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含旋身立起,夺过一名护卫的刀,正要攻向那黑衣人的手腕,未想肩头突然传来一阵裂痛,如绫帛被突来的外力撕裂般,那痛意似芒刺扎入骨髓,随着血液蜿蜒入心,令他动作一滞。
——好,非常好,他的箭伤又裂开了。
只这一滞,黑衣人又抢得先机,从桌面抽刀而起,扫倒烛台。烛台倒地,烛火却未灭,且闪且摇,趁堂内晦暗不明,大刀已向宇文含胸口砍去……
“王爷!”惊呼,来自护卫。
“叮!”清脆的铜铁相击声,来自……
黑衣人的刀被震开,地面上随即响起清脆的声响,宇文含垂眸看去,竟是一枚铜钱。
铜钱打旋,在地面震了片刻,慢慢静下,向上的一面印有“布泉”二字。
在黑衣人惊疑不定时,一道人影破窗而入,若一濯盈尺素波,翻袖踏步,流风徐转间,婀娜映蓝田。
“仲翰……”一声低唤,隐隐含了担忧。
能这么叫他,敢这么叫他的,除了她,还有谁?
宇文含诮意入眼,未及开口,井镜黎已抄过他手中的刀,简单比了比,凌厉一扫,攻向黑衣人。
她的招式毫无章法,左一刀,右一刀,横扫竖劈,分明从左至右斜劈的一刀,她却突然在挥刀途中硬生生转了弯,似乎想到哪儿就砍到哪儿。黑衣人抵挡近百招后,败相已现,他们似知不敌,偷偷互换眼神,一齐逃退。
宇文含未下令追击,却盯着那拿刀慢慢转身的人,眼神阴霾难测。
“……嘿嘿……”讪笑两声,井镜黎将刀还给其中一名护卫,小心翼翼靠近他。
拖尸体,扶烛台,打扫血迹。下人清理完毕,置好暖盆后,默默退下。
堂内寂静,直到木柴因燃烧发出一声“噼”响,宇文含才有了动作。
他斜瞥肩头,不见血迹沁出,一时也懒得理会裂开的伤口,再抬眼,见她取回窗边掩人耳目的书,不由讽道:“这就是你相信本王?”
不囚困,仅命护卫守在门外,他要看的是——她的相信能有多久。
她身体一僵,抚了抚书面,轻轻放在烛台下,迎着烛火端详略显苍白的俊颜:那些刺客有伤到他吗?白天瞧他的时候,脸色没这么差啊……
“王爷……”嚅嚅唇,她忍不住开口,“你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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