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人生就是那么奇妙,自卑感有时也会帮助你,如今我相当庆幸。”老人挺起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将茶杯放在桌几上。
“或许你明白,Virginia,做选择是需要时机的,但这时机往往不会掌握在你手里,所以当它好不容易出现的时候,我决定抓住它。”
“你很特别,孩子,如果说你的优秀让我惊艳,那么你的城府最终促使我下了某个决定。”老人伸出了右手,那不是一个握手的姿势,Virginia愣住了,“请不要拒绝一个老人。”
那一瞬间,Virginia确实后悔了,她应该听Severus Snape的话。
晚上Grace从外面回来,看到Virginia竟然在宅子里,明显十分开心,得知是爷爷邀请的Virginia,她故作沉稳的向Virginia爷爷鞠了一躬,压着嗓子说道:“感谢您,我的大人。”
老人微笑不语。
Virginia坐在沙发上,有点心不在焉的捏着桌上的巫师报,看向Grace的眼神有些复杂难明,但显然兴奋的Grace并没有注意到,她拉着Virginia去厨房选菜单了。
这一次,出乎预料的,Virginia几乎没在宅子里见到任何一个人,她上次来时见过的那些Vincent家族的亲戚,一位都没在,整栋房子显得十分空旷。
晚上,餐桌上只有爷爷,Grace和她三个人,对着一桌子菜,Virginia感觉十分怪异,Grace似乎并没察觉爷爷和Virginia之间的微妙气氛。
第二天早饭过后,Virginia和Grace在花园雪地里散步,Virginia一边走一边听Grace说一些假期琐事,偶尔Сhā那么一两句。
Grace的问话是很突然地,前一秒还在说别的事,下一秒就停住了步子,转身面对着Virginia,很严肃的问道:“你和爷爷有什么瞒着我?”
Grace停在一个藤柱后面,冬日里的爬藤枯败,色调阴暗,看上去显得十分扭曲,但这个角度很好的遮挡了茶室方向的视线。
Virginia看着Grace,她知道Grace是敏感的,或许看出什么来了,至少自己表现的没有....爷爷那么自然。
“或许,你该去问...爷爷。”Virginia轻声说,“Grace,有些事,我也在思考。”
Grace没有再问,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她转过身,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说起了之前的话题。
Virginia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然从心底里冒出一丝感慨,她和Grace以后的相处,肯定会有所改变的。
朋友对她来说,大概真的会变成一个奢侈的词吧。
午饭后,三个人坐在茶室,一人抓着一份报纸,可Grace明显心不在焉,她的眼神常会飘向爷爷和Virginia,Virginia只能故作不见的抖开了报纸的另一版,但很快,她皱了皱眉。
她看到了一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听过,她集中注意力仔细的阅读那一栏,那是三天后魔法部晚宴的受邀人名单。
这些受邀人,似乎都不是本土巫师,她目光停留在“Friedrich Von Ludwig”这个名字上,眉头锁紧,她一定在哪听过......
啊!Virginia几乎是突然想起来,在Tom问Severus Snape他有什么价值的时候,他说起过这个名字,还有....德国。
“爷爷,这些人为什么会受到魔法部的邀请?”Virginia把报纸摊在桌上,用手指了指那个名单,问道。
老人将眼镜向下按了按,看向Virginia指的位置,“或许你可以将此理解成为,这是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Virginia,要知道,不是只有贵族才需要合作的。”老人冲她眨了眨眼。
“他们不是英国巫师,对吗?”Virginia继续问道。
老人意识到她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摘掉了眼镜,回答说:“没错,你很细心,孩子,这些人大多都是近期才出现在本国,为了,寻求合作,为了追逐利益。”
Grace在Virginia提出问题时就放下了报纸,对眼前的一幕感觉十分古怪,不是她的错觉,爷爷和Virginia之间的沟通...不再是单纯的礼貌问候,到底她回家之前发生了什么?
“那在爷爷看来,哪些人是值得重视的?”Virginia的问题显很有针对性,老人看了一眼Virginia,有些意外,他伸出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其中一个名字,“暂时似乎只有他的收获出乎了我的预料。”
Virginia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某个重点,她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Friedrich Von Ludwig。
老人似乎看出了Virginia对此很有兴趣。
“这个人是个德国巫师,他去年来到英国,一开始显得很...平庸,所以我对他后来的成绩感到很意外,我想,他或许得到了某种帮助,以至于对英国巫师界战后的现状相当了解,这种了解不是表面的,甚至大多数英国巫师也无法掌握的像他那样准确。”
老人顿了顿,补充道:“据说,他确实有个年轻的....参谋,没人见过。”
这个消息对Virginia的影响是巨大的,她那一刻几乎可以认定老人口中那位“年轻的参谋”就是Tom,她想起Severus Snape给她看的那段记忆,那个酒馆里....再回想当时Tom的话,忽然就全对上了。
他需要身体,是的,他的迫切是有原因的,这个时机,就像之前Vincent爷爷说的那样,时机往往不会掌握在一个人手中,如果它出现了,当然要抓住它。
Virginia不得不承认,在Vincent宅的这几天,她得到了某种事前没想到的收获,虽然有些还看不出来实际的价值。
很快,开学了,前往Hogworts的列车上,Grace一直沉默着,Virginia不知道老人是怎么和她说的,但显然,她对事情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她什么也没说,对待Virginia的态度太没什么改变。
只是下火车的时候,她轻声问身前的Virginia:“我们还是朋友吧?”
Virginia轻轻抓住了Grace的手,握紧,点了点头,我这样希望着,她想。
初春的天气,阳光虽然很好,但空气却刺骨的潮寒,Virginia很少流连室外,她除了每星期去校长室和Dumbledore的画像聊聊炼金术之外,基本上所有时间都消耗在图书馆和寝室了。
如果她不是因为特殊情况对Dumbledore抱持某种防范态度,她想她会喜欢这个老人的,他言谈风趣,进退有度,常冒出一些引人深思的话,偶尔的自嘲也能让人会心一笑,如果不是她现在和Tom牵扯到一起,那么,和Vincent爷爷相比,她觉得她必须承认,尽管Vincent爷爷更帅些,更年轻些,但她更喜欢Dumbledore。
不过,为了保证自己言语上不出漏洞,她每次从校长室回来,都会将两人谈话涉及到的内容写下来,特别是炼金术方面的,去校长是之前,会仔仔细细的看一遍。
这习惯以后真正帮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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