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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自己的脑补吓出一身冷汗。

无奈之下我只好找史路求助,想看看我能不能先去他那里躲一晚,结果这厮回答说他现在去外市见网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他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地给我唠叨他都吃了什么,我特想问问他你的网友好吃吗什么味儿的。

所以说,每一个倒霉催的女生背后都有一个不靠谱的闺蜜。

宋若谷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说:“我给你在会议中心定个房间吧。”

我假惺惺道:“那怎么好意思呀。”

“不好意思就算了。”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开房

会议中心的宾馆是三星级的,条件不错,当然,价格更“不错”。不过没关系,谁让咱傍上大款了呢。反正我和秦雪薇的各种恩怨其源头也是宋若谷,我现在以女朋友的名义花他点钱,不奇怪。

我们在宾馆前台竟然遇到了熟人,确切地说是宋若谷的熟人,我在学生会聚餐时见过。他和一个女生手拉手走进来,看到我们时说了一句:“你们也来了?”

我傻乎乎地点头,“是啊。”

等看到那男生心照不宣的表情以及女生羞涩地低下头,我,悟了。

“咳咳,不是,那个……”我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越辩解越糊涂。

“是啊,玩儿得愉快!”宋若谷拿着房卡朝他们示意了一下,拉着我转身上楼。

“喂喂喂,他们误会我们了。”我简直就是在被宋若谷拖着走。

“那又怎样,你又不掉块­肉­。”

“可是……”

“不用可是,有些东西只能越描越黑,再说了,”他停下身,不满地看着我,“跟我开房你好像很委屈?”

……难道我应该很荣幸?

我以为宋若谷会把我扔进房间就走的,但是这厮竟然坐在床边看起了电视。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节目,两只山羊在擂台上撞啊撞的,周围许多淳朴的村民们在卖命地鼓掌。

我听说过斗牛斗­鸡­斗蛐蛐,就是没见识过斗山羊的。

宋若谷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人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我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换个频道。”

他按了两下遥控器,调到科教频道。一个浑厚的男低音在讲述着公狮子和母狮子制造狮子宝宝的全过程。

“换、换一个。”

一个大眼尖下巴的女人在对着镜头哭啊哭,一边哭一边说你为什么不爱我。

“再换。”

一个八路军在草原上狂奔,身后不远处一个排的日本鬼子追着他放枪,愣是一下没打中,倒是那英勇的八路回头一枪一个,枪枪爆头。

“……换。”

相亲节目。

“换。”

选秀节目。

“换。”

电视广告。

“换。”

最后宋若谷把电视一关,遥控器扔给我,“玩儿点别的吧。”

我着急了,“不是,你怎么不走啊?”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为什么要走?”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宋若谷不理会我,掏出一本书靠在床头一本正经地看了起来。

我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踏在床上,说道:“大爷,小的我卖艺不卖身,您哪凉快呆哪儿去成不?”

“刚进来就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

这变态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想人所未想。可要命的是,我竟然听懂了。

懒得理会他,我­干­脆到一旁上网。玩儿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咔擦”一下按快门的声音,我扭过头,看到那变态正举着我的手机对着他自己的腹部,他的T恤被掀起来一半,露出结实的腹肌。

“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他放下手机,说道,“所以要补偿你。”

能把“正直”一词用出这么丰富的内涵,此人有才得让人想捏死他。

无力吐槽,我只好接着上网,在论坛里开了个帖子,叫做“818我的极品男盆友,我一直怀疑他是外星人”。我把宋若谷­干­的那点奇葩事稍加处理,隐去会暴露隐私的一些细节,都写了上去。本来只是发泄一下,没想到回帖的人还挺多,很快这帖子就成了热帖,还被版主在论坛首页推荐了。我瞬间就得到了鼓励,卯足了劲继续写,不知道是围观群众跟着起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帖子里认同宋若谷是外星人的回复还挺多。

我这一写就忘了时间,等到困意袭来时,赫然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回头看看宋若谷,那厮已经睡着了。书被扔在了一边,他歪着脑袋靠在床头,两条长腿交叠,笔直地铺在床上。睡着的他脱掉了白天那种诡异的气场,倒显得顺眼了不少。

可是这也不是个事儿,这房间里就一张床,你说孤男寡女的……多不好呀。我只好上去摇他,希望能把他摇醒,可是无济于事。我又捏他鼻子,但是人家还有嘴啊,张着嘴呼吸得那叫一个舒畅。我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这下你没办法了吧?用脚呼吸一个给爷看看?

他没有用脚呼吸,而是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就身体一松,不再反抗。

我吓了一跳,不不不不会挂了吧?我抖着手伸到他人中出,还好,还有呼吸。

可是到底要怎么把这位冤家弄醒!

无奈之下,我站在床上抬脚冲他身上招呼,踹他泄愤。咚的一下,他被我踹下了床。

算了,睡成这样,估计他对我图谋不轨的概率应该很低。想了想,我又不放心,打算找东西把他绑起来,这样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可是用什么捆呢,这家宾馆东西挺全,就是没绳子。是呗,万一哪位顾客看到绳子心血来潮自挂东南枝什么的……我抓抓头发,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你说我这胡思乱想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话说目前这个情况最适合捆人的东西就是宋若谷的腰带了。

我现在也不担心这死猪能醒过来,因此特别豪迈地去解他的腰带,动作极其奔放。但是他这腰带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设计师设计的,简直就是个机关,我摆弄了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终于解开了。

我摸着下巴嘿嘿笑着,冷不丁一扭头,发现宋若谷正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丢开他坐在地上。其实我胆子不小,但是大半夜的突然发现这个人是活的,不对,是醒的,总归会让人心里毛毛的。

宋若谷的目光下移,看到了被解开的腰带,“你……”

一男人,刚睁开眼睛时发现有个女的趴在他身边解他腰带,这事情搁谁都会想歪。我赶忙摇手辩解,“你你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把你绑起来。”

“哦,”宋若谷意味深长地看我,“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

“……”他好像想得更歪了?

我发现在面对宋若谷时我总是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无论什么情况。此时我也不想解释了,冲他摆摆手说道:“你快回去吧,嗯,再见,晚安。”

他看了看手表,“都这个点了,你让我回哪去?”

也对,现在宿舍楼的大门肯定已经关了,他要回去,除非是蜘蛛侠。

他躺好,姿态放松,以一种“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的无辜表情看着我,“你要不要继续。”

我#¥T$^%^@!!!

我不要和外星人说话!

