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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很懒,希望各位亲见谅

闲话少说,来吧各位,我们的开封府之旅开始喽

­阴­错阳差地府行

阎王殿“什么,你说什麽”洛幽月只觉得自己怒火冲天,怒发冲冠,小宇宙就要爆发了“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是说由于生死簿被水弄湿了,有些字看不清,所以无常勾错人了,呵呵.”阎王满头冷汗­干­笑着道“那你们还不赶快让我还阳”洛幽月咆哮道,也不知道身体还在不在了“那个……不行啊,你的身体已经不能用了”阎王无比心虚的瞄了一眼已经快狂战士化的洛幽月,咬了咬牙,一闭眼“也就是说,你……回……回不去了”“哦,那你们的意思是说,因为你们的失误,我只是从一个快挂掉的老­奶­­奶­身边经过,结果冤枉到被你们错勾了魂,成了冤死鬼”洛幽月磨磨牙,活动着手脚,­阴­森森的接着道“还被误了还阳的时辰,回不去了,我记得没错吧!!!”

“是”阎王打了个冷战,颤抖着道“嘭”阎王面前的红木桌子被砸了个大坑,捏着咔咔作响的拳头,洛幽月微笑着走向面前的大小鬼们“你们那个先死,不,你们那个再死一次”“等……等一下”判官猛地尖声叫道“嗯?”洛幽月斜瞄了一眼抖成一团的判官“那……那个……你还有一次还阳的机会”判官抖着胆子,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哦”阎王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只要在不同的时空,阎王殿有权让一个人可以重生一次”“会去哪里?,我会变成什麽样子?”好奇“不知道”超不负责任的话“那记忆还在吗?”磨牙“在,在”一群鬼忙不迭的点头 ,惹不起啊“好,我去”决定了,不为别的,就为不想那麽早对着一群笨蛋鬼阎王清了清嗓,大手一挥,洛幽月瞬间消失在原地“我的红木桌子呀,好贵的啊”

重生才知到北宋

冷,无比的冷,透入骨髓的冷,洛幽月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像被冻住一般,该死的阎王,不对,他已经死了,把我送到什么鬼地方“孩子啊,你还没醒,老夫时日已无多了,等我走后谁来照顾你!”洛幽月隐约听见耳边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叹息的说“为了不让你的身体萎缩,可以正常生长,我把你放在这千年寒冰之上,这14年来我花了无数心血想让你重新醒过来,可你除了身体一天天长大,却全无苏醒之照,将来我要有何面目去见你爹娘”洛幽月越听越郁闷,敢情阎王把自己丢在了一个昏迷14年的人的身上,等等,那自己现在到底是男是女,多大了“我说……”洛幽月拼命挤出一句话,希望老者能注意到自己“啊!”老者听到上方有声音传出猛地一惊,一抬头正对上洛幽月缓缓睁开的双眸“快……快扶我一把,这……这里冷死了”洛幽月努力地适应这身体,对面前有着一头华发的老者吃力的说道“孩子!”老者激动地一把抱住洛幽月,紧紧搂在怀里,喜极而泣“孩子啊,你终于醒了”“等……”洛幽月话还未完就尽数被按回口中,差点就被搂差了气“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老者仔细地端详着洛幽月,眉宇之间溢满了慈爱,想了想又道“既然重生,我给你换个新名字可好?”

“岚”洛幽月看着老者,想了想道,自己一直很喜欢这个字呢“岚?你竟然还记得你昏迷着前的名字,萧岚?!”老者抓着洛幽月的双手,惊喜万分的问着不会吧,洛幽月,不应该叫萧岚才对,下巴顿时掉在地上,这都可以,歪打正着嘛!

“没关系,就算是忘了,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老者看了看萧岚呆愣的神­色­,轻叹口气,停了停又满怀希望的说萧岚大约休息了一个月才得以完全康复,其间她也知道原来自己是老者故人之子的女儿,啊,好绕嘴,只因故人家乡发洪水,全家只剩下一位老仆和独生爱女,但在二人来投奔老者的途中偏又遇上抢匪,等老者赶到之时原来的那个萧岚因头部受到重创而昏迷不醒,也就是成了植物人啦 !而那个老仆也是奄奄一息,临终托孤给老者!对了,现在隆重介绍老者,老者乃江湖上有名的毒医双绝的鬼医萧逸,传闻他武艺高强,一身轻功暗器行遍天下,真是太帅了!但饶是这样的高手也只能勉强留住萧岚的­性­命,却无法再让其醒过来!从5岁到19岁,萧岚都不禁佩服老者的执着和毅力!

但是,好日子是不会太长的,因为从萧岚醒后一个月开始老者就开始将他毕生所学所会尽数传授给她,无论是医术还是武功没一样漏的,而且竟然还要考试!疯了,萧岚仰天长吼,到此时才觉得原来留在阎罗殿也是一种幸福啊!

一晃萧岚在这座风景秀美的山中已经呆了快两年了,一日师徒二人聊天,萧岚随口问道“师傅,现在是什麽朝代呀”老者一愣,顺口答道“宋朝,景佑年。”萧岚彻底傻掉了,那个,那不就是北宋宋仁宗时期吗,那,那个不就是可以见到传说中有名的御猫,好期待哦!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一日萧岚去给师傅请安,却发现师傅已不在房中,只留了一厚沓银票和一些散碎银两,还有一堆装满药丸的瓶瓶罐罐,以及一柄银穗古剑,萧岚急忙展开信岚儿:为师已时日无多,临终前尚有一心愿未完,为师走前给徒儿留了一些银两备你日后之用,那古剑乃为师心爱之物留给岚儿做个念想,徒儿虽得为师真传,但学艺未久,且江湖经验尚浅,望日后岚儿行走江湖之时多加小心,为师言尽于此,勿找勿念!

师傅“师傅!”萧岚小心得把信收好,轻掩了房门,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李,在师傅的屋外拜了三拜,抹了抹眼泪,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自己住了两年多的家园

­阴­错阳差成英雄

出了山,萧岚女扮男装打听着路,一路向北宋的都城东京前进,一日路过一个叫陈州的地界,忽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和喊骂声,回身看去,只见十几号黑衣人追着一个衣衫褴褛,满面惶恐的男子向自己的方向冲过来,萧岚吓了一跳赶忙想让开,可已经晚了,那十几个手持钢刀黑衣人已经把自己和那个男子团团围住,就见从马群中出来一男子,神情倨傲地斜瞄了一眼萧岚“喂,过路的,不想死的话赶快滚”萧岚本不打算管这闲事的,但听到那人的话,气得一磨牙吼道“本大爷我今天管定了,怎样!”

“找死!”说话的那人手一挥,十几口钢刀同时朝萧岚劈了下来“不会吧”萧岚吓得用轻功左躲右闪,同时还要照应着早就吓呆了的某古人,但双拳难敌十几口钢刀啊,没一会已有些力不从心,萧岚咬了咬牙用力抽出师傅留下的剑,向上用力一搪 “嘡”一柄钢刀硬生生被从中间一分两段,不只四周的黑衣人连萧岚都被吓了一跳,萧岚心中暗喜连忙定下神来,按照师傅教的剑法,刺,挑,挡,拨,一通乱挥下来黑衣人手中的钢刀竟没一柄是完好的,仗着手中宝剑吼道“你们那个先死?”

刚刚说话的黑衣人见势头不对,以为遇见了高手,犹豫片刻一挥手带着人一溜烟跑走了。萧岚顾不上喘气,借着渐昏的天­色­,拖着已经快昏掉的男人,飞速离开此地。急行几里之后,前方出现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几步冲进去,一下子坐到地上,累得牛喘不已,真是的,这拖人狂奔的活真不是人­干­的还没等她回过神一个黑影“嗵”地跪倒在她的面前,萧岚吓得跳起一看原来是自己救的那个男人“田忠叩谢恩公,恩公大恩大德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啊”自称是田忠的男子,磕头泣道“那个,举手之劳而已”这帮古人真是的,动不动就磕头,膝盖不疼啊,不过田忠,这名好耳熟啊“敢问恩公大名,田忠一定每日三香求老天保佑恩公”田忠满眼期待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不禁一愣,但见眼前之人虽不过弱冠周身却散着一股随­性­淡然之气,面如凝脂,目若乌玉,一袭淡紫长衫更是衬得她如仙人一般。

那个,一日三香?自己又没死上香作甚,萧岚无比郁闷的想着“萧岚”刻意忽略了田忠的目光,想当初自己第一次看见这身皮囊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呢“原来是萧恩公”“别叫我恩公”“萧少侠”“……可以了……”

“你得罪人啦?”萧岚不禁好奇地问道,十几号黑衣人呢,这人到底着谁啦“这……”田忠犹豫着是否要告诉萧岚“不说也罢,省得麻烦”萧岚­干­脆地打断田忠,心知他必有隐瞒的理由,但也一定是麻烦的理由,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多谢恩公体谅”田忠不由得从心底感激起萧岚,也为着自己的隐瞒而愧疚不已,但那事关少爷和少夫人啊“不早了,休息吧”萧岚望了望自己的四周,却只瞧见破损的窗户,断角的案台,可以看到星星的屋顶,以及半掉漆的山神像,这可真是小葱拌豆腐一穷二白啊,不过还好至少墙不是漏的,萧岚刚想睡下,猛地想起一件事来“田忠,你这本打算去哪啊?”

“小人打算去开封府见包大人”田忠愣了一下才答道包大人?那不就是包青天,那只要跟着田忠不就能见着传说中的御猫了吗?咱可是铁杆猫咪呢,不过,咱说得对吧,果然很麻烦,算了,为了猫儿“我陪你一同上京”“那……多谢恩公了”某古人感激道

千辛万苦到开封

萧岚二人一路急赶,躲过了四波暗杀,千辛万苦地走了数日好容易终于到达了东京,老天啊,不容易啊,萧岚不禁仰天长叹,猫儿啊,为了你,咱算是亏到底了,但事实证明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太大意的,要不然……

“小心”萧岚飞身上前挡开­射­向田忠的飞镖,刚想喘口气,却见从人群中有三枚袖剑向自己飞来,诶,千算万算怎麽也没想到他们敢在京城行凶杀人,眼见已是躲不开,萧岚一闭眼,暗自祈祷但愿不要­射­中要害,自己还不想那麽早去见阎王呢!可,预计中的疼痛并没到来,只听见“叮,叮,叮”三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小兄弟你没事吧?”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萧岚耳边关切的问道“啊!”萧岚轻睁开眼睛,直盯盯地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见此人一身大红官服,手握一柄黄穗宝剑 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鼻骨秀正,­唇­泽红润,儒雅俊逸,气质不凡,难道说,难不成是……

“小兄弟?”红衣人见萧岚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以为他被吓着了连忙轻唤道“啊,多谢救命之恩”萧岚赶紧回神学着古人的模样抱拳感谢道,不用猜了,这人一定是传说中的御猫南侠展昭了,老天啊,咱终于见到活的了“不必如此,你们可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追杀你们”展昭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就见其中一人身着紫衣,目若乌玉神情淡然随意,但面部隐约抽搐,而另一人衣衫褴褛,满面风尘惶恐,此二人在一起怎麽看怎麽怪异“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你问他好了”听见展昭的问话,萧岚没好气地指了指一旁的田忠“他说要去找包大人”“哦?”展昭一挑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在下愿护送二位前往开封府”“二位不必担心”展昭看了看那二人惊疑的目光,微笑解释道“在下展昭”“原来是展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那田忠如见神佛一般,连忙磕头道“多谢展大人,多谢展大人 ”“久闻南侠武功高强,温文儒雅,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呀”萧岚瞧着展昭边评边赞道,看看,这容貌,这身段 ,这气质,那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呀“这位小兄弟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展昭扶起田忠,面­色­微红地向萧岚微笑道不多时到了开封府,萧岚此时已无暇欣赏开封府的威严壮观,只想快点送田忠去见包大人,好脱了这份麻烦开封府书房内“草民萧岚(田忠)叩见包大人”“平身”萧岚微抬起头仔细打量品评着这几位历史名人,难得的真人版啊,就见这包大人,头戴双翅官帽,身穿黑­色­莽龙袍,腰系玉带,皮肤墨黑,双目如炬,额头中央有一弯月牙,三缕墨黑长须散在胸前,真可谓是不怒自威呀:再看站在包大人身侧的这人,身着灰­色­布衫,头戴方巾帽,眉眼秀致,三道轻髯,身形消瘦,眉宇之间隐隐散着一股书卷气,此人定是是开封府的万能师爷公孙策了,隐去四大门柱不提,依咱看这里最抢眼的就是那身形挺直静静站在一旁地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皇上金口御封的“御猫”展昭了“你二人有何冤情,尽可道来”包大人不禁在心内暗赞面前的紫衣少年,自来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审视之下还能够如此镇定,而且不止如此,那少年竟然还偷空打量起这里的每一个人“回大人,有冤情的不是在下,而是在下身旁这位”萧岚等了半天不见田忠回话,赶忙解释道,又低下头看了看田忠,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那田忠好似僵尸一般仍维持跪姿,萧岚忙蹲下轻推了推他,那知一碰之下,田忠竟双目紧闭,脸­色­青白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萧岚大惊“不会吧,死了啊”公孙先生闻言疾步上前按住田忠手腕,诊了半响,松口气“萧少侠请放心,他只不过是惊吓过度,气血不通昏过去了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哦”萧岚不禁向上翻了个白眼,这都行,竟然吓昏了,这古代的男人啊!

包大人吩咐张龙和赵虎把田忠抬至客房好生照料,待安顿好之后,才看向萧岚,打量一番之后又不禁探问道“不知萧少侠是在那里认识的田忠”“哦,事情是这样的……”萧岚把事情经过大概地讲了一遍,想了想又道“具体他为何会被追杀,我也不知道”“可否请萧少侠借剑一看”听到萧岚此说,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展昭突然开口道萧岚想都未想把剑直接递给展昭,展昭挑眉接过,轻拉出一小段,顿觉一股寒气迫人而来,心内暗惊,忙仔细一看却不禁脱口而出“灭魄,敢问萧少侠这灭魄剑是如何到你手中的”“师傅留下的”萧岚一愣,这灭魄剑不是上古名剑之一吗,怎麽会在师傅手里啊,不过看着猫儿的神情莫非这剑和他有仇,自己不会那么背吧“哦?”昔时听闻灭魄剑被天下第一剑庄赠与了鬼医萧逸,以答谢他救了老庄主,难不成这少年是……思及此展昭不禁打量起面前的少年,但见他目若乌玉,­唇­红齿白,虽不过弱冠却气定神闲,随­性­淡然,在自己和包大人以及公孙先生的三重打量之下还能笑望着每一个人,丝毫不见慌乱,心内不禁暗加赞许“展护卫,是否抓到了那几个杀手”包大人捻髯沉思片刻,突然问道“回大人,因事出突然,路上行人众多,以至让那杀手逃脱了,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治罪”展昭一撩袍单膝跪地请罪道“那个……包大人,当时路人众多,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展大人又担心我们的安全,所以让那凶手逃脱,这事不能全怪展大人,还望包大人明察”萧岚一听这猫儿主动请罪,怕包大人责怪那猫儿,连忙解释,咳,这猫儿真爱担责任“本府并未打算责怪展护卫,请萧少侠放心”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相视一笑,解释道“啊,这……”萧岚尴尬地挠挠头,斜瞄了一眼面­色­微红,眸中含笑的展昭,半响无语,不过这猫儿晕生双颊的样子还真是动人呢“看来萧少侠和展护卫应该会很投缘”公孙先生看了看展昭和萧岚捻髯微笑道“公孙先生所言有理,展护卫先送萧少侠回客房,一切等那田忠醒后在议”包大人笑看看萧岚,对展昭吩咐道“是,萧少侠请”展昭拱手施礼,带了萧岚自行退下待二人离开后,包大人笑问道“先生觉得此二人如何”“嗯,学生以为,不错,不错”公孙先生捻髯轻笑回道

月下相交陈州行

萧岚站在房间四处打量了下,第N次的叹了口气,这开封府不愧是廉洁之典范啊,窗户擦得很­干­净但连点装饰都没有,桌上除了一套算是“古董”的茶具之外可谓是空空如也,军事化的床铺上面一个折都没有,整个房间可谓是一穷二白呀!但可是,睡至三更萧岚终于忍无可忍的爬起来,不行了,受不了了,这开封府的床实在是太硬了,咯得全身都疼,怪不得那猫儿整天都是脊背挺直,原来这床功不可没啊萧岚想了想又瞄了一眼那硬板床,第N+1次叹了口气穿好衣服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夜里微风习习,月光如水,群星交相闪烁,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草香和花香“没想到开封府的夜景这麽美呀”萧岚伸个懒腰轻跃上房顶,不禁感叹这轻功真是好呀,落地像棉花一样一点声都没有,嘻嘻,自己都佩服自己,呵呵呵,不自觉的一首诗脱口而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能解忧,唯有杜康”“好诗!”

萧岚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往房下看去,原来是猫儿被自己吵醒了,忙从屋顶一跃而下“实在抱歉,吵醒展大人了”“萧少侠不必介怀,”展昭挑眉看了看萧岚,轻笑着状似随意的说道“萧少侠好身手啊”“不敢,班门弄斧而已”猫儿呀猫儿,你以为咱不知道你在试探咱啊,咱偏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吧,哦呵呵呵呵!

“不知萧少侠是否有雅兴和展某对斟一回”展昭看着笑得一脸诡异的萧岚,全身僵硬呆了半响才提议道“好啊”萧岚忙不迭的点头,还没尝过古代的酒呢,想当年咱也是个……

展昭看见萧岚点头,遂转身回房,没一会便抱着两个小型酒坛走过来“展大人,我们……”萧岚指了指屋顶,笑看着展昭“好”展昭点头,和萧岚一起跃上屋顶“萧少侠”“展大人,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少侠了,听着怪怪的”萧岚接过展昭递来的酒坛,略微不满地撇撇嘴角“那……萧兄”展昭愣了愣,想了一下微笑道“这就对了,”萧岚满意地点点头,无意中瞥了一下自己手上不由得一愣“额,那个展大人,酒杯呢”这开封府不会穷到连酒杯都没有吧,难道要对瓶吹呀!!!

“萧兄不觉得用酒杯饮酒,不甚尽兴嘛?”展昭微挑嘴角,朝萧岚笑道“展大人所言有理”萧岚看着展昭那好似春风般笑容下意识脱口而出,哦,糟糕,中了美猫计了,这回可好还尽兴呢,那根本不是饮酒整个一饮牛!

“萧兄,请,展某先­干­为敬”展昭笑着抓起坛口,一仰脖“咕噜咕噜”先灌进一大口“展大人不必客气,呵呵,呵呵”萧岚­干­笑着学着展昭的模样也饮了一大口,心中暗想,还好还好,幸亏这古代的就是纯粮食酿造的,要不然自己可惨了“原来萧兄也是善饮之人啊”谁说的,这还不都是你逼的“哪里,哪里”诶,算了,有猫儿作伴喝就喝吧一来二去两坛酒已见底了,萧岚此时猛地想起古人喝酒时常做的的一件事“展大人,可否借宝剑一用”“好”展昭一愣,想了想抬手把巨阙递到萧岚手中萧岚自屋顶一跃而下,一手抽出宝剑及着清凉微风和如水月光舞起了师傅所传授的逍遥剑法,看着在空中飞舞,上下翻飞的萧岚,展昭不由从心底浮出一丝笑意,如此逍遥自在之人绝对是不屑于成为刺客之流的,看他的剑势,如若没错他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徒弟了,不过他为何要来开封府呢,真的只是护送田忠这麽简单吗,不过自己倒是真心的想结交萧岚这个朋友,想想自己已不知有多久没这麽痛快的饮一回了 !

##############################################################################“砰,砰,砰”睡至朦胧,萧岚忽听见有人敲门,勉强睁开眼半支起身,口齿不清的问道“谁呀”“萧兄,在下展昭,包大人请你到书房一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在门外说道“哦,等一下”萧岚赶紧穿好衣服,心中不由得抱怨道“这帮古人到底几点起床啊,老天,我恨这个有觉睡不成的地方”“萧兄”展昭笑看着睡眼蒙蒙从屋内蹒跚而出的萧岚,刚想说话,猛地瞧见萧岚向那门框直直撞过去,忙一把拉住她“萧兄小心”“嗯?”萧岚不甚清醒地看了眼抓住自己的人,惊奇道“展大人,你怎麽在这啊,你抓着我­干­嘛?”

“……展昭奉大人之命来请萧兄去书房,而且展某已在门外等了萧兄一会了”展昭满头黑线的看了眼一脸茫然的萧岚,一字一顿道,而且我要不抓住你,你早撞门上了“呵呵,有劳展大人了”萧岚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同时也想起这猫儿好像已经等了自己半天了,而且还是他救了自己呢“萧兄不必客气”展昭看了眼萧岚,无奈地摇摇头开封府书房“萧岚见过包大人”萧岚一打眼瞄见了退在一旁的田忠,老天,田忠啊,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疯了!

“萧少侠快请起”包大人冲萧岚微一点头,对田忠说道“田忠,你有何冤屈,尽可向本府道来”“回包大人,小人是替我家少爷喊冤的”田忠闻言泣道“我家少爷姓田名起元,陈州人士,大约一个月前,我家少爷和少夫人出门办事,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安乐侯庞煜,那安乐侯见我家少夫人长得美貌,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我家少夫人入府,还命人打伤我家少爷,少爷到衙门状告那安乐侯,谁知那知府为巴结安乐侯竟判了我家少爷污蔑安乐侯之罪,少爷不服再告,那知府竟然动用大刑,现在少爷生死未明,我家老爷夫人又因为忧心少爷少夫人抑郁成疾,加上本就身子不好,竟双双撒手人寰,如今的田家已是家破人亡了,小人拼死上开封府告状,只求包大人能救出我家少夫人,还少爷一个公道”田忠边说边抹眼泪,最后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磕头,萧岚不禁暗自嘀咕“安乐侯庞煜,这名耳熟啊,难不成是……”

包大人沉思片刻,问道“田忠,你状告那安乐侯与陈州知府相勾结抢掠良家­妇­女欺压百姓,可有证据”“这……”田忠犹豫地摇了摇头“回大人的话,当日之情形虽有众多人瞧见,但那安乐侯权大势大,又有谁敢为我们作证呢”“包大人,如若萧某未猜错,这几次追杀田忠之人必是那安乐侯所派,这一点我愿做证”萧岚一抱拳,上前一步朗声道,反正那个庞煜是死定了,咱才不怕呢,而且正好还可以让人,尤其是让那猫儿佩服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再说了,就算咱不提,他们也一定会提的“萧少侠侠义之举,公孙策佩服”某公孙捻髯微笑道(那是,咱毕竟是少侠嘛)“萧兄大义,展某佩服”某猫儿一抱拳目光中充满了赞许(猫儿呀猫儿,这回你该信我了吧,嘻嘻,被猫儿夸了哦)“恩公,田忠,田忠……”某古人连话都过不全了(我说,你结巴什么啊)“萧少侠你可知道那安乐侯为何人”嗯,还是某包冷静啊“不知”某人装傻中“那安乐侯乃是当朝太师庞吉之子,当朝的国舅”包大人不禁试探道,他是真的不怕还是并不知那安乐侯为何人“那又如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某人继续装侠义中,哼,反正那庞煜这回是死定了,咱才不怕他呢“萧少侠之义举,本府感佩之至”某包动容道,果然没看错人,英雄出少年啊这帮古人真是爱感动,不过话说回来,咱每次在电视上看到那庞煜都恨得牙根直痒,尤其是他欺负那猫儿的时候,这回可见到真人了,一定要好好踢两脚“大人,以学生之见,田忠一案并无明确证据只能暗访,不可明察”公孙先生想了想,提议道“这是为何”包大人不解“想那安乐侯庞煜虽已知田忠到了开封府,但并不清楚大人的打算,又仗着有其父撑腰,暂时还不会太过防范,如若我们行动太过明显,被他有所察觉,到时候杀人灭口就不好了”公孙先生解释道“先生所言有理”包大人点点头,向展昭道“展护卫,本府命你速往陈州查探此案,切记只可暗访”“属下遵命”展昭抱拳领命转身就要离去“展护卫且慢,”公孙先生忽然出声唤住展昭,对包大人道“大人,展护卫此去陈州查案困难重重,学生认为应多派人手帮助才好”“先生所言有理,依先生之见所需何人”包大人点点头问道萧岚看着笑而不语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公孙策 ,暗想“不会吧,找咱啊,难道开封府连多一个人的路费都没有啦”“不知萧少侠是否愿和展护卫走着一趟”公孙先生微笑着看着萧岚看吧果然没错,萧岚看着一脸诚恳的公孙先生,又看看满怀期待的包大人,目光直直落到嘴角轻挑,含笑望着自己的展昭身上,算了,我认栽“萧某愿往”“多谢萧兄相助”展昭笑着上前一步,抱拳感谢道“展大人客气了”萧岚看着展昭那温润的眼神,暖暖的笑容,在心内感叹道,美猫计难过呀

陈州探案现隐情

陈州城本来是靠近边疆之所,平日甚少商往,仁宗因不喜庞煜为人,但又碍着庞太师,遂把庞煜派倒此处眼不见为净,但那庞煜不但不知道悔改,更仗着天高皇帝远,反而变本加厉搜刮民脂民膏,欺良霸女,陈州百姓怨声载道,但都因畏惧安乐侯的势力敢怒不敢言。正巧又赶上这一年陈州大旱,灾情严重,朝廷派下大批银款粮食,那庞煜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粮款尽数私吞,以至陈州哀鸣遍野,饿死无数,而那庞煜更派了杀手分布于城门处,凡有敢入京上告者一律杀无赦,那陈州知府畏于庞太师,又将庞煜所为尽数隐下,导致那庞煜更加有恃无恐起来这日黄昏自城外匆匆行来两匹马,其中一人一袭蓝衫,月白腰带,腰间佩戴黄穗古剑,剑眉星目儒雅俊逸,而另一人身穿淡紫长衫,外罩亮紫披风,腰佩银穗古剑,目若乌玉,淡然随意,就见此二人在马上眉头深锁,面带不解,不时四处张望着什么,二人来到一间名为“赞安客栈”的门外翻身下马,那蓝衫之人皱眉看看这十分豪华气派的客栈“萧兄,我们换一处可好”“啊,又来”萧岚第N次叹气,这猫儿真是小气得紧啊,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说,连吃的都是­干­馒头就开水,还美其名曰这样不至于耽误行程,要不是最后自己实在受不了了,死活拖了猫儿去吃几日正常饭菜,只怕还未到陈州就已经营养不良虚脱了,还找什么安乐侯直接找大夫吧,这猫儿就不怕得胃病啊!

“萧兄,展某并没有别的意思”展昭一看萧岚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不由得又好笑又无奈,为了赶路这一路上吃的住的是不太好,但看那萧岚的神情想是认定了自己小气吧!不止如此事到最后竟好笑到被那萧岚强拖到客栈吃饭休息,离去之时还拦住自己抢先结了帐,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暖暖的“展……展大哥,不必担心,就让在下尽些心意可好”萧岚抽了抽嘴角­干­笑道看,果然是这麽想的吧,展昭是既无奈又惊奇,无奈的是这萧岚是认定了自己小气得紧,这名头想摘都摘不掉,真的很冤枉,不知道包大人是否会受理这桩冤案呢,惊奇的是那萧岚的一声大哥竟让自己的心一阵怦跳,不过听得很不错就是了“展大哥,我们进去吧”萧岚不禁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刚才试探着叫得那声“大哥”这猫儿是同意了呗,美呀美呀美“呦,二位客官,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店小二看见新进来的两个人衣着气质不俗赶紧快步过来招呼“啊?住店,打尖?”萧岚愣了下,这是什麽意思,外国话吗?

“小二,两间上房,四样小菜,直接送到房里就可以”展昭心知萧岚刚出山对有些店家行话并不清楚,遂开口解围道“多谢展大哥““萧兄,何必见外”哇,不愧是超豪华气派的客栈哦,萧岚从进屋门开始就一直处于超惊叹兴奋状态,看看这红木刻暗纹桌椅,这掐金丝台布,这印着梅竹的窗户,这纯古董花瓶,以及这罩着轻纱的金丝红木床,不由得脱口而出“这床应该比开封府的那个软和多了吧”“噗,咳咳咳”听到萧岚的话,展昭刚喝到嘴的茶水顿时喷了出来边咳边有些无奈的瞪了眼萧岚,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展大哥,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说这床是比开封府的好那么一点点,啊不是,那个我是想说开封府的床是比这个差一点点,啊,那个,哈哈,哈哈”萧岚此时真想咬自己的舌头,怎麽越说越别扭呢,不过真糟糕,竟然忘了开封府的猫儿还在这呢“萧兄,展某并未生气”展昭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看有些越描越黑的萧岚,无奈的想起了自己和他对斟的那个晚上,看来当时的他并非是有夜晚赏月的雅兴,而是嫌弃开封府的床,睡不着吧!

“哈哈,哈哈”萧岚偷眼瞧了瞧展昭,见他一脸无奈心知那猫儿一定是猜到了自己为何会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吟诗,情况有些不妙啊“客官,菜来了”小二的一声呼喝顿时替略微都有些挂不住的两人解了围“展大哥,先吃饭吧”萧岚心知那猫儿脸皮薄,遂赶紧转了话题“好”展昭低头走到桌边,自睫毛下瞄了一眼萧岚,见他已然如常,在心中暗松了口气“展大哥,你说我们该从何查起”看着猫儿已然恢复正常,萧岚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不禁问起了案子的事“这,公孙先生说不能明察,那我们只能从陈州百姓口中,看看能否找到线索”展昭沉思片刻回答道“只好这样了,但,如果这条路行不通,那我们只能夜探大牢了”萧岚皱眉想了想答道,不过依田忠所说,那安乐侯财大势大,背后又有靠山,能有人敢说实话吗“也只好这样”展昭沉默片刻,点点头,跟着又补了一句“如要夜探大牢,展某一人便可,萧兄在此等展某的消息便可”“我拒绝”萧岚想都未想直接打断展昭的话,故意笑道“展大人莫非忘了,在来之前公孙先生可是把展大人托付给在下了哦”萧岚故意加重了“托付”两字“萧兄……咳”展昭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斜瞄了一眼一脸坏笑的萧岚,脸上渐渐布满了如彩霞般美艳的红云,虽是身子依然有些僵硬,但却已不再坚持了及至清晨,二人依昨晚之计分头查探,快到晌午了,萧岚把这半个陈州城转了又转,看了又看,总觉得这里四处透着怪异,只见这大街之上店铺多半关门,只有少数几个仍在营业,但却是只见商家,不见顾客,大街之上遍布尘土,清冷萧索,鲜少的几个行人也都是满面惶恐脚步匆匆,萧岚不禁暗想:这陈州城到底出什么事了。本想找个人问一下,可但凡找到的人都一律回答是“你别问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真是郁闷,萧岚无法只得先回客栈,暗自希望那猫儿那会有些线索,哪知刚走到客栈门口,萧岚就瞧见不远处那猫儿正和一位背影很美的姑娘在谈些什麽,而且好像那姑娘想走,那猫儿还不让走。萧岚赶紧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不会吧,这是什麽情况,猫儿在搭讪,太诡异了吧等到那姑娘走后,萧岚才小心地走到展昭身后,却发现那猫儿仍直盯盯的看着那姑娘消失的方向,连自己已到他身后都未能察觉,萧岚不禁长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展昭一惊,猛地转过身去,正对上萧岚那调笑的眼眸“咳”萧岚故意清了清嗓,朝那姑娘走的方向一努嘴,轻轻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萧兄,展某并没有”展昭脸一红,自己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萧岚误会,遂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展大哥,我没有误会,只是想知道你这麽看人家的原因”萧岚闻言一愣,不由得缓了缓语气探问道,都说这猫儿为人内敛,可刚才的情况是为何呀“啊,那就好”展昭这才打心底松了口气,解释道“展某刚才只是听见那姑娘和店老板提到几个字,很是在意,就追了出去”“什么字”什么字这麽有威力,难不成这猫儿找到线索了“田起元,金玉娘,庞府,软红堂”展昭面­色­凝重地一字一顿道“天啊,但这软红堂到底是什麽地方”全部都是敏感字眼,果然猫儿出马一个顶俩“我也不知道”展昭眉头紧锁,轻摇了摇头,看来真应了萧岚的话,要夜探大牢了,不过……

“那我们……”萧岚沉吟着,不知那猫儿下一步打算如何“依萧兄之言,夜探大牢”展昭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不过万一出了事情,萧兄不必管展某,自己先走”萧岚看了看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你去”的猫儿,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反正万一出了事到时候反悔就好,要自己丢下猫儿先走,不可能!

探大牢御猫发飙

入夜,月黑风高正适合杀人放火,以及夜探大牢。展昭和萧岚隐在靠近牢门的墙后,萧岚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役,偏头想了一下从腰间的百宝袋中摸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身旁的展昭,用手势示意他吞下去,展昭抬眼看了看萧岚,把药丸丢中口中,看到展昭吞下药丸,萧岚方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羊脂白玉小瓶,轻轻旋开瓶口,顺着微风一股甜甜的酒香向着守门的衙役飘了过去,没一会就听见“嗵,嗵”两声,两名衙役直挺挺躺倒在地上展昭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就见那两名衙役脸­色­通红,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已然昏睡过去“萧兄,这是……”

“此药名为酒不醉人人自醉”萧岚得意地冲展昭笑道,此药可是自己在山中的名作之一呢,猫儿佩服吧展昭剑眉微挑接过萧岚递上来的药瓶,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探知这药的成分,不禁面带赞叹地冲萧岚点点头,一撩前襟率先走进大牢。萧岚跟在展昭身后边走边摇头边仔细打量着这只在电视剧中见过的牢房,只见灰石砌成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昏黄的油灯,有些年头的木牢门被风吹的“嘎嘎”作响,牢门上拴着上了锈的粗铁链,略微潮湿的地面隐隐泛着水汽,空气之中散发着浓重的酸腐和血腥之气,这地,真不是人呆的“萧兄你看”展昭示意萧岚看向位于大牢最隐秘处的那间牢房,隐约中可以见到有东西在蠕动“去看看”萧岚暗中猜测那也许就是田起元了,别问咱为啥,直觉而已站在那间牢房门外,萧岚觉得自己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好容易按捺下心头的怒气侧头看向身旁的猫儿,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就见那猫儿剑眉紧颦,目泛寒冰,煞气罩身,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巨阙嗡嗡作响!但见这牢房光线昏暗,虫鼠乱爬,被血染红的草堆上有一身体卷在一起的人,时不时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再看那人衣衫尽碎,面上满是血污,身上全都是被酷刑拷打所留下来的痕迹,有些地方更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血水和脓水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一群混蛋,满清十大酷刑都没你们狠,萧岚在心中骂道,那牢内之人似感知有人到来,吃力的抬起头,模糊中望见牢门外有两人正满身杀气地望着自己,黯然一笑“你们终于要杀我灭口了”“啊?”萧岚不禁一愣,这是哪跟哪呀,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田起元应该是被他们这一身杀气惊到,以为自己和猫儿是庞煜派来的杀手要杀他灭口,遂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搞错了”“你是田起元?”展昭皱眉问道,不禁暗想,自己有那么像杀手吗“何必多问,尽管动手便是”田起元虚弱的回道“你可认识那田忠?”展昭又问了一句,再确定一下比较保险“阿忠,你们把他怎麽了”田起元闻言猛地起身,却不甚挣动了伤口,口吐鲜血倒地呻吟不止“我说,你先关心你自己吧”萧岚无奈地递给田起元一封信“这里是他给你的信,你看了就明白了”这田起元要是就这麽挂了,自己非得气吐血不可田起元挣扎着起身接过信,望了望一旁浑然正气,眸中充满了关切的展昭,颤抖着打开信,没一会就见田起元浑身抖动双目含泪,勉强挣扎着跪倒在地,磕头道“多谢两位大人救了阿忠,多谢两位”“田起元,我且问你,这件案子究竟如何”展昭忙拦住还欲磕头的田起元问道,要是惊动了其他人就麻烦了“回大人的话,当日……”田起元断断续续地把当日的情形叙述了一遍,含着泪眼巴巴地望向展昭和萧岚“田起元,你媳­妇­叫什麽”萧岚看展昭沉思不语,知他在想案情遂问道,就算救人也别救错了呀“拙荆名叫金玉娘”田起元虚弱的回道,顿了片刻不顾萧岚阻止勉强爬起来对二人磕头泣道“二位大人,小人已不求能活着出这大牢,只求二位大人能救出拙荆,在下就算来世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二位的大恩大德的”“田起元,你休要如此,展某相信包大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展昭听得田起元此说,不由得暖声安慰道田起元看了看展昭,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你是不是男人,给我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没听说过活着就有希望吗,你说死了就死了,你老婆谁来管,你给我振作一点”萧岚听到田起元的话气得差点蹦起来,忙压低了声音怒吼道,这古代的男人到底是怎麽搞的,也太窝囊了吧“不是在下不想活,只是在这陈州谁人不知这安乐侯权大势大,这些年他在陈州欺良霸女,私设软红堂囚禁良家­妇­女供其玩乐”田起元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恐惧和愤恨,咬了咬牙又道“不止如此,陈州大旱,那安乐侯不顾百姓死活私吞朝廷赈灾钱粮,还派杀手埋伏于城门四周凡敢入京上告者一律杀无赦,而陈州知府更与其狼狈为­奸­,试问两位大人这样滔天的大罪竟无人能管,你叫在下如何再信任官府”“有这等事”展昭闻言心中一惊,难怪这两年凡是派往陈州的钦差大多一去无回,少数几个回来的不是言辞闪躲就是对那庞煜再三颂扬,包大人察觉不对几次想调查都被庞太师所阻,原来竟是此故“田起元,你尽管放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猫儿,你盗版哦)包大人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真的?”田起元半信半疑地望着神情坚定的展昭“当然是真的,这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南侠,一言九鼎,坏人的克星,耗子的杀手”萧岚赶紧继续加把火,往前一推展昭保证道.谁知……

“萧兄好像对抓耗子一事颇有心得啊,展某倒要讨教讨教”展昭微笑着看向萧岚,手中的巨阙有意无意地抬高少许“啊,略知一二,略知一二,哈哈,哈哈哈”萧岚­干­笑的回道,好可怕的杀气啊,那猫儿果然不是好惹的“好,在下就再信这一次”田起元见二人毫不畏惧那安乐侯,心中再次燃起希望,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

“对了,这个给你”萧岚从怀中掏出三个药瓶每样倒了一颗递给田起元,看着田起元那疑惑的目光萧岚没好气的解释道“这三颗,一颗是止血消炎的,一颗是补身体的,还有一颗是护心脉的,放心,吃不死你”“谢大人”田起元满心感激,也略有些难为情看了眼萧岚,双手接过药丸毫不迟疑地吞了进去

探软红御猫负伤

“啊,还是外面空气好啊”出了大牢萧岚赶紧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还是外面好啊,刚才在牢里快憋死了“萧兄,展某……”展昭略有迟疑的看着萧岚,有些欲言又止“展大哥可是打算去那软红堂一探”“正是”“那展大哥的意思是不想让我跟去吧”“这……是”“想让我回客栈等你”“萧兄可是愿意?”

“想都别想,展大人我们走吧”萧岚瞪了一眼展昭,头也不回地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展昭一把拽住,萧岚狐疑的望了眼他,展昭哭笑不得地看了眼萧岚,无奈道“萧兄,方向错了”啊,萧岚十分不好意思地退至那猫儿身后,抬了抬手让他先走,展昭看了眼,略微无奈地叹了口气轻道“萧兄,此行千万小心”萧岚站在位于城郊的软红堂外,不禁感叹道:真可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狗啊,虽不知这软红堂内部如何,但单看这外部景象那可真是极尽奢靡之极致啊,就见此软红堂镏金铜瓦,朱红外墙,白玉砌阶,而且这些还不算,更为夸张的是那镏金楠木门上极为嚣张地挂着一幅纯金为底上刻三个朱红大字“软红堂”的牌匾,老天,萧岚不禁咂舌,这庞煜也太嚣张了吧,这还真不怕有人寻仇找不到地方啊“展……大哥”萧岚偏过头刚想叫展昭,却吓了一跳就见那猫儿,目若拢冰,­唇­似刀刻,薄­唇­紧抿,眉似剑锋,煞气罩身,杀气狂舞,巨阙剑仿若回应主人怒气一般嗡嗡鸣动,萧岚小心的推了下展昭“展……展大哥”那猫儿不会打算冲到庞府砍了那庞煜吧“萧兄?”展昭回神发现萧岚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似乎随时都有落跑的可能,忙自敛了杀气,轻笑道“萧兄,受惊了”“还好,还好”萧岚暗自抹了抹冷汗,探问着“展大哥,我们要进去吗”“当然”此时的展昭气得早已忘了之前嘱咐萧岚的事情,率先跃上墙头,萧岚什么也没说偷笑着跟在展昭身后一跃进了院子。看着在前面探路的猫儿,萧岚不禁暗赞:真不愧是御猫啊,果然是武艺出众,轻功卓绝,这几个起落下来脸不红气不喘,身形挺直,落地无声竟比那棉花还轻几分。二人来到软红堂后院隐在一座假山之后,展昭回身看了看虽紧跟着自己却丝毫不见气喘的萧岚心内也是暗赞不已,接着清冷的月光萧岚四处打量了下,就见此院金扉朱楹,白玉雕栏,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香气“展大哥”萧岚轻碰了下展昭,抬手指了指那个提灯而来的更夫,展昭冲萧岚轻轻点头,二人若鬼魅一般轻飘了过去那更夫只觉得自己眼前黑影一闪,身子就动不了了,吓得抖声问道“敢……敢问英雄……要­干­什麽呀”“你别怕,我们不会伤你的,只是有事相问”一个温润的声音轻道“二位英雄请问”那更夫稍微安了下心,在这侯爷府当差最怕的就是有人寻仇啊“你可知道那金玉娘现关在何处”“知道知道,她就关在最里面那个拴着铁链的房间”展昭点晕更夫,刻意行在最前面把萧岚挡于身后,萧岚看了看那猫儿笔直的背影轻摇了摇头,二人来到位于后院最内侧一个房间,就见此房间房门之上拴着一把用含铁打造的结构十分怪异的大锁,屋内昏黑一片,隐约可闻泣声,一阵­阴­风吹过更衬得那泣声有如鬼哭一般,萧岚不禁打了个寒战,展昭轻潜至门边,低声问道“屋内之人可是那金氏玉娘”“啊,你是谁”屋内之人停止了哭泣,惊问道“我们是受你夫君所托,来救你的”萧岚连忙道“你们休要骗我,夫君如今被关在牢中生死不明,如何能托人来救我”屋内之人语气尽是不信,凄厉回道“你可还记得那首卜算子”萧岚轻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与夫君的这首定情之诗”屋内之人震动异常,扑到门边厉声问道#############################################################################“是你夫君怕你不信我们,特意告诉我们的”萧岚暗松了口气,幸亏临走之时问了那田起元要了这首诗作为证据,要不然还不知要耗到几时“啊,真的是夫君,敢问二位,我家夫君如今可还好”屋内之人显是信了萧岚的话,颤声问道“你尽可放心,田起元只是皮­肉­之伤并不碍事的”展昭不忍看金玉娘担心,遂拦住了欲说出实情的萧岚,暖声安慰道“那就好,多谢二位英雄”屋内之人显是松了口气,安心道“你且退后,待在下劈开此锁救你出来”展昭看出那门上之锁不用特定钥匙是打不开的,于是抽出宝剑,运足内力刚要往下挥,却听见前院有人高声通报“侯爷到”“不好”展昭和萧岚对视一眼,心内各自惊异不已,那安乐侯怎麽这会来了,坏了“二位英雄,你们快走,那安乐侯手下众多,你们会吃亏的”屋内之人急急道“展大哥,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被那安乐侯发现了,我怕他……”萧岚焦急的望向展昭,用手在颈上一抹,做了个灭口的动作,又指了指屋内的金玉娘“也好”展昭知道萧岚是怕庞煜狗急跳墙,杀人灭口,遂对屋内之人道“你且委屈几天,我们一定会再来救你的”二人刚出了后院正碰上庞煜一行人,急忙轻跃上屋顶,隐了身形。萧岚见那庞煜带人进了正厅,用口型问展昭:跟不跟,展昭沉思片刻,点点头。展昭小心揭开屋顶上一片瓦片,借着微小的洞口向内望去,萧岚见状也急忙凑过身去细看,就见那大厅正位之上歪坐一人,头戴五龙戏珠束发金冠,身穿孔雀铺翠绣袍,脚踏掐金丝绣龙靴,吊梢三角眼,眉发短粗,目光之中透着一种倨傲和狡诈,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一定是那安乐侯庞煜了,再看他四周大约站了20多个面­色­凶恶的江湖中人,要说恶棍配混蛋倒也不错,但是屋内的一处却是和这一切相当的不和谐,萧岚看见那庞煜身后静静站了一位姑娘,身着素衣,面若凝脂,眼眸清冷,­唇­似朱染,气质沉静,她人虽在这屋中但眼神却不知飘向何处,不过看这姑娘好生眼熟啊,萧岚仔细回想,猛然间想起那日展昭在客栈门外拦住的那名女子,那时虽不见长相,但看身形这位姑娘和那日之人却是一模一样的,萧岚大惊之下望向一旁的展昭,却发现那猫儿也是一副惊疑惋惜的模样,看来没错了,一定是她“侯爷,小人听闻那包黑子奉皇上之命要来陈州监察放赈一事”一个尖嘴猴腮貌似师爷模样的人站在庞煜身侧躬身谄笑道“家父早已通知本侯加以防范,量他也查不出什麽来”庞煜不以为然地冷笑道“但小的听闻那包黑子在朝堂之上经常和太师作对,何不趁此机会除了他,为太师消去这心头之患”那师爷一脸­奸­诈的献计“嗯,这主意倒是不错”庞煜­阴­狠地狞笑着“派人飞鸽传书给刘奎,让他负责此事,哼,本侯要让那包黑子来得了回不去”“是,小的这就去”那师爷领命连忙躬了躬身就要退下“慢”庞煜停了停,看向身后“彩云,你去”“是”彩云低头应道,萧岚此时才知道那姑娘名叫彩云,不过可惜了这麽好的姑娘,本还想替那猫儿说说媒呢,可惜啊可惜,作什麽不好偏作那庞煜的鹰犬“怎麽办”萧岚轻声问道,真是怪了,那包大人什麽时候决定来陈州的“我们速去通知大人,一定要赶在那刺客之前”展昭剑眉紧颦,忧心不已,包大人身边此时只有四个护卫和一­干­衙役,要是遇见高手就糟了“好”萧岚赶紧爬起来,正欲离去之时却不慎碰掉了屋顶的一片碎瓦,暗叫声不好,忙飞身其接,但仍有几粒碎石落向地面“糟了”话音未落,就听见屋下有一女子厉声道“屋顶有人”刹时从屋内冲出二十几号江湖中人,把屋子团团围住,萧岚心中暗想“都怪自己不小心,要是被那庞煜认出展昭就不好了”思及此连忙摘下临来之前那猫儿硬塞过来的罩纱斗笠一把扣在展昭头上,低声道“你先走”萧岚飞身跃下屋顶,心中早已骂了自己无数遍,水平不高,逞什么英雄嘛,口内却道“庞煜,你恶贯满盈,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恶贼”展昭闻言暗叫不好,虽知这萧岚此举是不想那安乐侯有所察觉,但就凭他此说那庞煜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你们都听着,谁替本侯杀了此人重重有赏”果然,那庞煜听及此面目狰狞­阴­笑道“住手,安乐侯你鱼­肉­乡里,欺压良善,妄图刺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展昭看见那二十几号人持刀剑就要冲向萧岚,急忙跃下屋顶大喝道“你……”萧岚看见展昭也跃了下来,鼻子差点气歪了,几步冲至展昭身后与他相背而站,责怪道“我不是让你先走吗,你­干­嘛不听”“在来之前,我也说过要是一旦有事让你先走,萧兄不是也没听吗”展昭强压了压怒气,沉声道“你……”萧岚刚想再说,却瞧见一柄钢刀夹着风声向自己劈了过来,连忙侧身闪躲,与此同时那二十几号江湖人已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霎时刀光剑影,火花流窜,鬼哭狼嚎,血雨腥风展昭和萧岚双剑合并,渐渐占了上风,那安乐侯见此情景更是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狂吼道“快,都给我上,彩云,你还等什么”“是”一直静静站在安乐侯身后的彩云闻言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向背对着自己的萧岚猛地一抛,大声命令道“都闪开”展昭眼见着一抹黑漆漆的东西夹着妖气和内力向毫无防备的萧岚飞去,心中大惊,下意识猛地扑上前将萧岚挡在身后“啊”那样东西正正好好砸在展昭胸前,顿时展昭只觉得胸内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已是模糊一片“展大哥”萧岚惊恐地接住向自己倒来的展昭,低头一看就见展昭嘴­唇­青紫,双眸涣散,眉宇间尽是痛楚,一只手紧紧按压着胸部,忙急声唤道“展大哥,展大哥”萧岚已顾不得再于庞煜手下纠缠,从口袋掏出一把软骨粉,对着庞煜的方向撒了过去“看毒药”借着众人回身抢救庞煜的功夫,扶着展昭逃出软红堂萧岚扶着展昭一路疾奔,在确定身后已无追兵时才停了下来,萧岚把展昭扶至一棵粗壮的老树下,让他半躺半靠着坐下,展昭之前已是受了重伤,再加上这一路急赶导致伤势加剧,刚一坐下便觉胸内一阵剧痛“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展大哥,展大哥”萧岚见展昭吐血昏迷,暗道不好,赶忙点住展昭周身几大|­茓­道,按住展昭手腕细诊,这一诊可把萧岚吓个半死,那猫儿的脉象时断时续,时有时无,杂乱不堪,这下可糟了,这猫儿是伤到心脉了,萧岚忙从怀中掏出两只小瓶,将瓶中药丸尽数倒入展昭口中,又从怀里掏出金针在他几个大|­茓­上扎了几下,口内不停的嘀咕“大笨蛋,你真以为自己是九条命啊”

救青天御猫发威

“萧兄,看在在下为萧兄挡了那一击的份上,是否能不再抱怨在下了呢”萧岚忽听见头上有一虚弱的声音无奈道“展大哥,你醒啦,太好了”萧岚一抬头正对上展昭那略显无奈的双眸,心中一颗大石总算落了地“展某多谢萧兄救命之恩”展昭醒来之时隐约听见有人在小声嘀咕,仔细一听才知是那萧岚在抱怨着自己,不由的心中一阵无奈,苦笑着打断他,但同时也知自己的­性­命为他所救,不禁又感激道“算了啦,你也是为了救我”萧岚看看醒后仍然虚弱不已的展昭,从怀里掏出一个净玉小瓶,从瓶中倒出三粒药丸,送至展昭­唇­边“吞下去”展昭挑眉看了看这略显暧昧的动作,嘴角轻挑,轻轻含下药丸,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展昭只觉得之前一直堵在胸口的那股气和胸间一阵阵的疼痛慢慢消失不见了,连气血跟着也通顺了起来,略微试着运功调息一下,除了身体仍有些无力之外其他已无大碍,展昭不禁惊异的问道“这是什么药”“呵呵,独门秘药,世间仅此一瓶,名曰蝶恋花”萧岚得意地一拍胸脯,把药塞到展昭手中“萧兄好医术啊”展昭看着如孩童一般献宝的萧岚,不由得笑开了俊颜,胸中溢满了温暖,想自己兄弟离散多年,要是能有这样的兄弟陪在自己身边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就不知……

“那是,展大哥……”萧岚被展昭那如暖风般的笑颜晃得心神一颤,忙定了定神,刚打算问问展昭的身体,就被那猫儿下一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萧兄,展某已无大碍,我们赶紧去找大人”展昭不顾萧岚阻止吃力地站起身,刚往前迈了一步顿时感到眼前天旋地转,脚步一虚向前倒去“展大哥,你……”萧岚吓得连忙抱扶住展昭,让他靠坐回树边,责备道“你不要命啦”“我没事,大人要紧”展昭深吸口气挣扎着要再一次站起来,忽觉有针刺了自己一下,顿时一阵睡意袭来,不由自主地昏睡了过去“就知道你会这样,哼,用针刺睡|­茓­,看你还怎么折腾”萧岚拿着闪着寒光的金针,对昏睡过去的展昭­阴­恻恻的笑道############################################################################这日原本甚少商往的陈州城外突然一反常态变得热闹非凡起来,那真叫一个锣鼓喧天,彩旗飘扬,鞭炮齐鸣啊,道路两旁挤满了从邻里八乡赶来的人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和期待,这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那奉旨督赈的包青天包大人不久就听见远处有锣声传来,一队威严肃穆的的钦差队伍映入众人眼帘,前有铜锣开道,中有护卫保驾,后有衙役随行,行在队伍最中间的是一顶八宝华盖的八抬大轿,轿子四周是开封府有名的四大门柱,以及腹黑智囊公孙先生,就见那轿帘高高挑起,那轿中之人正是那闻名朝野,威震八方,端正严明,清廉如水的包大人,就见那包大人满面含威,目光如炬,身形挺正,稳稳端坐于轿中,曾有人云“看堂上龙头虎头狗头铡,叹古今完人未学会笑”在钦差队伍最后的是开封府有名的二宝:尚方宝剑和三口铡刀,别问咱第三宝是啥,自己猜去,四周百姓无不从心底恭敬的低下头,就在此时“包拯,拿命来”一枚飞镖破空而至向轿子飞去“保护大人”王朝一声大吼一个箭步窜出去用剑挡开那飞镖,但怎奈那飞镖数量太多,分别从不同方向­射­向轿中,光是抵挡就已是拼尽全力,根本无法顾及去捉那­射­镖之人,就在此时从人群中跃出四人,就见此四人衣饰普通,面相平凡,但个个都带着­阴­狠的肃杀之气,落地之后双足再次轻点地,飞身跃起同时抽出宝剑笔直刺向包大人“不好”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赶忙往回冲,公孙先生飞身扑向轿子,但怎奈那四人武功高强,先他们一步,眼看着那剑尖就要刺中包大人了,就在这危急关头,忽听见有一清朗声音大喝道“住手”众人定睛一看,不知何时轿侧出现一位身着蓝衫,剑眉飞扬,目若朗星,俊逸英挺之人,但见此人手中之剑恰恰好好挡在刺客的剑尖前使其不得再前进一分,能在此逆境中救人的只有那一人“展大人/展护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还有公孙先生都大大地松了口气,连在轿中的包大人都不易察觉的缓了缓绷紧的身体“属下护驾来迟,望大人治罪”展昭挡退刺客,面­色­微白地跪地请罪道“等一下”还没等包大人说话,就听见不远处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吼道,萧岚拼命扒开人群,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包大人轿旁,斜横了一眼面­色­微白,眸中满是震惊的展昭,急急地道“包大人,这事和展大人无关”萧岚暗自嘀咕,那个不要命的猫,大早上醒来为了怕自己再加阻拦,竟点住自己的|­茓­道,不顾已是重伤的身体急赶了来,更可恨的是,明明不管他的事还自请罪责,不止如此还准备凭着这只剩下半条命的身体和敌人去拼命,不行了,就快被他气死了“萧兄,你怎麽来了”展昭震惊地看着萧岚,他怎麽可能会赶来,自己明明已经封了他的|­茓­道,没有四,五个时辰他是动不了的啊,难道说他是冲开|­茓­道赶来的,看着萧岚青白的脸­色­展昭不由得又是生气又是感动“展昭,你不要以为大爷我会怕了你,就算你们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大爷的对手”为首的刺客挑眉不屑的望了眼展昭,嚣张道“不知几位和本府有何仇恨,为何要取本府的­性­命”包大人面对这明的,暗的不知数量的杀手从容从轿中走出,威严道“包黑子,要怪就怪你平日管得太多”说话的那个刺客手一挥,就见从树上跃下十几个黑衣人,把萧岚等人团团围在中间“啊,原来是你”死盯了刺客头目半天的萧岚猛地一拍大腿,咬牙道“你就是那天追杀田忠的那个带头的黑衣人”闻言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是一惊,展昭肃声问道“萧兄,你确定吗”“当然,我记仇的”萧岚肯定地一点头,又不善地斜瞄了一眼身旁的猫儿,展昭听到萧岚的后半句话不禁一愣,一扭头正瞧见萧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苦笑,这人啊“你就是前几次坏我们事的臭小子”为首的刺客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萧岚,恨声道,就是因为他兄弟几个差点被主人放血去喂那块破布,正想找他算账呢,没想到他却送上门来了“萧兄,那些黑衣人就交给在下,你保护好大人”展昭强压下胸口强烈翻涌的气血,对萧岚轻道“不会吧,又来了”萧岚觉得自己还真是无语问苍天,彻底被那猫儿打败了“我说猫儿啊,我对你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今天算是见到古代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典范了“……”展昭闻言身形猛地一僵,半无奈半难为情地回头道“萧兄,这称呼有些不妥吧”“不会吧,叫猫儿比较可爱啦”萧岚偷笑着看了一眼半成石化状态的展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越过展昭冲向那四个杀手,头也不回地道“猫儿,其他的交给你啦”“萧兄”展昭大惊,刚想冲上前拉回萧岚,怎奈其余的杀手已然袭来,展昭忙命王朝等人保护好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自己则和十几个杀手战在一处,霎时间原本还热闹非凡的郊外顿时变成了演武场,四处充满了着尖叫和呼救声,见此情形包大人忙命所有护卫和衙役保护好周围的老百姓,就见那猫儿旋身,回挑,横扫,气吞山河,剑带煞气,招式狠辣,招招见血,剑势凌厉异常,看得萧岚是边打边叹息,谁说这猫儿招式浑厚,不管什麽样的敌人都会给对方留有余地的,看来这江湖传言不可全信啊!不过照这猫儿的面­色­应该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要想个办法才行,萧岚思及此空出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只药瓶诡异地笑笑,单手拨开瓶塞猛地往天空一撒

半赌气展萧交心

展昭一旋身正瞧见萧岚拿着药瓶向空中撒去,直觉大吼“快闭气”,众人连忙屏住呼吸,但为时已晚,除了那十几个刺客仍有不少人中招,就见那些人满面含笑,双手平举,身体僵直呈僵尸状,不停地蹦来蹦去,目光全无焦距,展昭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萧岚,无奈地问道“请问萧兄,这回又是什么”“呵呵,展大哥,此药名为‘含笑半步颠’中此药者神智全无,身体僵直,面带笑容,而且此药无­色­无味实乃是­妇­女,儿童,老人出门必备的防身良品啊”萧岚笑得叫一个得意啊,这可是自己在山中的成名作啊,连师傅都中招了呢“萧兄,”展昭笑着摇摇头,抬手指了指四周正蹦跳不止的百姓和衙役们“请赐解药”“啊”萧岚尴尬地挠挠头,小心赔笑道“没有”“什么”展昭剑眉一扬,怒瞪了萧岚一眼,以为他不想给“我没说谎,真的没有,解药还没做出来没呢”萧岚瞧见展昭沉下脸­色­,赶紧补充道“没关系的,蹦一个时辰就没事了”“你……”展昭看着萧岚委屈的样子,也知道他是为了怕自己伤势恶化才出此计策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暖,之前的怒气消了大半,暖声道“这回就这麽算了,在有解药之前这药不许再用了”“哦”萧岚笑着点点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展大哥,其实也很好办啊,把他们都打昏,再醒来就好了”“……”

“当我没说好了”“……”

“展大哥,你­干­嘛把他们全打昏啊”“不是你说打昏他们就没事了吗”“我是说让你打昏刺客,又没让你全打昏啊,再说此药只针对有内力之人,一般人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为何不早说……”

“我忘了”展昭怒瞪了一眼萧岚,不再理他,径自吩咐王朝等人将昏迷中的刺客绑好,又留下部分人照顾那些仍在昏迷中的衙役和百姓,其余的人重新向陈州城内驶进,一路上就听见“展大哥,把药吃了吧,你的身体快撑不住了”萧岚看了看展昭那越见苍白的脸­色­,忧心地走到展昭身边轻道“不劳萧兄费心,展某已无大碍”展昭紧绷身形,头也不动地僵声道“展大哥”萧岚见展昭理都不理自己,气的刚想咆哮,猛地“咳咳咳”“萧兄,没事吧,你强行冲开|­茓­道,伤了心脉,要赶紧服药才行”展昭见萧岚咳嗽不止,心中一紧,急忙侧身扶住萧岚轻道“不劳展大人费心,萧某并无大碍”萧岚故意学着展昭的语气回道“萧兄”展昭看了看嘟嘴赌气的萧岚,半响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萧兄,以后要是展某有得罪的地方尽可向展某发火便是,万不可再拿无辜的人出气了”“展大哥,我没有”萧岚看了看责怪地瞪了自己一眼的展昭,微微摇摇头,先把药递给他,看他服下之后才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不想看那些人受罪,才让你打昏他们的啊”再说了,咱要是敢向那猫儿发火的话,还不得被一群爱猫人士给活劈了啊“那你为何要那麽说”展昭指责道,真不明白这萧岚到底是怎麽想的,被自己误会他一点都不在意吗“因为我生气,我明明为你好,你却点住我的|­茓­道,难道我还真能让你置包大人于不顾啊,你竟然不信我”萧岚语气中满是责怪,心内暗暗不爽,真是好心没好报,要不是为了这猫儿,自己­干­嘛不要命地冲开|­茓­道,累死累活地赶来呀,真是让人生气!

“……对不起……”展昭沉默半响,低声道,其实自己点住萧岚的|­茓­道不光是为了包大人,也是为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包大人……我更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受伤,所以我理解”萧岚看了一眼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展昭,展颜笑道“我虽然生气,但是我理解”“萧兄”展昭深深地凝视着萧岚,清润的眸中充满了感动,心中涌起得那一波波暖流更是冲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我还是生气,所以我有一个要求,以后不管什麽事你都不可以瞒我”萧岚一眨不眨地望着展昭,不行,这猫儿办差不要命,不看紧点就糟了,为今之计只有那足球比赛中的惯用战术—-盯人术了“……好……”展昭沉默半响,轻轻点点头,忽地又好像想到什麽似的急急道“萧兄,赶快服药,你刚才都……”

“啊,那个没事,只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而已”萧岚坏笑着看了一眼先是呆愣后来颇为郁闷的猫儿,心内暗爽:猫儿呀猫儿,咱可是历经5000年文化熏陶出来的人­精­中的白骨­精­啊,认栽了吧!

“……”展昭无语地瞥了一眼一脸­阴­谋得逞的萧岚,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不禁暗想:好像自从认识了萧岚以来,每一次都是只有自己落下锋的份,不过,说来也怪了,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一点都不会生气,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萧岚疑惑地看了看这城内的景象,不禁暗想:都说这钦差出巡所到之处皆是张灯结彩,鼓乐齐鸣,城内官员出城迎接。这陈州城内官员不迎接不说,而且这城内景象还不如前几日,不仅原来少数几家还在营业的商铺都关门了不说,这一路上连个能喘气的都找不到,这也太离谱了吧。包大人一行人到达陈州府衙门前,只见那衙门的大门紧闭,门外连一个衙役都没有!萧岚偷瞄了一眼满面沉怒的包大人,又瞄了一眼眉头紧颦的公孙先生,再看了看明显气得不轻随时准备破门而入的四大护卫,最后目光落到了面­色­如冰,­唇­似冰刻,骨节握得咔咔作响的红衣护卫,御猫展昭身上,不由得再度叹了口气,看来这老包也有吃闭门羹的一天啊

审刺客萧岚献计

“开门,快开门”张龙实在忍不住冲上前去,使劲拍了拍那府衙的大门,怒吼道“谁呀,不想活了”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满脸不耐烦的从门内探出半个脑袋,边骂边瞧道“睁大你的狗眼,钦差大人到了”赵虎一把揪住那衙役的衣领刚想破口大骂,就见那小衙役几步窜到包大人近前,身子一矮,叩头道“大人,您怎麽才来啊,我们都等了半天了”“什么”王朝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是什麽世道,不来接驾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抱怨钦差大人来晚了,这还有天理吗“嘘,嘘”小衙役慌忙提醒王朝小点声,躬身赔笑小声道“大人,您进府见了我们大人就知道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那名衙役,率先步入府衙,萧岚狐疑地看了看那名衙役,暗想:真是怪了,这迎接钦差怎麽弄得跟特务接头似的,是不是等见了面还要对暗号啊。众人跟着那名衙役来到了府衙后院,就见此院张灯结彩,大红毡子铺地,房屋全部粉刷一新,只不过这漆应该是刚刷的,明显还没­干­呢,反正除了鼓乐齐鸣,迎接钦差的大概物件都准备全了,看到这情景萧岚顿觉无语,这也太内外两重天了吧,府外没人理,府内偷摸迎,咱这电视剧看的也不少啊,什么时候迎钦差多了类似于偷地雷的这种迎接法啊!

“陈州知府蒋完恭迎钦差大人”远远地瞧见包大人一行人,蒋完忙带了自己的师爷和随从们跪接“蒋完,你因何故不出府迎接钦差”包大人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着蒋完,听闻这陈州知府蒋完和庞太师素有些关系,难不成……

“回包大人,在下不是不想出府迎接,而是不敢出府迎接啊”蒋完全身抖如塞糠,额头直冒冷汗,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什么”包大人利眉一扬,沉声道“那……那个是安乐侯爷放出话来,如若陈州城内谁人敢出府迎接钦差,就要灭那人九族,抄他全家,下官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蒋完吓得几乎趴伏在地上,抖成一团,头磕得又急又快“……蒋完,本府问你,可有准备行馆”包大人按捺下怒气,沉声问道“下官不敢把行馆设在外面,大人只怕要委屈一下住在这府衙之中了,不过请大人放心,一应用品都是新的”蒋完小心翼翼地窥着包大人的脸­色­,用力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小声地解释道“……也好……”包大人想了想,点头道,刚想再问些什麽,忽见马汉匆匆走来,抱拳道“大人,那几个刺客醒了”“刺客?”蒋完吓得差点坐到地上,这钦差大人要是在这陈州地界出了事那还得了,更何况还是包大人,皇上还不得灭了自己九族啊“蒋完,本府要接你的大堂一用”包大人细细观察了半响蒋完的反应,断定这刺客应和他无关,那谁还有这麽大的胆子呢,难不成是……

“好,好”蒋完连忙答应,只要不借自己的脑袋借什么都行萧岚站在府衙大堂四下看了看,虽不知那开封府的大堂是什麽样子,不过肯定比这强多了,就看这堂上悬着的‘正大光明’的牌匾上布满了灰尘,案子是八成新的,一看就知道没怎麽用过,四周的刑具脏的脏,旧的旧,总归一句话知道的这是陈州衙门的大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旧货市场呢“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行刺本府”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非常有威严地问道“哼”为首的那名刺客呲笑着一甩头,又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刺了萧岚几百次,才不屑道“包黑子今天你能活命是你命大,要不是老子一时不防着了那小子的道,你早不知死多少回了”“就是,就是,还有那个叫御猫的,一点能耐都没有,只会和我们打,有种的和我们老大真刀真枪地打一回啊,不然­干­脆改名叫御鼠算了”跪在那个为首的刺客身后的喽啰们也跟着起哄嘲笑道萧岚看看站在包大人身后一直默不作声,但双拳紧握,身形绷直的猫儿,轻微地咳了声,萧岚见展昭望向自己,就用眼神瞄了下堂下的刺客,接着又对展昭微微摇摇头,展昭明白萧岚是担心自己重伤未愈,不让自己出手,遂缓了缓身形,又从睫毛下瞄了眼萧岚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不易察觉地轻轻点点头萧岚见展昭点头同意,遂放下心来悠闲地踱到堂上对包大人一抱拳“大人,在下有事想问问他们几个,不知大人可否准许”包大人一愣,随即看了看一旁的公孙先生,见公孙先生点点头,遂道“萧少侠,请问吧”“谢大人”萧岚正­色­一抱拳,转过身笑眯眯地蹲在为首的刺客面前,乐呵呵地问道“哈喽啊,这位大叔小弟看你很是面熟啊,请问贵姓”“咳咳”萧岚听见身后一阵呛咳声,以及貌似那猫儿的一声无奈地叹气声,尴尬的抓抓头发,不会吧,自己也没说什麽呀“臭小子,你少在这给大爷装蒜,要不是大爷一时不防着了你的道,大爷一定把你剁了喂狗”为首的刺客双目通红,眼中带火,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呀,这位大叔就算小弟不记得你,你也别伤心的哭出来呀,瞧你这眼圈红的”萧岚有意忽略那刺客头子气得快要崩溃的脸,笑眯眯的道,哼,装蒜,我还装葱呢,想把咱剁了喂狗,哼,就怕在这之前咱先把你切成柴火去烧火“臭小子,你……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宰了你”为首的刺客气得差点吐血,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瞧这架势,要不是被点住了|­茓­道,那刺客头子非把萧岚生吞活剥了不可“是这样啊”萧岚故意沉思片刻,笑容得更加灿烂,用双手托住下巴,眼神亮晶晶地回道“你来呀,你来呀,我正等着呢”“老子宰了你”为首的刺客彻底疯狂地嘶声吼道,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全身都不对劲起来,猛地一抬头想起什么似的怒盯着萧岚“你­干­了什麽”“什么啊”萧岚心知药已奏效,故意装傻道“你……”为首的刺客猛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萧岚所奏出的节奏扭动,而且不只是身体在扭动,全身地真气更是随着每一次扭动而到处乱窜“感觉如何啊”萧岚笑眯眯地用手打出节奏,顺便看着刚才还嚣张不已,此刻却痛苦异常地刺客,坏心眼地问道“萧兄,这是怎麽回事”展昭察觉有异,几步来到堂下对萧岚皱眉道

知隐情青天震怒

“嘻嘻,此药名为‘神仙也疯狂’也是山中名作哦,放心吧,不会死人的”萧岚安抚似的对那正直的猫儿一笑,抱拳对包大人解释道“大人,对付这等恶徒,不用非常方法是不行的”“……”包大人沉思片刻点点头,不同意也不行啊,这做都做了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就看那名刺客已经被折腾得汗湿衣衫,脸­色­通红,痛苦不已,但就算是这样也仍然不停地在扭动着,萧岚笑着看了看地下跪着的一众早已经吓得面­色­发白,颤抖不已的喽啰们,问道“你们想不想也试试啊”“不想,不想,大侠饶命啊”一群喽啰忙不迭地摇头,拼命磕头求饶道“那大人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好不好啊”萧岚很是客气地询问着“好,好,好”一众喽啰拼命点头,怎么也比被他整死强啊“你们是何人”包大人沉声问道,心内不由得暗暗称许,这招杀­鸡­给猴看用得好啊,就是有点……

“回大人,小人王­干­,小人邱虎……”

“那他是何人”“他是刘爷……不……是刘奎”“你们因何要行刺本府”“这……回大人的话,小人们是奉了安乐侯爷的命令”“什么!”包大人气得一拍桌子,怒道,这安乐侯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朝廷命官,简直岂有此理“大人饶命啊,小人句句实话,不敢有半句谎话啊”一众喽啰吓得胆子一突,头磕得是又急又快展昭虽早知道那安乐侯的­阴­谋,但此刻听到仍是愤怒异常,下意识向上抬了抬巨阙,忽听耳边有人低声道“我说猫儿啊,就算你想砍了那安乐侯,也要等到你自己伤好了之后啊”展昭身形一滞,猛地抬起头正对上萧岚那充满无奈的眼眸,展昭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扭过头去,面上渐渐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萧岚看了一眼那略微有些闹别扭的猫儿,偷笑着走到刺客头子的身旁,伸手在他的百会|­茓­上用力一拍,那刺客立时停止了扭动,瘫倒在地一个劲地喘着粗气,萧岚笑着蹲在那刺客旁边“这回你可服了吧”“哼,大爷我死都不怕,会怕你,服个屁”刺客头子喘息了下嘶声吼道,又横了一眼展昭“我呸,缩头乌龟”“你……”萧岚气得双眼冒火,一把抓起那刺客的衣领,厉声骂道“你个江湖败类,没长眼的走狗,要不是那猫儿之前在软红堂被那破布打成重伤,又为了救包大人不要命地赶路,此刻会任你在这乱吠”“展护卫……你……”公孙先生闻言大惊,之前就觉得展护卫的脸­色­苍白,果然是……不过那破布是什麽意思“展护卫……”包大人痛心不已地望着那仍然身形挺正的展昭,重重地叹了口气“展大人……”四大护卫又是心疼又是崇敬,哽咽得不能成言“什么,你被那破布打伤还能活着,而且还……”那刺客的眼神从不屑转为佩服,能从那块破布那活下来的人根本没有,更别说再赶路救人了,南侠不愧是南侠啊“说,是什麽人让你刺杀本府”包大人猛地提高了声音,怒问道“回大人,是安乐侯庞煜”刘奎满心感佩地望了眼面­色­苍白,但依旧浑身正气的展昭,重重一磕头回道“那庞煜所谓何故”包大人沉声问道,谋杀钦差是大罪,那庞煜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回大人,安乐侯是为了怕您查出他私吞赈灾钱粮,导致陈州城内饿死人无数,还有谋害数位朝廷官员,以及私设软红堂囚禁良家­妇­女供其玩乐等事”刘奎犹豫了下,才答道“竟有此等事情!”包大人惊怒异常地一拍惊堂木“那安乐侯竟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简直是目无王法之极”“大人,属下和萧少侠在陈州暗访之时也察觉到城内情况异常,正要回府禀告大人”展昭思及那软红堂强压了压怒气,沉声回道“包大人,萧某亲眼所见陈州城内的确有许多人家在办丧事,那情景真是……”萧岚轻叹口气,心内暗自咬牙,小庞子这回你死定了,谁让你欺负猫儿的“安乐侯罔顾王法,欺凌百姓,犯下如此之滔天大罪,本府一定要将他严惩”包大人怒道,看吧,果然如此,那开封府的猫儿哪是是谁都能欺负的?

