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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 > 86

86

兴奋呀,刚上直播了。楼主,辛苦了

作者:锕浔回复日期:2009-08-0520:2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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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回到酒店,我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就上了床。

打开手机,发现有三条短信,其中两条是小青与可琴的,都是些关心与问候,我感动着一一回复了。

另一条的号码我认得,是酒店里那个男人的。内容很是煸情,我想他大概把我当成他的失恋同盟者了,所以对我也甚是亲切。碍于起码的感激之情,我还是很认真地回复了。

刚刚发完短信,房间里的座机就响了。

我知道是谁。

“睡了吗?”他问我。

“没有。”

“今天辛苦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

你可是要付费的,我心里想着。

“你完成得很出­色­,我没想到,你竟可以将原件也带回来了,其实我已做好心理准备,你大不了只能看看订单而已。”

“你这话说得我心理怪难受的,这算不算窃取,如果这家工厂来找我麻烦,我怕自己是吃不起官司的。”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这种订单只供他们内部传阅使用的,不会用来作帐,丢失几张根本无关紧要,但是它对于我们来说,就很关键了,这是证据。”

“嗯,那我就放心了。”

他在电话里沉吟了片刻。

“我有个提议。”他说。

“什么?”

“想邀请你到我们公司来任职。”

“我本来就在你们公司任职啊。”

“我是说很正式的职位。”

“我不明白。”

“公司财务部主管一职,一直是空着的,现在我觉得你很合适,如何?”

我沉思了一会儿。

“恐怕不行,我不合适。”

“这算拒绝吗?”

我不回答。

“隔着电话讲这么正式的问题,恐怕才是不合适的吧。”

“那要怎么样?”

“我到你房间来。”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没有拒绝。

61

我赶紧下床将睡衣换掉,待穿戴整齐后我才去开门,郑彬站在门口,样子有些疲惫感,他穿条休闲短裤和长袖T恤。

太随意了吧,这样子就进女同志的房间了,我心想着。

我们面对面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他很认真地将我上下打量一翻,我感到很不自在,起身去倒水。

“我刚才的提议,请你一定认真考虑一下。”他说道。

“谢谢你这么抬举我,我不能答应。”我将倒好的水杯递给他。

他却不接,只盯着我看,我­干­脆将水杯放到茶机上。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的家庭状况,不太方便我做全职工作,更何况还是主管的职务。”

“什么叫家庭状况?你又没有小孩。”

“但我有老公啊。”

“你老公对你真那么重要?”他的眼神很奇怪。

“当然。”我的口气无法做到理直气壮。

他盯着我的眼晴,仿佛是在找寻我撒谎的痕迹,但我相信,他什么也找不到。

他突然倾身向我。

“我会付你不低的报酬,我可以保证,你的年薪不会低于十五万。”

“这算是利诱吗?”

“随你怎么想吧,怎么样?”他充满期待的眼神

我还是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不想这么辛苦,拿高薪,未必会快乐。”

他抽身坐正。

“不可思议,难道你就喜欢做家庭­妇­女。”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

“那么我想问你一句,你现在这样子生活,就很快乐了吗?”

我抬眼看他,违心地点点头。

“你在撒谎。”他一语中的。

我不屑地叹口气:“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绝不是我自以为是,而是你的眼晴出卖了你,人无论怎么掩饰,眼晴是骗不了人的。”

我收回目光。

“财务主管这个职位很重要,我想我担当不起。”我轻声说道。

“我很欣赏你,特别是你今天的表现,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你一定会将自己的工作­干­得很出­色­,这是我想聘请你的原因。”

“谢谢。”

难得有人如此赞扬我,竟有些感动。

“老实说,这个职位确实很重要,对一个老板来说,只有心腹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来,所以这也是这些年来,我宁可亲历亲为,也一直让这个位置空着的原因,因为我没有找到合适之人。”

“你觉得我合适?”我怀疑地看着他。

“是的。”

“对这个职位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信任。”我说。

“是的。”

“你信任我?”

他点点头。

“可刚才吃饭时,你还说,对一个人信任,就是一种冒险。”

“人生本来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冒险,这也是另人生变得有趣的动力,所以我,喜欢冒险。”最后四个字,他的语气带着强调的意味。

我摇摇头。

“我跟你想得恰恰相反,我不喜欢冒险。”

“所以你很难得到快乐。”他盯着。

“我很快乐。”

“别自欺欺人了。”

“随你怎么想吧,我不在乎。”我也采取不以为然的态度了。

62

短暂的沉默,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我看他一眼,默不作声。

“好吧,我坦白地跟你说件事,我对你有了好感,而今日对你的欣赏,又将这种好感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句话从他嘴里轻轻吐了出来,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边传来,那么不真实,我感觉这象是在做梦,随时会被惊醒。

“这种好感,让我莫名奇妙地就信任你,还有,我想要经常能看到你,顺水推舟聘请你来公司上班,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感到有些紧张,身体在慢慢紧绷。

“这算是表白吗?”我轻声问道。

“就算是吧。”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然后从裤袋里掏出烟和火机,点燃一支吸起来。

空气变得凝重起来,仿佛不管谁要是发出声音,房间里就会发生爆裂,倾刻间将一切变为碎片。

他将快吸完的烟放进烟灰缸里碾灭。

见我沉默不语,他走到我身边,将手轻轻放在我头发上,抚摸了两下,我紧张至极,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松开包裹很难吗?”他轻声问道。

“很难。”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有那么难吗?”他的语调深沉至极。

“是的。”

“你这样,没人会来歌颂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歌颂我。”我抬头看他。

我们对视着,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愤怒了。

他收回手与目光,转身走开,不耐烦地说了句:“你这么僵硬,我也不会有兴趣的。”

我竟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不好好找个女朋友呢?”

“你以为我没有吗?”他很冷漠地回答我。

我愣了一下。

“哦,算我多嘴了。”

他向门口走去,背对我边走边说:“那个提议,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不用着急回答我,反正也已空了两年了,再空一年也无所谓。”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早上我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声就将我敲醒了。

“准备起床了,收拾一下,我们坐十一点的飞机回重庆。”郑彬的声音。

“什么?”我一下坐了起来。

“不是说明天再走吗?”我惊奇不已。

“我改主意了,刚刚订了机票,你赶快准备吧。”他的口气完全不容质疑。

电话断了,我茫然地望向窗外。

从酒店到机场,再在飞机上,整个过程,除了不得不说的话外,郑彬几乎一言不发。

飞机上,他仍旧嚼木糖醇,面无表情地,只专心看自己的报纸,似乎对我视而不见。

也许是昨晚的事情,另他有些不爽吧。

这又如何呢。

出了江北机场,他们公司派了一辆商务车来接我们。

先将我送至家门口。

临下车时,郑彬冷冷地说道:“谢谢你,这么顺利就办成了事情,报酬明天我让小丁打到你帐户里。”

