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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沙都遗梦 > 20

20

16、秘密 ...

那一阵子我在绿洲睡得不是太安稳,躺在床上,全身总是时不时地瘙痒难耐。

阿伊莎检查了一下我的身子,说:“这是伤口正在愈合的正常情况。实在受不了就去湖边凉凉身子,不过千万不能去碰伤口,不然,伤口愈合困难,可能还会留下伤疤。”

我听着,表面上点点头,可想着自己也还是一个医生,于是自我诊断觉得这点小伤不会有事,也没有真的去过湖边。

过了好几天,情况依然没有好转。平时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就忍忍,然后继续睡觉,即使睡不着,也还是会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可是今天,晚上半夜醒来,四处寂静无声,身上的伤又仿佛比平时难受了几分,我这个从小就乐观开朗的人,居然伤感了起来。

伤感着,伤感着,脑袋居然就想起原来在孤儿院的日子。

记得原来在孤儿院的时候,虽然一生下来就没有父母,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也许自己生来就是一个神经很大条的人。从小,当别的孤儿院小孩自怨自怜自闭的时候,我一天到晚开开心心地打鸟捉鱼,比男孩还野。

还记得,小学时,那个和蔼可亲的孤儿院长因为怕我们这些孩子去普通学校读书会受不了打击或受到别人歧视,把我们都安排在了孤儿院学习。可是我倒好,经常拖着巫子西去很远的小学,然后躲在做后面一排听课,最后被校长抓住了通知了孤儿院院长。 后来孤儿院院长问我,希不希望去正常的小学读书,过正常人的生活,然后还苦口婆心地和当时在读小学的我叙述了很多去正常学校读书会遇到的各种特殊情况。

我当时也没经大脑思考点头说好,还为自己总算可以去更远的地方去了而兴奋无比。然后,去小学报道的那一天,还不忘拖上从来都和我一起打鸟捉鱼的巫子西。

当时也真没想,这样一走,离开那个孤儿院,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之后初高中,我都在学校住宿,也会遇到一些不懂事的孩子对我说这说那,不过我这种大事小事不放心上的个­性­,什么事情,过去了,一下子也就恢复了。

后来,我又去了更远的外地读大学,接着,出了国,去欧洲一年培训,现在,又呆在非洲。看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够再回到那个孤儿院去了。

我在床上辗转了好一下,终于认清了自己睡不着的事实,索­性­爬起来,裹了一件大衣,走出了帐篷。

来到湖边,我闲情逸致地坐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绿洲的夜晚很冷,湖边更冷。冷空气透过大衣触到我的伤口,还真让伤口不再那么难受。

风很凉,一个人在湖边坐久了,也忽然觉得有些寒冷。

于是,我从湖边爬起来,准备回去继续休息。刚跨过草丛,一个有温度东西忽然缠住我的左脚,我猛地往前一倒。好不容易撑起身子,我回头借着月光一看,才发现那个裹着我的脚的是一个人的手。

也许是受过医学院的训练,对人体的各个部位的分解都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当时,我即使再害怕,也没有慌了手脚,而是心里不停地在提醒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我小心地靠近拿只手,想把它从自己的脚上拉开,可是却听见了一个人断断续续地声音:“把.....这个……给……头儿。”说完,我才发现手延伸的部分是有一个人的,借着月光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感觉应该是受了伤。他的另一只手也摊在地上,那只手一松,露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铁盒。

也许是不见我动作,他说话有些困难,却还是很坚持地接着说:“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我刚想问他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的手慢慢松开,推了推我的脚,说:“快……真的……来不及了。”

我拿过他的手中的物品,走了几步,又回来,把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一批,说:“我待回送完东西就过来,你忍一忍。”

当时可能是真的不记得阿伊莎的忠告了,或者真的只想着怎么­干­完这件事以后回来救人。我想都没想,没有犹豫地去了那个蓝­色­顶的帐篷。

那里没有像以往一样灯火通明,我以为头儿在休息,所以推门的时候格外小心。门刚打开,却听见一个人低沉的声音:“那个钻石怎么还没有到手?塞拉利昂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钻石!塞拉利昂!我愣在了原地,觉得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钻石是永恒和高贵的象征,可是,钻石和非洲相关,就象征着死亡。