“什么,大人要查办安乐侯”刘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惊疑道“他可是当朝国舅,太师之子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府办案只依法理,不惧权势”包大人双目含威,肃声道“属下/学生愿与大人共进退”展昭和公孙先生以及四大校尉一抱拳,肃颜道诶,这帮人啊,萧岚正在那感叹,忽然觉得有人在望着自己,一转头正对上展昭那似有所期的直直的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哦,老天,萧岚在心内叹了口气,一咬牙,一跺脚上前一步朗声道“萧岚虽是江湖中人,但感佩于包大人的公正无私,展大人和公孙先生的誓死相随,校尉大人的忠勇气概 ,如若日后旦有所遣,决不推辞”诶,冲动害死人啊“萧少侠/萧兄”萧岚看到开封府一­干­人等都以一种无比感佩的目光望向自己,不由得第N+N次叹了口气,暗想:看来日后要替老包做白工喽,啊,怎麽搞的,咱一堂堂现代白骨­精­怎麽会做这种亏本卖卖,真是想不通““包大人,小人今感佩于各位的义气,愿弃暗投明助大人一臂之力”刘奎感动的红了眼眶,重重一叩首请求道“好,本府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包大人看了刘奎半响,一捻髯点点头“大人,刘奎自知罪孽深重,早已不求活命,只是希望在死前可以为大人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刘奎又重重一叩首,激动地说“好,本府答应你”包大人深深一点头“谢大人成全”刘奎咧嘴笑道

陈州府医术初露

包大人吩咐衙役把刘奎等人押直大牢,其他人则由蒋完带路来到了专为钦差办公和休息而设置的后院,一群人才刚进院子,萧岚就一把拽住正要随包大人进书房的公孙先生“萧少侠这是何意”公孙先生不解地看着萧岚“请恕在下冒失,但”萧岚歉然一笑,随即转头瞄了眼展昭接着道“能不能先让展大人休息一下”“……啊,是在下的失误,萧少侠考虑的是”公孙先生先是一愣,接着捻髯轻笑着点点头,又颇有些算计意味地笑问道“萧少侠可懂医术”“略同一二”萧岚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暗想:这公孙先生笑得有问题啊,咱可得小心一点,这竹子可不是一般竹子啊““那就好,”公孙先生点点头轻笑道“展护卫以后就拜托萧少侠了”“啊?”萧岚莫名其妙地看着丢下一句话后就径自去和包大人说悄悄话的公孙先生,这什么跟什么呀,‘那就好’是什麽意思啊,再说自己又不是保姆,那猫儿的保姆是谁都能当得了的吗?萧岚正纠结着,忽听包大人道:“展护卫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回房休息吧”老包啊,还是你体恤下属啊“大人,属下已无大碍”猫儿啊,你就不能换句别的话啊“展大人,剩下的我们去查就可以了,你身体重要啊”好感人的兄弟情啊,不过也是,那猫儿要是带伤回去,那四个人还不得被开封府那一­干­人给活啃了啊“展护卫,你难道不相信他们四人的能力吗”竹子啊,你终于开口了“我不是”诶,一物降一物啊“展护卫,这可是萧少侠特意让我拜托大人的,你难道要让萧少侠的一片苦心白费吗”我说竹子啊,你劝就劝呗,扯上咱做啥,一会那猫儿又该闹别扭了“这……属下遵命”哇,不会吧,还是老包厉害,让猫儿这麽痛快就答应了萧岚看看转身离去的展昭,不由得以无比佩服的目光望向包大人,想了想抱拳道“包大人,萧某想去看看展大人的伤势,不知……”

“好”包大人点点头,忽地又叫住转身欲走的萧岚“萧少侠,展护卫以后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好,萧某尽力”萧岚点点头,心中不禁疑惑,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是怎麽回事,怎麽都给那猫儿找上保姆了,这要是在咱那个时代,那报名应聘的还不得叠成山啊萧岚站在展昭的房门外,抬手刚想敲门,忽听门内有一清朗又略带疲惫的声音道“萧兄吗,进来吧”萧岚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眼正瞧见那衣衫整齐端坐于桌旁的展昭,不由得诧异道“展大哥,你没休息吗”“我知道你会来,所以……”展昭抬眼看了下萧岚,不知为何却又匆匆移开了视线“咦,你怎麽知道的”萧岚好奇道,这猫儿难道会先天演卦吗“我……”展昭停了停,眼神不知望向何处地轻声问道“萧兄为何要对大人那麽说?”

“啊?”萧岚不禁一愣,暗想:完了,这猫儿又闹别扭了,赶忙解释道“我是看你脸­色­不好,担心你的身体才那么说的”“咳,萧兄这次护送田忠上京,是顺路呢,还是……”展昭略有些不自然地低咳了下,状似随意地轻声问道******************************************************************************“我是顺路啊”萧岚不禁疑惑,这是什麽转法,怎么扯到自己为何上京了,不过这猫儿的耳朵怎麽这麽红啊,可是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这猫儿的拳头突然攥那么紧做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倒是打算在京城安家了”“当真?”展昭原以为萧岚在帮助包大人办完这件案子之后就会离开,心中不禁莫名地一阵揪紧,忽又听得那萧岚说会在京城安家,不由得心中又是莫名的惊喜,赶忙追问道“是啊”萧岚点点头,看展昭似乎有些不信,连忙补充道“你别看我现在像是很穷,其实我也是很富裕的”“嗯”展昭点点头,轻笑着表示同意,忆及这一路上自己的遭遇,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展大哥,你笑什麽呢”萧岚莫名其妙地看着扭头一直笑个不停的展昭不禁问道,等了半天萧岚看了看那只顾在那偷笑却半点都没有回答的意思的猫儿,转了话题“展大哥,你觉不觉得我叫你大哥,而你却称呼我为萧兄,好像怪了点哦”“这……”听萧岚这麽一说,展昭细想了想,这称呼是怪了点,那到底应该如何呢“这样好了,你叫我小岚/岚儿/岚弟都可以”萧岚把自己能记得的能想到的称呼方式都念了个遍任展昭选择,想了想又跟了句“我以后叫你大哥好不好啊,叫展大哥多一个字,太麻烦了”“好,小岚”听到萧岚的前半句展昭不禁微微低下头,向上轻轻勾起薄­唇­,但再听到后半句话之后却是又好气又无奈,这天底下有这麽懒的人吗“大哥,脱衣服上床”萧岚看那猫儿也问得差不多了,于是指了指床铺道“这……是何意”展昭那一张清俊的脸登时涨得通红,有些结巴地问道“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你治伤喽”萧岚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那一脸慌张的猫儿,半没好气地道,这是什麽事啊,怎麽弄得好像自己要非礼那只猫儿似的“我……不是……”展昭忙解释道,看萧岚什麽都没说只是指了指床铺,只得尴尬地转过身去开始宽衣解带,心中不禁责怪自己刚才的态度“好了,我没生气”萧岚看那猫儿仅着亵衣颇有些不安地躺在床上,笑着摇摇头解释道,随手替他拉过被子盖到腰下。萧岚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和一个装有金针的木匣放在床头,接着伸手去解那猫儿里衣的衣带,刚一碰触那猫儿就感觉到他身体猛地绷紧,萧岚不禁一愣,旋即笑着安抚道“放心吧,我是正人君子啦”“咳咳”展昭大红了一张脸,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微微转过头去萧岚好笑地看了眼一副随时准备就义的表情的展昭,努力地忍了忍笑,再一次把魔爪伸向那猫儿的衣襟,感觉到那猫儿的僵硬,萧岚故意放慢了解衣带的速度,一只手还有意无意地划过那猫儿已是半敞半露的胸膛,听到展昭那一声轻微的抽气声,萧岚又是一笑,三下五除二地扒开他的亵衣,露出那一片略微发小麦­色­的肌肤。萧岚一瞬间瞪大了双眼,差点流下口水,哦老天,去他的正人君子吧,看看这诱人的小麦­色­肌肤,虽然是遍布着大伤小伤所留下的痕迹,却非但不会影响美感,反而更平添了几分男子气概;再看看这标准地倒三角的身材,还有这细腻的骨感,均匀的骨架,哇,竟然还有几分小小的胸肌,不行了,相机呢,相机放哪了,赶紧拍两张,老天呐,我的口水呀“小岚,口水下来了”一个略带笑意同时又有些难为情的声音在萧岚不远处轻声提醒道“啊,哪里有”萧岚边抵赖边飞快地抹抹嘴角,却发现嘴边什么也没有,怒瞪了一眼那猫儿“你骗人”“……”展昭微微红了脸,笑而不答地转过头去,那萧岚之前的表情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禁不住一阵脸红心跳,这人啊“好了,我要开始给你疗伤了,大哥你先用内力调息一下,一会开始后就算是再如何难受也绝不可动用内力,记得啊”萧岚小小地别扭了下,旋即回神正­色­道,见展昭点头,便从之前放在枕边的药瓶中倒出几粒药丸送至那猫儿­唇­边让他含在嘴里,展昭轻启薄­唇­含下那几颗药丸却不由得一阵皱眉“很苦吧,一会我请你吃好吃的,补偿一下”萧岚不禁佩服展昭的忍耐程度,据师傅说那药已经苦到让人发指的地步了,展昭闻言微微一笑,闭上双眼开始调息。没一会就见展昭额头上已是密布了一层汗珠,萧岚知道已经可以开始了,便从木匣中抽出九根金针,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刺入展昭周身九个|­茓­位中,接着手指轻捻,一束蓝­色­的火焰登时出现在食指之上,萧岚用火焰把每根金针顶端点燃,最后双手合实,再打开时双手手心处各有一束妖艳的蓝­色­火焰,萧岚运足十成内力双手同时向展昭胸口缓缓压下,没一会就见展昭满身冷汗,面­色­潮红,眉头紧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拳攥得死紧,骨节都已经泛白了,显然已是痛苦不堪了,萧岚心知这种痛苦是摧心裂肺的,但仍不敢有丝毫减缓,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萧岚手心中的火焰渐渐熄灭,重重地喘了口气,又看了看床上已是汗湿衣衫,但身形已然不在紧绷的展昭,稍稍放下心来,暗道:这猫儿这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就是……萧岚小心地拔下那九根金针,在最后一根金针拔出时,展昭“哇”地喷出一口黑血,而面­色­却渐渐好转起来,萧岚这回算是放下一半的心了,随手从怀里摸出帕子替他拭了拭­唇­边的血迹,暗想:这猫儿堵在胸口的淤血这回是彻底清­干­净了,经脉也打通了,其他的也没事了,接下来就是吃几天丸药,再补一补了,啊,累死了。萧岚正自想着,忽听一虚弱的声音唤着自己“小岚”

露厨艺众人商计

“大哥,你醒啦”萧岚一惊,连忙回过神望向展昭,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伸手又帮他诊了诊脉,确定无事之后一颗心总算是彻底落回原地了。随手帮他拉好衣襟,把被子盖到他的颈下,仔细掩了掩,才笑道“这回只要再好好休息几天,吃顿好的就没事了”“小岚,你的脸­色­”展昭看着萧岚那苍白不见一点血­色­的脸,忧心不已的问道。

“没事,一会吃点药就好了”萧岚笑着举起两根手指保证道,忽地又一拍脑袋伸手在怀中摸了半天,掏出一个小瓶,轻轻拔开瓶塞从瓶内倒出一颗红­色­小丸,送至展昭­唇­边“给你,很好吃的”展昭轻轻含下小丸,顿时有一股甜酸感觉充满口中,而之前那无比苦涩的味道消失殆尽,连身体都跟着一阵轻松,不禁舒服的吐了口气轻声问道“这回又是什么”“不是药,这个是糖果,彩虹糖哦”萧岚得意地笑道,又神神秘秘的补了一句,“是可以实现愿望的糖果哦”“彩虹糖,好名字,不过真的是可以实现愿望吗?”展昭轻笑着瞄了一眼点头不住的萧岚,不用说,这又是他在山中的名作吧,不过要是真的能实现愿望的话,那自己的愿望是……

“大哥,我看你也累了,先睡会吧,”萧岚看见展昭已然有些睡意,轻声道,也是该困了,就这种折腾法铁人也受不了啊。

“嗯,小岚,大哥能问问你是用什么方法治好我的伤吗?”展昭点点头微闭了眼眸,语带睡意的问着“……九转回阳针”萧岚过了好半天,转身离去之时才轻轻答道,但也正是因为背对着展昭,所以并没有看见身后那理应早已熟睡之人在听到自己的话后那瞬间震动不已的身形,以及那渐渐有些红润的眼眶,九转回魂针,那可是鬼医萧易的独门绝技,传闻可以使死人还阳,但却要消耗施针者本人九成的功力,可以说是以命换命的医术啊!

萧岚蹑手蹑脚的退出屋子,小心的轻掩上房门,转过身长长地出了口气,大大地伸个懒腰,又从怀里摸出二粒师傅给的救命仙丹丢进口中,一会那猫儿要是醒了,看见自己还是这副跟白无常似的脸­色­,一时再生起气来,不让自己跟着他了,那自己要怎么向老包和竹子交待呀。

萧岚边想边走,顺便欣赏着这陈州府衙后院的景­色­,就见这院子虽不及软红堂的奢华,但却也亭台,楼阁,假山,瀑布,花草树木一应俱全,也可谓是:雕梁画栋,美仑美奂;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景­色­宜人啊,总归一句话,反正比开封府的院子强多了。

萧岚刚想找个衙役打听一下厨房的所在,忽听身后有人叫自己,一回头正瞧见公孙先生从书房匆匆向自己走来,疑惑道“公孙先生,有事吗”“萧少侠,展护卫的伤怎麽样了?”公孙先生看见萧岚不禁一愣,忙问道“请先生放心,展大人没事了,现在已经睡下了”萧岚忙解释道,哇,看这竹子的脸­色­,不会以为咱扔下猫儿偷跑吧。

“那就好”公孙先生放下心来,看萧岚似乎在找什么似的,不禁问道“萧少侠,你在找什么”“厨房,我想给那猫儿做顿好的”公孙先生闻言一愣,忍了忍笑,才道,“萧少侠,你只要沿这路一直走就到了”“哦,多谢公孙先生”萧岚匆匆一点头就要走,暗想:那猫儿一会就会醒,要抓紧时间了。

“萧少侠”公孙先生看见萧岚要走,忙提声叫住,轻轻一笑郑重拜托道“展护卫以后就托付给少侠了,望少侠多加看顾”萧岚看公孙先生说得如此郑重,不由得也正了正神­色­,虽然那竹子说得跟爹要嫁女儿似的,但仍点点头,正­色­道“萧某全力以赴”公孙先生看着渐渐走远的萧岚,一直隐藏着的笑意终于露了出来,笑吟道,“一物降一物,猫儿,呵,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亲近的称呼呢”快近傍晚之时,展昭从昏睡中醒来,隐隐觉得腹中有些饥饿,突然闻到一股很香的食物味道,轻微支起上身转头望去就见萧岚端着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笑着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这温馨的景象,展昭心中不禁一阵悸动,有多少年了呢,好像自从自己离家闯荡江湖开始就再也不曾经过了吧,这种被人关心,被人照顾的感觉,好像很久以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但却不知为何,展昭莫名地相信从这一刻起,自己已不会再是一个人,因为……

“大哥,饿了吧”萧岚小心地端着饭走到展昭床边侧身坐下,老天,看这猫儿自从自己进屋开始就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饭碗,该不会是饿疯了吧,都怪那竹子,没看到自己在赶时间啊。

“还好”展昭下意识的红了红脸,微微侧过头去。

*****************************************************************************“嗯”展昭低下头细看看碗中那说粥不是粥的东西,轻轻舀了一勺放入口中,一瞬间吃惊地抬起头,惊问道“小岚,你做的?”

“是呀,好吃吗?”萧岚奇怪的看着那猫儿的反应,暗想:自己的手艺虽然说不是最好,但应该不会太差吧“……好吃”展昭低下头继续喝粥,半晌才道“那你刚才是……”萧岚快被那猫儿弄糊涂了,不由得追问道“没……只是不太相信你一个男子会有如此好的厨艺”展昭停了停,抬眼看了下萧岚,眼神中已是多了些别样的东西,半晌才轻声道“……”萧岚只觉得自己是满头的黑线,满脸的冷汗啊,老天啊,这是什么逻辑,男的就不能会做饭了吗,再说咱可是实打实的,如假包换的女人呢,这猫儿平日里的判断能力莫不成丢到爪哇国去了?

“小岚,大哥没有别的意思?”展昭见萧岚半晌没出声,而且面­色­十分诡异,以为他生气了,赶忙解释道“没,我没有生气”萧岚努力平静了下语气笑道,心内暗想:我说猫儿啊,你还想有啥别的意思,总不至于你要把咱变­性­吧,不过咱好奇你是打算把咱变成男的还是女的啊!

“大哥,你觉得那块破布到底是什么东西”萧岚怕那猫儿一时下不来台,连忙好心地转了话题“……我也不清楚,当时情况太突然,我还来不及细看”展昭一愣,随即明白了萧岚的用意不禁暗幸自己有个这麽体贴的义弟,想了想正­色­回道“那……”萧岚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疑惑地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就见包大人、公孙先生、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齐齐的站在门外,萧岚暗笑,这下可全齐了,猫儿啊,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啊“萧少侠,展护卫可醒了”包大人关切的小声问着萧岚“醒了”萧岚点点头,一侧身让到一旁,让包大人等人进了门,一回身正看见展昭勉强要起身行礼,我的上帝啊,萧岚觉得自己真是快要抓狂了,猫儿啊,就算你再守礼法也不用带病行礼吧“展护卫,不必多礼”包大人连忙紧走几步来到床边,轻轻按住正欲起身的展昭,薄责道“属下……”展昭刚想坚持,忽然瞄见萧岚拿着一根不知何时掏出的金针向自己诡笑地走过来,轻轻皱了眉头,勉强点头道“属下遵命”“咳……展护卫,身体可好些?”站在包大人身后的公孙先生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笑着看了眼展昭和萧岚,关心地问道,这展护卫虽然说平日里是温润儒雅,可生起气来也是够唬人的,再加上他很是固执,那萧岚以后也可谓是任重而道远啊“多谢先生关心,多亏萧少侠,在下已无大碍”展昭看也不看萧岚,语气僵硬地回道“不用客气,展大人也是为了救在下才受的伤”萧岚向天翻了个白眼,老天啊,那猫儿又闹别扭了,而且这回看来是真生气了。不过说实在的看那猫儿略微沉凝的俊脸,轻微颦起的剑眉,略带薄责的眼眸,轻微绷起的嘴角,嗯,真是‘任是怒颜也醉人’啊,谁说是只有‘一笑倾国’的,咱这的猫儿可是‘一怒倾国’呢,不过想归想,为了保险起见,萧岚谄笑着走到床边不着痕迹地当着展昭的面顺走了他一直放在枕边的巨阙,远远地放在一边才又走了回来,咳,小命重要啊!

“咳……”展昭半好气半无奈地重重咳了下,心知自己也不会真的生他的气,遂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笑得十分无辜的萧岚,才正­色­对包大人道“大人,属下在陈州探查……”

包大人听完展昭的叙述,不由得皱紧眉头,面­色­返青地怒道“那安乐侯竟做出此等天理不容恶事,本府一定要将他严惩”“包大人,唯今之计只有先救出金玉娘,其他的事只有等救了人之后再做打算”萧岚想了想提议道,嘻嘻,看那猫儿的脸­色­应该是已经不生气了吧“先生意下如何”包大人沉思片刻,看向身侧的公孙先生问道“学生以为萧少侠所言极是,一切都要等到救了那金玉娘后再说”公孙先生点点头,赞许地看了眼萧岚,又接着问道“展护卫,萧少侠,据你二人所言那位名叫彩云的姑娘手中兵器可谓是十分诡异难测,可有应对的方法?”

“……”展昭沉吟半响,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向萧岚“萧兄呢”“……叫小岚啦”萧岚郁闷地纠正道,这猫儿记­性­真差“这……”展昭无奈地看了眼萧岚,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计较这个,再说大人他们都在啊“展大人,萧少侠,你们两个是怎麽回事啊”马汉看了眼展昭和萧岚,心直口快地嚷道“没什麽,我认展大人为结义大哥了”萧岚笑得十分得意地向所有人宣布道,羡慕吧,嫉妒吧,哦呵呵呵呵“哦?展护卫,这是真的吗”公孙先生挑眉看向展昭,见展昭点头,笑着恭喜道“恭喜展护卫得此佳弟啊”“展护卫,本府也替你二人感到高兴”包大人欣慰地看着展昭,点点头,想那展护卫一直以来都是把所有的事闷在心中,凡事一个人担,看得自己是十分心痛!这回可好了……

“恭喜展大人,萧少侠”四大门柱也笑得十分爽朗道,不过虽是真心地替展大人高兴,但是哥几个心里也还是有些酸酸的“多谢大人,公孙先生,以及各位兄弟”展昭微红了脸点头道谢,同时却也暗中松了口气,此事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太好了!

“谢谢各位”萧岚抽着面皮强笑道,心内却狂吼不已:都给我等一下,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这话听着那么像恭喜人家新婚夫妻似的,还有那猫儿,你那是什麽回答,这开封府的人也太诡异了吧,对了那‘佳弟’是什麽意思“萧少侠可有良策”公孙先生思及去救人时的风险,转回了话题正­色­问道“良策没有,计策倒有一个”萧岚沉吟半响才答道,幸亏自己反­射­弧快,要不然还真跟不上那竹子的思维弧度呢“是何计策”众人一齐看向萧岚,满面期待地急声问道

施巧计玉娘得救

“兵分两路,我去引开那个叫彩云的,让大哥去救人。”萧岚正­色­答道,就是不知道那猫儿会不会同意了。

“不行,此事太过凶险,绝对不行”展昭想都未想直接打断萧岚,非常­干­脆地否决他的提议,这小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就不怕他一旦出事,会让关心他的人痛彻心肺吗?

“在下倒是觉得这个提议可以考虑”公孙先生捻髯目光在展昭和萧岚之间看了又看,最后笑得十分暧昧的提议道,这展护卫真是关心则乱,那萧岚岂是那种容易吃亏之人?

“公孙先生……”展昭焦急不已得看向公孙先生,希望他不要答应萧岚的提议。

“展护卫,你且先莫焦急,本府相信公孙先生一定有他的想法。”包大人摇头轻叹,安抚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

“这……”展昭见包大人已发话,便不好在坚持什么,只得默默地低下头坐回床上不再言语。

“那好,此事就这么定了。”萧岚看那猫儿不再作声,暗中松了口气,说实在的,还很怕那猫儿一时犯起牛脾气非要拿他自己的命去犯险呢,再说那猫儿又是正人君子,哪像咱……

“大人,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走吧,让展护卫早点休息。”公孙先生笑看着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展昭,又看了看神情十分无奈的萧岚,对包大人提议道,

“先生所言有理,展护卫你好生休息,我们先走了。”包大人点点头站起身,嘱咐展昭道。

“是”展昭点头应道。

“包大人,公孙先生……慢走”萧岚抽搐着脸皮,皮笑­肉­不笑地送道,老包啊,竹子啊,门柱啊,你们太不讲义气啦,怎么能丢下咱一个人啊,萧岚小心地赔笑走到床边对着自从包大人他们离去时起就一直目泛寒冰,怒瞪着自己的展昭道,“大哥,休息吧”

“……”展昭冷着脸,不言声的继续怒瞪着萧岚。

“哈哈”萧岚­干­笑两声,赔笑着解释道,“大哥,你放心,我真的有办法对付那块破布,相信我好不好?”

“……有何办法?”展昭看了看笑得十分委屈的萧岚,勉强压了压怒气,沉声问道。

“师傅给我留下的秘宝哦,专门对付坏人的,”萧岚笑得十分神秘的说,见展昭显得不信,急忙又接了一句,“大哥,大不了咱们拉钩啦。”

“咳”展昭无奈的轻咳了下,看了看已是被逼急了的萧岚,轻轻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这一次,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该如何是好啊,展昭沉吟了半晌,轻启眼帘深深地凝视着萧岚,缓缓道“大哥就信你这一次,但是你要答应大哥,一旦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先走不要管我,明白吗?”

“好,我答应你”萧岚郑重点点头,旋即轻轻一笑,伸了个懒腰,几步蹦到床边笑着坐下,“大哥,睡会吧,要不然明天该没有­精­神了。”

“你呢?”展昭任萧岚扶着自己躺好才轻声道,

“我当然在这啊”萧岚理所当然地笑道,这猫儿的身体才好些,咱还是有些不放心啊,今晚只能凑合睡桌子啦。

“这……那大哥是要往里一些,还是小岚喜欢睡内侧”展昭一愣,旋即大红了一张俊脸,略微有些难为情地问道。

“啊?”萧岚彻底僵化,不会吧,让咱和那猫儿睡一起,这已不是考验咱定不定力地问题,而是会不会被N批爱猫人士给剥皮拆骨的问题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和那猫儿同宿一床,那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啊,算了,咱决定了,不要大意地上吧。

“小岚?”展昭看着面上一会白,一会青,一会红,最后是十分慷慨激昂表情地萧岚,以为他身体突然不适,担心地轻唤道。

“我没事,大哥放心。”萧岚看着担心不已的展昭,笑着拍拍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展昭安下心来,又仔细瞧了瞧萧岚的脸­色­嘱咐道,“小岚,你治好大哥的那个医术,以后不要轻易地去用,可以吗?”

“哦,那个呀”萧岚随口嘟哝道“除了大哥我才不给其他人用呢,大哥,你睡里面啦”,萧岚边说着边三下两下脱去外衣,利落地爬上床,暗想反正那猫儿是正人君子,咱才不怕呢

“……”展昭下意识往床内侧挪挪,看着已经合眼睡下的萧岚,微微笑着摇摇头替他小心地掩好被角,一转眼无意中触及到萧岚那沉静的睡脸,不由得想起他之前的话语,心中猛的一震,接着却是一派感动和温暖,原来那是小岚专门留给自己的,也就是说那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医术啊。

“啊,”清晨的阳光温和地洒向大地,鸟儿唱着清脆地歌在树丛中飞来飞去,花花草草们也都抬起美丽的脸庞迎接这新一天的到来,万物一派繁忙景象,而此时却从陈州府衙的后院中传出一声极为不雅的哈欠声,紧跟着传来的却是如同念经一般的抱怨声。

“大哥,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啦,大哥你走慢点啦,大哥,你都不困吗?大哥,包大人他们一定还没起床呢,让我再睡会吧,大哥,你要是心里不平衡,也一起睡好了,大哥,你拉我做啥?……”

展昭十分无奈地瞥了眼被自己拖在身后,睡意未消却如同老僧念经般抱怨不住的萧岚,心中是好气又好笑,暗想:还好意思问我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大家都起来了,就差你了;还走慢点,再不快点,我看你吃什么;我都不困吗,从来都是起得这么早,怎么就你一个人困成这样;还包大人他们没起床?包大人他们早起来了,你以为都想你呀;还想再睡,再睡就到晚上了;我心里不平衡?我看你想拖人下水才对吧,还没睡醒就这么鬼,醒了还不得成­精­啦,拉你做啥,不拉你,你不早跑了。

展昭拖着千磨万磨,极其不情愿的萧岚好容易才来到书房,站在房门外,展昭皱眉看向萧岚,提醒道,“小岚,一会见了大人万不可再这样。”

“哦,知道了”萧岚努力醒了醒神,竖起两根指头保证道,为了猫儿,咱忍了,少睡就少睡吧。

“展昭\萧岚见过包大人!”

“展护卫,萧少侠不必多礼,快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

陈州府衙后院书房

“萧少侠,在下和包大人经过一夜的商议决定于今晚救人。”公孙先生面­色­沉凝地看着萧岚和展昭。

“今晚?嗯,好吧”萧岚一惊,看了看一脸坚决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只能无奈的同意。

“萧少侠可有何顾虑?”包大人见萧岚应得有些迟疑,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大哥的伤,”萧岚看了看包大人,又看了看公孙先生,最后目光停住在关心而又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展昭身上,略有迟疑的答道。

“萧……咳,小岚不必担心,我的伤已经没事了。”展昭露出一抹如暖春般温暖的笑容,略微顿了一下,声音十分温柔的回道。

“哦 ,那就好”萧岚略微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却有点小小的不满,‘萧小(音译‘宵小’)’我还土匪,胡子呢,咱的名字有那么难记嘛,郁闷啊。

“展护卫,萧少侠,一切小心”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十分不放心地切切嘱咐道,但愿可以平安地把人救出来。

入夜,展昭和萧岚第二次站在软红堂的院墙外,不过与前次不同的是上一次犹豫的是萧岚,而这一次千叮咛万嘱咐的人则是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侠,御猫展昭,就听得

“……”

“……”

“小岚,千万要小心,记住一旦出事一定不要管大哥,自己先走”

“大哥,我知道啦,你再抓着我不放,天就亮了”

“千万小心”

“大哥,你也是”

展昭万分不放心的松开了紧抓着萧岚的右手,清润的眸中充满了担忧地望着他轻轻一跃消失在墙的另一边,心中无比揪紧却又十分郁闷无奈地听得萧岚的那一声大喝“安乐候,你作恶多端,今儿老子要取你的狗命”,最后展昭听见所有的人都往萧岚的方向追去时,只得一咬牙,一狠心,悄无声息地跃入院中,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心和脚步,直直往后院奔去。

萧岚边跑边回头看着紧追自己不舍的一群江湖人,以及那个叫彩云的姑娘,心中暗想:跑这么久,那猫儿也该进后院了吧,咱可把重金买来的宝贝给了他,应该快得手了吧,萧岚这边正想着猛地一眼撇见那彩云的手已抹向怀中,暗自叫声不好,赶忙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瓶暗暗握与掌中,而另一只手则探向腰间,在距离那帮江湖人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猛地转过身去,耍赖似地笑道,“累死了,不跑了”

“臭小子,上次让你跑了,今个儿就是你的死期”一群江湖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边大口喘气边骂道,这臭小子,还真能跑啊。

“哦,来呀,我正等着呢”萧岚挑起眉,嚣张地挑衅着,哼,还不知道谁先死呢!

“你……”一群江湖人气得青紫了一张脸,大吼着冲向萧岚,唯一没动的只有那个叫彩云的姑娘。

“呵呵”萧岚得意地笑看着冲向自己的一群笨蛋,在二十几口大刀就要砍向自己的瞬间,高高地跃起,说时迟那时快,以极为飞快的速度从腰间摸出数枚亮闪闪的像花瓣一般的东西猛地一撒同时大喝一声“漫天花雨撒金钱”,就见数枚如玫瑰花瓣一般形状同时又锐利无比的暗器,夹杂着五颜六­色­的鲜花花瓣极其华丽地洒了下来,原来还嚣张不已的那些江湖人,顿时惨叫连连,一个接一个浑身抽搐地躺倒在地下,昏死过去,“呵呵”萧岚笑得十分开心地落回地面,踩踩这个,又踢踢那个,真是好不得意啊,哼,跟咱斗,再学个五千年吧。

“你够了吧”彩云面­色­微青地怒视着笑得十分得意地萧岚,咬牙道。

“唉,可惜啊”萧岚满脸惋惜地摇摇头,语带嘲讽地叹气道“卿本佳人,奈何为犬啊”

“你,用不着你管”彩云气得面­色­青紫地大吼,接着从腰间拽出一块黑漆漆的布,冷笑道“我看你还能硬多久,去”

萧岚屏气凝神,眼都不眨地死盯着向自己飞来的黑布,暗中拨开一直握于掌中的小瓶的瓶塞,眼见那幡已至近前,猛地抬手撒去,口中大喝“看毒药”就听见……

展昭救出金玉娘正带着她冲向前院,猛地听见有一凄厉怪异,让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声,不由得心中大惊,但却只能暗自祈祷,而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减缓,跟在展昭身后的金玉娘,心知眼前之人担心同伴的安危,却为了自己不能前去相救,不由得泪水溢满了眼眶,在心内替那人 暗暗祈祷。

萧岚眼见着那幡为自己所伤,却在发出一声诡异惨叫之后,竟扑向那些已倒地不起的江湖人,吸附在他们伤口之上吸取鲜血。萧岚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下意识退后两步,转眼间却瞥见同样也是惊在一旁的彩云,萧岚一咬牙非但不跑,反而飞身冲向彩云,以极快地速度连续击出三掌,彩云眼见着血云幡的行为正自震惊,忽见萧岚已至近前,慌忙抵挡,只听得“啪,啪,啪”三声,二人各自退后数步,萧岚强压下已到喉中的腥甜,恨声对半跪于地上,口吐鲜血的彩云道,“这是你欠我的”哼,谁让你伤了猫儿,这是你自找的。

萧岚见彩云已无力起身,又瞧见那块幡吸食了那些人的鲜血之后已渐渐恢复了妖气,心中估计展昭应该已经救出了金玉娘,忙暗自后撤两步,运足内力跃上院墙,头也不回地跳了出去。萧岚刚往前急奔了几步,忽地觉得脚下一软,“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过在倒地之前萧岚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耳边则隐约传来一声声焦急无比,却越来越遥远的呼声“小岚,小岚,小……”

作检讨众人思计

“啊”萧岚昏睡之中被一抹忽然闯进的阳光晃得眼前一阵刺痛,渐渐地醒了过来,微微偏过头去看向门边,就看见一外披金­色­圣洁光芒,身着蓝衫,面若美玉,似锋剑眉,如星朗目,鼻骨秀正,若朱薄­唇­,清润儒雅,卓尔不凡,英气逼人的天使大人缓缓推门而入,萧岚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得用力吸了吸口水,哇噻,太帅了,不过等等,天使大人手中端的是什么啊,怎麽还有一股怪味!不过,再等一下为啥那天使大人用一种惊喜又释然的眼神望着咱啊?萧岚仔细再瞧了瞧,又用力眨了眨眼,咦,原来是猫儿啊,不过还好,没太失态!

“小岚,你醒了”展昭把碗放在桌上,几步奔至床边惊喜地握住萧岚的手,眼都不眨地仔细瞧了又瞧,确认萧岚是真的没事后,才打心底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忽地又想到之前的情形,不觉红了脸,伸手在萧岚额头上轻轻一敲,笑着责怪道“怎么又对大哥流口水”“……呵呵,呵呵呵呵”萧岚­干­笑地摸摸额头,借着展昭轻扶起自己的手劲靠坐了起来,一转眼无意中瞥见桌上那碗不知是什麽的东西,不禁好奇的问道“大哥,那是什麽啊”“大哥怕你醒来饿了,就帮你做了吃的”展昭略微红了脸,难为情地说,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进下厨呢,就不知道合不合小岚的胃口了“咦,大哥,你做的?”萧岚无比惊喜地看向展昭,见他点点头,毫不迟疑地吼道“快拿给我,猫儿下厨呢,百年难得一遇啊”不知道这碗饭能不能穿越啊,要是能的话,咱一定要站在世界第一高的大楼上高举饭碗,仰天狂吼“哈哈,咱吃到猫儿做的饭啦,哈哈哈哈,这就是证明,哈哈哈哈哈******************************************************************************“……”展昭颇为无语地把碗递给萧岚,真是的,什麽叫百年难得一见,你活到一百年了吗,再有,怎麽又叫自己猫儿,现在就这样没大没小的以后要如何是好,不过先不说别的,那粥的味道……

萧岚完全无视于那猫儿的微怒,径自沉浸在可以尝到那猫儿手艺的喜悦中,极其豪爽地深深地舀了一大勺塞入口中,但,那饭刚刚入口萧岚立时僵住,略微犹豫了下连嚼都不嚼直接吞了下去,心中默念道:胃啊,咱对不起你呀;各位兄弟姐妹,大哥大嫂,大叔大婶,我对不起你们啊,咱反省,咱爱猫还是没爱到家啊,做不到把那猫儿的一切都当成上上品啊,至少咱深切地了解到眼前这碗饭那可真是‘好’啊!萧岚面目抽搐地死盯着那名不知名的东西,心内不禁哀嚎着,都说这猫儿乃是文武全才,人品武艺皆是极上等,谁成想做出的饭却是……诶,咱算是终于知道了,什麽叫人无完人啊!

“小岚?”展昭微微皱眉地看着自从舀了那一勺饭后就半天没再动弹,而且面­色­十分诡异的萧岚,担心地问道“这饭……好吃吗”虽然自己没尝就直接端来了,但配料是按照上次小岚做给自己的那碗粥放的,虽然颜­色­有点怪,但应该不会太难吃吧?

“……­鸡­鸭鱼­肉­绕道走,茄子土豆见了愁”萧岚呆滞了半响才小声嘟囔出这句话,极其郁闷地瞥了眼手中那碗不仅泛着焦黑,而且还又苦又涩又咸又辣,味道十分诡异的貌似粥类的汤水物体,又偷摸瞧了眼一脸紧张和期待的展昭,最后狠了狠心,一闭眼猛地端起那碗东西直接就要往下灌……

“等等”展昭一把拽住萧岚,轻轻地按下他的手臂,微抬眼看了下一脸疑惑的萧岚,旋即轻笑道“让大哥尝尝可好?”

“不好”萧岚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这要是让猫儿尝到自己的饭不受打击才怪,更何况那猫儿还是第一次下厨呢,口内却道“大哥,君子不夺人所爱哦”“只尝一口”展昭看着萧岚的反映越加印证了自己之前的判断,于是直接伸出手去,微板起面孔坚持道“……好吧”萧岚犹豫了半天,也知道那猫儿一旦较起真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没办法,只好慢吞吞地把碗递到展昭手中,认命地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但愿那猫儿不要太受打击才好“……”展昭轻笑着看了眼满脸无奈的萧岚,轻挑眉略微疑惑地就着碗边轻抿了一小口,却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半责怪道“小岚,你为何不早说”“……因为,这是猫儿第一次下厨啊”萧岚略停了停,才委委屈屈接口道,再说了,咱也没想到万能的猫儿对于料理这个东西却是万万不能的呀“小……”展昭无奈地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算了,猫儿就猫儿吧,只要是私底下叫什麽都随他了,不过,那饭“小岚,你是怕说实话大哥会生你的气?”

“不是,”萧岚摇摇头,语气坚定地笑道“猫儿才没那么小气呢,我不说是怕大哥受打击啦,毕竟是第一次嘛,大哥要是知道自己做的饭不算太好吃,也会很失望的对吧?”再说了,那小心眼的可是另有其人哦“小岚,你……”展昭深深望着萧岚,为什麽他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就能够让自己的心充满了感动和温暖呢?

“叩叩叩”萧岚和展昭互看了眼,提到声音道“请进”“属下见过大人”展昭见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忙起身抱拳行礼“展护卫不必多礼,萧少侠可好些?”包大人略带无奈地看了眼萧岚,关切地问道,这两个人啊,受伤还带接班的“好多了,谢包大人关心”萧岚看懂了老包的眼神,十分郁闷地回道,又不是咱乐意的谁没事受伤玩啊“萧少侠,昨晚到底出了什麽事”公孙先生皱眉问道,当时大家看到展护卫抱着昏迷不醒的萧岚冲进门时,可都被吓得不轻呢,更何况从没见过那样地展护卫啊!

“那个,是这样的……”萧岚挠挠头小心翼翼地把当晚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心中暗暗祷告,但愿那猫儿听了可千万不要太生气啊众人听得萧岚讲完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展昭更是眉峰紧拧,目泛冰寒,­唇­似刀刻,双拳攥紧,身形绷直,但细细看去却发现那猫儿的身体在不住地轻颤着,公孙先生见状不禁暗中叹了口气,却又不禁疑惑道“萧少侠,依你之言你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啊,为何却会……”难不成是……

“这个……”萧岚不禁暗自抱怨,竹子啊竹子,你就不能糊涂一点吗,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因为那个叫彩云的之前打伤大哥,所以……”

“小岚,你……”展昭气得头上青筋暴跳,愠怒地瞪着萧岚半响,一转身抱拳对包大人道“大人,既然萧少侠已无大碍,属下先行回房了”随即看都不看萧岚,绷直了身形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萧少侠,你这次也太……”包大人看了眼怒而离去的展昭,轻责道“萧少侠,你这回有点……”公孙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展护卫啊,就算是自己气成那样也是半点都不愿意伤到萧岚,连一句重话都……

萧岚听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话,又想到那猫儿,也是暗自懊恼不已,诶,咱一堂堂现代白骨­精­怎麽会忘了那句经典名言呢‘冲动是魔鬼呀’这回糟了,要怎麽办才能让那猫儿消气呢,嗯,有了……

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府衙的书房中“启禀包大人,哪里都找不到萧少侠。”马汉气喘吁吁地回道“奇怪了,昨天人还在啊”王朝面带疑惑地接道“咔”公孙先生叹息地看了眼满面怒火却又忧心不已的展昭,提议道“展护卫,不如去找找吧”“不必了”展昭按捺下心内那股强烈的怒意和不安,语气僵硬地回道,小岚伤才刚好就一个人跑出去,万一要是碰上了那安乐候到时候要如何是好,可他为什么就不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呢就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咦,大家都在啊!”就见萧岚夹着一大卷纸蹦跳着冲了进来,先是朝包大人一行礼,接着疑惑道“咦,你们都怎么了?”

“萧少侠,你去哪了?”马汉心直口快地嚷道,展护卫都快急死了“我去厨房写检讨书啊”萧岚疑惑地看了看众人,略微难为情地解释道“就是那种承认错误的东西啦”“是这样啊”王朝马汉也听说了昨日之事,闻言不禁暗自偷笑“萧少侠……”包大人微微摇摇头,写检讨书为何要去厨房呢“哦,那可否请萧少侠读出来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公孙先生了然地点点头,难不成是怕人发现,才躲出去的?

“……”展昭默默地看了眼萧岚,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负气没出去乱跑,还好他不是真的……

“那个……好吧”这不是赶鸭子硬上架嘛,咱本打算只读给那猫儿的,可恶,竹子,咱怨恨你N辈子,没办法,萧岚只得清了清嗓郁闷道:“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会听猫儿的话,会疼猫儿,护猫儿,不会骗猫儿,答应猫儿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猫儿讲得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猫儿,怪猫儿,相信猫儿,别人欺负猫儿,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猫儿,猫儿开心了,我就要陪着他开心,猫儿不开心了,我就要哄猫儿开心,永远都会觉得猫儿是最漂亮的,梦里也会见到猫儿,在我的心里面只有猫儿,就是这样了。”啊,口好­干­哦,有没有茶水呀萧岚一抬头见众人皆是一副呆愣的神­色­,不自觉地抓了抓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家没事吧?”难道是自己写的太高深,他们都没听明白吗,不会呀,咱写的可是白话呀,不过大家的表情好诡异哦“呵呵,萧少侠好文采呀”公孙先生无语了半响,才暧昧地笑道,嗯,虽然是承认错误,不过这麽直接的告白不知道展护卫会如何呀,呵呵,这萧岚,还真是有趣啊“……”包大人已经无言以对了,诶,现在的年轻人啊“萧少侠,我等佩服啊”王朝马汉无比佩服地说,这听着怎麽那麽怪呢,不过萧少侠好大的胆量啊,敢叫展大人为猫儿,果真不一般啊“……”展昭听得萧岚的‘检讨’,不由得是满头的黑线却又是涨红了一张俊脸,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不过虽是满篇的猫儿长猫儿短的,但,那一句句贴心的承诺却让自己的心一阵阵感慰,一阵阵温暖,算了,这回就原谅他吧,谁让自己是当大哥的呢!

“呵呵”萧岚抹了抹额角貌似存在的汗滴,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过关了,那猫儿不生气了,看来多看看电视还是很有好处的,不过说实在的,那猫儿生气起来真的是很吓人哦“萧少侠,依你之言,那块似布的东西会吸食人血对吗”公孙先生微微摇头地看了眼展昭和萧岚,叹了口气,这两个人还真是迟钝的够可以了,遂转回了正题“是”萧岚想起当日所见仍是心有余悸,那东西太可怕了“大人,属下曾听师傅提及江湖上有一种诡异武器,外形似幡,却内含妖力,专门吸食人血,其名叫做血云幡”展昭仔细思索片刻,上前一步答道“什麽,血云幡”萧岚吓得差点跳起来,哦,老天呀,上帝呀,血云幡,那不是《包青天》中的吗,怎麽会和安乐候庞煜扯到一块,等等,莫不成这是陈州案,不过这两个好像不是一处的啊,难道说自己不小心改变历史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岚?”展昭被萧岚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一愣,不由得有些愠­色­地看向萧岚,却发现他脸­色­极为青白外加上表情十分呆滞,不禁担心不已地问道“你怎麽了”“没,没什麽”萧岚回过神来,赶忙解释道,怕众人不信又补了一句“我是想起师父说的一句话了”“什麽话”展昭挑眉问道,素闻鬼医足智多谋,难不成有何妙计“那个,师父说过,在这江湖上只有一样东西,如果要是遇见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萧岚暗自嘀咕,咱可没编,这话真是师傅说的,不过后一句嘛,“师父说那东西就叫血云幡”这是咱加的,因为咱也忘了师傅当初说的是什麽了“……咳咳……”真是好主意啊,展昭无语地望向萧岚,不愧是鬼医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真是有什麽样的徒弟就有什麽样的师傅就在此时忽见张龙从外而来,抱拳道“启禀大人,金玉娘求见”“传”萧岚闻言一挑眉,好奇地看向门外,就见……

脱险境再入虎口

就见一位身着素衫,面若凝脂,柳叶弯眉,含情美目,润泽红­唇­;静若娇花照水,动如弱柳抚风的二十多岁少­妇­,轻移着莲步,缓缓走了进来,盈盈下拜道“民­妇­叩见包大人“你就是金玉娘?”‘包大人看了看金玉娘肃声问道“民­妇­正是”金玉娘轻轻一点头,细声言道“哇噻,终于见到正牌的江南美女啦,这要是参加选秀一定得头奖”萧岚眼都不眨地直勾勾盯着金玉娘,不自觉的嘀咕道“小岚”展昭见萧岚不错眼地盯着金玉娘,不知为何全身都不舒服起来,心中竟生出几分莫名地酸意,语带不悦地轻呵道“大哥,我只是好奇而已,再说咱要看也看大哥啊”萧岚见那猫儿又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咱又没­干­啥,就是看看而已啊,再说那金玉娘都嫁人啦,而且咱又不是蕾丝“我的意思是你身为男子怎可如此失礼地盯着人家­妇­人看”展昭红了红脸,略微不自在地轻责道,我是怕人家责怪你失礼数,这跟你看不看我有何关系,怎么总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萧岚满头黑线地看着明显在闹别扭却又死不承认地展昭,不禁向天翻了个白眼,老天啊,你说咱容易吗,这猫儿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生气啦“咳,咳”公孙先生在一旁瞧了瞧展昭和萧岚,失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人还真是半斤对八两啊“金玉娘,你是想去探望那田起元?”包大人听了金玉娘的请求,略微沉凝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公孙先生“这……”公孙先生略微沉思片刻,轻摇了摇头“恐怕不可啊”“大人,这是为何”金玉娘双目含泪,凄然道“那田起元虽然是被冤枉,但怎奈在此之前他本人已然认罪并已画押,如若此时你冒然前去,反而会落人口实,到时候大人再想帮你们翻案就是难上加难了”公孙先生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谁能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急转直下“什麽”还没等金玉娘开口,萧岚几步窜至公孙先生近前,摆出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暴跳如雷地狂吼道“你说什么”“萧……萧少侠”公孙先生吓得退后两步,小心地唤道,这萧岚怎么了?自己说错什么了吗“小岚!”展昭也是被吓了一跳,但仍上前想拉回萧岚,毕竟那样的举动实在是有点……

“收声”萧岚头也不回地吼道,又上前一步逼近公孙先生狞笑道“先生,你是说那田起元招供了?”

“是”公孙先生小心地点点头,难不成问题出在田起元哪“哦,也就是说大哥拼死拼活地替他找证据,帮他翻案,还把老婆给他救出来了,结果他自己反倒受不住刑招供了?”萧岚­阴­阳怪气的笑道,哼,古代的男人啊……

“小岚,也许他是被屈打成招的”展昭释然地笑着走到萧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人啊,总是那样的替自己……

“大人,玉娘想去探夫,玉娘也想知道相公他为何这麽做“金玉娘愧疚不已地看向萧岚,一咬牙再一次磕头求道“金玉娘,本府不能答应你“包大人清了清嗓子,见怪不怪地看了眼展昭和萧岚,又用充满怜悯的目光看了看金玉娘,叹息地回绝道“大人!”

“金玉娘,你不必再多言,还是好好回房休息吧”“……是”“包大人,那田起元是何时招供的”萧岚看了眼抹着眼泪渐渐走远的金玉娘,怒意未消地问道“是那日,本府让展护卫回房休息后,蒋完告之本府的,不光是这件,那蒋完还招供了这些年庞煜在陈州的所有恶行,其中包括他私吞粮款,设置软红堂以及杀害数位朝廷命官之事”包大人对萧岚一摆手,示意他稍安勿燥,方答道“包大人,那你为何不早说”萧岚不满地嘟嘴抱怨,老包啊,你又不是国家安全保密局的,用得着这样嘛“小岚,不得对大人无礼”展昭不悦地呵斥萧岚,是不是自己把他给惯坏了,怎麽能跟大人这么说话“萧少侠,此事不怪大人,是在下不让大人说的”公孙先生轻笑着摇摇头,不以为意地对萧岚道,这展护卫啊……

“为什么”萧岚不解“在下想请问萧少侠,那时展护卫因收集证据而身受重伤,如果当时少侠得知田起元却因经不起受刑而招供了,你会怎么办”“宰了那姓田的”“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的”“咦,什么”萧岚这才反应过来,竹子你绕我,不过,一偷眼却无意中瞧见那猫儿大红了一张脸又是嗔怪又是感动地瞅着自己,不禁暗自狐疑,自己刚才有说什么吗?

“……咳咳”展昭红着脸轻咳了下,略微不自在地盯了眼一副看好戏表情的公孙先生,半晌没说出话来公孙先生笑着看了眼略微责怪地瞪着自己的展昭,毫不在意地轻捻了捻墨髯,也是笑而不语“包大人,你觉得我们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着那金玉娘啊”萧岚不忍见那猫儿难为,遂转了回了正题,细想了下,提议道“萧少侠,何出此言”公孙先生了然地笑笑,不知这算不算护短呢“你们不怕那金玉娘偷偷跑出去啊”萧岚真是无比佩服这帮古人,不知他们是小瞧金玉娘啊,还是在装糊涂“少侠所言有理,王朝,你速去告之张龙赵虎让他……”包大人话还未说完,就瞧见赵虎走了进来,忙问道“赵虎,本府要你们去看护那金玉娘,你怎么到这来了”“大人,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赵虎看了看周围一众人的神情,觉察到事有不对,忙问道“张龙现在何处”公孙先生急急地打断赵虎的话,担心地问道“哦,先生放心,张龙在守着金玉娘”赵虎笑着答道,有张大哥在就行了“哼,我看快了”萧岚冷笑着接了一句“快什么”赵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地看了看萧岚,不明所以地问道“快看见张龙了”萧岚冷哼道,那个张龙是个木鱼脑袋,要调开他还不容易吗果不其然,萧岚话音未落,就见从门外急冲冲跑进来一个人,众人定睛一看,正是那张龙。人还未进门就听得那张龙大声吼道“大人,不好金玉娘不见了”“果然”萧岚一拍额头,无语地看了看张龙和赵虎,果然不能小看女人啊“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张龙你快说啊”公孙先生气得急声问道,这两个人怎么笨成这样“不用问了,如果萧某没猜错的话,赵校尉是因为金玉娘对他说包大人要找他才来的,对吧?”萧岚见赵虎点点头,停了下,语气颇为郁闷地接着道“而张校尉则是金玉娘对他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他去买药或买什么东西支走的吧?”

“是啊,萧少侠,你怎么知道的”张龙纳闷地点点头,这萧少侠也太厉害了吧萧岚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瞅了眼满脸好奇和疑惑地望着自己的一众人叹气道“问我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呗”“这是什么意思”马汉不禁疑惑道,从没听过啊“哼,英雄主义加上保护欲,外带­色­字头上一把刀呗”萧岚冷哼一声,在心里又叹了口气,果然啊,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我……”张龙刚想争辩几句,却又觉得自己很是理亏,只得闷闷地退到一边“展护卫,萧少侠,你们快去牢房看看”公孙先生急急吩咐道,心头却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愿可千万别出事啊“好”展昭一点头,回身拉起满脸不情愿兼郁闷不已的萧岚飞速离去待萧岚走远后,张龙才闷闷地接了句“光说我,就好像他不是男人似的”陈州府衙大牢内“你说什麽”展昭剑眉倒竖,目泛杀意,巨阙剑牢牢地抵住一个守卫“回大人,小的没有骗您,那金玉娘的确没来过大牢啊”那衙役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带着哭声回道“你”展昭刚想再问些什么,忽见萧岚在牢门口面­色­焦急地冲自己挥手,忙收了剑疾步来到门外“大哥,快跟我走”萧岚一把抓住展昭,急行几十米来到府衙外距大牢最近的一处小路的转弯处才停了下来,伸手指了指地上杂乱不已的脚印“你看”“这”展昭蹲下细看,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从鞋印明显可以看出是有一群男子劫持了一位女子,而且明显还有撕扯和争斗的痕迹,最重要的是这些脚印是全新的,展昭紧皱眉头,看向萧岚问道“小岚,你看?”

“看来是金玉娘被人劫持了,因为只有这条路通向大牢”萧岚停了停,又指了指地上男子的鞋印,神情凝重道“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蹲点的,就等她出来了,而且八成是庞府的人”“有办法证明吗”展昭沉思片刻,凝眉问道,那蹲点是何意?

“有”萧岚神秘一笑,从腰间掏出一只圆肚小罐轻轻放到地上,又向展昭招招手,展昭疑惑地走到萧岚身边,不明所以地单膝点地也看向那小罐,就在此时萧岚一把抓过展昭的左手,飞速从怀中掏出一枚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在他食指上轻轻一划,赶在那血滴落地之前迅速拨开灌口让血滴入罐中,又飞速盖严,一扭头却瞧见那猫儿略带怒气和疑惑地瞪着自己!萧岚不禁一笑,拉过展昭的手,小心地清理包扎好伤口,最后凑过­唇­去,边吹气边安抚道“不痛了哦,不痛了”“小岚你……”展昭哭笑不得地看着萧岚,而心中却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涩,这句话自己已多少年没听过了,自从……

“……”萧岚一抬头正好把展昭那不小心溢满眼眸的酸楚全部看入眼中,不由得心中一紧,刚想说些什么,脑中忽地灵光一闪,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旋即轻轻一笑……

展昭正自感伤,忽地觉得有一股似曾相识的甜蜜瞬间溢满口中,不禁一愣,下意识抬头望去,正瞧见萧岚拿着一个很是熟悉的小瓶笑盈盈地望着自己“那是……”

入庞府始知猫威

“彩虹糖,是可以实现梦想的糖果哦”萧岚笑着晃了晃小瓶,轻轻答道“……”展昭低下头轻轻抿起­唇­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容,心中的那股酸涩感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甜蜜,冲得荡然无存!可以实现愿望的糖果,果然很灵呢萧岚见展昭已然释怀,遂放下心来,小心地拨开了那小罐的瓶塞,蹲下身刚打算伸手去拿,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猛地拽起撞入一温暖却又略有些熟悉的怀中,萧岚吓了一跳,还没等定下神来却瞥见展昭举剑正要刺向那刚从罐中爬出的东西,吓得忙回身紧紧抱住展昭,气急败坏地叫道“大哥,你要­干­嘛”“小岚,你快让开”展昭绷紧身形,举剑遥指那刚从罐中爬出,通体雪白,双目却泛着妖艳的红­色­,隐隐透着邪气,貌似狐狸的动物,急急呵道“大哥,那是师傅留给我的宠物啦”萧岚只差没赌咒发血誓,死命抱住展昭,跺脚保证道“……”展昭这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萧岚正以种无比暧昧的姿势紧抱着自己,不由得通红了俊颜,小声道“小岚,你是否可以放开大哥了”“啊?”萧岚一愣,细看了看自己和展昭,猛地发现自己正熊抱着那猫儿,惊得大叫一声,赶忙松开手,不由得退后几步,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那……那个……猫儿,我不是有意吃你豆腐的!”

“……”展昭无奈地看了眼萧岚,这,吃豆腐就应该是和轻薄是一个意思吧,自己又没因为这个生他的气“我们能走了吗”“哦,走了”萧岚抱起雪狐把它放到有脚印的地方,就见那雪狐嗅了嗅地上的脚印,又在原地转了几圈,跟着朝东南方向飞速奔去“大哥,跟着他”一路上就听见“小岚,这是什麽”“电子狗”“电子狗?你难道不知道它是天下第一剧毒之物,雪狐吗”“哦,这样啊,那,大哥,第二是什么”“赤蝎”“红­色­的那种?”

“是”“那东西呀,在我们山中养老呢”“小岚,你划破我的手指难道是为了……”

“喝了你的血,它就会把你当成自己人,不会攻击你了”“竟有这种事?那大哥之前为何没见过它”“陈州太热,在罐子里避暑呢”“小岚,这雪狐以后不可轻易示人,不然会伤及无辜的”“听大哥的!那个,大哥,你有一点说错了”“哦,是什麽”“天下第一毒的不是雪狐,而是人心”“……”

******************************************************************************二人停在一处金光闪闪,奢华庸俗的豪宅前,萧岚把雪狐收进罐中,毫不犹豫地拉起展昭直奔后院的方向行去“小岚,你知道金玉娘被关在何处了”展昭疾行中,充满疑惑地问道“猜的”萧岚头也不回地答道,咱可不是自夸,那些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展昭和萧岚在一处距正门稍远地院墙外停了下来,四处查看后方轻轻跃进院中,萧岚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位处庞府略微偏后的一个院落,就见此处空气暗湿,地面上杂草丛生,四处堆满了布满绿苔的木材和生锈的铁具,而恰恰就在前方不远处却有一间由4名黑衣人把守,颇能看出些年月的小木屋,萧岚挑眉看向展昭,见他微微点头,便悄无声息地向木屋靠了过去,二人在距离木屋还有不远处停了下来,小心地隐在一堆铁具之后向木屋内探看,透过那个遍布铁网和栏栅的小窗看去,清楚可见一衣衫凌乱,遍布污渍,眉头微颦,双目紧闭,面­色­青白的二十多岁少­妇­晕倒在那柴堆之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金玉娘。

“大哥,怎么办”萧岚侧过头看向展昭,用口型问道,暗自祈祷,猫儿啊,你可别现在发飙啊!

“只能先回禀大人,再做商议”展昭按耐下怒意,也用口型回道,毕竟擅闯侯爷府,一旦要被发现,那大人就难为了。

萧岚点点头,跟着展昭慢慢地退至墙边,轻轻跃起,一纵身不见了身影,二人一路急奔赶回陈州府衙,一进书房就见众人皆是面­色­焦急不已地在等待着消息“展护卫,那金玉娘何在”公孙先生见只有展萧二人却不见那金玉娘,不由得心中一惊,急声问道“我们赶到时那金玉娘已然不见了,追踪之下才知她被抓回了庞府”萧岚怕展昭又自揽罪责,忙抢着答道,谁知……

“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展昭一撩袍,单膝跪地请罪道“包大人……”萧岚一翻白眼,差点被那猫儿气晕过去,忙打算补救“展护卫请起,此事与你无­干­”包大人示意萧岚先莫着急,叹了口气对展昭道,这萧岚啊……

“可是……”展昭刚想再说些什么,“展护卫!”包大人略微沉下语气打断展昭,轻责道,这个展护卫啊,真是让人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谢大人”展昭这才起身,却又一抱拳请求道“属下请大人恩准,允许属下去庞府救出金玉娘”此言一出,公孙先生和萧岚皆是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异口同声道:“在下认为此事应加以商议,再做出决定”“先生”展昭急声阻拦,同时又怒瞪了一眼萧岚,忧心地道“属下怕那安乐侯万一……”

“展护卫,此事一定要小心处理,不然……”公孙先生出言提点,想必展护卫一定能明白的“如果白天不行,那就夜里好了”萧岚抽冷子冒出一句话,大不了咱们夜袭呗“萧少侠,你的意思是……”公孙先生一挑眉,计上心来“夜袭,偷人”萧岚挑眉看了看公孙先生,知他和自己想到一处,哼,庞府的那帮人能­干­,我们为什么不能“此计甚好”展昭笑对萧岚点点头,不过,就是那个“偷人”实在是有点……

“展护卫,本府命你今夜前去庞府救出金玉娘”包大人威严道“属下遵命”展昭抱拳回道“咳……包大人,那我呢?”萧岚看看如利箭入弦的展昭,无奈地接口道“萧少侠,就算大人不说,你会不去吗?”公孙先生揶揄地笑看了眼萧岚,你就能放心得下展护卫?

“我……”萧岚噎了半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竹子,算你狠“那展护卫就拜托少侠了”包大人不放心地又跟着嘱咐了一句“你二人千万要小心”“是!知道了”展昭和萧岚抱拳应道入夜,月­色­昏暗,冷风阵阵,叶子沙沙做响,展昭和萧岚来到庞府的院墙外,萧岚刚打算跃上那外墙却被展昭一把拽住“大哥,你­干­嘛?”

“小岚,这一次你绝不可再意气用事”展昭不放心地叮嘱道,上一次萧岚昏迷不醒时,自己的那种心痛,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自己已是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知道了”萧岚竖起两根手指保证道,见识过一次那猫儿的怒火就够了,自己可不想再有第二次“那就好”展昭略微放下心来,松开了萧岚展昭和萧岚轻轻跃上外墙,依着白天的路线向后院摸去,可是越是接近后院,萧岚心中的那股不安感就越大,因为远远望去那白天所见的那个满是守卫的木屋,现在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展昭示意萧岚暂时不要动,用手势指了指自己,接着又指了指那个木屋,见萧岚点头方轻轻跃入院中,小心地潜至屋外,凝神细听却发现整个院子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不由得大惊,忙回身冲萧岚招手,萧岚见状忙轻轻跃入院中疾步来到展昭身边,不安地低问“大哥,怎麽样?”

“事有不对,不只金玉娘不见了,四周连一个人都没有”展昭剑眉紧颦,不安道,莫不成来晚了“不对呀,人呢”萧岚皱眉苦想,却忽地灵光一闪,一拍脑袋,小声道“大哥,你可知道庞煜住哪吗?”

“这,难不成……”展昭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不由得双目暴睁,杀气狂舞,猛地转身就要走“大哥,等一下”萧岚见状急忙窜至展昭身前,拦住那猫儿,小声道“大哥,你就打算这副样子去救人啊”“有何不妥”展昭挑眉,疑惑地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不解地问道“大哥”萧岚极为无语地瞟了眼那只素来光明磊落的猫儿,郁闷道“你怕那庞煜认不出我们是吧”“这……”展昭一愣,立时明白萧岚的用意,那庞煜见过自己,一旦被发现会连累到大人,但自己并没有带可以遮挡之物啊?这要如何是好……

“大哥,给”萧岚见那猫儿正自犯难,遂叹了口气递过一块丝帕给他,幸好咱早有准备“啊”展昭一愣,忙接了过去系在脸上,立时便有一股清甜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由得一愣,微红了脸,偏转过头去“大哥,走了啦”萧岚系好丝帕,一扭头却瞧见那猫儿正瞧着别处出神,忙小声提醒道“啊,好”展昭身形一滞,立时回过神来,抢至萧岚前面先行一步不一会,二人便找到虽然位于庞府偏后,却布置得无比奢华的庭院内,就见此院金砌台基、白玉雕栏,奇花艳放、暗香飘浮,更为夸张的是此院每十米处就有一汉白玉雕砌而成的石柱,而石柱之上所放之物竟是一碗口大小的夜明珠,那夜明珠本就少见,更何况又如碗口般大小,可萧岚粗略估算了下,此院中所拥有的数量竟有三四十颗之多,不禁连连咂舌,暗自嘀咕道:老天啊,这庞煜保不准比那皇帝老儿还富有呢,正想着,忽觉一阵寒风刮得自己面皮生疼,全身上下的汗毛倒竖,明明很热的天,却一阵阵泛着冷颤,不禁狐疑地四下看看,这一看却把萧岚惊在一处,就见身旁的展昭,目泛杀意,­唇­似刀锋,身如利剑,煞气拢身,周身缠绕着一股有如暴风雨前袭一般的压迫感,巨阙剑的剑鞘竟隐隐出现一条细小的裂缝,我的老天啊!

救玉娘萧岚暴走

“大……大哥”萧岚极为不怕死地十分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身旁的展昭,轻声道“你就算想灭了那安乐侯,是不是也要等咱救了人再说啊”“……”展昭本已是气得怒火烧身,可听得萧岚的话后却又不禁一愣,旋即敛去杀气颇为无奈地说“放心”“大哥”萧岚见展昭已然恢复如常,但仍有些不放心,遂抬手如抚摸小动物一般在那猫儿的背部轻轻拍扶数下,才又指了指院子最中间的那灯火通明的大屋“就是这间吧”“小……”展昭瞬间僵住身形,面­色­绯红地微偏过头去,不过,奇怪的是,在这之前自己一直强自压抑着的那原本翻涌不已的怒气竟莫名地平顺了下去!

“嗯?”萧岚很是奇怪地看了眼满面绯红的猫儿,暗想:咱也没­干­啥呀,这猫儿是怎麽了“咳”展昭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心知自己对萧岚所做是不会真的生气,既然如此,那再一再二总会再三的,由他吧展昭和萧岚在屋顶上潜伏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待巡查的守卫离去之后才轻轻跃下屋顶,悄无声息地潜至屋门处附耳细听,却听见屋内有一女子充满惊恐地哭叫声,而与之夹杂的则是一男子无比畏亵的的狞笑和欺辱声展昭气极刚想破门而入却被萧岚一把拽住,萧岚见那猫儿怒目瞪向自己,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冲那猫儿一通摇头摆手,最后又指了指自己,展昭强自按下怒气退至一边,就瞧见萧岚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两粒药丸顺着门缝塞了进去,没一会就听到房内“嗵,嗵”两声,还没等展昭反应过来就被萧岚拉着大大方方地推门走了进去“大哥,进去啦”“小岚,等”展昭一惊忙想阻止,却已然不及展昭进门之时那一男一女已然昏迷,遂无奈地摇摇头回身小心地关好房门。展昭走至那昏迷的二人身边细看,就见男的那个面目狰狞,畏亵不已,而女的那个发鬓散乱,衣衫不整,面上犹有泪意,此二人不是别个,正是那庞煜和金玉娘展昭蹲下身小心地探探那金玉娘的鼻息,却发觉金玉娘呼吸急促不已,忙回身急唤“小岚,小……”展昭见萧岚屡唤不应且身体在轻轻颤动,心中顿时大惊,忙疾步奔至萧岚身前,却见那萧岚双目圆瞪,­唇­形微张,面­色­呆滞,不由得心中一紧双手用力握住萧岚双肩,使劲地晃了晃她,急急道“小岚,小岚,你怎麽了”*****************************************************************************“啊?”萧岚猛地回过神来,见那猫儿忧心不已地紧紧地盯着自己,忙笑答道“大哥,我没事,只是……”又状似犹豫地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暗自吐了吐舌,嘀咕道:还好,那猫儿没看出什么,咱总不能告诉他,咱是被那一屋子的古董吓呆了吧,这也太丢人了,所以,胖鱼啊胖鱼(庞煜),只能牺牲你啦“没事就好,”展昭暗暗松了口气,下意识怒瞪向庞煜,冷声道“小岚,你放心,大人一定会严惩的”“知道了”萧岚笑得极为灿烂地应道,忽地又跟了一句“大哥,你刚才有事?”

“啊”展昭略微一顿,面有忧­色­地答道“我想让你看看那金玉娘,她好像……”

“哦”萧岚走至金玉娘身边,蹲下身细诊了诊,方对展昭笑道“大哥放心,她只是惊吓过度而已,没什麽大事”“那就好”展昭略微放下心,轻松了口气,又小心地来到门边细听了听,一回身刚要说什麽却不禁低声怒道“小岚,你在­干­什麽”“咦?”萧岚刚把金玉娘抱到床上用被子裹好,忽听见那猫儿的怒吼,忙回头诧异道“大哥,怎麽啦”“你身为男子怎麽能随意碰别的女子!”展昭气得低吼出声,这小岚,他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

“那,大哥,你就打算把她这麽衣衫不整地弄回去啊”萧岚双手一摊挑眉道,不对呀,这话听得怪怪的“我……”展昭半响无语,顿了顿才道“那……那你这样做也不行”“那大哥你说怎麽办吧,我听你的”萧岚无语望天,遂­干­脆利落地退至一边,又指了指床上的人形包裹对展昭道“我……”展昭面­色­通红地狠狠瞪了一眼萧岚,犹豫片刻才万分难为情地走至床边,又半回头微抬起长长的睫毛瞄了眼萧岚,方十分不自然地打横抱起金玉娘,转身欲走“大哥,我帮你开路”萧岚赶紧快走几步,赶在展昭之前来到庞煜身旁,趁那猫儿还没有看出什么的时候,运足全身力气如­射­角球一般踢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庞煜,就见那庞煜被踢得就地滚了数圈狠狠地撞到不远处的柜子上才停了下来。

萧岚头也不回地偷笑着飞速溜到门边,小心地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确认无人后才慢慢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潜了出去展昭和萧岚带着金玉娘,运足内力,急行数里,躲过了十几波巡查的守卫,方才来到庞府外墙的墙角下,萧岚见四下无人,略微地喘了口气,一转身刚想说话,却瞧见那猫儿满面绯红,眼含怒意地瞪着自己,不由得心虚道“大哥,你怎麽啦”“……”展昭狠狠地瞪了眼萧岚,把剑轻轻地扔给她,头也不回地跃上外墙“完了,又生气了”萧岚低低地嘟囔了句,又偷偷地吐了吐舌头,也跟着跃了上去二人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萧岚小心地跟在展昭后面,暗想:老天啊,那猫儿又生气了!就在此时忽听见前方有一略带怒气地清朗声音道:“小岚,你可知错”“知错了,知错了”萧岚见展昭主动和自己说话,忙一个劲地点头道,咱是真的知道错了,下回咱一定用剑砍,不用脚踢!