可是不说不行啊,我还得想办法把这位爷请走呢。于是我好说歹说,总算劝着他又开了个房间。

他特别地不乐意,“爷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爷,要不我回头把钱给你吧。”

“算了,我不吃软饭。”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本来吧,因为某些意外事件,宋若谷多花了一倍的价钱,这让我挺愧疚。但这种愧疚并没有维持多久。

“宋若谷,你说我掐你鼻子捂你嘴你都没醒,怎么就在那个节骨眼上,你就自然醒了呢?”第二天一早,我问宋若谷。

他淡定地喝着小米粥,没答话。

“还有,别人被捂着鼻子嘴都会憋醒,怎么你宁愿憋死自己也不会睁开眼睛呢?”

“还用问么,我故意的。”

“……”

“不高兴你咬我呀。”

“……”

“非礼也行。”

“……”

结论:在面对宋若谷时能不张嘴就不张嘴。

再去上课时秦雪薇的怒气值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估计不到放大招的时候她的怒气值是不会减少的。我构想了几个版本的大招,每一个都让我小心肝儿乱颤。

不!能!再!这!样!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对宋若谷说:“你能不能把她劝回来呀?”

宋若谷答得­干­脆,“不能。”

“为什么?她现在明明只是缺个台阶下,你哄哄她,她肯定回来。”

“之前每次吵架都是我把她哄回来,但我不想次次这样。”

“额……”饶是我如此发达的想象力,也很难想象宋若谷哄人是个什么鬼样子。

“我不能惯着她,不然她会得寸进尺。”

秦雪薇作为冷艳女王一枚,对待男人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有点同情宋若谷了,这要是真爱还好,关键这小子也不很在乎秦雪薇嘛。“话说,你有没有试过喜欢她呀?”

宋若谷凝眉,“我一直不清楚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你给我科普一下。”

“哦,我高中时暗恋过我的物理老师。”

“然后呢?”

“当时的感觉就是每天都想看到他,看到他时会紧张,说话都说不利索。”

“嗯。”

“他讲课时我也听不下去,只盯着他的脸看。”

“嗯。”

“他叫我回答问题,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你的物理成绩一落千丈?”

“……”这不是重点好吧!

“那后来呢?有没有表白?”

“哪敢啊,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老男人。”

“……”我捏着拳头,耐心说道,“所以,你可以喜欢一下秦雪薇嘛,她长得漂亮,­性­格也还好。你们在一起,还是要有点感情维系的,至少不会那么容易闹分手。”

“那你喜欢物理老师的时候有试过不去喜欢他吗?成功了吗?”

“我……”

“所以说,喜欢不喜欢的,谁能控制得了呢。我明天会喜欢上谁,这个还真难说,说不准我哪天就喜欢上你了。”他看着我,态度那叫一个真诚。

我被他绕进去了,猛点头。

“想想就挺恐怖的,对吧。”他说。

“……”你怎么不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神经病师妹

由于担心秦雪薇对我造成严重的无可挽回的伤害,我厚着脸皮回到会议中心,打算一直赖到史路那小子回来。

宋若谷没说什么,他又变回款爷了。

除了偶尔被宋若谷那变态­骚­扰一下外,我夜不归宿导致的另外一个后果是室友们看我时的神­色­很暧昧。用脚趾头都能猜出她们在想什么。

终于,我们宿舍老大按耐不住好奇心,问我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我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说我一个人在宾馆待着什么都没做,你相信么?”

老大猛点头,“相信才怪!”

所以说我也想通了,这个事情它根本就没法解释。而且与秦雪薇对我造成的人身威胁相比,清白啊名声什么的,那都是很次要的东西。更何况,至少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能和宋若谷有点那啥,还是挺招人羡慕的。

我果然正在被某个变态同化。

***

我觉得我还算厚道人。所以在宾馆住了几天,眼见着宋若谷一天破费好几百块钱,我也挺不落忍的。虽然这厮很不把那点钱当回事——他在我隔壁弄了个房间,晚上也不回去。

也不知道他想过什么瘾。问吧,就回答说不好意思让你独守空房。

其实我本来就在独守空房,我骄傲我自豪。当然,这话我可没敢说出来,也就在心里讽刺两句,要不然就有意思了,那家伙指不定怎么调戏我呢。

对,没错,就是调戏。曾经这小子给我的印象就是又严肃又正经,整天像个机器人活着。这些天和他相处下来我发现我之前实在想太多了,以至于自动把他往言情漫画中酷帅狂霸的男主角靠拢。

他的严肃是假的,他的正经也是假的。

他不厌其烦地炮制着各种恶作剧,他还喜欢三言两语把我说得满脸通红尴尬无比,然后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热闹。

幸亏这种调戏只停留在嘴上,没有让我反感的动作或猥琐的眼神,让我相信这虽然是一头流氓,但还算是有素质、有品位的流氓。

话说回来,总不回去这也不是个事儿。无奈之下,我只好拉下脸来给秦雪薇写了一封催人泪下感人至深的道歉信。

第二天上课时,秦雪薇主动坐在了我身边。

我……

那封道歉信是感人而不是感化人,怎么会发挥出化敌为友这么神奇的效果呢?

由于我们这对组合太过诡异,我们俩前后左右一圈的座位都空着,不少同学远远地坐着,时不时往我们这里瞄一眼。

我实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秦雪薇先开口了。她说:“我不会用斧子砍你也不会给你投毒更不会半夜三更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说这么直接­干­嘛呀。”

“这些都是你直接在邮件里写的。至于杀人碎尸泼硫酸往你书包里放蟑螂这些我也统统不会做。……我讨厌蟑螂!”

她越说越激动,本来压得很低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讲台上正在写板书的老师回过头,和蔼可亲地冲秦雪薇笑,“这位同学,以后再这么无组织无纪律,我就邀请你参观生物学院的蟑螂标本,据说还可以亲自制作哦。”她说着,还挤了挤眼睛,年近六十的­奶­­奶­级教授卖起萌来,真是让人肝颤啊。

我压低嗓子,问秦雪薇:“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马上离开宋若谷。”

“好啊。”

“……”她瞪着眼睛没说话。

难道是我答得太­干­脆?我擦了擦眼角,“那什么,其实我爱他爱得痛彻心扉难解难分生不如死死去活来,但是你才是他的真爱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为你痛苦,所以只能选择放手喽。”我越说越起劲儿,打着拍子唱道,“分手快乐……”

老教授再次被打断。她转过身看着我,“这位同学,再有下次,我就去请宗教系的同事做个法,保你一辈子快乐好不好呀?”

汗,这是哪里来的妖孽教授啊,妈妈我要回家!

我不敢说话了,安静下来,却在课桌下迫不及待地给宋若谷发短信:我要分手!

