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窝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两个少年弄出的动静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朝这边张望。
自家小动物的接触尚可忍耐,后面那只不知死活把她的身体当成攀爬物紧紧抱着,流着恶心巴拉的口水蹭来蹭去呼呼大睡的生物简直就是挑战神经的极限。
很好,看来一次出手不够你汲取教训啊!
不知大祸临头的少年趴在少女背后睡得犹自香甜,被当成尤加利树的黑发少女面无表情,细长的手指灵活地一缩一放,冷嗖嗖的寒光在幽深若渊的翠色杏眼中一闪而逝。
大概是野兽的直觉,两只纠缠中的小动物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下。红眼小动物动作停顿半秒,茫茫然地挠挠头,待看见趴在少女背上,大头埋在纤细颈窝处露出幸福满足的傻笑,侵占自己地盘并且发出呼呼的炫耀声的侵入者时,怒火蹭蹭的燃烧地更旺。
“你这该死的混蛋——”
鲜艳的红弥漫了整个眼眶,一股强大的杀气萦绕周身,海带卷的黑发无风自动,眼看小动物就要化身大魔王——
“哎呀哎呀,你们这里好热闹。”
一只大手揪住缠在少女背上睡得香甜的小绵羊后领,稍微使劲将他从少女身上扒了下来。另一只手按住眼球变红的小动物前额推离几分,手指掐着他的两边太阳|茓左右摇晃了几下,摇的小动物头昏昏眼花花,那股子煞气也被摇的烟消云散,再也凝聚不起来。
“在玩什么游戏呢,让老师也Сhā一脚吧。”
绚丽紫眸犹如变化多端的霞光,神秘又诱惑,烁动着蛊惑人心的色泽,犹如巨大的漩涡,令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老师你不要把我的头当玩具啦!”脑袋被当成摇铃两边晃来晃去的赤也终于奋起反抗,呲牙咧嘴地挥开那只在自己头上作怪的爪子,像一只炸毛的小兽,绿眸凶狠地瞪着笑颜逐开的男人。
“呦,切原同学你不笨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趁赤也怒目而视不加以防备的空隙,大手意犹未尽地又拍了几下那颗卷卷的海带头。
啧,手感真不错,难怪小丫头喜欢揉搓这小子的脑袋。
“喂!”赤也抱着头气鼓鼓地,这个爱欺负人的臭老师,他才不是笨蛋!他是天才王牌!!
压力骤减,正欲杀人灭口的少女愣了下,扭头看着那个风流倜傥的漂亮男人。男人穿着黑色的高级西服,打着同色的领带,靠近喉头的白色里衬松开一颗扣子,天生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嘴角含着戏谑的笑,右手提着双手下垂,双腿落地,睡到九重天外活似睡神转世的伪绵羊少年。
“老师——”警告的眼神射向他。见状,男人奉上勾人的笑脸一枚。“什么时候来的?”自家宠物只有自己能欺负,轮不到别人。
“刚到。没办法,我要送我家真纪小姐去机场,回来时路上堵车,耽误了点时间。不过也不算太晚,宴会还没开始呢。”朱慈晃了晃手上软绵绵的少年,换做平常人早就醒了,这少年居然歪着毛茸茸的大脑袋,嘴里发出细细的呼噜声,一副睡死的样子。
醉色睨了眼酣睡的少年,他的睡功之厉害她早领教过了,见惯不怪。
“你不怕曝光?”她指的是他和真纪小姐的关系,毕竟真纪小姐对外宣称自己是‘单身女郎’。
在场的记者不多,看上去都是各家报社的精英,个个虎视眈眈,拿着相机到处晃悠,像猎犬似的挖掘有价值的新闻,稍不小心便会被他们逮到拿来娱乐大众。
“做为女方家唯一的代表和亲人,他们的婚礼我是不可能缺席的,不然我家老妈会天天扯着我的耳朵骂我不孝子了。”
朱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曝光,他和老妈早有心理准备,纸包不住火,早晚的事。轻轻摸了摸少女软软卷卷的额发,见她没有排斥的表情,只是疑惑地眨了眨眼,心底突然溢出满满的喜悦。
“老妈要我代她向迹部君说声恭喜。”做为老妈的男伴出席迹部家的宴会不成问题,但一个人来显然更方便。
恭喜?
