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Ζ,身子立刻颤了颤起了丝反应。
陆子期太熟悉我的身体了,他分明是感觉到我异样,所以在他收紧手臂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他“嗯哼……”地一声藏了他的笑。他没有亲我的耳垂刺激我进一步的反应,只亲了亲我的头发,包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当时是想奶奶挺过去,才故意那样说,只是没想到话太重了。别想太多,人都走了,你枉自责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我想奶奶她还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的,对自己好一点。”
我扭转身,扶着陆子期的额头给了他大大的一个吻。我没有说话,太文艺的调子我说不来。
陆子期望着我许久,终于说:“悠悠,我们公开关系好不?”
我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珠子里有两个小小的我。
陆子期微抬起下巴,在我鼻尖上亲了一口,“好不好?”
我又想起了上午在洗手间听到别人对我我议论。我何得何能,如果不是硬拉着陆子期上床滚了床单,又怎么会……他是我仰望的人,我配不上他……
我脸埋进陆子期的脖子间,用力地磨着蹭着。
“悠悠。”陆子期拍拍我的后背,带着软软的笑喊我名字,那么温柔那么好听。
我亲陆子期的脖子,学他那样用力地吮吸。我把手潜进他的衣服里抚摩他的胸膛,被他抓住。我抬头看他,平静地说:“我想做-爱。”
31
31、番外一 ...
童悠悠在陆氏十年了,终于坐上了经理的位子。谁说销售不是人做的,她不就是做出来了,还人模人样的。
前两天她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奶奶,在这世上和她最亲的,也是唯一能亲的亲人,就是奶奶了,她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就闹了离婚,然后一去不返,了无音训了。奶奶也很高兴,只是笑过之后提醒她,她二十八了,别老是只顾着在工作上冲,婚姻大事却一点没着落。犹如当头一盆冷水。
她知道自己二十八了,还是周岁。她从来不算虚岁,否则还要飘高一年。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男朋友,但她实在是没时间去谈这些虚无的东西。钱不是万能,这是老话了;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这她早有体会。她不是不想谈朋友不想结婚,虽然小小年纪就看见大人闹离婚,不能说没有阴影,但拼了这么多年,她也会累,也会想有个人疼自己。只是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自己经济独立了,才去谈婚论嫁的。至于这个经济独立的标准,就是能自己开个小公司当个小老板,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她不能把这个告诉奶奶,要不肯定要遭训教的。
童悠悠拿着衣服对着镜子一件一件地挑。平常她爱装嫩,可今晚的庆功宴酒会可不能装嫩,最后她选了件大红色的礼服,散了头发摘了眼镜,化了精致的妆容。
她没有买车,不是因为钱,是怕应酬喝的酒多了,最后害人又害己。穿好高跟鞋准备下楼打车的,结果很意外地收到财务部经理范伟的电话,问她出门了没有,没的话顺便来接她。她和范伟的交情不深,因为他是经理,她是主管,不同层次的,又不在一个部门,她找财务部做事的人是米嘉,一个混血儿的帅哥。但以后她和范伟就是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了,交情不深那得要现在开始补,于是她谢了又谢。
童悠悠再去照了一遍镜子,便下楼了。范伟说顺便接接她一程,说是顺便,但好歹也算是别人的好意,再叫别人等就不好意思了。结果她还没拉开楼下的防盗门,就看见范伟倚在车头看着她下来。这么快,哪有这么快的,除非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她小区了。
事实范伟是早在童悠悠楼下了,看到她家的窗户还没关,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顺便。其实哪有顺便,她的小区离他家不近,离吃饭的酒店不近,就连离公司也不近,怎样开,都是专程过来,不过她没细想也好,就当他真的是顺便。
“你今天……”范伟微微含笑地打量童悠悠,“很漂亮。”他想起当年她拿着报表直接上二十三楼找他问回扣签批的样子。轻蹙着眉头,微飞的眉峰,看向他的眼里有一股凌厉的气息,可是在他眼里却显得可爱。销售部虽然是每个公司的最前线,但财务部历来都是地位最高的,他还从来没见过有销售人员敢直接来质问他的,她是第一个。那样蓬勃的气质,和今天她穿的礼服颜色一样,夺目又美丽。
童悠悠略略低头一笑,“上班的衣服是太沉闷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换换新鲜。”
她的性格似乎渐渐磨圆了些,但今天穿起这大红的颜色,又有当年的那种味儿了。范伟没说什么,只是绅士地替童悠悠开了车门,等她坐进去再关上。如果今天不是去公司为她举行的庆功宴,他想他会更兴奋的。
车里播着轻柔的英文歌,童悠悠听不懂,只当它是轻音乐。因为是周末,参加的又都是高层,几乎都有车,所以这次的庆功宴特意安排在市郊,唯独她没有。不算塞车,最少也得半个小时,她想找点什么话题来说说,不至于冷场,电话就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老板,赶紧按了接听。“陆董。”
“都下班了,不用这么拘谨。你没车吧,我让小陈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在范经理车上了,他刚好顺路来接我。”童悠悠对陆子期的印象很好,但总归是老板,自己当主管的时候没正面接触过太多,少不了有些拘谨。
“顺路?”陆子期挑高了声音问。一个城南一个城北的,怎么会顺路。
“嗯。现在路况不错,没有塞车,可能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那好。如果迟了,罚酒就是了。”陆子期笑笑,挂上电话,竟然算迟了一步,忘记范伟也是喜欢那丫头的。不过她当经理了,时间还长,他不急。要说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似乎连自己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这时间不短了。不是一见钟情,那感觉是慢慢地慢慢地渗进去的。她与当年的自己很像,就是一个反转性别的翻版。都是不留余地地往前冲,再怎么苦再怎么累,也不会喊,只会一直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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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在市郊的海滨,达到的时候,海边的天空还有一层隐约透明的薄蓝,映着灯火璀璨,那景色很让人迷醉。
范伟弯了手,让童悠悠勾上他的手臂一同走进去。
童悠悠本觉得不妥,但这似乎又是礼仪,她要是说不反而是出洋相了,便把手搭在范伟的臂湾上。
范伟掀起笑,略侧了头俯下轻声问:“今晚做我的舞伴好吗?”
“我……我不会跳舞。”
“没事,我带着你。”范伟轻轻地笑,说得温柔。
陆子期看见童悠悠进来,眼前一亮。他从来没把她想成过美女,他喜欢她是因为她与自己有着太多相近的地方而渐渐被吸引。没想到她散了头发摘掉那个老气的黑框眼镜,化了妆也能把那些所谓的选美小姐比下去。她的美丽中有种桀骜的气质,配着今天的大红色,张扬到了极至。可他也看见了范伟与她一同进来,一双一对的,她还把手搭在了范伟的臂挽上,他几不可见地蹙了眉头。似乎不止算迟了一步,是算迟了好几步。
童悠悠环视一圈,都是公司的经理级,在陆子期没正式宣布自己升职之前,她都还只是个小主管。她一一地过去打招呼,每个人都很热情对她说着或祝福或恭喜的话。竟然张苏盈也来了,那还好有个级别算是比自己低的,她偷偷这样想,乐了一下。她也过去打了个招呼。
张苏盈微笑着对童悠悠点了点头,说:“童主管好。”然后端了杯酒站到陆子期身后。
童悠悠挑高了眉头眨了两下眼,自己拿了杯果汁来喝。张苏盈喜欢陆董,是全陆氏都知道的事。陆子期也三十二了,一直没见有公开过女朋友,说不定就是默许了张苏盈的单恋,带出带进的,身份是不一样,小秘书也比她这个未来经理要高级。
陆子期把童悠悠这个表情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难得还能看见她这样的小动作,以为她早被社会同化了,和他一样。
这是自动餐形式的酒会。范伟替童悠悠拿了食物,两人坐在窗边的角落,倒像是二人世界。
陆子期上台简单地说了几句,最后还是一再强调不要顾虑是否有级别之差,要玩开心。
童悠悠想,这话是特地对她说的吧,除了他一人是老板,其他的都是经理,惟有她还没上任,是个小主管。今天的庆功宴主角就是她,她却像陪衬一样坐在旁边。
范伟见童悠悠没什么胃口,只看着场中央闪闪的灯光,便起来做了个恭请的姿势,“悠悠,我们去跳舞。”
童悠悠一楞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推辞,“我不会。”
范伟抓住童悠悠的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另一手稳稳地扶在她的腰上,把她带到舞池中央。
童悠悠抓紧了范伟的手,腰上却微微往外挺着。销售做了十年,让她学得最多的是中式的喝酒,而不是西式的跳舞。
范伟凑低头,在童悠悠耳旁小声说:“别紧张,我带你,其实跳舞很简单的。”
童悠悠就这样僵着身体被范伟拉了满场。跳舞是一种运动,一首曲子下来,她就出汗了,或许是紧张激发的。她坐到一旁歇着,拿起杯子便喝,“范经理还是找别的舞伴吧,我先看着学一会。”
“那是芝华士……”范伟略略惊讶,“别喝那么急。”
童悠悠笑了,“哦,是吗?”无论是洋酒还是国酒,在谈生意的饭桌上,从来就不是用来品的,是用来干的,她已经习惯了,浅浅的还不到三分之一杯,又怎么会有事。
范伟见童悠悠根本没在意,就也拿了一杯敬她。
童悠悠爽快地接过,一饮而尽。
陆子期在一旁看见,眉心再一次折起来。他拿了酒走过去。老板过去,一堆人都跟着围到童悠悠身边。过了半场,吃的吃过,喝的也喝过了,大家都渐渐放开了,就都围着她来说话。范伟被行政部经理邀请去跳舞了,陆子期对着童悠悠微微笑了下。
张苏盈也拿了两杯酒过来,右手那杯轻轻地转着手腕晃着。她走过去,挤到陆子期身旁,把右手的杯子递到他面前,笑得甜腻地说:“陆董,今天我借童主管庆功的机会,敬你一杯。”
陆子期微微侧头对张苏盈说:“今天悠悠才是主角。”然后便伸手把杯子接了过来,递到童悠悠面前,“童经理,恭喜你,升职了。”
童悠悠看着陆子期,灯光下他的笑容那么好看。他叫她童经理,他说她升职了,在这么多同事面前。她觉得刚才喝的酒都热热地从胸口冲上来一股豪情,她接过杯子,压抑不住喜悦地笑出来,“谢谢陆董!”然后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
张苏盈半伸了手又赶紧缩回去,“呃……”了一声便沉默了。她看着陆子期的侧脸,只有在心里叹气。她想不要脸一回,强求一个成全,也没有机会。她看着他邀童悠悠去跳舞。灯光随着音乐气氛调暗下来,隐约透着暧昧的味道。她只看到两人相拥着在眼前晃来晃去,心中烦躁。
那药是张苏盈特挑的加效,一下到胃里便很快发作。童悠悠还没跳完一支舞,就觉得身体渐渐发热发软。舞池里灯光昏暗,她只看到他的唇,好看的唇型微微翘着唇角。心里痒痒,连着泵压出来的血液也是痒痒的,流向全身。她想亲上去。这个想法在脑里清晰而且强烈。她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些,越反倒把自己摇得晕了,软软地向陆子期身上倒。
陆子期在童悠悠腰上的手一收,稳了她的身体,在她耳旁低声问道:“喝醉了?”
那样轻轻软软的声音,唇就贴在她的耳廓上。童悠悠的弦一下绷断了,那痒直直地往身下钻去。她贴在陆子期身上,隔着衣衫,吮住他的锁骨。
陆子期一颤,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半瞌着眼,眼睫长长地遮住眸子,脸色陀红,唇嘟着。他一笑,带着她转了个身,让自己把她挡住。他两手圈在她腰上,凑在她耳边又问了一遍:“真喝醉了?”
“嗯……”童悠悠绵绵地哼了一声,伸手去解陆子期的纽扣。
陆子期笑着摇了摇头,拥着童悠悠转着转着出了包厅,然后干脆横抱起她上了二楼的客房。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所以也不是陆子期所为。他帮她脱了高跟鞋,盖好被子便准备下去。可是她却掀开被子缠上来。拒绝她,他似乎做不到,只好压着欲-火说出最后一句清明的话,“悠悠,别玩火。”
“唔……”童悠悠解不开纽扣,恼懊地发个鼻音,却是缠人的。
陆子期终于倒戈,一手摸了手机发信息给人事部的老头,让他善后。
32
32、番外二 ...
今天童悠悠那家伙竟然叫我去扮她男朋友哄骗老人家。这种人呐,平时不发奋,临急来磨枪。还好有我这么个拿得出手的人在旁边,要不真不知道她要拉谁去。我和她也算感情好的,这种举手之劳当然不会不帮。可是我做好事了,竟然没有得到表扬,反被说了!她竟然怪我演戏演得不好,通场地沉默不言。我靠!明明是她在前面吩咐叫我不要多说的,现在我配合她的要求了,她反倒怪我了。我靠!我靠!我靠靠靠!死童悠悠,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帮你忙了!
憋了气的时候,要是没有外泄物,那最好还是去吃东西,多多的吃,能把气压下去,又能补了营养补了身体。但一个人吃饭没劲,特别是这种郁卒的时候。我正要拨电话去找人,电话就响了,是丁晓,她是个可爱的小妞。于是我刚一说心情不好让她请我吃饭,她就爽快地答应了。打电话过来,反被人敲了一顿饭还能这么高兴,也只有她了,真是可爱得紧。
地点是丁晓选的,就在游乐场旁,她说气要发出来了,才能吃得舒畅。我到的时候,她已经买好票在门口等我,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她很高兴,笑得像朵向日葵一样灿烂。她把票递到我手上,说要玩得尽兴了才去吃饭。你说,究竟是谁拉谁出来,谁要出气发泄呢,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小妞。
门票包三个项目,当然少不了经典的鬼屋、过山车和海盗船。
“要不,我的票给你再玩几个项目吧。”丁晓看着我山后的过山车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大方,但也不至于抠成这样啊,何况这票还是她掏的钱。难道我在她心目中是这样的形象?这还了得!肯定是童悠悠在那扰乱我名声!我拉她上去,“一起喊才过瘾。”
我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拉着丁晓坐上去。车子慢慢地倾斜往上爬,终于到了最高点,停在那顿了顿。我看见她很紧张,两手死死地抓着铁通。我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在她耳旁轻轻地“啊”了一声,她跟着“啊”地大叫起来,接着车子像突然拉了闸一样往下滑。离心力所带来的感觉真爽,我觉得似乎连呼吸都顺畅多了。
丁晓狂叫了一路,声音尖而脆。下来的时候她有点发软地抓住我的手臂,我男人的保护心一下被激发起来,扶着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给她买了瓶水,“好点了没,你要不舒服,我们去吃饭吧。”
丁晓略低着头翘眼看我。她摇头,“还要去海盗船和鬼屋。”
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眼睛大大的,脸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特别的诱人。我别开眼,问:“你就不害怕?”