我恍惚间记起了我刚到非洲,在志愿者村庄工作时,那里的人最喜欢说的话有两句。第一句是:想要长命,别碰钻石。第二句是:在非洲,最廉价的是生命,最昂贵的,是钻石。

在尼日尔作志愿者的时候,我们就经常会接受从塞拉利昂不远千里来逃难的难民。那时塞拉利昂内战正在进行,一些嗜血的猛徒开采贩卖的走私钻石用来购买武器组织叛军,对抗合法政府或滥杀无辜。那一颗颗打磨之后光彩照人的东西,都经过无辜的人的血的提炼。

我记得自己是如何痛恨那些不法的分子。他们把非洲的那些骨瘦如柴的孩子,从小开始训练,让他们成为杀人恶魔,甚至六亲不认。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在为那些逃难来的难民医治伤口的时候,我心里的恐惧和痛心。那是一个在塞拉利昂拾钻石的工人,因为一次偶尔的隐瞒,被叛军的负责人手指砍断了手指。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历经千辛万苦从那里逃出来并且来到这个志愿者组织的,只记得当时他的手已经腐烂得十分彻底,我和其他工作人员商量,只能截取他的双手,免得炎症扩散。

想到这些,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办公室外面,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哭出了声音。忽然,我的手臂被一个人猛地抓住,一把拖进了办公室,然后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我艰难地想抬头,背部却被一个人压住,身上刚要愈合的伤口仿佛又再次咧开,脑袋上也忽然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我疼得叫出了声。

这时一个人走到我身边,语气冰冷透顶地说:“拉希德,放开她,她是我的人。”是头儿的声音。

压着我的那个人仍然一动不动,狠狠地说:“你怎么会放女人在身边?”

那个人回答得依然冰冷:“拉希德,不要我说第二遍,她是我这里的人,要处罚也是我的事情。”

那个叫拉希德的人仿佛犹豫了一下,终于把抵着我的枪收了起来,然后松开我,却说:“少惹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身上没有了钳制,我挣扎这想起身,可是背部疼得使不上力气。

我抬头,头儿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冰冷。

我回头看看拉希德,发现居然从没有在绿洲见过他。他应该不是这里的人。

“拉希德,你去办刚才我交代的事,这周给我答复。”头儿仿佛下了最后通牒。

拉希德点了点头,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退出了房间。

我狼狈地撑起身子,头儿站在我面前却纹丝不动,冷冷地看着我爬了起来。

我盯着他,当时脑袋也没想这个人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只是一字一句地问:“你在做钻石生意?”

他冷冷地笑,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把我举起来,力量大得吓人。我双脚离地,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

他说:“艾玛丽,你擅自来到这里,你说,要怎么惩罚?”

我挣不开他的钳制,也说不出话,只好挣扎着把那个铁盒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见了,瞬间松开抓着我的手,我跌落在地上。

他一把拿过铁盒,问我:“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

我揉了揉脖子,声音有些嘶哑:“一个重伤的人给我的,要我交给你,还说什么来不及。”

他眼神锐利地扫着我,说:“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回瞪他,说:“在湖边的草丛。我给他披了件大衣,他伤得很重,要马上治疗。”

头儿听了,猛地转身准备出去,可能想到了什么,忽然回过头,狠狠地说:“艾玛丽,没有我的允许,你给我待在这里,不准离开半步。”

一道天雷把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我从睡意中惊醒,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本来是在书桌上写病情记录,结果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到窗户旁,看着窗外,水帘一片。看来,今晚是个风雨之夜啊。

只是,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好像后来,那个重伤的人还是死了;好像,头儿赶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了没了气息;好像,当时的我,一直都不曾知晓,那个重伤的人是谁;好像,他要我转交给头儿的东西,对当时的我来说,一直是个谜。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争取快快更新~~也希望各位多提宝贵的建议哦~

现在这篇文章在都市言情的编辑推荐榜上~a za a za fighting!!!

17

17、烦恼 ...

在去上海的前一天,湮婷婷找到了正在上班的我。

当时,我正在为准备湮明在上海的新闻发布会而忙得焦头烂额。

“天妩。”一声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抬头一看,一个穿着夏奈尔套装的淑女就站在面前。

呵呵,这除了湮婷婷还有谁?虽然湮婷婷骨子里是一个超级女强人,可是,外表上,长发配着文秀的五官,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是个乖巧的大家闺秀。虽然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但由于家境优越,保养得和二十多岁的女生差不多。难怪很多初次到婷婷广告公司的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实习生。

所以阿,外表这东西,都是骗人的。

我对着淑女笑笑,说:“怎么?广告公司的工作这么闲,让你有时间上班的时候来逛酒店?”

