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与自己的两个兄长一样,莫名其妙被宇文护一杯毒酒一块毒饼给害死。宇文护年岁已大,虽掌控朝政,却无称帝之心,只有他最宠爱的这个侄儿,野心甚大,兵权过重,留不得。
宇文盛点点头,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与宇文含素来不和,数年前也曾年轻气盛,也曾明争暗斗,却总吃宇文含的暗亏,近年来他偏安一域,宇文含又忙于四处征战,两人对上的机会才少了些。以他对宇文含的了解,此人心机深沉,今日突然在皇帝面前翻蹄亮掌,必不会只是为了单纯的威胁。或者,他自觉兵权、朝权在握,又有宇文护撑腰,故意向宇文邕示威……
“世兄,只有你能助朕一臂之力了。”宇文邕收了愤色,忧心忡忡地开口,“朝上全是大冢宰的人,朕难得赏识、拉拢的几个臣子,却因为朕未掌实权而摇摆不定,独孤将军又……”
“陛下宽心。”宇文盛收回视线,迎上宇文邕犀利的视线。
是夜,东洛王府——
宇文含照例听了井镜黎当天的一段解释,但他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她的心够狠,他却从来不做折磨别人却让自己难受的事。所以,这半月来,他无惊无喜,无怒无恨。
微颦有趣,巧笑多妍,见了这张想入梦却总无法入梦的眼,他居然心如镜平?见鬼了!
是不是怀念太久,久得他已经没了激动?
年年梨花会开,之于他,算是一种期待和满足。长夜细思,她的死就算令他长梦心间,但他不可能永远让自己倦怠下去,他,毕竟,迷权。
然而,当他要息心的时候,当他准备重拾那芳香又腐臭之物时,她居然又来挑拨他?就这么笑眯眯站在了他的眼前,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戏弄他算计他的目的。
懒眸重回时,他能怎样?狂喜大叫?抱她痛哭?追问原因,双手合十感谢菩萨?
不,这些他统统做不到。
她诈死,无非是——
“有刺客。”窗外传来护卫的低斥。
抱着软枕在梁上摇摇晃晃的人闻声跃下,向他看了一眼,蹑手蹑脚靠向门,细听院中脚步声,似乎觉得不过瘾,她居然伸手将窗纸捅了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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