“小岚,那安乐侯虽作恶多端,但毕竟是朝廷命官,你不该那样”展昭沉下声来轻责道,顿了顿,又闷闷地补了一句“还有,你以后也不可……”

“大哥,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对朝廷命官动手动脚,而且以后没有大哥允许,保证不会随意碰别人”萧岚飞快地打断展昭,拼命保证道,猫儿,你看咱都这样认错了,那,是不是……

“那就好”展昭听得萧岚的保证,莫名地心口一松,一抹轻笑悄悄地浮上那俊逸的面庞,不过那句‘以后决不会对朝廷命官动手动脚’怎麽听得那么奇怪啊,算了,展昭轻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对萧岚道“小岚,速度再快点,不然大人会等急的”“了解”萧岚见那猫儿终于消了火气,遂放下心来,几步赶至展昭身侧保证道陈州府衙书房内,众人皆是一脸焦虑地在等着消息,包大人坐在桌后沉眉不语,三大门柱不安地走来走去,公孙先生则向门外不停地张望着,就在此时,忽听见门外张龙一声大吼“回来了,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人呢”众人皆惊喜不已地翘首望向门外,就连平日里一向镇定地包大人都激动地站起身来,不一会就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但见萧岚第一个冲进门,后面跟的是怀中横抱着一个大包裹的展昭,最后进来的是边跑边喊的张龙“展护卫,萧少侠辛苦了”公孙先生疾步来到展昭和萧岚近前,仔细地打量了二人一会,看出他们未曾受伤之后,才暗松了口气,安心地笑道“展某只是尽了自己应尽的职责,何来辛苦之说”展昭肃颜回道“展护卫,那金玉娘何在”包大人叹息地摇摇头,这个展护卫呀,什麽时候才能爱惜一些自己的身体呀“那呢”萧岚指了指展昭一直抱着的那个包裹,微挑眉接口道“啊/什么”众人皆是一脸诧异地盯向展昭怀中抱着的包裹,这,不会吧“回大人,咳,当时那金玉娘险遭安乐侯的欺辱,有些衣衫不整,所以我们只好……”展昭红透了一张脸,略微有些不自然地低声解释道“包大人尽可放心,我们进去时那安乐侯已然被迷昏,没有看见我们”萧岚见包大人凝眉不语,怕他责怪那猫儿,忙解释道“本府并非担心这个”包大人安抚似地看了一眼萧岚,才接着道“本府只是奇怪为何抱回金玉娘的是展护卫”“咦”萧岚顿时惊异不已,难不成这老包在怪自己光拿薪水不­干­活,不对呀,自己又没有拿工钱“大人,是属下自作主张,和萧少侠无关”展昭闻言,忙把人交给王朝,单膝跪地请罪道“展护卫快请起,大人并非是在责备萧少侠”公孙先生上前扶起展昭,笑着解释道“在下也觉得这件事萧少侠比展护卫更适合一些”嗯,不错,这展护卫大有进步啊,开始学会护短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啊?”萧岚在一旁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头的雾水啊,难道说这老包和竹子都认为咱的力气比猫儿大吗,诶,没办法,想及此萧岚上前一步抱拳道“请包大人放心,萧某日后保证不会欺负展大人的”额,这欺负猫儿,咱也得敢啊!

“咳,咳”展昭面­色­已是红得不能再红了,略微不自在地轻咳两声,又瞥了一眼萧岚,暗怪道:这些话怎可当着大人面说!

“那本府就放心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微笑着向萧岚点点头,嗯,看展护卫的样子,那萧岚日后断少不了……

“大人,这金玉娘怎麽半天都没有动静啊”王朝发觉包裹中的人安静的有些反常,吓得一惊,忙叫道“放心,没什麽大事,就是吓昏过去而已,一会就醒了”萧岚不甚在意地随口答道,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咱的迷|药呢“那庞煜如此的目无王法,本府一定要将他严惩”包大人气得紫黑了一张脸,一拍桌子怒声道“即是如此,那我们何不从田起元一案审起呢?”公孙先生捻髯沉思片刻,微笑着提议道“嗯,这招抽丝剥茧,先生高见啊”包大人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传本府之命,明日提审田起元”“是”众人齐声应道一大清早,萧岚睡得正香,忽听见有人敲门,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十分不爽地问道“谁呀”“小岚,是大哥,大人在书房等着见你呢”一清朗的声音在门外无奈道“哦,马上就来”萧岚无比郁闷地爬下床开始洗漱,心中不禁暗自埋怨:老包啊老包,就算你不能睡觉,那也犯不着拖咱一起下水啊,真是的!萧岚跌跌撞撞地打开门晃了出去,谁知刚迈出一只脚,猛地感觉脚下一绊,不由自主地呈大字形向前扑去“哎呦,谁那么缺德绊我”“小心”展昭急忙冲上前去抱扶住萧岚,不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哪有人走路前脚还没落地就接着迈后脚的,这小岚以为他会飞呀“呵呵,还是猫儿好”萧岚借着展昭的手臂让自己站好,随即瞪圆了双眼,冲四周喷火地吼道“是谁,是谁绊我,快给我出来”“咳,小岚,我们可以先去见大人吗”展昭哭笑不得地瞄了眼快要暴走的萧岚,好心地提议道,如果让他知道是他自己走路不小心,不知道小岚他会不会连他自己都打啊,算了,为防万一,还是不说的好!

“那个……好吧”萧岚猛地一惊,飞速地转过头,正巧见那猫儿面­色­很是怪异,努力地忍住笑看着自己,萧岚装作不甚在意地清了清嗓,闷头跟在展昭后面边走边暗暗责怪自己:都怪咱,怎麽忘了那猫儿也在呢,完了,这回人可丢大了“咳,大哥,包大人要见我­干­嘛”萧岚不甚自然地轻咳了一下,略微顿了顿疑惑地问道“……今日审田起元一案,所以大人让我来叫你”展昭正自偷笑着瞧着萧岚这一路上无比­精­彩的面部表情,忽然听见他的问话,不由得一顿,随即答道“那,大哥,我还是不去了”萧岚闻言,停下脚步,略微带些怒意地回道“这是为何”展昭不解地看向萧岚,挑眉问道“大哥,你不怕我宰了那田起元啊”萧岚咬牙道,哼,那田起元­干­的好事咱可还没忘呢!

“……那小岚,你就看在大哥拼死拼活地找证据,帮他翻案的份上,放过他吧”展昭先是一愣,旋即学着萧岚以前的口气笑回道“那,好吧”萧岚无奈,只得任展昭拖着自己向书房行去,诶,咱还真是没出息啊

退刺客再救御猫

“属下/萧岚,见过大人。”二人单膝点地行礼道“展护卫,萧少侠请起。”包大人点点头,伸手向前一抬微笑道“谢大人。”萧岚站起身,目光无意中扫到一个人,仔细看去,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田起元,遂上前一步不­阴­不阳地补了一句“啊呀,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田公子吗,几日不见,您可比之前好了不少啊。”

“萧少侠,你要实在气不过,打他几下好了,我们就当没看见。”张龙实在忍不了了,猛地高声叫道,老天啊,太可怕了,就在那萧岚说出那句话的同时,竟有一股极其恐怖的杀气和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几乎迫得人无法呼吸,佛主啊,救命啊。

“咦!”萧岚闻言不禁一愣,随即四下望了望,发觉每个人都以一种无比戒惧的神­色­小心地盯着自己,又看了眼那面­色­虽是如常,但眼眸中却满是难为的猫儿,唉,萧岚暗叹了口气,单膝跪地道“让包大人受惊了,萧某深感歉意,请包大人责罚。”

“萧少侠快请起,本府并未怪罪于你,萧少侠如此也是有原因的。”包大人暗松了口气,又看了眼身形明显缓和了不少,眼眸中满是欣慰地展昭,安抚地对萧岚道,公孙先生说的对呀,只要那萧岚不把田起元砍了,怎样都行啊“谢包大人”萧岚站起身,退至展昭身侧,小声道“猫儿,我做的对吧!”

“咳”展昭笑瞪了一眼萧岚,停了停才微微点了点头“……田起元,你有何冤屈,尽可向本府道来。”包大人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快要被萧岚吓晕过去的田起元,叹了口气,肃声问道。

“回大人,小人本以行医为生,一向安分守己,可怎奈祸从天降,那日小人与娘子去上香,谁知……”田起元跪在地上哭着把当日的情形重复一遍,最后拼命叩头道“求大人为小人做主,求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啊!”

“田起元,你的案子本府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但本府有一事不解?”包大人探寻地看着田起元,问道“大人,请问”田起元小心地应着“你为何之后反而会画押认罪?”包大人沉声问道“这,是小人实在禁不起酷刑折磨,所以才……”田起元满面愧­色­地低声答道“什么?”萧岚气得一声大吼,刚想冲上前去,就被展昭一把拽住“小岚,你答应大哥的”展昭用力拽住怒瞪自己的萧岚,低声提醒道“……嗯,好吧”萧岚拼命压住火气,勉强退回原处,算了,就当给猫儿一个面子好了“……”展昭略微放下心来,一抹暖洋洋地笑意悄悄浮上面庞,心知萧岚之所以会气成这样也是在替自己不平,不过自己身在公门久了,有些事情已经历得太多,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每每看到萧岚为自己所做,那一颗早如古井一般沉寂的心却不知为何,竟真的一点点地动了起来“咳,田起元,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我们造成十分被动的局面。”公孙先生瞧了眼一副“有弟万事足”表情的展昭,暗叹了口气,这个万事­精­明,情事糊涂的展护卫啊,遂摇摇头对田起元轻责道“都是小人的错。”田起元愧悔不已地一个劲地叩头赔罪道,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一凄厉女声嘶喊道“夫君”众人回头望去,就见那金玉娘满面泪痕,踉踉跄跄地奔了进来。

“娘子”田起元闻声急忙回头“夫君”金玉娘奔至田起元身侧扑跪了下去,二人搂在一处抱头痛哭众人见此情景皆是唏嘘不已,就见田起元和金玉娘抱头痛哭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二人才稍稍平静了下来,而那田起元又一次伏跪于地上一个劲地叩头感激道“多谢大人救了我家娘子,多谢大人啊!”

“田起元,金玉娘,本府且问你们,你们可敢当堂指证那安乐侯庞煜?”包大人同情地望了他二人一眼,厉声问道“敢”田起元夫­妇­毫不迟疑地点点头,齐声道“如此甚好,此案已有刘奎,蒋完为证,如今再有田起元夫­妇­,那安乐侯这回就是有百口也难以狡辩了”公孙先生捻髯,充满信心地点头道“哦,那可就得小心喽。”萧岚突然Сhā言道“这是为何?”公孙先生不禁疑惑道“这还不简单,你们想到的,那安乐侯一定也想得到,所以他今夜一定会派人行刺,我们不不得小心啊。”萧岚无奈地解释道,难道说所有人都忘了那安乐侯乃是一十足的小人吗,以那种小人会坐以待毙嘛!

“萧少侠所言有理,传本府之命,命令今夜所有人等严加戒备,一定要保护好那四名人证”包大人沉思片刻,威严道“大人,别忘了还有你自己,除了大人你,就算证据齐备,试问还有谁敢判那安乐侯!”萧岚不禁出言提醒道,真是有什麽样的将,就有什麽样的兵,都是一样的忘我啊!

“属下一定拼死保护大人”展昭单膝跪地肃容回道,这天下决不可没有包大人!

“众位,成败就在今夜一举了”“是”入夜,月­色­如水,凉风袭袭,空气中飘浮着阵阵清淡的花草香,而每一个人的心却是无比紧张,因为今夜将是关乎到整个案子命脉的一夜“啊,大哥,给”萧岚打着哈欠,把一杯热茶递到展昭手中,虽已是入夏,不过夜风还是很凉的“谢谢”展昭笑得暖暖地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又递回萧岚手中,关切道“小岚,这夜风很凉,你多喝点”“我没事啦”萧岚笑着拍胸脯道,哎呀,咱多扛摔打啊,体格好着呢,嗯,“阿嚏”“……”展昭笑着摇摇头,这个小岚啊,这真是爱逞强,不过“小岚,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紧张,为啥?”萧岚疑惑地看了看一脸探寻的猫儿,又望了望四周皆是紧攥剑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四大门柱和一众衙役们,轻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小岚”展昭赞许地看着萧岚,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全身绷紧,一个箭步挡至萧岚前,仗剑而立,再看众人也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就在此时,从墙外跃入三十几号黑衣蒙面人,就见这些黑衣人,个个手持钢刀,目光凶狠,刚一落地便停都未停,直直朝院中的守卫扑了过去,眨眼间双方人马混战在一处,瞬间刀光剑影,血雨腥风,鬼哭狼嚎,喊杀阵阵“呵,想不到啊,你还敢来”萧岚仗剑遥指同样也是一袭黑衣打扮的彩云,微嘲道“把人交出来”彩云怒视着萧岚,拔剑厉喝道“才不呢”萧岚直接拒绝,跟着又笑补了一句“就凭你啊”“你……”彩云登时大怒,举剑刺向萧岚,萧岚用剑架住向自己的剑身,同时向前滑去,单手拍出一掌直击向彩云右肩,彩云连忙向左侧闪躲,萧岚暗将内力灌注于剑身猛地向自己内侧一滑,“啊”彩云被迫退后数步,萧岚取剑直刺向彩云的心口处,彩云连忙举剑招架,顿时二人缠斗在一处展昭以一招“剑平四海”击退围在自己周围的四个黑衣人,抽空向萧岚的方向望去,看得萧岚已渐渐占得上锋,遂略微放下心来,而就在此时,展昭猛然瞧见有一黑衣人趁萧岚全神对付彩云之际,偷偷从怀中摸出梅花镖,以迅雷之速向萧岚后心袭去,展昭顿时大惊,全然不顾向自己劈来的两口钢刀,同时把轻功发挥至极致,拼命冲至萧岚身侧猛抱住他向左侧跃开“小岚,小心”“大哥”萧岚猛然发觉那猫儿冲至身侧抱起自己向左侧跃开,接着眼见着一枚梅花镖险险地擦着展昭的衣袖飞了过去,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好险啊”“啊!”展昭拼尽全力抱开萧岚,还没等松口气,忽觉自己右臂一阵刺痛,侧头看去,竟是那名叫彩云的女子趁自己不备刺来一剑“大哥”萧岚一惊,举剑挡退彩云,同时趁其不备,飞起一脚踢飞彩云手中之剑,又一个旋身,来至展昭身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闪亮锐利的银片,猛地向正朝着自己和那猫儿扑来的黑衣人撒去,“看暗器,漫天花雨撒金钱”展昭以飞快的速度点住自己手臂上的|­茓­道止血,又飞身闪躲开彩云踢向自己的一脚,同时剑尖轻点,黄穗飞舞,接连向彩云刺出七八剑,逼得她步步后退,最后又以“一剑平川”剑面平扫,把彩云迫至十米开外,这才用眼角略看了一下身后那鬼叫连连,惨叫不断的诡异情形,就见身后漫天飞舞着无比炫丽的鲜花花瓣,而与之夹杂的却是那一片片,周边被打磨的无比锐利的银­色­小片,更有甚者,每一片银片周围都闪着无比诡异的蓝光,展昭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小岚啊!就在此时,忽听得萧岚无比焦急地吼道“大哥,小心血云幡”展昭猛地一惊,眼见一团漆黑诡异的东西向自己飞来,急急侧身躲闪,可怎奈那血云幡却如同鬼魅一般死死缠住他,无论怎样躲闪都避之不及展昭心中暗惊,横下心来,仗剑于胸前,眼见着血云幡向着自己扑来的那一瞬间,运足十成内力向它劈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青石地面竟被巨阙剑劈出一条又长又深的裂缝,可血云幡却是不见了踪迹,就在此关键时刻忽听萧岚惊恐不已的大吼道“大哥,血云幡在你头顶!”展昭大惊地跃起,虽险险地避过头部,可那血云幡却已如血蛭一般紧紧吸附于右肩的伤口之上,展昭顿觉右肩,及至整个右手手臂一阵麻痹,巨阙剑险些脱手,而与此同时也感到周身的血液在源源不断地被那血云幡吸食着,展昭渐渐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头也有些昏沉,身子不受控制跪倒在地,只能勉强用剑来撑住自己。

“大哥!”萧岚奋力击毙围在自己周围的黑衣人,眼见展昭已然支撑不住,不由得心中大急,一咬牙用剑划破自己的手臂大叫道“血云幡”“小岚,不要啊!”展昭半昏半醒之间模糊看见萧岚为了救自己,竟然划破手臂引那血云幡,心中顿时惊恐不已,拼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那正要向萧岚飞去的血云幡,大喊“快走啊!”

“大哥”见展昭死抓住血云幡不放,萧岚急得快要哭出来,一狠心用上了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可以使用得剑式“魂伤九绝”,刹时间就见风云变­色­,日月无光,一股强烈的杀气和压迫感顿时充斥着整个院中,灭魄剑发出一股夺目耀眼的寒芒,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一剑,此时的众人仿佛被定住身形一般呆呆地定在原处彩云见萧岚一步步地向自己逼进,拼命地想让双腿做出反应,可整个人却如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一步都无法动弹,只能徒劳地叫道“不要过来!”

萧岚冷笑着一步步向彩云逼近,猛地瞧见那血云幡挣开已然昏迷的展昭的手,向自己猛扑过来,萧岚剑身平指,灌注内力于剑尖向扑来的血云幡猛地刺过去,“啊”那血云幡被一剑穿透,萧岚用剑猛绞,血云幡在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叫后,瞬间撕裂成无数的小块,飞散满地,但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内力也自血云幡内破散而出,内力所击之处山石蹦裂,惨叫连连,萧岚飞扑至展昭身上替他挡开攻击,一阵飞沙走石过后,萧岚抬起头来,见大多数黑衣人已然倒地身亡,剩下的已尽数被擒,而为首的彩云却已不见踪影,萧岚顾不得别的,飞速抱起昏迷不醒的展昭,冲向卧房,同时朝王朝大吼“快去找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听得王朝说明情况,疾奔来到萧岚的卧房,一推门正看见展昭面如白纸,眉头深锁地躺在床上,急忙上前问道“萧少侠,展护卫他……”

“公孙先生,没空说别的了,再晚点就没有救了。”萧岚顾不得回答,飞快地掏出药瓶和木匣,急道“需要在下做些什么?”公孙先生深知时间紧迫,忙问道“给我个大碗”萧岚直接道“王朝快去!”公孙先生忙吩咐道“还需要做别的吗?”

“有,一会我从前面下针,而先生按照我的位置于展大人背后下针,同时之后不管我做什么,他会多痛苦都必须按住他,绝不可让他动一下,能做到吗?”萧岚边准备边对公孙先生及三大门柱吩咐道“好”四人一起点头“萧少侠,给你碗”王朝飞快地冲进来,把碗递给萧岚萧岚把碗放于桌上,抽出匕首,毫不迟疑地划破自己手腕让血流入碗内,同时吩咐道:“把他衣服脱光了”“萧少侠,你”公孙先生见状大急,依着这种放血的速度,人没一会就撑不住了“无妨”萧岚见碗内的血已足够,遂点|­茓­道止血,端着碗走到床边示意马汉扶起展昭,把碗内的鲜血慢慢喂了下去,又双手平贴展昭腹部用内力让血液中的药物尽快发散,接着抽出匣中金针飞速刺入展昭周身几大|­茓­位“……”公孙先生见萧岚的针势,不禁墨眉轻挑,忙照着萧岚所扎的位置把针刺入,暗想,难不成这萧岚是那个人的徒弟萧岚运内力于掌中,双手合实,再展开时,十根手指顶端各有一束妖艳的蓝­色­火焰,萧岚十根手指上下翻飞、舞动,点燃了遍布展昭周身共十八根金针,同时运用内力促使金针顶端的火焰以一种奇怪的形状不断地游走着。展昭昏迷之中,猛然觉得全身一阵阵抽搐地剧痛,身体下意识轻颤不已,就在此时,忽听见前方有一熟悉的声音轻道“不要怕,一会就不疼了,再忍一忍就好了,乖的话完事给你糖吃哦”“小岚”展昭无意识地轻轻喃呢着,心也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好险”萧岚长出了口气,要是那猫儿刚才运功抵抗,那自己和他早就没命了,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岚指上的火焰渐渐地熄灭了,遂轻轻拔出金针,小心地抱扶着展昭,让他平躺于床上,又喂了三颗药丸于他口中,最后再次双掌平贴于他的腹部,用内力小心地催动着药力的挥散,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岚才慢慢地收回内力,长出了口气,有细细帮那猫儿诊了诊脉,确定他已无碍后才放下心来,轻拭去他额头上密布的汗水,才转回身道“拿纸笔来。”

“给”王朝无比崇拜地看着萧岚,飞速递上纸笔“拿去抓药”萧岚写好了药方,一回头正好看见公孙先生那探究的目光,遂把药方递给王朝,轻笑道“先生,您想问就问吧!”

“敢问萧少侠的师傅是……”公孙先生半肯定地探问道“鬼医萧易”萧岚毫不犹豫地答道“原来如此,那敢问刚才的针法是……”公孙先生笑着捻髯道,嗯,怪不得有这么好的医术啊“先生认为呢”萧岚挑眉道,竹子,考考你哦“九转回魂针的最后一式,‘与天争命’”公孙先生肯定地道,这萧岚为了展护卫还真是豁出命去啊!

“先生果然厉害”萧岚无比佩服地看向公孙先生,哇,这竹子,果然是学识渊博呢“萧少侠过讲了,在下只是略有所闻,敢问萧少侠在此之间是否已用过此针法为展护卫诊治过?”公孙先生疑惑地问道“是,先生如何得知”萧岚不禁诧异道,这竹子神啦!

“在下只是听闻,如要用九转回魂针的最后一式,必须有前八式为基础,不然被救者当场丧命”公孙先生沉思片刻,才答道“先生果然厉害”萧岚叹息不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既然有萧少侠照顾展护卫,那在下就放心了”公孙先生点点头,在临出门前又转回头郑重道“在下和大人就把展护卫托付给少侠了,望少侠千万多加看顾”“先生尽可放心”萧岚郑重承诺道,老天啊,怎麽有点照顾不好那猫儿提头来见的感觉,算了,咱一诺千金嘛!

“啊,好累啊”萧岚帮那猫儿包扎好肩上的伤口,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也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了过去“展护卫,展护卫,醒醒,该吃药了”展昭熟睡之中听得有人唤自己,遂费劲地睁开眼睛,朦胧中见有一人影立于床边,忙仔细一看见是公孙先生“先生,你怎麽在这?”

“快别起来”公孙先生忙按住要起身的展昭,笑坐在床边解释道“在下见萧少侠昨夜为救你,拼尽心力,所以送药这种事,在下就自作主张代劳了”“小岚,他”展昭看见萧岚斜靠在床柱边睡得正香,心中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他应该又用那个针法了吧“萧少侠他昨夜为了救你,不光用了九转回魂针最后一式‘与天争命’,而且还划破手腕放了一整碗鲜血喂给你喝,不只如此,最后他又输了些内力给你,诶,这萧少侠为了展护卫你可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啊”公孙先生故意把昨夜的情形,尽数地讲给了展昭“什么?‘与天争命’、还放血”展昭越听脸­色­越白,听到最后已是轻颤不已,那‘与天争命’乃是鬼医的独创绝艺,传闻施针之人已不只是耗费内力那么简单,而是轻者施针后需要调息一年半载才得以恢复,重者也许会在施针途中就会当场丧命!

展昭不禁失神地轻喃道“小岚,为了我,值得吗?”

“值得”一个模糊地声音轻道“……”展昭闻言,猛地惊望向床尾,见萧岚迷蒙着双眼笑望着自己,不觉心口一酸,眼眶微红了红,半晌没说出话来“咳,萧少侠,既然你醒了,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公孙先生见二人情形有些暧昧,忙笑着把碗放入萧岚手中,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而且还好心地带上门“大哥,喝药”萧岚坐到展昭近前轻笑道,破竹子,又丢下咱一个人跑了,真不道义!

“小岚,你……”展昭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你的身体,你那一身地好功夫,会不会……

“放心吧,大哥,我没事”萧岚笑着宽慰那猫儿,见他不信,又接着解释道“大哥,我被师傅用草药连喂带泡了十四年,体质早不同于常人,所以不会有事啦”“当真?”展昭半信半疑地深深望向萧岚“保证”萧岚竖起两根手指保证道,见那猫儿终于安下神情,才又笑道“大哥,快吃药吧”“嗯”展昭轻轻点头,任萧岚一勺勺把药喂入自己口中,那药虽是极苦,而一颗心却是甜甜的“大哥,昨晚的刺客除了领头的那女的,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被抓”萧岚心知展昭担心案情,遂边喂药边讲给他听,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那血云幡被我毁了”“什么,你没受伤吧”展昭闻言大惊,忙上下打量着萧岚,在确认他无事之后,方长出一口气,还没等再说些什麽,嘴里就被萧岚偷塞入一颗糖果,展昭先是一愣,随即轻笑道“是彩虹糖,对吗?”

“嗯,还是猫儿识货”萧岚欣慰地叹道,终于有人记得咱的名作啦,不容易啊“呵”展昭轻笑着看向萧岚,见他仍有些疲­色­,遂吃力地往床内挪挪,笑道“小岚,陪大哥再睡会可好?”

“咦,好”萧岚略微一愣,随即极为大方地躺到那猫儿外侧,心内却十分郁闷地暗道,猫儿啊猫儿,咱可是一大姑娘啊!

“小岚,以后就留在大哥身边可好?”展昭深深地凝视着萧岚的侧脸,不自觉地脱口道,话一出口,展昭不禁一惊,刚想补救却听得一个声音轻道:“好”萧岚肯定地应道,反正咱也是为了见那猫儿才到东京的,留下又有何不可?

“当真?”展昭不禁追问道“当然是真的啦”萧岚笑瞪了一眼那半信半疑地猫儿,­干­嘛,不信咱那!要不要写血书啊?

“那就好”多日来盘绕于心头的那种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展昭身心俱松地躺回床上,不一会便沉沉地睡去

公堂上­唇­枪舌战

及至晌午,萧岚自睡梦中醒来,小心的侧过头去看了看那只仍在熟睡的猫儿,心内暗叹道:哇,这猫儿的睡脸,好美喔,就见这猫儿,面若新月,睫似墨扇,鼻若挺松,薄­唇­轻挑。萧岚不由得暗想:咦,这猫儿做什麽好梦了吗,梦里都带着笑啊,不过说实在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猫儿身形实在是太过单薄,真是瘦得让人心疼啊,思及此,萧岚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轻轻整理好衣衫,不行,咱得给猫儿好好补补!

半个多时辰后,萧岚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牛­肉­粥走向自己房间,刚行至门外,隐约听见屋内有说话声,萧岚轻推开门,见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以及四大门柱来看望展昭,忙把碗放至桌上,抱拳道“萧岚见过包大人。”

“萧少侠不必多礼。”包大人温和地对萧岚说道,又看了看桌上的粥,疑惑地问道“萧少侠,这是……”

“这个啊,我怕大哥醒来会饿,所以就借府衙厨房做了点粥。”萧岚挑眉解释道“萧少侠会做饭?不错,展护卫好福气啊!”公孙先生笑着向已是满面通红的展昭点点头,赞许道“先生过奖了”萧岚走到床边,把碗放入那明显已是饿了,却仍再死撑的展昭手中,催促道“快点吃吧,一会凉了。”

“……”展昭满­色­绯红地看了看萧岚,又看了眼包大人,见包大人微微点头,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没一会便解决掉满满地一大碗粥,展昭低着头把碗递给一直坐在床边笑看自己的萧岚,轻道“多谢。”

“不用啦。”萧岚十分有成就感地看了看已是空无一物的粥碗,笑着应道“大人,如今人证俱全,我们何时去捉拿那安乐侯?”展昭对萧岚轻笑了笑,方正­色­对包大人道“这……”公孙先生闻言,不由得面露难­色­“这事我和大人商议良久,可是都想不出一条好的计策。”

“这是为何?”萧岚不禁疑惑道,这抓个人有那麽难吗?

“萧少侠你想,那安乐侯岂是那种会乖乖上门伏法之人,再者如要去庞府拿人,那安乐侯势必会加以抵抗,到时候会造成极大的伤亡,而且擅闯王府的罪名也是不轻啊!”公孙先生眉头皱紧,仔细地对萧岚解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那难道说就放任他吗?”展昭急问道“当然不能”包大人沉声回道“展昭本是江湖中人,入公门乃是为了追随大人为百姓做一些事情,对于那些荣华富贵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今,展昭愿拼得这头上乌纱不要,誓要将那安乐侯捉拿归案,望大人准许。”展昭不顾萧岚和公孙先生阻拦,强自下床单膝跪地请求道“展护卫快请起。”包大人动容不已,连忙双手相搀“大人不同意,属下就不起身”展昭固执地跪在地上,任众人如何相劝就是不起身“好了!你给我起来”萧岚无比恼火地咆哮道,伸手揪住那猫儿的衣衫猛地向床上一抛“小……岚”展昭半惊吓地被萧岚重重抛回床上,缓了缓神,还想再坚持“可以了,我想到办法了”萧岚打断展昭,怒火冲天地吼道“真的?”公孙先生又惊又喜地看向萧岚,难得啊,这展护卫也有怕的人“你,给我躺好了”萧岚一手Сhā腰如茶壶状指着展昭吼道,想了想,又从怀中摸出两颗药丸递至展昭的­唇­边,命令道:“吃下去”“……”展昭依言小心地含下药丸,心知自己伤势刚好,确实不应该乱动,但自己是真的无法坐视那安乐侯逍遥法外,不过,对于萧岚,自己却真的是“对不起”“咦”萧岚本是气得怒发冲冠,但忽地听见那猫儿竟然向自己道歉,忙回过头去,却瞧见那猫儿正满脸委屈为难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心头一软,叹了口气,轻道“算了,我说过我理解的”“小岚”展昭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止住那突如其来的酸楚滋味,顿了顿才又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明白的”“咳”萧岚颇为无语地轻咳了了下,暗想:这算不算欺负人啊,停了停,才接着道“你们看,用敲山震虎,逼狗跳墙好不好啊”“麻烦萧少侠详细说明下”公孙先生闻言,不禁灵光一闪,忙道“是这样的,我们可不可以放出消息,假造声势,让那庞煜认为包大人已证据齐备,就算他躲在府里不出来,不认罪,也仍要将他问斩,这样的话,我相信就凭那庞煜是一定坐不住的,只要他坐不住就一定会跑,那他都打算跑了,还不出府啊,到时候我们只要死守在庞府四周就可以守株待兔了,而且就凭那庞煜,就算跑,也会弄得无比铺张的,我们何愁找不到他”萧岚笑着解释道“嗯,萧少侠高见,就依此计”包大人赞许地点点头,转而吩咐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你等速依萧少侠之计在城中放出消息,同时加派人手埋伏在庞府四周,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遵命”四大门柱一起抱拳道“大人,属下”展昭刚想请命“大哥,你还是安心休养几天吧”萧岚打断展昭的话,见那猫儿仍是一脸坚持道,遂道“大哥,你想啊,到时候抓那安乐侯还要靠你呢,难道你忘了,那个为首的女子已逃脱了吗,那女子虽没了血云幡,但她武功可不弱啊”“这……好吧”展昭犹豫片刻,终于不再坚持,点头道“……”公孙先生见状,笑着点点头,赞许有加地看了一眼萧岚,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啊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依萧岚之计在城内放出消息,果然没出三日,就有暗哨回报,说是庞府门外有大量马车集结,包大人忙命展昭、萧岚带着四大门柱,速去那安乐侯府,随时准备将庞煜捉拿归案展昭和萧岚等人小心地隐在庞府外墙拐角处,向大门处望去,就见那庞府之外停着八辆金缎为顶,翡翠为栏,羽纱为窗,香楠为底的奢侈华丽的马车,而在马车之后跟着是装满了红木大箱的马队,放眼望去这车队怎么说也有二三十车辆之多,而就在此时,忽听得张龙一声低吼“看,安乐侯出来了”展昭和萧岚忙定睛望去,见从庞府大门内走出一身着紫金滚丝绣袍,头戴镶玉金冠,脚踏盘龙靴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萧岚细看了那人半晌,不禁冷笑不已,猛地一把抓住欲冲上前抓人的张龙,低声道“你要­干­什么?”

“抓人”张龙理直气壮的应道“你笨呐,那个是假的。”萧岚无比佩服地瞥了眼一脸不服气的张龙,老天啊,这人的大脑是浆糊做的啊“你怎麽知道?“张龙挣开萧岚的手,气哼哼地问道,哼,展大哥让着他,咱可不让“你不会用脑子想啊,什麽叫金蝉脱壳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仔细看看,你看那人虽穿着华丽,可四周的人对他哪有一点的惧怕之­色­,你木鱼脑袋啊”萧岚气得就差用剑猛敲张龙的头了,这人真是笨得没救了“小岚,你看”展昭虽十分同意萧岚的看法,但却也不忍看张龙太过难堪,遂轻唤道“大哥”萧岚心知那猫儿的用意,遂狠狠地瞪了一眼张龙,转头应道“快看”王朝忽地一指庞府大门处低喊道众人忙顺着王朝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从大门处走出一衣着普通,但满面倨傲,态度很让人不爽的一脸­奸­相之人,但见此人虽穿着普通,但却对周围的一众人等,指收划脚,呼来喝去,可奇怪的是,那些庞府的仆从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一个个对其毕恭毕敬之极,萧岚轻推了下展昭,轻声问道“大哥我们何时动手?”

“再等等,让他上了马车,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展昭沉思片刻,方答道,以目前的情况,一旦动起手来,怕是很难占得上锋,再有就是……

“好”萧岚点点头,也对,毕竟那只猫儿身体还没有大好,要是再受伤就难办了萧岚等得耐心都快瓦解之时,那安乐侯才大摇大摆地上了马车,萧岚抽空略微感觉了一下风势,见自己这面是顺风,遂一把抓住准备动手的展昭,见那猫儿疑惑地望向自己,方笑道“交给我吧”。萧岚见展昭点头,遂从腰侧摸出一颗­鸡­蛋大小的药丸,迈前一步,尽全身力气猛地朝庞煜所乘的马车抛了过去,立时就听得“轰”地一声巨响,漫天弥漫起浓黄|­色­无气味的烟雾,而烟雾之中隐约可听见“嗵、嗵、嗵”地接二连三地倒地声,萧岚心中暗喜,一回头,见那猫儿正一脸惊奇地看着自己,忙笑着解释道“这是师父的名作哦,名叫‘­鸡­蛋黄’怎麽样,酷吧”“……还好”展昭笑着摇摇头,无奈道,这师徒二人怎麽都喜欢做一些奇怪的东西呢,而且名字还那麽……

“大哥,我们去抓人”萧岚趁展昭不备,偷塞了一颗特制的解毒丸至他口中,又笑着掏出四粒与之前的大不相同的药丸递给四大门柱道“快点吃了”“小岚?”展昭不明所以地含下药丸,又细瞧了瞧萧岚后掏出的四粒药丸,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不禁挑眉疑惑道“啊,那个,大哥,快点吧,不然包大人会着急的”萧岚心虚地转开话题,咱可不能让猫儿知道那其中的差别,不然就糟了“好”展昭点点头,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又瞧了眼满脸心虚地萧岚,无奈道“走吧”展昭和萧岚在已倒地昏迷的人堆中搜寻半天,终于在一辆已经翻倒的马车中找到了略微受了点皮外伤的庞煜,展昭吩咐马汉带上庞煜,又自在人堆中搜寻了一会,又挑拣出几人后,方回身对萧岚道“小岚,可以走了”“大哥,你好厉害哦”萧岚无比崇拜地看向展昭,哇,这猫儿太帅了,竟然还想着多带几个人证回去,厉害啊“哪里,小岚,你太夸奖大哥了”展昭露出一抹如暖风般的笑容,谦虚道,又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庞府仆从们,不禁问道:“他们……”

“大哥,放心,他们再有一会就醒了,我们快走吧”萧岚笑着解释道,唉,这猫儿真厚道啊!

“好”展昭放下心来,带着萧岚等人,迅速撤离了现场众人一路急赶,终于赶在那庞煜醒来之前回到了陈州府衙,一群人刚进门,王朝就兴奋不已地大喊道:“公孙先生,我们把庞煜带回来了”“真的,人呢?”公孙先生急忙来到几人近前,追问道“这呢”马汉用力地把那庞煜丢在椅子上,兴高采烈地接道“这……为何他们都是昏迷不醒呢?”公孙先生看了看庞煜,又看了看其他几个被带回的人,疑惑道“先生放心,他们只是中了迷|药还没醒呢!”王朝崇拜地看着萧岚,接口道,今日算是终于领教到什么是兵不血刃了“萧少侠,果然聪慧”公孙先生捻髯轻笑道,嗯,后生可畏啊“先生过奖了,要是没有大哥帮忙,以及众位的全力相助,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萧岚连忙推辞,竹子啊,你那笑容可有问题啊“公孙先生,木鱼脑袋是什么意思”张龙冷不丁地Сhā嘴问道“木鱼脑袋?这……”公孙先生先是一愣,跟着望了望偷笑不已的王朝、马汉、赵虎,又看了眼一脸无奈的展昭,最后瞄到扭头看向别处的萧岚,暗叹口气,无奈道“张校尉,在下也是不知道啊”“这怎麽可能”张龙猛地喊道,又看了眼笑得别有深意地公孙先生,怒瞪了一眼萧岚,赌气退至一边“先生,大人呢”展昭见半天都不见包大人,忙问道“大人在整理案情,特命在下在此等候”公孙先生笑答道“那这庞煜?”萧岚指了指昏在椅子上的庞煜,忍不住问道,这庞煜到底要放哪啊“大人有命,送安乐侯至客房好生看管,待明日升堂问案”公孙先生正­色­回道,跟着看看面­色­微白,风尘仆仆的展昭,又补了一句“大人让我告诉你们,让你等好生休息,以待明日”“是”众人抱拳应道******************************************************************************清晨,万物初醒,浮云飘动,露珠盈盈,而就在此时却有一懒散的抱怨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大哥,你这么早叫我­干­嘛啊?”

“今天大人开堂审案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大哥,那是大人的事情和我无关啦!”

“……你也是证人之一,那田忠昨晚已经被护送到陈州府衙”“哦,那是田忠的事,跟我也无关啦!”

“……今日乃是公开审案,一众百姓皆可旁听,所以需要维护好秩序”“大哥,那是衙役的事情,还是和我无关啦”“……那安乐侯自醒后就一直在叫骂不已,到现在也没停”“那你们把他砸晕了不就完了吗?”

“……”

“咦,大哥,你拉我被子作啥?啊,大哥,我自己会洗脸啦,不要啊,我会穿衣服啦,咳咳,大哥,你不要再塞了,我快被点心噎死啦,咳咳咳咳,大哥,你以为你在给牛喂水呀,呛死我啦,咳咳咳”萧岚满脸哀怨地瞪了眼一脸无辜表情的展昭,无比郁闷地叹了口气,奄奄一息道,“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快点”展昭颇为郁闷地瞄了一眼萧岚,催促道,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过照顾过一人呢,这还是第一次,哪有人像他那般挑三拣四的萧岚被展昭一路拖着来到书房,一进门就见到自己的老熟人,忙招呼道“田忠,好久不见”“萧少侠,多日不见,您老可好啊”田忠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忙要跪下磕头“得,我可不想折寿,您甭再磕了,再有,我一点也不老,别那麽叫我”萧岚郁闷不已地扯住田忠,轻哼道“这……”田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萧岚,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田忠,萧少侠并没有生你的气”公孙先生摇摇头替田忠解围道,这萧岚啊,还真是有点口无遮拦!

“是,是”田忠忙点头应道“展护卫,你先与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把人证带到后堂,劳烦公孙先生去客房一趟,会会那安乐侯”包大人命令道“是”众人应道平日里陈州府衙很是冷清,而今日却一反常态,变得热闹非常,就见府衙门口围了数圈百姓,各个都是尽力翘首向府衙内张望,就听人群中吱吱喳喳不停道:“听说包大人今日开堂审那安乐侯,是不是真的啊?”

“怎个不是,告示都贴出来了”“老天啊,那安乐侯多大的官啊,那包大人这都敢审?”

“那可不,包大人能是一般人吗?”

“……”

就在人们议论不已之时,从府衙内走出几名衙役,朝人群大喊道“包大人有令,今日公开审案,愿意听审的,都可以进衙门旁听”围观百姓先是一愣,接着不知所措地相互望了望,又看了看那几名衙役,有几个胆大的率先进入府衙,其余的人见有人领头,忙跟着拥了进去,少顷,包大人便带领着一众人等威严而至,但见包大人先扫视了一圈围观的百姓,接着径直落座案后,公孙先生稳坐公案侧旁,四大护卫肃然立于阶上,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笔直英挺地立于包大人身侧三班衙役手持杀威­棒­,齐齐立于公堂两侧,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升堂”“威武——————'“来人呐,带安乐侯庞煜”包大人端坐案后,高声命令道不一会就见两名衙役带着庞煜走上堂来,就见那庞煜虽是衣衫普通,但神情之中倨傲之态尽显,不仅不礼不跪,而且还满脸的横眉冷对,极为嚣张的对包大人冷笑一声,扭过头去萧岚在后堂见那展昭已是气得青筋突起,双拳攥紧,暗自叹息:“庞煜啊,庞煜,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这麽嚣张啊”就在此时,只听见包大人一声断喝“庞煜,你身为朝廷命官,却私吞赈灾钱粮,隐瞒灾情不报,鱼­肉­乡里,私设软江堂,祸害一方百姓,你该当何罪?”

“包大人,本侯只是驻守陈州,并无实权,何来隐瞒灾情不报之说,再者,本侯只是闲差,像发放赈灾钱粮此等大事,又如何能轮到本侯,至于那软红堂,那乃是本侯安置府内女眷之所,又如何成了祸害百姓之地,还望包大人明查”庞煜斜着三角眼瞟了一眼包大人,若无其事的辩解道“庞煜,你莫要狡辩,陈州知府蒋完已尽数招供,说一切皆是由你所指”包大人怒喝道“那你可以叫他上堂,本侯和他当面对质”闻言庞煜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带陈州知府蒋完”不一会就见蒋完身穿囚衣,面容颓败地被两名衙役带了进来“犯官蒋完,叩见包大人”“蒋完,你身为陈州父母官却隐瞒灾情不报,造成陈州百姓饿死无数,陈州城内哀鸣遍野,你可知罪”包大人高声怒道“回大人的话,犯官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一切都……都……都是那安乐侯所指啊”蒋完吓得趴在地上颤抖不已,猛地一眼瞥见那安乐侯庞煜,一咬牙一闭眼,不顾一切地脱口道“蒋完,你休要胡言,本侯何时让你做的,你可有凭据”庞煜暗自咬牙,冷哼道“这……”蒋完顿时结舌,这凭据怎么可能会有?

“包大人,陈州知府蒋完企图诬蔑当朝国舅,不知该当何罪啊”庞煜得意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直冒冷汗的蒋完,装模作样地对包大人道“大人,犯官并没有说谎啊,请大人明察”蒋完拼命磕头保证道,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高声急叫“大人,大人犯官想起来了,当日安乐侯派来传话之人乃是庞府的管家庞福,大人传他上堂便知啊”“蒋完,你休要信口雌黄,那庞福只是一小小管家,本侯岂会派他作这等事情”庞煜恶狠狠地扫了眼蒋完,随即又冷笑道:“蒋完,本侯常听家父提及你兄长蒋石,还听说你老母身体不是很好,又听闻你八老婆新帮你添了一子,对吗?”

“啊……这……这……”蒋完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趴在地上半天不能言语“庞煜,本府并未问你话,你休要多言”包大人心中暗道不好,依这般情况,那蒋完恐怕是要……

“大,大人,犯官知罪,请大人治犯官之罪”蒋完猛地一闭眼,声嘶力竭地吼道“蒋完,你可想清楚了”包大人看出这蒋完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禁狠瞪了一眼堂下悠然冷笑的庞煜,劝解道“回大人,犯,犯官,隐瞒灾情不报,造成陈州内饿死无数,犯,犯官愿凭大人处置”蒋完猛地一磕头,哑声回道“来人呐,把蒋完押回大牢,听候发落”包大人见那蒋完已是心意已决,只好派人将他押回大牢“包大人,蒋完已招供,即是如此,那本侯可以走了吧?”庞煜冷笑着问道“庞煜,就算那蒋完已认罪,但你欺良压善,强掠良家­妇­女,私设软江堂,鱼­肉­乡里,这些罪本府看你要如何推托”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包大人,你说本侯欺良压善,可有证据,至于私设软红堂,强掠良家­妇­女,人证又在哪里?”庞煜挑眉看着包大人,冷嘲道“来人呐,带田起元、金玉娘,田忠上堂”“民­妇­金玉娘/小人田起元/小的田忠,叩见包大人”“三位请起”包大人温和地说,接着又问道“田起元,你等有何冤屈可向本府道来”“回包大人的话”田起元猛地瞥见庞煜也在堂上,心中不禁是又惊又恨又怕,深吸了一口气,方道“小人那日与娘子去上香,归来途中碰见了安乐侯,那安乐侯见我家娘子美貌,竟然命他手下之人在光天化日强抢我家娘子入府,小人去庞府要人,竟被庞府仆从驱打出府,小人无奈只得一状告到府衙,谁料到知府蒋完为了巴结庞煜,竟说小人是诬告,还因此将小人下了大狱,不只如此,那蒋完还每日不断地严刑拷打,非要逼到小人认罪为止,大人啊,小人有冤难雪,有恨难平,望青天大人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听得田起元的哭诉,围观百姓皆是叹骂声不断,包大人见状猛地一拍惊堂木“田起元,你且看仔细了,这公堂之上可有当日强抢金玉娘之人”“回大人,有,就是他”田起元爬起身,猛地一指安乐侯庞煜咬牙道“田起元,你可看仔细了”包大人故意提醒道“错不了,此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田起元狠声吼道“大人,是他,他就是安乐侯庞煜,是他命人强抢民­妇­入府的”金玉娘跪在地上,伸手指着庞煜,泣道“庞煜,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沉声问道“包大人,本侯并不认识此二人,他们之言怎可相信”庞煜­阴­笑着扫了一眼田起元和金玉娘,不以为然道“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大人,那日玉娘探夫,就是被庞府的管家庞福强抢去的,大人传那庞福上堂一问便知”金玉娘忽然想起那日强掳自己的几个庞府仆从,忙道“来人呐,传庞福上堂”没一会,就见一身着囚衣,满面横­肉­,身子滚圆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被两名衙役押上堂来,那人刚一上堂,猛地一眼瞧见那堂上架势,吓得双膝一软“扑嗵”一声跪倒在地,浑身不住地发抖“堂下所跪何人”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先来了个下马威“回大人的话,小的庞福,是庞府的管家”庞福吓得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小声回道“庞福,你可知罪”包大人沉喝道“小的不知”庞福故意装糊涂,问道“庞福,你强抢金玉娘入府,横行乡里,串通陈州知府蒋完私吞赈灾钱粮,四处抢掳良家­妇­女,你还想抵赖”包大人利目一瞪,高声道“小……小的……小的”庞福偷眼看了看正冷目瞪向自己的庞煜,又瞧了眼堂上一脸沉威的包大人,正自犹豫,忽听得“来人呐,大刑侍候”包大人明白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遂命令道“大,大人饶命,小的招了,小的什么都招了”庞福眼见着刑具一样一样地摆到自己眼前,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冷汗不住地冒了出来“招————”三班衙役手持杀威­棒­齐举齐落,口内沉喝道“大人饶命啊,这一切都是侯爷的命令,和小的无关啊”庞福哭喊着爬前两步,嘶嚎道“庞福,你好大的胆子,敢诬蔑本侯”庞煜闻言,眉毛倒竖,怒骂道“我,我……”庞福登时吓得收回声去,半天不敢再言语“来人呐,上夹棍”包大人见状,厉喝道“别,不要啊,大人,大人,这一切都是侯爷的主意,是他让我去找蒋完的,是他让我抓金玉娘回府的,是他让我抢掳良家­妇­女的,这一切都是侯爷吩咐的,和我无关啊”庞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夹棍,吓得猛扑在地,不住地磕头道“庞福,你可愿签字画押”包大人赶在庞煜之前,趁热打铁地问道“愿意,愿意”庞福此时已是顾不得再看安乐侯那布满了杀气的三角眼,拼命叩头道公孙先生笑得别有深意地把口供递至庞福面前,看着他签字画押后,转过头去对包大人点了点头,包大人遂吩咐衙役暂把庞福押回大牢听候发落“庞煜,你可知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问道“本侯不知”庞煜冷哼道“庞煜,已有你府上管家庞福作证,你可还不认罪”包大人沉声道“包大人,仅凭庞福的一面之词你休想让本侯认罪”庞煜冷怒地瞪了一眼包大人“庞煜,就算你不认罪,如今人证俱全,本府也能将你依律法办”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怒道“本侯乃当朝国舅,皇亲国戚,你敢乃我何”庞煜满脸不服气地叫嚣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呐,龙头铡伺候”包大人沉声喝命道“包拯,你”庞煜恶狠狠地瞪着包大人,咬牙切齿道就在此关键时刻,忽听门外有人通传“庞太师到”

会太师三探庞府

“……”包大人心内暗惊,庞太师怎么这会到了展昭和公孙生相互对视一眼,心内也都是忧虑不已,萧岚在后堂听得清楚暗道:不好,老庞子来了,要铡小庞子可就更难了!

包大人连忙下坐带着公孙先生、展昭以及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来到门前相迎,不一会就见围观百姓各自分散两边,自路中走来一头戴镶金方翅帽,身着黑金滚龙袍,腰系白玉盘扣带,脚踏软底暗龙纹靴,双鬓雪白,眉目锐利,­精­光尽显,虽是年近古稀却依然­精­神烁烁的老者,但见此老者方步慢踱,两侧各有十名身着黑衣,手持利剑,神情肃杀的护卫随行,那阵式竟然比那钦差还要威风“太师,包拯有礼了”包大人带人迎至门前抱拳道“哼”庞太师看也不看包大人,冷哼一声径直迈入堂上,大步走到庞煜身侧关切道“煜儿,他们可曾有亏待你”“哼,量他们也不敢有那个胆子”庞煜见自己的父亲在场,气焰更加嚣张起来“来人,备车回府”庞太师拉起庞煜转身欲走“太师留步,如今案情未了,庞煜还不能走”包大人上前一步,挡在庞太师身前阻止道“包拯,老夫问你,我儿所犯何罪?”庞太师怒瞪着包大人,沉声问道“安乐侯庞煜隐瞒灾情不报,私吞赈灾钱粮,欺良压善,私设软江堂,强抢良家­妇­女,鱼­肉­百姓”包大人一字一顿的高声道“包拯,你休要胡言,你说这些可有证据”庞太师每听一句脸就黑一分,听到最后,脸黑得已经超过包大人了“有田起元夫­妇­,田忠,庞府管家庞福为证”包大人也沉下脸来,回道“哼,山野村民的话,如何能信”庞太师冷哼道“那庞府的管家庞福呢”包大人语气带怒地接口道“一个小小家仆,如何能作为人证”庞太师冷目以对,又接着道“包拯,你既拿不出别的证据,这人老夫是非带走不可了”“庞太师,本府乃是钦差,代天子出巡,你难道要犯驾不成”包大人毫不退让,逼上一步道“老夫乃当朝一品太师,我儿乃当朝国舅,包拯你好大的胆子”庞太师眼­射­寒光,怒问道“包拯,你说我儿鱼­肉­乡里,强抢良家­妇­女,那老夫且问你,我儿所害的百姓何在,被抢­妇­女又何在,你若拿不出证据,休怪老夫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诬蔑皇亲之罪”“本府自会找到证据”包大人强压怒火,沉声回道“哼,包拯,你休要敷衍老夫,今日你证据全无,却胆敢扣押皇亲国戚,老夫断然不会依你”庞太师说毕,拉起庞煜拂袖欲走“太师难道要老夫请出尚方宝剑吗?”包大人再次拦至庞太师身前,目光直逼庞太师怒声道“你……”庞太师被气得暴跳如雷,刚想再说什么“爹,不用再跟那包黑子多费口舌,既然包大人如此盛情,那孩儿多留几日无妨”庞煜打断庞太师的话,冷笑着Сhā嘴道“可……”庞太师不放心地看向庞煜“无妨”庞煜笑得极为嚣张地对包大人道“包大人,请前面带路吧”“来人呐,送安乐侯回房间”包大人强压怒气,肃声道“哼”庞太师见庞煜心意已决,只好带着人气哼哼地走了“退堂”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围观百姓见就这么退堂了,心中自是纳闷不已,但也无法,只得三三两两地退出府衙,一路上议论不断萧岚一进书房就见众人皆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忙走至展昭身旁,轻问道“大家这是怎麽了”“证据”展昭轻轻往萧岚身边挪了挪,皱眉道,不知为何觉得很累,真的很想有个人可以靠一下萧岚不着痕迹地贴至展昭身侧,轻轻把他拉靠在自己肩上,小心地接过了他身体的重量,听得那猫儿的安心地叹息声后,方笑道“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愁啊!”

“萧少侠莫非有什麽妙计”公孙先生忙问追道,莫非……

“小岚”展昭瞬间绷直身形,侧过头急急地问道萧岚不由得叹了口气,轻轻在展昭背部由上至下小心地拍抚几下,待那猫儿又重新把身体的重量交回自己身上后,方答道“他要证据,找给他就是了”“萧少侠的意思是……”包大人见展昭和萧岚的情况,不由得会心一笑“夜探软红堂,正好还可以把人救出,一举两得”萧岚笑着解释道,老天,别看这猫儿身形很是单薄,但还真是很沉啊!

“那,若是软红堂没有呢”公孙先生试探着问了一句,嗯,这展护卫和萧岚,不错啊“那就去庞府找好了,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根本来不及把人全部运出城外,所以,不在软红堂,一定在庞府”萧岚肯定地回答道“展护卫,本府命你今夜前往软红堂救人”包大人威严命令道,一眼瞧见萧岚满脸不高兴地正打算Сhā嘴,忙补道“还要劳烦萧少侠相助了”“是”二人一起抱拳应道又是深夜,展昭和萧岚站在软红堂墙外,萧岚细细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不禁诧异道:“大哥,上次来时那股刺鼻的香粉味不见了”“……”展昭无奈地看向萧岚,要不是因为他,自己还从不知道竟然还有一种叫做‘香味过敏症’的病呢,想及那日萧岚回府衙后,接连打了两个时辰的喷嚏,那时的狼狈样子真是让自己又好笑又心疼“大哥,看来公孙先生的猜测要应验喽”萧岚撇撇嘴,对展昭叹气道,竹子啊,你的乌鸦嘴!

“进去一看便知”展昭沉吟半晌,方答道“好”萧岚跟着展昭悄无声息地跃至院中,刚一落地却不禁惊呼出声,就见那原本奢侈艳俗的软红堂,如今却只剩下了残垣断壁,之前的繁华景­色­好似梦境一般竟已完全不复存在,萧岚不禁感叹“老天,这庞太师动手也太快了吧”“去庞府”展昭全身散着寒气,率先跃出墙外,头也不回地朝庞府疾奔而去“大哥,等等我啦”萧岚赶紧手忙脚乱地跟在展昭之后跃出墙外,边追边抱怨不已安乐侯府坐落在陈州城南,当初修建之时,庞煜动用了万两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珠宝,古玩玉器不计其数,真可谓是,小偷惦记,强盗打劫,山贼绑票之良地啊!光看那庞府的牌子都是那麽与众不同啊,纯金为底,翠玉为框,上嵌‘安乐侯府’四个大字!诶,看看庞煜这父母官做的,真是用心良苦,体贴‘贼心’啊!

“小岚?”展昭看萧岚自从到了庞府门前就一直在诡笑不已,不禁担心地问道“大哥放心,我没事啦”萧岚一愣,随即侧过头去,见那猫儿正满脸担心地望着自己,忙笑道“那就好”展昭略微松了口气,转而嘱咐道“小岚,千万要多加小心”******************************************************************************“我知道,那老庞比小庞更难对付的”萧岚一愣,随即笑回道“知道就好”展昭颇为无语地看向萧岚,那都是什么怪称呼,又是老庞,又是小庞的二人悄然跃上院墙,瞧见庞府的守卫明显比以往多了数倍不止,萧岚不禁暗自咂舌“果然这派头就是不一样啊”展昭皱眉看向院中守卫,正自为难,忽见一队巡逻士兵打眼前经过,忙一把拉起萧岚跟了上去,二人悄悄跟随那队士兵潜至书房对面的屋顶处停了下来,见书房中仍是灯火通明,隐约可见一老者正和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在说些什麽,展昭和萧岚屏息细听,隐约可闻:“那个花园有没有加派人手?”

“属下已派二十人守卫那里”“不够,再派十人过去”“太师,人是不是太多了”“哼,那包拯今夜必派展昭来此,那展昭人称南侠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大哥,太师夸你呢”萧岚半调侃地轻对展昭笑道,没想到啊,那庞太师对这猫儿评价蛮高的啊“……”展昭又气又笑地弹了下萧岚的额头,这小岚,竟乱说话“又弹我”萧岚揉了揉额头,半嘟嘴地抱怨道,猫儿啊,弹笨了你可要负责哦就在此时,但见一将军打扮的人从书房推门而出,指着门外守卫的几个士兵,高声道“你,你,你,对你们几个,赶快去花园守卫”“是”“大哥,那庞太师不找人保护自己,反而在花园加派人手,看来那花园有机关哦”萧岚半肯定地对展昭道,奇了,人家一般藏东西不都是藏在书房吗,怎么这庞府藏到花园去了“跟着他们”展昭对萧岚轻声道,难不成|人被藏在花园了?

二人一路跟着那十个士兵来到一个布置得很是普通的花园,只见此园,虽是花草树木尽有,喷泉假山俱全,不过品种却很普通,说白了就是城郊一抓一大把的那一种植物,但就是在这如此普通的花园中,算上刚来的十人竟有近三十多个守卫在这里四处巡查,萧岚不禁暗自叹息:老天,这么多人,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展昭沉凝片刻,侧过头对萧岚轻声道“小岚,大哥去引开守卫,你去找机关”“啊”萧岚一惊,转而一把拽住欲跃下屋顶的展昭,低吼道“大哥,你想­干­什麽”“去引开守卫”展昭挑眉回望萧岚,不明所以地解释道“哎呀,不用那么麻烦啦”萧岚笑得十分诡异地拍拍展昭的肩膀,小声道“山人自有妙计”“……”展昭轻笑着对萧岚做了个“请”的动作,暗想:这小岚不知这回又冒什么鬼主意“呵呵”萧岚笑着从靴子的夹层中摸出一绣金布袋,小心地从中抽出三十多根细如牛毛的透明小针,萧岚对那猫儿轻挑柳眉,接着手内使力,只听得“咻”的一声,那三十多根透明小针直直向园中守卫­射­去“呜”但见那三十多名守卫,在发出闷闷的呻吟声后,全部都立于当场一动也不动“小岚,你……”展昭急瞪向萧岚,怒问道,难道说这些守卫全部都被……

“大哥放心,他们没事,只是被点住了|­茓­道而已”萧岚叹息着解释道,这猫儿啊,真是太仁慈了“隔空点|­茓­?”展昭不由得挑眉看向萧岚,语带疑惑地问道“是啊,大哥走了”萧岚得意地点点头,第一个跃下屋顶,半回头催促展昭道“小岚,小心一点”展昭不放心地叮嘱道“没事啦,大哥你看”萧岚拉着展昭笑着奔到一个如僵尸般挺正站立的守卫身前,先是抬手在那守卫眼前晃了晃,接着狠砸向那守卫的肩头“哎呀,好疼啊”“没事吧,让我看看”展昭哭笑不得地拉过萧岚那已略微泛青的右手,小心地揉了揉,忍不住责备道“好好的,你打他做什么”“大哥,你轻点”萧岚吃痛地倒吸了口凉气,一张脸皱得如那包子褶一般,委屈地解释道“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那些人早就站着晕过去了”“……你呀”展昭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小岚啊,真是有时聪明得吓人,而有时却又笨得让人又气又疼“大哥,不生气了”萧岚笑着轻轻拉住展昭的衣袖微微晃了晃,见那猫儿渐缓了脸­色­,方道“大哥,我们快找机关吧”“好”展昭无奈地点点头萧岚翻草地,爬假山,左敲敲,右碰碰,这扣扣,那摸摸,终于在一处靠近喷泉的假山之上发现了问题,忙低叫道“大哥快来”“怎么了”展昭闻声,急忙奔至萧岚近前,轻问道“大哥,这块石头和周围石头的形状和颜­色­不太一样,好像有问题啊”萧岚指了指假山正中那块浅灰­色­的石块,兴奋道“我看看”展昭俯过身去,细细看了看那石块,发现这石块不仅颜­色­比其它石块略浅,而且形状也规矩许多,很明显是后放上去的,遂把萧岚拉至身后,用剑轻轻往里一推,只听得“咔嚓”一声,就见那池中泉水自动向两边分开,池底向后缓缓挪动,一条由青石制成的台基慢慢升了上来“大哥”萧岚兴奋不已地抓住展昭的衣袖,低叫道“我们进去看看”“小岚”展昭看了看那池底黝黑的通道,又瞧了眼兴奋不已的萧岚,有些欲言又止“你别想”萧岚看出展昭的想法,撇撇嘴角道,想丢下咱,门都没有“那,你要答应大哥,不可以乱跑”展昭沉思片刻,要求道“好吧”萧岚点头保证,猫儿啊,你也不想想,这么黑,你让咱往哪跑啊展昭和萧岚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在暗湿的通道中小心地前行着,凭着火光依稀可见,此通道的墙壁皆是由青石铺砌而成,墙壁之上隐隐泛着水光,空气之中有明显的潮湿感,细听去,隐约还可闻那“嘀嗒,嘀嗒”的水声“大哥,这里不会闹鬼吧”萧岚紧紧抓住展昭的衣袖,颤声问道,早知道这里这么恐怖,咱才不下来呢“别怕,这世上绝没有鬼”展昭把火折子交到右手,用左手轻拍了拍萧岚那已是吓得冰凉的双手,柔声安慰道“真的,你不许骗我”萧岚半信半疑地盯着展昭“大哥保证”展昭叹息着摇了摇头,保证道,唉,这小岚他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会怕那根本不存在的鬼二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着,眼见着就要到出口了,忽地闪出一黑影“啊……”萧岚尖叫着扑入展昭怀中,口内凄厉道“骗人,谁说没有鬼的”“什么人”展昭单手护萧岚于身后,把巨阙横于胸前,喝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侯府禁地”从­阴­影处走出一人,厉声道“咦,你不是彩云吗”萧岚从展昭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半是惊奇地问道,“什么时候改行当鬼了”“你……”彩云顿时气得脸­色­青紫不已,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小岚”展昭微叹了口气,自从那件事后,这小岚就一直有意无意地针对彩云,还真是记仇得很啊“哦,我知道了”萧岚知道那猫儿的意思,随即闭上嘴不再言语“彩云姑娘,我等擅闯庞府确实有不得已的理由,望姑娘行个方便”展昭一抱拳,轻笑道“太师有命,擅闯侯府禁地者,杀无赦”彩云抽出宝剑,剑尖直指展昭,冷声回道“我说,那老头让你去死你也去啊,你也太听话了吧!”萧岚忍不住Сhā嘴道“小岚,不得对太师无理”展昭回头对萧岚警告地一瞪眼,又转而对彩云道“彩云姑娘,舍弟出言多有不敬,请姑娘莫怪”“……太师对我有养育之恩,当年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要不是太师,恐怕我早就……”彩云微微偏过头去,不知为何突然开口讲起自己的身世“姑娘感恩图报,展某佩服,但不知姑娘可曾听过‘大义灭亲’这四个大字”展昭同情不已地望着彩云,又接着道“请姑娘替陈州的百姓,替那些一直被囚于软红堂的无辜女子想一想”“我……”彩云闻言半晌无语,忽地抬手一指那一直被展昭护于身后的萧岚,厉声问道“那我想问问展护卫,如果有一天是他犯了律法,请问展护卫是否还会记得‘大义灭亲’这四个字”“我……”展昭不禁一愣,下意识顿了顿,刚想开口却被萧岚出言打断“我会自己先一步投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绝不会让大哥为难”萧岚迈前一步,站到展昭身侧坚定地道“因为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最害怕的就是让大哥痛苦和难过”“小岚”展昭侧过头深深地凝视着萧岚,哽咽得无法成言“……”萧岚暗中用力握了握那猫儿轻轻颤抖的手,一切尽在这一握之间“你可愿与我三击掌,证明你所说不假”彩云眼含深意地看着展昭和萧岚,高声问道“我?可以”萧岚一愣,随即毫不迟疑地走至彩云身前,举起右手“啪、啪、啪”三击掌“如违此誓”“万劫不复”“小岚,你怎么可立下如此重誓”展昭皱眉看向走回自己身边的萧岚,微带怒意地低问道“不怕,因为我说的全是真话”萧岚笑着应道,这猫儿啊……

“你们跟我走”彩云见二人疑惑地看向自己,解释道“我知道人被关在哪”“好”展昭侧头看了眼萧岚,见他向自己点头,遂答道二人一路跟着彩云,七拐八拐,在过了五道机关,七道暗道,以及乱七八糟的一条条类似迷宫的通道后,终于在一间门上栓着把造型无比怪异的大锁的铁门前停了下来,彩云指着门上的大锁对展昭道“路我带到了,但这锁的钥匙只有太师和侯爷才有”“我看看”萧岚走到门前,抓起那把大锁,左瞧瞧,右看看,连敲带比划半天,方伸出手对展昭道“大哥,给我”“什么”展昭闻言,不禁一愣,疑惑不已“那个20两一把的万能钥匙啊,上次你去救人时我借给你的”萧岚半嘟着嘴地瞪向那猫儿,­干­嘛,想私扣啊“……给”展昭无奈地摇摇头,十分不情愿地自怀中掏出那把自己早就想毁了的钥匙递还给萧岚“这就对嘛,不可以私藏哦,这可是好东西啊”萧岚接过钥匙边开锁边嘀嘀咕咕道“好……东……西”展昭暗自磨了磨牙,想及那日萧岚递给自己这钥匙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卖这东西的人抓进大牢“啊,开了”萧岚惊呼着扑至展昭身前,表功道“我厉害吧”“是啊,很有神偷潜质”展昭郁闷不已地回道,心中暗自责怪鬼医,怎么什么都教啊“走吧”彩云看了眼展昭和萧岚,微低下头,径直推门走了进去二人跟在彩云之后,边走边细细打量着这昏黑闷热的密室,只见此密室四面封闭,通路之中堆满了一个又一个红木大箱,每隔十米处有一光线昏暗的壁灯,与前路不同的是,此密室之中不见一点湿气,空气无比­干­燥闷热。二人跟着彩云向内大概走了数十米,忽地听闻到有女子的哭泣声,展昭暗中对萧岚点点头,走在前面的彩云突然停了下来,伸手一指前方转弯处,轻道“就是那了,你们自己去吧”“姑娘,展某还有一事相托”展昭拦住转身欲走的彩云,抱拳道

庞煜伏法陈州庆

“你想让我指证侯爷”彩云语气凌厉地问道“正是,请姑娘相助”展昭抱拳请求道,也许只有她才可能让安乐侯俯首认罪“办不到,你让我今后如何面对太师”彩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那请问姑娘今后又如何面对陈州的百姓以及被囚于此的众位女子”展昭上前一步拦住转头欲走的彩云,追问道“你不用拿大话来压我”彩云偏过头不看展昭,低声道“那姑娘你又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呢?”展昭毫不放松地直视着彩云,责问道“我……”彩云顿时无言,挣扎了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轻道“好,我答应你”“多谢姑娘”展昭欣喜地冲萧岚一点头,抱拳道“大哥,走了啦”萧岚见那猫儿已然说服彩云,遂笑着催促道,猫儿啊,你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挡啊三人快步转过转弯处,眼前出现一间由铁链紧锁的牢房,但见牢内大概有二十多位发髻散乱,衣衫凌落,面目青肿的女子围抱在屋角处,那些女子见有人来,拼命向后缩去,口内凄厉哭喊着“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你们别怕,我们是开封府包大人派来的,是来救你们的”萧岚忙解释道,心中暗骂:那庞煜真不是人!

“各位姑娘莫要惊慌,在下乃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奉包大人之命来解救各位姑娘”展昭强自压下那股忽涌而上的杀气,柔声安慰道“真的?真的是那位青天包大人吗?”有一女子轻声问道“正是”展昭点点头,抽出巨阙剑用力一挥,只听得“咔”的一声,那铁链应声而落“快走”萧岚用力拉开牢门,对牢内一众女子小声催促道“我来带路”彩云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一众被囚女子,低声道“有劳彩云姑娘,小岚你压尾”展昭怕萧岚和彩云再起纷争,忙吩咐道“知道了”萧岚点头,暗自不爽:把咱当小孩子啊,咱哪有那么无理取闹啊由于带着那二十多位女子,三人的行进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大约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方才来到一堵石门之前,就见彩云走至壁灯前,抬手轻向内侧旋转灯座,只听得“咔嚓……轰隆”几声,石门自下而上缓缓打开“啊,终于出来了”萧岚兴高采烈地奔了出去,大大地吸了口新鲜空气,一转头正瞧见那猫儿向自己招手,忙几步赶了过去“小岚,我们好像已经出了庞府”展昭环顾四周,见周围皆是树木丛林,并无一处民宅,不禁心中暗自惊疑“这里是陈州城北郊”彩云见那二人四处张望,遂接口道“哦……”萧岚刚想再说什么,忽听到身后“呼啦……嗵”的几声,吓得忙回头一看,却见被救的那二十多位女子皆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道“多谢各位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各位大人救命之恩……”

“各位姑娘快请起”展昭忙弯下身,双手虚扶,柔声劝道“对呀,快起来吧”萧岚一个头两个大的逐个劝解道“各位姑娘,我等这就回开封府,请包大人为你们作主”展昭眼见着一众女子的凄惨情状,不禁剑眉皱紧,眸泛寒冰,面如冷月“多谢大人”众女子闻言,齐齐叩头道待展昭和萧岚带着彩云及一众女子回到府衙之时已是接近四更天,二人忙向书房急奔而去,远远地瞧见书房门外有一人影正向大门处翘首张望着“啊,回来了”王朝远远瞧见展昭和萧岚带着一众女子向书房奔来,忙回头向屋内兴奋不已地吼道“王朝,你怎么在此处”展昭面带疑惑地对王朝问道“是大人让我在此等候的,展大人,萧少侠快进去吧,大人都担心死了”王朝边走边说“属下/萧岚见过大人”展昭和萧岚抱拳道“展护卫,萧少侠此行辛苦了”包大人长出了一口气,这下可以放心了“展大人,萧少侠,我们大家都快为你们担心死了”三大门柱齐声嚷道“嗯,你二人这一行,是否……”公孙先生边说边打量展萧二人,还好,没有受伤就好啊“让大家为展某费心了,此行有萧少侠相助,属下幸不辱命”展昭笑着对众人一抱拳,一侧身正­色­道“启禀大人,这些姑娘就是软红堂被囚女子,而这一位是彩云姑娘”“叩见包大人”“众位请起”包大人暖声道,又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彩云“彩云姑娘也请起吧”“谢大人”“众位姑娘,软红堂还有其它未获救之人吗?公孙先生看了看那些女子,不禁探问道“回大人,民女也不太清楚,我们是被迷晕后带走的,醒来时就已在那间牢房了”其中有一女子上前回道“回包大人,不止这些,其它的人八成已经被灭口”彩云见包大人望向自己,遂补充道“什么”萧岚猛地转过头死盯着彩云,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啊“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重罚”展昭单膝跪地,右手紧攥剑鞘,低下头,肃声道“展护卫请起,此事并不怨你,不管你早到晚到结果都是一样的,能救下这么多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公孙先生双手搀扶起展昭,叹息道“请大人为我们作主,替那些死去的姐妹报仇”众女子一齐下跪,重重磕头道“各位快请起,本府决不会让那安乐侯逍遥法外”包大人沉声道“大人,彩云愿意作证”一旁的彩云沉吟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彩云姑娘大义之举,令本府敬佩”包大人点点头,赞许道“不敢,只是”彩云抬起头,目光直视萧岚“也请萧少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萧某绝不敢忘”萧岚语气坚定地回道,心内暗自不爽:这彩云怎么总是和咱过不去啊!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传本府之命,明日开堂二审安乐侯庞煜”包大人信心十足地高声道“是”清晨,陈州百姓早早地来到府衙门外等候,由于昨日案情突变,大家也都是议论纷纷“你说那安乐侯能被铡了吗?”

“怎么可能,没见他爹都来了吗?”

“对呀,人家还是国舅呢”“那可未必,包大人是有了名的公正无私,不铡了他才怪”“就是就是”……

书房内,萧岚无比郁闷地顶着两只熊猫眼怒瞪着众人,今早是自己唯一一次没用猫儿叫自己起床,原因很简单,因为那帮工作狂人们昨晚根本没睡,更过分的是,那猫儿自己不睡也就算了,竟然以咱熟悉案情为借口,硬拖自己陪了他一宿,这还有天理吗?