我看看他,本想说些什么,但看他表情冷漠,不得不欲言又止,我转身很快下了车。

63

下午的天空,阳光明媚,重庆的秋日,很难见得到这样的天气。

我搬把椅子到客厅外的花园里,坐下,喝着刚冲好的咖啡,默默想着心事。

回到家里,感觉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心境与心情都已如两日以前了。

不知这两日余辉是怎么过的,他是否和那女人又去约会了,他不会将她带回家里来吧,楼上的卧室,那女人进去过没有,床上有他们留下的浑浊之物吗,我的东西她有没有动过,房间里的味道是不是也随着变得异常了。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起来。

刚才进家门后,我直接去了卧室,将那里很认真的察看了一翻,临去桂林前,我在一些地方做了布置,就是为了以验证是否有外人来过,通过我对现场的判断,基本可以确定没有第三个人来过。

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她来过。

我清楚自己有些神­精­过敏了,但是,强烈的不信任感,将那种自虐的意念已深深地植入了我的­精­神世界里,真不知,我该如何将之拨出。

我努力转换思绪频道,第一个出现在脑海的,就是郑彬的形象。

这两日的相处,已经开始在消除我对他的某些偏见了,至少,我认为他是个做事沉着,并有策略的成熟男人,而且还很会洞察人心,虽然自大的个­性­一时无法消除,但是,他已开始另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昨晚在房间里他对我的表白,可能是太突然了,因为以我对他的判断,他断不可能这样做的,但他却真实地做了,所以,这也许另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味本能地克制着自己,认为应该拒绝他。

可是,可是……

突然间,我想起了可琴说过的话,还有程骏跟我讲的一件事情。

也许,郑彬对我的好感,对于我来说是个机会,我可以利用它好好地打击那人女人。

可转念又一想,这是个巨大的冒险。

郑彬的城府太深了,他很难让人看透,所以,我一时无法清楚他的真正意图,如果我冒然去接受他,说不定,会掉入某个陷井,比如,他只是将我当成他冒险游泳的一个棋子而已。

另外,如果真跟他发生了什么,这势必将自己推到同样背叛了婚姻的境地,我将不得不处于整日害怕此事被败露的恐慌状态中,我一定十分害怕被余辉察觉此事, 因为如果这样,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对自己都太不值得了。毕竟,对于婚姻,目前在我的内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些,迂腐的观念。

但是,但是……

我使劲摇头,不让自己再这样胡思乱想了。

64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将临走前准备的那些保鲜盒一一打开,竟发现没怎么动过,心里划过一丝凉意。

当然,也许这两日他根本没在家里吃过饭,我不在家,他一定是在外面混的,是否跟那女人一块儿。

我愣愣地看着那些保鲜盒,突然听见有开门的声音。

我立刻走到过道上去,看见余辉手提一只小型的施行包,我默默看着他不作声。

他换好鞋准备进来,抬头看见了我,那惊讶的表情,估计跟看见鬼没多少区别。

我冲着他睁着的大眼晴,笑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问。

“哦……,回来……放东西。”他支支吾吾。

“放什么东西?”我盯着他手里的包。

“放包。”他几乎是憋出这两个字的。

“出去了?”我问。

“哦,对,我去了万州两天。”

“去­干­嘛?”

“那边经销商出了些问题,让我亲自去处理一下。”他的话总算变顺溜了。

他拎着包就要往楼上去。

“不出去了吧?”我问。

“要,换身衣服就出去。”

“还去哪儿呢?”我故意不耐烦的。

“回公司去处理点儿事情。”

“哦”

他头也不回上了楼梯,突然停下,探过头来。

“你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事情办得很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

“哦,”

很快他换了衣服下楼来,我冷冷地看着他走到门厅,开始换鞋。

“我出去了,晚上回来吃饭,等我哦。”他在门口大声说道。

我没应他。

听到关门声后,我拿起了手机,拨通他公司行政梅梅的电话。

“梅梅,我是方桐,我现在桂林的,我打老余的手机老不通,他办公室也没人接电话,他是不是又去万州出差了啊?”

“没有啊,他中午还在办公室呢,这会儿可能出去了。”

“这样子啊。”

“那他待会儿来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

“他会回办公室吗?”

“会的,四点钟还有个会议呢,他召集的。”

“哦。”

“要我转告他,给你回电话吗?”

“算了,不用了,我只是跟他说点儿家里的事,因为联系不到他,我又在外地,担心他出什么事儿了。”

“不会出什么事的,方姐。”梅梅在电话里笑了。

“这两天他都还好吧。”

“好啊,每天都来上班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别跟他说我打过电话来,免得他又说我烦。”我故意用一种暖昧的口气说道。

“好的。”梅梅又笑了。

65

我收起手机直接上了二楼,进到书房打开电脑。

花痴贴上没有更新内容。

我看不到那女人的动向,但是我能很强烈地感到,她再一次侵犯了我的领地,践踏了我的尊严。

很明显,余辉撒谎了,为什么,说明他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是什么,当然就是他与那女人在外过夜的事实了,那个包已经说明了一切,为了给那个包以及他回来放包的行为找个理由,他只能撒谎说是出差了。

现在我只后悔一件事,就是昨晚自己的保守,为了那一点点可笑的自我保护观,放过了一次发泄与报复的机会。

我只消稍稍放开一些,就会跟郑彬上床的,这点毋庸质疑。

我太傻了,这样压抑自己,还忍受着他对我的背叛,肆无忌惮地一次又一次实施不衷行为。

我开始恨他了,狠狠地恨他。

这段婚姻,还有继续的必要了吗?它已形同一座腐朽的老宅,架子还在,但里面已经破败不堪了,这家的主人,却没有勇气与能力去拆除它。

不能这样了,我要向他摊牌。

晚上七点过,我将饭菜摆上桌,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直拈量该如何跟他谈。

虽然对他感到愤怒与绝望,可毕竟我们有过十多年的感情,婚姻也已迈过七年之痒,正踏入第九个年头。

回想当年,在我们最艰难的那些日子里,他对我是那么呵护,那么迁就,曾对我说,将我放在嘴里怕我化了,捧在手里怕我碎了,真不知该如何来爱护我了。那时在他面前撒娇的情景,至今都沥沥在目。我曾想,即使上帝用世上最珍贵的财富来跟我交换他,我也绝不答应。

我们相爱过,曾很深很深,我也认为,今生今世唯有跟他,我才会得到幸福,我坚守着我们彼此的誓言,等待着直到《最浪漫的事》这首歌里唱的情形出现的那一天。

可是上帝跟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为当初我无视他的伟大力量,而开始惩罚我了。

我到底在失望什么?

对他失望,还是对婚姻本身感到失望。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不停盘旋,另我快窒息了。

66

“怎么不开灯?”一个声音传来。

我还僵硬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天都黑了,还不开灯。”又是一句。

我这才回过神来,他回来了。

天已经黑透了,我却毫无知觉,就这样坐沙发上展开着自己的绝想,无声无息,无感无知,仿佛周围的一切已与我无关,我如行尸走­肉­般,存在于这幢房子里。

灯亮了,象突然受了刺激般,我眯了眯眼晴。

“你怎么了?”余辉奇怪地盯着我。

我伸手摸摸脸,原来上面竟是泪水,湿辘辘的。

我立刻用手背去擦。

“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我摇摇头:“没什么,吃饭吧。”

我边说边向餐厅走去。

我们默默吃着饭,房子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他仿佛也预感到了什么,竟一言不发,甚至都不看我。明明见我在流泪,也不再追问原因,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只象征­性­地夹了少量的菜到碗里,根本没有胃口,这些日子我的食量与食欲都大幅下降,我很明显地感到自己削瘦了很多,休重应该已经达到我的最低点了。

他动筷的频率也不高,看得出来,他也心事重重,是什么呢?在担心自己的事情是不是败露了,想着可能发生的后果,还是又发生了什么其他的状况?

