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轻轻地亲吻她光洁的额头,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拥住怀里的她。
紧闭着眼睛的曾知妙,在他的唇瓣印落下来的那一刻,长睫微微地闪动了一下。
整夜,曾齐越都揽着她,让她睡在自己的胳膊上,时时刻刻帮她掖被整衣,喂水灌药。待天光蒙蒙亮的时候,知妙的火热终于渐渐消退。
清歌也整夜没睡,红着眼睛捧着药进来的时候,曾齐越才稍稍地靠在床头上打了一个盹。丫头才往桌边一搁药碗,曾齐越就立时清醒过来。
“姑爷,该给小姐吃药了……”清歌低声道。
“嘘。”曾齐越把手指往唇上一放。“她热度退了,才刚刚睡着,别再吵醒她。”
“可是,这药……”清歌有点为难的。
“先不用吃这些了,”曾齐越轻声说,“你且回你们家去,问下大掌柜她以前旧疾都吃些什么方子,悄悄开了过来,给她煎上。她叫了一夜疼,怕是旧疾又发了,我帮她按了一些,似好点,又反复。终还是吃个方子退下去才能大好。”
清歌听到曾齐越这般关切的声音,略想了一想,才低声道:“其实,姑爷……大小姐不肯让我说,其实大小姐的旧疾,在嫁妆箱子里是有特制药的,每次小姐病发,都只吃几味便好了。”
“你怎么不早说?!”曾齐越一听这个,立时瞪起眼来。
清歌被吓了一跳,低头道:“我,我不敢说……那药,是以前楚大少爷配的……”
曾齐越一听这个,便明白了。
他心头略沉了一沉,又回身看一眼沉睡的知妙,他轻轻地放开被她压住的右胳膊,只微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时候,还惦记是谁制的不成?先把那药拿来,给你家小姐服了,治病才是最要紧。”
清歌听到曾齐越的话,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开箱子拿了。
曾齐越坐起身来,回头看一眼还躺在方枕上沉沉睡着的知妙,他心头也略有一点点沉甸甸的感觉,但是又没有办法,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世上有些事情,可遇而不可强求。
看着清歌和碧玥过来服侍知妙吃药,曾齐越且起身更衣梳洗。
小丫鬟满儿和珠儿都过来服侍他,曾齐越才刚刚洗过脸,就听到外头有守班的小丫鬟过来,隔着纸窗扇子回报道:
“二少爷,您学里的李大人家的李小少爷刚刚差小仆送了贴子来,说是今儿他生辰,特在李府里摆了三桌宴,又开了戏,请您过去赴宴呢。”
曾齐越心头正有些烦躁,知妙这里还病着,哪有心思去赴什么生辰宴?
不过这小李少爷是和曾家还算亲和的二品李大人家里的长公子,和曾齐越读了同一个私学,拜的是一位老师,这小李少爷平素里和齐越还亲和,又不多话,两个人到还算是个朋友。
所以曾齐越这边想一口回绝,又觉得心头过意不去,只把手里的帕子丢回水盆里道:“把贴子拿来。”
小丫鬟连忙送进门来。
曾齐越拿了那贴子,才看了两眼,立时道:“叫人准备车马和礼物,我要过去。”
小丫鬟连忙匆匆地去了。
这边曾齐越急急地换了衣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病床上的知妙,只淡淡地勾了勾嘴唇,转身就去。
外头车马已经备好,又有小厮准备了生辰礼物,曾齐越上了马车,就往李府而去。
李府外头已经是宾客迎门,喜气洋洋。
小李少爷穿了一水的松花绿的新鲜衫子,又配了石青的坎肩,很是喜气洋洋的样子。正站在府门口迎来送往,一看到曾齐越从马车上下来,立时笑眯眯地就迎过来:
“哟,曾二少爷!刚刚还听送贴的小仆说你家娘子贵体有恙,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曾齐越且对小李少爷笑道:“看你说的,私学里我和你最搭拍,若你的生辰我还不来,那且不是太没了兄弟情面。内人不过是点旧疾,无妨事。还是兄弟的生辰最重。”
小李少爷听到这话,只爽朗地笑起来,拍他肩膀道:“就知道你够兄弟!快进去吧,我今儿可是请了京城里最知名的天禧唱班,几个有名的小伶人都来了,保证大家过过瘾!”
曾齐越微微地勾起唇角,拱手道:“恭喜恭喜。”
小李少爷拍他:“得了,快进去。”
齐越点点头,只撩了衫子往李府内去。
只他才刚刚踏进李府里,就听到后面又有马车停下了,小李少爷很热情万分地就迎上去,声音爽朗地传过来:“哎哟,秦大少爷!今儿连您都请动了,我这里可真是蓬碧生辉呢!”
后面的人也大声地笑道:“得咧,您小李少爷的面子可是请不到我的,我不过是因着你把天禧班给弄来了,我才来给您小李少爷捧捧场!禧倌可进门了?”
小李少爷的笑声微微地哽了一下,但还是笑道:“呵,秦大少爷可真是会说笑,您能来已是我的福份了。禧倌正在后台扮相吧,等一会就开锣唱戏了,秦大少爷可先进去坐了,多少将就吃点喝点?”
“哼,少不得将就将就!”来人的声音浑厚,态度高傲的却是让人有些生厌。
曾齐越走进李府里去,一边走一边听到门口传来的这些声音,他只微微地勾了勾唇角,浮起一个神秘莫测般地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二少爷可是要动手了!
哪个说二少爷是空心木头?空心木头可是要给小爱人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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