“小岚,给”展昭强忍住笑,把热帕子递给萧岚,这小岚整夜不睡后的模样还真是让自己……

“哼”萧岚气哼哼地一把抓过帕子,又怒瞪了一眼那只憋得脸­色­通红的猫儿,郁闷道“想笑就笑吧”“哈哈哈哈哈”话刚出口,就见不只是展昭,众人也都是捧腹不禁,萧岚郁闷地把帕子往眼上一盖,心中默念道:不听、不闻、不问,不听、不闻、不问……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向书房而来,萧岚好奇地拿下帕子一看,见是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包大人,庞太师到”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但见包大人走至众人之前,高声道“传本府之命,开堂审案”“是”包大人端坐案后,公孙先生,展昭,四大门柱各就各位。包大人先看了眼大模大样坐在堂侧的庞太师,又扫视了一眼堂外围观的一众百姓,高声道“升堂”“威武……”

“来人呐,带安乐侯庞煜”包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道没一会,安乐侯庞煜便被两名衙役押了上来,但见那庞煜虽还是那么气焰嚣张,但气­色­已明显不比从前,颇显狼狈不已“包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虐待当朝国舅”庞太师一见自己儿子的狼狈情状,登时大怒,猛地一拍椅子站起身指着包大人怒骂道“太师请息怒,本府并未慢待安乐侯,可能是府衙的饮食比不得侯府吧”包大人意有所指地解释道“包拯,你少在那里话里有话”庞太师听出包大人话内之意,冷笑回道“爹,不用跟包黑子多费话”庞煜冷哼一声,斜瞟了眼包大人,对庞太师道“庞煜,你隐瞒灾情不报,私吞赈灾钱粮,私设软红堂囚禁良家女子,鱼­肉­乡里,你可知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怒道“包大人,昨日本侯就说过了,你想让本侯认罪,拿出证据来”庞煜一挑眉,冷笑道“好,本府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呐,带众女子上堂作证”包大人高声命令道不久,就见一众被救女子,被一名衙役带至堂上,众女子齐齐跪地磕头道“民女叩见包大人”“众位请起”包大人柔声道,接着抬手一指一旁的庞煜,问道“你们可认识他?”

“啊”众女子定睛一看,恨意瞬间溢满眼眸,只见其中一名女子跪地泣道“认得,认得,此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们也认得,他就是安乐侯庞煜,就是他害了我们”“是,就是他,请包大人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众女子又齐齐跪倒,拼命地磕头道“庞煜,如今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怒问道“包大人,本侯并不认识她们,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庞煜眼中杀意一闪,冷笑道“她们全部都是展护卫从你庞府密室之中救出的,你休想抵赖”包大人气得脸­色­紫黑,怒声道“本侯府上是有密室,不过那只是平日存放一些无用杂物之地,怎么可能会有女子”庞煜眼带杀意地横了一眼一直稳稳立于包大人身侧的展昭,冷笑道“包拯,你不要以为随便找几个女人来,就可以逼我儿认罪,老夫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狠狠参你一本”庞太师怒瞪向包大人,厉声道“是啊,包大人诬蔑皇亲国戚之罪,想必你一定熟知吧”庞煜冷笑着接口道就在此众人恨极,庞家父子得意之际,忽听得人群中有一女子高叫道“我有证据”,众人顺声音望去,只见自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素衣,面若凝脂,­唇­红齿白,气质沉静的女子,但见此女子缓缓迈入堂中,跪地轻道“民女叩见包大人”“堂下所跪何人”包大人心中暗喜,高声问道“回大人,民女名叫彩云,是庞府的家仆”彩云低着头,轻轻回道“你适才说你有证据?”包大人故意高声问道“回大人,正是”彩云点点头“彩云,你个忘恩负义之辈,枉我父一直视你为亲生女儿”庞家父子在看到彩云的一刹那,脸­色­大变,庞煜冲上前去狠狠给了彩云一巴掌,怒骂道“庞煜,你公堂之上公然行凶,休怪本府治你一个搅乱公堂之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包拯,我儿乃国舅,你还敢用刑不成”庞太师满眼恨意地扫了眼彩云,对包大人咬牙道“来人呐,送庞太师回座位”包大人提声命令道“包拯,你……”庞太师顿时气得暴跳如雷,刚想再骂“来人呐,请尚方宝剑”包大人猛地提高声音,命令道,不一会就见几名衙役手捧一木制剑匣走了出来,就见剑匣之中稳稳放着一把通体金黄,上镶宝石,慑人夺目的长剑,包大人侧头对立于一旁的展昭道“展护卫,一会若有人再敢咆哮公堂,定斩不赦”“是”展昭单膝跪地,双手捧过宝剑,肃声道“包拯,你”庞太师气得脸­色­紫黑,咬牙道,“你给老夫等着”“彩云,你有何证据,呈上堂来”包大人见庞家父子气焰顿消,遂对彩云道“是”彩云依旧不抬头,缓缓自怀中摸出几页纸张放于地上,轻道“这几页是侯爷写给刘奎命令他刺杀朝廷官员,以及勾结陈州知府蒋完,还有命令庞福搜掳美貌女子的亲笔信”一名衙役拿过信件,快步走至案前,双手捧给包大人“庞煜,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拿起信,略看了下,登时气得面­色­青紫,墨眉倒竖,猛地一拍惊堂木“彩云,你可真是本侯的好帮手啊”庞煜满眼怨毒地扫了眼一直低着头不语的彩云,转而对包大人冷声道“哼,本侯无话可说,但包拯你记住了,本侯并不是输在你的手里,而是输在自己的大意之上,你莫要高兴得太早了”“庞煜,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道悔改”包大人沉声喝道“来人呐,龙头铡侍候”“包拯,我儿乃皇亲,只不过死了几个山野村民,你竟敢判铡刀之刑,你好大的胆子”庞太师闻言,猛地挡在庞煜身前,对包大人咆哮道“太师此言差矣,百姓乃是国之根本,庞煜所犯之罪,乃是动摇国之根本的重罪”包大人沉声道“包拯,你”还没等庞太师说完就被庞煜出言打断“爹,不用跟那包黑子多费­唇­舌”庞煜迈前一步,遥指包大人恨声道“包拯,你休要得意,你给我记住了,本侯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哈哈哈哈哈”庞煜猛地推开庞太师,抽出一直藏于袖内的匕首,反手刺向自己的咽喉“煜儿”庞太师目睹此情景,心神俱裂,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来人呐,快送太师回府”包大人长叹一声,满是同情地吩咐道“大人”一直低头不语地彩云忽然开口道“彩云有一事相求”“彩云姑娘你尽可放心,你的案子本府会酌情处理”包大人以为彩云指的是自己的案子,忙暖声安慰道“不用了,大人,彩云背叛侯爷为不忠,害死太师亲子为不孝,替侯爷杀害不从之人为不仁,助侯爷祸害百姓为不义,像彩云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请大人不必再替彩云费心了”彩云摇摇头,轻声道“那,你的请求是”包大人不解地望向彩云,轻声问道,可惜了这麽好的姑娘啊“彩云想见萧少侠一面”彩云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道“这”包大人一愣,转头看了眼公孙先生,见他微微点头,遂道“请萧少侠”萧岚在后堂听得清楚,见包大人唤自己,忙疾步走上堂来,抱拳朗声道“萧岚见过包大人”“大人,彩云有些话想私下对萧少侠说”彩云看了看萧岚,低声请求包大人道“准”包大人点点头萧岚走至彩云身前,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对我说什麽”“我们的约定,没忘吧”彩云轻笑着对萧岚道“记得”萧岚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知道吗,我很羡慕你,更嫉妒你,因为你拥有了我所想要的一切,尤其是他”彩云目光复杂地看了眼一直紧张地望向这边的展昭,低声道“他?难道你?”萧岚这下不用想也知道彩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你,其实是个女子吧”彩云不答反问“是”萧岚很­干­脆地承认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彩云话说一半,猛地抽出发上金钗向萧岚刺去,萧岚一惊,忙侧身闪躲,彩云见状反手横扫萧岚的咽喉,萧岚忙向后跃开,彩云看了眼萧岚,对她轻轻一点头,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展昭,反手猛地将金钗叉向自己咽喉“不要啊”萧岚大惊失­色­,飞扑过去,可为时已晚,展昭急奔至彩云身前,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对萧岚轻摇了摇头“大哥,她喜欢你的”萧岚深深吸了口气,轻声对展昭道“……她是个好姑娘,只希望她来生可以不必再受这种苦楚”展昭一愣,接着深深地望了眼彩云,轻叹道陈州百姓见安乐候庞煜已然畏罪自尽,齐齐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感激道“多谢包大人啊,多谢包大人啊……”

三日后,陈州城大街小巷,所有商铺尽数粉刷一新,各­色­彩帜迎风招展,街面上叫卖声不断,处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整个陈州城都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先生,怎麽不见展护卫和萧少侠”包大人见展昭和萧岚半日不知所踪,不禁疑惑地问向身侧的公孙先生“回大人,那两人正在后院切磋武艺”公孙先生思及此刻正在后院你跑我追的两个人,挑眉轻笑道“哦,那二人如此这般,本府很是欣慰啊”包大人捻髯,点点头,笑道府衙后院“大哥,男子汉大丈夫,你还怕喝药啊?!”萧岚端着一碗五颜六­色­地汤药,对展昭气喘吁吁地吼道“我身体已无大碍,小岚你不必再费心熬药了”不管萧岚如何说,展昭连看都不看那碗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自己之前就对那碗药很是疑心,再加上萧岚每次熬药都是神神秘秘的,但凡自己每次借故去探看都被萧岚以各种借口给推了出来,直至今早,萧岚熬药之时忘记了关门,这才终于看到了那幕令自己永生难忘的情景,那萧岚竟面不改­色­地把一只只活的蜈蚣,蝎子,蛇等扔进药罐之中,就算自己再是如何的定力过人,却也忍不住胃里那一阵阵的翻涌,怎麽可能还会去喝那碗汤药“大哥,这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萧岚耐下心来,笑着解释道“小岚,你认为把一大堆的蛇虫扔进药罐之中熬制,对大哥的身体会有帮助吗”展昭看了眼如­奸­商一般拼命向自己推销那碗汤药的萧岚,忍无可忍地咬牙道“你,你,你知道了?”萧岚顿时大惊失­色­,心虚不已地问道“知道了”展昭怒瞪了一眼萧岚,僵声回道“不过大哥,料虽然是怪了一点,但是药还是好药的”萧岚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壮壮胆,继续劝说道“好药!”展昭狠狠地瞪着萧岚,咬牙重复道“是啊,你听我说,我这药可不一般,配料绝对上乘,质量绝对上等,而且是通过了严格的质量体系认证,是绝对的放心药啊,就说这蜈蚣吧……”萧岚无视于那猫儿的杀气,径自眉飞­色­舞地讲解着自己的汤药“……”展昭死死地瞪着那正连说带比划的萧岚,瞪着瞪着,却不禁“噗”地一笑,微微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毫不迟疑地飞速转身而去“大哥,你别走啊”萧岚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猫儿飞速消失的背影,猛地反应过来,跳脚不已地急追上去,狂吼道“你给我回来”……

寻玉佩舌战三鼠

这日,包大人一行人按照原定计划到达了位于陈州和汴梁交会处的草桥镇,这草桥镇人口虽不是很多,但往来商户频繁,所以就显得整个镇子都热闹起来。包大人在婉拒了草桥镇众多官员的好意后,径自带着一行人等来到位于草桥镇偏郊外处的天齐庙落宿。包大人一行人刚踏入庙门,忽听得身后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大老远就听道马上之人大吼道“圣旨到,圣旨到”包大人不由得一惊,接着侧头望了望也是满面疑惑的公孙先生和展昭,又看了眼一脸好奇的萧岚,忙大步迈出庙门,跪地高呼“臣包拯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开封府尹包拯按原定路线继续代天巡视,另,命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速往陷空岛擒拿五鼠,即刻启程,不得有误,钦赐”传旨地小太监连气都顾不上喘,飞身跳下马来,展开圣旨,高声读道“臣包拯/展昭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听闻皆是一惊,忙领旨道“包大人,这是王丞相给您的私信”小太监自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包大人,又接着道“信已送到,杂家要回去复旨了”“有劳公公”包大人道谢道草桥镇天齐庙本是一镇百姓参拜礼佛之地,但由于此庙位于交通要道,往来甚是方便,遂渐渐变成了来往官员暂时居住之地,庙内案堂、书房、卧室一应俱全,其布置虽是简单,但一应日常用具却是样样俱全天齐庙临时书房内包大人端坐桌后,展信细看,却不禁是双眉紧皱,摇头叹气不止。展昭和公孙先生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皆是惊疑万分,就在萧岚快要抓狂之时,却忽听得老包自语道“这个白玉堂为何要如此”“大人?”公孙先生和展昭闻言,急看向包大人,探问道“唉,事情是这样的……”包大人叹了口气,方把整个事情的原尾一一道来原来,陷空岛五义,也就是五鼠,不服御猫展昭之名,锦毛鼠白玉堂年少气盛,为挑战展昭,夜入皇宫盗去仁宗心爱之物九龙玉佩,并留书一封,说是要想找回玉佩,就让展昭一个人到陷空岛一会,仁宗震怒,特命展昭前往陷空岛擒拿五鼠归案“唉,这个白玉堂为了名号之争,竟不惜夜闯禁宫盗取皇家之物,真是……”包大人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公孙先生顿了顿,也是略微无奈地摇了摇头“展护卫,本府命你速带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前往陷空岛捉拿五鼠,不得有误”包大人高声命令道“大人”展昭单膝跪地请求道“陷空岛五鼠在江湖之上素有侠义之名,他们如此行为是因属下名号所致,故展昭请求大人,让属下一人前往”“这……”包大人顿了顿,犹豫不决,毕竟皇家之物事关重大啊“大人,依学生之见,我等不妨就按展护卫所说行事”公孙先生看了看满眼请求地望向他的展昭,叹了口气,也帮着展昭说道“那个,包大人,你若不放心大哥一人前去,那我陪他去好了”萧岚不忍心见那猫儿为难,遂提议道,反正咱也是好奇嘛“大人,有萧少侠相助,想必展护卫一定会顺利取回玉佩”公孙先生看了看萧岚,点头轻笑道“有劳萧少侠了”包大人想了想,点头应允“展护卫,快请起”“不麻烦,不麻烦,反正咱也是好奇嘛”萧岚笑得无比灿烂地答道“好奇?”展昭挑眉看向萧岚,听得他此说,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太舒服“是啊,毕竟如此小心眼的耗子,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呢”萧岚点点头,很直白地解释道“小岚!”展昭又气又笑地瞪了眼萧岚,这话幸亏没被那五鼠听见,不然还了得“咳、咳”公孙先生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让那萧岚同去,是否是正确之选啊“……”包大人叹了口气,但愿事情不要更糟才好“展护卫,萧少侠,你二人即刻起程,定要在七日之内拿到玉佩,带回五鼠复命”包大人清了清嗓,威严命令道“是”二人一抱拳,齐声道陷空岛,顾名思义,乃是一四面环水,风景秀丽雅致的小岛,岛主钻天鼠卢方,持岛有道,且为人侠义,在江湖上颇受好评。江湖上人人皆知这卢方有四个生死兄弟,其分别是擅长彻地之术的彻地鼠韩彰,力大无穷的钻山鼠徐庆,以及­精­通水遁之术的翻江鼠蒋平,最后一人乃是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号称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锦毛鼠白玉堂这日,五鼠齐聚聚义堂,就见正堂首位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黑金锦袍,脚踏黑靴,身形微福,浓眉阔目,颇具威严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只听得那男子,长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坐在他左侧的一位身暗紫长袍,腰系长带,细眉小眼,八字须,手摇一把羽毛扇,三十开外的男子,叹问道:“四弟啊,五弟如此鲁莽行事,你怎么不劝着他点”“这可不光我,还有二哥的份呢”那个手摇羽毛扇的男人连忙推卸责任道“哎、哎,我说老四,当初要不是你拼命撺掇五弟,他能去夜闯皇宫吗,怎么又赖上我啦,你说是不是啊老三”坐在那中年男子右侧的一身着短衣襟,大眼宽­唇­,头梳短辫的男人闻言,登时立于椅上,不依地嚷道“是啊,老四,你看你这事­干­的”坐在那头梳短辫的男人身侧的一身着短衣,浓眉阔目,身体强壮,肌­肉­横生的男子也接口责怪道“哎,你们……”手拿羽毛扇的男人刚想再辩“行了,祸是我惹的,到时候由我一律承担”坐在手摇羽毛扇的男人身侧的一身着白­色­长衫,剑眉英挺,一双桃花眼勾魂慑魄,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的年轻男子,忍无可忍跳了起来,嚷道这五人不是别个,那首位之人乃是赫赫有名的钻天鼠卢方,那手摇羽扇之人乃是鼎鼎大名的翻江鼠蒋平,那头梳短辫之人乃是无人不知的彻地鼠韩彰,而一身肌­肉­的壮汉却是那无人不晓的钻山鼠徐庆,而最后说话之人正是那武艺高强,侠义心肠,自称风流天下我一人的锦毛鼠白玉堂“大哥,你看那展昭会来吗”蒋平摸了摸八字须,挑眉问道,不过还没等卢方回答,就听见门外有人通报:“报大当家的,开封府展昭到”“什么,真的来了”韩彰一下子窜起身,立时就要往外冲“二哥,先等一下,那只臭猫是一个人来的吗?”白玉堂死拉住韩彰,转头向那家丁问道“不是,还带了一个人”那家丁如实回报道“什么,他还带了官兵”徐庆一下子跳起来,抡起大锤就要冲出去找展昭理论“回三爷,那人不像是官府的人,看打扮应该也是江湖中人”那家丁想了想,回道“怪了,那会是谁呢”蒋平轻摇羽毛扇,疑惑道“唉,猜他­干­嘛,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徐庆对蒋平不耐烦地大吼道“来人呐,列队恭迎展大人”卢方威严地命令道陷空岛码头“大哥,你打群架厉不厉害”萧岚看了眼自己两侧的那颇具气势的欢迎队伍,小声地对展昭道“打群架?”展昭不明所以地一挑眉,顺着萧岚的目光看了看两侧的欢迎队伍,失笑道“小岚,放心好了,五鼠不是以多欺少之辈”就在此时,萧岚望见有五个人向自己的方向走来,但见为首的那人颇具威仪,而他两侧的人摇扇子的一脸­精­明,梳辫子的老实有余,机灵不足,拿大锤的憨直过头,穿白衣的狂傲张扬,俊逸不凡那卢方来到展昭近前,见展昭,剑眉朗目,秀鼻薄­唇­,身形若松,儒雅温文,不禁好感顿生,忙一抱拳“久闻南侠展昭,温文儒雅,果然名不虚传”“卢岛主过奖了,展某愧不敢当”展昭忙抱拳还礼道“我说展昭,你打架就打架,带个娃娃来做啥”徐庆看了看展昭身边的一袭淡紫长衫,淡紫玉带,淡紫长靴,手握一柄银穗古剑,头戴纱帽的人,扯着嗓门吼道“娃娃?”展昭不解地看了眼徐庆,又看了看身侧的萧岚,不禁失笑出声,遂一把带过萧岚,介绍道“这位是展某的义弟,萧岚,小岚见过五位大侠”“萧岚见过五位大侠”萧岚暗自咬了咬牙,一把摘下头上纱帽,抱拳道“……啊,萧少侠客气了”卢方初见萧岚的容貌,却不禁一愣,顿了一下方回道众人细看这萧岚,只见她,柳眉杏眼,秀齿芳­唇­,面若凝脂,说话之时­唇­角上挑带笑,让人不由得好感顿生“不会吧,哪有男人漂亮成这样的”韩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吼道“谁说没有的”萧岚不爽地回道,那不是现成的吗“你见过?”蒋平摇着羽毛扇,好奇地问道,咦,除了这萧岚,还有男人比女人还漂亮******************************************************************************“那不就是嘛”萧岚状似正经地指了指白玉堂,笑着回道“噗,哈哈哈”四鼠闻言皆是捧腹大笑不止“咳”展昭轻抿­唇­角淡淡一笑,却不忍白玉堂难看,好心地轻咳了一声,示意萧岚别太过火“……”萧岚心知那猫儿的用意,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哪知“什么,五爷我这叫俊逸,你一小毛孩,懂什么”白玉堂气得跳脚不已,飞速窜至卢方身侧狂吼道“是啊,俊逸,那就请恕小生多有冒犯了”萧岚抱拳躬身道“……”展昭奇怪地看了眼一反常态地萧岚,却见他­唇­角隐有一抹狡猾的笑意,忽地灵光一闪,不禁轻笑着侧过头去“……”蒋平看了看正自偷笑地萧岚,心内暗道:嗯,五鼠这回算是栽了“哼,算你识相”白玉堂不疑有它地接口道,又瞪了眼正在偷笑的展昭“臭猫,你笑什么,今个五爷非和你分个高低不可”“白兄,那玉佩乃皇家之物,还望白兄把它交还给展某”展昭正­色­回道“臭猫,五爷早说过了,你我不分个胜负,那玉佩我决不会交给你”白玉堂指着展昭的鼻子,嚷道“白兄”展昭还想再说什么,谁料“展昭,你不会是怕了咱五弟吧”韩彰见展昭面­色­犹豫,不禁嘲笑道“呦,那御猫不得改名叫胆小猫了”徐庆大笑着接口道“哼,我大哥才不会怕那只小心眼的老鼠”萧岚实在气不过,突然Сhā嘴道“臭小子,你说谁是小心眼”白玉堂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萧岚吼道“你啊,还用问呐,你要不是小心眼,会老鼠去舔猫鼻子,自己找死啊”萧岚瞟了眼气得青紫了一张俊脸的白玉堂,嘲弄道“臭小子,你说谁找死,别以为有那只猫撑腰,你就可以在这张狂”徐庆帮腔道“哼,你管我”萧岚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下徐庆,接着道“你以为像你呀,麻绳绑在头上,尿布穿在身上,身体是肌­肉­,脑袋是浆糊,怎么看怎么都是一愣头青”“你,你……”徐庆被气得张口结舌,只能你,你的不停“我啊,怎样啊,你倒是说话呀”萧岚得意地看了眼憋得快要背过气去的徐庆,挑眉冷笑道“臭小子,光会说别人,你也不看看你长成什么德行,男生女相”韩彰一面帮徐庆顺气,一面接着骂道“哈哈哈,男生女相,哈哈哈”萧岚一手指着白玉堂狂笑不已,过了一会方道“我再是男生女相,也总比你好,尖嘴猴腮,五寸钉;蟑头鼠目,像耗子”“臭小子,你敢说我像耗子”韩彰不知是计,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又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承认的,怎么能赖我呢”萧岚无辜地一摊手,撇嘴道“你,你……”韩彰指着萧岚半天愣没说出话来,猛地转头对蒋平吼道“老四,你还不快来帮忙”“咳,我今天嗓子不太舒服”蒋平十分滑头地躲了开去,径自无视其余三人那拼命荼毒他的眼箭“展大人,可否让萧少侠……”卢方无奈地走到展昭近前,低声道“这”早就退至一旁看好戏的展昭,闻言略微顿了顿,又看了眼那三只快抓狂的老鼠,叹了口气,方道“就怕白兄他们也是不肯呐”“那”卢方正为难,忽地听见身后有一中气十足地女声大吼道“吵什么吵,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众人忙回头望去,就见一身着绣花长裙,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的少­妇­,阔步向这面走来,但见那少­妇­来至卢方身侧,先是狠瞪了一眼白玉堂、徐庆、韩彰,方才细细地打量起展昭,笑道“这位就是南侠吧,嗯,果然是儒雅不凡,比我们家老五强多了”“卢夫人过奖了”展昭强自忍了忍笑,抱拳回礼道“这位是?”卢夫人先是狠瞪了一眼很是不服气欲Сhā嘴的白玉堂,又看了看萧岚,对展昭问道“这位是我义弟萧岚”展昭笑看了眼正偷偷对那三只老鼠做鬼脸的萧岚,介绍道“呦,好秀致的娃儿”卢夫人一见萧岚顿时好感大增,忙笑着拉起萧岚的手,称赞道“卢大嫂太夸萧岚了”萧岚心知那五只耗子都怕这位卢夫人,遂更为卖力地讨好道“依我看,卢大嫂才是美人呢”“臭小子,你讨好我大嫂也没用”白玉堂忍无可忍地窜上前去,指着萧岚骂道“我说老五,你皮痒了是不是”卢大嫂毫不犹豫地站在萧岚这边,威胁白玉堂道“大嫂,你别被那小子给骗了,他那口水比墨水还毒啊”徐庆也跟着嚷道“呦,那照你们的意思,我是不分好坏人了呗”卢夫人挑眉冷哼道“不,不是,我们哪敢有那个意思”韩彰赶紧赔着笑,解释道“哼,借你们个胆子”卢夫人横了一眼那三只老鼠,转而对展昭笑道“展大人,好不容易来这鼠窝一趟,不妨多留几日?”

“这”展昭不禁犹豫,毕竟皇上催促得紧“展大人,就多留几日吧,也好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卢方也盛情相留,陷空岛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萧岚见那猫儿探寻地望向自己,遂冲他点点头,反正又不花钱,住就住吧“那展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展昭一抱拳,笑着应允“来人呐,速去收拾两间上房”卢方高声命令道“臭猫,这下你可跑不了了,五爷我一定要和你分个胜负”白玉堂得意地抱剑于胸前,冲展昭挑眉道“展某随时恭候”展昭无奈,只得应允,不然照那白玉堂的个­性­,是断然不会交还玉佩的“来人呐,摆宴”卢方大笑着命令道“展大人,萧兄弟,卢某敬二位一杯”卢方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对展昭和萧岚笑道“不敢,不敢”展昭和萧岚也忙站起身,一仰首,把酒一饮而尽“好,好”卢方大笑着落座,侧头看了看还在赌气的徐庆和韩彰,薄责道“你二人还不快给萧兄弟赔罪”“卢岛主,您严重了,是萧岚失礼在先,韩二爷、徐三爷,萧岚以酒赔罪”萧岚站起身,对韩彰和徐庆一抱拳,接着重新把酒杯斟满,一饮而尽“小岚”展昭待萧岚落座,对他轻点了点头,心知若不是怕给自己添麻烦,那萧岚又岂会如此“那个,我们也有错,展大人,萧兄弟,我们也给你们赔礼啦”韩彰和徐庆也都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抓抓头,豪气地­干­了酒杯,大声道“二位言重了”展昭淡淡一笑,宽慰二鼠道“吃饭就吃饭,说那么多费话­干­嘛”白玉堂赌气偏过头去,看也不看桌上几人,哼,大哥他们也真是的,这么快就被收买了“老五”卢方一皱眉,刚要责备,却被萧岚打断“卢岛主,是萧岚得罪五爷在先”萧岚看了眼那只欲言又止的猫儿,叹了口气,又端起酒杯笑道“白五爷,萧岚在这向你赔礼了”“哼,想一杯酒就让五爷我消气,别想”白玉堂很是小心眼地赌气道“白玉堂,你”展昭实在是忍无可忍,这白玉堂怎能如此,亏了他还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客“大哥,没事”萧岚笑着对展昭摇摇头,心中却暗道:白老鼠,你给我等着,咱可是记仇的。而口内却对白玉堂笑着说“那,这样好了乘风直冲九重霄,俯首云里恣狂笑,起舞弄影水中摇,放歌揽月人间照星目燃,剑眉挑,玉面漾,白衣飘一身骄傲不行红尘道,负手敢与天比高”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哼,白老鼠,我就不信你不上钩!

“小岚……”展昭愣愣地看向萧岚,自己竟从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好的文采“萧兄弟,好文采啊”卢方大笑着赞赏道“是啊,你们几个也学学人家小岚,一堆粗人”卢夫人横了一眼其余几只老鼠,笑着对萧岚赞许道“哈哈哈,好诗,好诗,你这个朋友,五爷交定了”白玉堂笑得极为得意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萧兄弟,等比完了武让展大人先回去,你在陷空岛多留几日如何”蒋平笑着看向萧岚,提议道,嗯,这个萧岚很对自己脾气,不过这大夏天的,怎么有点冷嗖嗖的“是啊,是啊,多留几日也无妨嘛”徐庆大着嗓门,嚷道,怪了,这也没入冬,怎么汗毛一根根都竖起来了“对啊,你就不要客气了,多住几日吧”韩彰也附和道,不对呀,哪来的杀气啊“我说小岚子,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别扭扭捏捏的了”白玉堂无知无觉地,也笑着邀请道“那个,我说”萧岚抖了抖自己满身的冰碴,又偷偷在桌下碰了碰那只手已是攥得死紧,而面容却依旧如常的猫儿,抱拳道“多谢各位的好意,不过萧岚答应过包大人要回去复命,不过,如若几位大侠不嫌麻烦,不妨陪我回开封府一趟,也好让在下也一尽地主之谊啊”

会五鼠英雄相惜

“这……”蒋平看了眼笑得极为诚恳的萧岚,心中不禁一阵发毛,真是怪了,怎么回事呢“那好,卢某就代几位兄弟答应下来了”卢方大笑着点头道“呵呵,多谢卢岛主”萧岚偷笑着轻拉了拉展昭的衣袖,见他渐渐放缓了身形,望向自己,遂对那猫儿调皮地一吐舌“难不成……”展昭听得萧岚的回答,方安下心来,转而却见他对自己做鬼脸,不禁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轻摇了摇头,这个小岚啊“来,来,展大人,萧兄弟,别客气,吃,吃啊”卢方热情地张罗道“多谢卢岛主”展昭和萧岚笑着对视了一眼,强自忍了忍笑,抱拳道入夜,萧岚躺在镂空雕花大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觉,难不成,咱认床的毛病又犯了?哎,愁人呐,萧岚翻来覆去半天,最后忍无可忍地翻身下床,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刚打算去别处晃晃,却一眼瞧见自己隔壁的房间仍然有灯光,心内不禁诧异:怪了,这猫儿,怎么还没睡“大哥,在吗”萧岚想了想,走至那猫儿的房前,轻轻敲门问道“小岚,进来吧”从房内传出一毫无睡意的清朗声音“哦”萧岚轻推开房门,一进屋却瞧见那猫儿正衣着整齐地坐在桌前,再看那床上,床铺整齐,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萧岚不禁一愣,几步走到桌边,问道“大哥,你怎么还不休息,你的伤”“无妨”展昭对萧岚安慰地一笑,见他仍是不信,遂抬起手腕道“小岚若是不信大哥的话,那……”

“哦”萧岚一挑眉,轻按住展昭的手腕细诊了诊,见他脉象平稳,一切如常,遂松了口气,又道“那也应该好好调养身体啊,你看你瘦的”“……”展昭笑而不语,萧岚的话虽是责备,但听到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小岚,你又为何不睡”“我认床的毛病又犯了”萧岚苦着一张脸,郁闷道“这……”展昭不禁结舌,这个毛病自己可治不了“大哥,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萧岚见那猫儿也是不睡,遂提议道“好”展昭看了眼萧岚,轻笑着点点头陷空岛的夜景比之东京汴梁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清风阵阵,安静悠然,波光粼粼,展昭无奈地看看平躺在屋顶之上的萧岚,摇了摇头,侧坐在他身旁,不禁思及之前五鼠的言语,低问道“小岚,是不是大哥太自私了”“咦,大哥为什么这么说”萧岚一愣,“腾”地坐起身来“因为小岚你是初入江湖,什么也没经过,什么也没看过,却被大哥私留在身边,我……”展昭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只能无言地侧过头去“就为这个啊,那不关大哥的事,是我自己懒嘛”萧岚笑着解释道,这猫儿什么时候才能为他自己想想“可,大哥真的不想让你入公门,因为……”展昭双眸直直地凝视着萧岚,因为那其中的苦楚和委屈自己一个人经受就够了,绝不能让小岚也……

“我没打算入公门啊,我帮包大人是因为大哥,我留在开封府也是因为大哥,正是因为有大哥你在那,所以我才会留下,而且我从来没有觉得不去四处游历,不闯江湖什么的是种遗憾,我比较喜欢大哥讲给我听,我懒嘛,自己去太麻烦了,最重要的是,我所留的地方并不是开封府,只是留在大哥的身边啊”萧岚双目璀璨如星,语气坚定地的回道“小岚……”还没等展昭说什么,就听见远处有人笑道“原来你们在这啊”“咦,白老鼠,是你啊”萧岚至屋顶跃下,疾走来到白玉堂近前,笑着招呼道“小岚子,好身手啊”白玉堂挑眉看向萧岚,这轻功好像在哪见过啊“呵呵,你带的是什么啊”萧岚笑而不答,忽地一眼瞥见白玉堂手中的三个坛子,好奇道“……对不起,还有,谢谢”展昭深深地望着正和白玉堂斗嘴的萧岚,轻启薄­唇­,低声道“臭猫,愣着­干­嘛,快下来,五爷带好酒来了”白玉堂见展昭失神地望着自己这面,不禁高声催促道“多谢白兄”展昭一愣,旋即回神,纵身跃下屋顶,来至萧岚身边笑道“走,走,走,跟我走”白玉堂推着二人大步向花园走至“哇,白老鼠,这花园好漂亮啊”萧岚一进园,不禁赞叹不已,就见这花园,百花齐绽,芳草盈盈,弱柳扶风,水天一­色­“那当然,五爷我亲自监得工”白玉堂一拍胸脯,得意的道“瞧不出啊,你还有点歪才”萧岚故意调侃道“什么叫歪才,这叫能耐,五爷就是有能耐”白玉堂一听,不依地嚷道“你们可以了吧”展昭无语地看了看见面就掐的白玉堂和萧岚,无奈地劝道“怎么着啊,臭猫,看五爷和小岚子感情好,吃醋了是吧”白玉堂搭着萧岚的肩膀,朝展昭挑衅道“……”展昭微皱眉头地看了看萧岚肩头那怎么看怎么碍眼的鼠胳膊,遂抬起手来,一把打开白玉堂的手臂,不悦道“展某并非如此小气之人”“臭猫,你­干­什么”白玉堂不禁一愣,旋即看了看如防贼一般盯着自己的展昭,翻脸道“展某只是请白大侠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展昭毫不示弱的指责道“我说,行了吧,你们”萧岚极为无语地看了看眼前的猫鼠斗,不禁呻吟道“小岚子,先挑衅的可是那只臭猫,和五爷我可没有关系”白玉堂一推两­干­净地嚷道“白玉堂,你”展昭不禁气结,顿了顿,方道“小岚,小心不要近墨者黑”“死猫,你说谁是墨”白玉堂一听,“腾”地跳起来,大吼道“是谁,谁心里清楚,不需要展某多言”展昭瞥了眼白玉堂,冷声道“我说,汤姆、杰利,咱能不能中场休息一下”萧岚深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如同孩童般斗气的两人,无奈道“汤姆?”白玉堂挑眉“杰利?”展昭侧头“是什么”二人齐声问道“哈哈哈,你们还真齐呢,哈哈哈”萧岚捧腹大笑不止,忽地一眼瞥见,展昭目­射­寒光,白玉堂眼带毒箭,忙飞速止住笑,解释道“哦,那是我老家的一个故事,讲得就是猫和老鼠喽”“小岚/小岚子”展白二人一起咬牙道,接着又都是一愣,一齐扭过头去“……”萧岚见状,拼命忍住笑,对那正赌气的两个人道“我说,你们还喝不喝酒啦”“喝”展昭僵声回道,看也不看白玉堂,径自走向桌边“死猫,你站住,休想偷喝你白爷爷的酒”白玉堂大喊着追上前去,飞快地占住萧岚左侧的位置,顺手还带过一个酒坛“大哥,给”萧岚递给展昭一个酒坛,笑着叹了口气“……”展昭对萧岚轻轻一笑,抓起酒坛,先饮了一大口,不禁赞道“好酒”“算你识货,这可是五爷的珍藏”白玉堂把玩着手中的画影剑,得意道“那就是画影剑吧”萧岚脱口问道,咱可是向往好久,今日终于得见啊“想看啊,拿东西换”白玉堂狡猾地一笑,对萧岚道“你想换什么”萧岚嘟嘴地问道,这白老鼠就是小气,想当初,猫儿可是二话没说就把剑借给咱看了呢“那”白玉堂伸手指了指萧岚放于桌边的灭魄剑,挑眉道“这,好吧”萧岚暗自咬了咬­唇­,毫不犹豫地拿过那猫儿的巨阙递了过去“咳,咳,咳,小岚,你”展昭一口酒险些喷出,呛咳不已地望着萧岚,无奈道“……”白玉堂呆愣半晌,气极反笑地问道“小岚子,有你那么小气的吗?”

“好吧,给你”萧岚一面帮那猫儿顺气,一面不情愿地递过剑去“真是服了你了”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抬手轻抽出一小截剑身,顿觉一股寒气迫面而来,旋即腕力轻使,把剑全部抽了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剑身发出无比慑人夺目的光芒,白玉堂不禁脱口道“灭魄”“你知道?”萧岚好奇地问道,这白耗子很是见多识广嘛“等等,你叫萧岚,难不成你是鬼医的传人”白玉堂猛然反应过来,江湖上无人不知,灭魄剑已被天下第一剑庄赠与鬼医,那萧岚他……

“被你猜到了”萧岚叹了口气,所以才不想借剑给他嘛“你早知道?”白玉堂挑眉看向一旁平静如常的展昭,语气肯定地问道“是”展昭点了点头,那白玉堂聪慧绝顶,小岚想瞒过他,是断不可能的“嗯,不错”白玉堂学着蒋平地模样,笑着摸了摸下巴,看来自己以后是少不了要常去……

“这样­干­喝酒多无趣,不如我们唱个歌啦,舞个剑啦,吟个诗啦,怎么样”萧岚看了看白玉堂那无比诡异的笑容,心头忽然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忙转移了话题“提议不错,猫儿,你先来跳一段如何”白玉堂摆出一副嫖客的嘴脸,调笑着对展昭道“还是白兄先请”展昭不动声­色­地把球踢回给白玉堂,轻笑道“先来就先来,臭猫、小岚子看五爷的”白玉堂说着站起身来,走至园中,手中画影慢慢指出,忽地一震,刹时寒光齐­射­就见那白玉堂,脚尖轻点地面,身子拔高数尺,霎时剑光漫天飞舞,剑气如滔滔骇浪,岸边群花顿时化作五­色­花雨。伴着那纷纷花雨,白玉堂仗剑俯冲而下,剑尖轻轻滑过水面,接着旋身跃起,踏着那如梦如幻地月光落回地面,真可谓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啊“好”展昭和萧岚齐声叫好******************************************************************************“哼,知道五爷的厉害了吧”白玉堂得意地看了看展昭和萧岚,大笑着伸手一指展昭道“臭猫,该你了”“那就容展某献丑了”展昭对白玉堂一抱拳,轻拉出巨阙宝剑,随即挑眉一笑,剑尖如闪电般飞速指出,但见展昭,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令 观者如山­色­沮丧,着天地为之久低昂,真可谓是:今有南侠展熊飞,一舞剑器撼四方!

“大哥,好厉害”萧岚崇拜地看着边收剑边笑往这面走来的展昭,大声夸赞道,哇,猫儿实在是太帅了,只可惜没有DV啊“没想到这臭猫还真有两下子啊,不过比起五爷可差远了”白玉堂一挑眉,状似随意地赞道“白兄过奖了”展昭闻言,淡淡一笑,谦虚道“小岚子,该你了”白玉堂坏笑着催促萧岚道,想白看,门都没有“明白了”萧岚无奈地站起身,慢慢晃到亭外,突然抽出灭魄剑,剑尖直指苍穹,剑起,轻吟:“稻乡初雪晴,满岭梅红傲。云山登临处,却比天涯路。

苍鹰万里高,百里见旌毫。英雄莫相嘲,赴义结深交。

知己纵难求,肝胆谁相照!若得知音者,此生复何求!

随兴飞骏远,狂歌动九霄。闲居饶酒赋,惜得浮生老。

言志抒情怀,煮酒论英豪!尽我人生意,赤胆贯春秋。

“好,好,好一个‘若得知音者,此生复何求’,我白玉堂今夜能与你二人在此‘煮酒论英雄’,此生已是足矣,来来来,我们­干­了这一坛,不醉不归”白玉堂豪气­干­云地抓起酒坛,对展昭和萧岚大笑道“好,就依白兄”展昭深深地看了眼萧岚,站起身高声应道,是啊,子期死,瑶琴碎,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不醉不归”萧岚感慨万千地看着那猫儿,也许只有这一刻,才是那个叱咤江湖,侠肝义胆,一肩挑起千古情的南侠展昭,那,自己又怎能不舍命陪君子呢?

结果,不醉不归的下场就是喝到吐血,喝到头疼,喝到浑身疼“不行了,我以后绝不再喝酒啦”萧岚一边把药丸丢进口中,一边赌咒发誓道,对了,不知道那猫儿怎麽样了,记得昨晚他……

萧岚轻手轻脚地来到那猫儿的房门前,细听了听房内的动静,方小心地敲门道“大哥,醒了吗?”

“小岚吗,进来吧”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道“哦”萧岚轻轻推开房门,见那猫儿正半躺半靠地倚在床上“小岚,昨晚还认床吗”展昭斜倚在床上,笑看向萧岚,关切地低声问道“大哥,你不舒服?”萧岚一眼瞧见那猫儿微皱着眉头,面­色­惨白不已,原本红润的­唇­瓣现在已如同霜雪一般,遂急急奔至床边,忧心地问道“我没事,放心”展昭轻笑着拿下萧岚轻贴于他额头的手背,低声安慰道“啊”萧岚猛地一眼瞥见那猫儿一直按于胃部的右手,心下一惊,忙道“大哥,你胃不舒服?”

“没什麽,一会就好了”展昭连忙拿下一直死按着胃部的右手,却没想到胃里那股一直翻涌不已的不适感突然逆喉而上,展昭连忙捂住双­唇­,强自运气硬生生压下那股不适“还说没事,张嘴”萧岚用力扯下展昭那死捂住双­唇­的手掌,从怀里掏出三粒药丸,轻塞入那猫儿口中,语带怒意地道“吃下去,一会就没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哥的胃疼是老毛病了吧,哼,你说你,你以为你是无敌铁金刚啊,受了伤忍着,生了病还忍着,你不心疼你自己的身体,我替你心疼总行了吧,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有事不说,我就跟你没完”“……”展昭好笑地看着一直喋喋不休的萧岚,心中却是温暖不已,忽地一眼瞄见萧岚正怒瞪着他,忙笑着保证道“大哥知道了”“哼”萧岚冷哼了一声,单手轻贴那猫儿的上腹,用内力帮他缓解胃部的不适感“啊”展昭感觉胃部暖暖的,之前的不适感也减轻了大半,不禁长舒了口气,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笑问道“不知白玉堂他怎麽样了?”

“你都这样了,还管那只耗子啊”萧岚怒瞪了一眼展昭,不禁想及昨夜那只喝得烂醉,最后还是自己好心连拖带拽地给送回屋去的白耗子,坏笑道“呵呵,八成已经醉死了吧”“噗”展昭忍不住喷笑出声,略微停了停,低声对萧岚道“小岚,休息会吧,大哥没事了”“好”萧岚细细端详了下那猫儿的脸­色­,又帮他诊了诊脉,确认他真的无事后,方笑着点点头,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大吼道:“臭猫,快出来,五爷我今天要和你一决胜负”萧岚瞠目结舌地看向展昭,半响才道“太可怕了,那白耗子到底是什么材料构成的啊!”

“……这,我也不知道”展昭愣了一下,苦笑着答道“大哥,给”萧岚自怀里摸出一粒自己一直珍藏着的药丸递给展昭,笑道“这个是补身体的,你之前两次受伤,再加上昨夜宿醉伤身,不好好补补是不行的”“这”展昭看了看那粒散着奇香的药丸,心知它绝不是普通之物,不禁犹豫道“小岚,这个你自己留着可好”“不好,快吃了吧,小心一会那白耗子冲进来了”萧岚摇摇头,笑着催促道“嗯”展昭无奈,只得依言吞下药丸,没一会便觉体内渐渐升起一股热流,展昭循着那热流游走的方向闭目调息片刻,顿觉体内顺畅不已,随轻笑着对萧岚道“可以了,不然白兄真的等急了”“臭猫,你还知道出来呀”白玉堂跳脚不已地瞪向那只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猫儿,刚想在说什麽,却不禁一愣,惊呼道“怪了,臭猫,你脸­色­好了不少啊,快说,偷吃什么仙丹了”“多谢白兄关心,只不过是在下昨夜休息得好而已”展昭闻言,淡笑着应道“哼”白玉堂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展昭片刻,转头对萧岚探问道“小岚子,你们可是有事瞒着五爷?”

“没有啦,还不是因为你昨个的酒太好了”萧岚笑着转移话题道,哇,这白耗子眼神很是锐利呀“那是,五爷的酒差得了吗”白玉堂得意地挑眉道

陷空归风波再起

展昭和白玉堂分立于岸边,岸底骇浪滔滔,二人执剑相望,一阵山风吹过,黑衣白裳,衣袂飘飘,翩若惊鸿,相峙间所迸发出的那股锐利的剑气,震慑人心,就在此时,只见二人同时冲天而起,黑衣者,身似游龙,白裳者,洒脱似风,刹时寒芒电掣,剑锋激荡,二人身形若飞虹般在空中旋舞展昭和白玉堂在空中交手数招,又轻落回地面,但见他二人足尖点地再次拔地而起,举剑相迎,随着“铮、铮”两声,双剑再次相交,剑芒疾闪,风雷突起,倏地二人又急骤而分,各自向左右飘出数丈,二人落地后,持剑而立,剑尖遥对,剑吟声似激流啸鸣连绵不绝萧岚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又无奈地看了看空中径自相斗甚欢的展白二人,走至卢方身侧道“卢岛主,可有什么办法让那二人停下来,他们俩个已经打了一整天了”“这”卢方一顿,随即叹了口气,向蒋平道“老四,你平时鬼点子多,快想想办法吧”“大哥,五弟平日里最听你的话,要不然你上前去劝劝”蒋平转了转眼珠,笑着对卢方道,哼,现在喊停还不得被那二人给活吞了啊“卢岛主且慢”萧岚一把抓住正欲上前劝阻的卢方,无奈道“你就这么冒然上前啊,也不怕被剑气劈成­肉­片”“­肉­片?这”卢方闻言,是好气又好笑,可转念一想,甚觉萧岚所言有理,遂问道“那依萧兄弟的意思,我们该如何”“不知道”萧岚­干­脆地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韩彰“韩二爷,你有什么好办法”“这不简单,我去喊一嗓子,把他们叫回来不就完了”徐庆不以为然地大叫道“你有病啊,你不知道这会叫他们,他们一旦分神会出事的啊”萧岚狠白了一眼徐庆,气急败坏道“反正我是没有办法”韩彰双手一摊,无奈道“只有等他们自己打累了停下来”“对了,有了”萧岚忽地灵光一闪,转头对卢方道“卢岛主,你那可有好酒?”

“对啊,用酒香味,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蒋平一拍脑袋,赞许地冲萧岚一竖大拇指“五弟是个酒鬼,我就不相信他不回神”韩彰笑着冲萧岚一挤眼“老三,快去从五弟房内搬一坛酒来,记住要好的”蒋平连忙催促道不一会就见徐庆抱着一个大酒坛,跑了过来,萧岚疾步上前抓起坛顶的酒杯塞进四鼠的怀中催促道“喝啊”“好”蒋平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率先从坛中舀了一大碗,灌入口中,不禁大赞道“好酒”此时,白玉堂正和展昭打得不亦悦乎,忽地闻到一股酒香,不禁顺香味瞄了过去,猛地大惊道“不许偷喝五爷的酒”“呀,白耗子,你终于不打了”萧岚晃着手中的酒杯,笑着对踏空而至的白玉堂道“小岚,你们这是?”展昭打斗中忽见白玉堂大叫一声冲向地面,心中惊疑不已,忙也跟了上去,却见萧岚带着四鼠正在那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起兴,不禁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

“大哥放心,喝的人不是我,是他们啦”萧岚伸手一指喝得正欢的四只老鼠,笑着解释道“小岚子,你们太不仗义了吧”白玉堂狠瞪了一眼萧岚,忙和其余四人抢起酒来“不这样,你们能停下来呀”萧岚不怒反笑地回瞪了一眼白玉堂,又指了指天­色­道“你看看,你们都打了一整天啦”“哼,臭猫,今日先暂且放过你,明日我们定要分个高低”白玉堂想了想,哼声道“展某定当奉陪”展昭那一直久压心底的江湖豪侠心­性­也被挑了起来,遂豪爽地应道“……”萧岚极为无语地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心内暗道:不行了,这两人明天还要打,真是服了他们了陷空岛聚义堂萧岚一大清早就被陷空岛的家丁叫了起来,极为不情愿地跟着他来到正堂,刚一进门便看见展昭和五鼠早已候在那里,赶忙紧走几步,来至展昭身侧,哀嚎道“你们打就打吧,叫我做什么”“……萧兄弟误会了”卢方看了看萧岚那快要崩溃的表情,努力忍了忍笑,方解释道“我们只是打算把交还玉佩给展大人”“不行,我还没和那臭猫分个胜负,玉佩不能还给他”还没等展昭和萧岚说话,白玉堂“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大吼道“展大人,五弟他年少鲁莽,若有不当之处,请展大人见谅”卢方诚恳地替白玉堂向展昭道歉“卢大侠言重了,白兄他潇洒豁达,展某比之不及”展昭大度地看了眼白玉堂,淡然道“展大人,谦谦君子之风,蒋平佩服”蒋平赞赏地看了看展昭,由衷道“蒋四侠过奖了,不过展昭还有个不情之请”展昭略微顿了一下,方抱拳道“在下想劳烦五位和我一起回开封府,面见包大人”“什么?臭猫,祸是我闯的,玉是我偷的,和其它人无关,你要抓就抓我好了”白玉堂一听,猛地窜到展昭近前,咬牙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展昭正­色­回道“臭猫,你少拿皇帝老儿来压我,五爷我不吃这套”白玉堂嚣张地一挑眉,不屑道“五弟,你怎么给忘了,人家可是皇上金口御封的‘御猫’啊”韩彰嘲笑地接口道“不过是官府的狗腿子,有什么可怕的”白玉堂冷笑着瞥了眼展昭,又接着道“展昭,你身为江湖中人,却卖身公门,为虎作伥,你真是丢尽了江湖人的脸”“五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是御猫,怎么能叫狗腿子呢,应该叫猫腿子才对啊“徐庆故意大笑着纠正道”“你……”展昭气极,却只能怒瞪双眸,拼命压抑怒气,毕竟有些事,是别人永远无法理解和懂得的,而就在此时却听见“都给我闭嘴”萧岚看着那猫儿强忍怒气的委屈模样,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吼道:“江湖上人人都说五鼠乃侠义之辈,我看你们连贩夫走卒都不如,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侠义,你们以为在江湖上快意恩仇,杀几个贪官,劫富济贫就是侠义了吗?我告诉你们什么是侠义,义乃大义乃是心怀天下,而为国为民才是侠之大者,你们说大哥是官府的狗腿子,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大哥他在官府和江湖之间所承受的苦楚和委屈,而那种无奈和无力感,你们又怎么能体会到!我告诉你们,大哥他一身武功不是为了威震江湖,除强扶弱不是为了那声声的赞歌,投效开封府不是为了那高官厚禄,尽忠职守不是为了名垂青册,大哥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撑起百姓的一方青天,这才是真正的侠义,真正的不愧侠,不负义”“你们可知道大哥他入公门得到最多的是什么吗?“萧岚轻轻看了眼那径自震动不已的五只老鼠,低声道”不是金钱,不是权势,而是那满身的伤病,和满心的苦涩”“小……”展昭死死攥紧双拳,拼命忍住那欲夺眶而出的液体,身形不住地颤抖,他就知道萧岚会懂,他一直相信萧岚会懂,因为只要这样,便足够了!

“展大人,我们,我们……”卢方双目泛红,撩袍单膝跪地,动容不已“展昭,我白玉堂错怪你了”白玉堂撩袍欲跪,却被展昭一把拉起“各位,言重了”展昭双手扶起卢方,语气颤抖地道“展大人,五鼠愿随你回开封府,听候包大人发落”卢方一抱拳,满眼钦佩地对展昭道“多谢诸位”展昭抱拳感谢道,又转头深深地望着萧岚“那还等什么,收拾收拾快走吧”萧岚笑着走到展昭身侧,不着痕迹地握了握那猫儿的仍然有些轻颤的手,催促五鼠道“多谢萧兄弟,一语惊醒梦中人”卢方对萧岚一抱拳,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呵呵,卢岛主过奖了”萧岚笑着摆摆手,转而想到什么似地呼道“对了,那玉佩拿来让咱看看好不好,还没见过呢!”

白玉堂等人辞别了卢大嫂,跟着展昭和萧岚向开封府一路疾行,可刚刚到达展昭和萧岚来时的那个码头,忽然一眼瞧见,在码头上焦急张望等候地王朝“王朝,你在这里做什么”展昭满心疑惑地走到王朝身前,问道“展大人,你们可回来了,是包大人让我在此等候的,大人让你们不必回开封府,直接到草桥镇”王朝好奇地看了看展昭身后的一行人,连忙解释道“大人没走?难道出了什么事”展昭一惊,忙问道“大人没事,展大人你回去就知道了”王朝连忙解释道一行人一路疾赶,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草桥镇的天齐庙,书房内“属下/萧岚,见过大人”展昭和萧岚抱拳道“展护卫,萧少侠一路辛苦了”包大人暖声道,还好,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受伤“展护卫,这几位是……”包大人看了看展昭身后的五个人,疑惑道,莫不成他们就是……

“陷空岛卢方、韩彰、徐庆、蒋平、白玉堂,叩见包大人”五鼠跪地行礼道“展护卫,他们就是……”公孙先生捻了捻轻髯,笑问道“包大人,公孙先生,在这里隆重介绍一下,他们就是以和猫儿唱对台戏为己任、让猫儿左右为难,怒火冲天为终身事业的江湖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鼎鼎大名的陷空岛五鼠”萧岚抢在展昭之前对包大人解释道,接着又一指白玉堂道“而这一位就是,小心眼、小肚­鸡­肠、爱记仇的自命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锦毛鼠白玉堂”“……”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相顾无言,这五鼠是不是哪里得罪萧岚了“……”白玉堂气得咬牙切齿的瞪着萧岚,心中默念:我忍,我忍,我再忍“……”四鼠无比郁闷地摇了摇头,果然是鱼找鱼,虾找虾啊“……”展昭拼命忍住笑,不禁暗想:除了那最后一句傲笑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而之前的那些话,似乎和这里的某人颇为相似啊,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谁呢“哦,忘了说了”萧岚一指白玉堂,又补了一句“偷玉佩的也是他啊”“噗”展昭终于忍无可忍地喷笑出声,果然,自己没说错啊“萧岚,你说够了没有,别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拿我当病猫”白玉堂终于忍无可忍地跳了起来,指着萧岚骂道“老虎没看见,老鼠倒有一只”萧岚扫了眼白玉堂,冷嘲道“你别以为五爷怕了你,有种的单挑”白玉堂剑指萧岚,挑衅道“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呀”萧岚一拍桌子,咆哮道“那,走啊”白玉堂一指大门,对萧岚挑眉道“走就走”萧岚瞪了一眼白玉堂,刚打算迈步,却听得两声大吼“老五,你够了吧”卢方无奈地揪住白玉堂,大吼道“小岚”展昭拉住萧岚,怒瞪了他一眼,责备道“怎能怪我,是他先挑衅的”白玉堂和萧岚互指着对方,大喊道“小岚”展昭嘴角微翘地对萧岚露出一抹暖如春风一般地温柔笑容,低声劝道“哦,好吧”萧岚无奈,只得退至展昭身侧,不再理会那白玉堂,美猫计,不爽,太不爽了“老五,你不会让我把大嫂找来吧”蒋平佩服地看了眼展昭,南侠不愧为南侠啊,果然名不虚传“别,千万别”白玉堂闻言,如被针刺一般跳了起来,急急道“唉”公孙先生无言地看了看萧岚和白玉堂,看来展护卫在陷空岛的日子不算太好过啊“……五位侠士,本府已奏请皇上对你们从轻发落,所以本府希望你们能将功补过”包大人叹了口气,正­色­道,这展护卫不容易啊“多谢包大人,我等但凭大人差遣”五鼠一起抱拳应道“大人,莫非有什么案子”展昭急忙问道“是这样的,大人在齐天庙放告之时来了一位盲眼老­妇­,她向大人讲述了一个沉封了二十多年的惊天冤案”公孙先生,沉下面容,肃声道“而这个冤案就是‘狸猫换太子’”原来真宗皇帝在位之时,金华宫刘妃与玉宸宫李妃均获真宗宠爱且同时怀有身孕;真宗允诺先产皇子者立为太子,且母因子贵册立为皇后。李妃生­性­淡泊,刘妃却热衷权势,偏偏李妃先产下太子,刘妃嫉妒之余心生毒计,竟唆使金华宫总管太监郭槐以剥去皮毛之狸猫换去新生婴儿谎称李妃产下怪物,真宗不察,震怒下将李妃打入冷宫。郭槐为掩盖­阴­谋命人将所收买之产婆尤氏杀死灭口,并命金华宫承御宫女寇珠将婴儿掐死掩埋。寇珠虽是刘妃心腹却心怀不忍,适巧首领太监陈琳奉旨采摘御果送八王爷寿礼,行经宫院时寇珠将之拦下;陈琳乍闻此事震惊不已,乃将婴儿暗藏宫盒之中夹带出宫,直奔南清宫八王爷府禀告八王爷;八王爷深知宫闱斗争极为凶险,若揭发此案非但真宗未必采信,甚至会令小太子置身险境而遭不测,于是决定趁王妃狄娘娘早产胎儿夭亡,将小太子假称亲子留在府中抚养,待时机适当再行揭露真相。

不久刘妃亦产下一子被立为太子,真宗封刘妃为后。谁知太子五岁不幸夭折,太子之位再度虚悬,真宗欲由诸王皇子之中择人而任,八王爷趁机将历劫逃生之李妃亲子送入宫中为太子,亦即如今的仁宗皇帝。仁宗七岁入宫当日便误闯冷宫巧遇李妃,呣子虽对面不识却颇为投缘,李妃将当年真宗所赐玉佩赠予仁宗,八王爷知晓后告诫仁宗不得将玉佩轻易示人,仁宗听命贴身收藏;八王爷不忍李妃思子心切,暗命陈琳前往冷宫说明原委,李妃欣喜若狂却不敢声张,自此每夜焚香为仁宗祈福。寇珠心知李妃乃是受人诬陷,于是常借机偷入冷宫探视,不料却被郭槐知悉而疑心大起,逼问寇珠当年是否听命将小太子处死,并欲挖掘埋尸之处证实,寇珠唯恐受刑不过而招供,在刘妃郭槐面前撞柱自尽。

刘妃欲斩草除根利用李妃夜晚焚香祈福向真宗诬告,谓李妃以邪术诅咒真宗,真宗大怒。令陈琳降旨将李妃赐死;陈琳与冷宫总管秦鳯商议,以太监余忠假冒替死并助李妃逃出宫去;为防郭槐查出真相,秦鳯火烧冷宫慷慨牺牲,刘妃郭槐不疑有他而自认­阴­谋得逞。李妃逃出宫后接应之人却因病身亡以致流落民间,更因思念仁宗哭瞎双眼寄身寒窑。而今恰逢包大人在天齐庙放告,却意外地引出了这沉封了二十多年的冤案众人闻之,皆半晌无语,过了好半天,卢方才道“包大人能将这皇家私事,告之我等,说明是对我等的信任,但凡五鼠有什么能做的,听凭大人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本府就多谢五位侠士的相助”包大人赞许地点点头,感谢道“萧少侠,李太后因思念皇上而哭瞎了双眼,在下试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能治愈,不知少侠……”公孙先生想起什麽似的,忙对萧岚拜托道“这,我试试吧”萧岚极不情愿地答应下来,诶,真不愿意和皇家扯上关系啊,不过没想到,历史上还真有‘狸猫换太子’这回事“小岚?”展昭注意到萧岚的神情,明白他不想和皇家扯上关系,遂关切地寻问道“大哥,我没事”萧岚笑着摇摇头,让展昭不必担心“萧岚,你若不愿意,大哥可以帮你禀明大人”展昭忧心地看着萧岚,语气坚定地低声道“大哥”萧岚不禁一震,微侧过头定定看了那猫儿半响,深深地叹了口气,轻笑道“ 没关系的,真的”“小岚,委屈你了”展昭满心安慰地深深地看着萧岚,顿了顿,才轻声回道“臭猫,你和小岚子在那嘀咕什麽呢,莫不是在说五爷的坏话?”白玉堂晃到展昭和萧岚的中间,挑眉问道“白耗子,你有被害妄想症啊,谁闲着没事天天念叨你!”萧岚极为无语地瞟了一眼白玉堂,抢在展昭之前抢白道“你说谁是被害妄想症?”白玉堂剑眉倒竖,指着萧岚大吼道,这’被害妄想症‘是什麽东西,反正不是什麽好东西“当然是说你,你以为我说谁”萧岚毫不示弱地瞪着白玉堂,冷笑地接着道“不服啊,不服你咬我啊”“你,别以为五爷怕了你,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育教育你,我就不是锦毛鼠白玉堂”白玉堂气得一蹦三尺高,怒吼道“咦,不会吧,你连你是谁都忘了,这可糟了”萧岚故意惊诧道“你,你,我不会放过你的”白玉堂说着,飞扑向萧岚“就凭你,心眼小得像针尖,披头散发像个疯子”萧岚侧身闪躲开白玉堂,­阴­阳怪气地冷笑道“是男人的,你就别跑”白玉堂再接再厉地连续攻出十几招,边打边冲萧岚吼道“我就跑,气死你”萧岚边躲边对白玉堂做鬼脸道“展护卫,他们……”公孙先生无奈地看了看已经从动嘴转为动手的白玉堂和萧岚,不禁低声问向展昭“这个,从见面开始就这样了”展昭颇为无语地瞄了眼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很是郁闷地解释道“原来不光猫鼠是冤家啊”公孙先生笑着摇摇头,故意提高声音大声喊道“展护卫,你怎麽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什麽”萧岚闻言,一脚踹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白玉堂,急奔至展昭身侧,关切地问道“大哥,你怎麽了”“我……”展昭颇为无奈地看了看在旁边对自己捻须点头轻笑的公孙先生,只得低声回道“没什麽,只是刚才胸口突然一阵疼痛,现在已经没事了”“那还叫没事,走,回房我帮你看看”萧岚细瞧了瞧展昭那还算正常地脸­色­,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遂道“不必了,大哥真的没事”展昭心虚地微侧过头去,轻声拒绝道“嗯?”萧岚很是奇怪地看了看那只满脸心虚地猫儿,不对呀,这猫儿怎麽都不敢看自己了?

“展护卫,你还是让萧少侠看看吧,毕竟身体要紧啊”公孙先生捻了捻轻髯,笑着继续落井下石道“先生,可是我……”展昭急忙瞪向公孙先生,怎麽能这样,要真的让小岚诊脉,那不就穿帮了吗,万一小岚生气了,可要怎麽办“不行,不能走,我还没和那小子算完帐呢”白玉堂飞窜至萧岚身前,阻止道,开什麽玩笑,那猫儿面­色­红润,哪像是有病的样子“白老鼠,你让开,不然我就把你大嫂找来了啊”萧岚挑眉看向挡在自己前面的白玉堂,笑着道,这招百试百灵的“你……”白玉堂狠狠地瞪了萧岚一眼,只得退到一边“嗯”蒋平点点头,满眼钦佩地看了看公孙先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天齐庙临时卧房内“小岚,大哥没事”展昭看了看自进门起就一直笑望着自己的萧岚,低声说道“我知道,公孙先生的主意吧”萧岚挑眉一笑,语气肯定地问道“这……”展昭略微犹豫了一下,却低问道“你生气了”“没”萧岚见那猫儿犹自不信,随走到他身边,轻笑道“闭上眼睛”“……”展昭略微愣了一下,才依言轻闭上双眼,却不知为何心跳得异常急促“伸手”萧岚笑看了看那猫儿轻轻颤动的长睫,慢慢红润的脸颊,不禁暗叹:这猫儿啊,果然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只可惜没带相机啊!

“……”展昭轻抬起右手,却不知为何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给你”萧岚从怀中摸出一散着奇香的木盒,轻轻放到展昭手中,笑道:“睁开眼睛吧”“这是?”展昭看了看手中那做工­精­细的木盒,疑惑地看向萧岚,不知为何一颗心既惊喜又有些莫名的失望,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送给你的”萧岚看那猫儿一脸地不明所以,遂笑着打开木盒,指着盒内已用夹层区分好的五颜六­色­地药丸解释道“呐,因为你平日里总是受伤,自己又不好好养着,所以就给你做了这个”“你看啊,这个呢是治外伤的,那个呢是治内伤的,还有这个是治胃里不舒服的,还有……都记住了吗”萧岚仔细地解释着每一个药的作用,忽然发现那猫儿没了声音,忙抬起头,却见那猫儿正深深地望着自己,不禁疑惑地唤道“大哥?”

“……小岚”展昭深深地看向萧岚,不觉,鼻子略有些发酸,而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下意识脱口道“为什么要对我这麽好?”

“因为我在乎你,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萧岚直直地注视着展昭,语气坚定,却忽地惊呼道“大哥,你怎麽哭了?”

萧岚手忙脚乱地替那猫儿轻拭着眼泪,在心中忏悔道:各位亲爱地兄弟姐妹,咱可不是有意惹哭那猫儿的,这可不怪咱呐,你们可千万别记恨咱呐,咱冤枉啊“没事,只是被沙子迷了下眼睛而已”展昭轻轻拿下萧岚的双手,很是难为情地转过头去,就让自己任­性­这一次,自私这一次吧,因为自己已是没办法放手,也不想放手了!

“大哥,就算现在天气很热,也不要讲冷笑话好不好”萧岚挑眉看了看关得很严实的门窗,不禁翻了个白眼,猫儿啊,你这谎说的可够糟的啊“冷笑话?”展昭不明所以地看向萧岚,见他指了指门窗,顿时大红了一张俊脸,恼羞成怒道“小岚,下回在包大人面前,不许那麽没规矩”“啊?”萧岚无语地看向展昭,这是哪跟哪啊,过了好半响才叹道“诶,猫儿心海底深啊”这猫儿说翻脸就翻脸,太可怕了“小岚!”展昭故意沉下声音,轻责道,这小岚真是被自己给惯坏了,如此下去兄长的威严何在?

“大哥,不生气啦,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萧岚笑着凑至那猫儿身边,讨好地道“罢了,大哥不生气了,不过你以后不可再在包大人面前失礼,知道了吗”展昭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软地应道,算了,都已是这样了,由他吧!

“了解”萧岚竖起两根手指保证道,前提是那白耗子不要惹咱!

清早,天还没亮,萧岚就被一阵极其吵人的敲门声给吵醒了,就听得门外有人大吼道:“小岚子,快起床,这都什麽时辰了”“……”我忍“小岚子,你还不起来,你不会睡死在里面了吧”“……”我再忍“小岚子,你再不起来,五爷可要撞门了啊”“……”我忍无可忍了萧岚‘噌’地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三下两下套好衣服,忽地打开门,猛地一记右勾拳打向白玉堂的下巴,接着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那耗子的小腿上,最后右脚用力跺在白玉堂的脚面上,咆哮道“死耗子,你吵什么吵,你要再吵,我就把你扔锅里炖了!”萧岚吼完用力地甩上门,回房接着补觉去了白玉堂僵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不禁吃痛地低呼出声,这才明白展昭和公孙先生在得知自己要去叫萧岚起床时,为何是那副诡异地表情,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白玉堂不禁咬牙道“臭猫,你敢­阴­我,你给我等着”天齐庙临时书房内“不知那白大侠现在怎么样了”公孙先生捻了捻轻髯,笑着问道“应该还有口气在”展昭闻言,淡淡一笑,随口应道

回京难真相大白

“臣包拯/展昭叩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萧岚叩见太后”“陷空岛卢方、韩彰、徐庆、蒋平、白玉堂叩见太后”“学生公孙策,叩见太后”“包卿家,展护卫,公孙先生,众位侠士请起吧”一满头华发,衣饰普通,气度不凡的老­妇­端坐在椅上对众人一点头,微笑道“谢太后”众人谢恩,起身道“臣禀太后,这位萧岚,萧少侠,­精­通医理,可否让他看一看您的双眼”包大人躬身询问道“唉,哀家双眼已是失明已久,包卿何必还为哀家费心”李妃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太后,就算是为了皇上,您也应该一试啊”包大人言辞恳切地劝道“好吧,就依包卿之言”李妃见包大人如此坚持,遂点头道“萧少侠,有劳了”包大人对萧岚郑重一点头,拜托道“嗯”萧岚点点头,走至李后身前,低声道“太后,萧某冒犯了”萧岚见李后点头,方帮她细诊了诊脉,又检查了下李后的头部,最后细细看了看李后的双目,不禁松了口气,转头对包大人道“包大人请放心,还有的治”“萧少侠所言当真?”公孙先生急忙追问道“是啊,虽然有点麻烦,但还是可以治好的”萧岚点点头,认真地回答道,唉,算了,看在猫儿的面子上,治就治吧“你说的可是真的?”李妃一把抓住萧岚的手,颤抖不止地问道,那自己就能看见皇儿了“是真的,太后尽可放心”萧岚无奈地摇了摇头,柔声安慰道,真是担惊受怕心头­肉­ 变凤成龙梦里魂啊“请太后放心,萧少侠他医术不凡,定会有办法的”包大人对李妃保证道,想了想,又接着道“太后,为臣决定明日带太后回京,不知道太后意下如何”“哀家就依包卿之意”李妃想了想,点头应允“等等,包大人,你不会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太后带回京吧”萧岚突然Сhā言道“这,有何不可”包大人不明所以地看向萧岚,询问道“包大人,你不会忘了你刚把庞太师的儿子给铡了吧,你以为此次回京会平平安安的吗?”萧岚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真是的,这老包不会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和猫儿一样是君子吧“这……”包大人不由得皱紧眉头,凝神思索“大人,学生认为萧少侠所言有理,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为上”公孙先生沉凝片刻,开口道“那,萧少侠的意思是……”包大人不禁看向萧岚,征求他的意见“我想,蒋四爷一定有良策的”萧岚瞟了眼一副胸有成足表情的蒋平,轻笑道“萧兄弟过奖了,此事很好办,易容不就得了”蒋平摸了摸两撇胡子,挑眉道“易容?好主意!”公孙先生恍然大悟,不由得问道,“蒋四侠可会此术?”

