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希望之星 ...
我坐在湮明的办公室内,手里拿着这位墨洛克客户的资料,在看之前,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个墨洛克是非洲的那个墨洛克吗?”
湮明有些皱眉地看了我一眼,自动忽略了我的问题,开始向我介绍着这次和这个大客户商谈的内容。
我试着努力地把心思放在这次地商谈上面,可是,在开始地一段时间,即使我脑袋在飞速运转着,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我的思绪飘到了十年前烈日炎炎的撒哈拉大沙漠,一忘无际的非洲草原,还有那住在帐篷中骨瘦如柴的非洲村民。
我以为我不记得了,可是只要微微一想,那些事情还是如昨般鲜活地跳了出来。这些事物属于我空白记忆中的一些零散的碎片,可是却总是无数次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记得第一次踏入非洲大陆的时候,是一年中最炎热的八月。我坐在敞篷吉普车上,横跨过那广阔的混合着沙漠的草原。
当时我的司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非洲人,叫做利达。他还没有成年,身体瘦弱得明显营养不良,却乐观开朗,很喜欢笑,而且一笑便可以露出和他炭黑的皮肤成强烈对比的洁白的牙齿。
利达把车开得飞快,他告诉我,这辆吉普车是特地为了接我们这些志愿者而准备的,平时都不会使用。他还说,现在的季节,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在非洲东部横跨赤道的肯尼亚,无数的野生动物正进行着一年一度的大迁徙,那是最壮观的景象。他还说,我们必须要赶快找到我们的目的地,沙漠上随时都会有危险,他要我把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以防万一。
我带着草帽,听他跟我说着很多好玩的事情,觉得兴奋无比。
我穿着长衣长裤,衣服却早已被汗湿,粘在了身上。
当时风很大,空气中的沙尘扑面二来,灼热的阳光毫不怜惜的将我暴露在外的皮肤晒伤。很多时候,我的眼睛也由于阳光的太过强烈而无法睁开。可是就是这样一种环境,让我从心里产生出一种敬畏。
那时候我想,什么时候,我一定要再到这个沙漠草原上来一趟,还要去更远的东部的非洲,看最壮观的草原迁徙。
这时湮明忽然打断了我:“你听清楚了吗?”
我猛然抬头,不知道是因为回忆的关系还是怎么,我确定当时我的表情一脸茫然。我想张嘴说话,可嘴唇却在微微颤抖,怎么也吐不出声音来。
湮明显然对我的无声的回答很不满意,抬头皱眉却对上我的无焦距的双眼,忽然没有了话语。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这些资料我会客户来之前看完记熟,不用担心。”
说话的那一刻,我终于感觉,自己抓着资料的双手已经满是汗水。
湮明自己高效率也对别人的效率要求很高。这么多的资料,他只给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熟记。接下来剩余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湮明带着已经背资料背得晕头转向的我检查着那些贵客准备入住的各个房间。
我心里有些埋怨,但是嘴上也不便多说。不过,这一次的湮明,可真让我打开了一回眼界。
这次为了迎接这位墨洛克的大客户,酒店已经把一间最高级的总统套房准备好,而且还有整个一层楼的房间都被安排保安入住。
湮明这次是展现了少有的挑剔。他让我叫来酒店清洁人员,然后开始阐述自己对酒店的清洁人员的要求。自己还亲自示范。
于是,非常有眼福的我以及工作人员就惊讶的看着这位董事长,把卫生间的大小不同的毛巾折成了一个个漂漂亮亮有棱有角的方块型。
那一下,我的睡意可是瞬间全无,心里陡然而生一种崇拜之感。
过后,在走廊上,我悄悄地问湮明,口气还带着崇拜:“董事长,您怎么会这些事情?”
