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娜吃过早饭刚到财务室,老鲍头从外面提一壶开水回来了,高娜忙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老鲍头笑了:“闺女,眼色头活着呢。”
老鲍头说着,拿着把剪子就坐在桌子边整理玫瑰花,枝叶枯的,花瓣落的,统统清理掉。看来他这个人还很讲好哩!花看来永远都像刚采撷的一样。
“36枝,还很顺呐。”老鲍头喃喃自语着,“泼小子想送多少呢?听说这送花还挺有讲究呢,常听年轻人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怕不是要送九百九十九朵吧。”
屋里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的清香,幽幽飘送沁人心脾,高娜在那儿细细地做着帐。近一段时间,老鲍头一项项手把手地教给高娜,如何做会计帐目。这老头似乎要放权了,但高娜并不过多地要求什么,只是在慢慢熟悉做帐的一般细则,一切都听从老鲍头的安排。
这还正合老鲍头的心意,这姑娘越不多说,老鲍头也就越一股脑儿地想教给她。教的过程,多半是想展示自己渊博的知识,高娜自然认真细听,老鲍头的劲儿也就越大,索性把财务做帐细则全部教给她,自己只侍弄侍弄花,哼个故道小曲,自由自在地做起甩手掌柜来,还振振有词:“哎,老了,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天下该让给你们年轻人喽。”
高娜低头全神贯注地做着财务报表,不停地问着老鲍头。老鲍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很响亮地抿着茶水,看着窗外,他倏地站起来大叫:“快看,娜娜。”高娜忙抬头望去,一群大雁排着“人”字形嘎嘎地叫着正往南飞去。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高娜心里想着,没有吱声,又低头做起帐来。老鲍头见没有引起高娜惊喜地喝采,也就没有了兴致,又拿起剪刀摆弄起玫瑰花来。
“笃笃笃”,传来了敲门声,老鲍头慌里慌张地去开门,笑嘻嘻地说:“哟嗬,我正估摸着该来了,这不——”一开门,他愣住了,一个大个子警察!“你… …你… …,我… …我… …虽在财务室工作了近十年,可我一分钱也没贪污过……”老鲍头两腿打颤,说话舌头都不打弯了。
那警察根本就不瞅他,眼睛越过他的头顶向屋里瞧去,看见高娜在那认真地写着什么,扁着身子挤进屋里,冲过去拽起高娜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说:“高娜,快,跟我走,下楼再说。”高娜一看是马耀武,看他那着急的样子,一时也不知怎么好,身不由已地随着他就走,回头对老鲍头说:“我去去就来。”
“好好,别怕闺女,回头我找人救你。”老鲍头的声音随着他们下楼消失在楼道里。
下楼到警车旁,司机早发动好车在那等候。马耀武把高娜塞进车内,车就箭一般地驶出实验小学。马耀武神情庄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高娜心里如惴着只小兔,突突地直跳,急急地问:“耀武哥,到底出啥事了,你先告诉我嘛,弄得人家心里火着。”
马耀武笑了说:“是这样,市里新近发生了一起诈骗案,诈骗市啤酒厂资金近百万,弄得一个好端端的企业不堪重负而被迫停产,上千名职工面临下岗,多么令人痛惜。通过我们侦察,主犯还没有走远,就在我们县城运河苑小区一带出没,所以我请你来,是想让你给我配合一下,咱俩扮成恋人,演一场戏,希望你要不辱使命。”
“我害怕死了,要扮成恋人哪?那你咋不找我嫂子去,多让人家难为情。”高娜撅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马耀武笑了笑,没有说话,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这是一种令人激昂向上的调子,给人一种精神振奋的力量,轻松愉快。高娜觉得这个男人很潇洒,很大气,又给人一种神秘感,更给人一种安全感,让高娜不知不觉间养成了对他完全温顺的性格,就像琪琪对她,永远那么善解人意地偎在她的身旁。
警车直接开进县刑警大队院内,他们刚下车,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模样的人从屋里迎出来,穿一件青色夹克,给人一种随和又干练的感觉。马耀武介绍说:“这是县公安局洪局长。”高娜忙说:“洪局长好。”
“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高娜老师。”马耀武反过来对洪局长说。
洪局长仔细端详着高娜,气质清纯,美艳可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问:“来县城多长时间了?对城里的居民熟悉不熟悉?”
“她暑假才到县实验小学教书的,时间很短,这个大可放心,没有多少人认识她。”
“那就好。”
洪局长他们说着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几十号刑侦人员团团围坐,烟雾缭绕,高娜被呛得直想打喷嚏。洪局长站着给大家介绍说:“这是县实验小学的高娜老师,这次加入我们的专案组,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下面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高老师临时加入我们的队伍。”刚一进屋,大家都已把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都被她高雅的气质所吸引,大家用热烈地掌声欢迎着这位美艳清纯的小战友。高娜向大家点头致谢,显得很激动,很羞涩,两朵红云飞上面颊。
洪局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会议又转入正题。洪局说:“请马队长介绍介绍具体情况,大家注意听,随时作好记录。”会议室里窗帘拉上了,室内暗了下来,马耀武让技术人员打开幻灯机,一个络缌胡子的中年人的大幅照片被投放在墙壁上,马耀武介绍说:“这是本案的主犯郁达岭,小名铁锤,绰号老玄、大个子,老家是新疆石河子某农场的,从小父母双亡,不务正业,浪游全国各地,专拣不起眼的地方作案,坑蒙拐骗坏事干绝,于去年年底潜伏到我市。”
镜头一闪,一个三十多岁长头发、高挑个、大眼睛的女人出现在墙上。
“这是陆小雪,蓝天啤酒厂的会计,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郁铁锤,二人勾搭成奸,在郁铁锤的怂恿诱导下,合伙做假帐,开空头支票,二人精彩的表演,使啤酒厂大量现金从陆小雪手中溜走,啤酒厂大部分资金被他们从银行套出,在一次封柜查帐时才露了马脚,陆小雪知事情败露后,通知郁铁锤逃走,可风声很紧,各个车站路口已查封,不敢擅自外出。经我们内线提供线索,犯罪嫌疑人就潜藏在本县。”
墙上又蹦出一个小男孩。
“这是陆小雪六岁的儿子胖胖,在红蜻蜓幼儿园上中班,她在市里上班无暇顾及儿子,就放在这里由她婆母照看,现在她惟一牵挂的就是她这个儿子。”
“那她丈夫呢?”高娜Сhā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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