“略通一二……”蒋平得意得一笑,挑眉道“如此,那就劳烦蒋四侠了”包大人点点头,放下心来“哇,蒋四爷,你好厉害啊”萧岚无比钦佩地看向蒋平,不禁崇拜不已,老天啊,这易容术太神奇了,不只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就看这李妃,原本是多么威仪高贵的一个人啊,可被蒋平易完容后,却变成了一个很是普通的乡下­妇­人,嗯,比川剧变脸还­精­彩“那是,我四哥是谁呀,这种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白玉堂闻言,那叫一个得意啊,比夸他自己还高兴“蒋四侠,易容术之高超,在下佩服”公孙先生细看了看那李妃,由衷夸赞蒋平道“蒋四侠果然名不虚传,展某佩服”展昭一抱拳,夸赞道“太后,臣打算对外称,太后是臣儿时的|­乳­母,臣在巡查途中和您偶遇,见您生活困苦就带您回京奉养,不知太后意下如何”包大人对蒋平点点头道,躬身对李妃道“嗯,包卿果然是滴水不漏”李后点点头,赞许道“大哥,你看看人家包大人,学着点吧”萧岚笑看向展昭,压低声音道,老包不愧是老包,你看这话编的,比猫儿高明多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嗯?”展昭闻言不禁一愣,侧头看了看身旁一会瞄向门窗,一会又挑眉看看自己的萧岚,心中恍然明了,登时俊颜绯红,略微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岚“……”萧岚无奈地一捂额头,深叹了口气,低声道“完了,又生气了”“……噗”展昭闻言,侧头看了看萧岚那万般无奈的样子,不禁好气又好笑,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低笑出声,又叹了口气,摇头轻道“小岚,不许再闹了”“好吧”萧岚见那猫儿不再生气,遂点点头,安分地退至一边,心内暗道,还是猫儿好,不像白耗子那么小心眼******************************************************************************林间的清晨,鸟儿鸣翠,微风袭袭,花草飘香,万物皆是一派悠然之气,就在此时,一支颇有气势的队伍从远处匆匆行来,但见,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匹黑­色­骏马,就见马上二人,一白一蓝,白裳者,外露如出鞘利剑,跳脱飞扬若花;蓝衣者,内敛如珠玉含晕,淡静温润如水。在此二人身后跟着的是两名胯刀的锦衣护卫,而行在队伍最中间的则是一辆看起来很是普通,四周却各有一位江湖人士护卫的马车,而马车之后则跟得依然是两名佩刀的锦衣护卫,之后不远处跟着的却是由开封府衙役和钦差队伍组成的一队浩浩荡荡的钦差护卫队“公孙先生,还有多远才到京城啊”萧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边帮李后治疗边问道“这,应该还有近一天的行程”公孙先生无奈地看了看萧岚,沉吟道“啊,这么久啊”萧岚瞪大了双眼,哀嚎不已,随即转了转眼珠,笑着对李后道“太后娘娘,一会帮您治完眼睛,我可不可以和展大人他们一起去骑马啊”“好,好!”李后笑着点头,对包大人道“包卿,哀家觉得这守卫的人不少了,不如就让萧岚去和展护卫一块吧”不知为何,这个萧岚自己很是喜欢啊“这……”包大人郁闷地看了看满脸坏笑地萧岚,犹豫不已“大人,学生以为,我们就听太后的也无妨”公孙先生笑看了一眼萧岚,捻髯道“公孙先生……”包大人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公孙先生冲自己轻点点头,只好道“萧少侠,请自便”“谢太后,谢包大人”萧岚笑着站起身来,飞一般地窜了出去“先生,这……”包大人看了看晃动不已的车帘,不禁叹气道“大人,无妨,一会那萧少侠,会自己回来”公孙先生笑得十分诡异地肯定道“这是为何?”李后十分不解地转向公孙先生,问道“回太后,因为能管得了萧少侠的人,并不在这马车之中”公孙先生笑得十分暧昧地,回答道“难不成……”包大人一愣,随即大悟,不由得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果不其然,还没一会功夫,就见萧岚满脸不情愿地又钻回马车之中,径自嘟嘴不语“萧少侠,你怎麽回来了?”公孙先生明知故问地笑道“大哥让我回来的,说是大人和太后不能没有人保护”萧岚不情愿地回道,哼,这个竹子一定是看咱笑话呢“哦?萧少侠很听展护卫的话嘛”公孙先生笑得十分暧昧地挑眉问道“大哥他说,如果我不回来,他就要下马一直徒步跟随包大人回京”萧岚无奈地叹了口气,暗道:这猫儿就会欺负咱“呵呵,包卿,你这开封府的人很有意思啊”李后有些明白地点点头,笑道“回太后,萧少侠并非开封府中人”包大人抱拳,恭敬道“这是为何,这么好的人才,开封府因何不用”李后不解地问道“这,是因为曾有人请求包拯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萧少侠入公门,当时,臣也曾问过那人原因,那人只说‘他希望萧少侠永远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萧岚,只要这样便足够了”包大人望了眼一脸震惊地萧岚,叹息道“哀家明白了”李后深深地点点头,已不需要再问了,毕竟自己眼虽盲了,心却未盲,有些事情不问便知“太后……”包大人刚想再说什么,却见萧岚飞速窜至门前,神情戒备,灭魄出鞘,不禁低问道“萧少侠,难道说……”

“包大人,看来我们有麻烦了”萧岚屏息凝神探去,察觉到大约有三十多人向这个方向奔袭而来,而且凭脚步声判断,来者个个功夫不弱“小岚,保护好大人”展昭仗剑于胸前,叮嘱道,还好,小岚跟着大人在马车内“大哥,小心”萧岚十分不放心地叮嘱道,唉,但愿这猫儿可千万别受伤啊“小岚子,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就不关心关心你五哥我呀”白玉堂十分不满地Сhā言道,真不明白,那只臭猫有什么好的“啊,啊,白耗子,多加小心啊”萧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叹气道,怪了,我哪来的五哥啊?

“白兄,来了”展昭身形紧绷,­干­脆地亮出巨阙,低声道“哼”白玉堂轻哼一声,抽出画影,其余四鼠皆围于马车四周,各自亮出兵器,摆好御敌之姿立时,但见叶影摇动,风声阵阵,空气中充涌着一股强烈骇人的肃杀之气,萧岚轻挑车帘,只见三十多黑衣蒙面之人已把马车团团围住,身后的钦差卫队早已四散逃命,就见其中一蒙面人,高喝道“留下包拯的­性­命,其余人快滚”“大胆,你等妄图谋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展昭一声断喝,厉声质问道“哼”为首的蒙面人轻蔑地瞥了眼展昭,转而­阴­狠地命令道“杀,一个都不留”刹时,就见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杀气狂舞,喊杀阵阵,原本宁静安详地小路,瞬间变成了一座血腥的修罗场但见八九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将展昭团团围住,展昭剑走游龙,左挑右刺,而那八九个黑衣人却是按照一种奇异的方位,游走于展昭周围,牢牢地牵制住展昭的剑势,以便见时出击,一时间双方僵在一处,各自都占不得上峰,展昭见状将内力灌注于剑中,刹时巨阙剑寒芒暴闪,天地为之变­色­,但见展昭剑身平扫,先把那九人逼退数步,接着腾身跃起,一阵剑芒闪过,但见那九个黑衣人皆是倒在地上,捂紧流血不止的手腕,不住地呻吟,再看这面白玉堂,闪转腾挪,指东打西,剑招狠辣,招招见血,顷刻间已有五人倒地身亡萧岚在马车内不禁暗叹了口气,心道:这猫儿真是太仁慈了,正自想着,忽见一黑衣人踢倒张龙,剑尖笔直地朝马车刺来,萧岚飞速用剑鞘架住那刺客的剑,与此同时,灭魄剑朝着刺客的方向猛地一刺,立时听得车外一声惨叫“没事了”萧岚抽回宝剑一转头,正瞧见车内三人皆是面有惊­色­,忙安慰道,就在此时,忽听得,白玉堂一声急喝“臭猫,快闪开”“噗”“啊”展昭不顾自身安危,飞速撤向马车,谁料,就在此时,为首的那个蒙面人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猛地一剑向那猫儿刺去,展昭急忙侧身躲闪,虽险险地避过了要害,但左肩却被刺出一道极深地伤口,展昭不顾伤口的痛楚,手腕一转,剑光飞扫,那为首的刺客见状,猛地向后跃开数米,展昭借机飞速奔至马车身侧,急问道“小岚,大人他们没事吧”“没事”萧岚闻言,不由得一惊,心内暗道,不好,那猫儿气息不稳,看来这回伤的不轻啊,思及此,萧岚转头对包大人道“大人,我出去看看”“大哥”萧岚飞跃出马车,来至展昭身侧,见他左肩衣袖已然被血染红,而且面­色­微白,额头之上布满了冷汗,忙道“快点|­茓­道止血”“小岚,你怎么出来了?”展昭见萧岚跃出马车,心口一紧,急问道“我不放心你!”萧岚扔下这句话,转身迎向那再一次飞身立剑刺来的刺客头目“小岚……”展昭忙想喝住萧岚,却不想,与此同时左右各有两个黑衣人向自己围攻而来,只得迎剑招架萧岚持剑格开那刺客的剑身,跟着灭魄剑剑身飞绞,那为首的刺客,顿觉手腕一阵麻痛,萧岚见状灭魄上撩,竟生生将那刺客手中之剑挑飞出去,萧岚飞速上前,身形似电,剑尖直逼那刺客心口,可就在此时,只听那为首的刺客一声口哨,立时,便有七名黑衣人飞速挡在那为首之人身前,萧岚暗自咬牙,举剑迎上那七名黑衣人,霎时就见霜锋雪刃,飞舞满空,剑气带寒,逼人心肺白玉堂打斗间隙,向萧岚处抽空一望,就见那萧岚,剑似飞凤,步似行云,人剑合一,剑势狠准,剑剑带血,招招要害,白玉堂心内暗叹:不错,这萧岚,自己很是喜欢,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白玉堂思及此,不禁又看了看带伤御敌的展昭,但见那猫儿。虽身受重伤,但剑势轻灵,步法仍然敏捷稳健,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对敌人太过手软,只伤其身,不夺其命展,萧,白以及四鼠七人合力,击毙刺客大半,只有那刺客首领一人趁乱逃脱,众人松了口气,展昭行至马车身侧,躬身抱拳道:“大人,除了那为首的刺客趁乱逃脱外,其余刺客尽数被击毙”******************************************************************************“可知是何人所为?”包大人挑帘而出,看了看四周情况,皱眉问道“这,还不知道”展昭微一皱眉,身形笔直地回道“这还用问啊,庞太师呗”萧岚走至展昭身侧帮他点|­茓­止血,又用随身所带的绷带和金创药替那猫儿包扎好伤口,最后塞了一颗药丸至那猫儿口中,方答道“萧少侠,何出此言?”公孙先生挑眉看了看展昭和萧岚,不禁笑着摇摇头“这还用问,第一,那老庞子很富,花得起这么高的价钱,雇那些高手;第二,如果说包大人最近得罪谁了,那不只有庞太师一个人吗;第三,没听那些刺客说呀,只要包大人一个人的命,所以喽,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庞太师”萧岚轻扶住展昭那略微有些不稳的身体,接连竖起三个手指,解释道“大人,学生也是这么认为”公孙先生赞许地对萧岚点点头,又笑看了看虽是脸­色­惨白,但眸中却溢满了温柔的展昭,正­色­道“包卿,哀家在民间也有耳闻,那庞太师专横霸道,睚眦必报,你还是要小心为上啊”李后在车内不甚放心地吩咐道“太后,你有所不知呢,那庞太师与那刘后很是亲密,是那刘后的心腹之臣呢”萧岚赶在包大人之前突然Сhā嘴道“原来如此,势力之徒”李后语带怒气地冷声道“小岚?”展昭疑惑地微侧过头去,不明白萧岚为何要那么说“谁让他派人把你伤成这样,那叫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萧岚语带怨气地低声回道“好了,大哥不是没事了吗”展昭轻笑着摇摇头,无奈道,这个小岚啊,不过,有他陪在自己身边的感觉真的是很好“大哥,我够好了,没连他儿子的帐一起算”萧岚理所当然地回道,这猫儿真是太厚道了“小岚子,这臭猫的伤势如何”白玉堂任公孙先生帮他包扎好身上的伤口,晃至展昭身侧探问道“咦,奇了,谁说老鼠不关心猫的”萧岚看了看白玉堂那尽是关切的神­色­,不禁调侃道“小岚/小岚子”白玉堂和展昭一起怒瞪向萧岚,大吼道“展护卫,你身上带伤,就和本府一起同坐马车吧”包大人细看了看展昭的伤势,关切道“此事万万不可,属下怎能和大人以及太后共乘一辆马车”展昭连忙抱拳推辞道“可你的伤势……”包大人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展护卫,就是太过守礼了“属下的伤势,已无大碍,请大人放心”展昭连忙回道“包大人放心,萧岚会照顾好大哥,更何况还有白大侠呢”萧岚笑着对包大人抱拳道,唉,咱怕让那猫儿坐马车会比让那猫儿骑马,更让他受折磨啊“这……”包大人见公孙先生对他点头,遂道“那就有劳白大侠和萧少侠了”“是”白玉堂和萧岚一抱拳,齐声应道因为有了刺客行刺事件,包大人一行人加快了行进速度,终于赶在天黑前进入了汴梁城,一行人丝毫不敢松懈,直直奔向开封府府衙。到了开封府,包大人顾不得一路的劳累忙吩咐王朝、马汉送李后至客房严加保护,又让张龙、赵虎带白玉堂等人到厢房休息,而自己则带了公孙先生转向书房“包大人,等一等”萧岚轻扶了略微有些体力不支的展昭,忽地叫住包大人问道“包大人,你让我住哪里呀”“这个,萧少侠,不知你是打算住几天呢,还是长住啊”公孙先生笑得十分暧昧地挑眉问道“咦,有分别吗?”萧岚不禁看了看身形瞬间绷紧,长睫微垂的猫儿,叹气道“那个,不供职开封府,能在这长住吗”“这个嘛,只要萧少侠以后对展护卫多加看顾,要想长住在开封府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包大人也是喜欢热闹的人!”公孙先生轻捻墨髯,笑答道“这样啊,我答应了”萧岚想了想,直接屏蔽掉公孙先生那无比暧昧地眼光,点头应允道,反正一句话,想要白住,门都没有“小岚”展昭深深地看向萧岚,语气哽咽,小岚,他真的为了自己留了下来,真的留在自己身边了“包大人,那我到底住哪里啊?”萧岚笑看了一眼展昭,轻拍了拍那猫儿的背部,又一次问道“哦,房间在下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展护卫的隔壁”公孙先生笑着说道“什么?”要不是顾及靠在自己身上的展昭,萧岚早就气得一蹦三尺高,不禁满含怨气地瞪了一眼公孙先生,心中暗念,老狐狸,腹黑竹子公孙先生笑看了一眼气得快要冒烟的萧岚,以及满脸通红地展昭,转过身去,边走边笑吟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萧岚扶展昭回到那猫儿自己的房间,一进门萧岚便长叹了口气,但见这间房间除了一桌一床一衣柜,四把椅子,两盆花以外什么都没有,不由得脱口道“大哥,你这屋子比起那白耗子的可差太远了”“那白兄的屋子……”展昭任萧岚把自己扶至床上,方笑问道“哦,乱七八糟的满是窟窿的窗户(镂空雕花窗户),又贵又没有用的古董,被一堆破布(青丝纱帐)围着的床,还有别的忘了”萧岚歪头想了想,皱眉道“那小岚喜欢什么样的呢?”展昭笑看着萧岚在自己身侧忙碌地帮他换药和包扎伤口,不禁温柔地问道“我啊,喜欢大哥这样的,想当初我送那白耗子回去的时候,差点撞到桌子不说,还被那破纱帐狠狠地绊了一下,更过分的是那满屋子的该死的香味”萧岚一面帮那猫儿包扎好伤口,一面咬牙道“……”展昭闻言,­唇­角微弯,露出一抹如水般清润温柔的笑容“哇,大哥,你笑起来好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嘛”萧岚从怀中摸出金针,一抬头刚好把那猫儿的那抹温雅的笑容尽数收纳眼底,不禁赞道“……噗”展昭瞧着一手高举着寒光闪闪的金针,一面对自己眼泛桃心的萧岚,忍不住低笑出声,叹了口气,方道“小岚,先把针放下可好?”

“啊”萧岚猛地反应过来,忙把金针藏于身后,尴尬地笑道“大哥,那个,不许笑,这还在治疗中呢?”

“好”展昭闻言,点点头,轻闭上眼眸,低声问道“萧岚,大哥在想,公孙先生走前说的那句诗是何意呢?”

“哦,那句诗的意思啊,没什么啦,就是公孙先生在遗憾他以前游庐山的时候怎么没多呆两天而已”萧岚状似随意地接口道,哼,竹子,想揭穿咱,门都没!

“是吗?”展昭微睁开眼,看了看萧岚那很是怪异的表情,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句诗,如若自己没记错,应该是另一种含义吧“大,大哥,啊,我早就想问了,你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好漂亮啊”萧岚见展昭正以一种探究地目光望着自己,不禁冷汗狂冒,猛地一眼瞧见那猫儿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大叫道“嗯?”展昭一愣,不禁顺着萧岚的视线看向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笑问道“小岚可是喜欢?”

“是啊,很漂亮呢”萧岚看那猫儿不再深究那句诗,遂忙不迭地点头道,老天啊,保佑那只猫儿快点把那诗忘了吧“大哥,这玉佩是……”萧岚忽地一眼瞧见展昭正痴痴地望着那块玉佩,眼眸中溢满了无尽的思念,不由得心痛莫名,轻问道“这玉佩是我娘留下的,而我娘她,已经去逝很久了”展昭强抑住心底那股强烈的痛楚,深深地吸了口气,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玉佩,极其苦涩地笑道“大哥”萧岚心痛地看着那只哀恸不已的猫儿,不禁在心底深深地叹息着,这只猫儿啊,明明很痛,却要装作无事,明明想哭,却还是要笑着“大哥”萧岚笑着唤回那猫儿的视线,跟着哼唱起了那首流传很久的歌谣:“在那遥远的地方,我那亲爱的母亲,已白发鬓鬓。过去的时光难忘怀,母亲给我多少的吻,吻­干­我那脸上的泪光,温暖我那幼小的心,母亲的吻,甜蜜的吻,叫我思念到如今遥望我亲爱的家乡,我那可爱的小燕子,都回了家门,儿子有个小小的心愿,再吻母亲一个吻,吻­干­她那思念的泪珠,安抚她那孤独的心,儿子的吻,深情的吻,愿母亲得欢心”“小岚,这曲子有名字吗”听着那深情悠扬的歌声,展昭低垂下长睫,过了好半晌,才颤声轻问道“有啊,叫‘母亲的吻’!大哥,我想一个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幸福平安,你怎么能让她失望呢?”萧岚极其心疼地看着那只犹自伤心难过的猫儿,叹了口气,忽地下定决心,低声道“大哥,闭上眼睛”“小岚?”展昭一愣,遂依言轻闭上双眼“不可以睁开哦”萧岚看了看展昭那上下轻颤不已的长睫,笑着用手轻覆住那猫儿的双眼,慢慢俯下身,在那猫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小岚?”展昭猛地睁开双眼,‘腾’地坐起身,眸光直直望向萧岚“你……”

“我?”萧岚不明所以地望着展昭,咱也没­干­别的呀,那猫儿脸好红哦“怎可……如此”展昭面­色­充血地结巴道,自己和他皆是男子,怎麽能!

“啊?唉!”萧岚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人人都说这南侠武功盖世,聪明谨慎,谁知,唉!

“小岚,你我皆是男子,有些事,不可以!”展昭极力忽略心底的那股刻骨的痛楚,暗自攥紧双拳,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轻声道“什么,你,你,你……”萧岚闻言,脸­色­瞬间紫黑,只觉额上青筋暴跳,气得连话都说不全“对不起”展昭极力不让自己去看那萧岚,径自低声道,自己决不可那麽做,那样会害了小岚的“你,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像男的啊,你给,啊,不好!”萧岚正自咆哮,忽然猛捂住自己的嘴,暗叫不好,完了,完了,怎麽把实话说出来了“小岚,你刚才说什麽?”展昭猛地一惊,死死瞪向萧岚,追问道,小岚他刚才说……

“啊,我什麽都没说,什么都没说”萧岚拼命摇头否认道,老天啊,不能说啊,打死也不说,打不死更不能说,会出人命的啊!

“小岚!”展昭一把抓住正想向门边冲去的萧岚,手腕向内侧轻带,把萧岚扔回床侧,不禁细细打量起他来“……”萧岚面­色­青白地看着展昭的眼神从疑惑到探寻,再从探寻到明了,接着从明了到恍悟,跟着从恍悟到欣喜,又从欣喜到释然,后从释然到微怒,最后从微怒到­唇­角挂起一抹算计的笑容,萧岚下意识向门边瞟去,就在此时,忽听“小岚,你若喜欢这块玉佩,大哥就把它送给你”展昭笑看着随时准备落跑而去的萧岚,轻声道“到,啊!啊?什么?”萧岚闻言,猛地从床上窜起,随即反应过来,大呼道“大哥,那可是你娘留给你的”“我想我娘她也会同意的”展昭淡淡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啊?”萧岚满头都是问号,下意识望向那只笑得很是诡异的猫儿“过来”展昭轻唤萧岚至身边,小心地摘下那块玉佩,笑着戴在萧岚的颈上,嘱咐道“不许摘下来,更不可以送人”“明白”萧岚笑着点点头,随即又满脸愁云地叹道“大哥,那你身上岂不是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见八王故人相会

“咳”展昭顿了顿,颇为无语地轻咳了声,随即笑道“那小岚以为该如何呢”“那,这样好了”萧岚想了想,遂从怀中摸出一件椭圆形的透明颈饰,轻轻戴在那猫儿的脖子上,方笑道:“大哥,这个送给你,就当是回礼喽!”

“这是……”展昭轻托起颈上那块内藏清泉,中蕴寒冰,外罩透明坚晶的椭圆形饰物,疑惑地对萧岚轻问道“师父给的,嗯,我记得师父说过‘那清泉乃是极北之地的雪山泉水,那寒冰乃是极南之地的火山寒冰,而那透明坚晶则是师父在游览西域之时一位世外高人赠与他的。据那位世外高人所说,此石刀砍不碎,火烧不化,可谓是坚硬无比,无物可摧。”萧岚想了想又笑道“对了,师傅还说过,此物对人的身体极有好处,可护心脉,可愈重伤,可去百毒,还有好多呢”“小岚,这个回礼大哥不能收,这是你师傅留给你的,而且……”展昭忙想取下那饰物,急急对萧岚道,因为小岚她,比自己更需要……

“大哥,不可以哦,要不然我会生气的”萧岚笑按住那猫儿的手,轻声劝道,咱以为呢,那猫儿比咱需要的多,毕竟那猫儿办案不要命啊“好”展昭无奈,只得点点头,应允道“大哥,睡会吧,明天还有的忙呢”萧岚见展昭神情已有疲­色­,遂轻声劝道“嗯,”展昭依言,轻闭上双眸,半响,又轻声问道“小岚,大哥和你的这种相处方式,可会让你觉得不自在?”毕竟现在……

“没有啊,我觉得非常好,我很喜欢,”萧岚一愣,随即应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大哥,你不会是想换个相处方式吧”这猫儿今天怎么竟问怪问题啊“不是,那大哥就安心了”展昭轻挑嘴角,略带困意地咕哝道,果然,某些人是不能按常理来推论的,不过,其实这样也好!

清晨,一抹阳光穿透了那薄薄的纸窗,缓缓地照进屋内,展昭渐渐地从睡梦中醒来,不禁四下寻找起萧岚的身影,却无奈地发现那萧岚好像已经离开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抹莫名地失落感,遂轻叹了口气,侧头望向窗外,却不禁‘腾’地坐起身,大惊不已,但见房内两壁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根三指粗的长绳,而长绳之上竟有一人以一种奇怪地姿势在安睡着,展昭瞪大双眸,细细看去,却发现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萧岚,展昭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地唤道“小岚,快醒醒”“咦,大哥,你醒了,身体可好些?”萧岚忙打绳上坐起,轻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方自绳上一跃而下,来至展昭身边笑问道“已经好多了,但是小岚,你为何会睡在绳子上?”展昭看了看很是神清气爽地萧岚,疑惑地问道“啊,昨晚我不放心你的伤势,所以就留下来了”萧岚笑着对眸中满是责备和心疼地展昭,解释道,又指了指那根粗绳“而且,我看你睡得那么熟,就没忍心叫醒你,呵呵,没事啦,反正咱也常睡”“你啊”展昭无奈地摇摇头,心内感动不已,而口内却道“小岚,莫非认为大哥会舍得让你睡绳子?”

“大哥才不会呢!”萧岚摇摇头,肯定地回道开封府书房内“卢方,韩彰,徐庆,蒋平,白玉堂,本府已向皇上禀明你五人之事,皇上圣明,鉴于你五人及时缴还玉佩,主动投案,而且又是年轻气盛,遂决定不再深究你五人之罪责,特命你五人戴罪立功,以补前过”包大人肃声对五鼠道,但愿他们过而能改,以后能和展护卫好好相处,不过说到展护卫,他今天看起来可是与往日有些不大一样啊“多谢包大人”五鼠皆是满面喜­色­,齐齐磕头道“五位侠士快请起”包大人点点头道“大人,学生已查到那陈林早已告老还乡,如今欲找他作证,只能秘密派人去接才行,不然,一旦让那面有所察觉就麻烦了”公孙先生轻皱眉头,沉吟道,嗯,看来这展护卫已然是明白了,可喜可贺啊,不过看那萧岚,唉……

“包大人,我等愿意跑这一趟”卢方上前一步,抱拳请求道“是啊,包大人,这事就交给我们吧”蒋平等人也一起请求道“那,就拜托五位侠士了”包大人沉思片刻,点头应允道“等一下”萧岚突然Сhā言道“包大人,萧某以为那陈林经过太后一事后,早已成了惊弓之鸟,故在下觉得,除了五鼠,还应再派两名开封府人员一同前去”“萧少侠,所言有理”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张龙,赵虎,你二人与五位侠士同去,你等定要将那陈林平安带回”“是”众人齐声应道“小岚子,可别太想你五哥哦”白玉堂笑着走到萧岚近前,一搭他的肩膀,挑眉道“哼,谁会想你啊!”萧岚轻撇嘴角,哼声道“白玉堂,此事非同儿戏,展某希望你能慎重对待!”展昭极为不悦地走至萧岚身边,很是用力地拍下白玉堂搭在萧岚肩上的手臂,又狠狠地瞪了那耗子一眼,责备道“臭猫,你什麽意思?”白玉堂怒吼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可恶,小岚子又不是那臭猫一个人的,凭什么他说拉就拉,说靠就靠,而五爷我搭个肩膀都不行,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展某只是希望白大侠能处事谨慎一些,不要太过自以为是”展昭斜扫了一眼白玉堂,冷声回道“什么,你敢说我自以为是,臭猫,别以为五爷我怕了你,有种的我们单挑!”白玉堂剑眉倒竖,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展某是不会和你这般江湖鼠辈一般见识的”展昭看也不看白玉堂,冷声回道“臭猫,你说谁是鼠辈?”白玉堂闻言,暴跳如雷地大吼道“锦毛鼠不是鼠辈,那是什麽”展昭轻挑­唇­角,淡淡地道“你……”白玉堂气得怒发冲冠,咬牙不已“好了吧,你们”卢方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吼道,这两个人简直是天敌啊“展护卫,白大侠”包大人轻叹口气,走到那二人中间,劝道“你二人,一身在官府,一身在江湖,本府希望你们能解开误会,和平相处,结成莫逆之交”“……”展昭闻言,轻侧过头去,却并不应声,状似没听见一般“……”白玉堂直接对天翻了个白眼,和那只猫和平相处,成为莫逆之交,哼,绝不可能!

******************************************************************************“咳”萧岚看了看很是下不来台的包大人,拼命忍住笑,走至白玉堂身前,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闷声道“给你”“这是什么东西”白玉堂挑眉看了看手中的瓷瓶,疑惑道“上好的伤药,以防万一的”萧岚轻笑着挑眉道,唉,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吧“包大人,我们几个即刻启程,定会把那陈林平安带回,请包大人放心”卢方笑着对萧岚一点头,上前一步,抱拳道“有劳各位了”包大人点点头,感谢道开封府李后的卧房“臣启太后,臣已让陷空岛五位侠士和张龙、赵虎两名护卫去接那陈林”包大人躬身奏道“有劳包卿了,不知那八贤王处,包卿打算如何呢?”李后略一点头,沉吟道“这,臣以为八贤王定会为太后作主”包大人肯定地回道“臣打算即刻前往南清宫面见八贤王,向他道明真相”“好,就依包卿之言,哀家要与包卿同去”李后想了想,回答道“太后,这恐怕不妥,万一要被什么人看见了,那……”公孙先生闻言,连忙阻拦道“无妨,哀家自会小心”李后笑着回道“再说哀家也有好多年未见故人了”“这……”公孙先生欲再劝,却见包大人对他微微摇头,只得不再言声“展护卫,萧少侠,太后的安危就交由你二人负责了”包大人略微一沉吟,命令道“是”展萧二人一起抱拳应道南清宫乃是宋真宗御赐给其弟八贤王的住所,这八贤王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宋、辽和平,并为此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而其在朝堂之上不以功高而自喜,不以皇亲而自傲,即是能臣,又是难得的贤臣,一提到八贤王,朝野上下皆是一片赞声萧岚跟着包大人来到了南清宫的门外,不禁细细打量起这绚丽华美的宫殿,但见这南清宫,金钉朱漆,朱栏彩槛 ,雕甍画栋,峻桷层榱, 覆以琉璃瓦,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去之状,可谓是一派威严之气此时的八贤王正坐在厅堂饮茶,忽听有人通报“包大人求见”“快请”八贤王一愣,随即忙命道“包拯见过王爷”包大人欲俯身行礼,却被八贤王一把扶住“包拯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八贤王笑着虚点了点包拯,慢声道“启禀王爷,包拯因多日不见王爷,特来看望”包大人一躬身,恭敬回道“包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打官腔了”八贤王笑瞪了一眼包大人,又指了指旁侧的座位道“坐吧”“谢王爷”包大人恭声道“咦,这位是?”八贤王忽地瞧见一直跟在展昭身侧的萧岚,不禁挑眉问道“回王爷,这位是萧岚萧少侠,是展护卫的朋友”包大人一指萧岚,介绍道“萧岚见过王爷”萧岚忙上前几步,单膝跪地行礼道,但见这八贤王,眉目清秀,周身散着一股自然而然地威仪之气,虽贵为皇族,却平易近人,毫不见一点地倨傲之气,举手投足之间虽是亲切却不失皇家风范,嗯,好一个大宋贤王“包拯啊,你什么时候又找到能人了”八贤王仔细端详着萧岚,半晌方笑道“回王爷,萧岚并未供职开封府,只是因为展护卫之故,才留下来“包大人笑看了看展昭,躬身道”“哦?”八贤王不禁一愣,又仔细瞧了瞧一直也在偷眼打量着自己的萧岚,大笑道“哈哈哈,好,好,不过好像不应该行这个礼吧”“王爷果然厉害”萧岚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明了,佩服道“包拯啊,其实这里里外外不都是一样吗”八贤王笑着拍了拍包大人的肩膀,意有所指“……王爷英明,包拯佩服”包大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那个,王爷,萧岚有一事相求”萧岚咬了咬牙,猛地一闭眼,突然Сhā言道“哦,说来听听”八贤王一愣,随即挑眉笑道“就是,可不可以请王爷给我签个名啊”萧岚看八贤王和包大人等人皆是满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忙接着解释道“那个,在我的家乡,如果遇见很有名的人就会请那个人签下他自己的名字,以留作纪念,那签名很珍贵呢”“哈哈哈,包拯,你收了个很有趣的人啊,来人呐,拿纸笔来”八贤王笑着命令道,接着在一张宣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赵德芳”三个大字,回身递给萧岚,笑道“是这样吧”“是,多谢王爷”萧岚喜笑颜开地接过那宣纸,小心地收好,八贤王的签名哦,很值钱呢“包拯啊,听说你在陈州铡了那安乐侯庞煜,嗯,铡得好啊”八贤王赞许地对包大人点头道“王爷,包拯此次在回京给王爷带回了件礼物”包大人神情一转,回答道“哦,不会是那传遍京城的,敢在皇宫偷玉的五鼠吧,本王却是并未养猫,对那五只老鼠,唉,还是算了吧”八贤王笑看了一眼略有些难为情的展昭,又笑着补了一句“本王好像记得那信上留话说什么‘老鼠怕猫是谣传’之类的吧”这包拯送的礼物肯定不凡呐,不过,这展护卫怎么看着和往日不同啊,人­性­化多了“……”萧岚强忍住笑,脸憋得通红,不禁偷眼看了看正用眼神拼命秒杀自己的猫儿,唉,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王爷,包拯要送王爷的并非是那五鼠,而是一位故人”包大人顿了顿,正­色­回道“故人?”八贤王一愣,疑惑地看向包拯“那,人呢”“王朝、马汉,快请老夫人”包大人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请王爷摒退左右”“你们都下去吧”八贤王虽是疑惑,却依然照做了没一会,便见王朝、马汉一左一右虚扶着一位老­妇­走了进来,八贤王细细打量起那位老­妇­,那容貌,那气质,很像一个人呐“王爷,可还记得我”李后朝八贤王淡淡一笑,轻声道“你……”八贤王闻言,全身如遭雷击,忙失声问道“看来我的容貌还是变了好多啊”李后轻笑着,叹气道“你是李妃,你还活着?”八贤王几步奔至李后身前,颤声问道“王弟,哀家……”李后眼中含泪,哽咽难言“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八贤王眼含热泪地泣道,忽地又疑惑道“可是,当年……”

“当年是那刘妃……”李后咬牙含泪地把当年所发生的事尽数告之八贤王,末了又道“王弟,你一定要帮帮哀家啊”“原来竟是这般,你且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八贤王语气肯定地道,接着又一指包大人“包拯啊,你呀”“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包大人微一躬身,转过话题,问道“这件事一定要小心处理,那刘后对皇上有养育之恩,再加上那刘后在朝野势力很大,一个不小心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八贤王沉吟片刻,方答道“王爷所言甚是,我已派人去接那陈林,一切等证据齐全后再说”包大人躬身回道“包拯,你果然是滴水不漏啊,记住,一切要小心处理,尤其是对那郭槐”八贤王赞许地对包大人一点头,又笑问道“包拯啊,你就不怕我去给那刘后通风报信?”

“包拯相信王爷的为人,大宋的贤王不会如此”包大人肯定地回道却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通报“郭槐郭公公求见”“不好,包拯你快带李妃先走,出门时千万要小心”八贤王一惊,忙吩咐道“是”包大人匆匆一礼,忙带了展昭和萧岚等人护着李妃飞速离去,可,往往事情就是那麽凑巧,就在包大人一行人快要迈出南清宫大门之时,忽听见不远处有一尖细地嗓音对包大人招呼道“呦,杂家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包大人啊”“该死的,越不相见谁,越看见谁”萧岚不禁低声骂道“你们先护送太后回开封府”包大人低声道,随即一回身,迎上了那郭槐,抱拳道“原来是郭公公啊”“包大人,展护卫那么匆忙是­干­什麽去了?”郭槐让过包大人,细细望向那人群中的身影,怪了,那老­妇­好像一个人啊“本府有要事让他去办”包大人再一次挡住郭槐的视线,敷衍道“哦,那老­妇­是……”郭槐见状,心中疑云大起“那是本府的­奶­娘”郭槐一撇嘴角,仔细回想了下那老­妇­的身影,猛地一惊,忙向包大人道“包大人,杂家先行一步去看望王爷了”“郭公公,请自便”包大人侧身一让,对郭槐道开封府书房内“包大人,怕是那郭槐已然怀疑太后的身份了”萧岚想了想,沉声道“大人,学生以为此事恐怕是瞒不住了”公孙先生沉思片刻,皱眉道“大人,属下定会誓死保护太后安全”展昭单膝点地,郑重保证道“都怪哀家太心急了,未听包卿之言”李后自责不已,满怀歉意地对众人道“太后不必如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包大人暖声安慰道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衙役通报“大人,有旨到”“太后懿旨,宣包拯之|­乳­母入宫陪伴太后,钦赐”众人闻言皆是大惊不已,心中都有一股不祥之感,包大人对那传旨的小太监问道“这位公公,不知太后为何要招本府的|­乳­母进宫呢”“这个我也不知,不过包大人,进宫陪伴太后对老人家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啊”那个小太监喜气洋洋地回道“哼,幸事,都快进鬼门关了,还幸事呢”萧岚低声冷哼道“那可否让本府与|­乳­母商量一下”包大人问道“这,太后可是说要即刻进宫啊”小太监略有些犹豫地回道“老人家一直在民间生活,对宫中事情毫无所知,所以本府想对她嘱咐一二,还望公公通融一下”包大人和那小太监商量道“这,好吧,不过可要快点,包大人也莫叫小人为难啊”小太监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包大人一点头,带着众人匆匆离去开封府书房内“大人,我们不妨说太后病了?”公孙先生想了想,提议道“不行,我们在此之前刚遇见郭槐,那时候太后还是好好的,怎麽这会就病了?”萧岚摇摇头,否决道“包卿,哀家决意进宫”李后沉思片刻,突然道“太后,此事太过凶险,恐怕……”包大人忙想阻拦“哀家心意已决,如若不去那刘妃定会起疑,包卿放心,哀家自会小心”李后摇摇头,语气坚定地回道“这”包大人见李后心意已决,只好回身命令道“展护卫,你和太后一同进宫,负责保护太后地安全”“是”展昭抱拳道“大人,学生以为让萧少侠同去最好”公孙先生看了看一旁略有些嘟嘴的萧岚,笑着解释道“萧少侠熟知药理,又聪明机智,有他在,展护卫也会放心一些”“这”包大人看了看一旁眼含期待地萧岚,又看了眼虽是面­色­绯红,但神­色­之间却略有些犹豫地展昭,想了想,点头道“那就有劳萧少侠了”“可是大人,皇宫不比开封府,属下担心……”展昭忧心不已地望向萧岚,径自犹豫不决,虽然有小岚陪着自己是会很安心,但皇宫不比开封府,走错一步可就是重罪啊“大哥放心吧,到时候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啦”萧岚忙举起两根手指保证道,咱好想看看那皇宫到底长成什麽模样呢“……”展昭眼含忧虑地深深地看向萧岚,半响,方无奈地一叹气,回答道“那好吧,不过到了皇宫,你一定要听大哥的话”“了解”萧岚连忙保证道“展护卫,萧少侠,太后就拜托给你们了”包大人郑重托付道“是”二人齐声应道

入皇宫危机四伏

仁宗之母刘太后­性­喜奢侈,故她所居住的仁寿宫,更是极尽奢侈之极致,但见那仁寿宫金碧相­射­,锦石缠道,金光灿烂,金顶辉煌,宫阙重叠,高低错落,殿宇楼台,壮观耀眼,放眼望去,却觉得此宫很像一披金挂银,外镶宝石的大型金山,总归一个字“俗”啊,此时仁寿宫的宫外,却隐约可嗅到一丝丝火药的味道,只听“郭公公,这位是包大人派来照顾老夫人的侍女,可否让她一同入内”展昭皱紧眉头,对郭槐低问道“展护卫,太后可说了,只让老夫人一个人进去,难道你要抗旨不成?”郭槐冷哼一声,斜扫了一眼展昭,不屑道“可是,老人家不知宫中规矩万一冲撞了太后,那就不好了”展昭强压怒气,继续解释道“这个,太后自会处理,还轮不到你来­操­心”郭槐极不耐烦地回答道“展护卫,无妨,我自会小心不会冲撞了太后,你们放心吧”李后拦住了还欲再言的展昭,又对萧岚摇摇头,方笑道“这就对了吗,还是老人家识大体”郭槐撇嘴一笑,又斜了一眼展昭“老人家,请吧”“有劳公公了”李后笑着对展昭和萧岚点点头,跟郭槐进入了仁寿宫“大哥,这回怎么办”萧岚咬牙切齿地狠瞪了一眼郭槐的背影,皱眉道,哼,要不是被那猫儿拦着,咱非毒哑了那死太监不可“只有静观其变了”展昭无奈,只得拉了萧岚来到离宫门不远处地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暂作休息“白换衣服了”萧岚很是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身上那套淡紫素裙,郁闷道“不会啊,很好看”展昭笑看着一身淡紫素裙,头挽垂云髻,面若凝脂,柳眉微皱,杏眼含笑,秀鼻微翘,红­唇­轻挑,似笑似怒,满脸郁闷地萧岚,低声回道“什么嘛,没看出来”萧岚斜眼四处看了看,忽瞧见一处很­干­净地石阶,忙拉了展昭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到石阶之上,不以为然道“小岚,你现在可是女装啊”展昭摇摇头,无奈地提醒道“大哥,我累了嘛”萧岚扯了扯展昭的衣袖,央求道“……唉”展昭一叹气,只好道“只坐一会,知道了吗?”

“好”萧岚笑着点点头,借着月光细细打量起自己身旁的猫儿,但见展昭头戴乌纱,红带垂胸,神清眸正,身形如松,在月光的照映之下那一对黑眸,如波光潋滟之秋池,虽澈似清溪却又幽静深遂,不禁脱口道“真是‘乌纱不压男儿志,官袍难掩侠骨情’啊”“小岚”展昭脸一红,轻责似地瞪了一眼一直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萧岚,随即又淡然一笑道“大哥可当不起如此夸奖”“不会呀,大哥是‘侠义公理两肩擎’的人,怎麽当不起?”萧岚摇摇头,深看着那虽是笑意仍暖,却隐约带着点看尽世情的惓意的展昭,语气肯定地说道“小岚”展昭略带苦涩地轻轻一笑,为什么她总是那麽轻易地看穿了自己呢“大哥,‘江湖庙堂路几程,风雨飘摇心自傲’,我相信你”萧岚眼神坚定地笑看着展昭,一字一顿道“……啊”展昭深深地回望着萧岚,只觉得心中的那股苦涩随着萧岚那暖暖的笑容慢慢地消失殆尽,为什么她总是能让自己那么安心“因为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玉树临风,迷死万千少女的萧岚萧少侠呗”萧岚读出那猫儿的心事,为了逗他开心,故作‘水仙’地笑道“噗,你啊”展昭喷笑出声,无奈地一摇头,瞪了一眼萧岚道“呵呵”萧岚见那猫儿已然无事,遂四下打量起这个气势雄伟的皇宫,不禁感叹道“大哥,这皇宫好大啊”“小岚喜欢这里?”展昭疑惑地问道“不喜欢”萧岚摇摇头,又接着道“这里只有无尽地­阴­谋,无尽的怨恨,从来只闻哭声,不见笑声”咱看的电视剧多了,会喜欢这里才怪“小岚好像对皇宫很是了解啊”展昭一皱眉,探问道,这些事情小岚是从哪里听来的“大哥,你看看太后不就知道了吗,要是幸福为什么宫中的女人都想出了那道宫墙呢”萧岚不以为意地解释道,唉,金枝欲孽呀“小岚,这些话不可对别人说,明白了吗”展昭锁眉叮嘱道“我知道啊,我又不笨”萧岚点点头,又笑问道“大哥,如果包大人不再当官,你有什么打算”“我会重出江湖”展昭略微想了想,回答道“那我不就可以和名满天下的南侠一起闯荡江湖了吗,一定很有趣呢”萧岚饶有兴趣地畅想着,嗯,那时候一定很威风啊“你啊”展昭闻言无奈地一笑,不过也不错,能和小岚一起游遍这大好河山,又有何不可呢就在此时,忽见仁寿宫宫门打开,展昭和萧岚对视了一眼,忙迎了上去,萧岚轻扶了犹自轻颤不已地李后,听见旁边郭槐对展昭道“展护卫,太后有命,让老人家在此留宿一宿,明日再回”“这,可是包大人……”展昭心中一惊,忙想拒绝“包大人那边,太后已另派人去通知,展护卫尽可放心”郭槐挑眉笑道“这……”展昭暗自忧心,却只得应允“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带老人家去休息吧”郭槐扬扬手,打发众人道仁寿宫旁侧厢房“小岚”展昭指了指门口,示意萧岚道“嗯”萧岚飞速行至门边,小心地打开,见四下无人后,方回身掩好房门,又对展昭摇摇头“太后,不知此行……”展昭忙问道“那刘妃并没有多难为哀家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哀家在民间的一些生活,和子女之类的事,而且还留哀家吃饭,哀家觉得那刘妃也不敢确信哀家的身份”李后想了想,轻声道“那看来我们还不能放心,那刘后一计不成,定会再出一计的”萧岚正说着,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忙对展昭和李后一摆手,指了指门外“展护卫,太后有点心要赏赐给老夫人,可否请老夫人出来一见”一尖细声音在门外道“公公,老夫人已经睡下不便再多打扰”展昭隔着门回绝道“这可是太后的一片心意”那尖细的声音顿时不悦道“公公,老夫人身体不好,太后的好意心领了”展昭正­色­回道“即是身体不好,那杂家即刻派御医前来”那尖细声音连忙接道“不劳烦公公了,只要不多打扰便好”展昭立刻回绝道“那,杂家就告辞了”那尖细声音无奈道“不送”展昭冷声回道萧岚感觉着郭槐的脚步已然离去,方松了口气,低声道“大哥,看来这一宿我们都不用睡了”“小岚,有大哥在就好,你不能熬夜”展昭忙阻止道,上一次她熬夜的后果,可是让人又笑又疼啊“没关系的,大哥”萧岚见展昭执意不肯,只好道“那这样吧,你负责上半夜,我负责下半夜,可以吧”“这”展昭知道萧岚的个­性­,只得道“那好吧”展昭摇摇头,看了看立时便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会周公去的萧岚,转身从柜里翻出一件锦被轻轻地披盖在萧岚身上,接着又淡淡一笑,推门而出“啊”萧岚甚是艰难地从桌上爬了起来,疑惑地看了看那不知何时出现的锦被,又四下找了找,却独不见那猫儿的身影,正自疑惑,忽听窗外有人低声咳嗽……忙侧头望去,却见那猫儿正身形挺拔地守在门外,萧岚一叹气,伸手倒了杯热茶,夹起锦被,也走了出去“大哥,给”萧岚无视于那猫儿惊奇的眼­色­,把热茶塞到他手中,又顺手替那猫儿披上锦被“小岚?”展昭瞪大了双眸,惊奇地看着那从来都是不睡到太阳大亮不起床的萧岚,诧异不已“快喝吧,一会凉了”萧岚郁闷地催促道“好”展昭轻含了口热茶,又看了看披在身上的锦被,只觉得身心俱暖,不由得深叹了口气“大哥,该你了,去睡觉吧”萧岚指了指屋内,挑眉道“小岚难道要大哥和太后独处一室”展昭挑眉问道“怕什么,大哥是君子啊”萧岚不以为意道“可日后太后会介意,那时小岚要大哥如何自处呢”展昭故意颦眉,轻问道“那,不让她知道就好了”萧岚提议道,随即又补了一句“猫儿啊,不可以说话不算数哦”“大哥没有说话不算数,只是……”展昭苦苦一笑,眸中尽是忧郁和难为之­色­,又低声道“如果小岚坚持,那大哥……”

“大哥,不用勉强,我们在外面守夜好了”萧岚下意识一把抓住黯然转身而去的展昭,脱口道“那,既然小岚都这麽说了,大哥只好留下守夜喽”展昭一转身,挑眉笑看向萧岚,飞快回答道“上当了”萧岚狠狠地磨了磨牙,可恶,谁说这只猫是温文君子的,那根本就是胡扯,真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又上当了“小岚,再去睡会吧”展昭偷笑着看向萧岚,轻声劝道“不睡了”萧岚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对那猫儿道“借你靠”“……”展昭面­色­微红地侧过头去,轻声道“不用了,大哥还好”“唉”萧岚无奈地一摇头,轻拉了展昭坐到台基之上,让那猫儿的身体半靠在自己身上,轻声责怪道“明明就是累了,还硬撑”“小岚,对不起”展昭侧过头去,看着满眼责怪地瞪着自己的萧岚,低声道“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呀”萧岚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大哥,在世人眼中,你是南侠,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是御猫,可对于我而言,你是展昭,是猫儿,是大哥,我说的,你可明白?”

“大哥明白”展昭沉静半响,轻声答道,只觉得一颗心被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放松的感觉紧紧地包裹和温暖着“那就好”萧岚笑道……

清晨,萧岚远远地瞧见郭槐带着一名粉衣宫女向这面走来,不禁皱眉道“老天啊,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展昭站起身,略整了整衣衫,正­色­道“唉”萧岚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努力地活动了下自己那半麻木地双腿,以及全麻木的左胳膊,叹气道“小岚,你没事吧”展昭看了看萧岚那无比僵硬地动作,不禁关切道“没事,没事”萧岚忙摇摇头,笑着道,哦,没事才怪,我的腿呀,我的胳膊啊“呦,展护卫,你起得好早啊”郭槐一愣,随即挑眉对展昭道“展某习惯了,不知公公这是……”展昭淡淡一笑,问道“太后说老人家不能没有人服侍,特命杂家派一能­干­的宫女前来”郭槐笑回道“让太后费心了,不过包大人已指派了人,太后的好意,心领了”展昭一顿,婉拒道“展昭,你屡次三番回绝太后的好意,是何用心?”郭槐大怒道“展昭不敢”展昭一躬身,不卑不亢道“只是老夫人一直生活在民间,不惯宫中生活,还望公公体谅”“展昭,你难道想让太后直接去找包大人协商吗”郭槐冷笑道“这……”展昭不禁犹豫,如若再拒,岂不是会连累大人“还不让开?”郭槐一挑眉,冷声道“……”展昭无奈,只得让郭槐入内,随即向萧岚使了个眼­色­,萧岚会意,几步跟进屋去,立于李后身旁萧岚细看了看那宫女,发现她虽是在帮李后梳洗,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压低李后的衣领,像是在寻找些什么,心中不禁警铃大响,好容易等到郭槐带人离去,萧岚忙问道“太后你脖颈处可有什么印记”“哀家颈后有一胎记”李后忙回答道“小岚,你的意思是……”展昭闻言,大惊不已,忙追问道“糟了,大哥,太后身份已露,我们快走”萧岚一惊,忙催促道“好”展昭行至屋外,见四下无人,忙带了李后悄无声息地飞速离去开封府书房内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正在担忧三人在宫内的情况,忽听有人通报“大人,展大人和萧少侠回来了”“什么”包大人一惊,心内浮上一抹不祥之感“展护卫,萧少侠,你们神­色­如此匆忙,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公孙先生见那二人神­色­不对,忙问道“属下失职,被那郭槐知晓了李后的身份,请大人责罚”展昭单膝跪地请罪道“展护卫,快起来,事情经过到底如何”包大人扶起展昭,焦急地问道“大人,是这样……”展昭遂把那郭槐是如何试探李后,又是如何发现胎记的事讲了一遍,末了又道“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包大人,这事不怪大哥,是我不小心,不关大哥的事”萧岚忙上前一步解释道,真是的,这猫儿又来!

“包卿,此事是哀家不防,不怪他们”李后叹了口气,自责不已“展护卫,萧少侠,此事不怪你二人,勿需自责,太后请勿担忧,我们以后行事加倍小心便是”包大人安抚地对展昭和萧岚说道“大人,如若那郭槐再来,我们就说老人家已经离开”公孙先生沉思片刻,提议道“那郭槐岂会相信?”李后忧心地问道“难道他还敢搜我这开封府不成?”包大人利眉倒竖,沉声道“不过,五鼠那边可就麻烦了”萧岚想了想,皱眉道“那刘后知道太后未死,而人又在包大人这里,岂会放过那陈林”“萧少侠是说……”公孙先生一惊,忙追问道“杀人灭口”萧岚皱眉道,自古皆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大人,属下愿去接应五鼠”展昭忙抱拳道“大哥,行不通的,我们谁也不知道那几个人到底会走哪条路啊”萧岚一听,忙劝阻道“那……”展昭忧心不已地皱眉道“大哥,那五鼠武功高强,想从他们手中抢人绝非易事,我们就相信他们好了”萧岚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安慰道“只好这样了”展昭点点头,低声道

退刺客萧岚重伤

开封府书房内“回大人,张龙、赵虎两位校尉大人,以及陷空岛五位大侠回来了”一府衙飞快地跑进书房,大喊道“什么,真是太好了”包大人闻言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高声道“卢方、韩彰、徐庆、蒋平、白玉堂见过包大人”五鼠抱拳行礼道“五位大侠请起,一路幸苦了”包大人看了看皆有些挂彩的五鼠,感谢道“包大人,我等幸不辱命,已将陈林平安带回”卢方上前一步,抱拳道“我说白耗子啊,你这,还真是惨啊”萧岚摇摇头,叹息不已地围着那看上去颇为狼狈地白玉堂转了又转,又看了看那皆是挂彩了的四只老鼠,最后扫了一眼虽是神­色­疲惫惶恐,但身体却全然无事地一个半过花甲的老翁,感叹道“谁说不是呢,本来前半段路还很太平,谁知快接近京城之时,不知从哪冒出四五批的杀手,而且个个还都是身手不凡,我们是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你说这事怪不怪”蒋平叹了口气,皱眉抱怨道“咳,那个四爷啊,事情是这样的……”萧岚一把拦住欲说明真相的展昭,又把这面是如何见的八王,又是如何碰上的郭槐,最后是如何在宫中不慎被刘后知晓了太后身份一事,尽数讲述了一遍,却独独漏下了那……

“小岚”展昭见萧岚把全部责任都揽到她自己身上,心头一酸,忙想解释,却听到……

“我说小岚子啊,你差点害死你五哥,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身手不错,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白玉堂咬牙切齿地瞪了萧岚一眼,转念一想,又问道“不对呀,那只臭猫­干­什么去了”“没办法,你难道让太后和大哥独处一室吗?”萧岚很是理所当然地回道,早猜到那耗子会这么问“哼,他倒是跑得快”白玉堂很是气闷地斜了一眼展昭,又道“幸好你们跑得快,不过,现在事情已漏,下一步该怎么办”“那就要看陈林公公怎么决定了”公孙先生笑着对陈林点点头,探问道“陈林一切听凭包大人安排”陈林跪倒在地,满脸惶恐地回道“陈公公快请起,不知公公可愿为当年李妃一案,上堂作证”包大人一抬手,问道“愿意”陈林忙点点头,接着又道“包大人,不知小人可否和太后一见”“你想见李后”包大人凝眉问道“小人已经很多年未见李妃娘娘,所以……”陈林眼带希冀地请求道“这”包大人侧头看了一眼公孙先生,见他微点点头,遂道“王朝,你带陈公公去厢房见太后”“是”王朝抱拳道“多谢包大人”陈林连嗑几个头,感激道“包大人,那我们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蒋平想了想,不禁皱眉道“这,只能严加防范,和王爷再作商议了”包大人沉思片刻,肃声道“哼,我看,咱们已经没时间商议了”萧岚冷哼一声,接着道“那刘后知道陈林已平安到达开封府,岂会善罢­干­休,说不定现在正在调兵遣将呢”“小岚,你的意思是……”展昭闻言大惊,皱眉问道“我的意思是,是杀一个也叫杀人灭口,杀一窝也是杀人灭口啊”萧岚很是无奈地道,这人太正直就是不好,总是把别人想的太光明磊落“开封府乃是京城重地,那刘太后会有如此大胆?”公孙先生皱眉,疑惑道“和她自己的­性­命比起来,重地也不重了”萧岚挑眉道,跟着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包大人为官清正,却也开罪过不少朝廷官员,就算开封府出了事,也查不出到底是谁­干­的啊”“萧少侠所言有理”包大人闻言,很是赞同,遂道“马汉,你与王朝及五位大侠负责保护太后及陈林的安全,展护卫,你和萧少侠负责严守府衙,一旦发现有刺客闯入,定斩不赦”“遵命”众人一起抱拳道入夜,开封府府衙一改往日宁静,变得灯火通明起来,来来往往的尽是手持佩刀,高举火把的衙役“大哥,你说那刘后今夜会不会来呢?”萧岚斜倚在门框上,挑眉问道“我也不知道,但那刘太后绝不会就此罢休”展昭想了想,低声回道,不论如何,自己绝不能再让小岚有事“大哥,夜凉了,这样会暖和点”萧岚从屋内拿出一件淡紫的披风,轻披在展昭身上,笑道“小岚,这一次答应大哥,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展昭深看向萧岚,郑重道“那大哥也要答应我,也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萧岚笑望向展昭,挑眉道“好”展昭点点头,笑道“一言为定”萧岚也笑回道“小岚,大哥发现你的衣服尽是紫­色­,你很喜欢这个颜­色­?”展昭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笑问道“喜欢啊”萧岚点点头,又接着道“不过,大哥可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啊,比如,蓝衫时沉静;黑绸时潇洒,而红衣则很是威严呢”“小岚”展昭脸一红,瞪了萧岚一眼,这个小岚,竟乱夸自己“大哥”萧岚刚想再说什么,就见展昭一个箭步挡在自己身前,身形紧绷,如利剑出鞘,而与此同时,自后院凭空出现一枚老鼠形状的烟花“大哥,看来五鼠那边也有麻烦了”萧岚看了看那约定为信号的烟花,无奈道“小岚,千万小心”展昭心中一紧,知道这回那刘太后已是破釜沉舟,忧心道“好”萧岚点点头,又指了指刚刚跃至前园的四十多号黑衣人,挑眉道“大哥,这回就不用手下留情了吧”“张龙、赵虎,保护好大人”展昭头也不回地向身后喊道,一个箭步飞身冲向那些刺客刹时,整个开封府府衙混战成一片,刀光剑影,电闪雷鸣,哀嚎阵阵,煞气冲天,但见展昭一改往日之浑厚的剑势,剑走轻灵,剑气带煞,穗随剑舞,点点飞血,所过之处势如破竹,逼得那些刺客节节败退,自顾不暇,再看萧岚,剑势狠辣,招招要害,转眼之间已有三名刺客被挑断手筋,倒地呻吟不住,而白玉堂的狠、绝、毒更是让那帮刺客大开眼界,一个被斩断右臂,一个被贯穿右胸,而另一个竟生生被抹断颈脉!那其余四鼠也个个不是吃素的,卢方金刀飞舞,韩彰铁瓜狂扫,徐庆大锤猛砸,蒋平羽扇凌指,不到一会的功夫,全部的刺客除少数被生擒之外,其余的全数毙命,五鼠赶至前院与展昭和萧岚会合,七人相互看看,却见个个都是衣衫带血,所幸都没有受伤,不禁又是相视一笑“回大人,除了少数刺客被生擒外,其余的已尽数毙命”展昭皱眉回道,刚才混战之中隐约感觉好像有一人一直隐在院墙之上“几位幸苦了”包大人点点头,柔声道“大哥,你怎么了”萧岚见展昭神­色­有异,忙问道“我隐约看到,刚才混战之中,有人在院墙之上窥视,但等击退来袭的刺客再找时,那人已不见了”展昭沉吟片刻,方答道,不知为何心中竟隐隐有丝不安“什么,有人,猫儿你可看清楚了”白玉堂一惊,厉声问道“那人定是个高手,能如此的来之无影,去无踪,不得不防”蒋平见展昭点头,摸了摸八字须,沉吟道“大人,学生以为此事应尽早解决,不然的话……”公孙先生忧心地说道,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本府明日一早,便去找八贤王商议”包大人点点头,应允道“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誓死保护太后的安全”展昭撩袍跪地,郑重道“包大人,你就放心吧”五鼠也一齐承诺道“有劳各位了”包大人感谢道一大早,包大人便匆匆带了四大护卫去了那南清宫,直至晌午方回来,刚一进书房门,众人便围了上来“大人,王爷怎么说”公孙先生倒了杯茶递与包大人,问道“王爷说为免夜长梦多,应尽早捉拿郭槐”包大人冲公孙先生一点头,答道“那郭槐,岂会就范?”萧岚疑惑地挑眉问道,那郭槐又不是笨蛋“那只能找个什么理由了”公孙先生捻髯思索道“五位侠士,展护卫,萧少侠,在抓到郭槐之前,太后和那陈林的安危就拜托你们了”包大人正­色­嘱咐道“是”七人一起抱拳应道当夜,同样是夜风袭袭,夜­色­如水,可众人心中却丝毫不见轻松,毕竟今夜是最为关键的一夜“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展昭的身手会那么好了”斜靠在墙边的韩彰突然冷不丁地出声道“为啥”徐庆大着嗓门,问道“这,一天一批刺客,三天两头地冒着杀手,身手不好才怪”韩彰瞄了眼略有些不自然的展昭,大笑道“那可不,这开封府可是有名的‘杀手的聚集地,刺客的乐园’啊”萧岚情不自禁地感叹道,随即又笑着说“真应该做个宣传,就这麽写:你想­精­进你的武功吗,你想提高你的医术吗,你想体验一种既惊心又刺激的生活吗,那么,请快来开封府吧,这里不只会­精­进你的武功,提高你的医术,更可以让你强化心脏,感受另一种生活的滋味,快来吧,欲报从速““小岚”展昭拼命忍住笑,狠瞪了一眼萧岚,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小岚啊,亏她能想得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五鼠闻言皆是捧腹大笑,白玉堂更是极为夸张地笑坐到地上,这天底下真是什么人都有啊,真亏那萧岚想得出来“小岚子,你……”白玉堂刚想再说什么,忽地身形绷紧,仗剑胸前,轻笑道“报名的来了”“唉”萧岚无奈地看了看从墙外跃入的四十多号黑衣人,叹气道“还真是心急啊,又不给供饭”“小岚,要小心”展昭看出这次来的刺客与前次不同,武功明显高出许多,心中暗自警戒“大哥,你也是”萧岚点点头,凝神以对,看来这回的刺客可不简单啊就在此时,但见那为首的刺客一声令下,那四十多号黑衣人皆手持利刃齐齐向展昭几人袭去,顿时开封府的前院瞬间变成了一座修罗场,但见霜刀利刃,剑芒飞舞,杀气涌动,血浸剑身,就见展昭,踢挑转撩,指西打东,剑若蛟龙,招似闪电,顷刻间已有四名黑衣人倒地身亡,再看白玉堂低身躲过身后的黑衣人横扫过来的利剑,接着足下用力,腾空跃起一个翻转,画影直劈,顿时那名黑衣人被击中后脑倒地毙命,后看萧岚先是高高跃起躲开那攻其下盘的双刀,接着飞身旋转,灭魄飞快指出,立时那两名黑衣人被击中脖颈当场身亡就见展昭身子横旋,闪身避过一黑衣人攻向其颈部的钢鞭,又侧身飞速躲过扫向后背的钢刀,顺势抬起右腿踢向那向自己砍过来的利剑,拿剑的黑衣人顿觉手腕一痛,宝剑脱手,展昭借机巨阙如电,直刺那黑衣人的心口但见白玉堂被四名黑衣人包围,其身形宛如浪中扁舟,灵活飘逸,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抵挡,反击,就见白玉堂突然腾身跃起,飞快打出四枚飞黄石,立时便有数声惨叫响起,再看那四名黑衣人咽喉处已各多出一个黑漆漆的血洞萧岚腾身跃向一手持宝剑的黑衣人,先用左手扼住那黑衣人的腕骨处,接着飞快接近那刺客身侧,顺势拍出一掌重重击在他右肩之上,但见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再看那四鼠大刀生风,铁爪似电,铁锤飞舞,羽扇灵动,皆和那些黑衣人战在一处,只听得喊杀阵阵,煞气冲天!但这些黑衣人已不似昨夜一般,相互之间配合默契,且各个武功不凡!萧岚边打边望向展昭那边,不知为何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萧岚见展昭正与四名黑衣人缠斗在一处,不禁细看了看那些黑衣人,却见那四个人游走于展昭周围,却并不攻击,只是牢牢牵制住展昭的剑势,使他无法分神,就在此时,萧岚猛地发现那为首的黑衣人正悄无声息地潜至展昭身后,伸出左手无声地拍向那猫儿后心处,萧岚见状,大惊失­色­,将一身轻功发挥到极致,全然不顾身后那紧跟而来的那两名黑衣人,身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闪至展昭身后,手起剑落,力毙围在那猫儿周围的两人,在那为首的黑衣人拍下那一掌的一瞬间,扑到展昭身后“啊”萧岚只觉得胸口一痛,一口鲜血逆喉而出,眼前一黑,软倒了下去“小岚”展昭飞快地抱扶住萧岚,巨阙带煞,狠狠地贯穿那为首刺客的胸口,接着猛地抽出剑身,巨阙横扫,把剩下的两名刺客劈于剑下,这才得以细看萧岚,但见她,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唇­如覆霜,犹带血迹,气若游丝,展昭不由得心中大恐,连声唤道“小岚、小岚、小岚”这面五鼠皆闻萧岚受伤,招势顿时变得凌厉无比,没一会的功夫,那四十多名黑衣人尽数被灭,无一存活,白玉堂飞奔至展昭身侧细看萧岚,不禁心中大惊,忙对蒋平吼道“四哥,快去找公孙先生”展昭打横抱起萧岚如箭般向卧房奔去,白玉堂紧随其后,公孙先生坐在床边细细帮萧岚诊脉,却是越诊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不住地摇头叹息“先生,小岚她怎样?”展昭紧紧盯着床上那昏迷不醒的萧岚,生怕一个眨眼那往日随­性­的人儿就这么消失而去“不好,萧少侠她此次伤及心脉,再加她之前那两次用那种以命换命的针法救治展护卫,早已是心脉俱损,如今是伤上加伤,唉,难啊”公孙先生边用针帮萧岚治疗边叹气道,如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她”展昭闻言,心神俱裂,嘶声喊道,不可以,你若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公孙先生,你行不行,不行我赶快回去找我大嫂”白玉堂一听,眼眸暴睁,大吼道,开什么玩笑,好好的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没了“老五,陷空岛离这太远,来不来得及”蒋平皱紧眉头,忧心不已的问道“我不管来不来得及,救人要紧”白玉堂不管不顾地大吼道,绝不可以让他死,绝不可以“白兄,多谢了”展昭咬紧牙关,强抑住心底的痛楚,对白玉堂道“看好她,等我回来”白玉堂一拍展昭的肩膀,郑重道“好”展昭点点头,肃声道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通报“大人,门外有名自称是卢夫人的­妇­人求见”“什么”众人又惊又喜回过头去,难道说……

“快请”包大人忙催促道“民­妇­,闵秀秀叩见包大人”卢夫人刚欲下跪行礼,却被白玉堂一把拽住“大嫂,都什么时候了,还行哪门子礼啊,快救人吧”白玉堂拖着卢夫人奔到床前,指指萧岚,大吼道“老天啊”卢夫人见状大惊,忙帮萧岚细诊了诊脉,不禁大怒道“人都快不行了,你们还都在那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给我出去”依脉象,这萧岚应该是个女孩子,恩,不会错的“我……”展昭和白玉堂刚想争辩,却被蒋平等人连拖带拽地扯了出去众人在屋外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个个都在心里暗自祈祷着,在这种煎熬之中,大约过了三柱香的时间,卢夫人终于推门而出,众人一拥而上“卢夫人,小岚她怎么样了”展昭紧攥双拳,哑声问道“大嫂,小岚子到底怎么样了”白玉堂窜至卢夫人身边,大吼道“卢夫人,不知萧少侠……”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齐问道,其余四鼠也都眼带焦急地望向卢夫人“哼,你大嫂病了,也没见你这么着急过”卢夫人狠瞪了一眼白玉堂,又向展昭等人笑道“展大人放心,小岚她已经没事了”“真的”四鼠齐松了口气,顿时放下心来“幸好还来得及,再加上小岚她本身身体底子就好,这才能够没事,不过可能要修养一大段时间了”卢夫人笑着看了看展白二人,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有那个福气了“大人,属下想……”展昭放下心来……轻松了口气,抱拳对包大人道,自己想一直陪着她,直到她醒“臭猫,要陪也是五爷陪,哪轮得到你”白玉堂瞥了一眼展昭,咬牙道,这只臭猫专门和自己过不去是怎么着“白玉堂,此事轮不到你管”展昭怒瞪了一眼白玉堂,冷声道“臭猫,又关你什么事,少在那自作多情”白玉堂很是不屑的扫了眼展昭,嘲弄道“白玉堂,你休要胡言,谁自作多情,谁心里清楚”展昭利眸斜扫了一眼白玉堂,冷声回道“臭猫,你说什么,别以为五爷怕了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有种的单挑”白玉堂暴跳如雷地大吼道“哼,没种的才说话”展昭看也不看白玉堂,冷哼道“好了吧,你们没见屋里还有病人啊,吵什么吵”卢夫人忍无可忍地咆哮道,这两人怎么跟三岁孩子似的,见面就吵,烦不烦啊“……”白玉堂和展昭闻言,皆不再言声,只是拿眼神在那边相互较劲,各不退让“包大人,这里还是交给我吧,你们不是还有事要办吗”卢夫人无奈地看了看那面瞪着正欢的一猫一鼠,叹了口气,对包大人道“那就有劳卢夫人了”包大人抱拳感谢道,幸好萧岚没事,要不然真不知道展护卫会如何“对了大嫂,你怎么也来开封府了”蒋平这才反应过来,疑惑道“我怕你们又惹事,给人家添麻烦,所以就跟来了”卢夫人斜瞄了一眼正在和展昭斗气斗得正欢的白玉堂,意有所指道“夫人,幸好你来的及时啊”卢方如释重负地叹气道“不过包大人,这开封府……”卢夫人指了指院中的血迹,皱眉道,这开封府最近是着到谁啦“卢夫人,具体事情让卢大侠告诉你,本府还有要事,先行告辞”包大人冲卢方一点头,告辞道,绝不能再有人出事“包大人请便”卢夫人一点头道三日后,一抹晨光小心地­射­进屋内,惊醒了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儿“啊,好晃眼”萧岚被一抹阳光晃得眼前一痛,暖暖睁开眼帘,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握入一修长清瘦,却很温暖的手掌中,下意识抬头一看,不禁轻呼道“大哥”“小岚,你终于醒了,大哥……”展昭猛地惊醒,飞扑至床前,眼眶微红,又惊又喜地眼都不眨地看着萧岚,生怕眼前的是梦,不是真的“大哥,你怎麽了”萧岚看着眼前那只眸带血丝,眼眶青黑,面­色­蜡黄,­唇­­色­微白的猫儿,不禁又是心疼又是疑惑,这猫儿怎麽了“没事,大哥没事”展昭连忙摇头,随即又怒意满面地瞪向萧岚,责备道“小岚,你怎麽可以那么做,要不是卢夫人到的及时,你就没命了”“卢大嫂来啦,大哥我没事”萧岚一喜,又轻笑着解释道“对我而言,大哥比我自己的­性­命可重要得多”“小岚,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有事,那些关心你的人该怎麽办”展昭心中一酸,低问道,你若出事,我又该怎麽办“大哥,不生气了,我保证下回一定小心”萧岚笑着保证道,唉,这猫儿啊,永远是那么含蓄“真的”展昭半信半疑地追问道,她真的没事了?太好了“真的”萧岚保证道“小岚子,你醒啦,太好了”白玉堂听到屋内的笑声,飞一般地窜了进来,大吼道“啊,白耗子,你怎麽混成这样”萧岚疑惑地瞪着看起来颇为狼狈地白玉堂,挑眉道“那个,我去抓贼了”白玉堂脸一红,面­色­尴尬地一带而过“是吗?”萧岚疑惑地看了眼白玉堂,想起什么似得又跟了一句“那郭槐抓回来没?”

“抓回来了,现押在开封府大牢”展昭一愣,想了想又道“不过他抵死不招”“臭猫,用刑不就得了,­妇­人之仁”白玉堂很是不以为然地回道“白玉堂,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展昭微皱眉头,低喝道“停”萧岚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细想了想,又接着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让那郭槐认罪”

出奇招夜审郭槐

“萧少侠,你是说你有办法让那郭槐招供?”公孙先生又惊又喜地看向萧岚,这萧岚终于没事了,要不然展护卫可……

“是啊,就是不知道大家肯不肯啦?”萧岚笑着点点头,回答道,唉,就是这个主意有点那个……

“萧少侠但说无妨”包大人欣慰地看着萧岚,点头回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就是,那个,不是传说包大人能日审阳,夜审­阴­嘛,我们何不照做一下?”萧岚坏笑着扫了一眼众人,神神秘秘地说“哦,你的意思是……”公孙先生有点明白过来,饶有兴味地问道“呵呵,那郭槐做了亏心事一定会心虚,再加上他心里本来就有鬼,我们何不……”萧岚诡笑着把计划对大家讲述了一遍,又抬眼看了看面­色­皆是略有些泛青的一众人,接着问道“大家以为如何?”

“萧少侠高见,不过这寇珠和余忠的人选……”公孙先生捻髯先是看了眼萧岚,接着摇摇头,又看了眼卢夫人,再摇摇头,最后目光落到了那个人的身上,嗯,就是他了,“韩二爷,余忠就拜托你来扮了”萧岚笑着对韩彰拜托道,嗯,寇珠一定非那人莫属了!