宋若谷很快回了一串省略号。我发现每次他回话时都会先发串省略号,暖场一般。

没等他说下句,我就回道:好不好呀!快说好!

宋若谷:好。

我激动了,刚想拿给秦雪薇看,却马上又收到一条他的信息:好好等着我。

汗,这算是威胁吗?我没说错什么吧?

我:秦雪薇已经回心转意了,她就坐在我旁边,我已经答应她和你分手了。

宋若谷: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我忍。此时不能和他对着­干­,我的态度很友好:首长您忘了,您给我的最高指示就是把她追回来,现在她想回来了,我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

宋若谷不吃这一套。他说:既然如此,首长没说撤退你就先按兵不动吧。

我……

我真想扒开宋若谷的脑壳,看看他的大脑是怎么长的,长得像猕猴桃还是地瓜。

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毙呀,不管怎么着,先把秦雪薇安抚了再说。我把宋若谷回答“好”之后的来往信息都删除,这样就造成了我要求分手他很­干­脆地说“好”的假象。然后我把手机拿给秦雪薇看,低声说道:“你看吧,他其实只在乎你的。”

秦雪薇关注的重点有点跑偏:“这个‘脑抽外星人’是宋若谷?”

“是,其实我想多加几个定语的,可惜通讯录不给力。”

秦雪薇默默地扭过头,不理我了。

中午下课时,宋若谷把我堵在了教室门口。秦雪薇看也不看我们,目不斜视地走开。

我是真的不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就算宋若谷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秦雪薇呢?她不会失忆了吧?

宋若谷拿出手机,调出一条微博给我看。那转发量和评论量,啧啧。当然,一般关注度高的微博内容都比较奇葩,比如眼前这一条:

大二师妹因被校草抛弃而情绪崩溃于课堂高唱“分手快乐”引教授亲切祝福:下次再这样就找人做法保你一辈子快乐。

下面还有个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配图,图中老太太笑得一脸古怪。

评论里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多一半是吵着要看妹子的。

不得不说汉语真是博大­精­深,短短几十个字这信息量也太大了点,原来我不仅被抛弃了,还­精­神崩溃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但是!我把手机还给宋若谷,“不管怎么说,咱俩分手是真的。谁也不能阻挡我把秦雪薇送回你身边的脚步!”

“是吗。”宋若谷挑眉,“可是我们刚刚吵架了。”

纳尼?怎么可能?秦雪薇刚刚一直在教室,然后放学时看了他一眼就走了。“你们怎么吵架,用眼神吗?”

他摇了摇手机,“短信。”

“我不信。”

他调出信息来给我看。整个通信记录只有两条,但足以让人火冒三丈。

宋若谷:听说你哭着喊着要主动和我和好?

秦雪薇:去死吧。

我是真想爆粗口啊,你说这里头有一丁点和好的意思吗,这明明就是找茬的节奏吧!

要不是这手机太贵,我一定给它狠狠地摔在地上以表达我此时的怒火!

宋若谷挺淡定,他摸了摸我的头,微笑道:“所以,你需要继续努力。”

“努力你妹!宋若谷你说实话,你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在逗我玩儿对吧?”

他竟然点了一下头,小眼神儿很真诚,“如果非要说实话——逗你确实挺好玩儿的。”

“你!你!你!”我气得说不出别的来,­干­脆举起书包朝他头上狠砸,“老娘跟你拼了!”

他躲得倒是快,几步就跑到楼梯口,我像个­精­神病人一样举着书包追着他不放,一边追一边高喊道:“你给我站住!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宋若谷一边笑一边跑,和我的距离保持在两三步左右,不会离我太远,但也不至于被我抓住。

我虽然跑得不算慢,但那是相对女生来说,如果和宋若谷比……光从腿的长度上来说,我已经输了一大截了。

因此我们俩现在的追逐简直就像是猫和老鼠玩儿游戏,而且是老鼠追猫。

但是我气啊,气得我不管不顾地追他。也不知道我们跑了多久,最后还是宋若谷先停下了。他喘着粗气对我说,“还挺能跑。”

我喘得比他厉害,话都说不利索,“不、不服、再来!”

“服了。”他过来拉我的手,“别突然停下,走,散散步。”

我挣开他,“你等着。”

“嗯,我等你和我同归于尽。”

他一说同归于尽我想起来了,我的武器呢?我的书包呢?

宋若谷也发现这个问题了,他摇头感叹,“出息!”

我很懊恼,跑着跑着把手里的东西跑丢了,还有比我更笨的人吗?!

这场闹剧最终以两个人一起原路返回找书包而结束。这是多么离奇的剧情!

第二天,宋若谷又给我看了一条热门微博,内容如下:

亲眼所见!!!昨天那个在课堂里­精­神崩溃高唱“分手快乐”的师妹,下课之后­精­神依然保持着崩溃状态!!!她还举着板砖疯狂追杀校草前男友!!!嘴里还喊着要和校草“同归于尽”!!!然后校草就怕了!就和她和好了!!!所以说女人!一定要对男人狠一点!!!!!!!

下面配了一张特别励志的图。

我拒绝对此事发表评论。

作者有话要说:

☆、恶作剧

我的书包到底没有找回来。鉴于此,我对宋若谷的怨念终于达到了峰值,于是我打算跟他来场亲切的交谈,就他那狗啃过的世界观还有没有修补的可行­性­这一严肃问题做深入的交流。

宋若谷表示不急,他慢悠悠地从身后掏出一个小方盒子递给我。那是一款新手机。

我的上一个手机已经随着书包的丢失而仙踪难觅。但是让我随随便便收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还真不好意思,而且拿了他的手机让我还怎么骂他啊……

于是我摆摆手,“没事儿,我用史路的旧手机就好。”其实说是旧手机,也不算很旧,因为史路那小子手里头的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就和长江以南的农作物似的,一年三茬儿。

宋若谷眯着眼睛看我,“到底你男朋友是我还是他?”

“我了个去的你这是在吃醋吗你不要吓我!”

“……”

宋若谷的脸­色­不大好。想想也可以理解。这人,不看脑子光看脸的话还真是桃花朵朵开的祸害,难得遇到我这么个火眼金睛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一下把他打回了原型,他肯定不自在。我摸了摸鼻子,说道,“史路是我的闺蜜,永远的闺蜜。”

宋若谷若有所思。

这时,我看到微信上有人和我说话。我抱着PAD念着上面绿油油的信息,“‘今天下午四点钟到西站来接我’……你以为你谁啊!”

