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吉祥！”因尚为被封爵，所以凌诺依然被唤做大阿哥。

刚过完春节，宫里头一片喜庆，凌诺才刚踏进凤鸾宫就听见小太监讨好的拉长声音替自己报名，不禁笑笑，看向身后的小福子。小福得意，从怀里递出一锭银子，凤鸾宫的太监眉开眼笑的接过，连声谢凌诺。

凌诺快步走进正殿，“儿臣给父皇请安，给娘请安。”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唤永乐皇后为“娘亲”。宫里面的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就连皇帝凌邺脸上也毫无丝毫怒意思。

“起来吧。”凌邺微一抬手，看了他一眼，又继把头转向皇后身上，笑着说：“方才说到哪了？哦对了，下个月可就是你的寿辰了，虽说不是整寿，可去年由于水灾，宫里过年都没个气氛，更别说你的寿辰了。今年可是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凌诺默默地坐在一旁，望着自己母亲的脸——果然又是一副冰冷的脸。他从懂事起就不明白了，为何一向温柔似水的母亲对待父亲却是一副厌恶的表情。按理说父亲贵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可拥有三千，可他没有，他只册封了四个妃子，在立母亲为皇后后，再也没有册封过任何女子。每年的秀女，也总是发配给王亲贵族。父亲如此对待母亲，为何母亲不能如他？

可他不敢多问，整个宫里没有一个人敢问。他有次问了父亲：“父皇，娘她，心里是爱着你的吗？”那时的他才7岁，凌邺宠溺的表情一变，厉声质问：“你听谁说的！”

他吓的哭了，凌邺放下他，一甩袖子就走了。他后来才知道，他宫里的宫娥，全都被杖毙了，据说连罪名是什么都没定，是直接给拖出去。

他突然明白了，那是大人的世界，是大人的秘密，自己是不能乱说的，乱说了只会害到别人。

“心儿，你……意下如何？”正当凌诺走神时，凌邺再次柔声试探地问道。

“……我……不需要。”半晌，永乐皇后杨心才慢慢开口。

凌诺不禁抬头一看，看向母亲。只见杨心的眼神无焦距的看着窗外，似乎说话的不是她。

凌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失了耐心。忽得站了起来，将桌上的茶碗一拂：“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这些年你都不能够真正的放下？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咳咳……”

“皇上息怒！”宫娥们吓的连连跪下，凌诺站了起来，朝宫人们使了眼­色­，宫人们相如释重负般，连连退了出去。

“我想要的，你能给吗？”在凌诺也准备退出的当儿，忽见得杨心转过头来，微笑地望着凌邺：“那么，我只向你要求一件事，——我要他活过来。”

凌诺诧异转身，这是怎么回事？母亲要谁活过来？凌诺似乎嗅到了多年来一直压制自己心头的疑问将要得到解答。

“诺儿，你……出去。”半晌，凌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