“有你在啊。”
这小妞太会说话了!一句话就大大的满足了我的自尊心,我是个强者,在她眼里。我哈哈笑了两句,架着她一个手臂拉她起来,“那走!”
海盗船她还是害怕的,不过还好,因为有个缓冲期。她“啊”地叫完,落在平处的时候看看我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
我喝了口水,说:“有什么,坐这个就是要来叫的,像我这样就没劲了。”
“对不起,说是陪你发泄的,反倒没人你发泄出来。”丁晓低着头小声说。
“啊?”她还为这个道歉?这个也能成为道歉的因由?我真真真不好意思了。我说:“我气都出得差不多了,下次带你去玩我觉得有劲的,好不好?”
丁晓抬头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拼命地点头,“好啊。”
后来还是去了鬼屋,在丁晓的坚持下。我其实也觉得就鬼屋还能去一去,别的项目实在太没劲了,无聊得就是浪费钱,所以就拉着她的手进了黑呼呼的世界。
“里面的东西都是人扮的,你跟紧我就行。”
“嗯。”
丁晓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我一只手,她长长的呼吸就呼在我发脚,凉凉的,生生地在这鬼屋里加了阴森的效果。我的一只手的肌肉都被她抓得微微紧张起来。
突然手上一疼,接着耳边一声尖叫,丁晓整个人撞到我怀里。我一手抱着她,一手把熄了的手机屏幕重新按亮,往她那边照照,没看见什么,“你看见什么了?我没看到有东西啊。”
丁晓颤巍巍地从我怀里抬起头,“刚才有鬼手抓着我的脚。”
我抚着她的背安慰她,“那是人扮的。”
手机的屏幕灯又灭了,周围又黑下来。我感觉到丁晓在我肩上点了几下头,“我当时很害怕,尖叫了一声然后拼命地蹬腿,可能是踢到他了,我听到有人低低骂了句:‘妈的,这么狠!’Qī.shū.ωǎng.就放开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听到丁晓这么说,乐了。那些人抓她的脚是敬业,她踢脚是本能,她受了惊吓,那些人受了小伤,也算扯平了。我看她似乎还有点惊魂未定,便没放开她,等着她平复情绪。而这一等,似乎就漫长起来,她窝在我怀里,不说话也不动,安安静静的。
我把手机按亮,却听到丁晓说:“别亮了,手机的光照得你好恐怖。”我听她声音就知道她早没事了,却不走,似乎……有点……那个什么嘛……我试探着,两手圈到她腰上。她没说话,似乎低了低头,额头抵在我胸骨上。我两手又收了收,让她更紧地贴在我身上。
“其实……”丁晓开口,声音颤颠颠的,“其实……”
“其实什么?”我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她,诱哄她开口。以我的经验看,她九成九是喜欢上我了。
这时我们旁边的一个鬼火突然亮了,暗红的亮光照着一个巨型的鬼脸,配着阴森森的笑。
“啊——”丁晓吓得整个人埋进我怀里,就差剥了我的衣服把她罩住了。
我被她一头撞来,撞得心口闷闷地痛。我瞪了那鬼脸一眼,在心里骂了句:靠你个鬼脸,掐准了时机坏我好事!我拥着丁晓走出去,还得温声地哄着她:“都是假的,我在你怕什么,谁再抓着你不放,我帮你踢飞他。”
丁晓还没定神,缩在我怀里紧紧把我一只手臂抱在胸前。
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被她当着护身符一样抱着,扭着身体不好走路,所以走得极慢。丁晓的腰很细,透过薄薄的衣服,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我其实乐意这鬼屋再大一点,出口再远一点,我可以抱着她再久一点。
丁晓吸了一口气,抱着我手臂的两手不断地颤。
“怎么了?”我问。
“刚才,刚才好象有东西,摸、摸、我的脚。”丁晓的声音颤得不行,像是快哭了。
我借着前面微弱的白光,看到丁晓旁边似乎有陀黑黑的东西,像只手,又要摸上她的脚。我想也没想地一脚踢过去,“有完没完!竟然敢趁黑吃豆腐!我让你摸!再摸!”我连踢了三脚才停下来。那只手在我踢第一下的时候已经立刻缩了回去,但可能那人就是站的地方就是角落,后面是墙,没路可退,连续吃了我三脚,闷哼了三声。
丁晓“噗”地小声笑出来,“他怎么没骂你狠?你比我狠多了。”
我朝那角落哼了一声,“他敢骂,他那流氓敢骂我再踢他三脚。”
“还好。”丁晓轻轻地推着我的手拉我走,“我今天穿的是牛仔裤。”
没想到出口就在那只鬼手拐右不到五米。见了光,丁晓就立刻松了我的手,低头红脸站着,也不说话。她那个模样真的很可爱。我拉着她站到一旁避开出口的人流。她依旧是低着头不说话。我双手环上她的腰,她很乖地靠在我怀里不反抗。
我问:“你刚才在里面说其实,其实什么?嗯?” 我就不信哄不到她说出来。
“其实……其实……”
“其实是什么?”我凑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她。这氛围不够吗,我诱导得不好吗,为什么这小妞还不表白?
“其实没什么啦。”丁晓轻轻地说完,然后转了身要走。
原来我的功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我垂头承认了这次失败,然后把她拉转回来圈在怀里,尝试最后一次的诱哄,“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丁晓刹时红了脸,低着头点了点。
我把她圈紧,让她俯在我胸前,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露出胜利的微笑。任务再艰巨,也是有攻克的可能的!
丁晓突然抬头,撞上我的下巴,我俩都疼。她揉着自己的脑袋,说:“米嘉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
我摸着下巴,表示疼得不能回答她的问题。其实她的是感叹句,不算问题。
丁晓像是突然顿悟一样,“哦!你坏!就要逼我先说喜欢你!”
我笑,然后抱着她转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低头堵上她的唇。她的反应很青涩,但我喜欢。我让她两手圈上我的腰,带着她跟上我的节奏。她渐渐软在我怀里,我终于放开她,看她满脸绯红地靠在我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我再一次对她笑,“知道了不一定要说出来,你看,太聪明了自己要吃苦。”
“这苦,苦得发甜,味道挺好的。”
好啊!还将我的军!我把她的头发都挽到耳后,捧着她的脸把她下巴抬起来,“一会别说呼吸不了!”
我看见丁晓缓缓闭了眼,掂高了脚,把唇印上我的……
33
33、卅一章 ...
陆子期笑着拍拍我脑袋,把我抱回副驾驶座上坐好,然后发动车子。
我一手拔了车钥匙往后座一仍,然后横一腿过去,两手攀着他的肩膀又坐到了他的腿上,“我真的要。”
陆子期挑眉看我一眼,然后两手叠在脑后往椅背上一靠,笑得风流,“好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扯开陆子期的领带,没有耐性去一颗颗解他的纽扣,索性边撕边扯地把衣服拉开了。我需要体力运动来发泄!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妄想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就算再努力,也是丑小鸭一只!
陆子期忍着笑,也没有说话。但我骑在他身上,能感觉到那轻轻的颤动。
我一恼,低头就咬下去。
“嘶……”
我收了嘴,抬头,“怎么了?我下手太重了?”
陆子期覆上笑容,“没有,挺舒服的,你继续。”
我哼了一声,低头凑在他胸前又是一咬。
“悠悠,你属狗的吗?”陆子期终于开口了。
“啊——!”我趴在他胸前大叫。我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别扭的,躁狂的,竭斯底里的。胸口憋着一股气闷闷的,肆意乱闯却也冲不出来。
陆子期抽了手出来拔了我的发簪,梳着我的头发,“悠悠,起来,我带你去吃东西,心情不好就化悲愤为食欲。”
“不要!”我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胡乱地亲着咬着。我感觉到他反应,强烈地顶在我的胸口。
“悠悠,算了。”陆子期托在我腋下要把我抱起来。
我挥开他的手,自己去扯他的皮带,解开纽扣,拉下拉链。小帐篷支得高高的,我把它从衣物里释放出来,然后低头用嘴巴含住。
“噢……悠悠……”陆子期没想到我来这一招,浑身一颤。
陆子期要拉我起来,我不如他愿。我轻轻地用牙齿小口小口地啃着,气是已经出得差不多了,所以没有用狠力,如果早一点,我怕自己真狠狠一口咬下去。但挑得他小弟弟直挺挺的,我可不能现在就撒手不管,太不人道了,于是便学着片里的情节,配合着手上的动作给他做吐纳运动。
陆子期极力地克制着,但还是隐隐露出了细微的呻吟。
从来都是我丢盔弃甲的份,难得今日他会落在我手上。我一笑,用舌尖在它顶部点了点,立刻见它蹦着跳了两下。
“悠悠……”陆子期单着眼看我,我从下往上看的角度,觉得他有点媚眼如丝,“你别折磨我……”
“好。”我笑,又整根吞进去,重复着一上一下的机械运动。我握着陆子期的双手,此时却感觉到他整个人在轻颤。
“悠悠……让我出来……”陆子期急急地扯我。白白浓稠的液体喷在我脖子上腮骨上。他拿纸巾帮我擦拭,我忍着微笑扭头看向窗外。他把我又抱到腿上坐着,“得意了,平衡了,气出完了?”
“什么呀。”我装傻,此时心里已经没气了。你说我这人卑鄙不卑鄙,我觉得我自己挺坏的,明明不是他惹我的,我却要拿来发泄。难道这就是恋爱中女方的特权?
“你不就是要看我丢盔弃甲的样子吗?”陆子期斜我一眼。
我转过头来,用眼角瞄他一眼,然后渐渐划开笑,“就是的。”
陆子期把脸埋在我脖子上亲我,“坏,真坏。”
语气轻飘飘的,吹得我的皮肤起了薄薄一层鸡皮疙瘩,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压着他的肩膀离开他的唇,“我饿了,去吃东西吧。”
“究竟是哪里饿了?”陆子期笑着一勾眼,手已经潜进我衣服里。
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有几对情侣在海边拥吻。
我压着他的手,急急道:“别,外面有人,能看见。”
陆子期笑,眼里有报复的意味,“刚才怎么没见你那样说。你不知道这是单面玻璃吗?给我装,悠悠你就给我装吧。”
他亲我的锁骨,吮过一遍便用牙齿啃咬,和我刚才的没有区别。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点往下坠去。他也不解扣子,直接伸手挤进罩杯里。胸带勒得我有点疼,配合着他缓缓揉捏,又有别样的刺激。我忍着不叫出来,可是嘴上越是憋上,身上便越是颤栗。
车上本来地方就小,我和他只窝在他的座位上就更显得挤了。我两脚紧紧贴着他的大腿,而身下坐的,正是他刚才提枪战斗完的地方。此刻,我觉得它又复活了。
我扭着身体下要下来,陆子期却牢牢抓住我。同样的解纽扣,拉拉链。我看着他,带着恳求道:“别,车上多挤啊,都伸展不开,做也不做得不舒服。”
陆子期只是看着我,还是看着我,笑得摄人,然后给我褪了一边的裤腿。他的手从我衣服下退出来,领带一扯,然后覆在我眼上绕到脑后打了个死结。
眼前一片黑暗,就剩下触感了。我扶着他的胸膛,移了一只脚踩在地上。还没移另外一只,他就两手握了我的腰往他身上一压。
很顺畅,一杆到底。
“啊……”我霎时握住了陆子期的肩膀。
陆子期把我衬衣脱了。我缩了缩,然后感觉到背后突然加大的暖气。他依旧不脱我的内衣,只把我一边的罩杯往下拉了。|乳-房一弹出来便让他含住。
“嗯……”我极力地忍着,还是泻出声来。
上下都受控,热浪一波一波地从下拍打上来。我似乎在一个纯黑的世界里被人抛上抛下,身体热热暖暖的,很舒服,舒服得就想这样一直沉沦下去。
陆子期肯定在笑,轻轻地笑。我能猜得出来他现在的样子。我快到了,伸手捂着自己嘴巴,觉得忍不住,又把手塞到嘴巴里咬着。他把我的手拿下来放到我身后,用一只手握着。没有办法,我只能随着他的冲撞,随着身体自下而上的热浪而断断续续叫出来。但声音极细,我是压着的。突然手上一紧,被什么东西绑住了。
“别压着,想叫就叫出来。”
我喘着气摇头。
“我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我感觉到我被陆子期放倒了身体,后背顶在方向盘上,但我们相连的地方依旧紧密结合着。他用手指揉上我身下最敏感的地方,嘴上含着我暴露在外的|乳-房,不断用舌尖舔着。
“啊!别!你别!我,我要到了!”
身上一阵颤栗,紧紧一收缩,我在黑暗里也能看见金光一片,无穷无尽……
陆子期趴在我胸口上微微喘气,“我也到了。”
歇了好久,我感觉液体似乎都顺流而下了。我动了动身体,说:“帮我解了,让我收拾一下吧,别把车子弄脏了。”陆子期却不管,拿了纸巾温柔地给我擦干净才帮我松了手。我自己去解领带,却是死结,我看不见,越扯便越紧,只好放弃。他又帮我把胸部包进去,给我穿衣服穿裤子,一切都弄好了,才把我抱到一边的位置上。
之后,我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他整理自己的衣服。衬衣被我扯成那样,都不知道还剩几个纽扣能扣了。再之后,静了。
“好了吗?好了帮我把领带解了。”
“哦,对!对!对!”陆子期倾身过来,但他微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他。
“陆子期!你再笑!”
我话一出,陆子期也解了领带,扶着我的肩膀,终于不再压抑地笑出来。
“你的衬衣……”怎么变梅干菜了?“刚才被你用来绑我的手?”
