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地，气氛就像一根随时会崩断的弦，Virginia从没这么明确的感到死亡的临近，Tom的魔杖指着她的脸，仿佛随时会­射­出一个死咒。

但想象中的咒语一直没有出现，Tom只是冷酷的看着Virginia的脸，似乎在想该怎么处理她，又仿佛在欣赏她惊恐的表情。

Virginia依然没有让开。

她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抖动已经平缓下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汗透过衣料渗透到自己的掌心。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对上了Tom面无表情的脸，和冷冷的双眼。

“Tom，”Virginia声音很轻，她努力的压抑着在剧烈心跳中几乎要不受控的声调，“我依然这样叫你，因为我觉得你和那时候的Voldmort不同，至少对我来说是不同的，不管你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接近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一年多来，你都扮演着我的导师和朋友的角­色­，那么我想问你，Tom”

Virginia接下来的话像是被挤出来的，“你想杀了我吗？”

她几乎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刚才我说，SeverusSnape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救了他，但我们都无法确切解释他是怎么活过来的，那可能是一种生命力的传递。”

Virginia盯着Tom的眼神开始没有焦距，“那么，Tom，我想你需要知道，可能你杀了他，我会一起死的。”

“所以，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说一个事实。”

Virginia事后一直不明白自己当时在那样紧张的情况下，怎么会编出那么有条理的一番话，后来那些混乱的没有逻辑的话才像是这时候该说的。

或许人在危机临近时都会有某种反­射­神经吧。

“因此，我必须得问，Tom，你想杀了我吗？”Virginia重复着，低声说：“你杀死我，或许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Tom的魔杖没有动，面无血­色­的脸上，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他没回答Virginia，但他的眼神，让Virginia觉得他在等她继续说，似乎想知道她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我从没想过你会是那个Voldmort，即使是现在。”

“Tom，你不是Voldmort了，SeverusSnape也不是食死徒了。”

Virginia能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已经恢复了，掌中的手臂微微动了动，那不是颤抖，但Virginia死死地抓紧了他的手臂，不要动，别动，她在心里焦急的默念着，别让我的努力白费。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的声音有些怪异，那声音不像是从人口中发出来的，并不是因为那饶有兴趣的语气，而是很像他还是幽灵时说话的声音，有一种空旷感。

但他并没有就Virginia那番话发表任何看法，他依然无视了她。

“那么，Severus，站起来吧，一个钻心咒而已，我知道你多快能恢复。”Tom眯着眼睛，魔杖点了点，懒洋洋的说。

“牢不可破誓言，Virginia。”身后响起了SeverusSnape沙哑的声音，Virginia感觉到男人的手臂挣脱了自己的掌心，终于回过头，看着脸­色­惨白，头发汗湿到粘在脸上的SeverusSnape，是的，牢不可破誓言，那个该死的牢不可破誓言——

“一旦我因为你的缘故，安全受到威胁，你能保证尽力帮助我远离危险吗？”

“我愿意。”

Virginia对上SeverusSnape的双眼，在那里她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情绪，漆黑空洞，幽暗无光，这应该是SeverusSnape面对Voldmort时最常用的眼神。

“Severus，瞧瞧我们亲爱的Virginia多么会说话，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她说服人的水平相当高。”Tom用一种轻松地，却略带嘲讽的口吻对站起来的SeverusSnape说。

“尽管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撒谎，但在这件事上，我想你不会让一个女孩子庇护你，那么，告诉我，Severus，如果我”Tom的眼神低黯了，声音也变轻了，“杀了你，Winchester小姐是否会一起死去。”

SeverusSnape看都没看一眼Virginia，可他第一次回答了Tom，用一种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你是一个高明的巫师，Severus，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这种不确定的口气只能说明，你对一切发生的原因也并不了解，那么莫非又是一个奇迹？”Tom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他讥诮的挑起了嘴角。

“Severus，你跟在我身边很多年，或许你不需要像Virginia那样和现在的我相处，就能感觉得到，我变得与曾经稍稍有些不同。”Tom竟然笑了，像个普通少年那样。

“我想，你的敏锐应该足以发现，我并不打算杀了你，你必须知道，杀了你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Tom敞开了双手，像不设防一般，“因为，脱离了这具身体的我，比现在更强大。”

Tom戏谑的瞥了一眼Virginia。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更欣赏你了，虽然你是一个叛徒，Severus，一个叛徒。”Tom声音冰冷的重复道，“但我相信，你最初追随我的时候，渴望的是力量，尽管爱，改变了你。”Tom挑了挑眉，说到“爱”这个字眼的时候，他甚至厌恶的撇了撇嘴，“我承认刚听到时我感到愤怒和失望，我问自己，所谓的爱，真的足以让一个人背叛自己对力量的渴望？”

Tom说到这里，微抬起下巴，看向SeverusSnape，“你是知道我的，Severus，我只会留下对自己有价值的人，那么，告诉我，除了和Virginia可能­性­命相连外，你对我还有什么价值，在你已经没有了忠诚这个虚假的优点之后。”Tom语调缓慢，静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