湮婷婷也笑了,说:“天妩,走吧,去喝一杯,我请你。”

我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有人监督,于是对湮婷婷眨了眨眼,点头答应。

“怎么,这么好找我喝咖啡,有什么事情吗?”在咖啡厅坐定,我便迫不及待地问到。

“还不是最近一直在说的那件事。”坐在我对面的湮婷婷满是无奈。

我笑笑,了然于心:还不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则惊天大八卦。

这件事的源头呢,可是要从湮婷婷那段惨痛的婚姻经厉说起。

十年前,湮婷婷嫁给了国内屈指可数的电子业巨头的二儿子,可婚姻只维持了短短五年。

那段婚姻对她的伤害不浅。当时湮婷婷怀孕,可她的老公却在外拈花惹草,还被各大媒体捉到风声。湮婷婷知道消息,心怨囤积,动了胎气,结果流掉了五个月大的胎儿。那个事情,沸沸扬扬地穿了整整一年。

也是那一年,她经常去心理诊所治疗,和同样在心理诊所治疗的我相知相识,成为了好友。

后面的几年,湮婷婷得生活也还算是平平淡淡。她一直单身,也颇有点看破红尘的味道。虽然对于湮婷婷这种人,要媒体完全不报道,其实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媒体的报道却比多年前收敛了很多。

但是最近出的那件事情,又让她出现在了各大媒体的头条板块上,以前的那段婚姻也被再次番了出来。而且,这件事情一炒作,就是整整两个月。

其实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小感谢这次的事情,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这的确让湮婷婷放很少的心在我的相亲大计了上了。

近两个月来,各大八卦杂志都在报道着湮婷婷和新一代天王江天祺的绯闻。

这则绯闻开始于两个月前,湮婷婷所在的广告公司接待的一个广告宣传片,当时是为江天祺的新专辑做宣传。记得当时湮婷婷为这个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还经常给我打电话抱怨江天祺和他的经纪人挑剔无常,蛮不讲理。

可是后来,这种抱怨电话渐渐少了起来,而有一天我看报纸,居然看到了湮婷婷和江天祺约会酒吧的消息,还有好几张照片为证,但是当事人都极力否认。可是媒体依然捕风捉影,最近,各大八卦的头版又出现了江天祺和湮婷婷进出酒店的图片,两人的动作还极为亲密。

其实,这段明星和女老板的恋情,本来不会出现这样的轩然大波。可问题是,这段感情中的明星可不是普通的明星,老板也不是普通的老板。

江天祺是谁?他可是湮婷婷前夫的亲侄子。而且,这几年来。他可以说是在娱乐圈呼风唤雨,外表也被我身边的所有桃花女说是帅的一塌糊涂。这样一个人有了女朋友,不让一匹女人伤心死才怪。

最要命的是,即使大家不知道那一层亲属关系,湮婷婷的年龄,感情经历,也是大家议论的焦点。湮婷婷离过婚,比江天祺还大了八岁。差个一两岁,三四岁都不会有什么,可是八岁,这可不是一小段时光啊。

我看着湮婷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湮婷婷想了想,摇摇头说:“天妩,就是想找你聊聊天,跟你谈话总让人觉得挺安心的。”

我笑笑:“随时奉陪。”

可是好久,湮婷婷眼睛低低地看着自己的咖啡杯,没有说一句话。

我只好轻轻地问:“你们两个是认真的?”

湮婷婷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说什么是认真的,什么事不认真的?我原来以为是假的,可是那个晚上之后,我什么都不确定了。”

那个晚上!我喝了一口咖啡,再次了然于心。

我不是狗仔,但是这个事情我却是第一个知道。

那次,湮婷婷在两人酒后乱­性­之后,还给我打电话。电话里她是没有完全清醒的,前因后果说的断断续续,我倒还是抓出了一个大概。

那次湮婷婷在酒吧见客户,被客户灌得烂醉,迷迷糊糊,根本就不知道带自己去客房的人是谁。后来,当晚该发生什么,不该发生什么,都不在她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她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江天祺会这么碰巧地就出现在那个酒吧,而平时千杯不醉的她为什么那么碰巧的喝得烂醉如泥。

当时,我想了半天怎么安慰湮婷婷,却发现自己的恋爱经验真的不多。虽然经验不多,但由于身边朋友各个是感情高手,加上平时有一些这方面的阅读,所以,还是自信能说出一两点看法来的。

于是,我诚诚恳恳地说,两个人如果酒后真的发生什么,那绝对是两个人都相互有好感。如果两个人相互厌恶,再怎么醉生梦死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记得当时一说完,电话那边没有了声音。那一次通电话之后,我和湮婷婷又有一很长一阵子没有联系。

从今天这情况看来,最近这一阵子了,她和那位天王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于是我问到:“你们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前夫来找我了。”湮婷婷说的眼皮也没眨一下。

我冷冷一哼:“那个不负责人的人,还有脸来找你?难道是要恭喜你和他侄子好事快近了?”