“包在我身上”韩彰一拍胸脯保证道,这小岚子的主意可真够馊的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准备工作就交由你们负责”包大人叹了口气,吩咐道“是”四大门柱一齐抱拳道“可是,小岚子,但凡冤魂都有­阴­气,这个要怎么办?”蒋平想了想,不禁皱眉问道“啊,大哥,到那个时候你放点寒气好不好?”萧岚一愣,随即,笑着央求展昭道“小岚!”展昭为难不已地瞪了一眼萧岚,这无故放寒气,自己从来没试过啊“学生记得,那晚打伤萧少侠的刺客,应该就是那郭槐派来的吧”公孙先生闻言,冷不丁地接口道此言一出,众人见展昭面­色­顿时大变,原本还溢着温柔淡笑的眼眸,瞬间犹如拢冰,自展昭周身向外散发出一股股穿心透骨的寒气“我说公孙先生,你好像说早了点吧”蒋平紧了紧衣领,小声抱怨道,这御猫发威,果然不一般啊“呵呵,蒋四侠,这只是提前演练一下而已”公孙先生笑着捻了捻墨髯,又接着道“蒋四侠,白五侠,卢夫人,学生有事和三位相商,我们屋外说话”“好”蒋平了然地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眼满脸不明的白玉堂,和正在偷笑的卢夫人,暗自叹了口气,这老五怎么变笨了入夜,乌云遮月,­阴­风阵阵,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两名御役把郭槐带上堂后,径自离开,只留下郭槐一个人跪在那昏暗,­阴­森的大堂上,与之相伴的只有桌案之上的一盏小小的烛光,可不知为何,在这烛光的映照下,整个公堂更显诡异,一应物件竟隐隐泛着如同鬼火一般的青光,而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时高时低,如泣如诉,似包含无尽冤屈,又似内有刻骨仇恨的哭声隐隐传来,郭槐不禁全身猛颤,差一点就瘫倒在地,强自壮了壮胆,大声道“包黑子,你少在那装神弄鬼,杂家不吃这套,你给我出来”谁知,话音未落,那如泣如诉的哭声忽地停了下来,可还没等郭槐松口气,顺风却送来一阵似凌厉,似仇恨,似怨念,似不甘,似痛苦的无比凄厉的笑声,而随着笑声竟隐隐可闻“啪、啪、啪”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向公堂行来,没一会功夫,自门外行来一位身穿白衣,低头掩面,长发披散,脚踏宫鞋的女子就见那女子,低着头走至离郭槐不远处,跪了下去,口内却轻唤道“郭公公,可还记得我”郭槐闻言,下意识转过身去一看,却不禁吓得厉声尖叫,但见那女子,面­色­雪白,眉目如画,相貌清秀,可细看去,却发现那女子,双目流出血泪,­唇­侧淌出鲜血,眼神虽是空茫却内有无尽恨意,嘴角虽是上挑却勾出刻骨怨毒,那女子见郭槐不答自己,又轻叹了一声,抬起如青葱般的玉手轻掠了下自己的长发,又笑道”公公还真是好记­性­呢?“郭槐指着那女子好半晌,又下意识看向她那双手,却不禁被吓得是一魂出壳,二魂升天,只有三魂还勉强留在体内,但见那女子的双手,虽还是如玉般颜­色­,但其上布满了竹签,夹棍,细烙铁所留下的伤痕,有的已经化脓,而有的则还在淌血郭槐抖声勉强道”你,你是寇珠,你究竟是人是鬼!““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寇珠闻言,先是小声轻笑,又转成极为凄厉的大笑,随即又轻轻抬头瞄了眼马上就要昏过去的郭槐,轻轻一挑­唇­,眼神怨毒地道“公公,你不会忘了那夜吧”“啊,包黑子,你给我出来,啊,你不要过来”郭槐厉声尖叫,又指着想要近前的寇珠,嘶声道“寇珠,只是想给公公做个伴而已,公公莫怕”寇珠笑着极其诡异地轻声道就在此时,忽听见一声很是威严的声音,高声道“何人喧哗”但见包大人一身紫黑衮龙袍,头戴方翅帽,缓缓走上堂来,其身后跟着的是一身儒衣,长摆飘飘的公孙先生,以及墨­色­乌纱,红穗垂胸,大红官服,手持宝剑的展昭,走在最后的是四大锦衣护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就见此七人依序归位,包大人端坐堂上,高声喝道“郭槐,你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杂家并,啊……”郭槐刚想分辨,却不由得尖叫失声,但见在烛光的掩映之下,包大人面­色­青黑似催命罗刹,公孙先生面­色­青白,似无常索命,展昭双目含煞,杀意尽显,竟好似地狱修罗一般,而四大护卫在烛光的照映之下,身形似幻似真,时隐时现,与此同时一股逼人心肺的寒­阴­之气笼罩于整个公堂之上“大胆郭槐,你无视公堂之规,该当何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厉喝道“包黑子,你无故扣留杂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郭槐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诡异之情景,硬声回道“郭槐,你当年偷换太子,陷害李妃,逼死寇珠,火烧冷宫,害死余忠,你可知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怒问道“包拯,你说的这些,杂家全部都不知情,你休要以为杂家会认你这欲加之罪”郭槐一梗脖子,厉声道“郭槐,有陈林公公为证,你休想否认”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怒声道“哼,那好呀,杂家倒是想问问,你说杂家偷换太子,那陈林可有亲眼所见,你说杂家陷害李妃,谁又能作证,你说杂家逼死寇珠,又有谁是人证啊,包拯,你倒是说话啊?”郭槐自以为得意地追问道“郭槐,你休要得意,如今有寇珠冤魂为证,本府看你还如何狡辩”包大人闻言,厉声道“哼,包拯,你不要以为杂家会怕了你这雕虫小技,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郭槐强自镇定,僵声回道“呵呵,公公,你说的好啊,你可记得当年在金水桥,你让寇珠将太子丢入河中之事”寇珠冷笑一声,厉声问道“你,你少在那装神弄鬼,杂家,是,是不怕鬼的,杂家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郭槐大惊,上牙打下牙,结结巴巴地回道“公公,你怎么忘了,那日在阁楼之上,你用竹签钉我指尖,用夹棍夹我十指,用烙铁烙我双手,逼我说出太子的下落,我不从,最后坠楼而死,你怎么忘了”寇珠边说边把双手伸到郭槐面前,凄厉之声回荡于公堂之上久久不散“啊,啊,不要过来”郭槐拼命爬开,指着寇珠嘶嚎道“郭槐,本府这还有一名你的熟人,你可要一见”包大人见状,沉声问道“包,包……”郭槐指着包大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带余忠”包大人不等郭槐把话说完,径自高声道“余忠叩见包大人”一身材矮小的男子,突然自郭槐身侧冒出,冷不丁出声道“啊”郭槐吓得侧头一看,却见那余忠面目尽毁,满脸皆是烧伤的痕迹,那脖颈,手背之上也皆是一片烧伤,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刚从火场里出来的焦糊气味“余忠,当日冷宫情形究竟怎样,你尽可向本府道来”包大人侧头过去,似不忍看那余忠,寇珠两人之惨状“回包大人,当日轮到小人守夜,在巡查之时发觉郭公公正带人封锁冷宫,小人忙把这事告诉李妃娘娘,娘娘本不想再连累我们,但经我和秦凤坚持,只得和秦凤一起逃走,因为怕到时郭公公找不到尸首会起疑心,所以我一人留了下来,包大人,我那时在门内清楚地听见那郭槐说‘烧,烧死那李妃,看她还能不能和太后作对’”余忠眼带恨意地咬牙说道,随即又冷冷地看了眼郭槐“公公没有忘记当日所说吧”“公公,寇珠在­阴­间对您思念的紧呐,天天都在想你,恨不能立时飞到您身边,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呵呵呵”寇珠身形飘忽,忽远忽近地在郭槐周围绕来绕去,时而怨毒地笑着,时而凄厉地哭着“郭公公,一个人怕寂寞,来做个伴可好啊”余忠边笑,边把手伸向郭槐的脖子“啊,包,包,包,包大人,救,救命啊”郭槐猛扑到案前,神­色­凄厉地嘶叫道“郭槐,你可认罪?”包大人趁热打铁地问道“我招,我什麽都招”郭槐看着越来越近的寇珠和余忠,忙不迭地点头道“公孙先生,让郭公公签字画押”包大人转头,对公孙先生道“拿来,我画押”郭槐一把抢过堂证,按下指印,凄厉地嚎道“你快让他们停下来”“寇珠,余忠,如今你二人冤情已雪,可以回­阴­间转世了”包大人叹了口气,柔声道“谢谢包大人”寇珠和余忠顿住身形,跪倒在地,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消失在原处众人在心底松了口气,这才缓了缓身形,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郭槐,你到底受何人所指,还不从实招来”“……”郭槐神情木然地看了眼包大人,又低下头去“郭槐,本府问你,因何不答”包大人怒问道“包拯,所有的一切皆是杂家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干­”郭槐头也不抬地冷声回道“郭槐,你休想替他人揽罪,那你且告知本府,你因何害太子,冤李妃,杀宫女,甚至是派数批杀手夜袭开封府”包大人闻言,微微一愣,厉声问道“包拯,一切皆是杂家所为,要判便判,无需废话”郭槐微抬起头,颓然道“郭槐,你罪大恶极,本府自会禀明皇上,依法论处”包大人见再问也问不出什麽了,遂肃声道“……”郭槐闻言,身形一震,瘫倒在地“来人呐,把郭槐押回大牢,听候发落”包大人一怕惊堂木,高声道“退堂”开封府后堂“小岚,你怎麽样”展昭疾奔至后堂,几步来到萧岚身边,忧心不已地问道,刚才她一直在用内力,她的伤……

“大哥,我没事”萧岚笑着抬起略微有些苍白的脸颊,轻声道“可是你……”展昭看着萧岚那很是苍白的脸­色­,不甚放心地追问道“我真的没事,再说了,我也只是帮那耗子配个音而已”萧岚笑着安慰展昭道,唉,咱只是哭哭,笑笑,说说话而已,真正倒霉的另有其人呢“哼,倒霉的是我,都是你们出的馊主意”白玉堂咬牙切齿地边说边狠狠扯下头上的假发,气哼哼地走了过来,哼,怪不得那时候不让我照镜子,就那副尊容,谁看谁都得吓死,白玉堂思及自己刚才洗脸时,不小心瞄到了自己的那张流着血泪,淌着血水,苍白无比的假脸,不禁全身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老天,那小岚子到底是什么脑袋,那种超级恶心恐怖的形象,她是怎麽想出来的“你不比我强,我这才叫反胃呢”韩彰好容易洗净了自己的那一身的焦糊味,无比郁闷地走了过来“二位侠士辛苦了”包大人很是愧疚地说道,幸好在场的人心理素质好,不然这案子是审不下去的,那情形也太……

“呵呵,二哥,五哥,辛苦了啊”萧岚拼命忍住笑,极力摆出一副愧疚地表情,低声道,心内却想:哼,咱有那‘贞子’‘午夜凶铃’等一大堆鬼片垫底,水平能差才怪“哼,这时候知道叫我五哥啦”白玉堂冷哼一声,挑眉道“呵呵,五哥的演技还真是一流呢,那寇珠学的好像啊”萧岚无比佩服地看了看白玉堂,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唉,还真别说,那耗子的水平不一般啊,保不准能弄个‘小金人’呢“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白玉堂很是得意地挑眉大笑道“四哥啊,你的易容术好厉害哦,那天也教教我,好不好”萧岚笑着对蒋平说道,这蒋平的易容术简直是出神入化,你看那几张假皮做的,比真的还真啊“不过五弟那扮相,真是比大姑娘还俊俏啊”徐庆大着嗓门调笑道“三哥,你能行不”白玉堂恼羞成怒地大吼道,这都怪公孙先生,谁让他说什麽……

“哈哈哈……”众人皆是大笑不已不过经过这一夜,众人深切地明白了一句话“宁得罪小人,莫得罪萧岚” 啊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萧岚睡得正香,忽听见一清朗声音在门外道“小岚,起来了吗”“大哥,等一下”萧岚迷迷糊糊地爬起身,第N次郁闷无比地抱怨着开封府的起床时间“小岚,你要是不舒服,就再多睡一会,大哥一会再来叫你”门外之人,略停了停,很是关切地柔声道“咦”萧岚不禁一愣,这猫儿什麽时候转­性­啦,难得啊,不过既然起来啦,就不用再睡了,萧岚想了想,回道“大哥,不用了,我马上就出来”“小岚,你……”展昭看了看推门而出的萧岚,又细瞧了瞧她的脸­色­,见她无事,方略微放下心来“我没事啦,卢大嫂不是说过,我身体底子好吗?”萧岚笑着宽慰那猫儿道“那就好”展昭­唇­角微翘,一抹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悄悄浮上了那俊逸的面庞“唉,你这样我会很想吻你啊!”萧岚冷不丁地丢下这爆炸­性­的一句话,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展昭一张俊脸瞬时涨得通红,连脖子都不例外,整个人几乎和官服融为一­色­,一双眸子,先是震惊,接着略带微怒,后又很是羞涩,最后通通化为一抹浸满柔情却又很是期待的暖暖地笑容

打龙袍太后回宫

开封府书房内“公孙先生,你说包大人一大早就被皇上叫走了?”萧岚偷眼看了一下脸­色­依然很红,但神­色­却如常的猫儿,不禁松了口气,向公孙先生问道,唉,都怪咱这嘴,连个把门的都没有“皇上下的是急诏,展护卫看萧少侠昨夜用内力过度,加之之前受伤,所以就没让我们叫醒你”公孙先生看了看展昭和萧岚,笑得无比暧昧地说道“啊,呵呵”萧岚看了看略微有些难为情的猫儿,转开了话题,问道“公孙先生,你觉得会不会是那刘后在搞鬼”“嗯,很有可能”公孙先生了然一笑,随即答道“先生的意思是,那刘太后先行一招,到皇上面前告大人一状”展昭闻言,皱起眉头,忧虑道“正是如此”公孙先生点点头,应道“那大人……”展昭闻言,眉头紧锁,忧心地问道“我看没事,到时候只要包大人把郭槐证词往皇上面前一放,再加上八王爷和陈林的证词,皇上又不笨,一定会想到的”萧岚撇撇嘴,很是不以为意地接口道“小岚,不得对皇上无理”展昭怒瞪了一眼萧岚,责怪道,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那可是重罪啊!

“知道了”萧岚一吐舌头,连忙认错道“大人也是如此之想,已把郭槐的证词以及陈林本人,一同带去皇宫,并已派人通知了八王爷”公孙先生捻了捻轻髯,接着道“公孙先生,那五只老鼠呢?”萧岚四下看了看,顺口问道,怪不得这么安静呢,原来少了五只老鼠“白五侠和蒋四侠跟随包大人保护陈林进宫,徐三侠和韩二侠去了八贤王府,卢岛主夫­妇­则在后院保护太后”公孙先生对萧岚解释道,又笑看了一眼展昭“大人怕那刘后假传圣旨,召太后入宫,特留下展护卫在此守候”“包大人果然厉害”萧岚很是奇怪地看了眼面­色­略有些微红的展昭,不禁对包大人佩服万分,连假诏这种事都想到了,老包果然厉害啊“学生还有事忙,先行告辞”公孙先生看了看颇有些欲言又止的展昭,了然地先行退出了“大哥,跟我来”萧岚见公孙先生已然离开,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拉起展昭的手向自己的卧房冲去“小岚?”展昭很是奇怪地看了看神神秘秘的萧岚,却并不言声,只是一味地淡淡地笑着“大哥?”萧岚在屋内翻了半天,自床后摸出一件东西,小心地藏于身后,一回头,正瞧见那猫儿正满眼温柔地笑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愣“……”展昭并未答话,只是笑意更深地望着萧岚,心内暗道: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咳?”萧岚很是疑惑地瞄了眼展昭,莫不成他偷看到了,可转念一想,这不太可能啊,自己藏得够好啦,想及此,遂笑着对展昭道“大哥,闭上眼睛”“……”展昭依言,笑着轻闭上双眼萧岚从身后拿出一件东西,献宝似地捧至展昭面前,笑道“大哥,睁开眼看看”“……这是”展昭瞪大了双眸,细看了看面前那个呈方形,又鼓又软的紫­色­的,说是枕头又不像枕头,隐隐散发着一股草药香的东西,很是疑惑地看向萧岚“这是抱枕”萧岚见那猫儿不解,遂把他拉坐在床上,又把抱枕垫于他身后,方道“舒服吧,这个里面我放了很多珍贵的草药,谁让你总是受伤,办案又那么累,而且还不好好养身体,所以喽,我就做了这个抱枕,它的药香既可以帮你调理身体,又可以促进睡眠哦,怎么样,好吧”“你,亲手做的?”展昭长睫轻颤,定定地看向萧岚,动容道“是啊,你看那下面还绣着一只猫呢?”萧岚指了指抱枕右下方,用银线绣着的一张笑着的猫脸,表功道“啊,这是……”展昭轻抚着那小小的猫脸,猛然忆起与萧岚初识的那一夜,她就是在地上用花瓣拼出了和这一摸一样的猫脸,来逗自己开心,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展昭下意识脱口道“小岚,你的这份情,让大哥如何来还啊!”

“那就以身相许吧”萧岚一愣,随即轻笑道,这猫儿啊……

“……”展昭微红了脸俊脸,略微一顿,站起身来至萧岚身前,抬起手臂把萧岚轻轻拥入怀中,深吸了口她身上的药草香,轻声道“不可以反悔啊”“啊!”萧岚没想到那猫儿会这麽做,微僵了一下,方放松了身形,双手回搂住展昭那紧实的腰身,轻贴入那温暖的胸膛,轻笑道“我才不会反悔呢”“小岚!”展昭不禁搂紧了萧岚,颤声低喃着“……”萧岚看着那猫儿近在咫尺的脖颈,坏笑着凑上­唇­去在他脖颈处轻轻一吻“啊”展昭一惊,猛地轻推开萧岚,脸和脖子登时一片大红,半响,方结结巴巴道“小,小岚,你……”

“留个印记,省得你以后反悔哦”萧岚看着很是红彤彤的猫儿,颇为无赖地坏笑道“我……”展昭刚想再说什么,忽听见门外,王朝大吼道“展大人,萧少侠,快出来,皇上来了”“什么”萧岚闻言,猛地一惊,忙转了话题,笑对展昭道“大哥,我们快去看稀有动物”话音还未落地,便一溜烟地消失而去“大哥是绝不会反悔的,而且下一次,我会讨回来”展昭一愣,笑看着萧岚那渐渐消失的背影,轻启薄­唇­,低声答道,不过说皇上是稀有动物,这未免有点……

开封府府衙外“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齐跪地叩头道萧岚不禁微抬眼帘,偷偷打量起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应该是宋仁宗,对吧,但见宋仁宗,头戴以木为体,上涂玄­色­,下涂纁­色­,前圆后方,前后各悬12块按朱、白、苍、黄、玄顺次排列的五彩玉石的冕冠,身穿十二花纹绣九龙明黄冕服,腰束明黄镶玉带,带下垂纯朱­色­蔽膝,脚踏黑­色­绣龙绸靴,面容清秀,略带儒气。萧岚又看了看跟在皇帝身后的那高举五­色­龙凤旗,手握次赤、黄龙、凤扇各四面,雉尾扇八面,次赤、素方伞四顶,黄缎绣四季花伞四顶,五­色­九凤伞十顶,手托次金节二,次拂二,金香炉二,金香盒二,金盥盘一,金盂一,金瓶二,金椅一,金方几一。后跟次九凤曲柄黄盖一,凤舆一乘,仪舆二乘,凤车一乘,仪车二乘的浩浩荡荡地仪仗队伍,不由得暗暗咂舌,这也太华丽了吧!

萧岚正自想着,忽听得那位皇帝对包大人急声道“包卿,母后在哪里?”

“臣启万岁,太后正在后院休息,臣派了专人保护”包大人恭声答道“快带朕去见她”仁宗急切地催促道“臣遵旨”包大人躬身应道“大哥,看来真相大白了”萧岚暗暗对展昭一点头,低声道“嗯”展昭点点头,和众人一起跟着包大人向后院行去开封府厢房内“不孝皇儿,叩见母后,皇儿接驾来迟,望母后恕罪”仁宗双膝跪地,恳切道“包卿,哀家素闻你执法如山,公正无私,你可愿帮哀家一次”李妃,不,应该说是太后,此时双目已被萧岚治好,但见她看也不看仁宗,径自冷声对包大人道“不知太后所托何事?”包大人一愣,恭声问道“哀家要你治一个人的罪”太后继续说道“不知是何人,为何罪?”包大人一躬身,恭敬问道“治当今天子,不孝之罪”太后怒瞪向仁宗,厉声道“这……”包大人闻言大惊,不禁看向仁宗皇帝,这……

“包卿,你就依母后之言”仁宗一愣,满心忏悔地说道“臣遵旨”包大人无奈,只得应允开封府书房内“公孙先生,这自古从来未有臣审君之事,这要如何是好?”包大人先把仁宗和太后让至大堂,已准备为由,召众人至书房商议“是啊,别现在审了,那皇帝事后再找包大人的后账”蒋平一挑眉,Сhā言道“大人,属下也担心……”展昭略微皱紧眉头,忧心道,这件事要是不小心处理的话,一旦被庞太师抓到什么话柄,就不好了“是啊,两面都不能得罪,难啊”公孙先生也是眉头深锁,沉吟道“包大人,萧岚曾听闻,开国太祖皇帝有一次大宴群臣,因醉酒杀错了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结果事后有三位将军闹上大殿,要讨个说法,太祖无奈,只得脱下身上龙袍,让三位将军击打出气,后世称之为‘打龙袍’”萧岚思索片刻,忽地灵光一闪,脱口道“打龙袍?”公孙先生一愣,随即大悟,不由得赞赏道“萧少侠好计策啊”“就依此计”包大人对萧岚一点头,应允道“……”展昭眼带赞赏地看向萧岚,对她微微一点头开封府公堂之上“升堂”包大人看了看分坐两端的仁宗和太后,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威武————”两班衙役,手持杀威­棒­,齐声喝道“宋仁宗,因你迟认生母,接驾来迟,已为不孝,本府现判你脊杖五十,你可认罚”包大人一怕惊堂木,厉声问道此言一出,堂上众人包括八贤王在内皆是大惊,就见太后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常神­色­,静观事态发展“朕,认罪”仁宗一愣,随即无奈道“那就请皇上脱下龙袍,展于地上,自古有云:打龙袍如打君,如今我们就以打龙袍代打”包大人高声喝道“好,就依包卿之言”仁宗闻言,略松了口气,又瞧了瞧太后那也很是满意的神­色­,痛快地说道“来人呐,杖责龙袍五十”包大人一怕惊堂木,高声命令道待衙役杖刑完毕,仁宗方重新穿好龙袍,又一次跪于太后身前,泣道“皇儿,接母后回宫”“好、好”太后泪眼迷蒙地轻搭了仁宗的手,又对众人点头一笑,方慢慢走出大堂,走向她期待已久的家五日后,宫内传出消息,刘太后因病去世,仁宗之生母李氏宸妃,进为当朝太后又,开封府一­干­人等因保护太后有功各有封赏,陷空岛五鼠因护驾有功,特赐英雄莽再,八贤王、陈林因全力护主特有封赏,萧岚因护驾有功以及治好太后眼疾,特赐绛云佩一枚,另白银千两后,为表忠义,厚葬寇珠、秦凤、余忠为贺太后回宫,仁宗皇帝大宴群臣,特命五鼠及萧岚跟随包大人一同入宫,萧岚见包大人和展昭都在应酬其他官员,而五鼠又在那大吃大喝,不好打扰,遂百无聊赖地晃出宫去,不知不觉来到了离紫宸殿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园中“鱼儿啊,我给你喂吃的,你高兴吧”萧岚无聊地倚在亭边,边往水里投食物边道“哈哈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一个浑厚的声音,大笑着戏谑道“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也”萧岚毫不客气的回嘴道,但见说话的那名男子,一身绣云黑缎锦袍,脚踏穿云靴,剑眉凤目,挺鼻薄­唇­,谈笑间威势摄人,转眸时霸倾乾坤,通身散发都着一派潇洒的武将之气“你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你”那男子嘴角上挑,饶有兴味地问道“你又是何人,凭什么我非得让你见过”萧岚不甘示弱地回答道,真是怪了,自己怎麽没有察觉有人来到自己身边呢,莫非咱的武功退步了?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看来本王这一趟还真没白回来”那男子大笑着,朗声说道“本王?你是王爷?”萧岚一惊,暗道:老天啊,这个人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襄阳王吧,咱不会那么倒霉吧!正自想着,忽听见不远处展昭高声唤道“小岚,原来你在这里”“小岚?你的名字?你是开封府的人?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那男子见展昭已向这面疾步走来,遂笑着对萧岚一抱拳“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小岚,你没事吧”展昭急走至萧岚身边,又看了看那名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忧心的问道,刚才那个人应该是……

“没事啊”萧岚笑着摇摇头,又好奇地问向展昭“大哥,你认识刚才走的那个人吗?”

“他是庞太师的侄子”“哦……”老庞子的侄子啊,怪不得都是一身黑呢“皇上御封的中州王”“哦,嗯?”中州王,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他就是飞星将军庞统,此人战功赫赫,绝不简单”“什么,庞统!!!”一声尖叫穿透云霄,老天啊,为什么庞统会出现在这里

【番外】竹语昭心

我姓公孙名策是开封府的师爷,也是包大人的得力助手,不过也许是我太过单薄的原故吧,有许多人管我叫竹子,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竹乃君子,固有君子竹之称,不过我今天要说的并不是我,而是一个胸怀天下,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人,那个人就是展昭我已经快忘记展昭是何时来的开封府了,总觉得他好象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这也许就是缘分吧。我依然记得展昭第一次来开封府时的样子,那一天,空中飘着绵绵细雨,包大人把我叫到书房,指着静静立于案前的年轻男子,对我说“公孙先生,这位是展昭,展护卫,皇上特封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从今天起就在开封府供职,你要多加照顾”我抬起头,细细端祥着那名年轻男子,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男孩才对,就见他,一身蓝衫,长身玉立,眸似夜空,却又灵活清澈,剑眉入鬓,挺鼻秀­唇­,自始自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虽然是温文儒雅,却又如出鞘之利剑一般,气势迫人,我那时不由得沉吟,这个人应该是空中自由翱翔的鹰,为何却要屈身于官家,后来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只是为了两个字“天下”仍记得他第一次出门办案时的飞扬神彩记得他第一次受伤时的隐忍痛苦记得他第一次在梦中低喃着的那句话“娘,不要,你不在了,孩儿有话向谁去说”记得他第一次因判断失误而导致一老汉无故送命时的内疚与自责更记得他第一次随大人上朝回来后那种屈辱与苦涩记得他第一次说起那句豪气冲天的话语“展某只认公理,不识时务”记得他第一次醉酒时眼神所流露出的悲伤和寂寞记得他第一次舞剑之时那繁花纷纷落的凄美景­色­……

慢慢的,展昭变了,多了成熟,少了青涩;多了沉稳,少了冲动;多了隐忍,少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知道他是把自己深深的藏了起来,只是这样他却变得更加寂寞了!我原以为展昭会这样过一辈子,可是那个人出现了!

那一天展昭从外边带回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看就知道是有冤要申,而另一个却……

仍记得那个人笑着说她叫萧岚,从没有人敢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包大人,可明明是个女孩子,却直盯盯看了包大人半天,我不禁佩服她。她说她和田忠是碰巧遇上,这话大家都是半信半疑,毕竟在官家久了,有些事看多了,也开始变得多疑起来,那一夜展昭自动请缨去试探萧岚,可是我却在那双墨黑的眸子深处看出了期待和兴奋,不知为何,我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那夜回来之后,展昭很肯定地说,萧岚一定没问题,我笑而不语,这回答是在意料之中的,因为那女孩子和展昭一样都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展昭竟然同意萧岚和他一同前去陈州查案,那陈州不比京城,一步走错可是满盘皆输,我想展昭比任何人都明白,可是他却还……不过倒有一点好,就是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美男计”,那萧岚懊恼的样子,还真是好笑等再见面时,我发现展昭又受伤了,不过显然已经被人­精­心治疗过,原来那萧岚也懂医术啊,不过接下来的发展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那萧岚不知用的是什么怪药,中招的人都如僵尸一般,但,我知道展昭生气了,因为有许多百姓也遭了殃!我倒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展昭也有如同孩童一般闹别扭的时候,不知为何,我却下意识想着,那表情也许只有在萧岚面前才有吧!后来我才知道展昭这次又是带伤赶回来的,不过不知道萧岚用的是什么方法,这一次展昭的伤好得出奇的快,我看着那萧岚,脱口而出的却是和大人一样的话“请萧少侠以后对展护卫多加看顾”,至于为什么,也许是直觉吧我们商议计策,夜探软红堂,谁知竟看到展昭抱着口吐鲜血,昏迷不醒的萧岚如同疯了一般冲进书房,我第一次见到展昭露出那种极为慌乱不安和害怕的神情,就算是他自己受伤也从没有这样过,我知道展昭对萧岚动了真情!之后我们听萧岚说了经过却不禁是又气又无奈,原来她会受伤竟是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展昭负气离去,但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是不想让自己的怒气伤到萧岚!谁知一大早,王朝就说那萧岚不见了,我下意识看向展昭,却看到他那极力隐藏着的不安和满心的疼痛!我却认为那萧岚应该不会出走,等来等去,没想到等来的是那让人极为惊叹的一幕,我听着那萧岚的检讨,那应该叫告白才对,又看了看展昭那幸福而又羞涩的神情,不禁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

同时我也知道,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三十六计,走为上,哪有师傅这麽教徒弟的,但是我知道了那萧岚是多么维护展昭,就不知她是否想到如果真杀了那田起元,那展昭不也是白忙了后来,由于金玉娘私自探夫,我们只得第二次把他们从庞府救出来,可是我和大人却不禁诧异为何同为女人,萧岚不抱这金玉娘,反而是展昭抱回来呢,原来这展昭又吃醋了,不过这醋吃得有点怪啊!之后那萧岚再见田起元时,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后悔了,那杀气比之展昭有过而无不及啊!不过幸好,有展昭在,那萧岚不会真砍了田起元!只要萧岚不把田起元砍了,怎么都行啊,不过看着那个‘有弟万事足’的展昭,我不禁又一次叹息,这个百事­精­明,情事糊涂的展护卫啊!

又一次刺客来袭,说实在的,我早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一次展护卫伤的极重,我终于知道萧岚原来是鬼医的传人,也知道她竟然用传说中的禁忌之针来救展护卫,那是以命换命的医术啊,最重要的是,九转回魂针只可以用来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知道了,萧岚其实心里也有展昭的,看着展护卫那先是痛楚,后转为安心的神­色­,我知道了‘男大也不中留啊’不过没想到那萧岚发起火来,连展护卫都怕啊。那萧岚哄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可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看那展护卫不就知道了!之后那庞煜死不认罪,我们无奈只得再次商计,看着展昭身心俱疲的身影,我不禁心内一酸,可是,一转眼却瞧见萧岚走到展昭身边,让展昭靠在她身上,看着展昭那放松的身形,幸福的神情,我不禁又一笑,这一刻我明白了,原来萧岚懂得,她真的懂得展昭的全部,不只懂得,而且理解!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萧岚和展昭终不负所托,救回众女子,也带回了一个重要人证彩云,不过我感觉,这个彩云其实应该是喜欢展昭的吧,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后来那彩云自尽,看得出,那二人都很难过,不过我还是很放心,因为有萧岚在一直陪在展护卫身边肯定没事的,果然,一大早看着萧岚端着一碗颜­色­无比诡异的汤药拼命追赶展昭的时候,我知道,我猜对了!

再之后又来了五鼠,看得出那白玉堂之所以会和展昭作对,也是因为他觉得如同自己一般出­色­的人物,怎么可以屈身于官府吧!我知道那白玉堂不会懂,说实话,我也不太懂,其实包大人和四大护卫,他们都不会懂,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会懂,那个人就是萧岚,萧岚懂得展昭,完完全全地懂得,所以展昭不会再寂寞,因为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懂他就够了!

不过展护卫倒是有一点说得对,那萧岚和白玉堂都是一样的小心眼,爱记仇,有时候见到他们吵架,我就不禁想起一句话来“疯狗在咬,请勿打扰”回京的路上,展昭又受伤了,不过也因为是这样,让那萧岚非常的心疼,那一夜,萧岚答应长住在开封府,我看得出,展护卫终于真正地安下心来,因为那股子的幸福和甜蜜,是藏也藏不住的!后来我发现展护卫终于知道萧岚其实是女孩子这件事,看得出展昭在那一刻应该是多么的欣喜和幸福,不过萧岚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应该是展护卫的吧,我记得展护卫曾经说过,那是他娘留给未来儿媳­妇­的礼物啊后来太后见到了八王爷,又经过一番斗智斗勇,眼看着快见曙光之时,萧岚却为了救展昭而受重伤,我知道这回怕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因为我曾经私下查过医书,知道那九转回魂针的施针者如果连续多次用针会造成身体上的极大耗损,幸好萧岚只用过两次,不然……

天无绝人之路,卢夫人赶到了,救了萧岚,要不然,我真不敢想,那萧岚一旦不在了,只剩下展护卫一个人,他会如何?看着那时心神俱裂的展昭,看着为照顾萧岚而三天三夜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展昭,我不禁暗自庆幸,还好那萧岚活了下来,还好她终于没事了!看着那斗嘴斗得很欢的白玉堂和展昭,我又想:这也许是他们发泄内心压力的一种方式吧,再后来,我终于见识到了萧岚的可怕之处,那一夜我想我一生都忘不了,那郭槐没被吓死,真不容易啊!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那白玉堂是何时喜欢上萧岚的呢?但是我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兄妹之情比较多一点吧!

后来,太后还朝,众人皆有封赏,开封府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了,不过我知道,只是暂时的而已,看着展昭和萧岚,我又一次在想,开封府到底有多久没办喜事了呢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陪你走过春夏秋冬

送通判再遇二鼠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竹板这麽一打啊,咱今个说的是,威震天下,侠义无双的御猫展昭,展熊飞,就说这展昭吧,他宽厚君子,义满人间,可偏偏有人他不服气,说什麽老鼠怕猫是谣传……单说那五鼠之尾的白玉堂,自称是风流天下我一人,可笑他却老鼠去舔猫鼻子,自己找死啊……”

“哈哈哈哈”汴梁城最大的茶楼,天香楼二楼,一说书人正口沫横飞地讲着那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段‘五鼠闹东京’,一众听客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此时,在茶楼内侧靠窗的座位上,却有两个人表现的和众人有些不尽相同,就听得“大哥,你说那耗子要是听见会是什麽样啊”一身着淡紫长衫的人轻声笑问道“咳,要是那样,开封府又要有一段时间不会有宁日了”坐在那紫衣人旁边的头戴纱帽,一袭黑衫的人,轻咳了下,无奈地低声回道此二人不是别个,正是那展昭和萧岚,萧岚闻得展昭所言,却并不接话,只是一味得淡笑不语,原来她的注意力早就被旁边的一群­妇­人的谈话给吸引走了,却听得“我说王嫂,你说那展护卫真长得那么俊吗”“咔嗞,咔嗞”“怎个不俊,那腰身细的,那模样美的,比那画上的还好看”“咔嗞,咔嗞”“瞧你说的,你见过咋地”“咔嗞,咔嗞”“咋没见过,前一阵子他和包大人回府,咱正好瞧见了”“咔嗞,咔嗞”“唉,要是咱再年轻二十岁,咱就倒追去”“咔嗞,咔嗞”“别说你了,你看咱们这汴梁城里有哪个姑娘不惦记他的”“咔嗞,咔嗞”“谁说不是呀,呵呵呵”“咔嗞,咔嗞”“小岚!”展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狠瞪了一眼这面听得正起劲的萧岚,低声道“我们走”“这麽快?”萧岚一愣,很是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瓜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展昭一把拖了出去,只得无奈道“大哥,你走慢点啊”“……小岚,你听着那些话不会介意吗”展昭疾步快走,半响方低声问道,难道那些人那麽说,她就一点都不介意吗,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会错意了吗?

“我不生气啊”萧岚一愣,旋即笑道,一堆无聊的家庭­妇­女在那嚼舌根,有什麽值得生气啊,这猫儿今天怎麽了?

“……啊,原来……”展昭闻言,心口有如万针齐穿一般的剧痛,半响,方失神低喃道,原来自己是真的会错意了啊!

“大哥?”萧岚一把拽住自顾自往前疾奔的展昭,又看了看那猫儿有些失神的双眸,不由得无奈地摇摇头,一转眼正好看见旁边有一条鲜有人过的小巷,遂把那猫儿轻轻拉至巷内,萧岚双眸直直注视着展昭,看着他那略微苍白的脸颊,游移不已的眼眸,不禁又是一叹气,抬起头来,轻轻地……

“……啊,唔”展昭正自失神,心内却是痛楚不已,就在此时,突然觉得有一温暖柔软的物体轻轻覆于自己的双­唇­之上,立时一惊,忙回过神来,却发现……

“……”萧岚轻吻着那猫儿的­唇­瓣,不由得暗赞道:哇,瞧这味道,瞧这触感,真可谓是人间极品啊!

“小岚?”展昭忙轻推开萧岚,心内虽是震惊不已,口内却很是苦涩地说道“这样不可以,你既然不……”

“我喜欢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萧岚轻叹了口气,微抬起双眸,认认真真的满怀深情地表白道,唉,要是想等那猫儿表白,人类恐怕早就在火星上住一万年了“……啊,真的?”展昭震惊不已地望向萧岚,不敢确信地颤声问道“真的”萧岚深深地一点头,轻笑道“那,那些人的话,你为什么,不……”展昭略有些难为情地侧头地问道,既然小岚喜欢我 ,那她为何不会介意?

“我为什麽不介意,对不对”萧岚见展昭轻点了点头,方无奈地解释道“大哥啊,一群女人在那乱嚼舌根,我为什麽要生气啊”“是这样”展昭脸­色­通红地低应道,是不是自己又惹小岚生气了,毕竟自己是有些……

“唉,我没生气”萧岚读出那猫儿所想,轻叹了口气,抬手轻抚着那猫儿垂于帽外的发丝,小心地卷于食指之上,低声叹息道“不过猫儿啊,我在想,每一次都是我先到你的身边,这一次也都是我先对你说 ‘我喜欢你’,什麽时候呢,要什麽时候你会先来找我,先对我说出你心中所想呢”“……啊……我……”随着萧岚的动作,展昭不禁心内一颤,忙定了定神,张口欲辩,却尽数哽在喉间,一双眸子更似含着千言万语“呵呵,别放在心上,我不逼你”萧岚摇摇头,轻笑着抱住展昭,低声叹息道,算了,早就知道那猫儿是那种‘爱就一个字,我只会用行动表示’的人,既然知道,就不该逼他啊!

“小岚,”展昭忽地抱紧欲起身离去的萧岚,过了好半响,方轻轻地深情地低吟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说一遍!”萧岚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双眸直直地望向展昭,又惊又喜地催促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展昭一双黑眸笑意更深,情意更浓地低吟着,也许,自己早应该……

“大哥!”萧岚开心地搂紧展昭,不禁喜极而泣“小岚”展昭温柔地回搂着萧岚,忽地想到,谁说自己没有主动过的,那块玉佩不就是自己先给她的吗?

******************************************************************************开封府府衙“展大人,萧少侠,你们可回来了”王朝一见展昭和萧岚,离老远就大喊道“王朝,可是出了什麽事”展昭一皱眉,忙紧走几步,忧心道“我也不太清楚,大人就让我在这等你们,一会你们见到大人就清楚了”王朝摇摇头,回答道“唉,看来开封府的休息日结束喽”萧岚无奈地叹息道开封府书房内“展护卫,萧少侠,这位是监察御史唐冀,唐大人,而这一位是唐大人的公子新任登州通判唐真”包大人对展昭和萧岚一点头,介绍道“见过唐大人”展昭和萧岚一起抱拳道“展护卫,萧少侠,我和包大人乃是故交,这虚礼就省了吧”唐冀一捻八字须,大笑道“展护卫,萧少侠,皇上下旨让开封府彻查登州连续几任通判失踪一案,本府思量再三决定派你二人前去”包大人正­色­对那二人说道“属下遵命”展昭一抱拳,朗声道“展护卫,唐公子因也要去登州上任,所以唐大人托你一路上多加照映”包大人面­色­如常,眼中却满是无奈地说道“哦,原来是让展大人当免费保镖啊”萧岚闻言,一挑眉,了然轻笑,随即又走到唐冀身前,一摊手“唐大人,拿来吧”“什么?”唐冀一愣,下意识问道“当然是托运你儿子的费用喽,怎麽,堂堂监察御史,不会抠门到连自己儿子的保护费都不给吧”萧岚轻挑嘴角,理所应当地说道“这,只不过是顺路而已,不至于吧”唐冀一愣,不悦道“呀,那唐大人的意思是,令公子这一路上如果碰上了什么山贼,强盗之类的,我们可以袖手旁观了呗”萧岚轻笑了笑,语带微嘲道“这……”唐冀不禁哑然无语“萧少侠,展护卫隶属于开封府,包大人都没有说话,你凭什么越俎代庖”唐真在一旁听不过,冷哼道“对不起,这猫儿现在归我了,我若不答应,谁也别想支使他”萧岚不怒反笑地逼近唐真,眸内闪寒地说道“萧少侠,你身为男子,却说出这种有伤风化之语,你也太……”唐真心内一惊,口内却强撑着狡辩道“哈哈哈,你白痴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男的,怎麽穿男装就是男的啊,大宋朝有法律规定女人就不许穿男装吗”萧岚拦住欲替自己申辩的展昭,狠瞪了唐真一眼……又接着道“唐公子,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啊‘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就算你是女子,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话语,你难道就不知羞耻吗”唐真说不过萧岚,遂气急败坏地大吼道“我为什麽要不好意思,我的婚约是太后做得主,有钦赐绛云佩为证,我和大哥乃是合法夫妻,就算还未成亲,我大哥都没说什麽,你多什么嘴”萧岚白了唐真一眼,随即状似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莫不成你暗恋我大哥?”

“小岚!”展昭不顾公孙先生一个劲地使眼­色­,轻声责备道,虽然小岚说的那‘夫妻’二字听得自己很是幸福,不过她对唐公子未免有些……

“不许胡说,你,好啊,我这有一副绝对,你若对得出,我唐真便服了你”唐真挑衅地一笑,不待萧岚同意,便念道“一屋一椽,一粥一饭,檀越膏脂,行人血汗,尔戒不持,尔事不办,可惧,可忧,可嗟,可叹”哼,我这副对联出遍天下,无人能对,今日我定要让那萧岚俯首称臣,从此再不敢张狂!

“绝对?”萧岚闻言,顿时满头黑线,不会吧,这古人也太无聊了吧,动不动就对对子,拼诗词,分高低,看咱猫儿多好,多麽宁静而致远啊,萧岚冷笑一声,随口对道“一时一日,一月一年,流水易度,幼影非坚,凡心未尽,圣果未圆,可惊,可怕,可悲,可怜。”哼,这对子,师傅早在山中之时就对出来了,还绝对呢!

“你,你,我这还有,你听着,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唐真大吃一惊,立刻回道,不可能,没有人对的出来,她是怎麽做到的“哼,八目尚赏,赏花赏月赏御猫”萧岚一挑眉,坏笑道,老天啊,这对子,呵呵呵“小岚!”展昭大红了一张俊脸,微嗔道,这小岚,怎麽什么都说啊“好,好一个八目尚赏”唐冀拍了拍手,赞赏地看向萧岚,不禁暗道: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娃,和展护卫真是般配啊,唐冀想了想,笑问道“萧少侠,不知这托运费要多少”“……”萧岚伸出了一根手指,举到唐冀面前******************************************************************************“什麽,一万两,你狮子大开口啊!”唐真闻言,立时激动地站起身,大声道“你缺心眼啊,我举一根手指就是一万两啊,你以为你是庞太师啊”萧岚狠瞪了一眼唐真,又笑对唐冀道“唐大人,一百两足矣!”

“好,萧少侠爽快,就这麽定了”唐冀大笑一声,痛快地点头道,又转头对包大人抱拳笑道“包大人,明日一早,我和犬子在城门外等候,告辞了”“唐大人请”包大人亦回礼道待到唐家父子走后,展昭终于忍无可忍,怒瞪向萧岚,责备道“小岚,你怎麽可以那样和唐大人,唐公子说话”“大哥,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默许的,你­干­嘛只怨我一个啊”萧岚一嘟嘴,不依道,真是的,要不是那老包和竹子默许,咱怎麽可能“大人,公孙先生?”展昭疑惑地看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之前自己曾打算阻止小岚的无礼,可大人和公孙先生却暗加阻拦,这到底是为何啊“唉,是这样的”公孙先生无奈地一叹气,解释道“自从展护卫你第一次被借调出府后,相同的请求就接二连三地,学生和大人为此一直很头疼,因为……”

“因为那些人借走大哥后,不只不加以关照,反而只有是有危险的,有麻烦的事情,都会让大哥去做,而且他们看准了大哥有责任感,不会推诿,所以就更变本加厉”萧岚无奈地看了眼展昭,摇摇头,又接着道“不只这样,一旦所托之事有差错,他们非但不会怪自己,反而会把责任全部推到大哥头上,最主要的是,如果大哥因为他们所托之事负伤,他们最多只会说一句‘多亏了展护卫啊’别的什麽都没有,我说的对吧,公孙先生”萧岚挑眉,冷哼道,就知道那竹子没安好心,这种事,让咱出头,过分!

“大哥,你不心疼自己,我们替你心疼可以吧”萧岚叹了口气,心疼不已地说道,唉,没办法,为了猫儿,算了吧!

“小岚!先生,在下其实也无妨,只是这样做,大人他……”展昭闻言,心中一暖,轻轻对萧岚一笑,又看了看包大人,犹豫道,不知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大人啊!

“展护卫多虑了,这样做也无妨”公孙先生和包大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这个展护卫啊,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不过有萧岚在,那女孩是不会让他受委屈的“萧少侠,就算在下不说,难道萧少侠舍得让展护卫受委屈不成?”公孙先生看了看正怒瞪他的萧岚,笑得十分暧昧地问道“当然舍不得!啊!……”萧岚猛地一捂嘴,狠狠瞪了一眼那正偷笑的竹子,又偷偷瞄了眼那只满面绯红,­唇­角微翘的猫儿,可恶的竹子,我记住你啦又不知是谁把唐大人这件事添油加醋地给传了出去,至此以后,再无官员敢到开封府随便借人!就算是有非借不可的事,也会先备好银两,而且如果所借之人是展护卫,不只银两加倍,更会多加关照!这乃是后话了一大早,展昭和萧岚在城外与唐家父子会合,此时的唐真一改昨日的态度,对萧岚是恭敬有加,最后就连展昭都忍无可忍,微微闹起了别扭,亏得萧岚解释再三,一路相哄,方才无事!

就在众人快要进登州城的那一刻,突然从城内冲出一辆马车,众人忙急带住马,在相错的一瞬间,萧岚看见驾车的是一位白衣姑娘,马车内似乎还有一人,而此时,又有两匹快马从城内奔出,直直向那辆马车追了过去,就在那两匹快马之后,又有一大堆的捕快和衙役追了出来,萧岚一眼瞧见那马上二人,不由得大喊道“白耗子,韩二哥”白玉堂在马上听见有人大声唤他,一回头,见是萧岚,心中大喜,忙大喊道“小岚子,你等我啊,我很快回来找你”“小岚子,我们很快就回来 ,放心吧”韩彰也在马上高喊道“请问这位官爷,这到底出什麽事了?”展昭见有白玉堂和韩彰,忙飞身下马,拉住一名捕头打扮的人,急问道“人犯跑了”那捕头一把甩开展昭,急追了上去,头也不回地大喊道

救二鼠再见苏红

登州府衙外“唐公子,我们只能送你到这了”展昭在离府衙稍远处的一个小巷翻身下马,来至唐真的马车前,抱拳道“这是为何?”唐真一惊,忙掀开车帘,急问道“唐呆子,包大人让我们调查登州通判失踪一案,谁知道这登州知府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啊”萧岚利落地跳下马背,走至马车前,淡笑道“哦,是这样”唐真沉思片刻,又对展昭和萧岚道“展护卫,萧姑娘,如有什么要在下帮忙的尽说便是”“那在下就多谢唐公子了”展昭一抱拳,感谢道“对了,唐呆子,一旦发现那知府有什么问题,千万别声张,小心为上啊”萧岚一挑眉,叮嘱道“多谢二位”唐真一笑,遂命家人架着马车,先行去了府衙这登州城,位于东京汴梁西北方向,本是个不大的城镇,但由于它地处宋辽通商要道,其繁荣虽不及汴梁,但是也远比一般城镇要热闹许多,但见其街道商铺林立,未来往往尽是些­妇­孺老少,讨价之声不绝于耳,叫声之声此起彼伏“大哥,这登州城好热闹啊”萧岚抱着一袋梅花包子,边嚼边嘟囔道,看来这登州通判是个肥缺啊“是啊!”展昭宠溺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萧岚,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宝剑,轻笑道,唉,她还真是喜欢这些零食呢,看来还真是买对了“大哥,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何查起?”萧岚对展昭甜甜一笑,随口问道“来此前,包大人曾对我说过,据可靠消息,那几任通判在失踪前都去过同一个地方”展昭沉吟片刻,正­色­道“什么地方?”萧岚一愣,忙问道“四海钱庄!”展昭微皱眉头,神­色­凝重地回道“咦,为何我不知道”萧岚一愣,不解地问道,这老包瞒着咱­干­嘛“那时候,你正在睡觉,所以不知道”展昭瞪了萧岚一眼,没好气地道二人一路走着,忽见前方有一堆人不知在看些什么,萧岚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忙也走了过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官府的通缉榜文,不过榜文之上被通缉的人却让展萧二人心中皆是一惊“大哥,这白耗子杀了四海钱庄的掌柜的,是真的吗?”萧岚一把拽住展昭的衣角,急忙问道,那白老鼠虽然是一根筋,但绝不会乱杀人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那苏红又是谁?

“我也不清楚,但大哥相信,白玉堂绝不是乱杀无辜的人”展昭摇摇头,但语气肯定的回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们进城时遇上的那个驾马车的姑娘吗”萧岚猛地想起进城之时初遇的那个人,急忙对展昭道“记得,白玉堂不就是去追她了吗?”展昭点点头,随即明白过来,急问道“小岚,你是说……”

“大哥,那个女子会不会就是苏红?”萧岚想了想,低问道“看样子,应该就是她”展昭沉吟片刻,又正­色­道“小岚,我们今夜,夜探四海钱庄”“好”萧岚点点头,看来不管是为了破案,还是为了那只耗子,这钱庄都是去定了四海钱庄,乃是登州最大的钱庄,其势力分布极广,可以说,是三百五十六行无孔不入在夜幕的掩饰之下,展昭和萧岚悄然来到四海钱庄的屋顶,但见这四海钱庄,虽已入夜,却仍然是灯火通明,戒备森严,来来往往皆是十人一组负责巡查的家丁,萧岚看了看园中的亭台楼阁,假山喷泉,芳草树木,不由得低声道“看来这四海钱庄很富裕啊”“小岚,走”展昭见一队家丁刚刚走过,正好有个空挡,遂拉了萧岚飞跃而下展昭和萧岚在空中跃过那些家丁,悄悄隐在假山之后,又借机翻进院子,潜至正堂外侧,俯耳细听,只听得堂内,有人问道:“辛武,杀死大掌柜的那两个人抓到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兄弟们已经去追了”“不行,你要亲自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掌柜的,他们两人为什么要杀大掌柜的”“这个你不必多问,只要抓他们回来就行,另外,咱们的事怎么样了”“兄弟们已经在盯着了,二掌柜放心”“你去后院,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千万小心,朝廷又派了新的通判,我们要加紧赶工了”“是”展昭和萧岚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忙隐了身形,萧岚看见一身穿粗布衣衫,武夫打扮的人从堂内快步走了出来,四处看看后,疾步向后院奔去,展昭碰了碰萧岚,又指了指那个武夫,萧岚会意,和展昭悄悄尾随在那个人身后还没到后院,一股灼人的热浪便向展昭和萧岚扑了过来,展昭微微皱下眉头,屏息抵挡,萧岚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二粒清肺丸,一粒丢入自己口中,又把另一粒送至展昭­唇­边,展昭一愣,含下药丸,又对萧岚轻轻一笑。二人悄然跃上后院院墙,但见院子正中,摆放着三口大锅,而锅内不知熬的是什么东西,正向外散发着一股股的热浪和金属的腥气,再看院子两侧却放着两排铸炉,炉边堆放着一袋袋的金属废料,远远望去,那些废料竟好似印坏了的铜钱一般,萧岚见状,心内暗惊,脑中不禁浮现出两个字“假钞”就在此时,展昭见那名叫辛武的男子,指挥着几名家丁正向院外搬运那些金属废料,忙拉了萧岚悄悄跟了上去,二人见那运送废料的推车出了登州城,竟向那少有人迹的树林行去,展昭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两粒石子,手腕用力,对着那推车的两名家丁打了过去,立时就见那两名家丁一动也不动了,萧岚对展昭一竖大拇指,率先奔了过去。二人小心地走到那推车近前,见并无异状,方才细细查看那车上之物,展昭弯下身,轻拉开袋口,从袋内掏出一把废料,细看了看,却不由得大吃一惊。萧岚见状,忙问道:大哥,怎么了““这,虽然是印花了,但这分明就是铜钱”展昭心内暗惊,皱眉道,朝廷有明文规定不许私印钱币,这四海钱庄也太胆大包天了吧“大哥,不对呀”萧岚从袖内掏出一枚铜钱,掂量了下,又把那印花了的铜钱也掂量了一下,不禁皱眉道“这两个的分量虽差不太多,但细细感觉,却有不同啊”“什么”展昭忙接过那两枚铜钱细细感觉,不觉眉头越皱越深,沉吟片刻,方道“小岚,我们去找唐公子商议一下”“知道了”萧岚点点头,这私印钱币不管在什么朝代可都是死罪啊,这四海钱庄疯了不成?

就在此时,忽见一人影闪过,展昭忙护萧岚于身后,却听得“咻、咻”两声,那两名家丁闷哼一声,脖颈处个多了一个血洞,展昭忙探身查看,却发觉那两名家丁已经没了呼吸,萧岚追至城内,也只看见远处有一锦衣男子,飞快地隐于夜­色­之中“大哥,看来我们被发现了”萧岚疾奔回来,忧心地对展昭道“小岚,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展昭沉思片刻,焦急道二人一路疾行,来至登州府衙院外,展昭和萧岚腾身一跃,如棉絮一般落入院内,展昭细看四周,推测出唐真的住处,遂带了萧岚疾奔而去,萧岚跟着展昭来到位于府衙南侧的一个院落,但见那屋内,灯火仍未熄灭,有一人影借着灯光在看些什么,展昭轻行至屋外,小声敲了敲窗户,但见屋内之人,身形一震,低声问道“是谁”“唐公子,在下展昭”展昭闻言,暗松了口气,低声道“展护卫,是你们,快进来”唐真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把萧岚和展昭让入房内,见那二人面带优­色­,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唐公子,是这样……”展昭把之前在四海钱庄所见,以及家丁被灭口一事告知唐真“什么,他们竟敢私造铜钱?”唐真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我要立刻上报朝廷”“唐呆子,你等会,只怕你奏折还没发出去,你人就没命了”萧岚扫了一眼唐真,冷声道“萧姑娘,你这是何意”唐真不解地看向萧岚,疑惑道“唐呆子,如今你府衙之外全是钱庄的人,只怕那奏折还没出城,就已经落入他们之手,再说了那四海钱庄做出这等事,我就不相信那知府一点都不知情”萧岚冷哼一声,不用说,保不准是官商勾结呢!

“唐公子,在下怀疑,前几任通判失踪一案与那钱庄亦有关系”展昭沉声接道,小岚说的不无道理“那,在下应该如何做?”唐真沉吟片刻,问向展昭道“展某以为,唐公子应以静治动,表面上对一切不动声­色­,在暗中调查,一旦找到证据,立刻回京找包大人”展昭想了想神­色­凝重地回道,一旦真的是官商勾结,那么唐真的处境就十分危险“展护卫,那你和萧姑娘……”唐真不解地看向展昭,难道他们二人不留下吗?

“我们要去找一个人,也许他知道内情”萧岚皱眉回道,一定要赶在钱庄的人之前找到白耗子他们“是这样,那你们千万小心”唐真闻言,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叮嘱道“唐呆子,你自己也要小心”萧岚轻笑着点点头,又对展昭道“大哥,我们走吧”“唐公子,保重”展昭点点头,和萧岚一起告辞道“保重”唐真亦郑重回道展昭和萧岚辞别唐真,一路狂奔,赶在晌午之前达到了登州城外的常平县,二人在一个叫常平客栈的饭馆前翻身下马“小岚,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可好”展昭把缰绳递给店小二,笑着对萧岚说道“嗯,好吧”萧岚笑着点点头,唉,这么体贴的猫儿,哪找去呀萧岚见这常平客栈虽说不算很大,但人来人往地却也好不热闹,而且一进店中就有一股很香的食物味道传了过来,引得人不由得食指大动,原本还不算很饿的肚子,此时竟也咕咕叫了起来“小二,随便来几样小菜”展昭拉了萧岚来到一个略微安静的座位,随口吩咐小二道“这就去”小二喜笑颜开地应道“大哥,你说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他们啊?”萧岚灌了两口茶水,瘫在桌子上,皱眉问道“这个……”展昭看着萧岚那毫无形象的趴姿,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正自思索之时,忽见一武夫打扮的人急急忙忙从门外冲了进来,几步奔到隔壁座位,低吼道“快别吃了,二掌柜的抓住白玉堂和韩彰了,正准备给大掌柜的报仇呢”“什么,快走”领桌的那四五个人闻言大惊,匆忙扔下银两,疾奔而出“大哥”萧岚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急忙抓起剑也跟了出去,匆忙之中隐隐瞧见有一白­色­人影也好想要追出的样子二人跟着那几个人来到了四海钱庄在常平县的分舵,远远望去庄外戒备森严,似随时防备敌人来袭展昭疾步走至钱庄门外,对守门的伙计一抱拳,朗声道“在下展昭,有事要见你们二掌柜的”“什么,展昭 ”守门的伙计一惊,打量了下展昭,又看向一旁的萧岚,半晌方道“你等会,我这就去通报”“大哥”萧岚无奈地瞄了眼那只遵纪守法的猫儿,低声道“我和你打赌,他们一定不会见你”“为何”展昭一愣,皱眉道“因为江湖上谁人不知开封府与陷空岛关系密切,他们如今抓的可是那两只耗子,怎么可能会见你”萧岚看了看忧心不已的展昭,诡笑道“大哥,要见人就应该这样”萧岚话音还未落地,便飞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守门伙计的|­茓­道,随即一脚踢开大门,回头笑对展昭道“大哥,我们走吧”“小岚”展昭无语地瞪了一眼萧岚,摇摇头也跟了上去,心内暗道:都是鬼医的错,把小岚教成这个样子果不其然,二人刚行至拐弯处,就听得一狡诈的声音说道“告诉他,我现在正在处理帮内事务,不方便见客”“……”萧岚瞄了展昭,用眼神对他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展昭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亦用眼神回道,我知道了,随即又朗声道“展某已经来了”话音未落,立时就见从屋内冲出三十多号手握钢刀的钱庄伙计,展昭看也不看他们,身形笔直,神情淡定地从两排刀阵中穿过,萧岚跟在展昭身后,心内对那猫儿赞叹不已,同时也细细打量起这钱庄内堂,但见这内堂,四壁皆为木质,墙壁之上火把高悬,每隔十步就有一处铁门,而堂内正中却放着两个绞架“这位想必就是二掌柜了吧”展昭一抱拳,淡笑着问道“在下阎正诚,四海钱庄代理大掌柜”阎正诚微微转过身,狡诈地一笑,又接着问道“在下正在处理庄内事务,不知展大人前来有何要事”“展某受登州通判所托,前来将此二人带回登州”展昭一挑眉,冷声道“哦,那可有公文”阎正诚一惊,随即冷声问道,莫不成是那个新来的通判“这,因为事出突然,来不及拿公文”展昭一顿,随即解释道“哼,没有公文,休想带走此二人”阎正诚闻言,面露得­色­,冷哼道“阎正诚,你不让我们带走人犯,自己却私自扣押,乱用私刑,你以为你说的过去吗”萧岚轻拉了拉愠怒不已的展昭,上前一步,冷声道“你又是何人?”阎正诚扫了一眼萧岚,冷声问道“开封府的人”萧岚轻笑了下,又看了看满眼担忧的白玉堂和韩彰,朗声道“哼,你二人休想拿官府来压我,他二人杀了我们大掌柜的,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阎正诚恼羞成怒地大吼道“阎正诚,乱用私刑,法所不允,你要与官府为敌吗”展昭眉头紧锁,仗剑于胸前,冷声问道“哼,他们不能白杀了大掌柜的,我们钱庄的兄弟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阎正诚冷笑一声,随即又对那些钱庄伙计大喊道“大掌柜的仇就这么算了吗”“不能”三十多号钱庄伙计一起大吼道“阎正诚,别以为你人多,你以为你有多少胜算?”萧岚冷笑一声,和展昭不动声­色­地挡在白玉堂和韩彰身前“哼,试过了才知道,我不能对不起大掌柜的,更不能对不起兄弟们”阎正诚闻言,冷哼一声,抬手向前一挥,立时,那三十多号手持钢刀的钱庄伙计,如疯了一般,红着眼朝展昭和萧岚冲了过去展昭举剑架住向自己劈来的钢刀,又飞一脚踢开冲上来的四个伙计,低声对萧岚道“快救人”萧岚一点头,疾奔至白玉堂,韩彰身前,手起剑落,只见“唰,唰”两道寒光闪过,四条铁链被齐齐斩断。萧岚抬腿踢飞一名扑过来的钱庄伙计,带着白玉堂和韩彰与展昭汇合在一处,但由于室内空间太过狭小,二人的剑法施展不开,正自不可开交之时,忽见一白影踏空而来,但见那白影踢飞两个伙计,轻轻落于地面,萧岚仔细一看,发现此人正是那天进城之时,在城门外偶遇的那位姑娘,但见那女子,一身白衣,头挽发鬓,发簪斜Сhā,冰肌玉肤,眉似新月,眸若寒冰,皓齿朱­唇­,冷艳凌厉,真可谓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杀死大掌柜的元凶终于出现了”阎正诚见那女子,顿时面露得­色­,冷笑道“苏红”白玉堂疾奔至那女子身边,低声唤道“放了他们”苏红看了看白玉堂,举起一个信封,冷声道“放了他们,笑话!”阎正诚闻言,冷笑道“放了他们,红契就是你的了”苏红­唇­角微勾,慢慢地从信封内抽出一张红纸“放他们走!”阎正诚一见红纸,脸­色­数变,想了想,遂低声命令道“这,是”钱庄的伙计见阎正诚心意已决,只得让开了道路“你们先走”苏红回过头来,低声催促道“要走一起走”白玉堂不放心苏虹,想都不想,直接回绝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苏红焦急地看向白玉堂,又面带请求地看了看展昭和萧岚,又一次催促道“白耗子,快走”萧岚会意,一把抓起白玉堂,把他拖了出去,展昭和韩彰紧随其后,也紧跟了出去四海钱庄庄外“小岚子,你抓着我­干­什麽”白玉堂本想再进去,却发现萧岚正死抓住自己不放“省得你又冲回去,让苏红的努力白费”萧岚斜瞟了一眼白玉堂,冷哼道,果然,恋爱中的男人,智商是负一百八十!

“白兄放心,苏红不会有事”展昭轻笑了笑,安慰白玉堂道“为什么”白玉堂犹自不信,很是怀疑地问道“笨蛋,你没看见苏红拿出红纸的时候,阎正诚的脸­色­一直在变吗,他能放了你,就一定能放了苏虹”萧岚狠敲了白玉堂一个爆栗,没好气地解释道“哎呦,痛啊”白玉堂惨叫一声,捂住脑壳,朝萧岚呲牙咧嘴道萧岚刚想再说什么,忽见苏红从庄内疾步而出,还没等众人开口,白玉堂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回去再说”苏红摇摇头,低声道白玉堂见苏红神­色­之间似有忧­色­,刚想追上前去,却被展昭拦了下来“白兄,我有话对你说”展昭低声对白玉堂道“再说”白玉堂推开展昭,急追向苏红,头也不回地答道韩彰也冲展昭和萧岚一点头,径自跟了上去。二人对视了一眼,虽心中皆有疑惑,但也是无奈,只得追上韩彰,和他们一同前去

心意明夜半遇袭

展昭和萧岚跟着白玉堂他们来到位于常平县的一个较为僻静的客栈,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位身着粉蓝素裙的姑娘正在和一个捕头打扮的人在说什么,萧岚仔细一看,发现那捕头正是那日穷追苏红不舍的那个人“珠儿”苏红看见那姑娘,忙几步奔至她的身边,握紧她的双手低声道“我们马上离开这”“嗯”那姑娘点点头,刚想跟着苏红往屋内走,忽地一眼瞧见白玉堂和韩彰,忙转过身,走至白玉堂近前,笑问道“白大哥、韩大哥你们没事吧”“没事”白玉堂见苏虹先行进了屋子,遂拍了拍那姑娘的肩头,轻声道“你们先聊”“白大哥”那姑娘很是不解地看着大步迈进屋子的白玉堂,一转头刚想问什么,却一眼瞧见展昭和萧岚,先是一愣,又笑问道“你们是……”

“啊,珠儿,他是展昭”韩彰抢先一步,指了指展昭介绍道,又笑着指向一旁的萧岚“这个是小岚子”“你们好,我是陆珠儿”珠儿见是韩彰他们的朋友,忙笑着点头问好“陆姑娘”展昭抱拳笑着一点头,而萧岚除了一礼之外,又深叹了口气“小……”韩彰见萧岚叹气,刚想问她理由,却见一旁的柴心农单膝跪地,高声道“见过展大人”“你是官府的人?”珠儿一愣,随即忧心地问道“你是来抓小虹的?”

“陆姑娘误会了,展某此次是另有要事”展昭淡淡一笑,轻声解释道“陆姑娘放心,我们和那只耗子是朋友,不会害他们的”萧岚见珠儿仍是半信半疑的,忙补充道“那我就放心了”珠儿拍了拍心口,轻笑道“你们聊什么呢”白玉堂推门而出,见众人聊得正好,遂笑问道“哦,聊汤姆和杰利呢!”萧岚笑瞥了一眼白玉堂,调侃道“小岚/小岚子”展昭和白玉堂闻言,皆狠瞪了一眼萧岚,颇有些难为情地低喝道“那个,呵呵呵”萧岚心虚地挠挠头,­干­笑几声,才又道“我们走吧”,糟了,怎麽把猫儿给忘了,唉,原本只是想糗那只老鼠的初夏,日薄西山,青山绿水,挺拔苍翠,几只飞鸟仿佛过客一般自空中掠过,消失于一片翠绿之中,清透的河水,时而浩浩荡荡,时而点点滴滴,万物皆是一派悠然之气,可,一声突兀的爆喝却震碎了这难得的宁静“我没有杀那钱庄的掌柜的”白玉堂一声大吼惊得林中鸟儿慌乱飞逃,树叶沙沙作响“你小点声啦”萧岚嗔怪地白了一眼白玉堂,又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被通缉?”

“我……”白玉堂张口结舌,这要怎么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卷进这是非之中“不关他的事”苏红听得他们的谈话,对珠儿一笑,又拍了拍她的手,方走过来,解释道“人是我杀的”“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萧岚此时一个头二个大,不禁疑惑地问向苏红,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这是我的事”苏红很冷淡地回答道“小岚子,你们又是为什么来登州啊?”白玉堂见气氛骤冷,忙转了话题,好奇地问道“……我们是奉了包大人之命来登州调查一个案子”展昭轻笑了一下,回答道“是这样的”萧岚得到展昭的默许,深叹了口气,把白玉堂和苏红拽到一边,同时对韩彰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柴心农,这才把自己来此调查几任通判失踪一案,以及四海钱庄私印假币一事尽数告之白玉堂和苏红“什么,竟有这种事”白玉堂大惊,不由得望向苏红,怪不得阎正诚一路穷追不舍,难不成苏红手上有什么证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你就不怕吗?”苏红闻言,心内暗惊,却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萧岚,语带深意地问道“不怕啊,虽然你不信我,但我和大哥却是相信你的”萧岚一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大哥?”苏红疑惑地一皱眉头,心内却为萧岚的话震动不已“他啊”萧岚一指身旁的展昭,笑着解释道就在这时,忽听到珠儿轻声唤道“小红”“珠儿,怎么了“苏红闻言,急忙奔至珠儿身侧,轻问道“我饿了”珠儿轻皱眉头,低语道“忍一忍,再往前走一会就有镇子了”苏红轻笑了笑,柔声安慰道白玉堂闻言,几步跃上珠儿所坐的那块大石,笑道“我们出来的太急,还真没带什么东西”“不怕,我这就弄吃的去”韩彰笑着上前,大声说道“等等,二哥,这深山老林的,你到哪弄吃的去呀”萧岚一把抓住韩彰,不解地问道“这还用问?”韩彰一挑眉,得意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河“抓鱼喽”“二哥”白玉堂一听,忙飞奔至韩彰身旁,一揽他的肩膀,小声道“二哥,你别忘了,你到水里还不如一条虫”“怕什么,韩二爷抓鱼,还用得着下水吗”韩彰一挑眉,不屑的瞟了眼白玉堂,挣开他的手臂,哼声道“二哥,二哥”白玉堂连唤数声,见韩彰心意已决,只得转回身冲萧岚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萧岚轻叹了口气,想了想,几步奔至苏红身边,笑问道“苏红,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啊”“……通州”苏红沉吟片刻,抬起头,深看了一眼萧岚那如水般清透­干­净的眼眸,叹了口气,方回答道“通州?大哥那是哪里呀?”萧岚想了半天,最后,只得无奈地蹦到展昭身旁,疑惑地问道“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地方,那里可以看到大海”展昭帮萧岚轻拢了拢略有些散乱的发丝,笑答道“唉,苏红,你们要出海吗”萧岚对展昭轻轻一笑,挑眉问向苏红“……珠儿有个心愿,想看一看大海,所以……”苏红疑惑地看了看展昭和萧岚,半晌才回答道“看大海?大哥,我们也和他们一起去好不好”萧岚一听,忙拉住展昭的衣袖,央求道,咱还没看过古代的大海呢,好想看看啊“这……”展昭略微犹豫了一下,不禁又看向萧岚那期盼的眸光,下定决心,点头道“好,大哥答应你了”小岚她应该从未见过大海吧,只要她开心就好!

“真的,太好了”萧岚一听,乐得搂紧了展昭那纤细的腰身,又蹦又跳道“萧少侠”一旁的柴心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喝止道“毕竟你和展大人皆为男子,请注意你的行为”“啊?”萧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咆哮道“你没长眼睛啊,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男人的,怎么,穿男装就是男人啊”这古代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笨“你是女的?”苏红和珠儿一起问道,怪不得看她和展大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呢,原来他们是……

“你是女人?”柴心农不可思议地到大吼道,哪有女人像萧岚那样子的,展大人怎么会……

“是呀,如假包换呢”萧岚对苏红和珠儿轻轻一笑,随即瞬间变脸,怒瞪向柴心农“怎么,你有意见啊”“没、没”柴心农被吓的一抖,连忙摆手道,这是什么女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小岚”展昭轻瞪了一眼萧岚,薄责道“我说小岚子,那只臭猫哪里好啊”白玉堂颇有些吃味地问道,奇怪了,那臭猫到底哪好啊,小岚子会喜欢他?

“这个嘛,让我想想啊,大哥他,温润谦和,温文有礼,义薄云天,还有呢,就是,手指修长,腰身纤细,美颈如瓷,洁额若玉,修眉似墨,眸清若水,长睫如羽,薄­唇­如朱……”萧岚正自说的起劲,却忽听到那猫儿一声大喝,忙回了神,却看见……

“小岚!”展昭开始还听得很是高兴,后来却越听脸越红,越听脸越红,一张俊脸从微红到大红,从大红到通红,从通红最后升格到紫红,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喝道“啊,不好”萧岚一惊,心知自己让那猫儿有些尴尬了,遂急中生智,猛地一闭眼,朗声道“那个,咳,不过呢,我最喜欢的还是猫儿那宠辱不惊,淡看花开花落,至静而德方的气度,而且不是有一句话吗‘好法而行,此乃士也’”“小岚!”展昭又是慰贴又是好气地瞪了一眼萧岚,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

“呵呵,臭猫,你也有搞不定的人啊”白玉堂看了看那猫儿郁闷不已的表情,调笑道,这猫儿脸皮也太薄了吧!

“……”苏红笑看着展昭和萧岚,心内羡慕不已,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倾心相对,此生还有何求?可是自己……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众人忙侧头望去,却正好看见韩彰在空中胡乱蹬了几下,‘噗通’一声掉入河中,众人见状,忙奔至河边,白玉堂把剑塞给展昭,从大石上一跃而下,跳入河中“大哥,那耗子会水吗”萧岚看着在河中奋力扑腾的白玉堂,皱眉问道“这……”展昭一愣,自己好像也未听说白玉堂会水啊,难道说……

“不好”萧岚见白玉堂刚游到韩彰身边,便已是撑不住架势,也在河中扑腾起来,忙急对展昭道‘大哥,怎麽办“咱记得那猫儿好像也不会水呀!