“你永远的闺蜜。”宋若谷悠悠说道。

一想到史路这厮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竟然在千里之外和别人大吃大喝,我就打算给他点教训。我把一个黑­色­的大蜘蛛放在他公寓的门上,这蜘蛛虽然是仿造的,却极其逼真,连腿上的绒毛都有。门是木黄­色­的,所以蜘蛛看起来特别显眼,保证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错过。

做完这些,我就坐着宋若谷的车去西客站了。也不知道宋若谷从哪里弄这么一­骚­包的车。火红­色­的跑车,线条优美,像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女。

这车还是还敞篷的。作为无产阶级人民我当然看不惯这么高调的炫富,于是我抱着胳膊站在车前,故意问道:“这种车要是下雨怎么办?打伞吗?”

“打伞?你太落伍了,”宋若谷帮我开车门,“下雨时它会变身。”

“……”

在西站逗留了没多久,史路就出来了。这小子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烤过,老远就看到了我们,拉着旅行箱就冲过来。可怜的旅行箱两个小滑轮几乎成了风火轮。

史路一下子抱住我,“纪然!想哥了没!”

宋若谷奋力地掰开我们俩,挤到中间。

史路不满地揉着胳膊,看他,“你哪位?”

我估计不用我介绍,这俩人应该是互相知道的,史路这么一问,也就是故意表达一下不满。

宋若谷答得老实,“我是纪然的男朋友。”

“嗯,就那个临时工对吧。”史路的毒舌buff又加上了。

“我知道你,你是纪然的好姐妹。”

“……”史路看我的眼神立刻幽怨了。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来活跃气氛。当然,史路这人没心没肺的,随便撩拨几句就能让他滔滔不绝地讲下去,等他给我讲到他和网友度过的第七个­精­彩夜晚时,我们到了他公寓楼下。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我拖着他迫不及待地上楼。

“嗷嗷嗷嗷嗷!!!!!”

史路的惨叫声高亢而嘹亮,实在让人有报警的冲动。他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一扭身扎进我的怀里,双手揽住我的脖子,身体横在我面前,双腿借力往上抬。

我……

我被他这一连串流畅到不要脸的动作引导着,条件反­射­地抱住了他。

这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公主抱。

所以说偶像剧中那些浪漫的拥抱至多能称之为“抱公主”,只有我这个才算是纯粹的、公、主、抱!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若谷本来跟在我们身后一直保持着高贵的面瘫样,现在,他终于面瘫不下去了。

他无力地看着我们。

我背对着门,冲着宋若谷笑:“拍张照片吧。”如此历史­性­的一刻。

于是这个画面就被宋若谷记录了下来。脸­色­青白的男人被笑容诡异的女人横抱着,身后的门上趴着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这­色­调,这气氛,基本上可以直接拿去当做邪教组织的宣传海报了。

这场恶作剧的后果之一是史路拒绝为我们做饭,理由是他吓得腿软了,站都站不稳。

我只好把他的旅行箱打开,里面能吃的东西倒是不少。

史路悲痛欲绝地看着我和宋若谷吃吃喝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狗、男、女!”

宋若谷竟然笑了。他指指史路,再指指自己,最后指了指我,“嗯,不错,很准确。”

史路:“……”

史路被吓得不轻。

他以做恶梦为由,强迫我在他每天晚上睡觉前给他读睡前故事,俨然我就是他亲妈。

我知道他这是想整我,但是我把他弄成这样心中也有那么一丢丢负罪感,咱毕竟是有良知的人,当然了重要的是我还要从他那里拿个旧手机。

因此我欣然答应他的幼稚要求,捧着本《追忆似水年华》给他读。你还别说,这本书它真挺催眠的。不知道史路感觉怎么样,反正我是每天回到寝室倒头就睡。

宋若谷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坚持每天晚上准时来接我。有一次我实在抵抗不住名著的魅力,读着读着趴在史路的床前睡着了,宋若谷的电话都没吵醒我,结果这小子竟然闯进来把我背了出去。

我趴在他背上,还是有点迷迷糊糊,“怎么了。”

宋若谷声音里透着不满,“你一个女孩子,懂不懂保护自己。”

“宋若谷,你怎么越来越像我男朋友了。”

“是吗。”

“演技真好。”

“我敬业。”宋若谷闷声答道。

我把下巴垫在他的颈窝,胡乱蹭着,只感觉脸旁一片火热。

史路折腾了我一个星期才算消停。后来我把他那本《追忆似水年华》强行没收了,每天睡前看两页,睡眠质量超级­棒­。

天气不冷不热的时候,T大进行了一场篮球赛,颇受关注。

为了让女生们不只站在场外尖叫,也能身体力行地参与到比赛中来,篮球赛被设计成“3+2”的形式,也即每个队伍由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组成,场上男女配合来打。

女生会打篮球的少,打得好的那就更少了,因此女生们上场基本上扮演的就是“猪一样的队友”的角­色­,这也使篮球赛非常彻底地贯彻了“娱乐第一比赛第二”这一宗旨。

每个系出一个代表队,分小组赛和淘汰赛,层层晋级,拿到冠军的有大奖。我的体育还不错,篮球也算会打,因此当仁不让地被选入系队。一般这种情况下女生的人选是不太好找的,倒不是技术问题,关键女孩子们都比较羞涩,不大愿意主动站出来。

不过宋若谷他们系正好相反,一听说这小子会上场,他们系的女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踊跃报名,因为竞争过于激烈,最后竟然还组织了一场小规模的投篮比赛来决定上场名单,简直太可怕了。

如果这世界上只剩下一种病无药可医,那一定是花痴。

因为这,我嘲笑了宋若谷半天,但是我没想到,第二天我就和他在赛场上狭路相逢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下午四点半,生物系和数学系的对决即将拉开帷幕。

我绕着­操­场跑了两圈,心态放松地做了热身运动,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天即将带给我怎样的纪念意义。

宋若谷穿一身白球衣,正在和人聊天。

他长身玉立,闲闲地靠在篮球架上,身体的重心都放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微曲,俊美的脸上铺洒着一层阳光,像是秋日里阳台上午睡的猫,慵懒而优雅。

周围不少女生在偷偷看他,空中乱飞的粉红­色­泡泡几乎要化为实质砸下来。

总之,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养眼,怎么看怎么和谐,一点都看不出这小子是个变态。

我跑完步,站在场边做拉伸运动,宋若谷这时转过脸看着我,笑容温暖,“纪然。”

因为上场即将是对手,为了提高士气,我凶狠地冲他比划了个“衰”的手势。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宋若谷:“……”

额,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宋若谷抱着胳膊朝我走过来,他面­色­不善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是你什么人?”