湮明这次倒是非常有耐心的回答我说:“那是在拉斯维加斯工作时,从基层做起所学到的。”
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那位墨洛克大客户也准时到达。
这个客户是墨洛克酒店集团的控股人之一,还投资过最著名的墨洛克酒店集团,旗下有著名的天堂酒店。天堂酒店,世界第一个七星级酒店,顾名思义,客人就像置身于天堂。这次这位大客户作为墨洛克酒店集团代表,受到湮明邀请来到国内。
这次的访问表面上好像是他们为即将在酒店展开的珠宝展做审查,实际上,是为了商量合作事宜。
也是今天我才知道,湮明最近在进行一个大的动作,他希望和墨洛克的酒店大亨合作,全面翻新上海的龙翔酒店山庄,以此建造国内的第一个七星级的酒店。为此,最近他一直在积极地和上海的政府部门协商,希望竞标拿下上海龙翔酒店旁边近海的地段用以扩建,并且希望得到这些墨洛克富翁的财政支持。
接待工作我自我感觉很良好,这个大富翁虽然自己也带了随行的翻译,可是好像他更愿意听我说话。我也有些时候绕开湮明和这个贵客以纯阿拉伯语交流。
说实话,看着湮明似懂非懂的站在我旁边,Сhā不上话的样子,我心里真是觉得无比的舒爽。
当把这个客户送入我们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之后,我今天的任务应该圆满完成,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湮明,微笑着问:“今天的工作是否结束了?”
湮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点了点头,忽然说:“你去过非洲?”
我愣了一下,难道湮明听得懂我和那个墨洛克客户闲聊的内容?
我回答:“去过,不过,只去过一次。”还在那里呆过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不过这一点,我就懒得提了,而且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也记得不是太真切。
那个墨洛克客户在今天的谈话中曾无意跟我提了一下他最近准备安排一次非洲中部之行,于是我和他聊了一下非洲中部的一些概况。他显然十分满意我对非洲的见多识广,还问了我很多行程安排的问题。
湮明又说:“你的阿拉伯语说的很好,我还以为你专门学过。”
我摇摇头,可是脑袋里忽然冒出一句十分没头没尾的话。
那仿佛很是在多年以前,有个人对我说:“给你一个月时间学习阿拉伯语。否则不要想到这里待下来。”
可是这句话只在脑海中盘旋了一会,就被我别的思维打断。我也笑笑自己,谁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我告诉湮明:“没有真正学过,只是原来认识一些只会阿拉伯语的朋友,有一段时间只用阿拉伯语交流过。”这是实话,其实自己没有正统学过阿拉伯语,但是我记得曾经有好几年时间都在说阿拉伯语。
湮明沉默了一会,终于说:“今天谢谢了,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明天一大早还要工作。”
我听了这话,脑袋有一段时间都转不过来。什么时候,那个平时冷漠的大董事长什么时候懂得用比较温柔的话语跟我说话了?还毫不吝啬地跟我说谢谢?而且,他还批准我今天早日收工?
我脑袋短路了一会之后,决定把他的这种表现当作客套。于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我恭恭敬敬地,温柔似水地说:“董事长,您也早些回去吧,别太累了,身体最重要。”
然后,我满意地看着湮明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之后的展示品商谈的会议上,客户和我们就每一件展览品的陈列和保护措施都要一一进行讨论。我飞速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每看一件作品,都让我好生感叹:这一块块宝石,一幅幅名画,一座座雕塑,还有一件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真是光彩夺目,价值连城。
这时,湮明忽然又递给我一张图片,对我说:“这是他们最后决定的压轴展品,帮我告诉他们我们会做最妥善的安排,让他们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扫了一眼图片。视线却不自觉地看着那个钻石很久。
我看向那边的大客户,用阿拉伯语说道:“希望之星,世界上公认的最大的蓝钻石,但是由于它的持有者经常遭受不测,所以这颗钻石也被世人称作厄运之钻。”
那位大客户显然非常满意我的博学:“想不到蓝小姐对我们皇室的宝物这么了解。”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在媒体上看过关于它的报道,觉得非常美丽。”
我记得这个东西,那是我在非洲那几年,零星的记忆碎片之一。
我记得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这是希望之星,世人都以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蓝钻石, 但是,它却只是世界上最大的蓝钻石的一部分。”
话语是那样的清楚,但是我却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样子。
坐在我身边的湮明忽然咳嗽了几声,我也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忽然想起湮明要我对这个大客户说的话,于是连忙对大客户说:“这个我们会作最详尽的部署,请一定放心。”
晚上湮明和我一起回家。这一阵子由于这个贵客的关系,我和湮明之间的关系有一点点的改善。他偶尔也会比较绅士的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而这种好事我怎么会拒绝?