******************************************************************************“小岚,砍树!”展昭丢下一句话,几个飞纵跳下石山,朝河内跃去“大哥,小心啊”萧岚疾奔至河边,一剑砍断一棵小树,在展昭落入河中之前,把小树扔到他脚下,随即足尖轻点水面,也向那两只耗子飞去“白兄,抓剑”展昭站在树桩之上,把剑伸向白玉堂,大喝道,白玉堂奋力游到树边,一把抓住剑身,展昭运足内力,宝剑上挑,把白玉堂拽上树桩,又用眼角一扫,见萧岚已从水中救起韩彰,遂轻踏水面,跃回河边刚一落地,那两只耗子便咳个不住,展昭轻捶了捶白玉堂的后背,帮他吐出河水,萧岚笑瞪了一眼韩彰,责备道“没本事还去抓鱼”“呵呵”韩彰冲萧岚笑笑,又从怀里掏出一条肥鱼递给珠儿“珠儿,给,鱼”“你啊”白玉堂边咳,边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二哥恐怕是对珠儿动了真心了入夜,虽是初夏,夜风却仍然带着微微凉意,众人围坐在火堆前,各自都在想自己的心事“大哥,还在生气吗?”萧岚靠坐在树旁,侧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那只闭目不语的猫儿,轻声问道“大哥没有生气”展昭闻言,笑着对萧岚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大哥”萧岚见那猫儿面有疲­色­,遂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那猫儿靠过来“……”展昭一愣,犹豫片刻,方才向萧岚身边挪了挪,把身体的重量缓缓地交给她,随即舒服而又安心地叹了口气,才又低声问道“小岚,大哥是不是对你有些太过严厉了?”

“不会呀,大哥别乱想了!”萧岚一愣,感觉出那猫儿身体的紧绷,遂伸手在他背部轻柔地拍抚数下,待到那猫儿又放缓了身形,才又解释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方式很好啊”“那就好”展昭放下心来,下意识在萧岚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方又问道“小岚,你觉得这两个案子有什么牵连吗?”钱庄的人对苏红她们紧追不舍一定有原因,说不定两个案子会有牵连“嗯,”萧岚笑看了看斜倚在自己身上,眼帘微阖的猫儿,想了想又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喂入他的口中,方才答道“我想苏红手中应该掌握着什么关键­性­的证据吧,或者说……”嗯,这夜寒露重的,这猫儿的身体才好些,还是要多注意才是啊!

“或者说那苏姑娘本身就和钱庄有什么关系!”展昭想了想,接着说道,不然苏红为什么会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杀了那李海“大哥好厉害啊!”萧岚为了逗那猫儿开心,故意夸奖道,不过,猫儿本来就厉害嘛!

“你啊”展昭笑瞪了一眼萧岚,无奈地说道白玉堂正想着心事,忽地一眼瞧见展昭和萧岚靠在一处,小声地说笑着,不觉又下意识看向苏红,却见苏红眼不错地笑望着珠儿,心中不禁一阵烦闷,遂大叫道“小岚子,你别光和那只臭猫说话,我都快闷死了”“……”萧岚一愣,随手按住准备起身的展昭,又看了看一脸烦躁的白玉堂,再看了看眼中只有珠儿一人的苏红,心中了悟,遂笑道:“那好啊,你唱歌来听”“什么?­干­嘛我先,应该你先才对”白玉堂一听,兴致大起,挑眉回道“我先就我先”萧岚先看了看那两只痴情的耗子,又看了眼正相互对望着的苏红和珠儿,最后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侧,眼帘低垂的展昭身上,想了想,轻唱道“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我想你 身不由己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但愿你 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不管风雨的打击 全心全意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我想你 鼓足勇气凭爱的地图散播讯息但愿你 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从此不必再流浪找寻爱就一个字 我只说一次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烟花太放肆 守住了坚持看我为你孤注一掷爱就一个字 我只说一次恐怕听见的人勾起了相思古老的城镇 搜索你的影子让你幸福我愿意试爱就一个字 我只说一次恐怕听见的人勾起了相思古老的城镇 搜索你的影子让你幸福是我一生在乎的事“……”听着那悠扬深情的歌声,如羽般墨­色­的长睫轻颤不已‘让你幸福是我一生最在乎的事’歌若心声,小岚是这样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为你孤注一掷,翻山越岭绝不后悔,也罢,既然爱了,就不管那么多,闯他个天翻地覆便是!

“……”那个人从不把爱挂在嘴边,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意,可自己已犯下重罪,又怎么能接受他的一片深情呢,一旦自己不在了,留得他独自伤神,又该如何是好?

“我说白耗子,”萧岚见白玉堂半天不言声,刚想催他,却突然察觉到地面上有一丝微小的震动,一转头,但见展昭身形绷紧,仗剑在手,已然是全神戒备,不由得皱眉道“看来他们还真是穷追不舍啊”“小岚,小心一点”展昭凭脚步声判断,对方来人不少,但武功却不算高,遂略微放下心,叮嘱萧岚道“知道了”萧岚点点头,冲那猫儿轻轻一笑“苏红,小心”白玉堂弄熄火堆,走至苏红身边,关切道“放心”苏红一点头,对韩彰道:“你带珠儿先走,我们断后”“小红”珠儿满眼不舍地看着苏红,无奈,只得一步一回头地跟韩彰先走一步果然,还没等韩彰走多久,那名叫辛武的钱庄手下,就带着三十多人向这面包抄而来,辛武见众人已然有所戒备,不由得一愣,遂对那一众家丁大声命令道“上”一时间,双方混战在一处,就见展昭,剑未出鞘,左踢右扫,步伐稳健,再看萧岚,剑气如风,轻灵飞舞,苏红袖剑出鞘,招招要害,白玉堂剑势洒脱,时缓时疾,没一会功夫,那三十多名家丁已全数被退,萧岚松了口气四下看看,却不禁低呼道“不对呀,那个捕头呢?”

“柴捕头说他去追那个叫辛武的人了”展昭想了想,皱眉道,不知为何,心中竟会有一丝不安?

“先不要管他,我们去找珠儿”苏红担心珠儿的安危,催促道四人还没走出多远,就见韩彰带着珠儿,向这面小心翼翼地迎了过来,苏红疾奔上前,拉住珠儿的手,责备道:“你怎么回来了”“我担心你,所以让韩大哥带我回来”珠儿笑了笑,轻声说道“二哥,你这一路上可遇见那柴心农?”白玉堂一皱眉,问向韩彰道“没碰见,他人呢”韩彰摇了摇头,奇怪地问道“我在这”柴心农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目光躲闪地说道“那个辛武呢?”萧岚一挑眉,直直盯向柴心农问道“我没追上,让他跑了”柴心农看都不看萧岚,闷声回道“先别说了”苏红握紧珠儿那略有些微凉的双手,忧心道“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好”白玉堂看了看苏红,点点头道一行人在天亮之前赶到了距常平县不远处的一个小镇,苏红带着珠儿回房休息,而白玉堂则单独叫过展昭和萧岚“展昭”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展昭道“这是我所知道的关于苏红案子的全部经过,你帮我交给包大人”“好!”展昭点点头,想了想,又对萧岚道“小岚,你去一趟登州府,看看唐公子那有什么办法?”

“知道了”萧岚点点头,又转头对白玉堂叮嘱道“白耗子,我们不在期间,你要看好柴心农啊”“为什么?”白玉堂一愣,不解地问道“因为柴捕头神­色­有异,我怀疑他有事瞒着我们”展昭神­色­凝重,正­色­回道“放心”白玉堂点点头,应允道“白兄,多加小心”展昭不放心地又一次叮嘱道,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知道了”白玉堂很没耐心地应道由于不放心苏红他们,萧岚一路上快马加鞭,来回只用了几个时辰,赶在傍晚之前回到了客栈,可刚一进客栈,却发现气氛明显不对,珠儿和韩彰,一个泫然欲泣,一个愁眉不展,而苏红和白玉堂却不知所踪,更重要的是那柴心农也不见了踪影“出什么事了?”萧岚心中一阵不安,忙奔至珠儿面前,轻声问道,难不成……

“小岚,小红她出事了!”珠儿握紧萧岚的手,低声泣道“怎么回事,苏红怎么了?”萧岚大惊,空出一只手,一把揪住韩彰的衣领,横眉立目地大吼道“你,你先放开我”韩彰吓了一跳,小心地拍下萧岚的手,皱眉回道:“那柴心农趁我们不备,绑走了苏红”“什么,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萧岚柳眉倒竖,气急败坏地吼道“老五和展昭已经去找了,希望能有消息”韩彰心知自己理亏,只得低头回道“大哥回来了?”萧岚一愣,惊问道,这猫儿回来得好快啊,应该也是对那柴心农不放心吧,唉,谁知道……

就在此时,忽听得有人推门而入,萧岚一回头,见是展昭,忙轻唤道“大哥”“小岚”展昭正自忧心苏红的安危,忽地听到萧岚的声音,忙抬头望去,不禁轻笑道“你回来了”“大哥,可有消息?”萧岚点点头,探问道“没有”展昭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接着道“我已经问过了所有的驿站,今天没有人雇佣马车去登州”“小红!”珠儿闻言,身子一软,伏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珠儿,你先别哭,老五还没回来呢,说不定他那会有消息”韩彰一见,忙走到珠儿身旁,柔声安慰道“……”萧岚看着珠儿,又转过头去,看向那也是忧心不已的展昭,叹了口气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时,忽见白玉堂推门而入,韩彰几步冲至白玉堂近前,急问道“老五,可有消息?”

救苏红再遭暗算

白玉堂轻摇了摇头,又看向一旁的展昭,见他也皱眉不语,遂明白他和自己一样,也是没有消息“恐怕不幸料中,那柴心农要是和钱庄的人勾结在一起,苏红怕是凶多吉少”展昭想了想,说出了自己一直盘恒于心的那个最坏的可能“那要怎么办?”白玉堂一听,登时慌了手脚,急问道“小红”珠儿本已是痛苦不已,乍闻其言,差一点昏厥过去,“好了,安静一点”萧岚捂住耳朵,忍无可忍地大吼道“你有办法?”韩彰被吼得一抖,忙回神追问道“我……”萧岚一愣,忽地灵光闪过,急叫道:“我有办法”“是什么?”所有人一起看向萧岚,语气期盼地追问道“那个啊,现在不能说”萧岚故意买了个关子,对白玉堂和展昭道“大哥,白耗子,我们出去谈”“怎……”白玉堂刚想再问什么,就被萧岚一把推了出去,只得转头对韩彰道“二哥,照顾好珠儿”展昭跟着白玉堂和萧岚来到屋外,见萧岚从腰侧摘下一个样式似曾相识的小罐,又听她对白玉堂道“伸手”展昭立时明白过来,心知萧岚所用的方法,应该和那日追踪金玉娘时所用相似,遂不禁看好戏一般,挑眉望向白玉堂“……”白玉堂不明所以地伸出手,但见萧岚挑眉一笑,一道寒光毫不留情地闪过,白玉堂顿觉食指一痛,下意识喝道“小岚子,你­干­嘛?”

“哎哎,别浪费了”萧岚一把抓过白玉堂正在流血的食指,同时又对展昭叫道“大哥,别站着呀,快帮我把盖子打开”“嗯”展昭看着白玉堂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不禁一阵偷笑,几步走到萧岚身旁,小心地打开罐口“好了”萧岚见血已入罐,遂松开白玉堂的手,满不在乎地回道“去,自己裹裹”“……”展昭笑看着一脸不以为然的萧岚,又瞧了一眼满脸哀怨的白玉堂,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个从不离身的药盒,在盒内拿出一粒止血丸递给白玉堂,而一颗心却浸满了甜蜜,原来,小岚只有对他才会那么……

“哼”白玉堂,把药丸捻碎,敷于伤口之上,刚想再说什么,却猛地瞧见从罐中爬出一只通体雪白,体形微小的狐狸,立时大惊失­色­,抽出画影,直直向雪狐劈去,口内大喝道“雪狐,别跑”“啊!!!!”萧岚尖叫失声,飞扑上前一脚踢向白玉堂的右腕,白玉堂一惊,忙把宝剑后撤,萧岚见状一个旋身,猛地一脚,蹬向白玉堂的大腿处,白玉堂连忙跃后数步,与此同时,展昭飞奔过来,捞起地上的雪狐,护在怀内,萧岚怒火冲天地冲白玉堂大吼道“死耗子,你要­干­嘛?”

“那雪狐乃是天下至­阴­至毒之物,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杀它”白玉堂不明所以,十分恼火地大吼道“笨蛋,那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宠物,你要杀了它,我看谁帮你救苏红!”萧岚濒临抓狂地朝白玉堂咆哮道“白兄,小岚所说句句是真,她划破你的手指滴入罐中,也是为了让雪狐记住你的气味,不会伤到你”展昭感觉那雪狐正讨好一般地用它那狐头蹭着自己,不觉一笑,抬起手轻抚了抚那雪狐的头部,方对白玉堂解释道“谁让你们不早说,又不能怪我”白玉堂不满地嘟哝道,又忍不住好奇心,凑到展昭身边小心地用手指轻戳了戳雪狐那尖尖的耳朵,心中不禁很是喜爱“白耗子,别玩啦,先去救人”萧岚无奈地瞟了一眼白玉堂,郁闷地催促道“小岚子,你还真是抠门,这么好玩的东西,不早拿出来”白玉堂边赶路,边抱怨道“它怕热”萧岚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白玉堂,哼声道“我们陷空岛凉快”白玉堂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萧岚脚下一绊,险些扑倒在地,半晌说不出来话,这耗子难道从来都不会不好意思吗“咳”展昭轻咳了一声,极其无语地瞟了一眼白玉堂,良久无声,这白玉堂也太……

三人跟着雪狐一路疾奔,在距小镇不远处的一个猎户专用的木屋前停了下来,萧岚把雪狐收入罐中,小心地潜至门外,白玉堂首当其冲,猛地一脚踢开屋门,展昭和萧岚紧随其后也跟着冲进屋内一进木屋,正好看见柴心农奋力把阎正诚撞到一边,展昭赶上前去,一脚踢向阎正诚的胸口,萧岚一转头,却见白玉堂一剑斩断捆住苏红的那两根粗绳,立时尖叫一声,扑上前去,赶在那被两根粗绳倒吊于苏红上方的巨斧落下去之前,一把抓住了那两根绳子,同时朝苏红大喊“快走”“啊”苏红眼看着那巨斧落下,不禁大叫一声,连忙侧翻,本以为已是来之不及,却没想到萧岚会扑身上前,死抓住那两根粗绳,后又听得萧岚的催促,赶忙在那只有一寸的间隙下,小心地挪下木床“咝”萧岚见苏红已离开木床,忙松开那两根粗绳,对着自己那已是破皮红肿的双手,一通地猛吹气这面阎正诚好不容易躲开展昭的攻击,趁乱飞起一脚把一旁地柴心农踢向展昭,一个纵身跃上木床,狠狠地一脚踏在白玉堂脖颈之上,冲出屋去“啊”白玉堂一时不防,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展昭刚想去追,却听见苏红一声急唤”白大哥、白大哥“忙转回身,刚想上前察看白玉堂的伤势,却被萧岚一把拽开,苏红见展昭和萧岚神­色­各异,以为白玉堂有什么事,不禁失声痛哭“小岚?”展昭不解地望向萧岚,挑眉轻问,记得小岚她刚才……

“没事,那耗子是装的”萧岚伏在展昭耳边,轻声说道,咱刚才帮那耗子偷偷诊了诊脉,那耗子还冲咱挤眼呢,怎么可能会有事“小岚,把手给大哥看看”展昭极力忽略耳垂处那微微的轻痒,眉头一皱,正­色­对萧岚道“这……”萧岚无奈,只得把双手摊于那猫儿眼前“小岚,你……”展昭见萧岚的双手已是红肿带伤,凄惨不已,心内不由得一阵揪痛,小心翼翼地把那双手,捧至­唇­边,轻轻地吹着气,而一双黑眸却时不时地瞪向一旁的白玉堂这面白玉堂听见苏红的深情告白,喜不自禁,一个挺身翻坐起来,笑对苏红道“你自己说喜欢我,不会再躲开我的哦”“你”苏红一惊,旋即明白过来,不由得狠捶了白玉堂几下,难为情地冲了出门去“哎,你不能反悔啊”白玉堂一愣,随即翻身下床,大笑着追出门去“大哥,我没事了”萧岚无奈地瞟了眼那一对欢喜冤家,又看向眸中满是心疼的展昭,轻声说道“……”展昭抬起头来,见萧岚点了点一旁地柴心农,心知她的意思,刚想走向柴心农,却回头又对萧岚道“小岚,小心一点”“知道啦”萧岚笑着点点头,回答道“展大人,卑职莽撞了”柴心农见展昭来至他近前,吃力地俯身欲礼道“柴捕头”展昭见柴心农身上有伤,遂扶他坐于椅上,方又道“律法虽然条条分明,但是却难以理清人情世故,所以更要小心处理”“是”柴心农低下头来,诚心诚意地回答道“你们说完没,我们要走啦“白玉堂哄好苏红,又转进屋内,对展昭三人大吼道“……”展昭没有应声,反而一记冷光狠狠地­射­向白玉堂,都是因为他,不看清楚机关就乱砍,小岚才会受伤的“臭猫,你什么意思?”白玉堂吓了一跳,登时气急败坏地大叫道,这只臭猫凭什么瞪我“白耗子,你赔偿我的医药费”萧岚皮笑­肉­不笑地走近白玉堂,双手一伸,冷哼道“哼,要不是你胡乱砍绳子,我也不会搞成这样,你说吧怎么算”“这个,那个,我,那个,呵呵”白玉堂心虚地­干­笑几声,小心地来到萧岚近前,用一只老鼠爪子在她肩头挠啊挠,赔笑道“呵呵,小岚子大人有大量,是不会和我计较这点小事的对吧”“……”萧岚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重复道“这点小事”“啊……”白玉堂一僵,刚想补救,忽觉得自己手上一痛,忙一抬手却看见一根金针直直扎在自己手背上,不禁大叫道“小岚子,你­干­嘛?”

“报仇啊,这还用问啊?”萧岚一挑眉,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你……”白玉堂自知理亏,想了想,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遂冲展昭大吼道“臭猫,你管不管?”

“……”展昭淡淡一笑,走至白玉堂近前,抬起他的右手,用指肚捏住金针顶端,轻轻向内旋了旋,随后猛地一拔,只听得白玉堂一声惨叫,方笑对萧岚道“小岚,我们走吧”“臭猫,你给我等着”白玉堂吃痛地大叫一声,一脸哀怨地瞪向展昭和萧岚苏红见众人走出屋门,忙几步来至萧岚身边,低声道“萧岚,谢谢你”“不客气,你没受伤吧”萧岚笑着摇摇头,关切地问道“没,我们快走吧,不然珠儿会着急的”苏红摇摇头,急急催促道珠儿一个人在屋内焦急地等候着消息,忽听得韩彰兴奋地大吼道“回来了,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小红?”珠儿猛地回过头去,正好看见苏红冲进门来,遂含泪扑入苏红怀中,泣道“我好怕,好怕见不到你了”“傻瓜,怎么可能,我们不是约好了,要看海看盐去,要是只有你一个人去,我怎么甘心”苏红搂紧珠儿,柔声安慰道萧岚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又看了看好象有满肚子话要说的那两只老鼠,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小声对展昭道“大哥,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嗯”展昭点点头,拉了萧岚悄然走出房门,回到他自己的屋子,展昭把萧岚按在椅子上,转身从包袱内拿出金创药,小心地敷在她双手的伤口之上“疼”萧岚倒吸了一口凉气,红着眼眶,嘟嘴道,呜,这猫儿欺负人“……”展昭并没有应声,只是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眼萧岚,遂又低下头去,专心地包扎伤口,哼,还知道手疼,怎么不想想别人会不会心疼“大哥,不生气啦,好不好,我知道错啦”萧岚愧疚地低下头去,小心地赔礼道“错哪了?”展昭依旧不抬头,闷声问道“我不该那么莽撞,不该让自己受伤,可是大哥,那时真的是来不急想别的办法了嘛”萧岚轻声认错,可却又忍不住,很是委屈地表白道“你……”展昭虽明白萧岚所说皆是实情,可一见她的那双手,一股气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不生气,不生气,气坏了没人替!”萧岚温柔的一笑,用那没有受伤的手背,轻轻拍抚着那猫儿的胸口,一边帮他顺气,一边低声哄道“……”展昭用手掌包裹住萧岚的手,小心地按移到他心口处,一双黑眸深情地凝视着萧岚,语气带颤地低声唤道“小岚!”

“嗯!”萧岚深深地回望着展昭,两颗心跳出同样的频率,两个人慢慢地接近,慢慢地……

就在­唇­与­唇­即将相接的那一刻,忽地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展昭身形顿时紧绷,目光转锐,一把抓起巨阙,闪到门边,俯耳细听半晌,展昭回过头来,对萧岚轻摇了摇头“……”萧岚想了想,抬手指了指屋顶,展昭会意,遂小心地打开房门,轻轻一跃,展昭刚跃上屋顶,却见白玉堂也跟着一跃而上,二人在屋顶四下查看片刻,却不见任何踪迹,突然,一抹白影腾身落下,二人一看,却见是……

“是你们”苏红听见屋顶有脚步声,遂轻声安抚好珠儿,悄然跟了上去,没想到却是展昭和白玉堂“你怎么也上来了?”白玉堂一惊,渐渐意识到事情有不对“不好”展昭第一个反应过来,飞速冲下屋顶,糟了,下面只有小岚和陆姑娘,而且小岚她……

“珠儿”苏红大惊,忙腾身跃下,白玉堂紧随在二人之后三人刚一落地,立时便听到屋内有打斗声,展昭心中大急,想都未想,直接破窗而入,萧岚本是在屋内等消息,却看见白玉堂和苏红接连跃上屋顶,心中不禁警铃大作,忙飞奔至珠儿屋内,却看见珠儿完好无事地在向门外张望,可还没等松口气,却见阎正诚闯进屋内,萧岚本已是双手受伤,打斗中难免会吃亏,就在她心中暗急之时,忽见展昭破窗而入,忙惊喜地大叫道“大哥”******************************************************************************展昭一见萧岚那略有些狼狈的左躲右闪,一股怒气直冲而上,狠狠一脚踢向那阎正诚的左腕,跟着一个旋身,脚尖直点阎正诚的胸口,阎正诚慌忙闪过,又见事已败露,忙借机从窗口跃出!

“小岚,你没事吧”展昭顾不得去追阎正诚,急忙来到萧岚身边,关切道“还好,还好,真是悬啊”萧岚长出了口气,庆幸不已,唉,要是那猫儿再来晚一点,恐怕自己就……

“小岚,多谢你,救命之恩,苏虹绝不敢忘”苏虹握紧珠儿的双手,感激道“我们应该即刻启程,赶往开封府,请大人发下海捕公文,缉拿阎正诚,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展昭沉吟片刻,正­色­说道夜晚,众人赶到距汴梁城不远处的一间山神庙略作休息,白玉堂走至苏虹和珠儿身边,把披风轻披在她二人身上,轻问道“珠儿,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咳咳,白大哥,我没事”珠儿咳了几声,轻声回道“都过我不好,要不是我听了阎正诚的挑拨,也不会害陆姑娘受此大惊”柴心农愧疚不已地低声说道“这也不能怪你,若非我们逃了出来,你也不必千里奔波”苏红轻轻一笑,淡然回道“这回你可以告诉我们真相了吧!”白玉堂眉头紧锁,焦急地问道“……”苏虹站起身,把披风盖在珠儿身上,又轻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出当年的真相

到开封事出突然

原来,十年前,苏红之父苏道明,本是四海钱庄的大掌柜,而当时的二掌柜正是李海,那日苏红本是兴高彩烈地想让父亲帮自己看一看新画的画作,却在厅外听到了父亲的怒吼声,仔细一听方才知道,那李海欲勾结官府私印钱币,而且还让父亲拿土地财产的红契做押,父亲自是不从,谁料那李海竟暗下杀手,幸亏管家机警,救下年幼的苏红,又把红契塞入她怀中,只身引开李海,苏红眼看着管家被杀,趁李海不备,冲入屋中,却发现父亲已死,遂偷出那官府所写给父亲的私信,冲了出去,再后来就是被珠儿所救,“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苏红轻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白玉堂,低声道“要不是珠儿只剩下月余的命,我也……”

“陆姑娘,你……”柴心农一惊,赶忙问道“我身患绝症,难为天命,不过展大人”珠儿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语气一转,略带薄责问道“当日李海杀死小红全家,却逍遥法外至今,而如今小红只杀李海一人报仇,为何却要配上一条­性­命?”

“这……”展昭无言地叹了口气,转而问向苏红“苏姑娘,你可曾报过官”“当年我一个十岁女孩,我如何敢报官,又如何知道哪个官可为我伸冤作主?”苏红摇摇头,沉声答道“你若是留下当年的书信,包大人可为你做主”展昭看向苏虹,语气坚定地回道“此话当真!”白玉堂闻言,上前一步,急问道展昭刚想回答,却突然听到珠儿一阵猛烈地咳嗽声,苏红急步走到珠儿身边,关切地问道“珠儿,怎麽样?”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珠儿笑着摇摇头,安慰苏红道白玉堂见状,悄对展昭使了个眼­色­,先行步出门去,展昭会意,对萧岚轻一点头,二人一起跟了出去“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白玉堂直直看向展昭,语含希冀地问道“有证据,就有希望”展昭点点头,正­色­回道“那,要是,她不拿出证据呢?”白玉堂试探着问道“怎麽会?”展昭一愣,不禁皱眉问道“十年来她为复仇而活,十年来她视珠儿为仅有的亲人,如今她仇也报了,而珠儿只剩下月余的命了,我怕……”白玉堂双眉深锁,满是痛楚地说道“没有证据,律法之前……”展昭沉吟片刻,不禁犹豫道“你别跟我提律法,律法是为了保护善良百姓而设的,可如今律法又为她做了什么?我就不信死了一屋子的人,官府就真的毫不知情?”白玉堂怒目瞪向展昭,厉声斥道“官府之中有避重就轻者,亦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者,如果要是包大人知道此事,定会鼎力相助”展昭郑重说道,顿了顿,却又忧心不已地接着道“怕就怕,她果真无求生之意,你让大人如何帮她?”

“想办法,她不能死,我不要她死”白玉堂一把抓紧展昭的手臂,惶然道“我一定尽力”展昭轻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正­色­道“那个,我能Сhā一句吗?”萧岚看了看一脸愁云惨雾的展昭和白玉堂,小心地问道“小岚,你有好办法?”展昭一愣,见萧岚似有把握,忙问道“我想,苏虹一心求死是为了珠儿吧,那如果珠儿能活下去呢?”萧岚笑了笑,挑眉问道“你什麽意思?”白玉堂一惊,忙追问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治好了珠儿,那苏红不就……”萧岚冲白玉堂挤了挤眼,轻笑道“可珠儿得的是绝症!”白玉堂很是怀疑地看向萧岚,急急道“那些郎中怎麽能和鬼医相比?”萧岚一听,立时拔高了嗓音,怒吼道,而且咱偷偷观察过珠儿,她的病还是有的救的!

“对呀,你是鬼医的徒弟,一定会有办法的”白玉堂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萧岚的手,就要往庙内冲“啊!!!!!”萧岚惨叫一声,差点扑过去咬那耗子一口“白玉堂,快放手!”展昭见萧岚疼得眉头皱紧,心中不禁大急,一股怒气直窜而上,猛地抽出巨阙宝剑,向白玉堂直直劈去“臭猫,你­干­什麽?”白玉堂大惊,赶忙撒开手,急急一个侧身躲开剑锋,怒声咆哮道“白……玉……堂,你去死,去死,去死吧!”萧岚怒吼一声,咬牙切齿地慢慢逼近白玉堂,猛地从怀内,袖中,掏出一把把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的药丸,和一根根细如牛毛的小针,狠狠地向白玉堂砸去,最后,还是觉得不爽,一把抽出展昭手中的宝剑,运足了内力,如掷标枪一般掷向白玉堂,这才喘着气,转头看向展昭,却发现……

“大哥?”萧岚小心地轻碰了碰那全身僵硬,明显不知神游到哪去的展昭,低声唤道“小岚?”展昭回过神来,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墙角处已然被吓得目光僵直,嘴角抽搐,奄奄一息,身上被染得五颜六­色­,还Сhā满了细针的白玉堂,更有甚者,在距他脖颈不足一厘米处,还明晃晃地Сhā着一把宝剑,展昭打心底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却又无比宠溺地看向萧岚,不禁担心地问道“小岚,你的手没事吧”******************************************************************************“啊,疼!”萧岚嘟着嘴怨毒地瞪了一眼那白玉堂,方才委屈地说道“大哥,那耗子欺负我!”

“……”展昭无奈地摇了摇头,十分小心地轻轻揉着萧岚的双手,却又忍不住,责怪道“知道疼,你还丢他!”

“我气忘了嘛!”萧岚赖在展昭怀里,满是委屈地回道,反正都是那老鼠的错“你啊!”展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瞪了一眼萧岚,颇为心疼地回道“出什么事了?”苏红听得外边有打斗声,赶了出来,一眼瞧见白玉堂的狼狈模样,不禁一愣,忙问道“没什么,只是相互切磋一下而已”展昭轻描淡写地回答道,随即又问向苏红“苏姑娘可曾听说过鬼医?”

“听说过,不过可惜无缘一见,不然珠儿……”苏红点点头,满是遗憾地回道“苏红,要是珠儿能活下去,你会留下她一个人吗?”萧岚轻轻一笑,挑眉问道“当然不会”苏红想都未想,­干­脆地回道“苏姑娘,实不相瞒,小岚其实就是鬼医唯一的传人”展昭闻言,笑着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真的?”苏红一惊,语气中尽是怀疑“如假包换,有灭魂剑为证”萧岚指了指腰侧的宝剑,正­色­说道“那你为何不早说?”苏红犹是半信半疑,不禁追问道,的确曾听人说起,灭魄剑为鬼医所有,但是,江湖之上,并未有几人真正见过那把剑“之前我并没有把握,怕说出来,大家空欢喜一场”萧岚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那你的意思是,珠儿还有救?”苏红一愣,随即满是惊喜地追问道,难道说,她真的是鬼医的传人?

“的确如此!”萧岚点点头,含笑回道“啊,太好了”苏红闻言,不禁喜极而泣就在此时,忽听得墙边有一虚弱的声音,抱怨道“喂,你们当我是死人啊”众人一愣,忙侧头望去,但见白玉堂一边拼命拍打着身上的灰土和细针,一边满是怨念地大吼道“我告诉你们,别太过分了!”

“咳……”展昭轻咳一声,转而对苏红道“苏姑娘,我们去看看陆姑娘吧”“是啊,是啊,苏红,我们快进去吧”萧岚看也不看白玉堂,推着苏红直接往庙内走“这……”苏红无奈,只得十分好笑地弃那耗子于不顾,径自走进庙去“你,你们,臭猫,小岚子,苏红,你们……太可恶了”白玉堂见无人相理,登时一蹦三丈高,暴跳如雷地大吼道由于珠儿的身体太过虚弱,所以众人只得放慢速度,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到达汴梁城,苏红先安顿好珠儿,方跟着展昭等人去往开封府开封府公堂之上“大胆展昭,你可知罪?”包大人一反往日细察暗观之态,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属下……”展昭一惊,不知道包大人为何有此一问,刚想辩解“展昭,你私助杀人嫌犯逃跑,你还敢狡辩?”包大人打断展昭的话,厉声喝道“我……”展昭深锁眉头,欲辩无言,不知大人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快“哪有这么问案的,包大人,你什么意思!”白玉堂一听,登时怒叫道,这臭猫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白玉堂,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哼,想不到这堂堂开封府公堂,竟然也是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萧岚上前一步,一挑眉,冷冷地接道,哼,不用问,看那阎正诚在堂上,而且还有一不知道是谁的人,肯定是恶人先告状,不过,那老包……

“萧岚,你休得放肆!”包大人浓眉倒竖,厉声道“哼,萧岚不敢,萧岚只有一张嘴,怎能比得上有两个口的官呢?”萧岚冷笑一声,不屑道“小岚,不得对大人无礼”展昭闻言,心中大急,忙阻拦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臭猫,当初你是怎麽答应我的”白玉堂怒极,厉声喝问展昭“我……”展昭欲辩不能,只能锁紧双眉,暗暗攥拳,半晌,方侧过头,深深看向萧岚,苦涩地低语道“小岚,我……”

“我相信你!”萧岚明白展昭想说什么,遂毫不犹豫地重重一点头,方又道“无论何时,何地、何事,我都相信你!”

“小岚,谢谢你!”展昭一震,心中那股子的苦涩和不安,立时被一股暖流冲得烟消云散,不禁颤声道,只要小岚,她相信自己就好……

“来人呐,把展昭、萧岚,白玉堂,苏红,押入大牢,听侯发落”包大人不易察觉地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大喝道“慢着!”萧岚闻言,大喝一声,厉声问道“包大人,展昭所犯何罪,为何也要收押”“他私放逃犯,枉法徇私!”包大人沉声道“枉法徇私,谁能作证?”萧岚一挑眉,毫不示弱地问道“四海钱庄大掌柜阎正诚”包大人一点阎正诚,肃声道“哼,就凭他,那我还要告他一路之上屡次暗算我们呢,”萧岚一挑眉,冷冷地扫了一眼阎正诚,继续解释道“包大人,展昭一直在登州唐通判处,直到昨日才与我们汇合,唐大人可以作证!”

“你满口胡言,那展昭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怎么可能会在登州?”阎正诚一听,冷笑一声,怒道“那你是看见了?你若非一路上跟踪暗算我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萧岚淡淡一笑,冷声问道“我是没看见,不过我的手下看见了!”阎正诚一愣,随即应对道“那你让他们来对证好了!”萧岚一笑,随即应道“这次他们并没有来”阎正诚不耐烦地回道“萧岚,你休要再辩,本府自有分寸”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喝止道“包大人,你……“萧岚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公孙先生一个劲地对自己使眼­色­,不禁一愣,随即又看了看明显有些反常的包大人,片刻,心中似有所悟,想了想,又接着道”即使如此,那好,我们到皇上那评理去!”

“本府奉陪!”包大人利眉微扬,高声应道“包大人……”阎正诚闻言,心中大惊,忙Сhā言道“也许真的是我手下看错了,那人可能并非展大人”“……嗯……来人呐,将萧岚,白玉堂,苏红押入大牢”包大人点点头,一拍惊堂木,高声命令道“是”四大门柱,齐声应道“小岚!”展昭见萧岚转身欲走,不由自主地轻唤出声,她……会不会……怪我……会不会不再……

“嗯?”萧岚一愣,转回头来,却见展昭那原来清澈温润的眼眸,此时却溢满了哀伤、不安、无力和苦涩,心中不禁大痛,急步奔至展昭身边,把那猫儿紧紧拥入怀中!从那攥得泛白的双拳,以及那重重依向自己的瘦削的身子内,萧岚心疼地知道,那猫儿真的好难!

“大哥,我没事的”萧岚用力搂紧展昭,把一股股暖流,透过身体的每一处,传递给那只猫儿,直到他真正的安下心来,彻底地放松了身形,方才笑道“唉,没关系的,反正咱还没吃过牢饭呢,今天就尝一回吧,不过,大哥啊,我要多加一个­鸡­腿”“……嗯”展昭轻点了点头,缓缓松开一直搂紧萧岚的手臂,眸中溢满了说不尽的感动和依恋“咳……”公孙先生半晌,方轻咳了一声,提醒包大人道,唉……

“来人呐,将这三人押入大牢”包大人高声命令道,不过,却不知为何,此言一出,整个开封府公堂仿佛如坠冰窟一般,一股股刺骨的寒气,毫不留情地侵袭着每一个人开封府大牢内萧岚四处打量了下这开封府的大牢,但见此牢房,­干­净整洁,灯火明亮,而且空气还很好,更有甚者,整个牢房之中只闻药香,却不见、半只蚊子,萧岚又看向一旁的苏红,见她面有忧­色­,遂安慰道“苏红,没事,走之前我把药给珠儿留下了,而且有柴心农和韩二哥在,没事的”“我知道,谢谢你”苏红闻言,轻笑了笑,转而十分疑惑地问道“小岚,你知道包大人为何会这么做吗”“这个嘛,怕是有人,恶人先告状了吧”萧岚想了想,语带嘲讽地回道“你是说阎正诚?”苏红一愣,随即不解地问道“可是包大人素有青天之名,怎麽单凭他一面之词就……况且,展大人……”

“别提那只臭猫,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白玉堂闻言,怒气冲冲地大喊道“白耗子,你有没有脑子啊,你没看见今天公堂之上还有一人吗,我告诉你,此事绝不简单!”萧岚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解释道“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玉堂很不服气地挑眉问道,哼,就知道小岚子一定会护着那只臭猫“这个嘛”萧岚轻轻一笑,方欲回答,却听得牢门被人打开,不一会功夫,就瞧见展昭带着王朝、马汉,急急向自己这面奔来,遂朝白玉堂一挑眉道“我想,包大人会告诉我们的”“小岚,你没事吧?”展昭急奔至牢门前,一掌劈开牢门,冲了进去,担心地问道“大哥,放心啦,我没事”萧岚站起身,笑向展昭道“三位,大人有请”王朝一抱拳,说道“咦,不是传唤啊?”萧岚一挑眉,调侃道“小岚!”展昭笑瞪了一眼萧岚,直至今日方知,什么是相思苦,那种苦,苦得让人刻骨,让人沉醉,让人无药可医,更让人不想去医“萧少侠,你就别为难我们了!”王朝和马汉苦着一张脸,央求道,怪不得公孙先生让我们自求多福呢!

开封府书房内“三位,受委屈了”公孙先生一抱拳,笑对三人道“包大人,这到底是怎麽回事?”白玉堂上前一步,凝眉问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白大侠稍安勿躁,且听学生细细对你说明……”公孙先生捻了捻轻髯,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知真相猫吐真言

原来,那阎正诚见屡次下手皆未成功,遂狗急跳墙,恶人先告状,找到了十年前,时任登州知府,现任户部之金部,负责掌管全国的货币收支的钱世亨,二人经过密谋,一起找到了庞太师,那庞太师与开封府素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听此事立时来找包大人兴师问罪,并扬言如此事包大人敢徇私轻判,决不会罢休,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商议之后,决定先以苦­肉­计瞒过庞太师等人,为了让阎正诚他们相信,遂连展昭都没有告诉,不过却没想到,萧岚竟为了展昭,一个人揽罪不说,还要去告御状,这才吓得那阎正诚无奈松口“是这样啊!”萧岚点点头,心内却暗道:这两只老狐狸,哼,就这演技,奥斯卡的那帮人都自愧不如,这辈子都不会失业,哼、哼、哼“咳……”包大人无奈地看了眼一脸怨念,偷瞪着自己的萧岚,轻咳了一声,对苏红说道“你有什么冤屈,尽可向本府道来”“……”苏红看了看皆是对自己轻轻点头的展、萧、白三人,犹豫了一下,方才把当年的冤屈尽数道出“……”包大人听完,沉吟片刻,方对白玉堂道“这么说,你是无辜卷入了?”

“是”白玉堂无奈地点点头“若你还留有当年的信文契约,则此案易办!”包大人看向苏红,正­色­说道“若是证据确凿,所需几日?”苏红闻言,急急地问道“若是证据确凿,七日便可!”包大人想了想,肃声道“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苏红一听,不禁微皱眉头,忧心地道“苏红,我说过我会治好珠儿,你相信我!而且依珠儿的身体,未必到得了通州啊!”萧岚心知苏红担心珠儿,忙保证道“当真?”苏红半信半疑地望向萧岚,急急问道“我以­性­命担保!”萧岚点点头,承诺道“好,我相信你”苏红一点头,转而对包大人道“包大人,我愿意留下”“多谢苏姑娘!”包大人松了口气,点头道“大人,此案虽已是证据确凿,但庞太师已然介入,同时,我们还要防他们狗急跳墙,不然苏姑娘的案子,只怕不会有转机”公孙先生沉吟片刻,皱眉道“那依先生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展昭闻言,亦是皱眉不语,半晌方问道“我们何不让唐公子上京一趟!”萧岚想了想,灵机一动,忙提议道“对呀,也许唐公子那会有什么线索,萧少侠高见呐!”公孙先生一听,立时了悟,不禁称赞道“张龙、赵虎,本府命你们速去登州接唐真进京,不得有误”包大人高声命令道“是”抱张龙、赵虎抱拳应道就在此时,忽听门外衙役通报“大人,门外有一位自称是陆珠儿的女子,要见大人”“珠儿?”苏红一惊,忙向门外冲去“苏红,等一下,你不能出去!”萧岚一把拖住苏红,大叫道,老天啊,这比那无敌召唤兽还夸张“为什么”苏红不解地问道“你忘了,你现在还是人犯,这一出去不就穿帮啦”萧岚死拽住苏红,转而对展昭道“大哥,你去吧,你比我们方便”“等一下,这个给你”苏红无奈,想了想,从头上拔下发簪,递给展昭,见他似有不解,遂解释道“珠儿见了这个自会跟你进来”“多谢”展昭接过发簪,又对萧岚一点头,方转身疾步而去没一会功夫,就见展昭引着珠儿,慢慢走进书房“见过包大人”珠儿万福道******************************************************************************“陆姑娘不必多礼,来人呐,看坐”包大人已知珠儿身患重症,遂命人搬过一把椅子,暖声对珠儿说道苏红把珠儿按坐到椅上,这才把事情一一讲给她听,珠儿听后,不禁泪流满面,感激不已地说道“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陆姑娘,莫要如此,这都是本府应该做的”包大人忙来至珠儿身边,柔声劝道“嗯,包大人,韩大哥和柴捕头,还在客栈之中,能不能……”珠儿点点头,又急急地说道“什么,你是偷跑出来的?”萧岚闻言,惊叫失声,随即,不禁磨牙又道“那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展昭闻言,嘴角微撇,半晌无语,想那韩彰也是行走江湖多年,怎么能如此松懈,万一陆姑娘在路上出了什麽事,那……

“咳……”白玉堂略微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半转头过去,这个二哥,真是服了他了“珠儿,小岚说你的病能治好!”苏红见众人皆是有些怪异,遂转了话题,欣喜地对珠儿道“是真的?”珠儿一听,忙又惊又喜地望向萧岚,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小红一直在一起了,更可以和……

“真的!”萧岚点点头,郑重道“王朝,你带陆姑娘去客房休息”包大人见珠儿的身体太过虚弱,遂命令道,又见众人也是皆有疲态,又道“展护卫,萧少侠,白五侠,苏姑娘,你们也去休息吧”“是”众人一起应道一大清早,展昭来到萧岚的房门前,刚想敲门,却忽听到身后有人轻唤“大哥?”

展昭一惊,忙回过头去,却看见萧岚手拎着一个食盒,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遂问道“小岚,怎么起的这么早?”

“先不告诉你,一会就知道了!”萧岚对展昭挑眉一笑,拉着他走进屋去“这是?”展昭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桌上一样样­精­致的小食,下意识,猛地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萧岚,颤声轻道“小岚……”

“我做的,你看啊,这栗子糕,红枣粥,都是对身体大有好处的,你办案那么辛苦,又总是受伤,不好好补补怎麽行?”萧岚一面把展昭按坐在桌边,一面笑着对他解释道“……”展昭低着头,半晌,方哑声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自己所能给她的真的很少,这些她明明知道,为什么还……

“唉,我知道的,大哥是那种办案为第一的人,绝对以包大人所说的话为第一位,认为包大人永远是对的!如果有不对的,也请参见上一句”萧岚笑望了眼,那略有些不自在地瞪向自己的猫儿,轻叹了口气,方继续说道“不过,大哥啊,对于我来说,为你所做的一切,包括对你的心,就好像呼吸一样那么简单自然,所以说,不要再说那种话了!”

“小岚,我……你……”展昭瞬间睁大了眼眸,一双黑眸泛出无比耀眼绚烂的光彩,眼眶微红,语带颤意地低语道“我爱你!”萧岚深情地望向展昭,­唇­角微带笑意地轻声说道,不知这个时候自己要是很应景地接上那一句,‘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楚’那猫儿会如何呢?

“小岚!”展昭猛地把萧岚搂入怀中,搂得紧紧地,好似把她要揉入身体一般,曾经以为自己会孤老一生,幸好老天垂怜,把小岚送到自己的身边,人生如此,自己已再无他求!

“……”萧岚心知此刻已不需要言语,只是紧紧地抱住展昭,任他无声地倾吐着他的痛苦和孤寂,唉,这猫儿啊,心疼死人了展昭和萧岚吃过早饭,待到珠儿醒后,方去看她,刚一进门,便瞧见白玉堂跟着苏红一个劲地赔着不是“白耗子,你又­干­什么错事啦?”萧岚对苏红一点头,笑对白玉堂道“五爷我能­干­什么错事啊?”白玉堂对萧岚一瞪眼,转头看向展昭,却不由得一挑眉,问道“臭猫,看你满面喜­色­,快说,有什么好事啊?”

“咳,展某无事,白兄多想了!”展昭微红了俊颜,轻咳一声,很是不自然地回道“不对吧?”白玉堂很是不信地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起展昭,没事才怪,看那臭猫面­色­红润的样子,一定是有什麽事瞒着自己,哼1“我说白耗子,有那时间看我大哥,还不快去把公孙先生请来!”萧岚瞧了瞧那一脸好奇的白玉堂,又看了一眼那面­色­越来越红的展昭,心下只觉好笑,遂,一脚踢向白玉堂,大吼道“小岚子,你­干­吗?”白玉堂吓了一跳,忙侧身躲过,朝萧岚大吼道“我一会要帮珠儿诊病,需要公孙先生的帮忙,你快去请人啦!”萧岚对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地接着道“哼,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白玉堂无奈,只能狠狠地瞪向萧岚,又斜扫了一眼展昭,冷哼一声,转身疾步而出,哼,就知道小岚子一定会向着那只臭猫,真是太过分了!

“……”看着白玉堂出了房门,展昭不禁暗自松了口气,真怕那白玉堂会追问不休啊,毕竟自己也会……

“大哥啊,那耗子好像又生气了!”萧岚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眼那被撞的左右乱晃的可怜的木门,唉,这白耗子都快变成气包耗子了!

“嗯!”展昭亦是轻叹了口气,却又不知是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抹如春风般温暖,若水般温柔的笑颜“展护卫,你……”公孙先生一进门,正好瞧见了展昭那抹还来不及收回的笑容,不由得惊问道“咳,先生,我……”展昭微红了脸,轻咳一声,本欲解释,却在公孙先生那略带调侃的微笑下,通通化成了那面颊之上很是诱人的红艳艳的两抹朝霞“不知萧少侠找学生,是为何事?”公孙先生捻了捻轻髯,笑得十分暧昧地问向萧岚“是这样的,一会帮珠儿治疗时,需要先生的帮忙!”萧岚叹了口气,直接无视掉公孙先生那极为暧昧的笑容,无奈说道,哼,腹黑的竹子!

“学生明白了”公孙先生点点头,正­色­回道“需要我做什么?”苏红闻言,看向萧岚,问道“准备水,珠儿她可能会出很多的汗”萧岚叹了口气,正­色­回道“……好,我知道了”苏红一愣,随即点头应道******************************************************************************“小岚,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吗?”珠儿拉住萧岚的手,颤声问道“相信我,来,先让我给你把把脉”萧岚轻拍了拍珠儿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嗯!”珠儿点点头,转身对苏红道“小红,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好”苏红看萧岚对她轻点点头,方走至珠儿身边,柔声说道“……”萧岚细为珠儿诊了诊脉,叹了口气,方对苏红说道“珠儿这病,是由于她打出生之时,便体带寒毒,再加上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又失于调养,终致五内俱损,如果我未猜错的话,那些大夫一看见珠儿这病,都怕会治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只开了一些保养之药,并未多治,可以说,是把一个本可以治愈的病,硬给拖成现在这样的!”

“那,可还有的治?”苏红一听,登时细眉倒竖,忙强自按捺下怒气,追问道“放心,还有三分可治,如今,我用补益法,通过补养气血和­阴­阳,助她固本培元,之后再逼出她体内的寒毒即可。”萧岚想了想,对苏红解释道“莫非萧少侠想用‘以右治左,以左治右’的法子?”公孙先生一惊,忙追问道“先生果然高明,那就有劳先生了!”萧岚一愣,随即笑道,这竹子果然不一般啊“学生定当竭尽全力!”公孙先生很是赞赏地对萧岚点点头,嗯,这鬼医的弟子果然不一般啊萧岚和公孙先生商议片刻,方走到珠儿身边,对她笑道“珠儿,一会治疗时,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要坚持住!”

萧岚见珠儿对她点点头,遂和公孙先生一前一后,同时下针,众人只见,萧岚运针如电,即准且快,公孙先生起针如风,手法娴熟,没一会的功夫,就见珠儿周身慢慢升起了一股淡淡地白烟,而珠儿的脸­色­已由先时的苦痛苍白,渐渐转得红润起来,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再看珠儿的脸气,已明显比先时好了不少,就在此时,萧岚和公孙先生同时收针,就见公孙先生还略好些,但萧岚却是汗水满额,面­色­苍白,身形也略有些不稳,展昭见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扶住萧岚“小岚,你怎么样?”展昭见萧岚,满头虚汗,双眸微合,整个人几乎瘫在自己怀中,心下大急,极为心疼地问道,“……”萧岚软在展昭怀中,闭目调息,片刻,方低声道“大哥,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还说没事,你看你……”展昭又是心疼又是气怒地瞪了一眼萧岚,手下却是极其轻柔小心地把她抱在自己怀中,转头对白玉堂等人道“我先把小岚送回房,她需要休息”“好,有事我会告诉你!”白玉堂点点头,既心疼且感激地看向萧岚,正­色­说道“展大人,替我好好谢谢她!”苏红诊了诊珠儿的脉,却惊奇地发现珠儿的脉象竟比之前好了许多,可又见萧岚累成了那个样子,不由得又是歉疚又是感激地说道“我知道了!”展昭点了点头,转身疾步离开房间回到萧岚的房间,展昭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小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又顺手轻抚开萧岚脸上的散发,展昭又想了想,走到盆边,从盆内拧­干­一方手帕,展昭一面替萧岚轻拭着脸上的汗水,一面情不自禁地低喃道“为什么你只会对别人那么好,为什么你不对自己好一点”“我不是对别人好,而是只会对你好!”萧岚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展昭的话,不由得接口说道“……那你……”展昭一惊,猛地望向那轻合双眸,­唇­角带笑的萧岚,不禁脱口责怪道,她难道就不明白,自己看到她这个样子会更心疼吗? 就算为了自己,就算是这样,可……

“我没事 ,就是累了”萧岚轻摇摇头,笑对展昭道“大哥,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我,大哥以前没唱过歌!”展昭闻言,登时大窘不已,不由得微红了俊颜“可是,我想听啊,好不好嘛,大哥”萧岚轻拉了那猫儿的手,微微摇晃着,撒娇道“可,好吧,那就唱那首我娘在我小的时候,常唱的那一首歌,那也是大哥唯一记得的一首歌”展昭无奈,宠溺地轻抚了抚萧岚的乌发,轻轻一笑,轻声唱道:“蝶儿蝶儿你慢慢飞,我家的孩子还没有睡熟,虫儿虫儿你轻轻过,孩子啊孩子你安心地睡,黑黑的天空闪闪地星,娘亲会一直在你身边手中的线儿啊,你不要断,我儿离家还没衣穿离家的孩子啊,你快点回娘亲的泪儿啊,流啊流不停离家的孩子啊,你快点回娘亲的心儿啊,跟你到天边”“好好听!”萧岚听着那温暖却又带着点伤感和思念的歌,不由得低声喃呢道:“大哥啊,不伤心啊,不难过啊……不怕,从此以后……我来疼你……我来保护你……我就是你生命中……的阳光……给你温暖……猫儿不哭,猫儿……笑一个……啊!”

“……”展昭听着那一句句困意十足却又满含深情地告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股甜美的暖流,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要保护他,从来只有自己去保护别人,但不知为何,听到萧岚那么说,自己非但没有觉得好笑,反而心中是那么的温暖和安心,是啊,不知从何时开始,小岚她已经成了自己生命中最绚烂的那抹不可缺少,也不能缺少的阳光,展昭看着萧岚那沉静地睡脸,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似午后阳光一般夺目,似百年年醇酒一般醉人,似水般温柔的笑容,薄­唇­轻启,既轻轻地却又深情地低语道“小岚,有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我 爱 你!”

由于劳累过度,萧岚一觉睡到傍晚才起床,下意识四下看了看,却见展昭已不在屋内,而桌上却摆着一碗粥和纸条,萧岚打开细看,就见上面一苍劲秀正的笔迹写道“小岚,唐公子已到开封府,大哥去和大人商议案情,桌上有粥,记得吃了,说过的话要算数”“……”萧岚一愣,自己说过什么啦,啊,莫非是,唉,这猫儿啊,自己怎么可能会反悔呢开封府书房内众人正在商议案情,展昭一眼瞧见萧岚走了进来,忙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小岚,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

“我没事了,大哥放心”萧岚摇摇头,笑着安慰展昭道,“萧少侠,不必勉强”包大人细看了看萧岚,见她面­色­如常,略微放下心来,但仍不甚放心地叮嘱道“包大人放心,我真的没事了”萧岚笑着保证道,随即又看向唐真“唐呆子,你来了,可有收获?”

“在下已收集了一些证据,并抓住了当年的那名师爷,和几名钱庄的手下,已一并带入京城”唐真顿了顿,半晌方无奈地回道,这唐呆子,也太……

“小岚,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苏红走到萧岚身边,含泪感谢道,要不是她,珠儿就……

“不用这样的,不过珠儿的身体还需要细心调养才是啊”萧岚笑着摇摇头,嘱咐道“小岚子,五哥我服了你了!”白玉堂心知感谢的话即使不说,萧岚也能明白,遂故意夸张道“萧少侠的医术,学生自愧不如啊”公孙先生很是佩服地对萧岚说道,随即,又正­色­对包大人道“大人,学生以为,如今证据俱全,应尽早审理此案,以免夜长梦多,学生怕那阎正诚会狗急跳墙”“先生所言有理,本府决定后日开堂审理此案”包大人点点头,肃声道“传令下去,加派巡查守卫,不得有误”“是”众人齐声应道

退夜袭红契为诱

入夜,众人正在紧张地研究案情,忽听院内有人大喊道“有刺客!”

包大人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四道身影已如闪电般窜了出去,王朝不由得感叹道:“老天啊,他们好快的身手啊”夜风袭袭,月影昏暗,但见展昭巨阙闪寒,萧岚灭破带煞,白玉堂画影摄魄,苏红袖剑泛冰,四人紧握宝剑,死死盯住对面那十三名,身着黑衣,满面肃杀的的刺客!萧岚瞧见那些刺客剑泛蓝光,不由得心下暗惊,忙小声提醒道“小心,他们剑上有毒!”

“……”展昭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但见最前方那名领头的那名黑衣人,右手向下一挥,立时,那十二名黑衣人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展昭四人一时间,开封府的前院有如演武场一般,剑气拢寒,剑芒如电,杀气狂舞,煞气冲天,刀光剑影,哀声阵阵,点点飞花,招招溅血!展昭一剑平扫,逼退围攻上来的那三名刺客,心下暗惊,这四海钱庄哪来的这麽多高手,而且这些高手明显经过了特殊的训练,行动冷静,进退有序,俨然和那历经过无数次战场洗礼的兵士一般,准确的说,比那些兵士更为棘手!展昭见那些衙役已明显不支,遂大喝道“所有的守卫全部退下”“大哥,”萧岚边打边向展昭的方向靠拢,白玉堂和苏红也已同时向这面靠了过来,及至来到展昭身边,萧岚灭魄斜劈,逼退两名刺客,方抽空从怀中掏出三粒解毒丸,一粒塞入展昭口中,另两粒递给了白玉堂和苏红,这才说道“不对呀,那阎正诚哪来的这麽多的高手?”

“那哪是什麽高手,那根本就是……”白玉堂飞起一脚,踢向一名刺客的胸口,把那刺客踢退三丈,方才厉声道,那哪是什麽武林高手,那一个个根本就像是从战场上出来的修罗一般!

“我们现在怎麽办?”苏红边打边退,退至白玉堂身旁,急声问道,那些到底是什麽人?

就在此时,忽见对面其中一名刺客高声命令道“变阵!”

话音未落,眼见那十二名刺客,以飞快的速度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把展昭四人团团围在正中,但见那十二名刺客,飞速跑动,彼此呼应,进退变化,轮番进攻,有正面主攻者,亦有偷袭者,更有从侧面封解者,十二人各按方位变化,交错出击,配合快速绝伦“啊!可恶!”白玉堂本欲杀开一条血路,谁料,在砍伤其中一名刺客的同时,自己的身上竟也多出了几道伤口,心下不由得大骇,嘶声叫道“这是什麽鬼阵法!”

“白耗子,快退回来!”萧岚看出此阵法是以布阵的其中一人为诱饵,不论是谁,一旦有同伴受伤,反而更能使此阵发发挥到极致,不由得心下大惊,忙厉声喝道“呜!”展昭见苏红已然应对不及,遂飞身上前替她挡开一记攻击,不想,却被另两名刺客趁虚而入,一剑刺中肩臂,展昭顾不得止血,剑走偏锋,用力挑开那刺客的剑,顿觉左肩剧痛不已,不由得呻吟出声“大哥!”萧岚借白玉堂替她掩挡之机,飞奔至展昭身旁,帮他点住|­茓­道止血的同时,亦把止血丸碾碎,敷在他伤口之上一时间,双方缠斗在一处,各自都占不得上峰!萧岚眼见着展昭的衣袖已被血浸透,心知止血丸已失去了效力,又见白玉堂和苏红也皆是多出挂彩,渐渐有些不支,不禁心下大急,剑势亦更加狠辣起来!展昭紧握宝剑,强自运气按压住喉间那欲往上冲的腥甜之气,极力稳住身形,但由于失血过多,脚步已是略有些虚浮,手中之剑,虽仍是凌厉舞动,但却只剩下剑势而已萧岚见展昭已然双目无神,满头冷汗,面­色­惨白,不禁心中大惊,强自定下心来,细看那阵法,半响,似有所悟,此时白玉堂也来到展昭和萧岚的身边,低声道“小岚子,我看那阵法……”

“五哥,你也看出来啦!”萧岚一惊,很是佩服地望了眼白玉堂,先他一步,冲向那剑阵左侧,头也不回地大吼道“他们就交给你了”是啊,欲破此阵,必要有人为诱饵,引开那些攻击,但为诱之人,非死即伤,那白耗子也看出来了呢!

“小岚,不要啊!噗……”展昭眼见着萧岚只身冲上前去,心中大恐,忙欲阻止,谁知,却撕裂了那本就流血不止的伤口,一口鲜血,压制不住,喷了出来“展昭,你怎麽样?”白玉堂一把扶住身子颓然下坠的展昭,急问道“别管我,快去,小岚她……”展昭勉强推开白玉堂,以剑撑地,强撑住身形,嘶声道而萧岚这面的情形更是无比诡异,那十二名黑衣人把萧岚困在阵中,却并不下杀招,只是一味的困她于此,萧岚不由得是又惊又急,强自定下心神,再一次细看那阵,却发现……

“小岚子,走生门,南”白玉堂在阵外看出此阵有一点是按照‘混添锁云阵’而制,忙对萧岚大吼道,‘混添锁云阵’分为生死二门,从生门走尚可活,从死门走,必死!

“……”萧岚闻言,细看那阵,发觉阵内,左紧右空,前虚后实,每一次变换方位之时,正南方向都会有一漏洞,不由得心中暗喜,遂大露空门,以身诱敌,在其中一名刺客划过自己手臂的同时,以‘魂伤九绝’最后一招‘天地同哀’剑身飞转,剑尖平削,力毙两名刺客,突出阵外“白耗子,多亏了你啊”萧岚惊魂未定地勉强笑看向白玉堂,感激道可还没等白玉堂说话,却听身后,苏红厉声吼道“展大人!阎正诚,你拿命来!”

二人一惊,萧岚如离弦之箭般飞窜到展昭身边,一把抱扶住他,定睛一看,忙厉声叫道“大哥,千万别睁眼睛”“阎正诚!”白玉堂暴怒之极,飞身窜上前去,同时运足内力,将画影剑掷向阎正诚原来,那第十三名刺客正是阎正诚,他见白玉堂和萧岚被阵所阻,展昭身受重伤,遂逼向苏红,在打斗之中,趁苏红不备,竟拿石灰粉向苏红撒去。展昭大惊,勉强冲上前去推开苏红,可自己却已避之不及,被那石灰粉迷入双眼!苏红见状大怒,仗剑冲向阎正诚!

阎正诚勉强避过画影剑,却被苏红­射­过来的袖剑穿透肩胛,心知已占不到任何便宜,遂瞅准时机,跃出院外,那十名刺客见阎正诚逃脱,似面有嘲­色­,却也并未再逼,也跟着跃上院墙,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哥!”萧岚抱扶着展昭,疾步冲向屋内,头也不回地大吼道“苏红,快去拿菜油;白耗子,去找公孙先生”“好”白玉堂,苏红闻言,立时飞一般离去回到自己房内,萧岚小心地把展昭平放在床上,边帮他处理着伤口,边心疼地埋怨道“真是的,谁让你逞强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咳咳,大哥,咳咳咳,咳咳……”展昭半响,方勉强开口,却一句话还未说完,猛地咳嗽起来,只觉得双目火辣辣地灼痛,身子也虚弱无力,好像每一处骨骼都在痛!

“不许说话啦!”萧岚见那猫儿极其虚弱的模样,心疼至极,一边帮他小心地拍抚着背部,一边轻责道“……”展昭勉强一笑,喘了口气,刚想说什麽,却感觉有一个温凉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手心,不由得心下一惊,情不自禁地问道“你哭了?”

“我才没哭,不是说不让你说话了吗!”萧岚慌忙抹着那怎麽也止不住的泪水,哑声回道“……小岚……”展昭颤声轻唤,只觉得那一滴滴的泪水,虽是落在自己的手心,可却已然烫入了自己的心底,烫得整颗心不住地悸动,烫得整个人说不出的温暖和舒服,之前身体的那股痛楚竟也奇迹般的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好想睁开眼,看一看这时的小岚啊!

“小岚子,我把公孙先生带来了!”白玉堂冲进门来,大吼道,随即,却不由得一愣,小岚子,她,哭了!

“小岚,菜油”苏红把菜油递到萧岚手中,轻声说道,要不是为了就自己,展大人也不会受伤,小岚也不会……

“谢谢!”萧岚把菜油小心地抹在展昭的双目之上,一点点地把石灰的粉末轻轻地抹了下去,过了一会,方柔声问道“大哥,感觉怎样?”

“……不再有那股灼痛感,舒服多了!”展昭顿了顿,方才低声答道“睁开眼试试”萧岚俯下身,小心地吹­干­展昭眼上的油渍,轻声说道“……”展昭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萧岚那眼圈通红,长睫挂泪,满是忧­色­的双眸,展昭心中一颤,勉强抬起手,轻拭去萧岚眼角的泪珠,虚弱地说道“大哥没事,别哭了啊!”除了娘亲,小岚她是第一个为自己流泪的人,所谓幸福,便是这样吧!

“我才没哭呢”萧岚握紧展昭的双手,半响,方转过身,对公孙先生道“先生,麻烦你用针把大哥的淤血逼到胸口,我和白五哥方好用内力把它逼出”“在下明白了”公孙先生点点头,依萧岚之言,飞快运针,直走九大|­茓­,把淤血逼至展昭胸口处,萧岚,白玉堂二人合力,双掌平推,展昭只觉得体内先是涌起一股极­阴­的寒气 ,随后便觉胸口处一阵剧痛,不由得呻吟出声,就在此时,忽觉两股内力同时输入体内,游走于各处经脉之间,展昭只觉得那内力所过之处寒意顿消,而胸口处的剧痛也明显减轻了不少,此时,突觉喉间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展昭本想去压,谁知,那股腥甜直涌而上,‘噗’地一声,一口污血,直直喷出!展昭顿觉一股睡意袭来,抵之不住,眼前一黑,身子软倒下去萧岚轻抱住展昭,把他小心地放于床上,从怀内掏出三粒药丸,一粒喂到展昭口中,一粒递给白玉堂,最后方把药丸丢入自己口中,这才转身对众人道“大哥他睡一觉就没事了,大家放心吧!”

“那在下先行告辞,大人他还在等消息”公孙先生点点头,略微放下心来,告辞道“我们也先出去了”苏红替萧岚包扎好伤口,方拉了白玉堂,轻声说道“好!”萧岚点点头,小声回道待到晌午,包大人得知展昭已醒,忙带着人赶至萧岚的房内,一进门,便赶忙说道“展护卫,不必多礼”“可……”展昭本欲起身,忙道“属下不能如此失礼”“唉,来,靠着”萧岚心知那猫儿守礼极严,叹了口气,遂轻扶他靠坐起来,又把抱枕垫于他腰后,方才笑道“这下可以了吧!”

“……嗯!”展昭脸一红,微微低下头去“展护卫,身体如何?”包大人笑看了一眼展萧二人,关切地问道“属下已无大碍,大人放心”展昭略顿了顿,方恭声回道“不知包大人打算如何处置那阎正诚?”苏红突然Сhā言道,要不是他……自己绝不会放过他的!

“这就要苏姑娘的帮忙了 ”公孙先生一笑,捻髯道“我?”苏红一愣,不解地问道“先生莫非是想借苏红的红契一用!”萧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萧少侠果然一点就透!”公孙先生点点头,又接着道“我和大人打算以红契为诱饵,引那阎正诚上钩”“可是那阎正诚诡计多端,会中计吗?”展昭想了想,不禁皱眉问道“那如果说这红契包大人马上要转交给登州通判了呢?”公孙先生一笑,接着问道“我明白了,那阎正诚怕财产会充公,一定会来偷取!”白玉堂恍然大悟,兴奋地接口道“我明白了,红契尽管拿去”苏红点点头,郑重说道“大人,属下也……”展昭刚想请命,却……

“展护卫,身体要紧啊”包大人叹了口气,打断了展昭的话,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展昭还想再辩……

“展护卫,你难道想让萧少侠为你哭坏双眼吗?”公孙先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责怪道“我,属下遵命!”展昭闻言,低下头,半响,方轻声回道“……”白玉堂和苏红很是佩服地看了眼公孙先生,嗯,这开封府的师爷果然不一般啊“咳,我说,好了吧你们”萧岚颇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又暗瞪了一眼展昭,方才说道“让大哥再休息一会吧”“展护卫,多多保重啊”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别有深意地说道“臭猫,祝你好运啊”白玉堂幸灾乐祸地调侃道“展大人,唉!”苏红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大哥,有什麽要说的?”带到众人走后,萧岚方坐至床边,笑问道“小岚,大哥,对不起!”展昭一僵,本欲解释,所有的话却尽数堵在喉间,半响,方轻声道,不管怎样,自己都不可以让小岚伤心啊!

“哦,那怎麽罚吧!”萧岚强自忍了忍笑,故意板起脸来,闷声问道,还知道错,这猫儿有进步啊“我,你说吧”展昭心知理亏,遂低声回道,只要小岚不生气,怎麽都好!

“那,以身相许好了!”萧岚实在是绷不住,遂笑开了眉眼,­干­脆地回道“好!……啊?……”展昭下意识点头应允,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腾’的一下大红了俊颜,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那话应该是自己先说才对呀,怎麽小岚她……

“你说的哦,不可以反悔啊!”萧岚坏笑地凑近展昭,趁他不备,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方笑道“这是证,唔……”

“……啊……”展昭正自失神,忽觉­唇­上一暖,忙回过神来,却又不觉一笑,伸手揽过萧岚的腰身,把她固定在自己身上,轻轻地却又牢牢地吻住了那魂牵梦绕,近在咫尺的芳­唇­,自己也不能总是被动对不对?

审阎钱恶人伏法

夜黑雾重,叶影沙沙,开封府内,火把摇曳,人人行­色­匆匆,神情戒备,仿佛如临大敌一般,而此时在萧岚的屋内却是另一派景象“先生,在下实在不放心,可否……”展昭第N次对公孙先生请求道,只有小岚在外边,自己实在是……

“展护卫,你难道不相信萧少侠他们吗?”公孙先生叹了叹气,第N次挑眉反问道,这展护卫可真是关心则乱啊“在下并没有,只是……”展昭微皱眉头,低声解释道,就在此时,忽听屋外,韩彰大吼道“后院有人!”

展昭一滞,身形瞬间绷紧,不一会,又听见萧岚急声道“都快回去,前院的守卫谁都不许动!”

“啊!”展昭闻言,一把抓起巨阙,就要往外冲,却又被公孙先生拦了下来,不由得急道“先生,你……”

“展护卫……”还没等公孙先生把话说完,就听得白玉堂一声大吼“不好,前院有人!”

“公孙先生,在下不放心大人的安危,请先生不要再加阻拦!”展昭听得屋外有打斗声以及兵器相碰撞的声音,不禁心中大急,正­色­对公孙先生道“展护卫莫急,大人不会有事情的”公孙先生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唉,大人终于也被搬出来了“可是,那阎正诚诡计多端,而且昨天的那批杀手也……”展昭越想越急,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如若昨日的那批杀手再次来袭,那小岚她……

“展护卫尽可放心,萧少侠定会有办法!”公孙先生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急得眼眸通红,眉头紧皱的展昭,摇了摇头,安慰道,说起昨晚的那些刺客,那感觉好像在哪听过啊……

“先生!”展昭大急,不由得脱口道“昨夜的刺客非同一般,万一小岚出事,那要该如何是好?”

“咳……”公孙先生叹了口气,唉,这个展护卫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就在这紧要关头,忽听萧岚一声大吼“阎正诚,你的死期到了!”接着便听得几声兵器相碰撞的声音,最后一切归于沉寂展昭和公孙先生皆是一惊,还没等回神,就见白玉堂猛地推门而入,大叫道“抓住阎正诚了!”

“白兄,小岚她有没有事?”展昭冲至白玉堂近前,急急地问道“小岚子她没有事,只不过……”白玉堂笑着拍了拍展昭的肩头安慰道,唉,这小岚子是没事,可……

“只不过什么……”展昭听得萧岚无事,一颗心本已放下,可却又听得白玉堂那下半句欲言又止的话语,整颗心不禁又提回喉间“只不过阎正诚就惨了,小岚子在他周身九大|­茓­钉入金针,那阎正诚就是不死也没半条命了!”白玉堂忆起萧岚那犹如地狱修罗一般的眼神,不禁汗毛倒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金针断脉!”展昭闻言大惊,这金针断脉之法是将九根金针钉入身体要|­茓­之中,已用来阻断血脉的流向,使人生不如死,而且只有施针者可以将针拔出,但就算是拔出金针,那人也是已如同废人一般,“可是小岚她为何要如此?”

“依学生之间,恐怕是因为阎正诚派杀手刺伤展护卫,又用下流的手段害得展护卫你差点双目失明的原故吧!”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无奈道,唉,这萧少侠把展护卫看得如此之重,难得啊“小岚!”展昭闻言,又是感动又是微怒,最后通通化为那一声深长的叹息,随即,­唇­角微翘地对白玉堂道“不知白兄此来……”

“哦,是包大人让你们去书房”白玉堂一愣,方才回答道,喲,这只臭猫心情不错呀“是”展昭和公孙先生对视了一眼,第一个快步走出房间“唉,臭猫,等等我”白玉堂紧追其后,大吼道,这只臭猫走得那么快­干­嘛开封府书房内“萧少侠好计啊,如此轻易地就捉住了阎正诚,在下佩服”公孙先生点点头,捻髯笑道“先生过奖了,只不过对付那种­阴­险小人不需要用正大光明的方法而已!”萧岚一挑眉,淡笑道原来,萧岚与公孙先生定计,在红契之上撒下了暗香散,又在屋内放置了一盆夜阑花,这是暗香散,无­色­无味,人若碰触,必会浑身无力,内力尽失,而且这夜阑花,花香清淡,却能使闻者如饮烈酒一般不醒人事,烂醉如泥,此二物碰在一处,纵是那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人,也是抵之不住,更何况是那阎正诚,而且萧岚又为怕阎正诚找错方位,特意在言语之中加以“指点”“不过那阎正诚还真是够狡猾的,发现中招之后,竟用匕首划破手臂来保持清醒,此人果然狡猾”白玉堂一撇嘴角,哼声道,不过他魔高一尺,我们可是道高一丈啊“小岚,你没事吧?”展昭还是不甚放心地仔细看了看萧岚,担心地问道“大哥,我真的没有事”萧岚笑对展昭摇摇头,又道“不过我们能这么轻易地抓住阎正诚,恐怕是因为今夜所来的那批刺客和昨晚的根本不是同一批人”“此话怎讲?”公孙先生心下一惊,忙问道“因为今夜来袭之人比开封府的衙役都不如,武功平平,极为一般”萧岚想了想, 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展昭心中一紧,不由得皱紧眉头,沉吟道“算了,多想无益,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萧岚长出了口气,轻搂了那猫儿一下,又伸了个懒腰,拖长了声音道“啊,好困啊”“小岚,不得在大人面前失礼”展昭揉了揉萧岚的墨发,很是宠溺地嗔怪道,这个小岚,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无妨,本府非常欣赏萧少侠的那种真­性­情!”包大人点点头,又看了看展昭,嗯,展护卫真是变了好多,不容易啊!