就这样,我们各怀心事,将这顿饭艰难地进行完成了。

“想喝茶吗?”

我在厨房收拾完毕,走到客厅对正坐沙发上的他问道。

他怔怔地望我一眼。

“好啊。”

我回厨房,从柜子里取出他最爱的普洱茶,放进他常用的紫沙壶里,用刚浇开的热水将茶泡好,再为自己也冲了杯咖啡。

我端着托盘来到客厅。

将茶壶与茶杯放到茶机上,他面前的位置,然后我坐下,拿起电视摇控器,按下关闭键,将正在播放的电视机关掉。

他不解地看着我,我伸手提起茶壶,往他面前的小茶杯里倒满茶水,我很小心地做着这个,象个专业的功夫茶师,不多不少刚好将茶杯满沿,一滴也不洒出来。

他一直盯着我。

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境能最大程度的平静,也在他面前表达一种姿态,是什么,他应该懂。

67

“我们谈谈吧。”我轻声说道。

“谈什么?”他问。

“关于你的出差。”

“我的出差?”

“是假的吧。”我看他一眼,喝了一口咖啡。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的眼光中,我看不到一丝惊奇,反而是平静的,也许他也酝酿得差不多了吧。

“被你看出来了。”他自嘲般裂裂嘴。

“为什么要骗我?”我问。

“怕你瞎想。”

“瞎想什么?”

“女人都爱疑神疑鬼的嘛。”他的口气挺轻松。

“疑什么呢?”我盯着他。

他不回答,端起茶杯喝自个儿的。

“那你到底去哪儿了?”

“去宾馆住了两晚。”

“为什么要去宾馆?”

“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屋子里,太冷清了,心里不舒服。”他淡淡的口吻。

“你一个人?”

“哪还能几个人?”他的口气仿佛我有些偏痴。

“没人陪你吗?”

“就我一个人。”

他迎面朝我,毫不心虚。

“你怎么这样问我,我就说嘛,不想告诉你的,免得你疑神疑鬼,现在果然这样了。”他很不服气的口吻。

我深吸一口气。

“余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

“问吧。”他淡定自若。

“你在外面有女人吗?”我终于问出口了。

“你是怎么了,这么问我?”他用愤怒的目光投向我。

“有吗?”我很镇定地盯着他。

我想那眼神,他一定不好受。

“没有,我没有。”他大声强调。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几乎在用咆哮的语气跟我说道:“我怪不得你最近以来怎么有变化了,对我突然好起来了,每天都早起为我做早餐,从不爱下厨的你,居然还 有闲心专门为我做晚饭了,原来这一切,你都是为了在试探我这个。你这次出的什么鬼差啊,是不是也是为了来试探我啊,你一个代帐会计,老板让你去出什么差 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无聊不无聊,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结婚又多少年了,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68

我睁大眼晴盯着他,刹那间,我觉得他离我好遥远,那个我曾深爱的,正直善良的男人,正在我面前一点点如受挫的钢化玻璃般,爆裂!

他否认了,这与我的预期是截然相反的,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承认,我不理解,无法理解。

我有种冲动,想冲上楼去翻出那几盒录音带和洗出来的照片,狠狠地甩到他的脸上。

这种冲动形成一股气流,在我身体里上窜下跳,几欲迸发出我的身体,驱使我如想象般去尽情发泄。我努力深呼吸,一种奇怪的意念在压抑我的这股气流。

我盯着他的脸,那张脸竟微微泛红,分不清是羞愧还是假装生气,难道偷­情­,可以将一个人的本­性­扭曲得不成形了吗。看着他那个样子,觉得有些贱,他实在不值得我这样坚守。

蓦然间,我觉得过去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过往的温情都是对我的嘲弄,他与我们的婚姻,都在变质。

我改主意了,我不再打算拆穿他了,我要报复。

他,以及把他变形的那个女人。

“那么是我误会你了。”

“当然。”他的口气快将整幢楼给震塌一般。

很贱,我不再看他了。

这一晚,与他躺在一张床上,真是一种万般的折磨,我发觉自己也很贱,如此这般作贱自己。

可是战斗的欲望,已充斥我的整个思想。

对于他和这段婚姻,我感到已无可留恋了,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让他们要为我所受到的伤害,而付出代价。

我在床上翻了两下,睡不着,他一直背对我,我可以确定,他也一定没睡着。

这样同床异梦,真可怕。

我开始思考问题,开始从他的角度来解释这一切。

他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晚上吃饭时那样子,我还以为他也正在考虑是否要向我摊牌呢,这可能说明一点,目前他还不打算跟我离婚,这很好,有利于我的行动。

不打算离婚,不一定是离不开我,离不开这个家,也许还有其他原因,比如影响他在社会上的声誉,他这个人是很要面子的,还比如,他不想与我分割财产,特别是他公司里的股份。

总之,离婚对于他来讲,代价是挺大的。

但是他又不想放弃偷腥的乐趣,所以他必须否认,一旦承认,他就是个罪人,我就会占有主动权,他的一切多多少少不得不受制于我了。

想想那个女人也真可怜,一个未婚的三十出头的女人,跟一个根本不打算离婚娶她的有­妇­之夫纠缠着,白白浪费时光和耗费身体。

真卑贱。

69

好些天了,我努力着跟余辉过日子。

有一天,小青突然跑到家里来,告诉我一个重大消息,她和程骏决定结婚了。

当时,我竟怔怔地望她半天。

“你确定要跟她过一辈子吗?”

我觉得自己的问题好老土。

“别说得这么庄重,象是在上帝面前起誓一样。”她嘟着嘴。

“婚姻可能跟你想象的不一样。”我说。

“有什么不一样,我跟程骏同居都两年了,跟夫妻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差张证而已,我们彼此这么了解对方,决定结婚很正常啊。”她有些不服气。

我想到,曾经我跟余辉也是在同居一年后才结的婚。

“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结婚就是一种冒险。”我淡淡的口吻。

“你这话说得好丧气哦,仿佛结婚就很危险。”

“我只是说是种冒险。”

“我明白你的意思,姐夫的事嘛,可并不是每对夫妻都会遇上这种事的,我相信程骏不是那样的人。”她自信满满。

“但愿吧,也许你的运气比我好。”

小青不满地看我一眼。

“不要因为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就觉得好象全世界都会这样,你为什么不给我祝福呢,而偏偏要这样打击我。”

我叹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太过敏了,祝福你,不管怎样,总不能一直同居不结婚吧,在两情相悦时结合,其实是件挺美好的事情。”

小青幸福地笑笑,很可爱。

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幸福感可以将一切掩埋。

“姐夫最近对你如何?”她问我。

“挺好的,其实他一直对我都挺好的,让我吃穿不愁的。”

小青点点头。

“他还和那女人有来往没有?”