湮婷婷摇摇头,淡淡地说:“天妩,他和那个人分手了,想和我复合。”

我差点就要冷笑出声:“这可是我听过的最好玩的笑话了。他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他难道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对你的?”

湮婷婷那边没有了声音,我靠近了一点,问:“你不会真的在考虑这件事吧?”

湮婷婷笑笑:“天妩,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这种事情,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我只是觉得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累。”

我于是问:“决定怎么办了吗?”

湮婷婷想了想,终于说:“我决定搬到合院去住一阵子,调整一下心情。”

合院?看来这次湮婷婷需要的可是一大休啊。

合院坐落在蓉城郊区依山傍水的黄金地段,是原来湮龙的父亲居住的地方,最近可能都有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但是那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是个很美丽的地方。我只到那里参观过一次,觉得那里是一个不错的闭关修炼的场所,完全有得到高僧修炼的特点,适合与世隔绝,修身养­性­。

“江天祺那边呢?”我又问道。

湮婷婷摇了摇头,说:“我最近都没有和他联系。”

我正想接话,忽然远处一个声音:“天妩,我总算找到你了。董事长正找你要新闻发布会的安排呢。你再不去上班,董事长就要勃然大怒了。”我一看,是李秘书,她匆匆忙忙地跑到这个咖啡厅,还上气不接下气。

湮婷婷在一边见了,叹了口气:“哎,我那个弟弟,­干­什么都一本正经的,而且他­干­什么一天到晚都霸着你,弄得我想见你都得是上班的时候,真没办法。”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湮婷婷这话说得很容易让人误会,但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几天我的确一睁开眼就对着的是湮明的冰山脸,想休假也不行。

我连忙说抱歉抱歉,还顺便提了一下明天又要被那个大公子拖去出差。

湮婷婷倒是一愣,说:“什么?我早跟湮明说了明天要和你一起吃饭呢,他怎么又要你出差?”

然后又说:“算了,天妩,你回来以后给我打电话,我们到时候再约。”

我点点头。心理却有些愤愤的。

那个大公子,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我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湮明和我又风尘仆仆地赶去了上海。拜托湮明所赐,我昨天晚上完全没有睡好。

从昨天下午和湮婷婷分开之后,我一个下午加整整一个晚上都在为上海的记者招待会做前期准备。所以今天一上飞机,我就开始倒头大睡。可是湮明却毫不怜惜把我叫了起来,递给我记者招待会的流程,还有他的演讲稿,让我帮他修改。

我于是开始心不甘情不愿的读起那冠冕堂皇地陈词。忽然,湮明对我说:“这次上海那块地的竞标价格可能是由董事内部的人传出去的。”

我对这件事也有些耳闻:“的确,竞标价格是董事会成员集体决定的。那你说会是谁?”

湮明摇摇头。

我好奇地问湮明:“你这么信任我,跟我说这个,怎么不怀疑是我?”

湮明看着我,笑了笑,却露出了少有的调侃:“我相信你没有那个智商。”

这个人!我把演讲稿一把递给他,说:“董事长,不好意思,你这个演讲稿太词藻华丽,我这个人看不懂。”

湮明终于隐没了笑容,缓缓地说:“天妩,董事会那几个人,我最肯定的,就是你。”

我拿着演讲稿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中,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

湮明见我有些微愣,又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收敛了以下情绪,换了一个话题,可是这个话题却是显然没有经过我的大脑:“董事长大人,据婷婷说她今天本来安排要和我一起吃饭,但是您却让我陪你出差,这是怎么回事?”

湮明忽然收敛了笑容:“你那么想去吃饭?”

我不明白湮明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想也没想得接话:“当然,很久都没有和婷婷聚了。”

湮明看着我说:“你知道她和你吃饭是为了什么吗?”

我想想说:“不就是聊聊天吗?”