阶级敌人。我永远不会忘的。

他腮上的肌­肉­隐隐鼓起来,一看就是在咬牙。我拿起一个篮球在手里刷刷刷地转着,面无惧­色­,“等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我这句话没造成剑拔弩张的效果,反而让他笑了,他胡乱揉了揉我的脑袋,“好,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哈拉水瓶 和 双羽 的地雷,么么哒

☆、比赛

比赛开始。

这场比赛一开始就陷入了混乱,因为宋若谷他们队有个女生实在抢镜,她抱着篮球不放手,直接从后场跑到前场,完全视规则如浮云,把篮球当橄榄球打,要命的是这姑娘最后那一记投篮,竟然还进了。

场外一片欢呼声。

裁判就跟个瞎子似的,示意投篮有效,比赛继续。

生物系群情激愤,裁判只好给那姑娘一点口头警告,让她接下来不要这样。

这种比赛,裁判的哨一般都是对着男生吹的,因为女生懂规则的少,基本上随时都在犯规,如果按照标准的比赛规则来要求女生,那么整场比赛就会成为一场篮球规则教学课。

但是如此大尺度的犯规都能够照样拿分,实在说不过去。

接下来那姑娘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屡教不改”,她抱着球穿梭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想走步走步,想撞人撞人。

既然裁判的节­操­已经阵亡,那么生物系的队员们为什么不拦着她?为什么不断她的球?

呵呵呵呵呵……

此女的胸围比平均水平大了至少两个CUP,跑动起来胸前一片波涛汹涌,她简直不是抱着一个球,而是抱着三个球!

如此盛景,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理工宅男们直接呆掉,根本不敢近身,看到她来了撒腿就跑。

所以这就造成了一个姑娘抱着个篮球撵着一帮人高马大的男生满场乱窜的奇观。

在对裁判和男队友先后死心之后,我决定还是由本女侠站出来力挽狂澜吧。

这种球,只要出手,都是很好抢的。那姑娘看我冲上去,还挺机灵,直接把球抛向宋若谷,嘴里还高喊着“宋若谷!”

晚了!

宋若谷一直就跟个看热闹的似的,在边缘溜达,他现在根本不会想到这女生会突然把球传给他,因为站在最适合拿球的位置上的人并不是他。

于是宋若谷就眼睁睁地看着我飞奔过来,拦球,运球,三步上篮,走你——

场外传来生物系的欢呼,还有好多人高喊我的名字。

这种感觉太TM爽了!

我朝宋若谷送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他扬眉一笑,仿佛在说,好戏在后头。

我必须承认,在这样的气氛中,这种飞扬的、略带邪气的笑容还是有那么点杀伤力的,至少我那坚不可摧的小心肝儿就微微一颤。

比赛继续。

数学系的男生似乎也觉得靠着一个女生犯规来堆分略猥琐,因此想自己控了球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可是架不住人姑娘英勇啊,看到篮球就跟狼见了­肉­似的,甚至不顾自己人的布局——严格来说我认为她是理解不了他们的布局的,抓住一个空当扑上去又把球抢了回来。

双方人马都有点无力地看着她,除了我。

这女生怀里的球太好抢了。而且既然她敢明晃晃的地犯规,裁判正大光明地装死,那就不要怪我手底下不­干­净以暴制暴了。

至于袭胸……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捂着胸口,悲愤地看着我,眼中含着水光。

在她开口谴责我之前,我先发制人,愤怒地说道:“流氓!”说完拍着球欢快地跑远,轻松上篮。

众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噗哈哈笑成一团。

那位姑娘红着脸跑了。

我有点内疚,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一姑娘貌似真的不太地道,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厚脸皮。

我想追下去道个歉,可是眼前还有比赛。可是可是……眼前又哪里有一点比赛的样子……

裁判看着嘻嘻哈哈的人群,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摸了摸鼻子,在道歉名单上又加了一笔。

这时,宋若谷走过来,他大大咧咧地勾着我的肩膀,低头笑看我,“到底谁是流氓?”

我一肘子朝他腰侧撞去,他轻轻松松躲开。这时,我们队叫了个暂停,我瞪了宋若谷一眼,转身走开,把他嚣张的笑声甩在身后。

队长简单地给我们讲了一下接下来的布置,我们队另外一个女生笑嘻嘻地看着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纪然,在赛场上秀恩爱不太好哦。”

“……”姑娘你的观察力和理解力亟需拯救。

“不过,”她正­色­,“我们可以利用你的美女计让宋若谷放松警惕,这样就可以斩掉数学系的一员大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见我没反应,转过头对队长说道:“我提议让纪然来盯着宋若谷!”

“……”妈妈我要回家……%>_ 其余几个队员囧囧有神地看着兴奋的她和郁闷的我,很快理解了这其中的妙处,纷纷表示此计再好不过。

队长点头表示可行。

“我反对!”我把手举得高高地表明立场,不过这一动作看起来真的好傻。

“嗯。”队长又点了点头。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知道了。”他的眼神真诚无比。

“然后呢?”

“然后我不同意。”他的态度友好无比。

我最终没有一巴掌呼到队长那看似憨厚淳朴的脸上,而是被重新推上了战场。数学系换了一名女生上场,看起来比较靠谱。

一想到那个艰巨的任务,我就有点不安。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宋若谷的篮球确实打得很好。

无奈之下我只好以守为攻了。

这样的比赛,综合­性­别优势和技术优势,我还是比较容易发光发热的。一开始我也纳闷,我又没有雄伟的D-cup助阵,数学系的哥们儿怎么就不拦我呢?不但不拦,对我还挺客气?

很快我就想通了,我这个,咳咳,我这不是宋若谷的女朋友吗,作为宋若谷的队友他们估计也不太好意思把我怎么样,所以说现在考验宋若谷的时刻到了!

宋若谷顽强地接受了考验,很快就毫不留情地赏了我一记盖帽儿。

是真的盖帽啊,他跳得很高,我的视线里只剩下他的下巴和脖子。我即将脱手的球也被他轻轻一拨,偏离方向,他的队友见机抢下。

你妹!盖帽儿不应该是很凶狠的动作吗,怎么被他做起来如此轻松惬意,这难道是在表达对我的藐视吗!

最可气的是,我们落地的时候,他还扶了我一把,动作很迅速,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收回了手。

你丫到底是敌是友!

见我怒瞪他,他也不生气,含笑拍了拍我的头,接着加入战斗。

我认为这是挑衅。于是我的怒气值暴涨,越打越­精­神。

我把球带到前场,正不知道传给谁,宋若谷从斜前方迎了上来。我知道他只要想断我球那就肯定能断,这个变态!

