我没有录音机。我得去苏楠那儿。她的音响是原装进口的。

我一见到苏楠,她开口就问潘志垒的事有没有新情况。我苦着脸说,好姐姐,你让我轻松轻松行不行,这些天都快烦死了。

苏楠说,市里还没有成立他的调查组,看来事情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快浮出水面。

我说,潘志垒在市里混了这么多年,哪儿那么容易倒,再说表面上他除了不正当男女关系,根本没有别的把柄让人抓着,这事儿还不知道落到哪一步呢。

苏楠说,你想让他落到哪一步?

我苦笑着说,好姐姐,你想考验我怎么着,我这人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你还真想让我举报哇?我他妈就是真的举报谁信呀,我又没拿到他的变天帐,这不自投罗网吗?

苏楠说,我不是怕你受连累吗!

我大笑说,我一没有和他一块嫖娼,二没有和他共同分赃,就因为和他非亲生女儿谈恋爱,还能扒我一层皮?那也太欺负人了!

苏楠小声说,别忘了你拿着他一套房子的钥匙,这事儿我刚替你醒过味来,说不准到时候论你个窝赃销赃。”

我一听,后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件事我确实没往坏处想,要不是苏楠提醒,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苏楠说,房子的归属和用途,虽然潘志垒想得不错,可到时候司法部门不那么认为,你最好把钥匙还了。

我说,现在还不晚了吗?璇璇说他今天下午已经动身去了中央党校。我到北京找他?

苏楠说,去中央党校­干­什么?

我说,这不很正常,谁有问题就暂时挪挪窝,这样才有利用司法调查,当然,这道理不是我说的,是白忠今天分析出来的。

苏楠说,白忠好像消息也很灵通,他听谁说的?

我挥挥手说,甭管谁,只要让上面盯上,别想有好,迟早的事!

苏楠说,你把钥匙交给璇璇她妈怎么样?

我说,她这时候肯收?

苏楠说,那他们家也不能害你呀!

我想了想说,也好,我把房子的事和她说明了,放下钥匙就走!

苏楠说,也别太硬,让人家看着不好,觉得你在这件事上怎么怎么样似的。

我嘻皮笑脸地说,还是姐姐对我好,关键时刻见真情。对了,光说扫兴的事了,我还有件高兴的事呢,请你听一首歌,完了讲讲感觉。

我想好好感受一下这首歌,坐着没舍得动。

我把磁带交给苏楠,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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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言为定》73

一泓恬淡而又不失激|情的音乐坠到潭水之中。它们宛若天上忽然掉下的雨滴,湿漉漉打在我的睫毛上。我的心为之一动,好像悠悠地飘丢了。那些音符在我的脑际盘旋片刻,传来一个忧伤的声音。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似乎还温暖的话枕在耳旁

相见时的匆忙

离别后的感伤

似真似幻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伪装怎样躲藏

——这是她的声音?这就是zhijia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很有个­性­,却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柔情,她理解了歌词的含义,只有我能够听懂。在我闭着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个静坐在“共沐云河”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只身来到陌生城市的青年,脸上时常浮现着孩子般天真的笑。他的所有失落,焦燥、苦痛和孤独都让生活赐予过了,只有一份渴望沟通、渴望理解的眼神,在屏幕后面闪光。

——zhijia在哪儿?她在他的对面吗?她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和他遥遥相应吗?

是的。她坐在他的对面,他们不说话,只用手指交流。他们彼此奉献的文字,是两颗心最为坦诚的印证。因此,他曾有一度认为逃离了现实的牢笼,并把一种莫名的情感,放置在了伸手可及却不能的时空之中。

——那种时空存在吗?

它在。它虚幻地吞噬着他的心。他无论怎样睁大眼睛也望不到那层雾霭后面的容颜。她也是一个血­肉­之躯,但他领略到的远远超越了生命。

一直醒到天亮

想着你的模样

我的世界是否也让你冥想

虽然习惯了忧伤

却无法远离恐慌

悲悲喜喜的生活不知道

怎样拒绝怎样把握

——现实和网络哪一个更让人心动?璇璇的爱,苏楠的关怀难道还不够?现实中有醉人的柔情,但也有让人心碎的苦痛,王林的死、潘志垒的烂事不都紧随在幸福和快乐的身后吗?和zhijia的相识,意味着逃离现实吗?逃离现实需要一个漂亮的理由吗?假若这个理由存在,它会证明对璇璇的爱有着潜意识里的背叛吗?除了璇璇的那份挚爱,还需要什么?活着,除了接受和给予,还有别的什么?