湮明听了,嘴­唇­有一丝上扬,缓缓地说:“她是想安排你相亲。”

啊?我惊讶得嘴­唇­张忘记合上。这个婷婷,闭关修炼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我的相亲事宜。

嗯,有这个朋友,也算三生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网速奇慢。而且我的封面也出了问题,正在想办法解决。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18

18、伤口 ...

这次上海记者招待会有几个主题。第一是为墨洛克宝物的展出作宣传,第二是是向竞争对手阐明龙祥酒店对上海那块地势在必得的决心。

记者招待会开始前的一个小时,我到湮明的房间,准备把演讲稿的最终版本给他,却发现他正坐在床边,往自己的手上缠绷带,身边还放着一个急救箱。

我讶异,忙走过去,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他抬头,眼睛和我对视,手部没有了动作,说:“被东西划伤了。”

我没有多想,也许是出于医生的本能,拉过他的手,轻轻地解开他的绷带,检查了一下,也没有理会湮明的反应,就说:“你的伤口还需要清理一下才能包扎。”

说完,我翻找他身边的急救箱,拿出生理盐水,镊子和棉花,帮他处理伤口。

那道伤口在手腕上。我卷起他的衣袖,以便于处理伤口,却见到他手臂上一道长长的有些丑陋的伤疤。我问他:“你这道伤怎么回事?”

湮明低着头,说:“很多年前在非洲的时候弄上的,那时候被野兽追杀,又碰上沙漠风暴,差点就死在那里。”

我听了,笑笑:“非洲真是个是非之地,我身上的那道伤疤也是在哪里得的,那时候我也快死在那里。”想想,又说:“想不到我们还有很多共同的地方。”

湮明听了,淡淡地说:“说不定我们曾经在非洲见过面。”

我怪异地抬头看了湮明一眼:“怎么可能,我刚到非洲的时候你才多大?”刚说完这话,我觉得湮明被我拉着的手有一些抖动。他语气有些压抑:“你在非洲不是呆过很久吗?”

这话弄得我也全身一抖。我叹了口气,说:“是啊,挺长时间的。”说完,我忽然心里觉得有一些烦躁,又说:“原来的事情不太记得了,不想提了。”

于是,我和湮明谁也没有再说话。

等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伤口也包扎妥当之后,我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发现湮明正静静地看着我,两人对视,之间有一阵沉默。

我觉得有些尴尬,急着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却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没头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觉得包扎得怎样?”

湮明低下头,看看包扎得很好的伤口,说:“包扎得挺好的,专业水平。”然后,他又问:“你以前经常做这个吧?”

我点点头,又忽然摇摇头,说:“我原来学医的,在非洲的那段时间这种包扎也算是家常便饭。但是,现在,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这个事情了。”

然后,我笑笑说:“这个手艺,就像童子功,无论你多久不练习,只要一会时间,又能重新掌握它。”

湮明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领结,挂在脖子上,却由于手不方便,在手足无措地和领结奋斗着。

我看不下去,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把领结的两头从他手中拿过来,调侃地说:“有谁相信,堂堂龙祥酒店的老板,能把一条毛巾都折成豆腐块的湮董事长,现在,居然系不好一条领结。”

我抬起头,想看看湮明难得一见的尴尬的样子,却对上了他如海的深的眼眸,心里非常不争气的又抖了一下。

我忽然记起,那本恋爱手册记录的,好像这种女人帮男人系领结,领带的场合,是出现在热恋的情侣之中的。可惜我的神经这么大条,在基本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才记起那个忠告。

这回轮到我尴尬低下头,手有些不听话地颤抖着,却听见湮明开口,仿佛是为了缓和双方的尴尬:“本来也很少系领结,再加上手受伤,所以不太熟练。”

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领结的任务,然后忙拉开距离,对他说:“弄好了,看看吧。”

他走到镜子前,看了好久,又看看我,淡淡地说:“挺好的。多谢。”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就转身离开房间。走到楼道里,才想到自己来找湮明的原因,于是又赶紧转回他的房间,把演讲稿交给他。

当时,我心里还在不停地感叹,最近是怎么回事,脑袋怎么这么不记事?

关于记者招待会的发言稿,湮明只扫了一眼,就匆匆赶往会场。

记者招待会在上海的龙祥酒店大厅召开。我看看周围,很多人大牌记者都来了。看来这次的活动真的吸引了极大的关注。湮明站在台上,黑­色­的西装让他显得气质出众。不得不承认,他在哪里都是一个闪光体。

这时候,一个记者忽然提出问题:“湮董事长,据说您的身份只不过是前董事长的私生子,你一个人继承这个酒店,难道不会有异议吗?”