我摇摇头。

“不清楚,可能没有了吧。”

我撒谎了,因为我明白一件事,有些痛,是不足与人道来的,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我不想自己变成怨­妇­,如果我跟别人说这件事,一定是说一次抱怨一次,也自伤一次,我不想那样。

“那就好,只要姐夫能回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原谅他,毕竟你们都结婚这么些年了,如果离婚,对你也并不好,再找一个,也是不现实的。”小青拉着我的手,语重心肠地说道。

我盯着她,觉得句句都象是刺进了我的心坎里。

70

从桂林回来的第五天,在清理东西时,我翻出了郑彬曾交给我的那份资料,我拿着它看了半天,心想郑彬口口声声说这东西重要,竟没有向我要回去。

算了,为了免去担忧,我还是去亲自还给他比较好。

我想了想,去公司不太好,往日,我都只是月初几日去,突然在月中时跑去,难免另公司其他人感觉奇怪。

于是我给郑彬打了电话。

“什么事?”他问。

我将去电的意思说明。

“这样吧,我现在很忙,晚上我们见面,你把资料带来。”他的口气冷淡。

“晚上?”

“是的,就今晚。”

“我还要给老公做晚饭呢。”我故意这样说道。

他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儿。

“你一顿不做,他是不是就会休了你呢。”那不是调侃的口气,而是一种讽刺。

我无语。

我给余辉发短信:我要出去,晚饭你吃了再回来。

他回:不,我要回来吃饭,你做好等我回来。

我忍着气,还是坚持准备好晚餐,放在桌上,给他留张纸条,然后出门而去。

还不到七点,天已经黑尽了,我看着车窗外的天空,初冬来临了。

寒意在慢慢降临于这座城市,犹如我对自己的人生。

手机响起,我接通它。

“你在哪儿?”郑彬的声音。

“刚过渝奥大桥。”

“到嘉滨路上来。”

“什么?不是去解放碑吗?”我皱着眉。

“我改主意了,那里太吵,还是江边安静,我已经到了,你快来吧。”又是命令的口气。

他将地点重复了两遍,然后将手机挂断,完全不给我Сhā话的机会,仿佛生怕我拒绝他。

算了,原谅他,他比我小,不懂事,我这样安慰自己。

关于调查事件的酬劳,第二天就如约到我帐上了,小丁给我电话让我查帐,我能听出小丁有些疑惑的感觉,我主动告诉她,因为替郑总办了件事,他答应付我酬劳,小丁问是什么事,我说去帮他催了一笔款,她又问是哪里的款,我扯东拉西应付了过去。

当我去查帐时,惊讶地发现,比他跟我说好的高出了一倍,怪不得小丁的语气不寻常,这么高的报酬只办一件事而已。

我想,也许是郑彬在向我示好吧。

71

快到时,远远的就看见郑彬的车停在那里了。

我慢慢驱车过去,靠在旁边停下,将车窗放下,他也放下车窗。

我们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下车的意思,这样僵持着有了两分钟。

他打我的手机。

“到我车上来吧。”他说。

“为什么你不到我的车上来呢?”

“今天可是你约我的。”调侃的口气。

我咬咬牙,决定将资料还给他就走。

我下车,走到他车窗前,将资料递给他,他却不接。

“上车吧。”他对我说。

“不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将这个还给你的,现在完成了,我也得走了。”我冷冷地说道。

“不会因为我没请你吃饭,就这么不高兴吧。”还是调侃的语气。

我看着他:“我是那种会稀罕一顿饭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给你带了这个。”

他从副驾上提过一个袋子,从里面又提出两只纸袋。

“朱记烤鸭,还有黄桥烧饼。”他一一展示着。

我吃惊地盯着他。

“我记得你在飞机上说过,非常喜欢磁器口的朱记烤鸭和黄桥烧饼,还有……,这个。”

他又从袋子里提出一只杯子,上面有星巴克的标记。

“这个我说过吗?”

“没有,不过我看你在飞机上,总是点咖啡,星巴克可是做咖啡专家嘛。”

他看着我笑笑,这一刻,他很可爱。

“上来吧。”

他偏一下头,示意我的方向。

我转身关好我的车门,上了他的车。

“还是温热的。”我拎着一块烤鸭。

“我特地买的刚出炉的。”

“真是你亲自去买的?”我怀疑地看着他。

他啃着烧饼,笑了。

“你的目光跟我一样,都很锐利。”

“是派员工去买的吧?然后你再带来。”我问。

他点点头。

“不管怎样,还是挺感动的,费心了,谢谢你。”我说。

“难得听你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他看着我。

本打算回避他的目光,但是我也改主意,我努力着与他对视的目光真的可以温柔一些。

“那资料这么重要,你怎么都没跟我要回去?”我问。

“我就是要等着你给我送回来。”他诡异地笑着。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你就不怕我不给你送回来,或者把这东西给弄丢了?”

“你不会的。”他摇着头:“我了解你。”

他的样子很自信。

72

我正喝咖啡的时候,余辉的电话就来了。

“你去哪儿了?”他有些不高兴。

“滨江路。”我说。

“去那里­干­什么?”

“和朋友吃饭。”

“哪个朋友?”

“你在审问我吗?”

我有些生气了,脱口而出,又意识到身边有人,用余光瞟了郑彬一眼,他喝着咖啡,没看我。

“不是说了等我回家的吗?”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做好晚餐了啊,都放在餐桌上的,你还要我怎样?”我开始没好气了。

他沉默了一下。

“又是我一个人。”他埋怨头道。

我不理他,挂了手机。

我怅然地看着车窗外的夜空,心里空落落的,象是忘了郑彬的存在。

“累了吗?”郑彬问我。

我回过神来。

“什么?”

“你给他做了晚饭才出来的?很累吧。”他看我一眼。

“不算什么?”我轻描淡泻地。

“你每天都给他做?”他问。

“是的。”

“真受不了,从来没一个女人为我做过饭。”他抬手将手肘放车窗上,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只要你愿意,我想应该会有一卡车的年轻女人都乐意奉献的。”

“你呢?”他盯着我。

“我已经老了,不适合你的。”我故意叹口气。

“我喜欢老女人。”

我瞪他一眼。

“你真觉得我老?”

“是的,很老沉。”他又笑了。

我看一下表,八点多了。

“我该回去了。”我说。

“回去­干­什么?陪你老公?”他冷冷地说道。

我不说话。

“我家里有上等的茶叶,还有一套价格不菲的茶具,再加上我泡茶的好功夫,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回家饮茶呢?”他盯着我。

“这算是引诱吗?”

