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上去,“之前新招的不是又走了吗?”
“哎……我火星语无能啊!”米嘉拉着丁晓快步往前走,就是要和我拉开距离。
我往陆子期那扫了一眼,他站在树荫下,也望着我淡淡而笑。
陆子期之前说过,不与我同房的。我知道就算他是老总,也不可能按排我与他在同一间,但我想他总该会把我房间安排在他房间的旁边。没想到,他的在五楼,经理的在四楼,主管三楼,其他员工在二楼……还真的层次分明。
经理级别的都是一人一间,豪华大床房。我看着松软的双人加宽大床,就想到了我和陆子期在西安时候的那一次,真所谓如说上说的一般,缱绻缠绵……我轻轻摇头,甩掉那些欲望的镜头,打开行李准备收拾衣服。
电话响了,不是手机,而是房间里的座机。我猜也只有米嘉会省漫游加长途的电话费,他的确是做财务的;而且也只有他会这么快打听到我房间号码。
“喂。”我好整以暇地接起电话,慢悠悠地说了句。
“悠悠。”
原来是陆子期。他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被这边湿润的海风吹得潮了,轻轻的低低的,带着一丝庸懒,特别的撩人。我不自觉地又想起了我与他的缠绵,从耳根处渐渐发烫燃烧到腮旁。我把话筒拿到另一边,“怎么了?”
“虽然离职上任、人事变动都和你无关,但我的秘书上班第一天,我就给全陆氏发过E-mail,你没看?”
现在销售业绩稳中有升,我管得就少了,都是让各区主管自己谈客户谈销量,报表一律是罗莎完成。她的工作能力不错,很让我放心。所以我和陆子期的秘书根本不打交道,所以他的口气让我十分不舒服。她就算是你的人,但也只是个秘书,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经理,需要这样来反问我吗?我靠到床背上,双脚一叠搭在床边,“每个E-mail我都看,特别是陆董发的。”我故意缓慢地重申,歇了半会再说:“可能我当时看着与我关系不大,就没记在心上,但我相信罗莎会和你秘书沟通良好的。”
“悠悠,你还是上来吧,我发现与你当面沟通要比电话里来得顺畅。”
“这是酒店,不是陆氏大楼,陆董还是避嫌吧。”上次陆子期说设海外经理,我没问出来结果,他就把我抱到床上然后不了了之,这次他又拿他秘书来说事,难得来次旅游,我不希望还玩得不尽兴。我说:“工作的事,还是回陆氏再说吧。”
“哎……”我明显听到陆子期的叹息,“那我下来找你吧。”
陆子期的行动很迅速,所以我说他才是行动派的教主。我刚挂电话没两秒,就听到敲门声。他一进来就摊倒在我床上,眼往上一略扫我一眼,然后舒适地闭上,嘴角微微上翘,然后说:“米嘉他们说你火星人,其实我觉得你太有地球人的特性了。”
我是半点也摸不着状况,他说的是什么东西?米嘉说我火星,是因为我连陆子期最新的秘书是谁都不知道,那陆子期说我地球人,也是因为他秘书吗?
“之前新招那个是走了没错,但又新招了啊,刚上班一个星期。”
“好象有印象看到过你的E-mail。”
陆子期一反身坐起来,眼珠子定定地看我,“我肯定你是看过,然后随手就删掉了。”他侧坐在床边挪向我,“你是潜意识里要过滤掉我周围的……女性,所以你不记得正常。”
我楞在床上,思考着陆子期所说的话。如此而推,难道真是我先堕感情陷阱?这问题很严重,但我自认为不可能。我笑笑正要反击,陆子期却按住我肩膀把我拉近,在我额头亲了一吻,笑着说道:“悠悠,你变可爱了。”
海南五天自由行,我大都和米嘉、丁晓还有几个财务部的人在一起,陆子期则与几个别部门经理一块,我们选的路线不同,只在晚上吃夜宵的时候碰到过两次。米嘉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起哄让我去敬陆子期。喝酒我倒是不怕的,便拿着杯子大方走了过去。陆子期则摇着杯子,透过澄黄|色啤酒来看我,笑得勾人心魂的。
结果喝了一就有二,人事部那老头不知从哪借了胆子,竟然闹着让我和陆子期比拼酒量。我确定陆子期酒量是不如我的,却一时想不到委婉不伤情面的话,便只好看着陆子期,让自己来收场。
陆子期笑吟吟地看着我,然后把新倒满的啤酒喝光,才说:“你们分明是欺负童经理,我是老板也看不过去了。这杯我喝光了,算是童经理赢,你们别瞎起哄,明天还要早起出海,都回去早点睡觉去。”
于是一堆人赶紧找准了机会拍马屁,说陆子期有酒品有气度有风度,反正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都有了,全说了一圈。米嘉拉着丁晓,又拉上财务部的几人,拦了两台的士说回去升级一溜烟地扔下我跑了。别的部门经理也不知从哪嗅到的气息,同样几人合了一台的士呼啦地走光了。
陆子期笑了笑,牵上我的手,“还想牛郎织女一回的,结果他们都不给机会。”海南冬天的晚上才有一点点初秋的凉意。刚喝过酒,风一吹,手就冰了。陆子期双手包住我的,“呵、呵。”地断开来笑了两声,说:“还说去东北呢。”
虽然他那两声笑很恶劣,但我没有接话。他的手很暖,握在我手外就像一个小暖炉。或许我真的是失足了。虽然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我似乎抵挡不住他的魅力,强者的光环夺目耀眼。
手心微有汗意。我挣开陆子期的手,理了理衣领,低头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小声对自己说:“陆子期,算你赢了。”
陆子期从后面凑过头来,环着我的腰,“说我什么呢?”
我把他的手拉开,“没什么。”
陆子期笑,震得我耳根肩窝痒痒的。他牵着我的手站在一旁打车,故作神秘道:“那我知道了。”
我也笑,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不确定那话陆子期听去了没有,听到了是事实,没听到就算我扳回一程,小胜一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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