你的心越飘越高

却不肯带着我飞翔

祈求了相知的喜悦

却把最初的快乐遗忘

这份孤单的感觉

这种心动的感觉

像漆黑的夜幕被流星

一次次划伤

zhijia的声音远了……

那泓恬淡的音乐像被魔咒镇住,隐在那个进口音箱里面,默不作声。

结束了。

一首只有两个人能够听懂的歌。我感觉被zhijia的声音带到了她的世界。她的世界肯定清澈透明。我不敢睁开眼睛。我一旦睁开眼睛,她的世界便会弃我而去,从而不得不面对乱如麻团的生活。我觉得被一个澄明的世界抛弃了。我觉得享受到了幸福,又背离了快乐的本真。

《说好一言为定》74(1)

不知什么时候,苏楠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我恍然回过神来,发觉脸上湿乎乎一片。

“你哭了?”

“我他妈早就该哭,这是憋的!”

“歌挺好听,以前怎么没听过?”

“听过就怪了。词是我写的,曲子是唱的人谱的。”

“她叫什么?”

“zhijia。”

“指甲?哪有这么怪的名字,是艺名吧!”

“网名,我们在网上认识的。”

“你不是在网恋吧?背着璇璇­干­非法勾当。”

“你兄弟是那种人吗?我倒想,人家还不肯和我见面呢,不过,我正在争取,还有四次说服她的机会。”

“璇璇知道吗?”

“她­干­吗知道?连你我都刚说。”

“你还嫌你麻烦事少呀,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我又没­干­对不起璇璇的事,我和zhijia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友谊!”

“男女在一起真会那么单纯吗?”

“不单纯,咱俩是什么?”

苏楠被我噎得不说话。

在我和苏楠的交往中,还没有看到过她生气的样子。我看她真不高兴,连忙嘻皮笑脸地说:“好姐姐,别跟我这个浑人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张嘴,和那个什么什么差不多,真把你气病了还得让我守着,我就事更多了。求求你,别生气了!”

苏楠脸­色­缓和过来:“我不生你的气,我是不希望你伤害璇璇。说实话,你爱她吗?”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不想说可以不说。”

“其实我怕说不好。说不爱是不可能的,说爱心里又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和她在一起觉得快乐吗?”

“没有觉得不快乐。”

“那你空落落什么?”

“和她在一起不如和你在一起心里踏实。”

“那是你没有责任心。”

“这可冤枉我,我早把她当成自留地和责任田了!”

“既然这样,­干­吗还在网上泡妞?”

“你又冤枉我了,我可没动那份心思。不过刚才听歌的时候突然有这念头来着,我对自己说如果zhijia能从音箱里钻出来见我,就是她长成倭瓜,我二话不说也要娶她。”

“西门庆的嘴脸露出来了,果然是见一个爱一个。”

“我就是怕体能跟不上,不然真想试试。”

苏楠捶我一拳说:“滚一边去,满嘴胡说。”

我嘻皮笑脸地说:“这可不是胡说。最近越来越发现我有魅力了,走在街上好多女孩都用那种眼光看我。可惜我近来心情不好,不然迎头赶上,十拿九稳。”

苏楠说:“你以为女孩都像璇璇那么痴情?”

我说:“这个我早料到了,所以,最好办法就是利用自身优势,个个击破。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十只鸟里面起码有两只喜欢我这棵树高的,有两只喜欢我这张嘴叫唤的,有两只被我蒙骗过关的,有两只被我用一把米扣在网里的,有一只是急于孵蛋的。”

苏楠笑着说:“最后一个呢?”

我说:“最后一只可怜,它自知没戏可又不愿意放弃,跺了跺脚哭闹着做我姐姐了。”

苏楠听出我在说她,扑过来抓我。我本来想躲,可是后来双腿站着未动。苏楠的手指划到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苏楠没有料到,看着我脸上浸出的血有些慌神,急忙拿过纸巾贴住我的脸,心疼地说:“怎么不躲呀,平时挺机灵的,这下好,花花公子倒被别人把脸花了。”

我笑着说:“我想清醒一下,那会儿听歌听得恍惚了。”

“疼吗?”