“随你怎么想。”

说实话,我很想去,为了我的计划,我也应该去,但是我仍然很害怕,到底在害怕什么,我也不清楚,也许是我还不够自信吧,或者是……。

“怎么样?去吗?”他追问着。

我沉吟着,踏出这一步,真的这么难吗?我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

73

这时电话又响了。

是芷璇的。

“在忙吗?”她问,

“没有。”

“那快到我家来,救急,三缺一。”

“又找我来补缺啊,我这水平。”

“就要你这样的水平,我们才乐得收钱啊。”

她不停在电话里催我。

我想拒绝,但却没有。

我又一次回绝了郑彬的暗示,我想他应该开始对我不满了,很难有男人会理解原谅这种行为,男人都是没有耐­性­的。

开车去芷璇家的路上,我开始后悔了,我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的,如果真能抓住郑彬,对于余辉与赵敏都应该是个巨大的打击吧。如这般想着,我竟开始责备起自己来。

进了芷璇的家门,她的好友王姐一下就迎了过来。

“方桐,你来了太好了,我们本来有四个人打着的,但那个冯丽突然接个电话就说要走,把我们三人凉这儿了,亏得你来了。”

她满脸堆着笑。

这些阔太太都是比较钟情于打麻将的,我不太爱好这个,水平又差,再加上她们的赌注都很大,所以很少跟她们打牌,但是这几位太太的老公所经营的企业都是余辉的客户,有时也不得不应酬一下。

四人上桌后,我才看到还有一位曾有一面之交的朋友,小莹,是个超级美女,很年轻,跟一个大她近二十岁的男人结了婚,应该是那个男人的三婚了,但是那个男人很有钱,是个亿万富翁。

我和她相视一笑,算打过招呼了。

“方桐,老规距哦。”王姐说道。

“嗯。”我勉强应到。

我知道这个规距要求包里的现金至少应该在一万以上。

我没有这么多。

芷璇理解地看我一眼:“那个冯丽,真不象话,说好打到12点的,才一个小时自己就溜了,下次一定让她请客。”

“对,让她请客,宰她一顿。”王姐狠狠的。

“她有什么急事啊,连最爱的麻将都不打了。”我问。

“还不是为她那个小白脸。”王姐说。

“小白脸?”我不解的。

“是啊,她养的情人。”

“她不怕她老公……?”我惊讶不已。

“她怕什么呀,她老公在外面的女人都不下三四个了,她才一个,她老公也知道这事儿,两人为了不去分割财产,就各玩各的。”王姐那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张着嘴,看着王姐。

74

“方桐,该你打了。”芷璇提醒我。

我回过神来,去摸牌。

“现在什么事儿都有,不希奇的。”芷璇看我一眼。

“我可接受不了这种事。”我说。

“对了,你最近和余辉怎么了?昨天老周(芷璇的老公)跟我说你在家里和他闹呢。”

“闹什么呀?”王姐立刻问道。

“说你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了,是不是这样啊?”芷璇问我。

真不要脸,他居然去跟朋友说这事儿,我知道他的目的,他一定叫老周跟芷璇说,叫她来劝我,从而进一步打消我怀疑她的念头,他还恶人先告状。

“嗯。”我点点头。

“你有证据没有?”王姐立刻问道。

我摇头。

“那就不行,男人很烦女人怀疑他们这个的,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是打死不会承认的。”王姐打出一张牌。

“胡了。”小莹说。

“你听到什么还是看出什么了?”芷璇问我。

“没有。”我不得不违心。

“那你跟他闹什么?”

“是诈他的吧?”王姐冲我眨眼。

我忍着笑。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你这样怀疑他,他是很委屈的,老周说他那样子好象挺难过的。”芷璇说。

我的手心都快捏出汗了,没想到,他还会来这种­阴­招。

“看余辉也不象这样的人啊,他是有知识有学问的,不象冯丽的老公,就是个爆发户,土老财,什么事儿都敢做。”王姐说道。

“方桐,我劝你,男人在外面应酬是正常的,有时在夜总会叫陪酒小姐也是难免的,你不要因为这些就对他疑神疑鬼的,你对他要宽容一些,他们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芷璇语重心长般。

我看她一眼,这就是我的朋友。

一时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其实,就算真有什么,可能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小莹突然开口。

我们都吃惊地看着她。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竟这般看得开。”芷璇说。

“本来嘛,难道谁还敢去离婚不成,离了能有什么好,抱着个金矿去送人吗?岂不是便宜了那些女人。”小莹一脸的不屑。

王姐不住点点头:“对,我觉得,还是要学聪明些,想办法将他拉回来,不能便宜了外面的女人,男人出去偷腥在所难免,不能一­棒­子打死了,再说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离了根本就不好找了,也得有自知自明。”

我完全听不下去了,每一句都象煸在我脸上的耳光,痛得要命。

75

还好,一个小时后,冯丽竟回来了。

“事情摆平了?”芷璇问她。

“摆平了,那个笨蛋,竟让我去给他擦ρi股,都不想再管他了。”冯丽没好气的。

“不管怎么行,谁陪你开心呀。”王姐很暖昧的口吻。

冯丽不屑地:“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人陪我开心。”

一阵刺耳的笑声。

我想要脱身了,立刻起身让冯丽,她推让两下还是坐下了。

我跟芷璇表示要离开。

“再玩会儿吧,反正你回去还不是一个人。”芷璇说。

“余辉在家呢。”

“不在的,你来前老周给我打电话说了,余辉跟他一块儿和另外几个人在打牌,说是外地一位大客户,那人爱打牌,说好今晚打通宵的,他们都得陪着。”

我愣了,说不出的郁闷,他居然还打电话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在家,其实他自己早就有安排了。

“我还是回去了,这两天有点感冒,想早点休息。”我找个借口。

“那好吧,你回去吧,我们改天聚。”

我跟她们打过招呼,逃似地离开了。

坐上车,我不停深呼吸,将胸口的怨气通通呼出去。

太可怕了,这世间的人们,都怎么了?我到底该怎么办。

而余辉的行为,更让我不耻。

我不假思索地拨通了郑彬的手机。

“你在哪儿?”我问。

“在家。”

“我想要喝你泡的茶。”

对方沉吟了一会儿。

“你来吧。”

他告诉了我地址,在一幢著名的高档高层公寓里。

当我站在门口时,却听见房间里的吵闹声。

“你凭什么总这么对我,招之而来挥之而去,我是妓汝吗?”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头一下就蒙了,只感到有嗡鸣声在脑袋里作响。

我正要含恨离去时,门却突然开了。

76

郑彬就站在门口,朝里面看着,一副冷漠至极的态度。

我立刻闪到一边。

“真要我走吗?”女人大叫道。

“是的。”

一个女人从里面气冲冲地出来了,高挑的身材,漂亮的脸蛋,虽然仅是个侧面。

她直奔电梯而去,根本没注意到我。

当郑彬正准备伸手来拉门时,却看见了我,他仿佛吃了一惊。

“没想到被我看到了吧。”我极力平复心情。

他很快又恢复了他的高傲。

“这样你就可以知道为了你,我都做了什么了。”太冰冷了。

“早知有她,我就不来了。”我也不示弱。

“她已经走了,你可以进来了。”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去,他出门来一把抓住我。

“你怎么了,来了又走。”

“你既然有女人,为什么还来引诱我?”