“很明显是的。”陆子期笑够了,从后座上拿到钥匙,问我:“早喊着饿的人,要去哪里补充体力?”
“还是回家吧,你这身行头走出去,别人都会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你确实是把我怎么了。”
“嗯?究竟是谁把谁怎么了!”我横眼。我愤怒,所以我吊高了尾音。
“我那算以牙还牙,不对,算正当防卫。”陆子期很高兴,把车子拐出去,“那我们去另外一个家,让任何一个人都看不见我们曾经怎么了。”
原来陆子期的别墅在海边,像他那样有钱的人,怎么会只有一个十九楼复式的窝。一切都是电动的,按个电子遥控,铁门卷闸全部哗啦啦地自动开了,再按一下,又哗啦啦地自动关了。wωw奇Qìsuu書còm网我跟在他后面从车库直接进屋,没看见大门是如何按键自动开的。
又是陆子期下厨。
我看着冰箱,说他浪费,这边明明不常住,还天天留新鲜的食材。他说不浪费,这边黄姨每天都会过来,看到前一天没动的食材,她会拿回家,给他换上新的,也所以这样,每天冰箱里的材料有限,也不可能给我做大餐。
我从后面抱住他,听着菜在锅里翻炒的噼噼啪啪的声音,觉得很幸福。
那晚在新的房间新的大床,我们又反复缠绵了很多次,直到大家都筋疲力尽。
陆子期搂着我说:“公开吧。”
我没有回答。我怕在流言蜚语中,我没有定力坚持下去。我敏感又好强,我有极强的自尊心与自卑心。
陆子期见我不说话,也没有逼我,只拥着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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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陆氏,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觉得每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鄙视。财务部是最多女人的地方,也是最多新闻传播的地方。我那事就是从财务部的人嘴里听到的,于是我决定去找米嘉。
米嘉拖着丁晓一块来,问我介意不?
都来了我能说介意?再说我又怎么会介意丁晓,只是一时想到八卦消息的第一人选是米嘉,把也在财务部的丁晓给忘了。我看他们十指相牵,笑着问他们:“谁先主动发起进攻的?”
米嘉帮丁晓拉好椅子,一脸坦然的样子说:“当然是她。”
丁晓低着头不敢反驳。
我哼了一声,“给你台阶下你不下,非要我拆穿你才好过。”我握住丁晓手拍拍,然后对米嘉说:“她的性格我还不了解?要出手还等得到现在吗?”
“哦!原来她早看上我了,悠悠你不够道义啊,一直闷声不说!”米嘉抓住尾巴反驳。
我瞄了眼丁晓粉红的脸色,说:“我意思是丁晓只会把爱埋在胸口,发芽抽枝,如果不能开花结果,她宁愿让它烂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的。”
丁晓的脸色更红了。
米嘉把丁晓搂过去,拍开我的手说:“你少说两句了,看你把我家丁晓说的,她本来脸皮就薄。”
我看着米嘉和丁晓的样子,很是羡慕。米嘉是丁晓的上司,他是主管,她是职员。陆子期也是我的上司,他是老板,我也是经理了。我们也是只差一个级别,为何和他们差那么远。
直到吃完饭,我也没把事情问出口,一是觉得没组织好语言,二是害怕听到我不想听到的,几次的欲言又止。
我喊人埋单,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米嘉拍拍我肩膀,“别听了些风言风语就影响自己心情,我们永远都支持你。”
丁晓在一边点头,“对,悠悠姐,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看着他们缓缓笑了。我在心里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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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正忙的时候,我却接到米嘉的电话。我奇怪,财务部应该是比我更忙才对。
米嘉显然也是偷空打过来,声音压得极小,“喂,你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真的跟陆董在一起?”
我的朋友并不多,能谈得来的更是没几个。米嘉和丁晓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不想瞒他们,但让我说:是的,我和陆子期在谈恋爱,我又觉得矫情,太难出口了。
“算了,这事下次我再和丁晓一块审你。”米嘉自己接了话继续说:“今天我们财务部走了两个人,月底这么忙的时候走哦,真是想我们死!”
我心中一跳,不会是她们吧?我没和陆子期说起过,他不会神通得连女厕所的八卦都知道吧?
“我四处打听,终于发掘到真相了,要不要听?”米嘉用低低的声音给我炫耀。
“你打电话过来不就为了说这个吗,大概我都猜到了,你爱说不说。”我回他。
米嘉显然被我的话呛了一下,他咳了两声说:“原来你还真钓上陆董这条大鱼,你行啊悠悠。那两人原来是早被通知过的,这个月只是过渡期。我们经理当时的话是这样的:陆氏不需要乱传是非,造谣生事的人。无论你们说的是不是事实,那都不是工作上的事。财务部是一个很简单的部门,只与数字打交道,我不想把它复杂化。你们爱讨论,热衷于那些事情,也可以,只是不能让我在公司大楼的范围内听见。到月底之前,你们仍在陆氏干活,陆氏也仍旧发你们工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最后一个月里完成好你们手上的交接工作。”话太长,米嘉学着财务部经理那气势一口气说完,现在正微微喘气。
“你贴在门口偷听的?这么完整,一字不漏啊。”
“这哪是我干的事,别人偷听了告诉我的。”那头似乎有人叫米嘉,他应了一句,又对我说:“哎,忙死了,我先回去干活了,月初我和丁晓找你。”
挂了电话,我便
33、卅一章 ...
没了心思工作,用笔敲着桌子,想那究竟是不是陆子期授意。我拿起电话拨了号,响了一下又放下。电话很快响起来,是陆子期的内线。
“喂。”
“想我了?”陆子期含笑地调侃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打过去的?”
“经理级以上的全都有来电显示。”陆子期在那头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想我的。”
我也真是废话。我都知道那是他的内线,还问什么他怎么知道我打过去这样的蠢话。“今天财务部炒人了,在月底这么忙的时候。”
“是吗?”陆子期的声音很平淡,“你这么关心,那人不会是米嘉或者丁晓吧?”
“不是,炒了两个人,我都不认识的。”他竟然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么忙的时候才让人走觉得奇怪,看看你知道不知道。”
“又不是主管,更不是经理,那么小的事我怎么会知道。”陆子期在翻文件,“唰、唰”地一声声扫在我心上。他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准备挂电话,突然想起来,问他:“财务部的经理叫什么?”
“悠悠,你够可以的!她叫斐璎。”
后来我在茶水间看见斐璎,跟她点了点头,叫她斐经理。她也只是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并不热络,身上有我所羡慕的干练气质。
这一次我对米嘉口中所说的老女人有很好的印象。并不是她给我炒了那两个嚼舌根的人,而是她的那番话,在其位,谋其职。
这可谓杀鸡儆猴,八卦新闻的集中地财务部平静下来,整个陆氏也平静下来。也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那之后我没看到有谁看我的眼神有不屑与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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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忙完,我回去便先洗澡。黄姨为我们准备好饭菜就走了。我穿着浴袍窝在沙发上等陆子期。我和财务部是月底忙,他是全年不分时日地忙,今天竟然等到七点他才回来。
陆子期凑在我脖子上用鼻间蹭我的肌肤,“好香,换沐浴露了吗?”
我站起来笑道:“怎么就不说是润肤|乳的味道?”
“哦?”
“是换了沐浴露。”
我拉他去吃饭。他却一旋把我抱起来,直接往一楼的浴室里去。
“我刚洗完!”我抗议,“饭菜都要凉了!”
“凉了再热。洗了也可以再洗一遍。”陆子期把我压在瓷砖上,自己脱衣服,“谁让你香喷喷的,禁欲了那么多天,你现在还叫我压回去?”
瓷砖上的凉气透过浴袍钻进肌肤里,我缩向陆子期的怀里,“这边一直不用,没开暖气,瓷砖凉。”
“嗯。”陆子期很快把我也脱光了拉到花洒下淋热水。
一楼的浴室没有浴缸,是淋浴的。热水从两人的头顶落下来,延着身体的曲线滴在地上。水雾和蒸腾起来的热气让浴室里烟雾缭绕的,像书里说的仙境。
陆子期定定地看着我的身体。隔着雾蒙蒙的水气,我仍能看清他眼睛里的欲望,热烈地在燃烧。他用舌尖描着我的唇形来回舔着。热气蒸得我发软。我抱着他的脖子,凑着身体与他摩擦。我的欲望被他挑起来了。
他低头从我的脖子一路亲下去。并不留恋,几乎是一扫而过。我是越发的心痒难耐了。
“悠悠,你真香。”
“嗯……我想要了。”
陆子期轻笑,“这么快?好。”
突然有热热软软的东西钻进体内,我惊得一缩,被他抓了臀部固定。我低头一看,陆子期正跪在那仰头给我亲泽地幽谷。我推他肩膀,脸上火烧的烫,“啊!你别亲,你出来。”我给他亲,可以,但他给我亲,我接受不了。特别是那钻钻地痒,又舒服又难受。
“不舒服吗?”陆子期仰头坏笑。
我摇头,“不舒服。”
“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陆子期不顾我的抗议,再一次把舌头伸进来。
“啊……啊!啊!啊!”我压着陆子期的肩膀,垫起脚想逃离。
陆子期转着舌头地亲。他高高的鼻尖便碰在我谷地前的小山丘上,磨得我麻麻的浑身颤栗。
“别,你别,我真不行了,要到了,啊……”我软软地往后栽去。
陆子期及时地抱住我,一挺,又把我充得胀胀的。
我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别把我掉下来……”
陆子期咬我耳垂,在我耳边呵笑,“你想下来也不让你下来。”
我在浴室里大叫,一声高过一声,是陆子期把我刺激的。后来他也到了,帮我擦干了身体,把我抱到床上,给我掖好被子,笑着刮了刮我鼻尖,说我要是实在累就先睡一会。我点点头,身上像被人抽光了骨头一样软得散了架,转个身就睡去了。
很快进入了梦乡。我梦见蔚蓝的天空,大朵的白云,绿草如茵的地上开了各色小花,缤纷得就像童话故事。我和陆子期滚在草地上疯狂地享受着最原始的欲望,最纯粹的快乐。我躺在他的下面,眯眼看着逆光下他俊美的五官。我闭了眼伸手摸上去,喃喃道:“不要醒,就这样沉沦吧。”
34
34、卅二章 ...
陆子期最近似乎特别忙,各地地跑,一个月我和他在一床上抱着睡觉的只有四晚。真的只是抱着,我们什么都没干,他是累的,我是不忍心让他更累。
我赶在年中考核之前召集了销售部所有人来次大的欢乐PARTY。一是现在五月了,气温也高了,喝啤酒不会觉得冷,而且喝啤酒我是真的海量,不怕他们灌;二是年中考核过后,肯定会走一批人,销售部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看业绩,而销售又是这样,需要看人脉,今天他走了,不代表他明日没有价值,所以我得都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武侠片里常说:山水有相逢,这话其实在现代里也是很适用的。
外区的不可能飞过来,我只好把公司里拨给销售部的经费均分成几块,全给外区自己弄去了。本区的我自己掏腰包。我也要学陆子期那样收买人心,这些钱是不能省的。
因为允许带家属,人数几乎又翻了翻。我找到陆子期常驻饭店的大堂经理,让他帮忙订一个大包厅。他一眼就认出我来,笑呵呵地立刻给我办了,末了还跟我说以后和陆先生常来。如果不是陆子期,他又怎么会认得出我来,如果不是陆子期,我又怎么能在这家店不用提前,说订就能订一个包厅。我笑着回他说一定一定。
中午的时候顾卓信打电话给我,说他上次那单子成了,上面已经找他谈过话,他百分之八十是要升职了。
我也替他高兴,让他晚上一块去,反正销售部的老人也有他认识的,而且就是玩,无所谓现在是不是竞争对手。
顾卓信推了,说不影响我在陆氏收买人心,他等真升官了再请我。
这个人,把我所做的都看得透彻。我只好说下次要狠狠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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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班回去换了棉质的白衬衣和碎花裙,嫩黄|色的平地鞋。头发打下来扎成马尾,虽然盘过髻有点卷,但也倒显得头发丰盈些。最重要的,是把那幅黑框平光眼镜摘下来。我对镜中的自己笑笑,我果然还是爱装嫩,快二十九了,要是按某些地方天一岁地一岁地算,我虚岁都已经超三十了。
下楼打车,因为是下班高峰期,而且又是在市中心,我扬手扬了五分钟,根本就没的士过来。我看一下表,都快六点了,真恼人。我是不是该听陆子期说的,自己买台车呢?都说买车容易养车难,我能有公司给养车的还不买,是不是太另类了一些。正想着,一台别克的商务车停在我面前。
张启正对我吹了个口哨,“童经理,今天好青春哦。”
我微微脸红,要是被胖顾或者其他年纪相仿的人说,我倒没觉得不自在,现在被他这么一个小青年说,真不好意思了。“人老了喜欢怀念过去。”
“童经理少乱说了,你哪老了,我觉得女人这个年纪最成熟最美了。”张启正扶着方向盘对我笑,“你男朋友呢?”
我沉默了一会,说:“他还没出现。”
张启正哦了一声,往陆子期的大厦望望,问:“童经理住这里?”
我又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幸好后面的车响起喇叭把我解救了,张启正让我上车,我就这么趁机含糊过去了。坐到车里,我换了个话题,“别克的商务车挺宽敞的。”
张启正大笑,“我今晚准备拉死猪的,哈哈,当然得宽敞。”
我也微笑,“那你记得晚上不要沾酒,我借你挡箭牌,实在不行,我替你喝了。”
“那怎么行!多没面子。”张启正趁红灯停了车转过来对我说:“童经理,今晚既然是聚会,就不能有官阶之分,你不能用官威压我。”
我点头,诚心接受他的建议,“那你还叫我童经理?叫悠悠姐吧。”
“叫小童行不行?”张启正一脸嬉皮的笑。
我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你的悠悠姐其实也很想有多点人喊我小童的,只可惜生辰八字不让。”
“有一种破解方法?”