就像今天,我坐上他的那台奔驰suv,身体和心灵都觉得舒爽无比。
在车上,他忽然问我:“邢锐是不是问你股份转让的事情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反正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说:“是的,我说我要考虑。”
湮明沉默了一会,问:“你准备怎么答?”
我又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会答应,但是必须想一个好一点的方式拒绝。”
湮明语气依然平淡:“邢锐提的条件应该是非常的诱人吧。”
刑锐有想法跟我谈条件交换股份,条件怎么可能不诱人?我缓缓地说:“条件是很诱人,但是引诱不到我的。”
湮明停了一下,接下来说的话仍然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心情:“那你想要什么?”
我觉得湮明可能误会我的话了,于是说:“不是每个人看中的东西都一样的。我的价值观显然和刑董事的价值观没有交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我的话,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回答,于是我换了一个话题:“那个展览最后都订好了吗?”
湮明点点头,表情依然冷漠,回答:“已经请了最好的室内设计师来设计展台和装璜。”
最好的设计师?能被我的继子这样称赞的人可不多。
于是我好奇地问道:“是谁?”我没想过真得要他告诉我,谁知道他后面的话让我觉得更加诧异。
湮明说:“最近才得了国际室内设计大奖的设计师kevin,中文名叫巫子西。”也许是为了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坦白,他又说:“这件事你早晚会知道的。”
巫子西?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我的心开始千回百转:该不会这么巧是他吧?也许是同名同姓的也说不定。可是,巫子西,国际设计大奖,就这两个关键词,再怎么想也应该是他啊。
哎,我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我和他,从中学毕业到现在,也应该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吧。
我淡淡地说:“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我本来想以这句话平复一下我内心的翻江倒海,可是湮明却说出了一句更令我内心翻江倒海的话。
湮明淡淡地回答道:“他是琪儿的未婚夫。”
天哪,我小心地平抚了一下我的心脏,揉了揉我的脑袋。
看来,这个巫子西,我的准女婿,我想不见都难了。
墨洛克的贵客并没有待一个星期,所以我的工作提前结束。而且,由于这次接待工作做得不错,我由前台接待升职为董事长秘书。
其实我倒觉得原因是因为我已经知道太多这次合作的内幕,所以湮明已经不能把我再往前台放了。
不过这一次工作调动,又引爆了女性的议论风潮。我可以说众多女性员工看我的眼神是羡慕却奇怪的。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不都说秘书应该是年轻漂亮能干的女性的代名词吗?可是瞧瞧我们的董事长,总共有三个秘书,可这三个秘书中,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我要可以喊她做林阿姨,五十多岁了,过了今年就会请求退休。一个我礼貌地喊一声李姐,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这种中老年女子阵容,也难怪会惹得很多妙龄女子的无端猜测和愤愤不平了。
工作第一天,李姐耐心地跟我讲解着秘书的工作,并且告诉我,这份工作比较琐碎,但是不会太麻烦,只要细心,按时完成就好。
我当时听了,心里还挺高兴,经过一个月前台工作的再度强化训练,我对自己的细心体贴,准时按时可是非常的有自信,也自认为自己的工作会比较轻松。
可是,走马上任第一天,我成为董事长秘书要处理的第一件事情,绝对不是琐事,也绝对是十分麻烦,万般头疼的事,那就是一位自称董事长未婚妻的女人的忽然来访。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之星”的名钻,44.50ct。传说就是泰坦尼克号女主人公罗丝的那块。极富传奇色彩,1642年产自印度。传说它传到谁手中,其主人必遭厄运。它从印度传到法国富商,后献给法王路易十四。前者被野狗咬死,后者得了天花死去。又传给路易十五,在法国大革命中被砍头;后传给路易十六,他也被送上断头台。后被盗,在伦敦市场又露面,被一银行家霍普(Hope)买下,从此该钻定名为“希望之星”,后来银行家穷困潦倒;以后又传到土耳其商人手中,该家车祸翻下悬崖;1911年传到美国,现藏于美国一家博物馆。
文章到这里,还有一个十分重要人物没有出场~~前面的铺垫有一些多,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8、未婚妻 ...