我觉得自己好傻。

“我是个单身男人,有女人很正常的啊,至于说引诱,这个词儿有些难听,我不喜欢,我只是在千方百计地想亲近你而已。”他低沉的声音。

我挣扎着,想脱身。

“别扭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一把将我拉进门里面去,将门重重地关上。

他将我按到门边的墙上,双手撑住墙,靠我非常近,逼视着我。

“你太不礼貌了,就这样欢迎你的客人。”我有些激动。

因为我实在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为什么又回来找我了?”他问。

“无处可去,所以就来了。”

“不用回家陪他吗?”他有些挑衅的口气。

“如果不欢迎,我就走。”我故意娇情地说道

我转过身,却被他身体支成的框架给控制住了。

“好吧,我知道你在生气,为刚才那女人,对吧?”

我故意将头扭向一边。

“你这样,我反而很高兴,说明你在乎我。”

“又是这么自以为是的。”

“你总是一副高不可攀,拒人千里的架势,这实在让人无法忍受,我就不相信,我打动不了你。”

“何苦找我一个有夫之­妇­,刚才那女孩就不错,漂亮,身材又好。”

“我不喜欢只是漂亮,但没大脑的女人。”

“她是吗?”

“还很典型。”

“那你还招惹人家。”

“只是朋友而已。”

“什么样的朋友?”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如果不是女朋友,就是­性­伙伴?”

“除了女朋友,随你怎么猜。”

“你有几个这样的朋友?”

“有那么几个吧。”

77

我盯着他,觉得自己没有冒然接受他是正确的。

他却突然一下抱住了我,在我耳边低语。

“其实以前的,都不再重要了,都过去了,我们应该向前看。比如现在,我就只想要你。”

“我是来喝茶的,不是来跟你上床的。”

我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事实上,他已经将我内心的某些东西,撩动起来了。

在他去泡茶的时候,我参观了他的房子,四房两厅,典型的时尚风格,还有那么点个­性­,特别是客厅与书房的装饰,彰显着他个人的品味,我没敢去卧室,怕他误会。

我居然还发现了几副画,其中有两副是人体艺术类的,很逼真,虽然我不懂欣赏,但我能感觉出,它们都价值不菲,记得小丁跟我说过,郑彬喜欢收藏画作。

站在客厅中间,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套房子,会不会是赵敏为他设计的?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纠结着,竟另我莫名的兴奋。

“这房子装得不错。”

我泯一口茶,果然不错,是好茶,醇香浓郁,喝下肚去口中还留有余香,我­干­脆喝下一整杯。

郑彬又为我倒满,手艺确实好,加上他那纤细的手指,将整个倒茶的动作衬托得很美好。

“嗯,还行吧。”他说。

“是装饰公司做的?”我问。

“是的。”

“哪家啊?”

“美克,听说过吗?”他看我一眼,开始喝茶。

我的心里颤动了一下,果然如我所想,这多刺激。

突然间,我没有了顾虑。

“听说过,可他们好象只做公装或是大型住宅的装修啊,这样的公寓,他们也做吗?”我故意问道。

“我自有办法打动他们,象我这样的潜力客户,他们没法拒绝的,搞不好,明年明康那两千平米的写字间就要收回来重装了,别墅算什么,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又大又没人气的感觉,不如这样的公寓感觉实在。”

他的口气是很难改的。

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干­脆将赵敏给扯出来,但转念一想,今天还是点到为止的好。

78

我伸手看看表,已经十一点过了。

“喝完茶就走吗?”他盯着手中的茶杯问。

“不走,难道还在这里过夜吗?”我用一种挑逗的表达方式。

“可以啊,我无所谓。”他看我一眼。

“如果我没来,刚才那女孩打算在这里过夜的吧。”

“又是猜测,女人为什么总爱自寻烦恼。”他很不耐烦地。

他说得对,这是在庸人自扰,对那些未成事实或是与已无关,于已无能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去烦恼。

他放下茶杯,坐过来,靠我身边。

我努力让自己不紧张,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用纤细的手指撩拨我额前的头发,每一次都象是撩在了我的心上,我内心的冰封在一点点融化。

我睁大眼晴看着他的脸,我要将他好好看清楚,在将自己交给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前,我必须要找到付出的理由,至少,他多少应该让我动心一些吧。

他很帅,虽然有很多个­性­是我所不喜欢的,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充满着对一个女人的诱惑力,如果回到十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时,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喜欢上他,但是现在,我却无法有样的冲动。

难道是我真的老了吗,经历过沧桑,无助地任凭岁月抽去我对情感的憧憬。

也可能是我已经失去对男人的信任了吧。

他将嘴­唇­凑过来,在我­唇­边试探着,我没拒绝。

于是他开始吻我,深情的,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我被他深深吸引住了。

原来亲吻也可以这般美妙。

这多少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与余辉的热吻,那种感觉还在吗?用尽我后半生的力气,恐怕都不会再出现了。

但是,郑彬这一吻,却有将我唤醒的感觉。

这一刻,我情不自禁落泪了。

他停下,默默为我试泪。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不会强迫你的。”他轻声说道。

我认真盯着他的眼晴,是真诚的,我看不到虚情假意。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尴尬地笑笑,点点头。

他送我上车,站在车窗边看着我。

“需要我陪你一程吗?”他问。

我含着笑意说道:“不用了,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他点点头:“小心开车。”

仅一晚的时间,情感竟有这般微妙的转变。

回到那幢黑乎乎的楼里,我的心又开始冰冷了。

79

我没去沐浴,而是简单梳洗一翻便上了床。

睡不着,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太静太孤独了。

我翻身起来,打开台灯,­操­起手机,先给余辉打电话。

“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问。

我听到传来机器麻将的­操­作声。

“在跟朋友打牌呢,你去芷璇家了?”

“嗯,老周跟你说的?”

“对,芷璇说已经跟你说过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知道了。”

我很不耐烦地挂断了手机。

坐床上沉思片刻,又拨通郑彬的。

“怎么了?”他问。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一定得现在问吗,已经12点半了,大姐,早些睡吧。”

我憋一口气,终于开口。

“我想不通,今晚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

一阵沉默,就象是连接我们通话的那根线,都紧绷着,我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他还在。

也许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要直白地答案吗?”他终于开口了。

“当然。”我咬咬嘴­唇­。

“我承认,我想跟你上床,但是,我不喜欢和还没找到感觉的女人做。”

又是一阵沉默。

“睡了吧,好吗?”他说道。

“不,我睡不着,陪我聊会儿好吗?”

我真的很孤独。

他叹口气:“好吧。”

一切开始不同了。

在全面进入冬季之时,我跟郑彬成了电话情人。

我们几乎每天通电话,有时几分钟,有时一个小时,都说着各自的一些事情,表达着各自的心声。

我感到,其实他也很孤独,特别是那些在商场上的较量,另他身心疲惫,他开始跟我倾诉心底一些不能跟其他人讲的感受,我也会给到他中肯的意见。

他说他很惊喜,没想到能跟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交流,他说他信任我。

80

“我们Zuo爱吧。”

有一天下午,他坐在办公室,在电话里跟我说出这句话。

有些突然。

“我还没想好。”我说。

“你需要多长时间?”

“我也不知道。”

“一天,一周,一个月,还是一年?”

“你希望是多长?”

“我希望一分一秒都不再等了。”

“那我们到底会成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

他叹口气。

“男人和女人区别就是这样。”

“怎样?”

