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贺楼见机并不因他的沉默而放弃。
情瞳微眨,绯色唇瓣慢慢张开,宇文含沉沉念道:“君子……不……”
别开眼,他没再念下去。紫袖荡了荡,五指遽然一紧,微微颤抖。
子曰:君子不器。
君子不器……君子不器……器字去两口,是为……
君子不哭。
君子不哭。
泣如丝,镜终古,十逝九伤。
是梨花入他梦中,还是梦中他入梨花?
盯着贺楼见机的字,宇文含怔忡……
夜色已深,贺楼见机见他打定主意要担任迎亲大使,劝也劝不动,只得打消说服他迎娶突厥公主的念头,怏怏离去。
掌灯了,王府里静谧得可怕。
向窗外望了望,宇文含调回视线,重新、落在那片纸上。
“君……子……不……器……”他慢慢念着,一遍又一遍。
突地唇角一勾,起了玩心般,将大袖覆在最后一字上。伸出食指压住“器“字上方两个口,默默盯了一阵,指腹在略显粗糙的纸面摩挲、游走,点点下滑,最后停在下方两个口字边。指若琴弹,若有若无地轻扣字角,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两指一并,学贺楼见机那般压在了末端两个口字上。
“君子……不……哭?”咀嚼玩味,他默默念在心头。
君子不器——君子何能不器?
君子不哭——君子何以不哭?
想了想,抬手抚上唇角,触到弯起的弧度。
在笑,他在笑啊。
唇,勾了勾,拉平,勾了勾,又拉平。眸瞳幽转,一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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