“这又不是牛皮,当然疼了。不过我清醒了,又回到残酷的现实。”

“你是不是胆怯了?”

“怎么会?就是有些累,总觉得犯不上搅这锅浑水,心里烦。”

《说好一言为定》74(2)

“那就多跟我说说,别在心里闷着。”

“你也别光劝我,你的事也该考虑了,林子去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

“现在忙,顾不上,以后再说吧!”

“那好,你如果喜欢上谁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苏楠没有说话,眼神蒙上一层薄雾。我拉着苏楠的手轻声说:“苏楠,有句话早想对你说,别浪费自己了,有首歌说时光一去不回头,老了没人要就麻烦大了。”

苏楠笑笑说:“你怕养着我?”

我说:“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死都算不了什么,怎么说我身上也有两条命,我还替林子活着呢!”

苏楠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笑着说:“别那么脆弱,咱们以后作伴好好活着。要不都别结婚了,咱姐弟俩自己过。”

苏楠不说话,泪花在眼里打转。

我说:“好了,别让我不放心你,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着,我去音响里取zhijia寄来的那盘磁带。

苏楠随我走到门口,我刚握住门柄,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苏楠的手好凉。

“西门,今晚别走了,睡这儿……好吗?”

我以为听错了。可回头看到苏楠有些异样的眼神,吓得简直灵魂出窍。苏楠的眼泪已经流到脸上,长长的睫毛湿湿的有些沉重,宛若经历了长途跋涉一样,神情倦怠。

我结结巴巴地说:“苏楠,咱、咱们……”

“你想哪儿去了,我让你睡隔壁。”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苏楠说:“你的话让我难受,想让你陪着。不管你在哪儿,只要在这座楼里,我的心还踏实些!”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苏楠一头扎在我的怀里,哭着说:“王林今天生日,那天我们……我们看了一夜电影。”

我心里一翻,泪水狂流。

《说好一言为定》75(1)

因为潘志垒的事,我担心璇璇多疑,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格外小心。其实,她的担心多少有些道理。但是,对于我来说纯属多余。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周而复始地­操­练一些较为初级的亲呢动作,没有更深层的进展。尽管她被我抱在我怀里的时候,眼神显得异常痴迷,我也有些心猿意马,可是我牢记那句不能提前拔树的玩笑话,在心里暗暗敲着警钟。

曾有一度,我甚至不敢在搂抱着她的时候用手触摸她的肌肤,更不敢把头放在她的领间,闻她那股热热的身体的气息。我只是用尽全力勒住我的双臂,在想像中把她嵌入我的身体和她合二为一。我和自己的欲望搏斗,疲惫不堪。

璇璇能够看出我心里的斗争,每到那个时候,她的脸总是绯红着,轻轻吻着我的耳垂,然后幸福地小声说:“亲爱的,你该跑步了!”

于是,我放开她,撒腿跑向远处,满头大汗地回来。

我发现跑步这个消退欲望的功能是在她的学校­操­场上。那天夜里,我们在­操­场的跑道边散步。­操­场上人很多,三三两两地结伴围着跑道走,我们跟在一对老夫妻身后不远不近地溜达。

我对璇璇说,你看人家多好,咱们到了他们这个岁数说不定早没这份心情了。

璇璇说,怎么没有,到时候我天天陪着你在­操­场上转,每天十圈,直到你说走不动。

我嘻皮笑脸地说,我可不想累成那样,我的体力要合理分配,特别是在年老的时候。

我感觉后背被蜜蜂蜇了一下。璇璇朝着我笑。我看到她的笑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欲望,故意放慢脚步消磨时光。我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才把­操­场上的人熬得所剩无几。

我越是等待,欲望就越强烈。当我看到最后三个人沿着跑道走向­操­场东侧的家属楼时,小腹里已经像空了一样,分不清饥饿还是饱涨。我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拥着璇璇脱离跑道,走向­操­场西南角。

璇璇绝对没有多想,跑上几阶看台,叹了口气说:“唉呀!你今天的心情真好,我都有点走不动了。”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居然厚颜无耻地说:“我在跆拳道集训队学过按摩,给你放松放松。”

璇璇穿了一件连衣裙,裙摆特别长。我假模假势捏着她的小腿,逐渐让手向上移动。

璇璇“咯咯”笑着说:“太受罪,我受不了!”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利索地堵住了她的嘴。我知道璇璇每次和我接吻都像第一次那样激|情摇荡,全神贯注。果然,璇璇的双臂围拢过来,抱着我的头,呼吸开始急促。我的手捏住她的裙摆,像京戏里的花旦抖水袖一样,三下两下便让右手埋伏在衬裙面边。

等璇璇有所察觉的时候,我的手已抚住了她光滑的小腹。

璇璇突然放开我,隔着裙子抓住我的手,羞涩地说:“­干­吗?”