恭喜迹部多了个随时准备给他戴绿帽子的未婚妻——如果不出意外,几年后将会是迹部明媒正娶的妻子大人?
想起迹部那张黑云罩顶的脸,少女有趣地挑了挑眉。
跟那种贪心不足渴望爱情名利双收的女人终生绑在一起,她可不认为那位心高气傲的大爷会心平气和面带微笑欣然接受别人的道贺。不知道药师寺芳舞的真面目也就罢了,药师寺芳舞的美貌还是挺能迷惑男人的,因为世上大多数男人都是以貌取人。
换成其他男人也许会看上她的美貌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任她摆布,只可惜她遇到的人是迹部。
那个洞察力很强,意志力坚定,不容易被美色蒙骗天生掌权者的迹部景吾,即使药师寺芳舞名义上是迹部未来的妻子,迹部也不会让一个他打从心底讨厌的女人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美貌?
呵,倚仗家世和美貌就贪婪的想得到更多吗?
她也不想想看,冰帝的美女何其之多,论家世容貌不见得输给药师寺芳舞,偏偏迹部大爷一个都瞧不中。
这说明什么?
美貌这种东西,在迹部眼中根本不值得留恋。
那位大爷的美貌,就足以压倒群芳(= =|||)。
要不是药师寺芳舞的行为触犯了她容忍的底线,一而再的挑衅她,又正好赶上这档子事,她才不愿管迹部的闲事。
“一色君呢?”想了想,醉色问道。她担心一色凛没有邀请卡,会被拒之门外。
听那天迹部的口气,邀请卡数量有限,不是人人都有份,只邀请重量级的人物。要混进来似乎也很难,门里门外好像都安装了监视器……
这种大人物齐聚一堂的场面,慎重其事是应该的,出了事谁都不好交代。
“喏,看那边。”猜到她的顾虑,朱慈愉快地指指了前方。“我忘了告诉你,凛的大姐是有栖川家的少夫人。”
醉色顺势望过去,一身纯白色西装,相貌英俊的男人陪在一位艳色照人的女人身边向她举了举酒杯。
“原来一色君有位强而有力的靠山,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再孤陋寡闻,日本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有栖川家的事迹她也略有耳闻——那是比迹部家还具有影响力,积攒了千年的财富和权势,操纵日本政局的几大家族之一,据说日本三大黑帮之一的山口组也有他们的人脉。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真正的皇亲贵胄。
“啊恩,真是太不华丽了!”
少年特有的华丽嗓音由远而近,少女微笑地抬起头,迹部带着一群姿容出色的美少年昂首阔步地走过来。
所到之处,哗然一片。
无论看几次,这位大爷都像只开屏的孔雀,尽其所能的招摇显摆。
“你好,香取桑。”温和的声音,不带杂质的纯良笑容,眼前的白发少年活脱脱就是治愈系的典型。
“你好,凤君。”对这个叫凤长太郎的高大少年多了几分好感,少女礼尚往来地回他一个友好笑容,不料对方却红了脸。
“哼!”红色的妹妹头甩出一道优美弧形,尖下巴傲娇地抬起,向日瞪着大眼十分不爽地看着每次碰面自己就会很倒霉的少女。
“又见面了,小朋友~”
“你!”差点暴走的‘小朋友’被自家搭档拦腰抱住,拖到一边安抚。
长发变成寸板头造型愈发显酷的宍户撇嘴轻嗤,一贯的不理人。
“下克上!”日吉冷冷道。
“嗨,醉色酱,好久不见了。”忍足一面安抚不开心的搭档,一面向少女露出诱惑的微笑。
“最近很少看见忍足君的身影,我还以为忍足君被一干长腿女友毁尸灭迹了~”少女摇动着黑色卷发,笑容甜美若蜜,但话中的内容却不怎么客气。
“醉色酱就这么讨厌我么?”忍足故作伤心。
少女貌似认真地思考了会,直言不讳。“我不讨厌你。”
忍足刚提起嘴角,少女紧接着冒出下一句把他打击到了。
“如果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像发情中的动物,笑容稍微正常点,我会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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