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总给她一种肃森之感,比不得花香的自然,闻多了她只觉得头晕。可他衣上的香气……偷偷吸一口,头不晕,心里却痒痒的。
这香……像——钩子。
站稳后,他叹:“本王谢姑娘又多救一次。”
她讪讪无言,扶在他腰上的手赶紧放开。正要前行,他却顿了步子,低头向她的方面倾了倾,鼻尖几欲贴上她的脸。她不知他意欲何为,呆呆看着那张俊脸在眼中放大。
黑发拂在她脸上,痒痒的,她不敢拨开,就这么呆立着,直到他说:“姑娘今日穿什么颜色衣衫?”
她低头,“烟蓝色。”
“还好。赏梨,不可着白,”不等她问,他自道,“春日赏梨,若着白衣,便是对这满园幽香的亵渎,非但有损花之色气,自己也沦为了俗物。”
俗物……眨眨眼,她一时无法反驳他的话,只觉得此人未免讲究得过分了些。
“姑娘可许有人家?”
“……不曾。”
“姑娘可想一辈子只是个下仆?”
“……奴婢当然不想。”她细细琢磨他的话。
“若姑娘愿意,可年年享这梨花之香。”烟眸含情,他诱着。
这次,她听明白他的意思。
拉拢她吗?或者,以情以利为诱,让她成为他的眼线?
摇头,展掌接下数瓣雪白,她笑得讽刺,“落花易下,飞丝易飘,王爷,这梨花……年年开,年年败。”梨花盛雪,年年开,年年恶。满树玉屑,终是落得雨打风吹的凋谢。
“梨花……年年败,年年开。”他笑,只转了她的话,这意义便大大不同。
她停步,盯着无焦距的眸,轻声道:“王爷可听说,干将莫耶,天下之利剑,水断鹄雁,陆断马牛,若用这两柄剑来补鞋,不如一钱之锥;骐骥,名闻天下的良马,若让它们在堂前捕鼠,还不如一只跛脚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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