“什么?”我慢悠悠地问,不抱希望地,只是不想冷了太那热切的表情。
“哪天我开公司了,把你挖过去,我是老板就可以叫你小童了。”
我笑,“等着你高薪挖角。”
和张启正聊天挺愉快的,感觉似乎连自己也跟着年轻起来。他本来就是富二代,要哪天当销售当腻了,拿钱开公司自己当老板,我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到时候就算真有别家公司高薪聘我,我想我也是不会离开陆氏的。因为,他在。想到陆子期,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淡淡的挂在唇角,一直不褪。
“小童同学,你笑起来最好看了,应该多笑笑!”
我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专心开车!”
张启正搞怪地给我敬了个礼,肃然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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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是年轻人,所以玩得极疯,一个个都拼了命地来灌我。因为是啤酒,我也没拒绝,这点酒量我还是有的。
我拿了他们递过来的杯子没喝,举在面前,睨了他们一眼,说:“都把我往死里灌,我要真醉了怎么办?”
一人用他杯子碰了我的杯,说:“我敬悠悠姐!”然后自己先干为敬。啤酒倒得满,白沫沫流下来,沾在我衬衣的袖口上,微黄的颜色。
旁边的主管把他脑袋一拍,斥道:“你这小子,粗手粗脚的,看把悠悠姐的衣服都弄脏了,自罚三杯去。”
我压着他拿酒的手,把自己的那杯喝光,“少点喝少点喝,你们要真醉了,谁来送你们回去,我可不管。”
“有小正啊,他说晚上负责拉人。”
我往四周转了一圈一看,正启正却正也在喝。我走过去把压了他的手,“你们都听着,小正是今晚的司机,谁也不许灌。你们要找人喝的找我,小正那份我包了。”
“悠悠姐……”张启正拉着脸看我,“我才第一杯啊,碰都没碰就你截了,你就不能给我留条活路吗?”
“真的一杯都没喝?”我略微侧头地看他,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不是我不信任他,是现在的年轻人呐,都不能让我太放心地信任。
张启正点点头,表情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我也点头,“乖。我去洗手间把酒迹冲一冲,回来再和你们喝。记得不许灌小正。”
我把袖口洗了,随便也洗了把脸。好多年没有玩得这么疯过了,喝啤酒也能喝得有点晃,我是有点放纵了,究竟是为尽兴还是为发泄,我自己也没有答案。
虽然公司里的传言平息下来,但心上的刺拔了还是有个小洞的,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把肉长平实。陆子期说公开,我一直犹豫。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公司里不让说,禁不住一天非工作时间的十六个小时。真要公开,也得等我再出一次成绩来再说吧。人生有很多的峰期,上一个波峰,我当上了经理,下一个波峰,我会堵住是非者的嘴巴,让她们想起浪也无风。
我出去的时候发现有些人已经东倒西歪了。喝酒其实跟跑长跑有点类似,不能从一开始就冲,喝太急的往往都后继无力。
我对他们笑笑,“别喝了,让小正先送你们回去吧。如果不舒服,明天就请一天年假吧,直接跟罗莎说就行,回来再补单子上来。”
张启正打了个电话,让人又开了两太商务车过来接人。
我给他一个赞赏的笑容,“你送了他们回去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剩下的让他们打车好了。”
“不行哦!”张启正和我身后一个相对年轻的主管一起喊起来。
张启正说:“我说了今晚负责拉人,得拉到底。”
那主管也蹦上来,搭着张启正的肩膀说:“对,这任务他包干了。”
我笑着坐下继续喝酒,“那就早去早回,把这些死猪也拉了。”
一些人喝酒玩筛子,一些人唱歌,我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喝着酒。如果陆子期在,会不会不让我这样喝呢?在西安那次,他怎么也不让我替他挡酒。还有公司去海南旅行那次,人事那老头起哄了,他也把酒压了下来,把自己的喝了。他似乎是不愿意我多喝酒的。
我刷卡结了帐,回去一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最后几个嘻哈着勾肩搭背地去打车了。我看了眼没落下东西,便也出去打车。
张启正像是掐好了时间一样准时出现。他对我裂嘴灿烂一笑,“小童同学,上车,送你回去。”
拒绝,没有借口;上车,不知道让他送哪。这就是我现在的尴尬之处,没了窝,只有陆子期那的一个长期据点了,很不方便很不方便。
“怎么?”张启正下车来扶我,“喝多了?”
我只好上车,纠正道:“上班叫我童经理,下班叫我悠悠姐,不要出现第三个称呼。”
张启正哼着歌没搭我的话。
“送我到……”
“我知道!今天在哪接你的,就送你到哪。”张启正得意地看我一眼,抢了我的话,又问:“小童同学。”
我瞪他一眼。
“悠悠姐,你真没男朋友?”
我沉默。
“真的单身?”
我继续沉默,摇了摇头,又似点了点头。
窗开着,风吹进来很清凉。但我喝得真有点多了,觉得头麻麻的,于是闭目休息。晚上不堵,很快就到了。“谢谢。”我笑着推开车门下去,觉得晃了一下,很快维持平衡,转身关上车门的时候对他说:“明天记得别迟到。”
张启正却走下来,“我送你上去吧。”
还得了!他送我到这,我都怕明天又出传闻了。我笑着摇头,“啤酒我还没醉过。”
张启正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神复杂。
我是真喝得放肆了,又吹了风头晕晕麻麻的,连得去研究他是什么神色,只想早点上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悠悠。”张启正在我背后喊我。
“嗯?”竟然直接叫我名字……算了,也不和他计较了,我转身面对他,挂上笑容调侃,“不会是你喝醉了吧?”
“悠悠,你既然没有男朋友,那我来做你男朋友吧。”张启正本来是低着头的,说后面一句的时候突然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眼里有执着的光。
我楞了楞才知道他表白,但他确定没找错对象?为免他太难堪,我扯了扯嘴角笑道:“说了今晚不许灌你的,谁那么大胆藐视我的话?”我转身进入大厦,“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启正追上来拉着我的手腕,“悠悠,我是认真的。”他的声音低低的,却不沉,像爽口的啤酒。
手腕上的袖子因为刚才沾过啤酒,我特地洗湿了,贴在手腕上冰凉冰凉的。他的手握上来,却像火钳子一样烫,把水分都烤干了。他的话和动作都同样灼烧着我的皮肤和神经。我没有说话,只蹙了蹙眉要把手挣脱出来。
“刚进陆氏做业务员,说实话我当初的心态只是玩。后来我才渐渐发现你的特别之处,你和我认识的那些小女生都不一样。我喜欢你成熟有魅力,能独挡一面,做事风风火火的,说一不二。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小女生都管不了我,你绝对能管得住我。”
我有点受不了,用另外一只手去扳他的手。
张启正把我的手腕揣得更紧了,有点骨头磨着骨头的疼。
我拧眉抬眼看他,“小正,我比你大四岁,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你或许觉得我不够成熟,做事孩子气。但我真的是认真的。”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每天都在办公室等到你下班走了才回去。或许你并不知道。”他说得有点沮丧,“我已经等了一年,今天才有勇气跟你说出来。”
我讶然。他竟然暗恋了我一年?如果他早些表白,或许我都会误以为那个送了我半年花的人就是他。这个信息实在有点难以消化,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启正望着我好一会,突然张开双手抱住我,闭上眼睛把脸朝我靠来。
我以为他要借着酒气来亲我,我吓得一缩。
张启正手上用了力抱紧我,只是把脸贴上我的脸庞,轻轻地说:“悠悠,给我一次机会。”
我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尴尬、难堪、愠怒全都积在了胸口,想发却也不能发。临急中我只想了个缓冲的应对说法,“你让我考虑考虑,下周给你答复好吗?”
张启正蹭着我的脸点了点头,终于松开我。
我甩了他就快步进入大厦,躲进电梯里。到了楼层,我匆匆地掏钥匙,还没翻出来,门就开了。
里面的人对我满目含笑,张开双臂说:“欢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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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卅三章 ...
竟然又提前回来了?我没让自己愣神很久,匆匆跨入屋内。
陆子期揽着我,把脸埋在我耳旁脖子上闻了闻,“喝得真多。”
的确喝了不少,头重重的,倒还尚算清醒。我把身体倚在他的身上,问:“怎么又提前回来了?”
“我这两天在香港。”陆子期扬了扬我的马尾辫子玩,“知道你今天销售部活动,所以特地早点回来,突击检查。”
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挑眼看他。
陆子期却补充道:“看你有没有喝醉。”
我干脆整个人倒在他身上,“醉了,醉得很严重。”
陆子期把我横抱起来坐到沙发上,低头微笑着看我,“是重了,肯定喝了几斤啤酒,都藏在肚子里了。”
水晶吊灯的光打在他的发上,透光的浅浅的赫色。他的眸子很黑,睫毛很长,因为背着光,那样的纯黑有一种摄人的力量。
我抚上他的鼻尖,指端碰在他眼下的皮肤上,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就像蝶翅。
陆子期笑着在我掌下亲了亲我的手心,两手放在我腰侧绕我痒,“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事情要对我说,快说。”
我咯咯地笑,左右绻缩着身体躲避着,却越是逃越是把自己困在他和沙发当中。我抵着他压下来的肩膀,定定地看他,“我只是觉得有点梦幻,如此不真实的你,如此不真实的你我。”
陆子期又略略挺直了腰身,对我眨巴了两下眼睛,翘起唇角笑道:“以前我觉得你酒喝多了反而清醒,现在看来,却是我搞错了?”他又凑低下来,用鼻尖蹭着我的鼻尖,“怎么不真实了?”
我看他那样子,只觉得心底柔软,潮潮地蒸腾起蜜蜜的水气。我调皮地嘟起嘴对他吹了口酒气。
陆子期一下张嘴把我双唇含住,细细地吮吸。
我们俩都很投入,把所有的温柔都注在这个吻当中。二月的新芽,三月的柳枝,我们的吻。
他眼里一片深黑,我看不见欲望的痕迹。他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静静地等着开口。他一向都很聪明,这让我佩服。我梳过他垂下来的刘海,缓缓地笑,既而缓缓地说:“给我时间考虑考虑,下周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公开不公开。”
陆子期不追问也不纠缠,只淡笑着亲我一下,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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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张启正。他对我打招呼,笑得很灿烂,一口白牙就像电视上牙膏广告的男主角。我笑着点了点头。他像没事人一样,我倒想他忘了,那晚的记忆就当粉笔字一样擦了算了。
我回到办公室,一打开门就看见桌上的花瓶Сhā了满满一大束草。没有说错,真的是草,蓬勃生机,绿油油的草。我楞了楞,回头问罗莎:“今天是束草?”
“嗯。”罗莎点点头,不过脸上依旧带着意外之色。只是上次她借醉发现我的秘密之后,就更谨慎守礼了,所以也就没问出来,只说:“很大一束,我修了下才能放得进花瓶里。”
“呃……”我用手指点点额头,实在想不懂陆子期怎么突然变了品位。我对罗莎笑笑,“谢谢你。”然后关门进去。
昨天晚上是喝得多了,但被张启正那番话一刺激,洗完澡躺到床时却反倒睡不着了。陆子期躺在我身旁,一反常态地只是安静地抱着我。以往他出差回来,总会与我缠绵,而且火一旦点燃起来,一烧就是大半个晚上,昨晚竟然静悄悄的,是他在给我时间考虑。他永远是聪明和适度的。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起来的时候有种才一合眼又睁开的错觉。
开电脑看了会电脑就觉得眼睛涩,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望着那一堆旺盛的草,摸上电话。
“嗯?”不是喂也不是你好,连笑着喊我名字都不是,陆子期只发出一个微挑尾音的嗯。
“不要勾我,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嘴角含笑,问:“怎么今天送草了?”
“我只告诉你,那叫马鞭草。”
我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我没那么博学知道什么是马鞭草,也没那种闲情研究花草的寓意,只知道清明节用掬花,母亲节用康乃馨。
“哦,再跟你说一句,在基督教中,马鞭草被视为是神圣的花。”
我扁了扁嘴没有发出声音,单手去敲键盘。网络的好,在于弥补我的不博学,在最短的时间里弹出我想要的答案。我看着电脑念出来,“马鞭草的花语,正义、期待;红花马鞭草的花语,同心协力、家和万事兴。”
“悠悠,你真聪明。”
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他的大大笑容来。“好了,好了,你那样赞我,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笑我。”我往下拉着看,“其实他开花的时候蛮漂亮的,你应该在它花期的时候送。”
“嗯!红花的马鞭草代表家和万事兴。”
如果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知道他说这话时的表情肯定是定定地看我,眼睛晶亮有神,笑容的弧度大而饱满。发现还是不能太高估了自己,与陆子期对话,我总讨不到好。我对着话筒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好了,我要上班了。”
陆子期轻轻一笑,应了一声让我先挂电话。
一整天精神不大好,我也没心情做事,只寥寥翻了下报表,签了几份单子,四点就开始等下班。一到点我就走了,之前给黄姨打过电话,让她给我熬了苹果鱼汤。出了电梯就看见张启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他朝我微笑走来。
这还在公司,我再如何不乐意,也得微笑,这算是职业素养。
“我送你回去。”
他说得轻松。这话要是说在十八小时以前,我绝对不会拒绝,可现在很让我尴尬。我微笑,把声音压低了几分说:“不用了,兜那边比较塞,我坐地铁。”
张启正似乎微微笑了下,用极微的声音低低地说了句:“塞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我本来垂着的眼皮一翻,挑眼看过去。
张启正对我呵呵笑,“没事,还早,我家七点半才吃饭的。”
我微微歪了歪嘴,一托镜框说:“但我想早点回家,今天我很累,这样和你说话,我更累。”
我的话可能说得重了。张启正楞在那没有回我。
毕竟是年纪小,家里又有钱,从小应该是没受过什么挫败的,我轻蹙着眉补了句:“明天我给你答复,可以不?”
张启正急急地跟着我往地铁的方向走,笑容明亮,“好!”