然而我是不会给他机会的。我左右扫了一眼,脑子一热,­干­脆后退半步,站在三分线外,高举起篮球,向着球框狠狠一抛。

篮球划着优美的抛物线,奔向球框。

我虽然打篮球的时候不少,投三分的时候却不多,毕竟女生的身体不如男生。所以这个球也是蒙的成分在里面。

虽是蒙来的球,却很给面子。

一般在这个牵动人心的时刻,那调皮的球都会在球框上转几圈再考虑进不进,然而这次它乖乖地直接入网,连球框都没沾。

空心!

我挑眉,对着宋若谷笑得嚣张。

宋若谷呆了一下,然后脸­色­平静地和我对视。

懒得理他。我张开双臂享受了一会儿众人的膜拜,又继续投入到如火如荼的战斗中。

比赛渐渐进入状态。宋若谷也分不出太多心思找我麻烦,毕竟生物系的三个男队员也不是个盖的。这个时候,场上的其他三个女生就和围观群众差不多了,能做的仅限于用大喊的方式来惊吓对手,类似于张翼德。

和男生相比,我算半个战斗力,因此在实际参战人数上,生物系小占优势,相当于在3VS3的比赛里吊个尾巴,好歹能发挥点作用。

但是数学系配合好啊,而且宋若谷这厮还是个令人发指的得分狂!

所以这场比赛打得很激烈,当然也很具观赏­性­。双方比分一直处于互相追赶的状态,差距也始终不大。到最后离比赛结束还剩不到一分钟的时候,数学系领先一分。

又是这种烂俗的戏码!一般这种时候都会有个惊天逆转什么的吧?

现在是数学系拿球,要是让他们再得分,我们就翻身无望了。

还好还好,这次投篮的不是宋若谷,球被篮板弹了回来。

现在就看谁能抢到篮板了!

此时篮板下站的人不多,我刚好也在。我脑子一热,没多想也跟着跳起来抢球,咱虽然没他们高,但输人不输阵,能出一分力是一分。

事后我十分后悔这个决定。

篮板最终谁也没抢到。宋若谷虽然跳得高,但我们队有个一米九几的大个子也跳了起来,宋若谷只好把球往外推,也不知道是他力气大还是赶上那个寸劲儿,球被狠狠地向上推出去,那高度绝对值得拍照留念。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下落的时候重心不稳,本能地向旁边一拉,拉到了宋若谷的衣服。宋若谷被我这么一带,落下来的时候也踉跄着要退后,但是我们俩离得太近,我一不小心绊住了他,导致他不能退后,直接向后仰倒。

其实这也不是重点,更重点是他倒下的时候腿勾到我,我本来就没站稳,此时也跟着倒了下去,直接摔到他怀里。

宋若谷在将躺未躺时及时撑了下地面,避免磕到头。我则不知怎么回事就骑在了他腰上,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俩人因为都打了全场,此时累得不行,脸通红,这倒省了害羞问题了。

他放松身体,平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看我。夕阳的光辉投­射­到他的眼睛上,反­射­出别样的光芒,像是暗夜中安静燃烧的碳,纯黑中裹着赤烈。

气氛很诡异。

你以为这就是重点了吗?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们俩离得太近,几乎缠到一起。我急忙想要爬起来,但是!此时被宋若谷推出去的那个篮球经过跋山涉水终于返回到地球,好死不死地朝着我的脑袋砸过来。

嘭——

脑袋被一股力量向下拍,便低了下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迅速低到最低。我眼睁睁地看着宋若谷的脸在刹那间放大,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至­唇­上带着压迫的柔软触感传来。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宋若谷。大概是因为被篮球砸的那一下余威犹在,我的脑子木木的,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宋若谷看着我,眼中似乎有许多东西流淌过,又似乎纯净得什么都没有。他微微勾起嘴角,低声说道:“流氓。”

“……”我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了,也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亲了宋若谷!亲了宋若谷!亲了亲了亲了了了了了了……

如此诡异的地点如此诡异的场合以及……如此诡异的对象!

尽管那倒霉催的篮球以及动量守恒定律都可以证明这确实是个百年不遇的巧合,但事实还是……亲了啊……

初吻灰飞烟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yaya扔的两颗地雷,捏脸~

话说,我怎么那么喜欢男的被女的扑倒这个场景呢,咳咳咳

☆、我也是

那天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气得,总之我两腿发软脑袋发蒙,几乎是被史路拖回去的。

最终的比赛结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据说生物系还是把握住机会,最后投了个两分球,领先一分赢得比赛。

然而我已经无力去关心谁输谁赢了,因为一想到那场比赛,最先跳入我脑袋里的就是那个乌龙吻。

在众目睽睽之下­干­了那么囧的事儿,就算我脸皮再厚,也够别扭一阵子的了。

宋若谷大概也在别扭。我们两个很默契地好几天没联系对方。

这天下午下课,我和室友走在路上,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大美女,美女高挑白皙很有气质,虽然年龄不算小,但保养得着实不错。

我盯着美女看,美女也在看我。等走近了,她冲我笑道:“你是纪然吧?”

“是,您是……”

“我是宋若谷的妈妈。”

来了!偶像剧的经典情节,一男一女在一起之后,妈妈必然从天而降横加阻挠,而且大多数时候都会傲慢地甩过一张支票,支票上的数字从来都是威武霸气邪魅狂狷。

因为脑补得太过具体,我很没出息地吞了一下口水。

美女妈妈,不要大意地用支票来砸我吧,come on!

作为一枚气质美女,她当然没有当先亮出支票,而是带我兜了两个圈子,先吃了顿饭,又跑去逛街。

我想过了,虽然我这人贪财没节­操­,但如果我拿了她给我的分手费我妈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拍死我,所以我做了两个多小时的心理建设,一会儿千万要抓好自己的手,不要被数字迷惑!

然而这位阿姨却自始至终没有提支票,啊不,没有提分手这件事情。

她好像真的是一心一意在逛街。而且她不愧是美女,那个品位实在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当然她看上的东西光看价格就让人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最要命的是她坚持给我买东西,我收也不合适不收也不合适,毕竟是长辈买给儿子女朋友的,可是我跟他儿子的联系真的仅仅限于一个球拍啊亲!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只好硬着头皮问她,“阿姨,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她停下来,“其实也没什么,我今天来T大找一个朋友,正好碰到了你。小谷那孩子也不在,不知道在做什么。”

咦,这剧情好像有点不对额,她不是专门来灭我的?

她说着,提着一条裙子在我身上比划,“这条裙子应该很适合你,你试试看。”

又是送东西的节奏。我只好说道:“阿姨,其实我和宋若谷……”根本就没那么回事儿啊!

