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扬挽着方静芸的胳膊走进去之时，正好遇到文敏讲着电话走出来。

看到他们兄妹，鲜红的指甲狠狠挂断电话，不由分说冲上去打方静芸。

方静芸灵巧地躲开，反手给她一巴掌，“疯女人，离我远点。”

文敏双目赤红盯着她，“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他亏空，害他挪用公款。”

方静芸朝齐扬微微一笑，“我有教齐俊挪用公款吗？只是拜倒在他美男计之下，不小心泄露了机密，背叛了我老板而已。”

文敏咬牙切齿瞪着齐扬，“齐扬，你到底要把我们呣子三人逼到什么地步。”

齐扬冷淡别开脸，方静芸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面前，“江晚晴呢？说，你对她怎么样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文敏挣扎着想摆脱。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敢伤她一跟毫毛，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齐扬依旧冷漠，眼底却寒光闪烁。

如果她敢对晴晴怎么样，他绝对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聪明的文敏意识到他们说什么，甚为得意撇撇嘴，“江晚晴被绑架了？活该。”

方静芸赏她两个锅贴，“是不是你­干­的？”

一个小助理，居然敢动手打她？

文敏气得浑身发抖，“保安，保安在哪里？”

齐扬懒得理她，拉着方静芸走进大厅。

齐世熙杵着他的龙头拐杖缓缓出现在楼梯口，“吵什么呢？”

方静芸怒气冲冲指着他，“齐世熙，是不是你抓了嫂子？”

齐世熙皱眉，“嫂子？”

“我老婆。”

“晚晴出事了？”齐世熙眉头皱得更厉害。

齐世熙一向敢作敢当，遮遮掩掩不是他的作风。

齐扬垂下眼帘说了句打扰了，转身走出去。

“等等...”齐世熙缓缓走下楼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派人去找。”

方静芸回头瞪着他，“只要您老别火上浇油添乱，嫂子就该谢天谢地了。”

“老爷，生日宴已经准备好了。”管家从侧门进来，站在楼梯脚。

生日宴？

齐扬皱眉，“什么生日宴？”今天是谁的生日？

老管家微微一笑，“少爷难道忘了吗？今天是已故小姐的生日。每年的今天，老爷都会准备生日宴，准备一份礼物。”

方静芸心头一震，抬起眼看着齐扬。

齐扬拍拍她的肩膀，“你可以选择留下来。”

她冷哼，“猫哭耗子，谁稀罕他的忏悔。”

就在此时，齐扬的电话响起来。

看着陌生号码，他皱着眉接通。

讲了几句挂断电话，他微笑着走到方静芸面前，“你嫂子打来的，她说祝你生日快乐。”

“啊？”方静芸瞪大眼睛，“她没事。”

“有事的是傅妗妍，她急着送她去医院把手机忘在浴室了。”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要不要吃蛋糕？生日蛋糕。”

那一瞬间，方静芸真的犹豫了。

每次看到其他小孩合家团圆，看到他们有父母，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

她想留下，可是，她讨厌齐世熙，讨厌这个狠心的父亲。

“我....”

齐扬拉起她的手，往餐厅方向去，“走，我带你去点蜡烛。”

齐世熙在管家搀扶下缓缓跟在他们后面，“夫人呢？”

管家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跟往年一样，夫人说要您自个过。”

齐世熙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她又去打牌了吧？”

管家点点头，“老爷，今年有少爷陪着您，您不会孤单。”

齐世熙长叹一声，“人老了，总希望儿女在身边。”他顿了顿，“礼物准备好了吗？”

老管家微笑，“您亲自挑的小洋装已经烧了，蓝钻首饰照旧放在阁楼里。”这是他的习惯，每年准备两份礼物，一份放在阁楼，一份焚烧祭奠。

齐世熙眼圈泛红，“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老爷，我们都老了。”管家长叹，“头发白了，背也驼了。”

枯瘦的手掌擦去眼角的泪珠，“是啊，我们都老。老了，才知道以前做的事有多荒唐。你女儿又生了吧？如果我的女儿没死，或许我也跟你一样，儿孙绕膝了。”

“你还有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