我匆忙地下楼梯,只朝背后挥了挥手。我不想回他什么话,他再回我,如此没有尽头地一来一往。虽然我知道应该给他什么答复,却想不好怎么表达。直接的,是我擅长的,上次我就是这样拒绝范伟的,但对他似乎狠了点;婉转的,实在考验我,组织出来了,也怕他不往心里去,继续纠缠。
想得太入神,竟然坐过了站。再坐回去的时候想想也觉得好笑。一直跟米嘉丁晓他们说自己没桃花,求神拜佛地要遇桃花,结果花开两朵都给我折了。当年范伟就挺好的,我偏要把他拒绝了,实在有点矫情,可能当时觉得还没有那个迫切找人把自己处理掉的想法吧,总觉得不急。今年张启正的这朵花花儿太嫩太艳了点,我拒绝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出地铁站,我就收到陆子期的电话。他说我再不回去,黄姨那锅苹果鱼汤就要翻热了。鱼汤得要新鲜喝,再热就会有腥气了。我听着他的声音,一时觉得很欢乐,就咯咯咯地笑出来。他问我笑什么,我说快到家了,回来再告诉你。陆子期回了一声好,接着的尾音很响,就像“巴”地一声。
回去吃饭,饭后收拾,完了洗澡。陆子期都没问我,他是沉得住气的人。洗完澡在床上看新闻,又是财经台。
我把脚跨过去,压在他的腿上。
陆子期瞄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安心看新闻。
我把手圈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说:“怎么不问我?”
陆子期从善如流地接话,“回来的时候笑什么?”
我抬头看他,他正给我顺着头发,含笑看我。他笑得真自在,就像不是他接我话,而是我接他的话一样。他在等我先开口,他有足够的耐性。他曾经说我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虽然至今我还没猜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但他不急,就只等着我自己慢慢猜。我亲了下他的肚脐眼,得意地翘起嘴角说:“我发现我也桃花朵朵开,不过我终于选定一朵了。”
陆子期拉我坐在他肚子上,问:“终于要公开了?”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他怀上听心跳。“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很平稳很规律,看来我又多想了……
陆子期抚着我的头发,轻笑了一声说:“现在想到搬我出来当挡箭牌了。”
我坐直了看他,问:“你怎么知道?”
陆子期笑了,“全陆氏都是我的线眼你又知道不?”
我知道这话明显夸大,但就算乘以百分之十,这数字也不得了。我咂了咂嘴没有接话,
陆子期把我揽回怀里,“我还只能靠外力推动才能出台面,想想也可悲。”
我本来还想让陆子期给我想想如何组织语言拒绝张启正的,现在这情形又只能继续沉默了。
第二天陆子期接我一起上班,肾上腺素急剧上升,我坐在车上紧张得就像当年大考一样,多少年没有这个心情了,在陆氏谈大单开发市场也不曾这样过,这是又年轻了吗?
陆子期搭上我的手背,对我微微一笑。
停车场里没遇到几个人,有车的基本都是领导阶级,素质都相当的好,看见我们也只是笑着点点头,喊声陆董。我和陆子期没有牵手,但我总觉得电梯里的人都朝我和他看,他是陆氏最大的老板,很自然地,人群只瞄一眼就把视线投在我脸上。我看了陆子期一眼,然后垂下头。我庆幸我的办公室在二十三楼,同层的都是经理。
罗莎拿报表给我的时候,这么多天终于说了工作以外的第一句话:“童经理,你和陆董的事,之前不是我传出去的。”
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一会我怎么和张启正说,他手上的资源我不能忽视。我对罗莎抬头微笑,“没事了,现在。”
罗莎终于露出笑容,甜甜的,“童经理恭喜你。”
我点头算是收下她的祝福,自己对自己叹了口气,打电话叫张启正上来。
张启正关了门站在我对面看着我笑,淡淡地温柔地。
“呃……小正。”
“我知道,陆董是不是?”
八卦永远每个公司里的一种特色文化,再怎么禁也是禁不住的,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特别对象是公司里的高层,而陆子期是高层中的高层。
“小正,废话我也不想多说了,希望你能留在陆氏,好好工作。”
“我怎么会走?你等着我交年中考核,我对那份成绩单挺满意。”
他的笑容很灿烂,我再一次迷惑,他是陆子期的线眼还是陆子期的诱饵。那次表白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是陆子期安排的一次试探或者推力?从陆子期嘴里,我肯定问不出来东西,我向来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桃花事件既然平息,就算了,我也不希望横生枝节。
这个结果,陆子期会很满意;张启正我似乎也没看出他有什么怨念;至于我嘛,如果没有流言四起,我想我也会挺满意的。
36
36、卅四章 ...
作者有话要说:近期有点卡,开了个新文,旧坑新填。但此文依旧会保持隔日更,不用担心我坑了。
新文概括得精练点,就是扑倒与反扑倒的故事,有爱的可以看看,也可以收了养肥→→
这种时候,又怎么缺得了米嘉。他早早地发了信息给我,说我中午被他和丁晓预约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回去:我中午已被陆董预约,下会请早。我看着已发送的提示,自己对着屏幕笑了好久。中午我会约陆子期,无论他有没有人约,我都要让他和我一块吃饭。他要公开的,他便得为我扛住舆论压力。我放下手机打陆子期的内线电话,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学会了任性,是好还是不好?
陆子期很愉悦地答应了。
我的心情不错,现在就想着中午要吃什么。隔了很久,米嘉的信息终于又回过来,我猜他是斗争了很久才敢这样回我的。
米嘉的信息是这样写的:悠悠,你让你男人把约会调到晚上。晚上好,时间长,气氛宜人,最适宜谈情说爱。我知道你能做得到的。
我再一次对着手机笑了,打好信息发过去:陆董说中午请你和丁晓一块吃饭。
已发送的字样刚消失,米嘉的电话就杀到了,“童悠悠!你出卖我!”
我乐得直笑,“他让你们一定要到。”
中午陆子期下来找我,我才对他说以他的名义请米嘉和丁晓一块吃饭。
陆子期会意地一笑,然后对我挑了挑眼尾问:“这支令箭还好使好用吗?”
我垂头。我就知道他会看透。
陆子期笑着牵我出去。
我下意识地一缩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不是还有我挡着吗?”
我没有说话,依旧把手挣脱出来。
陆子期缓缓地转头看我。
我略了他一眼,低头看着他的手,然后把手套进去,穿过他的五指,与他十指相交。
陆子期一下便把我的手扣紧了。
我抬头调皮一笑,“当然是你挡着,这还用说吗?”
陆子期挑起唇角微笑,“学会将我军了?”
我把眼睛别向电梯数字,偷着乐不说话。难得让我小胜一次不行吗。
在大堂的时候碰见张启正,他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叫陆董和童经理,很规矩。他的视线落在我们相牵的手上,也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很快便别开。
我看一眼陆子期,再看一眼张启正,从他们的脸上都搜不出我要的信息,便试探地说:“小正吃饭了没有,要不一起吧,还有两个财务部的同事。”
张启正对陆子期笑笑,说:“看来我是没口福让老板请了,刚吃完,我先上去了。”
我故意用稍高的音量对陆子期说:“你看我们销售部的人多卖力,我强烈要求年终加薪。”
陆子期拉着我出门口,笑得整个人走路都微颤。上了大奔,他才对我说:“你刚才说那话之前真应该看看电梯到了没,别等他都进去了,数字都跳到三楼了,你才嚷嚷让我给你们销售部加薪。”他依旧笑,刮刮我鼻子说:“这次的形象没塑造成功啊。”
我从他的话里听不出特别的味道,有点心虚。如果张启正不是陆子期的线眼或诱饵,那么我刚才的话其实只是说给张启正听的,我要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他的对手是谁,我与他之间没有可能。
到了包房,米嘉和丁晓已经等在那了。我看到米嘉就忍不住笑出来。陆子期回头看了我一眼淡笑着微微摇了摇头。米嘉和丁晓听到声音,都站了起来,叫陆董,叫童经理。
“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你们俩叫我童经理啊。”
米嘉瞪着我在陆子期眼下没敢给我发作。丁晓呵呵地笑着又叫了句悠悠姐。
陆子期先坐下来,他们才敢跟着坐下来。陆子期把菜牌递过去让米嘉点菜,说下班了没有上下级。米嘉推说不会点菜,也不挑,还是让陆董来。我好笑地瞥了米嘉一眼,接过菜牌,“我来点。”
我点菜的时候,陆子期和米嘉聊天,几乎成了一问一答。丁晓坐在我旁边,偶尔说上两句,倒是渐渐放松下来。我看着丁晓一笑,说:“米嘉你不是说有事问陆董?”
陆子期看过来对我一笑,眼中那了然的神情我是熟悉的。他很是配合地说:“要问什么?”神情温和,淡淡含笑。
米嘉瞪了我一眼,才对陆子期笑笑,“也没什么。”
丁晓是好姑娘,看不惯我欺负米嘉,倒是替他出头了,“陆董,你是什么时候和我们的悠悠姐在一起的?”
“你们的?”陆子期挑眉。
“呵呵,是陆董你的。”丁晓咯咯地笑,眨巴着眼睛等答案。
陆子期转而看着我,眼里满满的笑意,然后嘴角一挑,竟然说:“你问她,我不确定她允许我说哪个答案。”
“噢噢!”丁晓鬼哭狼嚎地大叫了一声,“原来那么久了!”
米嘉在一旁凝神沉思,突然越过丁晓拗过身子来问我:“那次你去相亲,是小陈送你去的吧!我就觉得那车眼熟。”
丁晓看着陆子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用手肘去顶米嘉。
那次事我想陆子期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不提不问,我也当没那回事,毕竟我没做什么,只当是谈生意。现在被米嘉那猪头提起,我还真不知道要不要解释。
米嘉从我那把视线转到陆子期身上,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其实悠悠也没干什么,那次。”
我不想去看陆子期脸色了。米嘉这算解释吗,我觉得他根本就是为刚才的事而趁机黑我。
“那次我知道。”陆子期的声音传过来,温温的,很好听,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还不成朋友倒谈成了生意。”
都知道,全知道!我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心,有这么个洞悉一切的男朋友。
后来菜上了,开始吃饭话便少下来,毕竟中午的时间不多,吃完了还是要回去上班的。
“啊!”丁晓突然叫了一声,瞄了眼陆子期似乎才发现不对,又低头呐呐地说:“陆董对不起。”
“没事,怎么了?”
“没什么了,没什么了,我吃完饭再问悠悠姐。”
“有什么就说了。”我瞥了丁晓一眼,“我怕等到吃完饭都把你憋死了。”
丁晓拉着我,凑低头过来小声问:“悠悠姐,你现在住哪,旧址已经查无此人了……了……了……”
她低着声音,却还故意把尾音无限循环,那得意样分明是等着看我好戏。
我还没说话,陆子期已经替我答了,“她现在住我那。”我转头看他,他弯着唇划起好看的笑看我,似乎等着我补充。我对着他歪歪嘴微叹了口气。我刚转回头,又听到陆子期报了地址,然后说:“你们有空过来玩。”
我对着桌布眨了几下眼,才僵硬着转过头去。陆子期也对我眨眨眼睛,笑得很天使。
米嘉听了一场,似乎也有点眉目了,可能觉得陆子期还是和蔼可亲的,便终于不再畏手畏脚,放开胆子地说了句:“四人可以凑打麻将了。”结果说完,他又自己修正道:“还是玩飞行棋比较好。”
我“噗”地笑出声来。我知道的,米嘉那小气鬼,怕和陆子期打麻将玩大的输光工资。
“飞行棋是小孩子的玩意了,就麻将吧,你们这周来。都说小赌怡情,是要让悠悠放松放松,要不她脑子里整天就只有业绩没有我了。”
“嘿嘿!”丁晓用肩膀撞撞我,“悠悠姐!听到没。嘿嘿嘿嘿。”她边笑着边拉米嘉起来,对陆子期说:“陆董,我们还是先撤吧。”
米嘉也笑,站起来之前凑在我耳旁对我说:“悠悠,这桃花开得灼眼啊。”又对陆子期说:“陆董,我们先回公司上班了。”
我保持着淡笑看他们关门时还贼笑着对我挤眉弄眼,只能说事情发展得太快,轨迹偏离得太明显。我转身面对陆子期,微笑,“我似乎拿了你的令箭给你做跑腿。”
“哈哈。”陆子期伸手刮我脸蛋,“我的令箭当然是为我服务。”
“很好,很强大。”我顿着音地说,实在为自己之前用陆子期的名义打压米嘉而觉得搞笑。一山还有一山高,我就忘记了。
“说我么?”陆子期放下筷子,一挑眼朝我看来。
他那样的样子最勾人了!我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蹭在他的喉结上,喃喃道:“在外面别诱惑我。”
陆子期握着我的腰一提,直接把我抱离椅子坐到他腿上,“究竟是谁诱惑谁?嗯?”
我推着他的胸膛,勉强拉出来些位置,“这在饭店呢!”
“这包房长期是我包的,我不喊人进来,没人会进来。”陆子期低头就亲下来。
我躲在他颈窝处,轻轻地咬了他喉结一口,然后迅速地跳下地着陆。我笑看着陆子期,倒后走着踱向门口。
“悠悠,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的?”陆子期也跟着学我一样地笑,朝我走过来。
在陆子期离我还有两步的时候,我拧开门,对守在外面的服务员说:“麻烦买单。”
服务员笑着对我说:“这包房陆先生一直都是记帐的,小姐你要是吃完,直接离开就可以了。”
陆子期从后面搂上我,笑得软软地整个人趴在我后背上,顺着力一冲,门就被我们压得关上了。
我皱眉,“陆子期!你搞得我很没素质!小姑娘在外面对我笑得那么灿烂,你让我一声不响嘭地把门关了。”
“我只想到了你上次要挟人家一定要给你结帐,觉得好笑,所以忘记顾及你形象了,我下次一定注意。”陆子期的声音吹在我耳垂上,暖暖的,在空调房里一会就便变成一层薄薄的水汽蒙在上面,“我又不是色狼,随时随地都要要。”
他的话反倒把我说得脸红耳赤起来,是我想得太深入了。我扭头离开他热热的气息,“回去上班了。”
“嗯。”陆子期放开我,改而牵上我的手,“不叫小陈过来了,我们慢慢走回去好不?”
“那肯定要迟到!”
“怎么能算迟到,我是和你去看市场去了。”
我抬头看他一眼,他朝我眨眨眼。我禁不住地溢出笑来,和他手牵手地走出去。
我不是圣人,这样的日子我没有办法拒绝。我一直以来所订下的目标,似乎都被打破了。以前我想赚多多的钱,要独立,不谈感情想直接过度到婚姻。现在都变了,他有多多的钱可以给我花,我不要独自一人了,想好好地和他大谈特谈一场恋爱。
走到半路,我突然抓着陆子期一只手臂,掂起脚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带着喜色愕然地转脸看我。我笑,拉下他在他耳边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陆子期二话不说,直接转过身捧着我的脸对准了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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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卅五章 ...