“女人总是想了再做,而男人更喜欢做了再去想。”

“这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而已。”

他最后扔给我一句话。

“我可以等你,但不能太久。”

在那女人的贴子上,我惊奇地发了一篇新的内容。

她直言自己已向那男人提出,希望他离婚,给到他们的感情一个正式的承诺,但是至于那男人是否同意了,她却没提。

作为当事人的我,当然十分清楚,那男人是没有给她承诺的。

她在上面不停表露,她已将自己如何地深陷于这场小三秀中,她深感痛苦,但却无法自拨,如果那男人未能如她所愿给到承诺,她甚至会有轻生的念头。

这让我微感痛快,她这是在作贱自己,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将自己扶正了,这应该是大多数小三的愿望吧,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无为的付出,背付一生的难听之名。

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我坚守住和余辉的婚姻关系,这将是对那女人最大的打击。

目前我可以确定,我们婚姻关系的存续,是安全的,余辉他断不会跟我提出离婚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都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当然,凡事都有变数,这要看那个女人的本事,也要看我的能耐了。

可悲啊,曾经那么追求完美,清高的我,竟要沦落到含着满眼的黄沙,去与人战斗。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吧。

81

郑彬给了我一个机会,叫我去他公司上班,不是做财务主管,而是一个临时的头衔,是为一项特殊的事情设立的。

明康两年前曾以极低的价格,在北城新区购入一处两千平米的写字楼,以前都是租给别人的,目前明康发展迅猛发展,对办公场地的要求提高了几倍,他们不得不收回那里,自己使用,目前需要重新装修。

装修的过程是个很繁琐,又容易产生漏洞的事件,他不愿将给公司其他人去打理,他想让我来介入装修的整个过程,对全程监督,并处理所有的事务。因为他信任我,再加上我懂财务,所以是个很好的人选。

我当时只问他:“你打算让哪家装修公司来做?”

“美克,这是已经定了的。”

如我所愿,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我还是象征­性­地征询了余辉的意见。

他几乎是毫不思索就回答了我。

“好啊,去吧,总比整天待在家里想东想西的好。”

我看着他的沉着,难受得要命。

关于整天待在家里这个问题,我不得不说,这以前,其实都是他所希望的,我曾要求去他公司帮忙,被他拒绝了。夫妻开店是个很正常的事件,但是他却似乎不太接受,说我去了,反而是给他压力,叫我安心在家享受生活即可。

我认同了,因为那时我真的很信任他,他曾给我一定让我幸福的承诺,象定海神针般驻立在我的整个灵魂深处。

所以,关于他公司的一切,我从不过问,即使我是个很不错的财务人员,他也从未想过让我去帮他。

同意我这般在外为其他公司代帐,也是说只要我高兴,不想我在家里太无聊了。

曾何时,我真的,真的感觉自己好幸福。

人生竟是这般不可预测!

月初我去明康交帐之时,前台的甜美小妹收起往日对我的仅礼节­性­的招呼,而是立刻起身,非常热情地招呼我。

“桐姐,郑总跟我说过了,以后要给你安排一间专门的办公室,所以我将以前这里的一间储藏室给收拾了一下,给你腾出来了,带你去看看。”

我愣了一下,这个郑彬,怎么都没跟我说清楚,我以为还要等几日呢,而且也没跟我提到要为我专设办公室的事情,看小妹的表情,他应该是很特别的做了安排了,这让我隐隐感到不安。

这只是个临时­性­的任务,本来我的出现,一定会让公司其他人感到奇怪的,现在又为我安排一处特殊的办公室,岂不是更让人觉得不寻常。

82

小妹在前面引路。

“虽然每个月都有见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说。

小妹回过头,笑着说:“我叫叶晓菲,大家都叫我菲菲。”

“好的,菲菲。”

房间大概有十来平米,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办公桌、靠背椅、电脑,文件柜,一应俱全,竟还有一只沙发。

这应该是照着主管级的标准配备的,我觉得郑彬太张扬了,我只是临时来工作的,不过几个月而已。

“你觉得怎么样?桐姐,还有没有需要作调整的?”菲菲问道。

我站在房间门口看了看,平和地说道:“已经很好了,谢谢。”

“只可惜没有窗户,以前是用来做储藏室的嘛,再等几个月就好了,郑总说我们会搬去新区,那里非常宽敞,到时就可以给你安排一间很好的办公室了。”她带着笑意。

很可爱的女孩。

“谢谢,让你费心了,收拾得这么好。”

她笑了:“不是我一个人做的,还有我们行政部其他同事,大家一起帮忙收拾的,我只是今天负责把这里交给你。”

菲菲离开后,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立刻进去坐坐,而是直接去了财务部。

小丁不在,出去办事了,财务部另外两个人老黄与李涛在,都是做公司内部细帐的。

他们一见到我,就显得非常热情。

其实跟他们碰面的机会并不多,以前都只是跟小丁做直接的接触,并不与他们直接打交道,只有那么两次,为了应对税务的检查,我们有做过沟通而已。这两人据小丁说,都是公司另外两个大股东的亲戚。

一位为我倒水,另一位很热情地跟我攀谈起来。

我心里很明白,我来明康接受重大任务的消息一定已经开始在公司传了。

这两人一定也是通过他们各自的亲威知道此事的,这样的事情,郑彬不可能不跟那两个股东商量的,他们在公司也是有任职务的,至少郑彬会跟他们打声招呼。

这样一来,我的地位就显得有些特殊,下面这些人搞不清楚这里面的水深水浅,也无法确定我跟郑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所以就不得不对我先优待着。

这样的办公室政治,我多多少少还是懂的。

83

小丁的态度却有所不同,她一改往日对我的热情,一副例行公事般与我办完帐表的交接。

我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将帐表仔细收进办公桌,然后对我淡淡地说了句:“辛苦了,桐姐。”

我笑笑:“别这么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嘛。”

“对了,我听菲菲说你要正式来我们公司上班了?”她象征­性­地问道。

“唔……,也不算什么正式的吧,只是临时来帮着新区那边的装修工作。”

我明显感到老黄与李涛同时向我瞟了一眼。

“临时的?不会吧,郑总还专门叫行政部给你准备单间的办公室呢?”小丁故意不解地样子。

“只是将以前的储藏室收拾出来,给我临时用用而已。”我也故作轻松的表情。

“我去看过的,那可不象是临时的办公室。”小丁似乎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不管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现在方桐也算是我们公司的一员了,我看,我们找个时间给方桐开个欢迎会吧。”老黄满脸堆笑地过来打圆场了。

我看着他,这个人是非常圆滑的。

“不用了。”我说。

“要的,要的,我们大家也好久没一起HAPPY了。”李涛凑热闹般应和着。

我简单应付两句,起身离开了财务部。

我坐在那间没有窗户的办公室里,默默想着一些问题。事情很奇妙,平时跟我有接触的人的态度,如今都在发生着变化。

菲菲突然出现在门口,敲着门。

我抬眼换笑,冲她点点头。

她手端一只纸杯,直接走过来,将杯子放到我面前。

“桐姐,这是刚给你冲的咖啡。”她笑脸盈盈。

“我没要啊?”我吃惊地望着她。

“郑总跟我说你很喜欢喝咖啡,叫我平时都你准备着。”