话一说完,全场一片哗然。我也吃惊不小。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记者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看看身边的湮明,发现他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平静地说:“首先我要说的是,这个酒店不只是我的,而且还是为酒店工作的各位董事,各个工作人员的。其次,继承这个酒店看得是能力,而不是出身。就像我现在实行的新的岗位应聘制度,也体现的是这种思想。能者为上,这个,也是前董事长所希望的。”

好啊!我心里在默默地叫好,一个这样的回答,不仅把公众的视线成功转移,也连带地说出了最近湮明一直想宣布的岗位应聘制度,真是一举两得。

我满脸赞赏地又看向湮明,却发现他给我做了一个手势。我知道那是结束记者招待会的手势,可是心里却觉得奇怪,湮明本来还计划回答大概十五分钟的问题。难道,湮明不想在回答问题了?

记者会提早结束,记者显然不是很满意,都在满会场地寻找着湮明,可是却都没有发现湮明的影子。看不到这个董事长,我也闲得没事,于是端了一碟食物,在会场附近闲逛。

在外场的花园内,我看到了湮明。当时,他正靠在花园桥边的扶手上,却在不停地抽烟。这时的湮明,这样的情景,让我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觉得他现在是十分的落寞。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去的好,可是又于心不忍,一系列的思想斗争的结果是我慢慢地走进了他的身边。

湮明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是我,可能觉得吃惊,却没有说话。

我想了想,总觉得要找点话题,可是又不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就默默地站在湮明旁边,还不忘把手里的食物往他身边摆了一摆。

我一直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吃美食,人的大脑的重心就会转移,至少对我是这个样子,可是是否适用于我那个继子就不得而知。

我想我们大概沉默了有好几分钟,湮明终于开口了。

他说:“我一直都很恨他。”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湮明说的“他”也只能是指湮龙了。而且,这个我早就听湮龙说过,然后据说这个继子也连带着讨厌他父亲的所有老婆,包括我。

忽然湮明又不说话了,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你现在还恨他吗?”

他却没有回答我的话,沉默了好久,才继续说:“我原来一直以为,是他抛弃了我的母亲,不给我母亲任何名分,任何补偿,然后让我母亲一个人把我带大。”

湮明吐了一口烟,又说:“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母亲主动离开了他。因为我母亲不能容忍他的欺骗,也对自己是第三者的事实很是痛恨。可是我母亲依然很爱他,所以她才会忍受别人的目光把我生下来。”

这绝对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湮明,不再冷漠,却带着点点地颓废和伤感。可是我这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十分没有情调地说了一句:“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湮明看着我,眉头有了一丝有温度的笑意,说:“在我想说的时候,碰到了你,就自然而然的说了。”

他接着仿佛心情好了一些,轻轻地说:“我生在西藏。我母亲为了逃避父亲的寻找,躲到了海拔三四千米的西藏高原上,生下了我。我在那里生活了五年。后来母亲去世,我跟舅舅去了北京,在那边生活学习。奇﹕书﹕网他在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找到了我,然后一直努力修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是很多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能原谅的。”

我叹了口气。那段往事,其实对于湮龙来说也是永远的伤痛。

其实我能理解当时的湮龙,一个英俊多金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吸引一身的桃花债?湮龙说他当年遇到湮明母亲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爱她爱得那么深。可是,当湮明的母亲知道自己受到欺骗是第三者的时候,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湮龙。

那时候湮龙已经为了和湮明的母亲在一起而和当时的分居夫人离婚,可是那个骄傲的女人却永远无法原谅湮龙的欺骗。

你想想,一个女人愿意自己的后半生都呆在西藏,那真的是铁了心地不让湮龙找到阿。

湮龙找了湮明的母亲整整十年,最后找到的只有她的死讯还有他们的孩子湮明。湮龙那一身的病,也是那段时间落下的。他还总是跟我说,原来商场上的厮杀打压再惨烈,也没有一段失去的感情来得伤神又伤身。

我问道:“那你为什么愿意来龙祥酒店工作?”