我和陆子期公开之后,公司没出过太大的风波。我不知道是陆子期打点好了,还是上次财务部经理所给的警示作用还在。我对结果很满意,对过程不好奇,所以日子过得很是顺心。
年中考核的时候,照例是来来去去,有不达指标终止合同的,也有自己不愿干的,我是见惯了的,炒人招人,都有点麻木了。张启正的业绩十分瞩目,的确如他所说,他很满意,我也很满意。
我看着那张考核表出神。张启正如果说他真的对我有意,被我拒绝,又被我带着陆子期这样成天晒在面前,为什么还要留在公司,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好的业绩?但如果说他是陆子期的人,那又另当别论,只是每次我看见的,无论是他对陆子期,又或者是陆子期对他,都是淡淡的。这怎么那么难看透彻。
“哚、哚、哚。”
是上来做年中考核面谈的人,我把张启正的考核表放下,坐端正了说:“进来。”
没想到上来的是张启正,我一笑,把那份考核表又抽出来。
张启正楞了楞,没像往日一样叫我童经理,只笑着在我对面坐下问我:“笑什么?看见我很高兴么?”
他这话有点调情的味道,我怎么听怎么不对。我看他一眼,用笔敲了敲桌子,直接开始面谈的对话。他倒是很配合,清晰详尽。
我把表格放好,坐正了抬头看他,才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眼神直白而不遮掩,眼里有灼热的小火苗在窜着。他似乎……不像是陆子期的人。我尴尬地咳了一声,他才眨了眨眼把视线调低,看着我的水晶笔架。“呃……”我还是问出口,“你会继续继续留在公司吗?”他的资源我需要抓在手里。
张启正抬眼看我,刚才眼里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清澈干净。他的眼神探视地在我脸上转了一圈,然后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笑得大大地问我:“面谈完了?”
“嗯。”我点点头,“完了。”
张启正站起来要出去,拧开门之前才回头对我说:“小童同学还在陆氏啊,我怎么不留在公司,除非你炒我鱿鱼。”
他嘻哈的笑脸,就跟最初没跟说我那些话之前一样,灿烂如阳。我也跟着微微笑了起来,只是他门一关上,我的嘴角就放下来了。他那样说话,是动真格了,还是释怀了。这事我也不好问陆子期,便只能见步行步了。正好顾卓信打电话给我说他升主管有眉目了,晚上请我吃饭,我也替他高兴,给其他人做完面谈就只等下班了。
席间很自然地就谈到了本行。
我对顾卓信笑道:“你这么拼,以后陆氏的市场不都要给你抢光?我可怎么办那!”
顾卓信做了个被呛到的动作,故作惊讶地说:“悠悠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你开发了那么多海外市场,大肉都给你叼走了,小骨头总给我留两根吧。”他自顾自地夹菜吃,问我:“你什么时候学的英文了,倒是牛嘛,还是带翻译过去了?”
我不打算瞒他,海外市场确实不是我的功劳,“那些都是……”我考虑是说陆子期还是陆董,但上次陆子期就笑我多此一举,说胖顾肯定能猜得出来,于是我还是说了他的名字,“陆子期,开发的,而且也是他亲自管的。”
顾卓信挑起眼皮瞄我一眼,“哟,老板帮你做事,你还直呼其名了!悠悠你牛的!”
我对他淡淡一笑,“你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我也不跟你装,对不对?”
“嘿嘿。”顾卓信低头,“想蒙你自己说出来都蒙不住,我还怎么去蒙别人买我们KG的东西。”
“你够厉害了,回来短短半年,就能从业务员跳到主管,再跳一跳,就是经理了。”
“经理没那么容易上的,业绩再好,也就多拿点提成。那个位置不单单是做业务那么简单的,还要管理,还要定战略,还要评估,学问大着呢。”
看着顾卓信说这话时的表情,我不禁想起了当初陆子期的话,他说期待我更好的表现。现在上任快一年了,回头想想,非但没有值得骄傲的资本,还频频出事,就连海外区,也是老板亲自开发的,我在这位子上,究竟做过什么……
顾卓信见我不动筷子,以为菜不合我口味,喊了服务员过来让我加菜。
我笑着摇头,“这些都未必能吃完,点了还不是浪费。”等服务员下去了,我才缓缓地问他:“我想念书。”
顾卓信缓慢地抬头看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硬着头皮说下去,“呃……想补补理论和英文什么的。你说……好不好?”
顾卓信两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看着我笑。
我撇了撇嘴,“想说什么就直说了。”进陆氏是他带我的,那时候我还比较简单,几乎什么都和他说,所以他也知道我成绩不咋的,最头疼的就是英文。他这样的笑,我看着心里就不舒服,直觉觉得他在笑我不切实际。
“我在想啊。”顾卓信对我一笑,“你要念书……是为自己呢?还是……”他故意顿一顿,我已经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果然,他开口:“为陆老板呢?”
要是以前,那肯定只有一个答案,为我自己,为我能更稳地坐好经理这个位子。但是现在,应该是两者兼有吧。陆子期为我撤掉海外经理一职,我不应该让他再为我跑海外的业务。只是若在以前,我会选择再念书吗?于是兜了一圈子回来,我发现我的答案是为陆子期?
我抬眼看看顾卓信,琢磨着如何回答他能够不至于太难为情。他分明还是想逼我亲口说我和陆子期的关系。
“我猜得到啦!不用那么为难了,好象我逼你干什么似的。”顾卓信开口,“陆董也够可怜的,挑上你。”
“我怎么了?!”听顾卓信那口气,我不禁恼了。谁都觉得我配不上陆子期吗?当初我不要他负责,明明是他要来缠上我的!
顾卓信叹了口气,“悠悠……我不是说你不好,我的意思是你藏藏掖掖的有没想过陆董怎么想。”
没有。他的位置还需要我来为他怎么想吗?我才是应该被担心的角色吧。表面的平静不等于能压得住所有人的想法。那种事只会越想越烦,我举起酒杯说:“干了吧,今天是为你庆功的!”
顾卓信一笑,把酒喝光,“明天我去帮你问学校,后天把资料给你。”
我也笑了,“胖顾你还是照顾我。”
顾卓信突然语重心长地道:“虽然不当你主管好多年,但看着你过来的,你就像我孩子一样,我怎么能让你刚学会了走路就学跑的时候撒手不管呢?”
“你倒是想!一个便宜捡这么大的孩子回去孝敬你!”我笑着又敬了他一杯,“别给我选太难的学校。”
顾卓信大笑,“知道你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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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书的事算是定下来了。陆子期忙,我也就没问他意见。米嘉和丁晓两个倒是恋得天昏地暗的,连找我八卦的时间也少了,我便不打扰他们的良辰美景了。听了顾卓信的意见,我就随便选了一家报名。
最近业绩平稳,我也管得少了,重新拿起书本,晚上下班后去听课,记笔记,然后回去背书。
陆子期又连续地出差,他回来累得一沾床就睡着了。我亲亲他眉心,没有把念书的事告诉他。因为没考驾驶证,陆子期一堆车闲在那我也不能开,上课的时候就是坐地铁,幸好住在市中心,还算方便。
这日下课,走出去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张启正斜靠在他的越野车车头等在门口。我楞了楞,走过去笑着打招呼,说:“这么巧。”
张启正显然也是没想到会看见我,站正了对我笑笑,说:“是啊,这么巧,我妹在这念大二。”
我点点头,原来是真的碰巧,这让我放心。
张启正显得很开心,“回去?我送你吧,顺路。”
我皱眉,“你不是在等你妹吗?”
张启正笑笑,朝我身后扬扬下巴,“她来了。”
我转头,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穿着T恤牛仔裤的女生走过来。她的青春逼人,倒是让我有点不自在,因为我也是穿着属于她年纪的装扮——中袖的衬衣,过膝的牛仔裙,一个帆布包包和一双平底鞋。
“咦?”那女生看看我又看看张启正,然后对我笑得甜甜地说:“姐姐好啊。”
她叫得亲切,让我错觉是不是我真的装得太成功了,而不是看在张启正的面子上。
张启正说:“上车吧。”
我正要拒绝说去坐地铁,那女生就热情地挽着我的手上车,“走走,一块去吃夜宵。”我对她盛情难却,只好上了车。她一路问我这问我那,还问我是哪个系的师姐。张启正笑,说我是他经理,那女生一脸崇拜地看我,“女强人啊……”我只觉得尴尬,笑了笑没接茬。
后来连续两星期都能在下课的时候碰见张启正。我怀疑他是知道我在这边上课之后,故意等在这的,要不也没有回回看见他妹妹。
我对他笑笑,他也对我笑笑。终于,我说:“小正,谢谢。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不来接我,我会坐地铁。”
张启正抓着我的手腕,“来都来了,我回去也是顺路。”
我拧着眉转头,把手挣脱出来,缓缓一字一字地说:“是不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或者我给你什么误会?如果是,我只能说抱歉。我的意思我现在再明确表述一遍,就是,小正,我有男朋友了,并且我们的感情很好,我和你不合适。”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说:“小正,我希望我们工作上能合作愉快,但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也不强求你留在陆氏。”
张启正看着我,什么也没说,眼里的神色复杂,我研判不出来。最后他终于对我笑笑,转身上车,关上车门才对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童经理,我会在陆氏好好干的。”
希望如此,我在心里道。我看着他的越野车开远,慢慢朝地铁站走去。却恰巧有台宝马车刹车停在我旁边。我扭头一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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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卅六章 ...
陆子期按下车窗,对我笑道:“谁说你男朋友不来的?”
我听那话禁不住要扬唇笑开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陆子期却还在坚持,“谁说的?悠悠你说谁那么坏,诋毁我名声?”
我两手搭在他的肩上,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开车吧。”
陆子期明显很受用,长长地“嗯”了一声之后点点头才踩油门。
他最近都在忙海外的生意,我印象中,还没跟他说起念书这事呢,他倒真是线眼多。
陆子期似乎能看穿我心思一样,自己说:“黄姨告诉我的。要不是今天我回来碰巧是你上课的日子,说不定我还要不称职很久呢。”
“我看你忙就没告诉你,反正地铁很方便。”
“以后我出差了,叫小陈送你,最近是比较忙。”
我听着,不置可否。
红灯,陆子期停车,想了想转过来对我说:“你还是报上课日期吧,我吩咐好小陈。”
我看着他,一下便笑了,“知道。”他清楚我的想法,并早一步制止了我的想法。
于是小陈几乎成了我的专职司机,我也没在校门口偶遇过张启正。
其他课倒还好,惟有英语,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后来有一次顾卓信打电话过来问我如何,我只好向他聊了近三个小时倒苦水。那天陆子期不在家,又出差了,他太忙,我不想再烦他。上课之后,业务上的事我少管了许多,顺其发展倒也没叫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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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快生日了,不过那么多年来,我也没过生日的习惯,顶多和奶奶或者丁晓吃吃饭,蛋糕也极少出场的。陆子期前两天就回来了。我不确定他是否为回来和我过生日,我甚至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因为我是不知道他的生日的。虽然关系稳定了,还公开了,但相处模式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不问的事,我也不会主动提。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陆子期抱着我睡觉,很安分地没有要。第二日我和他一块出门,也没见他要和我说什么。我坐到车上,看着上面的倒后镜对着自己笑了,然后闭眼许愿。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陆子期竟然把车开到了高速公路上,我奇怪了,问:“回公司你绕到高速来干什么?”
陆子期没有看我,嘴角含了缕笑,“我没有开错路。”
他这样先断了我的话,我更不好说是走错路了,便靠在椅背上等着目的地。
“不问我去哪?”
“总会开到的,不是?”
“唔……到了。”
那不是机场吗?他是知道我生日的,从两天前开始就故作神秘!我压着那一丝丝不住往外渗的喜悦不说话,等他来说开场白。
陆子期停好车,过来帮我开车门。
我把手搭上他的手,笑着站起来,“车就停着了?几天?”
陆子期的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我会让小陈过来。”
我点头,依然抿唇淡笑着,没有把笑扩开来,在他没和我说这是惊喜之前,我想我也该配合他的煞费苦心。
陆子期看着我笑,微挑着唇角,“我们去欧洲,谢谢你陪我过生日。”他对我一眨眼,说:“今天我生日。”
我张了嘴,只有嘴形没有声音。陆子期竟然和我同一天生日?这消息让我有点消化不良。
陆子期拉我抱在怀里,凑在我脸旁亲了一口,轻轻地说:“生日快乐,我们。”
我楞楞地跟着说了句,“生日快乐。”
陆子期带我进去安检、上机。
我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娃娃让他牵着走。直到坐在飞机上,陆子期俯身过来帮我扣安全带,我才稍稍回神,“我没请假……”
“人事部会弄好的。”陆子期又帮我调座位,“时间有点长,想睡就睡会。”
我没有答话,转侧了身看着窗外流云略过,心里软绵绵的。机窗的玻璃上反射着陆子期的样子。他正在看杂志,刘海垂下来,漾在眉角,半遮住眼睛。就这样一个薄薄透明的光亮影子,都能让我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像是回到了青涩酸甜的年代,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还能尝到这个心境,光是看着一个人的影子,也能甜到心窝里去。我拉下盖板,一个人对着机舱顶板在微微发笑。
旁边很安静。我转头过去看陆子期,他调下了位置,书盖在胸口上,闭目像是睡了。我索性也转过身去,一手撑在脑后,静静地看他。他的眼睫很长,有股温柔的味道;他的鼻梁很挺;他的唇……嗯?微微翘起来了?
陆子期并没有睁眼,只是笑容越发的深,“悠悠,你定定地看我那么久,眼睛不累?”