我的手不敢再动,耍赖说:“我的手无处可去,在这儿呆会儿。”

璇璇哀求着说:“你说好不提前拔树的。”

我恬着脸说:“我没拔树,就是……就是想提前刨刨边儿上的土。”

璇璇说:“别这样,别这样。”

我在她耳边小声说:“我还没求过你呢,求求你了!”

璇璇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嚅嚅地说:“我怕……我怕你以后不珍惜我了。”

璇璇的声音很小,几乎让我听不见。我心里一震,但情绪又无法控制,就央求着说:“我就这样呆着,保证不乱动。”

璇璇不说话,扳着我的头深深一吻。我知道璇璇相信我的话。不然,她的吻也不会又多几分缠绵和亲昵。我知道再有想法也不能找借口了,我不能让璇璇失望。

我的手抚着她的小腹,心里瘙痒难耐。其实,我的手稍一用力就能触到她那片神秘的地方,可是我不敢动。我别扭得满头大汗。

我想把手抽出来,又怕手臂一动引起她的误解,就开玩笑说:“我的手在里面快要窒息了,出来透透气。”

《说好一言为定》75(2)

璇璇红着脸说:“我也是。”

我抽出手来,对璇璇说:“我的意识有点混乱,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我撒开腿沿着跑道一路狂奔。

等我大汗淋漓地再到璇璇面前,双腿有点站不住了。

我一ρi股瘫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说:“我看咱们这样不行了,得想个法子。”

璇璇替我擦着汗,羞涩地说:“肯定是个坏主意。”

我用力摇了摇头。

璇璇伏在我身上,痴痴地说:“要不……要不咱们结婚吧,我……我也好想你!”

我说:“咱还没地方住呢,我不能让你委曲着。”

璇璇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别的我不在乎!”

我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不把往我不仁不义的绝路上推吗?”

璇璇说:“那……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就一本正经地说:“我看这样,结婚以前我和你定个约法三章,我们自觉遵守。”

璇璇笑着说:“我怕你的条件苛刻。”

我说:“不会,它对我们非常公平。”

璇璇抑制不住兴奋,捏着我的手说:“那好,你说吧!”

我忍住笑,口中振振有词:“为了让我们的感情始终沿着健康轨道前进,现制订约法三章。具体条款如下:一,在以后的约会中,潘璇同志应积极为西门虹同志考虑,最好上身穿一件T恤,给西门虹同志提供一个宽松、舒适的环境和场所,这样有利于他的手能卓有成效地工作和休息。二,潘璇同志应主观上增强自身的防范意识,最好下身穿系有结实腰带的长裤,以从客观上降低对西门虹同志的诱惑力。三,西门虹同志应遵守诺言,保证不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备注:对方默许除外,另外,为了万无一失,西门虹同志恳求潘璇同志在他大脑发热期间,提醒和责令用跑步出汗的方式,以毒攻毒。此协议一式两份,签字盖章后生效。”

说完,我在璇璇的­唇­上吻了一下,又说:“好了,我盖章了,该你了!”

璇璇被我逗得通身颤个不停。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低下头吻着我说:“西门,我发现你有时候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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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一言为定》76

我不知别人从热恋到结婚这段时间是怎样度过的,我的体会是甜蜜的折磨。我怕把持不住让璇璇失望,所以以后每次见面都提议去“沁园春”。其实去“沁园春”我也很矛盾。我知道苏楠寂寞,想让璇璇陪她聊天,可又担心苏楠看到我们甜蜜的样子触景伤情。

苏楠的状态让我打消了疑虑,我们每次去的时候,她都非常高兴。

有一次,苏楠对璇璇说:“璇璇,你觉得我弟弟身上哪一点最让你喜欢?”

璇璇想了想说:“他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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