湮明摇了摇头:“我母亲临死前要我不要恨他。”

我愣了一会,不禁也唏嘘:“你的母亲,应该是一个很骄傲很坚强很善良的人。”也只有这么骄傲坚强善良的女人,才能让湮龙爱得那么彻底。

湮明看着我,问道:“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我怪异地看着湮明。猛然想起,他刚才是一直在说我的丈夫的旧情人,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心里妒忌,生气是应该的。

我于是连忙笑笑,说:“湮龙曾经喜欢过这么优秀的女人,能被他看上,我也觉得骄傲。”

忽然又觉得这样说话好像不是很妥当,因为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和湮明母亲同样的位置,于是又解释:”不过湮龙最爱的还是你的母亲,这点,我相信我还有后面的几位夫人都承认。“

湮明却淡淡地说:“天妩,什么事情,你都不放在心上吧?”

我连忙摇摇头。我可不是不放在心上,只是我有失忆症,很多东西还没钻到记忆里就被我的大脑自动抹杀了。于是我说:“我有间歇的失忆症,不太记得事情,也许是因为事情不重要,自己不想费脑子去记。“

可说完话,又忽然记起最近几次去看心理医生时,医生给我的忠告。

那个时候,我问过心理医生,为什么我也总是记不起很多最重要的事情。医生告诉我,那是因为那些事情太过重要,却也太过悲伤,所以我的大脑会自动选择将那些事情遗忘。人的记忆,总是会选择快乐的事物。

于是,我又很负责任地加了一句话:“还有,就是事情太重要,可是大脑却怕自己的全部容量都被这个记忆给占据,容不下其它,于是,也自动把一些重要的记忆给剔除了。”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一个外联相册,总算能用了,多谢ancient sin提醒

19

19、相信 ...

回去的那个晚上,我又没有睡着。也许最近的刺激太多,记忆的碎片不断地填充着我的脑袋,我记起了那空白的五年中的很多事情,零零散散,真真切切。

那时我二十二岁。由于那天晚上的突发事件,我被头儿囚禁在了蓝顶的房子里。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这个蓝顶的帐篷内部构造十分的特别。面积很大不说,光暗室就有好几个。而我,正是被关在这几个暗室中的一个。

可是,虽然是被囚禁,我的生活过得也不错。除了光线少一点,身上的伤阿伊莎不能帮忙治疗,只能我自己来之外,其它的,和平时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头儿不­干­脆杀了我,以绝后患。许久以后,我也问过他原因。可他也只是回答,这是他所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一天晚上,我正在暗房里准备入睡,忽然听见了头儿的卧室里有人的呻吟,声音很虚弱。我轻轻地靠近暗房的门,想听一个真切,却发现平时紧关的暗房的门居然没有锁。我心里激动,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溜走的机会,于是打开门,小心翼翼地穿过头儿的房间,却发现头儿坐在地上,背部靠在进出的门旁边,手扶着胸部。

我开始以为他是喝醉了倒在那里,想走过去推一推他。可是当靠近才发现他好像是受了重伤,手捂住的胸口已经全是血。

我愣在了那里,头儿抬着眼皮看我。真佩服他在这个时候眼神依然是那样的冷酷。

他没有说话,却仿佛想站起来,可是却虚弱得撑不起自己的身子。

我忙过去扶着他的身子,完全忘了自己到他房间的初衷。这样做我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是人的本能。

我想把他扶到床上,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引得他一声低低地呻吟。

我侧头看他,他也看着我,然后摇摇头,说:“没事,把我放到床上就行。”

我回过神来,艰难地扶着这个体重可能是我两倍的人,把他放在了床上,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去喊人帮你治疗。”

刚准备走开,手却被抓住,他说:“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愣了大概几秒钟,愣的原因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要我叫别人。

我问:“那你怎么办?”

他说:“你会不会止血?”

我点点头,然后说:“我可以救你,但是救了你之后,你要放我走。”

他听了,侧过头,看着床边的我,看了好久,忽然笑笑:“艾玛丽,你要知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离开非洲,我应该再也找不到你。”

他停了一下,又说:“要么,你现在救我,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你很难再离开这里。”

我听了,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即使是很多年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做的是最正确的决定还是最错误的决定。

也许,人的一生,总有些决定让人生的道路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也许,如果当时我离开,回到我的志愿者村庄,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当时,我看到头儿胸前不断扩大的血迹,唯一能做得决定,就是留下来救他。