如果光从外型来说,我绝对相信这个女人是湮明未婚妻的不二人选,都一样的国色天香,迷死人不偿命,也一样的冷漠透顶,对人的态度可谓是冰山级的。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我作为新上任的秘书,正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负责人员的接待。然后,电梯门忽然打开,一个仿佛是超级模特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脚上大概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把花岗岩的地板蹬得咚咚直响。她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扫了我一眼,对我说:“湮明在吗?”
我听了,马上一愣。在酒店,上班时间,还不可能有一个人这样直呼董事长的名字。即使是和湮明关系很铁的、很多时候都很不正经的钟家亦,也不例外。
我连忙说:“董事长现在不在,请问您是?”
那个女人又用她的美目扫了我一眼,没再看我,说:“路娜,未婚妻。”
这个表情让我好生熟悉,也弄得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她的名字叫路娜,而她是湮明的未婚妻。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心里却在大大的八卦。
未婚妻啊,那个冰山小子居然有未婚妻。
我平稳了一下情绪,非常有专业素质地说:“路小姐,要不您在会客室等一下?董事长现在正在开会,应该一个小时以后就会出来。”
这位路小姐听了,不耐烦地又看了我一眼:“我懒得等他,要他来找我。”说完便抬头挺胸的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好笑。这女的怎么这么别扭?这样风尘仆仆的赶来,不就为了见自己的情郎吗?等个一个小时会怎样?怎么就这样走了?一连串的问题让我越发对这则八卦好奇,回头一定找我的这个继子问个清楚。
还没到一个小时,湮明便从会议室出来了。我上前,轻轻地跟在湮明后面。湮明知道是我,也没有多问,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问道:“找我什么事?”
这小子,居然知道我找他有很重要的私事,难道通过前一阵的合作我们已经达到了某种默契?我笑笑,说:“董事长,你的未婚妻刚才来了。”
湮明看着我,开始有些茫然,然后可能在思索,最后,过了好久才说:“哦,是不是路娜?”
我点点头,心里又开始八卦起来:怎么,湮明这么聪明的脑子,难道自己的未婚妻是谁都要想这么久?看来里面一定有文章。
看着湮明没有说话,我又说:“她一小时前离开,说是要您联系她。”
湮明看我,也没有任何表示。我忽然又想问问他关于路娜的一些别的情况,谁知湮明却对我摆摆手,我知道那是让我退出的信号。我于是只好收敛起自己心中的近百个问题,准备回家以后再好好打听。
我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听到湮明说:“明天酒店会举办一个晚会,你跟我一起出席吧。”
一起出席?为什么是我?
我不解地回头看看董事长,问道:“董事长,我去可能不太合适吧?要不我帮你安排一个更适合的人选?”酒店里那么多妙龄女郎盼星星盼月亮和这位董事长接触,随便一个都比我这个继母好很多吧。
湮明却说:“别人太麻烦,另外两个秘书年龄也不合适,就你吧。”又是商量的口吻,命令的语气。
什么叫做别人太麻烦?什么叫做年龄不合适?我心里忽然有些同情那些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还有,不知道林姐和李姐听到了会有什么想法。
哎,既然没有办法拒绝,那就去吧。横竖也就是一个酒会,以前和湮龙在一起也参加过,而且肯定还有很多美食,总有好处的。
第二天,我收到了湮明帮我定的晚礼服,是一件很漂亮的黑色露背长裙。
我左看看,右看看,心理无数次地感叹这件礼服的美丽,最后却也只能叹了口气,把它重新放好,然后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很久都没有碰过的一件晚礼服给自己套上,化了点淡妆出门了。
湮明过来接我,一见我,忽然有些不悦:“怎么不穿我给你的那一件?”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背部有一条很丑陋的伤疤,露出来会吓人的。”
湮明有些震惊:“什么样的伤疤?”