我一下红了脸,却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看你,我在看空少,少在那自作多情。”
陆子期突然睁开眼睛,含笑地望着我,“悠悠,我错了,我自作多情了。”
他这么一说,让我更不好意思起来,因为我还直楞楞地看着他。我摸了摸脸,觉得烫烫的,心里叫糟,难怪他笑得这么欢。
陆子期倾身过来抱我,半侧着身把我全挡在里面。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定定地看我一会。
我觉得他的手掌凉凉的,贴在脸上很舒服。
“悠悠,你的脸有点烫。”陆子期笑着对我说,然后靠过来,渐渐地靠过来,喃喃地说:“不要当我自作多情好不好?”他覆上我的唇,温温软软地在上面磨着,并不深入。
我闭了眼,享受着那份触到心尖的悸动。
陆子期伸了一手下去环上我的腰,渐渐收紧,低低地对我说:“不要当我自作多情,给点回应好不好?”接着他的舌尖舔过我的唇就要滑进来。
“这在……”我张嘴说话,却被他突然闯进来搅得两字合成一字的音,后面的话更是全淹在唇息间,完全听不出来在说什么。我被他带得晕乎乎的,又在飞机上,只得随着他的节奏转换。
“我知道这在飞机上。”陆子期离开我的唇,却依旧紧紧地抱着我。
我缩在他怀里,不清楚有没有经过的人看见,我不关心也不管,陆子期都不在乎,我更不用担心。我看着他,微微喘气,有冲动在体内叫嚣着,撞击着神经和感觉。
大概,一个多月没要了吧。
所以,我想了。
我猜,他也想。
陆子期用食指点点我的唇,对我轻轻地笑道:“所以你要养足精神。嗯……明白?”
我挑起唇角,笑,“你点火煽火,却不灭火。你恶趣味!就看着它噼里啪啦地烧!”
陆子期把头埋在我脖子上,笑得颤巍巍的。
我想把他扶正,挡着我的视线,他却软软地趴在我肩上不肯起来。
陆子期大抵笑得够了,在我脖子上啃了一口,低低地说:“悠悠想了,那证明我不是自作多情。”
他竟然还在想这个问题。我笑,手指点着他的胸口,说:“不是你自作多情,是我自持不住。”
陆子期抱着我又紧了紧。他在我额头亲了一吻,温柔地对我说:“我抱着你睡会。”
\奇\我翘着唇角,安静地闭上眼睛。
\书\“你要是能自持得住,岂不显得我很无能。”
声音虽然轻,但我可没有睡着,半字不漏地全听见了。我也不恼,笑了笑,隔着衣服把唇印上陆子期的胸前,缓缓地研磨。
陆子期一颤,圈着我腰的手收得更紧,把下巴抵在我头顶,绷着肌肉没有说话。
我靠在他怀里低低地笑。
陆子期终于伸手在我ρi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一个多月了,乖点。”他的声音略哑,明显是死死地压住欲望的痕迹。
我止不住笑,小声地答他,“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能自持得住,我是不是很无能。”
陆子期两手收得紧紧的,像是要把我箍紧他的身体里。我快窒息了,他才松了些,声音稍稍恢复清明,“是该看看的。”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味,所以识时务地选择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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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竟然是芬兰,让我有点意外。我想不是法国便是英国的,这是我对欧洲的第一反应,还有德国,但这个国家太严谨,不适合恋爱。有人来接我们,我询问地看向陆子期,()他只笑笑没有说话。所以当车子开到海边的公路上,当我知道他在这边有别墅,我已经没有太大的惊讶了。
陆子期过去开门,“这边的房价其实还没有国内的贵。”
我笑,“所以我又发现了英文的另一个隐秘的好处。”
陆子期去厨房拿了水喝,递给我一杯,“我没想到你能联想得那么远。那现在英文比以前好了吗?”
说到这个我就沮丧,“没有。”
陆子期过来抱我,“这边有语言环境,还有我的指导,你会突飞猛进的。”
我惊讶地抬头,问:“你想在这边呆多久?”
“唔……”陆子期看着我,浅浅地笑,但笑容里的意味很明显,我缩了缩,却被他圈住,“看情况。”他抱着我上楼。
我咽了下口水,“今晚能睡觉吗?”
陆子期笑得欢乐,“看情况。”
房间是纯米白色的优雅装修风格。窗帘拉得紧紧的,但房间里的灯却开得亮堂堂的。
陆子期把我放到床上就开始亲我脖子。
“关灯。”
陆子期撑起来,从上方看我,笑吟吟地说:“不是说要看看?”
我知道,他是故意亲我脖子,留嘴巴给我说话的。我也清楚,他现在不急,是准备折腾一晚上让我求饶的。我在飞机上获得小小的胜利,这么快就要连本带利还了?我嘟了嘟嘴,眼睛一转,说:“起码头顶这盏要关了,我看着刺眼。要不我上你下也行。”
陆子期从善如流地躺下,“这提议不错。”然后勾着唇斜眼看我,自己缓缓地解他的衬衣纽扣。
39
39、卅七章 ...
折腾了一晚上,我记得是天快亮了才朦朦胧胧睡去的。第二天我是饿醒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撒在米白色的地毯上,薄薄的,淡淡的,是庸懒的颜色。
我抓了抓头发坐起来。陆子期不在,可能是去洗澡或者吃早餐了吧。虽然汗和体-液被床单和空调吸干,但是身上仍有股情-欲的味道,我拥着被子进了浴室。
热水漾在周身,我舒服得又想睡过去。后来水渐渐凉了,我也懒得再调温,便起来。擦干了身体才发现没有衣服,昨天的是不能再穿了,于是我只好裹了浴巾出来找陆子期,边走边想着如何应对他一会会出现的眼神和笑意。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我只好上去翻他的衣柜,找了件黑色的衬衣穿上。
厨房里没有吃的,冰箱也没有备粮,我饿得难受也只能一杯一杯地灌水喝。
房子里很安静,我推门出去。芬兰有千湖之国的美称,陆子期的别墅外面就对着一个我不知名的湖,十分的漂亮。靠湖的似乎就一家,旁边也没看见有房子别墅,我安心地走出去。为何要说是安心,那是因为我身上除了陆子期的衬衣就别无所有了,里面是真空的,要是有邻里,我想我是如何也不会踏出去的。
花园外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码头,拴着两只刷白漆的木舟。花园有一排矮矮的木栏栅,同样是刷白漆的。栏栅里中了一圈的玫瑰,开花的并不多,只有十来朵,大多还是花蕾。草地上的草尖还有水珠,现在都十点多了,应该不是露水,那陆子期浇完水又去哪了?我坐到吊椅上晃着,想了很久依旧想不出来。
湖泊被山环绕,我看不出是否有蜿蜒到山后的地方。山覆着绿色的植被,一层又一层,而水是蓝色,透彻的宝石一样的蓝,很美很美。我抬头望天,阳光有点眩。我用手遮在眼前挡了些许阳光,跳下来赤脚踩在草地上。这样的景色,只出现在电视和杂志上,我连奢想也没在脑海里描绘过此情此景,如今我却身在其中,我有点分不情这是不是梦。
突然有人从后抱上我,悄无声息的。我吓得一惊,扭头,却被按人抱得更紧,他的脸蹭在我的脸旁。我一笑,没有挣扎,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悠悠……你一早又来诱惑我。”陆子期边说边亲我的后颈。
我被他细细的吻亲得痒,便往他怀里缩着,“你一早就不见了。”
“悠悠,你学会撒娇了。”陆子期的声音含笑,抱起我坐到吊椅上,低头就朝我心窝亲来。
我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不是我要撒娇,是我离开你,吃穿都成问题,这可不是中国。”
“不是还会找我的衣服穿吗?还露着光光的两条腿在外面诱惑我。”陆子期囫囵地答着,一路亲下去,把我穿的他的衬衣纽扣又解了两颗。
我被他亲得微痒,咯咯地笑,晃得吊椅一前一后地摆着。
“噢!悠悠你!”
我看着他惊讶的神色依旧咯咯地笑。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正等着他说呢。
“悠悠你竟然真空!”
我掩上衣服,抬眼含笑地看着他,“你没有给我准备好。”
陆子期眯了眯眼,跟着也笑了,“这样也挺好。”
结果又是奋斗了一中午,从吊椅到草地上,最后还是在我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抗议声中不情不愿地结束。
回房子后我开机,才发现有好多未接来电和短信。我笑,我知道挂念我的人还是多了,例如米嘉和丁晓,例如胖顾,信息还不少,我都一一简单地回了谢谢。惟有张启正的,我想了又想,打了又删,结果最后发出去的依旧还是谢谢两个字。都没有人再回过来,应该都能猜到我干嘛去了。我刚把手机一放准备下去看陆子期弄了什么吃的,铃声就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
应该没有客户直接找我才对,但我怕万一,虽然我身在芬兰,电话费昂贵,还是狠一狠心接了。
“悠悠。”
我没想过,竟然是范伟的声音。
“我是范伟。”他可能见我没说话,自己报了家门。
“范经理!”我笑起来,开心混着惊讶的声音。
“生日快乐。”范伟说:“虽然迟了,但我还是高兴,能亲口对你说。”
“哦,谢谢,谢谢。”我有点言辞匮乏,不知道如何应对他隔了将近一年后的热情。如果我没猜错,范伟对我依旧有热情,否则他不会坚持打电话打到我开机。
“昨天打你手机关机了,打去你办公室说你出差了,结果我到今天才打通。”
人事部那老头安排得真好,我心想。范伟的声音听起来温温的,没有太大的激动,或许是已经酝酿很久了。“昨天下飞机后没电了,一直放在酒店充电就忘记开机了。”我胡乱编着,不知道他信不信,也不管他信不信。
“哦,那你先忙。我回来再给你电话。”
“嗯。再见。”
“再见。”
我先挂了电话。拿着手机下楼想着要不要告诉陆子期,但这似乎太夸张,确实范伟只说和我说了生日快乐。
“过来尝尝味道够了没。”陆子期在厨房喊我。
我走过去,尝了一口他递过来的调羹,“不错,味道刚刚好。”我给他一个大大笑容,把手机放在桌上,“昨天你一直缠着我,以至于我延迟了接收朋友祝福的时间。”
陆子期笑眯眯地靠过来,额头抵着我的,说:“是我不好,所以我决定补偿你。”
我眼睛一闪,“吃饱了再说。”
陆子期也很大方,转过去把东西盛起来,说:“好。”
我填饱了肚子,和陆子期一起把他买回来的东西收拾一下,才又去再洗一次澡。我先进去把门从里面锁了。陆子期在外面喊我开门,我笑着跟他说我没力气了,这会影响消化,反正就是不不开门。他没有办法,只得下去一楼,临走前还说我把他想得太色,我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之类。我只笑着放水下了浴缸。
我似乎又洗了挺久的,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上的被褥床单枕套什么的,全都换新的了,陆子期正悠闲地坐在上面等着我出来。
我走过去帮他擦头发,故意把他头发弄得乱蓬蓬的,却没想到还意外的性感。
陆子期往后坐了,拍拍他前面的地方,“悠悠,坐下来。”
我看着他的笑,心被熨得平整而柔软。我听话地坐到他前面。
陆子期拿过我手上的毛巾给我擦头发。他没有像我一样故意恶搞,而是极温柔地给我细细擦着,然后把我的头发拨到一边,给我带上项链。
我摸上项链,吊坠是一粒方型的粉钻,大概比拇指的指甲盖小一点。
陆子期覆上我的手,唇凑在我耳边,轻轻咳了一声说:“悠悠,生日快乐。昨天……昨天太忙,忘记送了。”
我微微笑出来。是忙啊……“可是我不知道你和我同一天生日,我没有准备礼物。”
陆子期亲亲我的耳廓,“你自己就是我的礼物。”
我略低了头没有回答。心里是一漾一漾的甜蜜。
“下午要去逛逛吗?还是明天再去?”
“我们在这边呆几天?”
陆子期把下巴搁到我肩窝上,“你又想着业绩的事了吧?”
我没答,其实我想的并不是业绩,刚才那样问,只是随口而出。我发现,我渐渐少管业务上的事了,就陷在陆子期设的温柔乡里出不来。我没有用错词,对,他就是给我设温柔乡了。我希望和他在一起,和他沉沦在快乐里。
“公司的事,我是老板,你听我的,嗯?”陆子期两手覆在我手背上抱着我起来,“那下午我们去划小木舟好不?”
其实几乎都是陆子期在划,我偶尔帮忙摇两下浆反倒坏了方向,所以我索性弃杆休息了。划到湖中央的时候,还看见了湖边有白天鹅,一群悠哉地游过,我后悔没有带相机,连手机也没有带。
“你喜欢,就长住在这好了。”陆子期笑,眼里映着湖水粼粼的光,一漾一闪的。
我没有回答。觉得想,却又矛盾。我笑着看他一眼,又看向远山。
陆子期也没有再说话,只安静地划着浆,含笑地看着我,和我身后的风景。
那个下午很浪漫,人和景都很搭配。
晚上在花园里烧烤。
陆子期告诉我,这其实是他以前小时候住的房子,后来易主了,再后来他又把它买回来了。
他说得很简单,但我能听出其中的味道。今天没有喝酒,我也终于知道他跟我说故事,并非是他喝醉了,而是他想要我知道。
我盘腿坐在地上,仰头就能看见满天的星星,和那天在海上看见的景色一样,心却已经不一样了。
陆子期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去挑木炭。
我吃得饱了,往旁边一倒靠在他的身上。
陆子期只好双手抱住我,“怎么吃抱了像只小猪一样。”
我从他怀里仰头向上看他,“如果我是小猪,那你是大猪。你当不?”
陆子期含笑,眼神温柔。他亲了一下我额头说:“当。”
我没有说话,躺在他怀里看星星。
烧烤炉上的木炭偶尔冒出一两个火星,夏末的夜风吹得人很惬意,这个夜晚宁静而美好。
40
40、卅八章 ...
后来陆子期又带我逛了挪威、冰岛,还带我去了摩纳哥、梵蒂冈,甚至去了一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小国——列支敦士登。
这国家小得驾车周游全国仅需两小时,首都市中心的唯一的一条商业街,走个来回也用不了二十分钟。这个小国家的皇家葡萄园,占了首都的三分之一地方,却还没有我平常见的果园大。但从这里仰头便是是阿尔卑斯山。脚下踩着果园,头顶云山雾罩,感觉真是飘缈又梦幻,美丽得像神话一般。
我靠在陆子期怀里,仰头看着阿尔卑斯山的云雾旋绕,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而我却又实实在在地经历着。
“浪漫不?”陆子期的声音轻轻地拂在我耳旁。
我点头。风里都是葡萄的香气。“像仙景一样。”
“呵。”陆子期用下巴蹭蹭我的额头,“那还想回去不?”
