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腰带,贺楼见机已经气愤到顾不得“深以为耻”了。
“将军让属下送世子回营,也是为了更快找到王爷。”
抽搐……俊公子一眼瞪过去——更快?
——送他回营,独孤见机就能更快找到王爷?
——这隐卫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嗯?暗示他碍手碍脚,还是说他是个包袱?
盯着两名隐卫,狠狠地盯、盯、盯……半晌,贺楼见机满肚子气愤化为一叹,甩袖,回营。
他就说,乔什么装,入什么武陵,撤军多好,现在,王爷也丢了。
宇文含没想过自己会受伤,在武陵。
胸口上的一掌的确很痛,让他昏迷的,却是后脑在墙砖上的重重一撞。
幽幽睁开眼,不是营帐……
动动脖子,脑后传来刺痛。轻轻蹙眉,他扫视所处之地:残缺一条腿的长凳,破烂的桌子,桌上一盏半晦半明的油灯,火焰比黄豆大不了多少……
应是一间……视线最后定在有点霉味却盖在自己身上的杂花蓝被上。
破草屋——他肯定。
掀被欲起,一道轻柔的声音自门外飘进来:“公子醒了?”
他抬眸看去,有点昏暗不清。那人走近,将手中的碗放在烂桌上,挑动灯芯,让火光亮了些。
朦胧的油灯为此人罩在一层柳雾般的色彩,却已够宇文含看清:长及足踝的束口深蓝布裤,同色对襟广袖衫,衫上染有宝相花纹,襟边滚了一圈白边,腰间系着一条白腰带。那腰带侧系,很长,垂至膝盖。
那人的头发……仅挑了一缕系在脑后,发带也是深蓝色,随着挑灯芯的动作,大袖翩翩,过腰的黑发与白腰带混在一起,竟荡出别样风情。
这人身形纤细,不知是女子还是少年?暗敛黑眸,宇文含等那人走近。
油灯挑亮,那人端起碗走到床边,轻轻送上,“公子喝药。”
扫了眼黑如墨汁的药汁,他抬眸——
脸……肤如莲荷,自然成韵,唇未施脂,形如野菱,鼻上有几颗小斑点,却不失俏丽,两颊边垂着丝丝缕缕的散发,盖过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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