她打断我,“你放心,小谷的事情我不会太­干­涉。而且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和秦雪薇……”不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吗?

“小谷的爷爷确实很希望他能和雪薇在一起,两个人还定过娃娃亲。他知道小谷和雪薇分手的事情之后,很生气。”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让我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可是……娃娃亲……宋若谷……好喜感……

“但这种事情也强迫不来,我总觉得那两个孩子不太对付。”

阿姨您真相了。

所以说今天这件事情其实只是这位美女阿姨刚好路过看到我于是顺便拎出来一起吃个饭逛个街。

好像有哪里你不对?

“阿姨,您……您之前见过我?”一眼就能认出一个陌生人,这眼神是要有多毒。

“我在你们校园论坛里下载了几张图片。”她说着,调好手机给我看。

竟然是前几天比赛时的现场照,拍摄者的技术不错,把我表现得十分之英明神武。这是一个系列的照片,看着看着我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毕竟后来我……于是我明智地在看完之前停下来,把手机还给她。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不看下去。”

美女你够了。

接下来和她相处我倍感轻松,但是让我再提起勇气告诉她我和她儿子的真实关系我又做不来,算了,让他儿子自己和她说吧。

这位阿姨说话温和如水让人如沐春风,眼光毒辣行事又­干­脆,实在是完美得让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我就这样晕晕乎乎地怀着对她梦幻般的崇拜回去了,直到第二天才觉出问题出在哪里。

宋若谷的妈妈明显是支持他分手的,如果她知道我和宋若谷在一起只是为了把他和秦雪薇捏在一块,那么……眼前出现她温和的微笑,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行,我一定要和宋若谷沟通一下。而且……昨天拗不过那位阿姨,收了她不少东西,我得还给宋若谷。

然而宋若谷这变态竟然关机了。

不就被亲一下么,也不知道他要别扭多久。我撇撇嘴,­干­脆溜达到网吧想玩会儿游戏,没成想在网吧竟然还遇到了认识的人。

老六纠集了他寝室的几个人在打DOTA,打得他眼冒绿光。

他一看到我进来,丢开鼠标凑过来,笑得很贱,“纪然,你怎么来了,不开心?”

“本来挺开心,一看到你就……”我遗憾地看着他。

他不以为意,“我听说你和谷子分手了?”

“关你什么事。”

这时,他几个哥们儿不满了,隔着两排电脑骂他。估计是因为战斗到了关键时刻。

老六屏蔽掉哥们儿的怒气,对我说道:“你答应过,你和谷子分手,我就能追你了。”

我捏了捏额头,“老六,不管我和宋若谷怎么样,我和你都不会怎么样,懂?”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开机。

老六坐在我身旁,一脸受伤,“可是我真挺喜欢你的。”

不理他。

“你是来找宋若谷的吧?他其实就在楼下打台球。”

不理他。

“纪然,你想玩什么?”

不理他。

“哥教你打DOTA吧?”

我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六。”

“哎!”

“和我切磋一局,赢了,你追我,输了,你给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老六惊讶地看着我,“玩儿什么?DOTA吗?”

“废话,要不然玩儿连连看吗!”

“好,一言为定!纪然你这次可不许反悔!”老六信心满满地搓手。

二十分钟后。

老六凑过来,情绪沮丧又激动,“纪然,我好想跪下来舔你的脚!”

“……赌注没那么重口味。”我推开他的脸。

“她是我女朋友,要舔也是我舔。”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到宋若谷正抱着手臂站在我们身后,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咳,那个……你怎么来了?”

宋若谷扶着椅子,低头俯视我,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说道:“打得不错。”

“过奖过奖,正好遇到个菜鸟。”

老六捂脸泪奔,“菜鸟!纪然你竟然说我是菜鸟!好吧跟你一比我真的是菜鸟!不对跟你一比谁都能算菜鸟!纪然你有没有兴趣今晚和我大战三百回合,我的持久力还是不错的唔唔唔……”

宋若谷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转了一下我的椅子使我面向他,“走吧,我有话和你说。”

“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从网吧走出来,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异。两人走出很远,一直没说话。宋若谷率先打破沉默,他说:“你想说什么?”

“昨天我遇到你妈妈了。”

“我知道。”

好吧,这信息反馈够效率的。我挠了挠头,说道:“我现在不太明白你对秦雪薇到底是什么态度。昨天看阿姨那意思,你们也不是非在一起不可。”­干­嘛又搞得兴师动众的。

“我一开始也不清楚,”他停下来,看着地面,“大概是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以为娶妻生子都不过是那么回事,所以就顺理成章地和她在一起了。”

“……”果然是外星人才会有的想法,可是,“帅哥,你就没有真正对哪个女孩儿动过心?实在不行男的也算啊……”这太不科学了!

他敲了敲我的头,“有些人一辈子也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这有什么奇怪。”

“我对你的情史没兴趣,不过现在你到底要怎样。”我揉着脑袋,有点不耐烦。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是非要娶秦雪薇。”

我眼睛一亮,“也就是说现在我可以收工了?哇咔咔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老子终于分手了!”

他拉了拉我的手腕,“但有些问题我还没想清楚,所以先这样吧。”

我警惕地看着他,“哪样?”

“分不分手,等我想明白再说。”

“怎样才算想明白?”

“不知道。”

“你妹你到底要杀要剐给个准话好不好。”

宋若谷舒了口气,似乎找回了状态。他微微挑眉,“再说,你还吻我了。”

我一下子红了脸,“那只是意外好不好,意外!”

他没说话,只是低笑,眼睛弯弯的,眉目生动。

我更生气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初吻竟然毁在你这种外星人手上!”

“走吧。”他拉着我,一路走回学校。

“对了,你妈妈送了我好多东西,一会儿我得还给你,回头你自己跟她解释清楚吧。反正我们早晚是要分手的。”

“等分手再说吧。”

两人一路沉默。后来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突然说道:“其实,我也是。”

我歪着脑袋看他,“是什么?”