他快要有一些昏迷,我必须尽快地帮他止血并缝合伤口。

我东翻西找地好不容易找到了医药箱,拿出棉花和酒­精­,耐心地帮他擦试着伤口。那是一处刀伤,虽然在前胸,但还好没有伤到心脏和主要血管,但是却由于拖得太久有一些发炎,清理­干­净之后必须进行缝合。也许是酒­精­在伤口上过于疼痛,每次的碰触都惹得他身上的肌­肉­的一阵轻跳。

我知道处理伤口的时候和缝合伤口的时候会非常的疼痛,但是找了许久却找不到麻醉的药物或止疼剂。我于是低下头来,在他耳边问:“我现在要帮你处理伤口,你这里有止疼的药品吗。”

他张开嘴,却只说了一句:“不需要那些,你直接处理吧。”

我又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他说了什么。

我本能的拒绝,那可是前胸心口上的一道伤痕,即使没有伤得很深,也会疼死人的。可他闭着的眼睛却睁开了,眼里有着坚决。他也许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了双眼,我只好说:“刚才帮你擦拭伤口都已经那么疼了,缝合伤口你会疼昏过去的。”

他眨了眨眼,眼神坚定:“原来做过这个事情,没事的。”

我依然没有动。头儿又说:“艾玛丽,我受得了的,做手术吧。”

我叹了口气,最终妥协,对他说:“你等等,我一会就帮你缝合伤口。”

我找来几块布,塞在他的嘴里,怕他疼得会咬破自己的舌头或嘴­唇­。想了想,又说:“你要争取不能挣扎。”我看到他的眼睛眨了几下,算是答应。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处理伤口。在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可以感觉他的疼痛彻骨,自己的心也被他每一次肌­肉­的剧烈收缩所刺痛。

在完成最后的缝合之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不是没有缝合过病人的伤口,哪怕最­精­细的脑皮层我也曾经拿尸体实验过,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处理一个没有麻醉并且会条件反­射­的脑袋比较清醒的活人的伤口。

完成之后,我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觉得一阵虚脱。我看看头儿,他闭着眼,我以为他已经昏过去,可不一会,他却睁开了眼,喉咙有些沙哑:“把房门锁上,我没有起来之前,不要让人进来。”

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这么镇静地跟我说话。我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刚要起身,却被他制止,他说:“艾玛丽,你绝对离不开这里的。”声音虚弱,但却透着浓浓地警告意味。

我看着他,说:“我知道,我只是想给你拿点吃的,你刚做完手术,要补充一点东西。”

他这才放心我走开。

记得原来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照顾过生病的或做过手术的小孩。那些小孩非常地可爱,再恢复期的时候会完完全全地照你的话去做,对你不会有半点怀疑。

但是现在我要照顾的可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成年人,而且这个人还对别人疑东疑西。这和小孩可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他开始的时候总是很不放心地看着我走来走去,后来发现我真的只是为了帮他治疗,终于开始慢慢相信我。

于是,我在这个蓝顶的帐篷里,陪了他三天三夜。这几天晚上,他都在做噩梦,嘴里总是喃喃自语,有的时候还会全身冷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睡得这么的不安稳。

第四天深夜,头儿终于清醒了,他挣扎着撑起身体,他这一动,把靠在他床边睡觉的我也惊醒了。我一抬头,借着月光对上他的眼睛。

他看我看了好久。

我被他看的有些窘迫,想找些话题,于是说:“你挺厉害的,那样都能撑过来。”

我不知道他是听到我的话还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很是沉默。

忽然,他抓着我的手,力气很大,我觉得自己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疼得叫出了声。这时,他才放开我。

他的语气又是那样冰冰冷冷。他问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揉揉自己的手,气得反问他:“你希望我看你死在那里?”

他说:“你明明知道救了我之后,你很难再离开这里。”

我冷笑一下:“救一个人哪有什么理由?人的本­性­而已。只有杀人才有千千万万的理由。”

见头儿没有说话,我又说:“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看你受重伤趁机杀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被他一把抱住,抱得死紧。我都怀疑他胸前的伤口会裂开。我有些挣扎,又不敢挣扎得太用力,可他却纹丝不动。

“艾玛丽”,他说:“那么多人,你和我认识的时间最短,可我居然就是这么相信你。”

他放开我,双手抓着我的手臂,说:“我居然相信你跟他们不同,你也的确跟很多人都不同。”

我听了有些愣,不知道他说的他们是谁,所谓的不同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月光透过天窗洒下来,照着他的半张脸。那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柔和的表情。

他轻轻地说:“艾玛丽,你要知道,你不可能再离开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人渐渐多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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