陆子期没有带我去买时装,没有带我去买香水。他带我逛的都是欧洲的中小国家,但那种浪漫一点一点地沁到心里去,再褪不了了。我觉得我真的掉进去了,不想回去,不想谈生意跑客户。人的骨子里果然都有享受和堕落的因子,一旦被激发,便会一天天放大,再放大。但不回去,能行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我掂起脚,在他腮骨上亲了一下,“想与不想不是重点。问题的实质是必须与否。我发现答案是必须的。”
陆子期笑,摇了摇头说:“悠悠,这么浪漫的气氛,你也能说出如此现实的话来,大刹风景。”
穿过列支敦士登的皇家葡萄园,是它的皇家酒窖。走进里面才发现朴实的浪漫是怎样的,低低的天花板上打出柔和的橘黄|色灯光,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那些整齐摆放在地上的排排酒桶都越发显得陈年百代,历史悠久。
我嗅着酒香,拖着陆子期的手走过一排排酒架,眼睛微弯。
“想喝?”陆子期问我。
我点头,“还想醉,多香啊。”
陆子期对我抿唇而笑,“等我一会。”他走上前去用英语和工作人员交流了几句。
我知道他去给我买酒了。他走回来,我笑得满满地说:“晚上你不许喝。”
“为什么?”陆子期牵我出去。
“因为……因为……”我抬头看他一眼,“因为你酒量不如我,你先醉了,我还怎么买醉?”
走出酒窖,和煦的阳光打在身上,并不觉得热。陆子期站定了看我,然后微微皱眉,说:“你又不是失恋,又不是失意,为什么要买醉?”
我坐上车,倒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很久没醉了,怀念那个味道。”快要回去了,回去前疯一回吧。
陆子期抱着我往他身上靠了靠,笑道:“你究竟醉过没有,醉了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又晕又吐。”
“醉过呀。”我答:“醉了轻飘飘的,动一动都像要飞起来一样,其实挺舒服的。”
陆子期突然笑,抱着我让我躺到他腿上。他轻轻地笑,缓缓地说:“哦,是,你醉过的。”
我是在胖顾面前醉过,又没在他陆子期面前醉过,酒后失态更是没有的事,他笑什么?我没有问出来。他一向喜欢笑,而且这样的笑,必定是别有意味的,只是我太沉醉而忘记了。
陆子期用手指挠在我下巴和脖子处,轻轻地,微微的痒却又很舒服。他低头看我,笑意深漫在眼里,“我倒真希望你再醉一次。”
我只微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窗外,没有回答。什么时候是第一次了?没有第一次又何来再一次呢?车速不快,一路美景。我突然想起了我和陆子期正式有交集的那一天……那次的酒后乱性,如痴如狂……我慢慢又把视线挪回到陆子期的脸上,“你是说……嗯……你认为我和你的第一次那么激烈,是……是醉得厉害吧?”
陆子期凑下来亲亲我嘴巴,笑道:“悠悠,你醉的样子很可爱,真的。”
我微叹一声,小声嘀咕:“那次我没醉。”我没打算说,因为我找不出元凶,顶多是怀疑,也没有证据,冤枉了谁都不好。再说这事确实也把我和他拉到了一起,现在再往回看,不能算是坏事。
“嗯?”翘音,含着浓浓的笑。
我看他一眼,没有解释。
陆子期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你没醉的样子,唔……也……很可爱。”
他的也字咬音咬得特别重。我知道他要逗我,看我脸红。我转侧了身,闭上眼睛,“到酒店了喊我。”
陆子期捏玩我一边的耳垂,“悠悠你今天这样子不可爱。”
我没理他,枕在他腿上闭目休息。
没一会陆子期就轻拍我ρi股让我起来,原来是到了。他订了餐在房间吃。食物送到的时候,酒也送到了。我抽了其中一瓶来看,是典藏的好年份,不知道这一箱酒花了多少钱,但和陆子期在一起,不需要问价格,只要知道东西是好还是不好就行了。
我拿杯子分别倒了满满的两杯,递一杯给陆子期。
“悠悠你浪费我的好酒,红酒也牛饮。”陆子期笑笑,再拿了两个个杯子,把我其中的一杯一分为三,递给我,“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肉,这听过吧,边吃边喝。”
我嘟着嘴笑笑,乖乖地听话,吃肉喝酒。我喝酒从来都是牛饮,是常年训练出来的,也是场合逼出来的,看到酒就没有闲心去品了。今天学着陆子期那样慢悠悠地晃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尝,倒真的是唇齿留香,郁郁芬芳。
我发现陆子期的酒量其实很好,酒是我和他对半分的,我喝多少他喝多少,我以为喝这么多,他早倒下了,结果他仍是笑吟吟地看我。
我把酒倒到他酒杯里,笑道:“我还真没想到你酒量也这么好。”
“我酒品好。”陆子期微笑着答我。
我奇怪他怎么好象前言不对后语啊,难道是已经醉了?我疑惑地抬眼仔细打量他。
陆子期把杯里的酒喝光,笑着说:“我酒品好,所以醉了通常是睡觉,所以我不能醉。”
我更不懂了……他究竟在表达什么?
陆子期的笑扩得更深了,“如果我醉了,睡着了,就不能看见你醉后可爱的样子了,悠悠……”
我终于明白,他绕的一个又一个圈子,无非是说他想念我的主动。我噗嗤地笑了,举着杯子单眼看看那通透的红色,“那可怎么办,我喝不醉啊。”我仰头把酒喝光,然后明显听见陆子期叹气的声音。
“我也想不明白,你怎么越喝越清醒?”陆子期蹙眉看我,“那次你是喝了?三杯?芝华士?”
他竟然记得那么清楚,连我喝了几杯,喝了什么都知道。我一笑,把新倒的酒又仰头喝光,“那次的,是特别的酒。”
“嗯?”陆子期突然明白过来,问我:“是范伟还是张苏盈?”
“不知道。反正就两人,五十五十的几率,但我不想错怪了人。”我抿着笑倒到陆子期身上,“再说,最后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倒也是便宜我了。”
陆子期低头看我,挑眉一笑,“如何说?”
我笑着反爬过身体,把脸埋在陆子期的胸口,缓了许久才说:“谢谢你负责,谢谢你爱我。”
陆子期拉我起来面对他。他凝视着我,眼里温情脉脉。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我也谢谢你终于接受我的爱。”
胸腔里热热的,有浪潮翻滚。酒精似乎一下子发作了,麻得我嘴角一抽一抽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以为他会说,悠悠,我也谢谢你爱我。但他却是说谢谢我,终于,接受了他的爱。终于……他用终于这个词。我搂上他的脖子,脸庞紧紧地贴着他的,轻轻地问:“很久吗?”
陆子期抱着我的腰,把我揽坐上他的身上,“很久了。”
“有多久?”
“你猜猜。”
我圈着他耳旁的头发,嘟唇抗议,“又是猜!”
陆子期笑着转头亲我,“那让我猜猜你今天还能变可爱吗?”
我坐到他身上,故作生气地说:“不要挑衅我!”
陆子期笑,捧着我脸向我亲来。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已经有了计划。陆子期对我百般的好,我却是一次也没哄过他。我趁他亲我脖子的时候,伸手去摸酒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陆子期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摸上我胸前的纽扣,缓缓地要把我放到地毯上。我双手对上他的,十指交缠相握,然后直起身来。我和他对视一眼,他很快明白过来,嘴角微微一笑,然后闭了眼。
我把他压到地上,对上他的唇,舌尖一舔,他便张了嘴。我微微一笑,然后把酒渡到他的嘴里。我舌头刚一探出,陆子期就跟着缠了上来,旋、舔、吸,把我带着转。终于一吻歇下来,我撑在他上方微喘着气说:“让我来,这次让我来。”
“真的?”陆子期的眼睛闪闪的,很亮,很兴奋,很期待。
我拂开他的额发,微笑着点头,“真的。”
陆子期扬起他好看的笑,“我现在知道,悠悠你不醉也很可爱。”他闭上眼睛,等了一会没见我有所行动,催促道:“悠悠,我在等,别又是太久。”
我压身下去,用手指描着他的唇型,却不亲。
“悠悠!”陆子期闭着眼投诉,小咬了我手指一下。
“呵。”我低头吮上他的喉结。
我的唇瓣在上面滑动,我也感觉到他的喉结在滑动。我缓缓地亲着,能感觉到他与我十指交握的双手,收了一下抓紧我的手,又松开。我微微笑,松了一只手去解他衬衣的第一颗纽扣,把吻移到他的锁骨上。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长,胸膛的起伏把我托起又落下。我把他的衬衣拉了出来,一颗一颗纽扣地解,一寸一寸地往下亲,又松了另外一只手去解他的皮带。我翻开他的衬衣,手拂过他的胸膛,然后一口亲上他胸前的敏感点,用舌尖一下一下地舔着。男人的反应其实和女人一样,受刺激了便会硬硬地立起来。我的手正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往他的肚脐下爬,却突然被他一把抓住手。
“悠悠。”陆子期抱着我一滚,把我反压到身下,“你太可爱了,但还是让我来吧,进程会快一些。”
我故意“噗嗤”地笑出声来,“不是我慢,是你定力不够。”
陆子期解我的纽扣,把脸埋在我胸前亲我露在内衣外的胸脯,声音不甚清晰地说:“在我面前的是你,我为什么还需要定力?”
我笑,伸手去脱他的衣服,“你说你不是在庆功宴后才喜欢我的,那之前你又是怎么忍的?”
陆子期配合着伸手让我脱了衬衣,然后来解我的内衣的背扣,“死忍。”他在我身上四处地啃着,边啃还边说:“没有量变的积累,哪来质的飞跃?”
我揉着他的头发大笑,“我发现我们都是越喝越精神的人。”这时候还能跟我说哲学的问题,我以前是小看他的酒量了。
陆子期已经把他自己的裤子脱了,挑眉看我我一眼,说:“至少给我们热身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地笑出声来。
陆子期缓缓地撩起我的裙子,指尖略过我腿侧的皮肤。
痒。
陆子期勾唇而笑,眼里粼粼的光。
我弓了弓身,诚实地说:“我想要……很想要……”
“我知道。”
“给我。”
“别急。”陆子期轻声地诱哄。
突然而至的充满,我轻哼了一声。我伸手想拿酒杯,却被我打翻了。红酒鲜嫩的颜色染在地毯上,有种蛊惑的美。我咯咯地笑,笑声越发地急促。我咬着手指,眼神迷离地看他。
陆子期喘着气问我:“这么快?要到了?”
“要到了。”身体是诚实的,我也是诚实的,我点头,“今天特别兴奋。”我补了一句,然后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掐进他的肉里。我看到阿尔卑斯山脉的云雾绕在身侧,很美很美……
“噢!悠悠!这么紧!”陆子期整个人微微抽搐,最终软软地压到我身上。
我知道他也到了。
我们从来都是一致的,在这个方面上。
41
41、卅九章 ...
我知道年假已经透支了,回去少不了要听到闲言碎语,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是那么快,第一天回去上班就有消息了。不过还都算是实情,我不得不接受。
我爬上来了,千辛万苦地,但似乎有高原反应,我做不好这个经理。
推开办公室门就看见花瓶里Сhā着一束郁金香,我笑,终于知道陆子期所谓的送了我大半年花,不外是下达一个命令,自然有人给他完成。桌子上堆满了礼物,大大小小的,似乎不少人要来拍我马屁。
我心情好地打电话给陆子期,说他秘书选花的能力不错,就是以前在张苏盈还没走的时候,为难她了。
陆子期也笑,说既然被我拆穿了,那以后不送了。
我笑着说不行,然后挂了电话。
早上的报表看完,平平稳稳没有太大问题,我也不去巡市场,便坐到沙发上拆礼物。意外的是还收到了范伟从香港给我快递过来的。我拆开,里面是个数码相框。通了电之后里面只有一张我被加工过的照片。我都不知道自己曾几何时还拍过这么青春的照片,而且还在范伟那。照片旁有几行字:我去香港一直没有联系过你,是因为我有你这张照片,也是因为我怕自己没准备好,再次被你拒绝。年底我回来发展,希望你的要求没变。
我没想过范伟会这么长情,既感叹又感动。我的要求没变,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
米嘉中午的时候给我来电话,我知道他那八卦的性子肯定是要来审我的,结果接电话后我又发现自己错了。他说我那点破事谁还不知道,他只是要给我补庆祝生日。现在越来越多的事超出我预计的范围,是否谈恋爱真的会让人变笨?
陆子期很大方地说放我三天假,让我好好叙叙朋友情。这个假是指晚上的自由活动。我知道他又得忙,还因为生日而和我去了近十天的欧洲,不忙才怪了。
又是月底,还碰上我上课那要考试,我是忙得昏天暗地的。之前业绩一直平稳略有上升,我便没去管,天天在那看书,想着考完试我要问陆子期要海外合同来翻翻,看自己到哪层次了。
一个星期之后就要考试,临急抱佛脚也好,临阵磨枪也好,我是天天回去吃完饭洗好澡就窝到床上看书。晚上一主管打电话给我,我才突然想起来晚上约了客户,要和他一起去的,我是全忘了。临急打了车过去,已经迟了,自罚了三杯。
程老笑呵呵地说没关系,酒喝过了就可以了。我们和他谈正事,他却有意无意地扯开话题。
我笑了笑,举起杯子说:“程老是不是还在生气,觉得我不给你面子故意姗姗来迟?”
程老眯着眼看我,没有说话。
“这杯我干为敬,给程老赔罪,希望程老不要和我计较了。做生意的,还是看利益为上,对不对程老?”我说完,便一仰头把酒喝光。
“豪气!”程老哈哈笑,然后把一瓶酒用力一砸放在我面前,“你喝完这瓶,什么都好说。”
让我喝酒,还不算为难我。我笑笑,“好。”摸上那酒瓶。
“我们经理最近身体不舒服,那瓶酒我替她喝了。”
今天我们来谈的总共就三人,都整齐坐在桌上了,谁还在这?我扭头,看见张启正。
“哟,是小正啊。”
很显然,程老也认识张启正。
张启正走过来拿起瓶子就拔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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