他没回答,侧脸避开我的目光。脸上透过一点可以的淡粉­色­,不知道是光线原因还是我的眼神出了问题。

我实在抓不到他的思路,“到底是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的脑补能力很强大,你今天不说清楚,我……”

他又敲了敲我的脑袋,“笨!”说着,转身离开。

我捂着脑袋怒瞪他的背影,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盈盈 和 境水空灵 的地雷。感谢 双羽 的手榴弹。么么哒~

☆、比赛

史路最近又找到了新乐子。

首都高校创业联盟即将举办一个创业大赛,奖励丰厚,而且有机会获得资金支持。最重要的,三等奖以上有创新学分。

所谓创业大赛并不是参赛者每人创业一段时间然后比较成果,而只是提供一种思路,根据你的书面方案来评分,说白了就是纸上谈兵。

史路看上了创新学分。当然,即便是纸上谈兵,他也不能保证凭自己一个人把整个评委团都忽悠了,于是他拉上了我。

好吧,虽然只有两个人的创业团队也寒酸了点。

史路自封为总经理,任命我为助理,虽然都是理,但差距实在大。我自然不­干­,从来都是我压迫他,现在这小子竟然想翻身,好大的狗胆!

史路只好把“总经理”三个字挂在了我的名字前面。

于是我们俩就瞪着那份只写着“总经理:纪然;副总经理:史路”两行字的文档发呆。

——既然是创业,我们到底创什么?总不能去学校大门口摆地摊卖手机壳吧?

虽然我完全相信史路这小子即使卖手机壳也能赚一笔,但是评委团那帮人未必这样想。

史路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这样吧,我最近正在设计一个卡牌游戏,那咱们就成立一个游戏公司。”

“公司名字叫什么?”

“我想想,最好是能包含咱们两个的名字……燃烧的马路?”

“你确定这种类似恐怖分子过境的名称能过初审?”

“纪史?”

“急死?这种名字坐镇,谁还敢玩你家游戏?”

史路揪了会儿头发,最终摇头,“算了,这个工作就交给总经理来做吧,我先给你展示一下咱们的第一个产品。”

他说着,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都是扑克牌大小的纸片,是用A4纸打印之后裁好,厚厚一沓。

他又调出一个文档,开始仔细给我讲游戏规则。

等听完他的唠叨,我摸着下巴点头道,“你这游戏的名字我倒是想好了,就叫未解之谜吧。”听得我云里雾里的,谁会去玩儿这种烧脑子的游戏啊,想入门还得先上个培训班!

史路不满,“你不能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笨。”

我怒,“老子T大都考上了,怎么可能笨!我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智商,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聪明。”

“可是我现在需要一个和我一样聪明的人来一起制定游戏规则。”他皱眉看着我,像是在遗憾地面对一个面试不合格的求职者,同情中带着淡淡的鄙视。

我戳着桌子,怒瞪他,“再敢惹本BOSS不满,直接把你降职成保安。”

他果然老实了,又开始盯着那些小纸片苦思冥想。

我看看表,只好先把他拎到食堂。

史路咬着­鸡­翅,依然做冥想状,眼神放空,像个呆子。

我喷笑,把我的­鸡­翅也放在了他的餐盘中。这小子像黄鼠狼一样爱吃­鸡­。

呆子一样的史路对我的举动毫无反应。这时,宋若谷突然出现,坐在了我的身旁。他看了一眼那串­鸡­翅,哼道:“你们还真是相亲相爱。”

“宋若谷,好久不见。”我跟他打了招呼。还真是好久不见,自从上次跟他谈过之后,我们就没刻意地联系对方,也不知道这小子想明白没有,到底想明白了什么。

“嗯,”宋若谷轻点了一下头,“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我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一直都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一次都没给我打过,纪然。”

“这位帅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看了一眼史路,“他怎么了?”

“他正在破解未解之谜,”我用筷子奋力敲史路的餐盘,“喂喂喂,回魂儿了。”

史路一抖,看到了自己餐盘中多出来的­鸡­翅,笑得灿烂,“纪然,我就知道还是你最爱我。”

我寒毛都竖起来了,“你撒娇也要有个限度!好歹是个带把儿的!”最重要的是跟这货一比我那点儿本来就少得可怜女人味儿直接荡然无存了好吧!

史路发现了宋若谷,顿时苦大仇深,“你怎么坐在这里?”

“我是她男朋友。”宋若谷理直气壮。

史路一脸受伤地看着我,“你不是说你们分手了吗?”

我只好安慰他,“快了快了。”

这时,宋若谷问我:“纪然,最近在忙什么?”

我搜肠刮肚想表达一下我生活充实忙得死去活来,想来想去只好心虚得又把史路祭出来,“这不是忙创业大赛呢吗,身为总经理上上下下的事儿都要我来过问,高处不胜寒啊。”我胡诌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面对宋若谷时总是不愿意丢掉面子。在别人面前我就没这层顾忌,比如史路。

“是吗。你们这个创业团队有几个人?”宋若谷的问题直指要害。

“……”可不可以拒绝回答啊。

史路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让你吹牛!

我只好死不要脸地又搬出了他的未解之谜,把那个卡牌游戏说得天花乱坠。由于我自己也没弄明白这个游戏的规则,所以说得颠三倒四。

宋若谷竟然从我那惨不忍睹的陈述中­精­准地抓住了这个游戏的设计思路,并最终给出客观评价:“游戏整体还不错,但你们缺一个好的数值策划。”

“虾、虾米东西?”

“主要负责整个游戏的平衡,要求最好是数学专业。”

史路抬抬眼皮,“想加入就直说,兜那么大圈子,你以为她能听懂?”

我擦史路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如此热情地邀请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对了,我是什么职位?”宋若谷毫无愧­色­地说着这些话。

史路确实需要一个和他同样变态的人来研究未解之谜,所以这时候也不拒绝了,“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已经有了,你在助理和保安之间选一个。”

“那我就当纪然的助理吧。”宋若谷说着,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头。

史路冷嗖嗖地说,“别摸了,都被你摸笨了。”

我发现这小子和宋若谷不对付,一见到他就化身仙人球。

三人吃过饭,又凑一块研究了一下接下来的各种事项。当得知公司的名称里即将包含我和史路的名字时,宋若谷表示必须把他的也加上。

我觉得越来越麻烦了,“谐音可以吗?”

他们两个都表示没问题。

我想了一个晚上,想得我心力交瘁。

第二天,我宣布了一项重要决策:

公司名称暂定为“轱辘娃”。

宋若谷和史路沉默了有一分钟,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默默地滚去工作了。

史路和宋若谷互相看不顺眼。

至于原因不得而知,他们俩似乎积怨已久。

他们总是因为某件事情而意见相左,争到后来就把决定权递到我手上。一开始我还会认真对待,可偏偏这俩口才帝怎么说都有道理,我实在招架不住,­干­脆掷硬币。

他们还喜欢互相鄙视对方的智商,如果我在场,战火一定会波及到我。

因为智商最低的是我。T_T

慢慢地我竟然习惯了这种状态,还随身携带着一元硬币,时刻准备通过抛硬币的方式确定谁对谁错。

一元硬币,正面是个1,背面是朵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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