我听了这话,怎么觉怎么都不对劲。难道他要我脱了衣服给他看不成?我可不想现在脱这繁复的晚礼服衣服,好不容易花十分钟穿上,脱下又要十分钟,多麻烦。于是想了想,决定就是简单介绍了一下:“一个十字型的伤痕,挺明显的,所以平时都不穿露背的。”
湮明有些穷追不舍地问道:“怎么回事?”
我又老老实实地回答:“很多年以前弄得,具体怎样不是太记得了。”我的确不记得了,只知道那是自己在非洲的那几年弄上的,可是具体的原因,我可真是不记得了。
湮明又有些怪异地低下头看我,我也抬头看着他,两个人却谁也没再说话。
其实这次的酒会是为了湮明的酒店扩张计划召开的。对于湮明来说,他虽然很想在短时间内就完成七星级酒店的建设,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么的快速,于是决定从现有的酒店规模入手,先打造国内第一家高档六星级连锁饭店,然后再像七星级饭店进军。
我绝对是非常赞同湮明的这种做法,只是这样做所需要的资金非常庞大,很多老董事们不赞同,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湮明要进行人事改革的原因。
恩,我这个继子,还是很聪明的。这虽然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还是很自豪的。
这次的贵宾也来了不少,商界精英,明星大腕,纷纷前来捧场。
我虽然也算盛装出席,但自觉和那些艳光四射,珠光宝气的名媛们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当湮明把我带到晚会现场之后,我就很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这样,既省得招惹是非,又可以方便自己品尝各类美食。
我自己一个人正悠哉着在旁边,眼睛开始扫视房间里的美食,嘴上也正吃着鲜美的三文鱼片,
忽然,一双小手忽然拉我的裙摆,我心里一讶异,忙低下头,看见了穿着小西装的帅气的湮迪,我连忙问到:“迪迪,你怎么来了?”
湮迪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有一些愤愤的,说:“妈妈,你既然跟我哥哥来参加舞会,怎么也不好好看住他,他现在被一个女巫婆缠住了。”
湮迪非常有男子气概地牵着我整个场地地跑,终于找到了他所说的女巫婆和被女巫婆纠缠的湮明。
我心里好一阵感叹,要是各个女巫婆都长得跟路娜一样,相信所有男人都愿意去哈里波特的霍格沃茨读书了。
湮迪推推我,说:“妈妈,你看哥哥多可怜。”
我看看湮明,两个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我怎么也不觉得他哪里可怜。可回头看湮迪,他已经眼中带泪,凄凄惨惨地说:“妈妈一点都不心疼哥哥,哥哥好可怜。”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的俊男美女的情景我肯定要掺和进去了。不然,还不知道湮迪还会说出怎样惊世骇俗的言语出来。
我右手拉着湮迪,走到湮明旁边,当着那位美女巫婆的面,左手轻轻地环住了湮明的右臂。然后十分淑女的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心里同时很佩服我自己,电灯泡当得还是很有水平的。
这时,那个美女巫婆发出一个女版的冷漠的声音:“你和我未婚夫什么关系?”