我看着菲菲离去的背影,怔怔地想着,郑彬太张扬了,他想­干­什么,想让公司所有人都意识到我们的关系不同寻常吗,这将多难堪。

我立刻打他电话。

“哦,你已经来了。我也刚到办公室,要不,我现在过去找你。”他很轻松的语气。

“不要,你别来。”我赶快制止他。

“你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我不想让你公司里的人感觉我们太过亲近,我很不喜欢这样。”

他略一沉吟。

“好吧,我明白。”

“还有,不要在同事面前表现得过于关注我,这对我很不好,别人会猜测的,这多少也会影响到你的老板形象。”

“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他深沉的口吻。

“没有,我只是在担心,觉得应该提醒你。”

“我无谓什么老板形象,这是我的公司,我有权利以我的方式来管理它。”

“可这不一样,如果你要这样子,我只好不­干­了。”

“好吧,听你的,以后我多注意,但是,你可别怪我耍酷。”

“不会的。”

84

我想我该开始工作了,于是我打算去新区写字楼的现场看看。

路上,我接到了小青的电话,她跟抱怨一直 订不到酒席,我说怎么会呢,她说春节期间订婚宴的太多了,她和程骏已经跑遍了重庆主城所有的酒店和高档餐厅,都被告知春节期档满了,我说那就春节后办吧, 她说不行,看了日子的,就那三天办是最好的,这样两人才能长长久久,幸福甜蜜,今年就是因为这个日子好,所以好多人都安排在那三天,我说你们现在可真够讲 究的,我们那时结婚也就是跟亲人们一起吃了顿饭,哪有现在这些排场啊,她说现在世道不同了,别人都这样,如果自己没有会觉得很亏的,我说全市那么多餐厅就 找不到一家吗,她说不能随便找一家吧,总要找一家有档次的,象样一些的吧,也许一生就办这一次,当然得完美些。

我叹口气,心想着,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吗,长久与幸福难道也跟时日有关了,也跟排场有关了吗?婚姻的实质其实与这些都是无关的。

它依靠的,是两个人的内心,只有内心都同时坚定着,它才有了存续下去的根基。

“一定要高档次的酒店吗?”我问她。

“最好是这样,酒店实在不行,档次高的餐厅也行。”

我想到了A酒店,想到了范泽阳。

“A店如何?”

“当然好啊,只是我去问过的,那三天他们也早订满了,一个厅也空不出来的。”她沮丧的语气。

“我有个朋友在里面工作,我去帮你问问。”

“哪个朋友啊?在里面是­干­什么的?”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我先去问问再说吧。”我不耐烦的。

“好的,最好赶快去问,麻烦你了我亲爱的表姐。”

我在那片巨宽的写字间里来回走着,以前的承租人已经搬走了,只留下一些残存的办公用品,零散地落了一地,以前简单的装修痕迹还留在这里,虽未破败但也凋 零了,一片人去楼空的凄凉之感。想到几个月之后,这里将有一批新的人进来,新的办公设施安放于此,又将是一片红火热闹的办公场景,我不禁感叹,这就犹如我 们的人生,你方唱罢我登场。

我反复察看现场,各个角落都不放过,确定自己对现场已有了比较完整的空间概念后,我才离开了。

85

回到车上,我看了一下时间,竟在里面呆了二个多小时。

我给范泽阳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去电的意思。

他说可能有些困难,那几日他们酒店确实被订得满满的了,我表示有些失望,但他还是答应跟饮餐部再了解一下情况,看能否抽出一个厅来,我立刻表示感谢。

“先别急着谢,帮你办成了再谢吧。”

我能感觉他一定是带着笑意在说话。

“不管怎么样,麻烦你亲自去过问,还是过意不去的。”我说。

“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请我吃饭吧。”

“好啊,什么时间你定。”

“就现在吧,已经中午了。”

我愣了一下,他也太不讲客气了吧,我只是随口说说,转念一想,也好,吃了饭总不好不给用心办事吧。

“行,在哪儿呢?地点你定。”我说。

“就在我们酒店吧,中午也不能耽搁太久了,下午还有工作的。”

“好的。”

我驱车直奔A酒店而去。

原来范泽阳的邀约,竟是在他们的员工食堂。

他叫我乘电梯到达员工专区层,刚出电梯门,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正和一位穿制服的人说着话。

我慢慢走过去,不想立刻打扰到他,听出两人是在谈工作。和他说话的人看了看我,这才引得他注意到我。

他冲我笑笑,和同事简单结束了谈话,走到我身边来。

“打扰你了。”我说。

“很荣幸能跟美女共进午餐,只是员工餐区,不免委屈你了。”他笑着。

非常亲切,不愧是服务行业的。

“没关系的,能跟A酒店的老总吃饭,这才是我的荣幸呢,别说是酒店的员工餐厅了,就算是酒店旁边那家小面馆,我也会怀着受宠若惊的心情赴约的。”我也笑着。

86

他点了两份西式餐点,用他们的员工卡刷的。

“也,不用付钱吗?”我奇怪地问。

“这是内部餐厅,所有员工都用固定的餐卡,当然,我的补贴是特殊的。”他笑着。

“啊?那怎么行,结果成了你请我了。”我赶紧说。

“其实一同进餐,是否快乐,不是看由谁来付钱,也不是看在哪里吃,吃什么,而是看你跟谁一起吃,这个一起吃饭的对象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能赏脸与我共进午餐,我已经觉得很快乐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边说边将那些餐点一一放到我面前。

他很会说话,也非常注意动作的细节,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暖流,这样细心的男人,居然也有女人不懂珍惜。

我们边吃边聊,起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扯,我顺便强调了小青的事情,他卖着关子说,如果我能请他再共进一顿晚餐,也许他就能帮上这个忙了,我一听他这话,立刻知道这事儿有戏了,当然就满口答应着,不管他的企图是什么,先把这事儿给小青办好了再说。

“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他问道。

“还好。”我吃着牛排,淡淡地回应。

我发现身旁不停有酒店的女职员经过,而且都在打量着我,和我目光对视的,有不同的反应,有的立刻回避,有的礼貌的对接,有的则有敌对之感,我明白,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与众不同,而是我正坐在她们的领导身边,一位真正的钻石王老五。

“你老公的事情如何了,你是怎么打算的?”他突然问我。

“这个嘛……,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没认真的想过,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能继续容忍他这样吗?”他奇怪地看着我。

“不然应该如何?”我故意反问他。

“呵……。”他边摇头边说:“虽然我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那么一些体会,但是,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而且男人与女人更是不同的,也许你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也会有更好的办法处理这事儿,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盲目去牺牲自己。”

“我懂,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我很感激他这么关心着我,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能在我无助之时给于关怀与安慰的,那就应该珍惜。

一位很漂亮的女职员过来跟他打招呼,还非常职业的冲我微笑,我有些愚钝地回应了她。

俩人简单地说了一些客套话,离开时女职员认真地看了看我的脸,我想,她大概是在猜测我的年纪吧。

我颔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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