我其实真想跟她解释我和湮明的事情,但是湮迪却紧紧地握了我一下右手,让我万般无奈的对上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缓缓慢慢地说:“路小姐,我和你的未婚夫关系比较深。”
这也是大实话,我是他的继母,关系的确非同一般。
路娜一听,眉眼发怒的迹象更加明显,就在我以为她会发火的时候,忽然一个跟她一般的冷漠的声音响起:“路娜,她说的没错。”湮明不知道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松开了我挽住他的手,然后用那只手从后面搂住我的腰部,弄得我的腰部一颤。
我猛然抬头,对上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双眼,用眼睛暗示到:“把你的手放开。”
可湮明手却搂得更紧,说:“路娜,你以后少来找我了。”
这时候,湮迪也适时地放下了一枚重型炸弹,轻轻地喊了我一声:“妈妈,这个阿姨好凶。”
我心想,这回,有一百条黄河,我也洗不清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懒懒地往湮明身上一靠,头正好搭在他的肩膀上,恶作剧地侧过头,对湮明的耳朵吐了一口气,用自己觉得最慵懒,最性感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好啊,你在外面偷食,看你怎么补偿我。”
说完这话,我明显感觉湮明抓着我的手忽然僵住了好一下。在他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也同时在我心里偷笑一万下的时候,我面前的那个美人看看我,又看看湮明,再看看我右手牵着的小孩,表现得很有涵养的把酒杯往地上一砸,转身走了。
这时,我才舒了一口气,看看湮明,忽然发现他居然在笑。我这时才觉得原来湮明带我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拿我当挡箭牌。
于是我完全不顾我们现在亲密无间的样子,毫不犹豫地说:“董事长,你要找个挡箭牌,不如找个更加年轻漂亮的。”
湮明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没有放开,我却可以隐约感到他笑意更深了。
他缓缓地说:“只有像你这样的,才能让路娜相信你是我的真爱。”
这个人!这时候湮迪又轻轻地摇我:“妈妈,哥哥怎么还不把你放开。”
我心猛地又一惊,狠狠地掐了一下湮明搂着我的手,湮明的手终于拿开了。
我低下头,终于问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迪迪,你怎么来了?”
湮迪笑得很可爱:“姐姐带我来的,他说要我注意一下酒会上有什么好男人,要给妈妈安排相亲。”
我晕,想不到她们还在计划那件事。我还想说什么,可是湮迪却抢先一步说:“我要去外面的花园看看,待会就回来。”说完就跑开了。
我回头看看湮明,发现他的脸色有一些难看,该不会是他刚才把湮迪吓走的吧?
我和湮明站在一起,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有几百个问题要问,却只能从最简单的问题问起。这个最简单的问题是:“你和那个路娜到底怎么回事?”
湮明答得稳妥:“中学时被那个人定的亲。”
我知道湮明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湮龙。湮明从来不会喊湮龙爸爸,他总是叫他“那个人”。不过,看来湮明和路娜这两个人也算是现代版的“指腹为婚”。
看着湮明不想说话,我想想路娜,脑袋忽然灵光一闪:“你不要告诉我,路董事是路娜的爸爸,路枫是路娜的哥哥?”
龙祥酒店除了湮家的人外,还有三位大股东。一位就是狡诈的老狐狸刑锐,一位是现在已经在美国定居的关山,对于他,即使我和湮龙在一起了两年,也没有见过面。最后一位,就是一天到晚笑眯眯的,也经常不在国内的路明涛。路明涛的资产来自于他的传媒帝国,是传媒界呼风唤雨的人物。
至于路枫,我知道他,则是通过一年一度的贵公子榜。
记得原来工作的时候,女生都人手准备一本叫做“八卦圣经”的杂志。这本杂志可是难得的男女皆宜,老少通吃,即权威又八卦。里面就经常会出一些排名之类的,什么淑女榜阿,财力榜阿,权势榜阿。而贵公子榜就是女性阅读最多的榜单。
据说,贵公子榜是那些杂志资深编辑对于全国各地的太子党在外形,学识,才艺,个性,家世,甚至绯闻等各项进行的综合评判,能名列榜单前十的绝对是三代豪门以上的长相气质颇佳还要绯闻无数的年轻公子。
记得好几年,作为传媒帝国唯一的继承人,路枫可是一直名列前茅。今年的榜单不知道会怎样?湮明如果能像路枫一样招惹一身的绯闻,说不定能荣登榜首。只可惜阿,我心里无限叹惋。
湮明却完全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只是笑笑:“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我都没仔细体会他话里的玩味,只是惊讶无比的看着湮明:“这样的话,我们的关系,路娜不出一个小时就会知道。而且,你这样对路娜,不怕把惹恼路董事?”
湮明看向我,眼神很锐利:“我和路娜是私事,和路董事是公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新的文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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