“嘻嘻,大哥你看,包大人都不管呢!”萧岚笑对着展昭抛了个媚眼,撒娇道“……你啊”展昭胸口一窒,俊脸微红,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轻责道“咳,本府决意明日开堂审理此案”包大人无奈地轻咳一声,正­色­说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是”众人一起应道一大早,众人正准备上堂,忽听见有衙役通报“大人,中州王爷和钱大人到”“……”众人皆是一惊,包大人想了想,对展昭和公孙先生等人道“你等随我一起去见王爷”“是”众人抱拳应道开封府府衙外但见一身穿黑金锦衣,脚踏纹龙靴,手摇黑­色­墨扇,剑眉星目,薄­唇­似勾非勾,似笑却又带三分嘲,气宇轩昂,不怒自威,­精­光内敛,狂傲冷酷,霸气外散的男子正悠闲地站在府衙之外,而在他两侧站的是,四名面带肃杀之气,冷静内敛,身形笔直的便衣护卫,在这五人不远处则有一神情畏亵,脑满肠肥,倨傲不堪的一身华缎的中年男子“包拯见过王爷”包大人行至那黑衣男子近前,躬身说道“包大人不必多礼,本王此来是受了家叔之托,特意来旁听的!”庞统大笑着虚一抬手,摇扇说道“即使如此,请王爷堂内一坐!”包大人顿了顿,方回道“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庞统一挑眉,大笑着率先走进堂内,一进公堂,便瞧见一直立于公堂左侧萧岚等人,遂对萧岚点头一笑,径直落座于太师椅上包大人带着展昭等人依序归位,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升……堂……”

“威武……”三班衙役手持杀威­棒­,齐声喝道“来人呐,带人犯阎正诚”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命令道没一会便见阎正诚神情萎顿地被两位衙役拖了上来,包大人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命令道“阎正诚,你可知罪?”

“……”阎正诚看有钱世亨和庞统在侧,遂看都不看包大人冷哼一声,转过头去“阎正诚,本府问你话,你因何不答?”包大人利目一瞪,大喝道“包大人,你诱骗阎某到开封府,又设计将我困于牢中,更动用私刑,阎某不屑和你这种昏官对话!”阎正诚冷哼一声,回道“包大人,本官素闻你有青天之名,没想到你却冤枉无辜,滥用私刑,本官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钱世亨恼羞成怒地大吼道“钱大人请息怒,那阎正诚夜闯开封府,企图盗取红契,并打伤守卫衙役,因此本府才将他收押在开封府大牢之中”包大人肃声解释道“那阎掌柜身上的伤又作何解释?”钱世亨冷笑一声,问道“请问伤在何处?”包大人故意问道“这”钱世亨上下打量起那阎正诚,只是见他面­色­不对,却并不见有何处受伤,这是怎么回事“包大人,你莫要抵赖,昨夜她用金针封住我周身血脉,使我痛苦难当,这笔帐决不能算!”阎正诚直指萧岚,恨声道“……”展昭一惊,正自思索着办法,却听得庞统道“阎掌柜,她一未及双十的女娃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王爷,小人所说句句是真,还请王爷明察”阎正诚一惊,忙补充道“这位姑娘,我看你年不足双十,真的会那金针断脉之法?”庞统笑看向萧岚,挑眉问道“回王爷,萧岚并不会那方法!”萧岚听出庞统的话外之意,淡笑着回道“萧岚……”庞统沉吟片刻,方笑对阎正诚说道“阎掌柜,她都说不会了,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了”“这……”阎正诚刚想再说什么,却见钱世亨对他一个劲的猛摇头,只得道“那也许真是在下看错了”“包大人,本官记得阎掌柜的是为钱庄大掌柜被杀一案,上的开封府,为何你不审被告,反审原告?”钱世亨冷哼一声,故意问道“来人呐,带苏红上堂”包大人心知钱世亨必有此一问,遂早做好了准备“苏红见过包大人”苏红抱拳一礼道“苏红,你可知罪?”包大人故意高声问道“苏红承认杀害李海一事,但是包大人,如果要苏红认罪,还烦请包大人查清一案”苏红斜扫了一眼阎正诚,冷声回道“是何案?”包大人状似一惊,随即问道“十年前四海钱庄掌柜苏道明全家四十二口被杀一案”苏红语带杀意地冷声说道“你可有证据?”包大人点点头,问道“有,当年登州知府给我爹的密信一封!”苏红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公孙先生“来人呐,速查当年登州知府为何人?”包大人接过信,故意不去看那已然吓得冷汗直冒的钱世亨,高声命令道没一会功夫,但见一衙役疾步跑了进来“回大人,已查清十年前任登州知府的就是现任户部金部钱世亨,钱大人”“哦?”包大人厉目一扫,冷声问道“不知钱大人能否解释一下?”

“这,这是诬告,本官绝未写过此信”钱世亨拼命摇头,疾言厉­色­地喊道“是不是诬告,一验笔迹便知”萧岚在一旁,哼声说道“我,你一区区百姓,竟敢在公堂之上指手画脚,该当何罪”钱世亨气急败坏地指着萧岚,大叫道“钱大人,本府以为验笔迹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如若不是正好可以还钱大人一个清白啊”包大人步步紧逼,故意对钱世亨说道“王爷,王爷你一定要为下官作主啊,下官冤枉啊”钱世亨一下子跪下庞统面前,喊冤道“包大人,我看笔迹鉴定一事先放一放,不知包大人可还有其他证据?”庞统挑眉一笑,扬声道“好,来人呐,带十年前登州府衙师爷李得全上堂”包大人一点头,一拍惊堂木,高声命令道没一会就见一六十多岁的肥胖男子被两名衙役带上堂来,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堂下所跪何人”“回……回包大人……的……的话,小人李得全”李得全双膝一软,趴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可知为何抓你到此?”包大人沉下来脸,利目冷扫,浓眉倒竖,厉声喝道“包大人饶命啊,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小人什么都招,十年前是钱大人让我把书信交给李海,让他带给苏掌柜的,还说要是苏掌柜的不从,就杀了他,让李海取而代之的,包大人,小人只是负责传话,什么也没做呀?”李得全一见包大人的脸­色­,吓得差点昏厥过去,一股脑地全部招了出来“你血口喷人,包大人此等刁民胆敢污蔑朝廷命官,理应问斩!”钱世亨气得站起身来,指着李得全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包大人,小人并没有胡说,小人有证据,钱大人的笔迹最后一笔皆是往上挑起,大人一看便知!”李得全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招道“钱世亨,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利眉一扬,沉声问道“你们是串通好了的,本官要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钱世亨咬牙切齿地狡辩道“是不是串通,一验笔迹便知!”包大人厌恶地看了眼钱世亨,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遂命令道“等一下”庞统突然Сhā言,对包大人道“不必麻烦了,本王正好带有钱大人的书信一封,一对便知”“啊!”钱世亨闻言,大惊失­色­,顿时脸­色­灰败不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叫道“包大人饶命啊,包大人饶命啊”“钱世亨,你还不快把你勾结四海钱庄私印钱币,杀害苏道明一家四十二口等罪行通通招来!”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是,是,我招!”钱世亨垂下头去,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把他是如何勾结李海杀害苏道明,又是如何串通李海私印钱币,以及是如何勾结阎正诚和现任登州知府贩印铜钱,和派杀手到开封府行刺等事尽数招出“包大人,他钱世亨,血口喷人,阎某并未参与那些事”阎正诚一听,心下大惊,气急败坏地大吼道“包大人,我有阎正诚的书信为证,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看!”钱世亨大急,马上补充道“钱世亨,本府问你那登州数任通判失踪一案,可是由你所指?”包大人沉声问道“我不知啊,那是阎正诚和李海勾结登州知府所为,我是事后才知道的啊”钱世亨赶忙拼命撇清关系“钱世亨,你休想把罪过都推到我一个人头上,当日密谋之时,你早就知情,我们是在你的暗示之下才做的”阎正诚咬牙瞪向钱世亨,怒吼道“大胆钱世亨,你勾结富商,私印钱币,杀害无辜,国法难容”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道“阎正诚,你杀害朝廷命官,私印铜钱,罪大恶极,来人呐,虎头铡,狗头铡侍候”“包大人饶命啊,包大人……”钱世亨看着越来越近的铡刀,哭着磕头求饶道“哼,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有什么可怕的”阎正诚冷哼一声,不屑道“啊!”蓝黑衙役手起刀落,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好了”庞统拍拍手,站起身来,笑道“包大人,本王事情已了,先行告辞了”“王爷请”包大人走下堂来,躬身送道“不用送了”庞统挥挥手,笑走到萧岚近前“你欠我一个人情,可别忘了”“唉……”萧岚叹了口气,看着大笑着走远的庞统,唉,早知道那会就不出那大殿了……

“小岚!”展昭心中一紧,不安地望向萧岚,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好像……

“大哥?”萧岚轻轻握住展昭的右手,无声地传递着那句“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人,我永远都只爱你一人”“嗯,我也是”展昭懂得萧岚的意思,安下心来,轻轻地回握住那温暖的手掌,低声说道

会庞统海边之约

“什麽?你是说庞统要见我?”萧岚一愣,猛地倒退两步,失声尖叫道“是,我家大人说请萧姑娘穿他所送的这件衣服赴约”那名面无表情的王府家将,回身接过随从递上来的一个小木箱,双手递给萧岚,又接着道“我家大人还说,萧姑娘定是不会让他失望的”“哼,让你家放心,萧岚绝不赖账”萧岚暗自咬了咬牙,冷哼道,怪不得呢,怪不得昨天庞统走后,又突然派了家将前来,说什麽苏红的案子暂缓判决,原来是为这……

“话已传到,末将先行告退”那名王府家将不卑不亢地抱拳一礼,随即­干­脆地转身而去“岂有此理,气死我啦”萧岚怒火冲天地大吼一声,举起那木箱就要往地上砸去,就在此时,却听到公孙先生,急叫道“萧少侠且慢,那木箱可是御赐之物啊!”

“我……”萧岚一滞,无奈,只得很是郁闷地放下手来,闷声道“我去换衣服了”唉,谁让咱还有求于人呢,忍了!

“小岚!”展昭看了看没­精­打采地离去的萧岚,犹豫片刻,方凝眉对包大人道“大人,我们能不能……”

“展护卫,中州王的­性­子满朝之上无人不知,就算萧少侠今日可以推脱,可,日后却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公孙先生摇摇头,劝道,那庞统一向是只要他想要的,就绝没有得不到的,嗯,要想个办法才行啊……

“可是小岚……”展昭皱紧了眉头,急道,她明明不想去,却要……

“展昭,你要是不放心,五爷我可以去暗中保护小岚子”白玉堂想了想,凝眉说道,就不信那庞统能有如此厉害,自己倒要会他一会“万万不可,那庞统武艺高强,一旦被他察觉,那萧少侠……”公孙先生忙阻拦道“那我们该怎麽办?”苏红攥紧双拳,厉声问道,都是为了自己,小岚才……

“大家放心,中州王虽是狂傲之人,但有些事,他却是不屑去做的!”包大人叹了口气,安慰众人道“你们在说什麽?”萧岚换好衣服,刚一进门却见所有人皆是皱着眉头,不知在争论些什麽“萧少侠,你……”某竹子刚一回头却愣在当场“小岚子,啊,我的老天啊……”某白耗子一扭头,却不由得是目瞪口呆,惊在原地“天呐,小岚,你……”某冰山美人一回身,不禁赞叹出声“……”还是某包沉稳,只是半响说不出话来“小岚!”某猫儿的眸中霎时放出万丈光彩,慢慢地,一步步地,深情地,走近萧岚但见萧岚身穿绛紫流金钿花锦衫,下配同­色­暗花细丝百摺罗裙,腰束淡金织锦攒北海明珠缎带,外罩薄丝细纹罗纱,头戴镂空雕花水晶钗,耳挂苍山碧玉坠,眉不描而黛,肤不敷粉却白皙胜雪,绛­唇­轻抿,嫣如丹果,一对灵活慧黠的黑眸,却是带着二分调皮,三分英气,五分的柔情,外加上那多了一分的无奈,整个人既是秀美绝伦却又空灵轻逸,真可谓是: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咦,你们怎么了?”萧岚见众人皆是眼都不眨地望向自己,不由得微红了面颊,犹豫地问道******************************************************************************“嗯……想不到啊,小岚子……不错嘛……”白玉堂围着萧岚转了又转,啧啧有声地夸赞道“……嗯,这换了女装……蛮漂亮的嘛!”

“……”萧岚闻言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一甩长发,挑眉笑道“那是,本姑娘的美学,每一天都在绽放着光彩!”

“……”白玉堂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呆愣片刻,随即猛地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小岚子,你,哈哈哈,奇才啊,哈哈哈”“小岚!”展昭努力忍了忍笑,走了过去,轻揉了揉萧岚的长发,半是宠溺地嗔怪道“又乱说话!”

“我哪有!”萧岚笑着抱住展昭,却又不禁嘟嘴道“大哥,这么穿好累哦!”老天,这一堆东西到一多少斤啊!沉死啦!

“……嗯”展昭微皱着眉头,心疼不已地看着那满脸哀怨的萧岚,一股不快不禁打心底油然而升,那中州王,他凭什么……

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衙役通传“启禀大人,中州王派人来接萧少侠”“什么?这么快!”萧岚一惊,无奈地看了眼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叹气道“那我去了啊”“小岚!”展昭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转身欲走的萧岚,强抑住心底那股想拥她入怀的冲动,眼含痛楚地低道“千万小心!”

“小岚子,给你这个”白玉堂递给萧岚几枚石子,正­色­道“这是根据二哥的火灵弹改造的,威力很大,你留着做防身之用!”

“这……谢谢五哥!”萧岚一愣,笑着点点头,接了过来,又转而对展昭轻道“大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嗯,大哥知道!”展昭点点头,强笑道,但愿小岚千万别有事!

中州王府又称大将军府,是仁宗为表庞统保疆护国,屡立战功,而特赐予他的府邸,但见此王府,墨­色­瓦墙,黑金题字,上雕飞龙,下刻卧虎,青石为阶,宝玉为栏,墨黑­色­的金丝楠木大门,向外大敞,再看府内,青松挽翠,宽阔雄伟,整个王府处处透着威严肃穆,全无半点奢侈华丽之象“萧姑娘,王爷有命,请萧姑娘一人入内”领路的那名家将把萧岚带至位于府宅偏后的一处小花园外,停了下来,抱拳道“有劳了!”萧岚在心底叹了口气,感谢道,唉,该来的躲不了啊萧岚顿了顿,一咬牙,迈入园中,但见此园,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波光映月,好一派清凉闲适之景。而在那流水湖畔,亭台之间,却有一人很是潇洒地端坐其中,萧岚见状,忙几步走上凉亭,抱拳笑道“萧岚见过王爷”“坐”庞统挑眉一笑,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淡笑道“谢王爷!”萧岚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坐到凳上,说道“喝茶?”庞统挑眉问向萧岚“喝茶!”萧岚点点头,看见庞统很是仔细地弄热茶壶,又小心放置茶叶,倒水,不禁道“原来王爷是爱茶之人!”那可是功夫茶啊,厉害啊!

“茶就好比女人,有不同的茶,亦有不同的女人,好茶就必须要有懂茶之人,才能品出其中滋味;而好女人,也是同样需要优秀的男人才能使其放出真正的光彩”庞统说着,把一杯茶递到萧岚手中,挑眉问道“我说的,可对?”

“不知王爷,可听过一句俗话‘什么锅配什么盖’,好女人也好,好茶也好,所需之人,无所谓优不优秀,只要是适合自己的,那就是最好的!”萧岚轻抿了口茶,赞叹道“好茶啊”“哈哈哈,有趣,有趣!”庞统大笑着走到萧岚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笑道“可喜欢本王送的衣饰?”

“很漂亮,不过萧岚还是以为简单便好,太过复杂的东西我应付不来的!”萧岚笑着一躬身,解释道“萧岚,你是第一个敢和本王这么说话的人”庞统直直看向萧岚,淡笑着问道“那你说说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海到天边作岸,山蹬绝顶我为峰!”萧岚一字一顿地回道“王爷战功赫赫,绝非一般”“有些人说本王有今日全是靠着太师”庞统深看向萧岚,冷声道“而本王却说,我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我自己打拼得来的,和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爷不也是从不在意那些话嘛!”萧岚走至庞统身前,双手将一杯茶,敬给庞统,笑道“多谢!”庞统接过茶,仰首一饮而尽,又道“你喜欢展昭?”

“……是”萧岚一顿,方答道“展昭他,人品武功俱是上等,你眼光不错!”庞统点点头,又道“不过他不知变通,凡事只凭法理,不谐官场之术,你选他,却非明智之举啊!”

“王爷,‘仗剑江湖易,扶理万家难’,大哥他为的是天下苍生,我喜欢他,喜欢的是他的全部,何来明不明智之说?”萧岚摇摇头,坚定地回道“萧岚,本王很喜欢你,而且本王可以给你更好,甚至可以给你整个天下!”庞统直逼萧岚,自信地说道“王爷,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我,一颗心不大,只能装得下大哥一人!”萧岚叹了口气,笑着婉拒道“萧岚,本王自来想要的一切,就从来没有得不到过,更何况能得到你,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庞统直指萧岚,挑眉笑道“王爷,越有趣的事越不能做的太多,否则就会变成无趣了”萧岚摇摇头,叹气道“哈哈哈,萧岚就是萧岚,天下诸国,千秋万载就只有这么一个,果然,不是那一千,一万个俗世美女所能比的!”庞统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锐芒,满是赞叹地大笑道“王爷谬赞了,王爷,天­色­已晚,萧岚要告辞了!”萧岚叹了口气,又怕那猫儿担心,遂道“好,不过萧岚,本王不介意等待!”庞统胸有成竹地朗声说道“王爷,天涯何处无芳草!”萧岚背转过身,低声道“弱水三千,可本王偏偏只取这一瓢饮”庞统不以为意地大笑道“唉……”萧岚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花园,待到出了王府,还没等松口气,却看见距王府不远处,有一人身形笔直地静立在原地,但见那人,一袭蓝衫,清冷的月光披洒在他的身上,使他周身隐隐泛着一层银芒,竟宛如天人下凡一般,可是,那双纯净清透的眸子,此时却不知为何,溢满了忧伤和不安,萧岚心口一紧,忙唤道“大哥”“小岚!”展昭一惊,急急回神望去,但见萧岚已如离弦之箭般向自己奔来“大哥,你在这站多久了?”萧岚紧捂着展昭那有些微凉的双手,紧皱着眉头,责怪道“我不放心,所以……”展昭深深地看着萧岚,不禁欲言又止“大哥?”萧岚见展昭神­色­有异,不由得伸手探了探展昭的额头,忧心地问道“小岚,大哥……”展昭握紧萧岚的双手,细细地感受着那温暖,顿了顿,强忍住心底那剧烈的疼痛,轻道“大哥一无权势,也无财富,不能给你那种舒适无忧的生活,更不能自私地占住你,所以,如果,如果小岚想离开,大哥,大哥尊重你的决定!”

“……咦?”萧岚一惊,看向那身形轻颤不已,眸中溢满了痛楚,骨节攥得泛白的猫儿,长叹了口气,毫不迟疑地吻住他的­唇­瓣,发泄似的又啃又咬,可是最终还是化成了那满是心疼的触抚“……”展昭抱住萧岚,任她在自己­唇­上发泄着那股怒火,而一颗心却慢慢地安定了下来,那满是心疼地触抚竟好似承诺一般,让自己的心充满了甜蜜和温暖“大哥!”萧岚轻伏在展昭耳边,低声却又坚定地说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嗯!”展昭用力地抱紧萧岚,紧了又紧,紧到好似要把她揉入自己身体一般,半响,方重重地一点头“大哥,你怎麽会来这?”萧岚见展昭已然无事,遂拉了他边往回走,边问道“白兄说,如果,如果我再,什么,什么都不做,就会,就会真的,真的失去你,所以……”展昭登时涨红了一张俊颜,吞吞吐吐地说道“别听那耗子胡扯!”萧岚闻言,暗自磨了磨牙,又看了看那仍有些难为情的猫儿,坏笑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猫儿,来,猫儿笑一个”“小岚!”展昭大红了一张脸,半是羞涩,半是责怪地低喝道,而那一弯薄­唇­却不自觉地流出一抹如水般温柔,似春光般灿烂的笑意!

三日后,因苏红主动投案,检举有功,故改判其流刑五百里,由展昭亲自押送“小岚子,为什么包大人判苏红流刑五百里啊?”白玉堂不解地问向萧岚“你笨哪,那五百里外就是通州啊”萧岚瞥了眼白玉堂,无奈地回道,唉,看包大人的意思,这回恐怕又是庞统帮得忙吧,这人情是还不清了!

……

“啊,大海,好美啊!”站在那滔滔的海浪之前,萧岚不由得赞叹“真不愧是‘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尾闾泄之,不知何时而不虚’啊”“小岚,可还喜欢?”展昭轻揽住萧岚,很是宠溺地问道“喜欢!”萧岚看了看那幸福地倚在一起的白玉堂和苏虹,又看了看你侬我侬地珠儿和韩彰,最后看向那正满含深情地望着自己的展昭,低声道“大哥,我们八十岁那年,还要一起来看海,好不好?”

“好!”展昭深深地点点头,深情地承诺道,八十岁那年,一起看海!

赴澶州柴王贺寿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颂如歌如赞礼,赞的是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做长风,绕战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包拯为贺寿钦差,代朕赴澶州为柴王贺寿,并代天巡视,钦此”“臣包拯遵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包大人,这里还有皇上的密信一封!”传旨的小太监自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小心地捧给包大人,低声说道“有劳公公了!”包大人点点头,沉声道开封府书房内“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公孙先生见包大人自看完那封密信后,就一直神­色­凝重,良久不语,不禁忧心地问道“先生料事如神啊!”包大人叹了口气,高声命道“来人呐,速去找展护卫、萧姑娘回府”“见过包大人”展昭等四人一起抱拳道“白五侠,苏姑娘,你们怎么会来开封府?”包大人先是一愣,又看了看展昭和萧岚,再看了看白玉堂和苏红,不禁疑惑道“包大人,我和苏红在路上救得一人,那人说要来开封府,所以我们便一路护送来此,刚到府衙门外正好碰上小岚子他们!”白玉堂一抱拳,朗声道“哦!是何人?”包大人一愣,问道“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人自称澶州人士,是来开封府喊冤的”白玉堂想了想,方回道“澶州?”包大人心中一惊,忙追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这……”白玉堂不由得一顿,满脸埋怨地狠瞪了一眼展昭,无奈道“回包大人,那人在此之前一直是好好的,可不知为何,一听到那臭猫的名字,竟昏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没醒呢!”

“这是何故?”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视了一眼皆是不解,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展昭,问道“回大人,属下也是不知,当时那男子只是问了属下是谁,可谁知……”展昭也很是郁闷地回答道“那,萧姑娘可知……”公孙先生看向萧岚,好奇地问道“这,恐怕是因为大哥的名气太大,那人太过激动,所以晕过去了吧!”萧岚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接口道,唉,听个名字都能激动成这样,果然这猫儿的魅力不一般啊!

“小岚!”展昭瞪了一眼萧岚,半是责怪地低喝道,这种事,怎可……

就在此时,忽见王朝疾步冲了进来,禀报道:“大人,白五侠带来的那个人醒了,想求见大人”“传!”包大人闻言,立时命令道没一会,便见王朝带着一位衣衫破旧,满面风尘,神­色­惶恐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小人田青叩见包大人”那男子见首座端坐着一身穿衮龙袍,头戴方翅帽,面­色­漆黑,双目炯炯,额头正中一弯明月照乾坤之人,不由得双膝一软,跪地叩头道“田青,你见本府所为何事?”包大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田青,但见他神­色­疲惫,略带惶恐,身上稍带点点书卷之气,遂探问道“回包大人,小人田青,澶州人士,自幼随父亲学习勘矿之术,但一个多月前,我父被柴王招入府中,竟从此再无音信,小人到柴王府打听,柴王府的人却说我父早已离开,小人四处寻找皆不见我父踪影,之后小人又去柴王府,谁知他们竟将小人打出府外,小人无奈只得一状告到府衙,而那知府却以小人无证无据之说,拒不受理,更有甚至,待小人回到家中,及至半夜,家中房屋莫名失火,小人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遂想请包大人为小人作主,可哪知半路上竟遭到一群蒙面人的追杀,幸得白五爷相救,小人才得以活命,今小人拼得一死,请包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替小人寻回家父!小人感激涕零,绝不敢忘!”田青边泣边说,最后拼命叩头不住“田青,本府且问你,澶州城是否还有别的人家有人失踪?”包大人皱紧了眉头,探问道“这……”田青一愣,抹了抹眼泪,据实回道:“回包大人,澶州却有人口莫名失踪,不过那些失踪的人,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就是仗势欺人之辈,澶州百姓皆传说这是老天派下了天兵天将呢!”

“田青,你且在开封府暂住,待本府查明真相,自会还你一个公道!”包大人沉吟片刻,方说道“谢包大人”田青闻言,赶忙叩头道“张龙、赵虎,送田青去客房!”包大人命令道“是!”二人一抱拳,领着田青一径而去“包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玉堂实在沉不住气,大声问道“皇上今日传旨,命本府为贺寿钦差,赴澶州为柴王贺寿!”包大人叹了口气,顿了顿,方又道:“其实,名义上是贺寿,实际上是皇上接到密报,说澶州大牢在押囚犯,接连神秘失踪,后经全力寻找,只找回了一具尸首,其它的人生死不明,而那唯一的尸首,死亡奇惨,据线报称,那尸首皮­肉­由内抽­干­,状如­干­尸,手如兽爪,白骨外露,通身漆黑,身带奇毒,凡触碰者,立时发狂疯癫,浑身抽搐,及至死亡,且死状与那尸首一模一样!”

“老天啊,这是什么毒,这么可怕!”萧岚闻言,心下一惊,失声叫道,“大人的意思是,那田青之父失踪一案,和那具尸首或有关联?”展昭皱眉问道,是何人有如此大胆,竟这样草菅人命!

“……”包大人点点头,沉吟片刻,又对白玉堂和苏红道“此行恐怕要劳烦二位相助了!”

“包大人无需客气,我们定当全力以赴!”白玉堂一抱拳,正­色­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听命”包大人点点头,随即高声命令道“你四人留在府衙,保护田青!”

“大人不可啊,这样一来,我们查案的人手就不足了!”公孙先生闻言,忙阻拦道“田青乃本案的重要证人,绝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包大人摇摇头,沉声回道“可是,大人的安危……”展昭上前一步,急声劝道“这有何难,我大哥他们现在陷空岛,一起叫来帮忙便是!”白玉堂一挑眉,笑着接口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白五侠了!”包大人想了想,点头应允道,不知为何,对此行,心中竟会有一股莫名地不安之感!

“包大人,即使如此,我们何不把田青暂送至八贤王府呢?”萧岚想了想,提议道“大人,学生以为萧姑娘所言有理,大人不妨考虑一下”公孙先生闻言,顿觉有理,也建议道“这……”包大人沉思片刻,点点头道“就依萧姑娘之言!”

“大哥,澶州在什么地方啊?”萧岚轻拉了拉展昭的袖角,小声问道“呦,小岚子,你还有不知道啊!”可偏着白玉堂耳尖,正好听见,赶在展昭之前,Сhā言调侃道“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着,不行啊!”萧岚微红了脸,猛地冲至白玉堂近前,咬牙切齿地顶道“小岚!……这澶州位于宋辽交界处,是很重要地军事要地!”展昭怒瞪了一眼白玉堂,方轻揽过萧岚,笑着解释道“等等,宋辽交界处?那……难道说……”萧岚闻言,一把抓住展昭的衣袖,不抱希望地探问道,宋辽交界处,那岂不是……

“那,的确是庞将军的势力范围!”公孙先生明白萧岚想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又接着道“而且,庞将军在不久前已经回澶州去了!”

“不会吧!”萧岚惨叫一声,泪眼汪汪地抱住展昭,委屈道:“大哥!”

“小岚,没事的,有大哥在!”展昭搂紧了萧岚,坚定地说道,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欺负小岚,不管他是谁!

******************************************************************************澶州城外,锣鼓喧天,彩旗飘扬,鞭炮齐鸣,澶州知府裴权带领一众大小官员于城外相侯,道路两旁百姓欢呼雀跃,人人皆是翘首以待“澶州知府裴权参见包大人”裴权抱拳一礼,恭声道“裴知府不必多礼”包大人虚扶一下,又问道“不知裴知府可为本府备好了行馆?”

“回包大人,下官早已为大人备好住处,”裴权点点头,随即又是一笑道“不止如此,更有一位故人已等候大人多时了”“哦,是何人?”包大人一愣,不解道,自己在澶州的旧交,难道说是……

“请大人随下官移步行馆,便知”裴权一笑,躬身道澶州行馆外众人跟随裴权至距行馆不远处,就见行馆门前有一群人在城门方向翘首张望着什么,但见那为首二人,一年过花甲,一风华正茂,二人皆是身穿华服,通体贵气,气度不凡!

包大人赶忙紧走几步,来到那老者身旁,躬身道“包拯参见王爷”“包拯啊,不必多礼”柴王爷轻扶起包大人,笑道“王爷在此相侯,真是折杀包拯了”包大人躬身,就要一拜“老夫在这里等候老朋友,这有何不可呢?”柴王爷赶忙扶住包大人,摇摇头,叹气道“包拯啊,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王爷也是啊!”包大人看了看柴王爷,安心道“王爷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是啊,这些年老夫修身养­性­,退隐山野,府上一应事务已经全交给玉儿来处理了”柴王爷,半回身,唤道“玉儿,来见过包大人”“柴玉见过包大人!”那青年走上前来,对包大人俯身一拜“小王爷不可如此,包拯受之不起!”包大人连忙扶起柴玉,仔细看了看,又道“小王爷的风采更胜当年啊!”

“是啊,我们都老啦”柴王爷大笑几声,又叹息道“王爷,包大人,内已备好酒席,请先入席吧”裴权走到包大人和柴王之间,恭声说道“好!”柴王点点头,携着包大人一同入内澶州府衙行馆内“不是说我们不用参加酒宴了吗?”萧岚一愣,又看了眼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白玉堂和苏红,不解地问道“是庞将军来了,他请萧姑娘务必参加!”传话的那个开封府衙役很是无奈地回道,唉,那庞将军此言一出,展大人的脸­色­霎时变得比大人还黑,还差点把酒杯给捏碎了呢,没想到展大人发起火来,是如此吓人啊“不会吧!”萧岚一捂额头,哀叫一声,这庞统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没事,小岚子,我们和你一起去,他要是敢有一点的无礼,五哥要他好看!”白玉堂一把抓起画影剑,冷笑道,敢欺负小岚子,不想活啦“五哥,苏红,你们太好啦”萧岚一把地抓住白玉堂和苏红,感激道萧岚等人跟着那衙役来到行馆正厅,刚一进门,便看见展昭正向门口不停地张望着,萧岚忙几步走到展昭身边,唤道“大哥!”

“小岚,来,坐这里”展昭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轻笑道“好!”萧岚还没坐稳,便听有一浑厚的声音,突然道……

“不知这位是……”庞统遥指白玉堂,挑眉问道“在下锦毛鼠,白玉堂!”白玉堂毫不相让,­唇­角带嘲,挑眉回道“原来是白少侠啊,可是本王,对江湖之事也略有所闻,为何却从未听说有锦毛鼠白玉堂这一号人物呢”庞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状似随意地说道“你什么意思?”白玉堂一听,登时利眉倒竖,眼泛寒光,厉声喝道“白少侠切莫动怒,本王只是虚心求教而已”庞统淡淡一笑,端起酒杯,随口说道“白兄!”展昭怕白玉堂一时不慎,惹来祸端,赶忙站起身,强按住他,低声道“白耗子,这有好酒哦,快坐下吧!”萧岚叹了口气,拉了拉白玉堂,低声劝道,这庞统好好的,惹那耗子做什么“哼,算他走运!”白玉堂挣开展昭的双手,狠瞪了一眼庞统,猛地坐到凳子上,怒声低道“各位,今天是给包大人接风洗尘,让我们把酒尽欢啊”裴权见气氛略有僵化,忙端起酒杯,高声道“是啊,来,让我们满饮此杯”柴王爷亦端起酒杯,大声笑道众人闻言,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柴王想了想,笑问裴权道“裴知府,听说你为包大人准备了几个节目?”

“确有此事”裴权点点头,用力拍了拍手,高声道“献舞”不一会,就见十几名服饰典雅华丽,头戴步摇冠,上身穿羽衣、霞帔,下身着月白­色­裙的女子,随着那闲雅而沉郁的乐曲,慢慢舞上台来,但见她们舞姿轻盈柔曼,飘逸敏捷,时而点头相招聚拢,时而挥袖散开,竟好似仙鹤在空中飞翔一般,真可谓是: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随着那曼妙的舞姿,只听得那些女子细细唱道:“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何在,一帘淡月,彷佛照颜­色­。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一舞毕,裴权很是满意地挥挥手,众女子悄然而退,柴王点点头,叹息道“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得见这‘霓裳羽衣舞’啊”“不过,不知这在座之人,有谁知道此舞的来历呢?”庞统淡笑着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到了展昭的身上,遂道“不知展护卫可否知道一二呢?”

萧岚一惊,心知庞统这是有意为难展昭,刚想出声,却被那猫儿拦了下来,展昭笑对萧岚点了点头,站起身,抱拳道“展某虽是不才,但却也对此舞略知一二!”

“此舞乃是唐玄宗李隆基所创,其部分地吸收了西凉节度使杨敬述所献印度《婆罗门曲》,描绘的是虚幻中的仙境,后由他的贵妃杨玉环作舞表演!”展昭笑了笑,对庞统又是一抱拳,不卑不亢地问道“王爷,不知展某所说,是否正确?”

“嗯,这展护卫不愧是文武全才啊!”柴王点点头,又对包大人道“包拯,你手下果然是人才济济啊”包大人刚想说话,却见一衙役面­色­惶恐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就见那衙役飞奔至裴权身边,小声地说着什麽,但见裴权,脸­色­瞬变,猛地站起身,对众人一抱拳道“王爷,庞将军,包大人,下官临时有要事,要先行告退了”“裴知府,可是出了什麽事?”包大人沉下脸来,喝问道“这……”裴权见已是瞒不下去,只得硬着头皮,如实报道“是,是澶州城北曾家的大公子,今夜莫名地失踪了!”

五鼠到案情迷离

澶州城北曾家“你是说,你们大公子是突然失踪的,这是什么意思?”裴权不解地看向曾家的总管曾麦,疑惑地问道“回大人的话,大公子本来是在花园中闲逛,后吩咐小人为他去取茶水,可小人取回茶水刚一进花园,却发现大公子已不在园中,地上只留下大公子的折扇,小人派人搜遍全府,却不见大公子的踪影,小人实在没法子了,这才报的官!”曾泰把折扇双手递给裴权,满是焦急地说道“曾泰,你在回花园的途中可有听到异常的响动?”包大人想了想,开口问道“这……”曾泰一愣,细想了想,摇头道“回大人,没有,小人已年过花甲,耳朵不太好使啦”“大人,”展昭走到包大人近前,抱拳道“属下发现墙头有几根树枝折断,应该是有人从那里经过,恐怕大公子可能是被人掳走的!”

“不止如此,墙头还有留有脚印,看那脚印即轻且薄,来人应该是个高手!”白玉堂跃下院墙,沉吟道“各位大人,我家小公子自来多病,只有大公子算是健康,如今我家老爷夫人外出探亲,还不知情,求各位大人一定要救出我家大公子,小人在这,给你们叩头了!”曾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纵横地一个劲叩头不住“曾泰,你放心,本府定当全力查出凶犯,救回你家公子!”包大人摇了摇头,肃声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啊!”曾泰抹了抹眼泪,感激不已地回道澶州府衙书房外“不知先生对此案有何看法?”包大人转向公孙先生,询问道“这……”公孙先生略一沉吟,目光转向一直不言不语地萧岚,凝眉问道“萧姑娘从之前就一直没有说话,可是有了什麽主意?”

“主意到是没有,”萧岚见众人很是期盼地望向自己,遂把手中的折扇塞入白玉堂怀中,又接着说道“不过就是觉得那个曾家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岚?”展昭闻言,却不由得一愣,小岚可从不曾如此说过一个人,难道说……

“这是什么!”白玉堂打开折扇,却不禁涨红了一张俊脸,猛地把扇子甩向展昭,咬牙道“小岚子说得没错,这种畜生,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这”展昭闻言,低下头去,看那折扇,却发现上面所画的竟是一男子与数位女子的春宫图,登时,一张猫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就要用内力毁去那折扇,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让小岚看见……

“展护卫且慢!”公孙先生赶紧拦住展昭,一把拿过折扇,叹气道“这可是现场的证物啊!”

“……是展昭鲁莽了!”展昭一惊,赶紧松开手,略带歉意地说道“裴知府,除了这一宗失踪案外,可还有其他?”包大人见裴权欲言又止,心内一惊,遂问道“回包大人,这,唉……”裴权叹了口气,一咬牙说道“不只这一件,除了上报给皇上的人数外,近日已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数起失踪案件,且失踪之人已不只是那些恶霸肖小,更有寻常百姓”“竟有这等事?”包大人一惊,沉声问道“裴知府,这是几时的事,可有查到些什么?”

“唉……是前几日的事了……”裴权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些人的手法­干­净利落,从未被人发现,而且犯案的时间全部都是在深夜,所以……”

“可是大牢总应该有人把守啊?”萧岚很是不解地问道,这还真是奇怪了呢……

“那些人用一种无­色­无味的迷香迷昏守卫,又劫走了犯人,而那些守卫醒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不管派了多少人去看守,结果都是一样的!”裴权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裴知府,那些失踪之人,可有什么共同之处?”包大人沉吟片刻,问道“有,所有失踪的人皆是青年壮丁!”裴权肯定地回道“青年壮丁?”包大人一愣,和公孙先生对视了一眼,默默沉吟道“包大人,下官已是被此案弄得焦头烂额,全无办法,不得已才上报皇上,请皇上派下有能之臣破解此案,下官定当全力配合包大人查清此案”裴权一揖到地,诚恳地说道“裴知府切莫如此,本府奉皇命,来调查此案,自当全力以赴!”包大人微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下官明白,下官先行告退!”裴权点点头,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告辞道“好!”包大人点点头,应允道“哼,跑得倒是挺快的啊!”白玉堂冷哼一声,语带嘲讽地说道,官府中人不过如此……

“白少侠,莫要多责裴知府,此案扑朔迷离,且犯案之人手段高超,的确不易破解!”公孙先生捻髯一笑,解释道“不过我们现在,要从何处查起啊?”萧岚皱了下眉头,郁闷地问道,这,没人看见,没人听见,又完全不知道案犯的特征,这不是大海捞针嘛!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失踪之人皆是青年壮丁,而且多半都是不法之徒,且犯案之人很有可能是个高手!”展昭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过,为何失踪的,皆是青年男子,哪些人要这么多人,要­干­什么?”

“但是,这和田青之父失踪一案又有和关联呢?”萧岚想了想,仍然不解,遂问道“……”包大人沉思片刻,高声命令道“展护卫,白少侠,萧姑娘,苏姑娘,本府命你们暗中调查此案,尽快找出线索!”

“是!”四人一起应道一大早,萧岚睡得正香,却被展昭的一通敲门声叫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漱洗之后,在门外和白玉堂苏红会合,四人约好查案回来,在府衙门外碰面,随后便兵分两路,暗中开始调查。

而这一日又恰巧是澶州一年一度的会商日,各地的特产皆有所展,吃的,玩的,用的一应俱全,展昭看萧岚很是好奇地东望望,西看看,不觉­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柔柔地弧度,遂笑着对萧岚道“小岚,我们去看看,可好?”

“真的?”萧岚惊喜地看向展昭,顿了顿,却又摇了摇头道“算了,别耽误了查案,不看也可以的”“小岚!”展昭感动于萧岚的体贴,却也是暗暗责怪自己,所能给她的真是少之又少,遂拉起萧岚,轻笑道“就当陪陪大哥,好吗?”

“啊!好!”萧岚点点头,很是灿烂地一笑,这猫儿啊,真是体贴入微啊!

“大哥,你尝尝,这个酸梅好好吃呢!”

“大哥,这个茶点味道不错呢,你吃吃看!”

“大哥,这个老鼠像不像白耗子?”

“大哥,你看,这个砚台和包大人的脸,那个比较黑?”

“大哥,嗯,咱的手艺太差了,不能给你亲手缝一个香包,这个药草香包送给你,好不好?”萧岚指着一个卖香包的小摊,笑问展昭道“嗯!”展昭笑着点点头,温柔地看着玩得很是高兴的萧岚,又细心地帮她拢好散发,方从袖中掏出一物,低声道“小岚,这,大哥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这,啊?”萧岚瞪大了双眸,看向手中那香包,同时也把自己送给展昭的礼物,放在那猫儿手中,失笑道“唉,这以后还不好认了呢!”

“这……”展昭又惊又喜地看向手中,那个和萧岚的一模一样的淡蓝­色­药草香包,不禁又是璨然一笑“看来……”

“我们想到一处了呢!”萧岚笑着猛地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却发现那猫儿的眉宇之间似乎略有忧­色­,心下顿时明了,不由得长叹了口气,笑着说道“大哥,走吧,查案要紧呢!”这猫儿啊,总是这么体贴……

“小岚!”展昭一惊,遂明白萧岚已然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不禁内疚不已地低声解释道“大哥,只是……”

“好了啦,我又没有生气,等破了案,大哥陪我玩个够就好啦!”萧岚一把拉起展昭的手,飞速冲出集市,头也不回地说道“嗯,大哥答应你!”展昭定定地看向萧岚的背影,满是感动地承诺道萧岚拉着展昭,一路暗查下来,却不禁是,越查脸越黑,再查脸更黑,最后那颜­色­已经直逼包大人了“大哥,那个曾家大公子,可真是臭名远扬啊!”萧岚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话,哼,就那种仗着自己有钱,□辱掠,无恶不作的混蛋,死了更好“……”展昭强忍下怒气,皱眉说道“小岚,别忘了,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呢”“嗯,”萧岚点点头,刚欲答话,却见前方有一疯­妇­正被一群小孩追打着,展昭和萧岚对视了一眼,急步走到那群小孩中间,以身体挡住了那疯­妇­,那些小孩见状,唬得一哄而散“你等等,你们­干­嘛打她啊?”萧岚一把抓住那个跑在最后的小孩,好奇道“她的儿子是坏人,欺负过我姐姐!”那小孩见挣脱不开,又看萧岚和展昭皆不像坏人,恨恨地说道“那你们呢?”萧岚又看向不远处那一群探头探脑的小孩,问道“她儿子打过我爹……”那一群孩子见萧岚并无恶意,遂大着胆子走过来,七嘴八舌地告状道“大姐姐,你不能帮着坏人啊,去年我姐姐就是被那坏人逼着跳井的!”一个女孩子走至萧岚身边,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泣道“……混蛋!”萧岚暗自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为那女孩子擦­干­了泪水,柔声道“放心吧,恶人会有恶报的!”

“就是,所以天兵天将才把他抓走的!”一个小男孩大着胆子说道“小弟弟,你怎么知道是天兵天将抓的人?”展昭一愣,不觉放柔了声音,挑眉问道“这……”那小男孩愣了一下,又细看了看展昭,方答道:“那一夜,我出门小解,见天空之中,有几个人飞过,那些人穿着的就是天兵天将的衣服,而且还有盔甲呢!”

“这是几时的事?”展昭一惊,忙问道“就是她儿子失踪的那一夜啊,第二天我就听娘说,她儿子失踪了!”那男孩子一指,伏于地上颤抖不止地疯­妇­,回答道“小弟弟,你是说,在那坏人失踪的那一夜,你看到了天兵天将?”萧岚笑着蹲在那孩子近前,一手揽住他,另一只手轻覆在那孩子颈脉之上,望着他的双眼,轻问道“是的!”那男孩肯定地点点头“那,你还记得他们还有什么特点吗?”萧岚想了想,接着问道“嗯,对了,我好像看到他们的衣服上有一片云!”那男孩子想了想,突然嚷道“云?”展昭一愣,想了想,仍然不解,遂又问道“你可知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我不知道!”那男孩子摇了摇头,回答道“好了,这个给你们!”萧岚从袋内掏出一包糖果,递给那些孩子,笑道“……谢谢哥哥、姐姐!”那些孩子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接过糖果,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笑着一哄而散“你,有事吗?”萧岚见那个女孩子,依然攥着手帕,站在原地,不由得柔声问道“姐姐,这个帕子,可以给我吗?”那女孩怯怯地问道“好啊!”萧岚­干­脆地点点头,笑答道“谢谢姐姐!”那女孩甜甜地一笑,边跑边回头道“小岚!”展昭轻揽过萧岚,一点她的鼻尖,笑道“你啊……”

“……被发现啦!”萧岚一愣,遂明白那猫儿已然发现自己的小把戏,不禁,张开口作势欲咬那猫儿的指尖“小岚!”展昭“腾”地一下涨红了俊脸,不小心溢出了一抹似嗔似喜,却又灿比朝霞,暖若春风的浅笑“咳,查案,查案啊!”萧岚深知那猫儿皮薄,赶紧见好就收地转移了话题“……”展昭狠瞪了萧岚一眼,走到那疯­妇­身边,蹲下身,低声问道“这位大嫂,你没事吧?”

那疯­妇­仿佛没听见展昭说话一般,只是一个劲地喃喃自语“不要啊,不要抓我儿子,天兵天将,黑云,黑云来了,儿子,快跑啊,黑云,天兵天将……”

萧岚微皱了眉头,蹲下身,细为那疯­妇­诊了诊脉,方对展昭“大哥,她受刺激过大,被迷了心神……”

展昭想了想,刚想再说什么,却见那疯­妇­,猛地爬起身来,向城北方向猛扑过去,展昭忙一把拦住那疯­妇­,但见那疯­妇­,双眼通红,拼命地挣扎,口内大喊道“儿子,我要去救我儿子……”

展昭很是同情地看向那疯­妇­,转而对萧岚轻一点头,萧岚点点头,走到疯­妇­身边,拿出金针在她的睡|­茓­上轻轻一扎,就见那疯­妇­,慢慢地停止了挣扎,软倒在地,萧岚叹了口气,说道“大哥,先把她带回去给公孙先生吧!”

“只好先这麽办了!”展昭点点头,先一步扶起那疯­妇­,对萧岚道“我们回府衙!”

“……好!”萧岚接过巨阙剑,本想要接过那疯­妇­,可展昭执意不允,只得紧跟在他身后,向府衙奔去澶州府衙门外“臭猫,你怎么带了个人回来?”白玉堂和苏红刚赶到府衙门外,便见展昭抱着一个人,和萧岚一起,向府衙急奔而来“白兄,进去再说!”展昭对白玉堂,苏红一点头,催促道“小岚,这……”苏红不解地问向萧岚“唉,算是被害者家属吧!”萧岚叹了口气,无奈道澶州府衙书房内“展护卫,这是……”公孙先生疑惑地看向展昭,又看了看旁边那昏迷不醒,衣衫破烂,满面尘土的­妇­人,不解的问道“先生,这是其中一位失踪者的母亲,请先生赶快看看!”展昭看向公孙先生,急急地解释道“好,”公孙先生闻言,为那疯­妇­诊了诊脉,叹了口气道“她是由于受刺激过大,以至神志不清,并无大碍”“来人呐,把这­妇­人扶进客房!”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展护卫,你们此行可有收获?”公孙先生摇摇头,正­色­问道“属下查到……”展昭微皱了眉头,把所查尽数说了一遍,最后无奈道“属下愚钝,仍是不解那天兵天将,和那云彩,到底是何意?”

“你也查到那些?”白玉堂一惊,大叫道“包大人,我和苏红也从一些老人和更夫的口中得知,那些人失踪的夜晚,确有一批天兵天将从他们屋前飞过,而方向也是城北!”

“城北?”包大人沉吟半响,看向公孙先生,问道“先生可知,这城北……”

“大人,这城北乃是柴王府所在!”公孙先生眉头紧锁,忧心地说道“柴王府?”展昭一惊,旋即猛地想到“难道那些天兵天将说的是王府的家将?”

“可,这黑云……”萧岚一挑眉,疑惑地问道“我看应该是他们身上的什么配饰吧”白玉堂抱剑于胸前,猜测道“大人,学生一直有一疑惑,那犯人只抓城内的不法之徒,应该是对城内情况十分了解,说不定那犯人本就是住在城内!”

“先生所言有理,看来柴王府定有所嫌疑!”包大人想了想,沉声说道“那柴王爷不同于别人,此案定要小心调查才是”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通报“禀报大人,门外有五人,自称陷空岛五鼠,要求见大人!”

“快请!”包大人闻言,忙吩咐道“太好了,大哥他们到了!”白玉堂兴奋不已说道,不过为何会有五个人呢……

“五个人?”萧岚想了想,随即明白过来,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瞟了眼白玉堂“大嫂,你怎麽来啦?”白玉堂一见卢夫人,立时哀叫道“我怕你找人家展昭的麻烦,特意过来的!”卢夫人横了眼白玉堂,又看了看那正偷笑不已的展昭和萧岚,问道“展昭,小岚,五弟可有找你们麻烦?”

“大哥,你们怎麽到的这麽快啊?”白玉堂赶在展昭和萧岚之前,问向卢方道“我一接到书信,骑死了10匹快马,赶了过来”卢方笑看了一眼白玉堂,解释道“包大人有所托,就算天边,我们也会赶来的!”蒋平抹了抹八字须,也笑道“是啊,是啊!”韩彰和徐庆也附和道“本府多谢几位侠士的相助!”包大人站起身,抱拳感谢道“包大人言重了,我等不过尽些绵力,大人不必如此!”卢方一抱拳,郑重回道“各位,本案疑点重重,不比往常,望各位多加小心啊”包大人郑重嘱咐道“是!”众人抱拳,齐声应道就在此时,忽见一衙役满面慌张地冲进门来,急声道“大人,不好了,柴王府总管柴禄被发现死在了房中!”

案中案似是相关

众人大惊之下,只得先留下白玉堂和苏红帮那五个人安置了住处,其余的人急急忙忙赶去柴王府,刚一进柴王府大门,便见柴王爷由柴玉搀扶着,面­色­悲戚地向众人奔了过来“包拯啊,你一定要抓住凶手,柴禄他跟了我四十多年了,四十多年啊!”柴王爷紧紧抓住包大人的双手,老泪纵横地说道“王爷放心,包拯一定抓出凶手,替柴总管主持公道!”包大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又安慰柴王爷道“王爷请节哀,要保重身体啊”“老夫身体无碍,”柴王爷拭了拭泪水,转而吩咐下人道“来人呐,带包大人去柴总管的房间”众人跟着柴王府的仆从,来到位于王府后侧的柴禄的房间,但见那房间,血迹满地,桌椅翻倒,花瓶的碎片随处可见,而柴禄的尸体就倒在一处翻倒的桌椅之上“你先下去吧,本府有需要自会叫你!”包大人对那名带路的仆从说道“是!”那仆从一躬身,悄悄退了下去萧岚见公孙先生走到柴禄的尸体旁边,小心地翻过那尸体,立时,一把雪亮的匕首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但见公孙先生边检查那尸体,边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两个时辰以前,死因是被利器Сhā入腹部,失血过多而死,而且死者衣衫凌乱,应该是经过了一番打斗,但奇怪的是,死者面容平静,并不惊恐之状!”

“大人,属下发现,房内书柜被撬,一些珠宝散落在地,而且房内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但门窗皆未有破损,看来凶手是从正门进出的!”展昭四处查看之后,向包大人禀告道,不过,不知为何,总感觉此案并不似表面上所见的那么简单!

“不过,这还真是奇怪啊,”萧岚细看了看这屋内的情形,顿了顿,方说道“这柴禄应该也是六十多岁了吧,就算再怎么激烈的挣扎,也不能把屋子折腾成这个样子,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啊”“小岚,你的意思是,凶手并不为财,而是另有所图?”展昭一惊,猛地转过头看向萧岚,追问道“嗯,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萧岚点点头,又四下探看一番,却忽地惊叫道:“你们快来看!”

“这是……”展昭奔至萧岚身边,俯身一看,却是一惊,但见一堆散落的书页之下,竟掩着一片被血染红的‘黑云’,展昭小心地拾起那一小片黑云,发现那黑云所用之布料乃是一种很上乘的黑­色­锦缎,锦缎之上更用了金线将云的形状描勾出来,展昭将那‘黑云’递给包大人,又道“大人,属下以为,此物绝非一般人可有!”

“……”包大人沉思片刻,点点头,说道“展护卫,你可去查一下这锦缎的来历,看看能否找到线索”“是!”展昭点点头,转而,却看见萧岚蹲在那尸体旁边不知在找些什麽,遂走过去,低声问道“小岚?”

“大哥,你看!”萧岚指着柴禄尸体旁的一摊血迹,说道“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擦过的样子!”

“……”展昭点点头,也帮着萧岚四下翻找,无意之中,目光扫过了柴禄的颈部,心下一惊,忙俯身细看,却发现那颈部竟有两个淡淡的掐痕,忙道“等一下,你们看这里!”

“……这”公孙先生一惊,查看之后,方道“看来柴禄死因有二个:一个是被利器刺穿腹部,而另一个则是被掐断喉管,窒息而死,不过哪一个才是柴禄真正的死因呢?”

“你们看他的手心,似乎被什么锐利之物给刺破了!”公孙先生抬起柴禄的右手,沉吟道“看那伤口,小且深,应该不会是匕首留下的!”展昭细看那伤口,肯定地回道“那会不会是他死前一直攥着什么东西呢?”萧岚想了想,猜测道“很有可能!”包大人点点头,随即又吩咐道“来人呐,先把柴禄的尸体运回府衙!”

包大人一行人辞别了柴王爷,先行回到府衙,又见众人面上皆有疲­色­,遂吩咐让大家先行回房休息,次日在进行商议天刚蒙蒙亮,萧岚就被展昭从床上叫了起来,二人赶到书房,却见五鼠和卢夫人已在那等候多时,公孙先生见人已到齐,遂把昨天去柴王府所查经过,尽数说了一遍,最后又看向白玉堂等人,问道“不知几位侠士,有何高见?”

“这……”蒋平抹了抹八字须,沉吟道“会不会是柴王府自己的人­干­的啊!”

“不排除这个可能!”公孙先生想了想,回道“依公孙先生所说,那凶手好像和柴禄是认识,而且很有可能是熟悉的人!”白玉堂上前一步,推测道“那柴王府岂不是每个人都有嫌疑?”韩彰一听,遂问道“不过这柴禄被杀,和那些青年男子莫名失踪,又有何关联?”卢方皱眉半晌,实在找不出头绪“那我们就从这块‘黑云’查起不就可以了?”卢夫人想了想,提议道“……”包大人点点头,刚想说话,却听见门外有人通报“启禀大人,知府大人已把那尸体运抵府衙,大人可要过去一看?”

“也好!”包大人点点头,对众人道“我们不妨先去看看那尸体,也许能找出一丝线索!”

府衙大堂裴权带着一众衙役已把那剧毒无比的尸体搬到了府衙大堂,但见那尸体发质灰白,眼眶内抠,皮肤折皱,手若­鸡­爪,足见白骨,外皮完好,而内里却血­肉­尽缩,拿木棍轻触之下,那外皮竟落下了点点白屑,而木棍顶端竟有青烟冒出,且那尸体死亡恐怖,奇惨无比!

“包大人,这就是现场所发现的那具尸体,而那几个碰了这尸体而死亡的衙役和仵作的尸身却不知为何竟然化成了一堆白灰,只有这唯一尸体还完好无损!”裴权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是什么毒,这么可怕?”萧岚说着就要走上前去,看那尸体,却被展昭猛地一把拉了回来“小岚!”展昭狠瞪了萧岚一眼,极其不安地责怪道“大哥,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萧岚轻抱了一下展昭,笑着保证道“小岚!”展昭紧紧地握住萧岚的手,不知为何,明知道这尸体是案子的关键,可就是没有办法松开手“大哥,没事的,相信我!”萧岚定定地看着那猫儿,柔柔地一笑,坚定地说道“千万小心,知道吗?”展昭缓缓地松开手,不放心地叮嘱道“知道了!”萧岚对展昭轻轻一笑,又对公孙先生和卢夫人一点头,向那尸体走去萧岚细看那尸体,发觉那尸体上腹部的皮­肉­比别处内抽严重,不由得心下起疑,俯身细看,但见那尸体,虽五脏已然­干­硬,但却依然完好,可不知为何,胃部竟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更有甚至以那窟窿为中心,周围的骨架竟然是破损不全的“不会吧……”萧岚拿出银针一试,却不禁惊叫出声“老天啊,这银针竟然试不出这尸体含毒?”

“怎么会这样?”白玉堂一惊,急忙问道“我也不清楚,这银针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可以试百毒,不过为什么对那尸体却没有用呢?”萧岚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小岚,别想了!”卢夫人拍拍萧岚,叹了口气道“我平生所见之毒无数,可今日这毒,不单没有见过更连听到没有听过,这到底是什么毒,竟有这般厉害!”

“小岚,你没事吧?”展昭直至萧岚走回自己身边,方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胸腔一阵阵窒闷和刺痛,忙暗暗深呼吸了几下,不由得轻轻揽过萧岚,担心地问道“没事的,大哥放心!”萧岚看出了那猫儿的不适,遂把手不着痕迹地放到他背部胸口的位置,轻轻地帮他抚顺气息,方才郁闷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查啊?”

“我看这样吧,不如我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走一趟,看看能有什么收获不?”蒋平撸了撸八字须,提议道“也只能这样了!”公孙先生点点头,无奈道“二弟,三弟,夫人,你们留下来保护包大人”卢方回身对那三人,吩咐道“知道了!”韩彰等人点点头,一齐应道展昭一行人跟着一名衙役来到澶州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山腰上,那衙役指着前方的草丛对展昭道“展大人,就是这了!”

“好,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己看看!”展昭点点头,对那衙役吩咐道“是”那衙役一抱拳,转身走下山去蒋平用一根小棍拨开那尸体原本放置的草丛,却不禁一惊,忙唤道“你们快看!”

“这是……”展昭赶至蒋平身侧,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见那草丛,草叶枯萎,叶泛青黑,土地的颜­色­也与别处的不同,竟然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草丛中隐约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气“……让我看看!”萧岚拨开众人蹲到那草丛之前,用银针小心地Сhā进土地,再拔出之时,却见那银针顶端竟是泛着青紫,不由得心中大惊,失声道“不可能吧,天下竟还有这种奇毒!”

“小岚子,这是什么意思?”白玉堂指着那银针顶端,追问道“师父说过,这银针的材质与别的不同,若是一般的毒,则现黑­色­,可要是那绝世奇毒,则呈现的是青紫­色­!”萧岚想了想,凝眉说道,而且,师傅还说过,若银针一旦泛出青紫,那么此毒无解啊“可有解药?”展昭双眉紧锁,小心地把萧岚拉后几步,方追问道“没有,中者必亡!”萧岚摇摇头,正­色­回道“我们立即回府衙,禀告大人!”展昭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究竟是何人,研制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毒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众人刚行至山脚下,忽见展昭一个箭步挡在萧岚身前,身形紧绷,巨阙剑泛出冷冷的寒芒,就见不远处,林鸟惊飞,树叶沙沙作响,一股杀气渐渐向众人逼来突然,数道寒光闪过,众人举剑相挡,只听得“叮,叮,叮”数声,二十几枚暗器纷纷落于地上,紧跟着从树上跃下十几名蒙面人,把展昭等人团团围在中间,立时霜锋雪刃,剑气飞舞,双方混战在一处但见剑闪寒芒,金刀挂风,扇如利刃,没一会功夫,那十几个蒙面人尽数被灭,展昭急步走到其中一名蒙面人的身侧,俯下身去,在那人身上细细翻找,忽然从那蒙面人腰间摸出一个木牌,展昭仔细翻看那块木牌,却见上面除了一个‘令’字外,再无多余之物,萧岚见状,也搜索起那些蒙面人的尸体,在搜到第五具尸体时,竟从那人怀中摸出一片黑缎制成的云彩,萧岚忙奔至展昭身侧,把那‘黑云’递给展昭道“大哥,你看”“这……”展昭接过那布片,仔细观察片刻,发觉这布片与在柴禄房间中所发现的完全相同,不觉拧紧了眉头,低声道“这黑云到底代表着什么”“大哥,我们带回去给公孙先生,看看他有什么意见!”萧岚见展昭眉头紧锁,遂提议道“也好!”展昭点点头,应允道澶州府衙书房“这……”公孙先生听完展昭所述之经过,又反复翻看那布片半晌,最后摇头道“学生愚钝,也是百思不解这‘黑云’的含义”“我在想,这东西会不会是什么的的象征!”白玉堂抱着剑,慢走二步,突然说道“白兄的意思是,这黑云代表着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展昭一惊,赶忙追问道“有这个可能啊!”蒋平撸了撸八字须,点头说道“对了,你们谁见过柴王的家徽?”萧岚猛地想起什么似的,Сhā言道“萧姑娘怎么会想到柴王府?”公孙先生一愣,忙追问道“不管是失踪案也好,还是杀人案也好,好像都与柴王府有关,所以……”萧岚想了想,解释道“既然如此,那本府就再去柴王府一趟,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包大人沉吟片刻,决定道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衙役通报道“启禀大人,柴王爷有请大人带几位大侠,今晚去王府赴宴!”

“哦?”包大人一愣,问道“可知是为何事?”

“回大人,是澶州守军张冲张大人特来为王爷祝寿,遂请大人做陪”那衙役高声回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包大人点点头,吩咐道“大人,我们……”公孙先生轻捻墨髯,转而询问道“既是王爷有请,我等怎可不去,也可以借此行一探王府究竟!”包大人沉思片刻,肃声说道“是!”众人齐声应道柴王府位于澶州城北,其朝向更是坐北朝南,王府内画栋雕梁,古­色­斑斓,沉稳大气,极显尊贵之风!那柴王爷听到通报,得知包大人一行人已然到达,忙几步迎了出来,高声笑道“包拯,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让王爷久等,是包拯之罪啊!”包大人微躬身,向柴王爷赔罪道“包拯啊,你又来,”柴王爷作势皱了下眉头,又是一笑,方指着那一直立于旁边的一位身着锦袍,浓眉阔目,虎背熊腰的男子,介绍道“包拯啊,这位是澶州守军,安抚使张冲张大人”“包大人,张冲有礼了”张冲一抱拳,朗声说道“久闻张大人治军有方,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包大人亦是一抱拳,赞许道“哪里,哪里,这都是托了庞将军驻守边关之福啊!”张冲一笑,谦虚地回道“父亲,各位大人,酒菜已齐备,请入席吧!”柴玉走上前来,笑着说道“好,好,大家都入席吧”柴王爷径自拉了包大人,和张冲在首桌就坐,又笑道“大家一定要尽兴啊!”

“大哥,你在看什么啊?”萧岚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展昭盘中,见他正四下张望,遂不解地问道“张大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展昭回过头来,对萧岚轻轻一笑,解释道“臭猫,你管他那么多,有如此好酒,还不一醉方休?”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一口喝­干­那坛桂花酿,挑眉说道“……”展昭闻言,不觉淡淡一笑,遂夹起萧岚放于盘中的菜肴,轻轻放入口中,又对萧岚轻一点头,方端起酒杯,对白玉堂道“……展某敬白兄一杯”“……”白玉堂一愣,随即挑眉一笑,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方笑道“这就对了嘛!”

可就在这宾主尽欢之时,却突然听到后院一女子凄厉而又恐惧的尖叫声“啊……”

查张冲线索再现

众人心中皆是大惊,就在此时,忽见一王府仆从踉踉跄跄地从后面飞跑过来,及至柴王爷身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慌道“王爷,不好了,张大人死在后书房了!”

“什么?”柴王爷猛地站起身,大惊失­色­“王爷,我们去书房一看!”包大人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好,好!”柴王爷慌忙点点头,带着包拯等人,一径朝后书房行去众人跟着柴王爷在后院七拐八拐,好容易到了一所座落于清清湖面之上的楼阁外,但见此楼阁,依山傍水,幽静雅致。众人迈入楼阁之内,立时,便看见张冲仰躺在太师椅之上,动也不动!

包大人看向柴王爷,见他点点头,遂带着公孙先生等人上前仔细检查,就见那张冲,衣衫整齐,身上全无半点伤痕,而面上却呈现扭曲痛苦之态,公孙先生细查半晌,却不禁凝眉回道:“大人,这张大人全身除了八个奇怪的红点之外,再无半点受伤迹象,而且他衣衫整齐,并无折皱,既不像经过一番打斗,又不像是被人后移尸至此,但看张大人神态扭曲痛苦,仿佛死前受过极大的折磨,可能是学生学艺不­精­吧,竟未能查出张大人真正的死因!”

“有着等事?”包大人闻言,不由得一惊,这公孙先生如此熟识医理,可竟连他都无从知晓那张冲的死因,这究竟是为何?

“大人,属下检查过了,屋内门窗皆未有破损,现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贵重财物并没有丢失,但是书房内的部分信件,以及一些书籍却有明显被人翻动过的迹象,依此情形推测,犯案之人对王府内部应该是很熟悉,不排除熟人犯案的可能!”

“王爷,不知是何人发现张大人?”包大人想了想,凝眉问道“回王爷、大人,是小的发现的!”一个小僮打扮的人,小心地走上前来,颤声回道“他是……”包大人看了看那小僮,又看向柴王爷,疑惑地问道“包大人,他是我的书童”柴玉走上前来,解释道“本府且问你,当时的情形究竟怎样?”包大人点了点头,转而问那小童道“回包大人,小的是负责今夜巡查各处书房的,刚一巡查到这里,谁知却看见书房内有灯光,这里平时只有王爷和小王爷才会来,而今日王爷和小王爷皆在前厅宴客,小的原以为是小偷,所以,仗着胆子走了进去,没想到,却看见张大人仰躺在那太师椅上,小的一开始还以为是张大人喝醉了,误走到这的,所以赶忙上前想叫醒张大人,可叫了半天,却不见张大人有丝毫动静,小的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就摸了摸张大人的鼻息,谁想到,张大人已经没了气了!”那小僮颤抖不已地把当时的情形讲了一遍,最后竟自哽咽不止“本府再问你,你可有看见还有别人进出书房吗?”包大人沉思片刻,又问道“没,小的巡查到此,并没有看见别的人啊!”那小僮想了想,肯定地回道“那可有什么异常的声音……”包大人紧跟着,又追问道“……没有”那小僮又摇了摇头,回道“王爷,包拯想把张大人的尸体带回府衙,您看……”包大人想了想,低声询问柴王爷道“好,包拯啊,你做主吧!”柴王爷想了想,点头应允道“来人呐,把尸体运回府衙!”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就在众衙役刚刚搬起那尸体之时,萧岚和白玉堂同时大叫一声“等一下!”

萧岚疾冲至张冲尸体旁边,轻抬起他的双手细细研究半晌,不觉眉头紧拧成一个死结,沉声道“难道是……”

“小岚?”展昭见萧岚和白玉堂皆是神­色­大变,不禁也赶上前去,这一看却不由得心中大惊不已,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小岚子,臭猫,你们也看出来了?”白玉堂咬了咬牙,恨声说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用此等狠毒的手段!

“展护卫,你们可是发现了什么?”公孙先生闻言,急忙问道“这……”展昭见萧岚和白玉堂皆看向自己,遂顿了顿,强压了怒气,说道“张大人身上这八个红点,乃是‘八针封|­茓­’造成的!”

“八针封|­茓­?”公孙先生想了想,不解地问道“这‘八针封|­茓­’就是以八根银针封入人的七经八脉之中,让人血脉不通,浑身无力,痛苦难当,被封|­茓­之人虽不会立时毙命,但却要受尽折磨,慢慢死去!”白玉堂冷哼一声,接着解释道“而且这被封|­茓­的人,身上皆会出现八个红点,这‘八针封|­茓­’通常是用来逼供和折磨用的!”萧岚顿了顿,冷声说道“可,为何在下却从未听说过?”公孙先生闻言,脸­色­瞬变,不由得问道“那是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先生不知也是正常!”展昭叹了口气,皱眉说道“竟是何人与张大人有如此怨仇,要这样折磨他!”柴王爷闻言,不禁咬牙切齿,恨声说道“王爷,可有今日宾客的名单?”包大人沉思片刻,问道“有,有!”柴王爷点点头,回身吩咐道“把宾客的名单交给包大人!”

“谢王爷!”包大人从一管家模样的人手中接过名单,又见柴王爷面­色­忧戚,似有不支,忙道“王爷,让小王爷送你回去歇息吧!”

“不,老夫一定要知道谁是杀害张大人的凶手,是谁这么狠的心!”柴王爷狠狠地跺跺脚,悲声大叫,谁料,却是一个踉跄软倒在地“父亲,父亲!”柴玉忙抱住柴王爷,急声唤道公孙先生忙上前去,给柴王爷号了号脉,半晌,方松了口气,说道“小王爷,尽可放心,王爷是由于一时急怒攻心,昏厥过去,待学生开个方子,给王爷服下了,便可无事!”

“多谢公孙先生!”柴玉感激地对公孙先生一点头,转而吩咐道“来人呐,快跟先生去配药!”

“小王爷,包拯也要赶回府衙,先行告辞了!”包大人叹了口气,满是同情地看了眼昏厥过去的柴王爷,低声说道“好,不送了!”柴玉点点头,回道澶州府衙书房“展护卫,你和萧姑娘明日一早去张大人府上查探,看张大人生前可有什么仇家,或是和什么人来往密切!”包大人沉声命令道“是!”展萧二人一齐应道“白少侠,你和卢大侠,蒋四侠,明日依照这份宾客名单逐个排查,看谁在宴席之上曾离开过,一并查出那离开的人究竟哪里了?”包大人转而对白玉堂和卢方,蒋平命令道“是!”三人亦一抱拳,应道“卢夫人,那尸体所中之毒,还要有劳你和公孙先生了!”包大人对卢夫人一点头,嘱咐道“包大人尽可放心”卢夫人一点头,又对韩彰、徐庆大喝道“你们两个,包大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剥了你们的皮!”

“大嫂,放一百个心吧,我们保证万无一失!”韩彰和徐庆一缩脖子,赶忙保证道“大嫂,苏红呢?”白玉堂见四处不见苏红的身影,遂问道“我不放心珠儿一个人在岛上,就让苏红回去了!”卢夫人拍了拍白玉堂的肩头,笑回道,唉,这老五啊,还真是半刻都离不了苏红呢!

“那,这的人手……”白玉堂一听,急忙说道,这大嫂怎麽糊涂了!

“白少侠放心,卢夫人是和本府商议后,方让苏姑娘回去,毕竟留陆姑娘一个人在岛上,本府也是不放心!”包大人摇摇头,对白玉堂解释道“我知道了!”白玉堂想了想,点头应道“包大人,我有一事不解!”萧岚想了半天,突然Сhā言道“萧姑娘但问无妨!”包大人一愣,方说道“我不明白,那柴王爷为何对张冲之死会如此的痛心,要说那柴禄是陪伴了柴王爷四十多年,这倒是可以明白,可那张冲,我实在是想不通啊!”萧岚微皱了眉头,不解地问道“萧姑娘有所不知,柴王爷与张大人乃是忘年之交,而且小王爷的一身武艺更是多半为张大人所传授,所以王爷才如此的伤心啊!”包大人摇了摇头,叹息不已地说道“怪不得那柴玉见到张冲的尸体险些晕倒,后来更是双眼通红,颤抖个不住啊!”韩彰单手托住下巴,沉吟道“王爷已退隐朝野,所谓故交多数已然离世,谁料……”包大人叹了口气,无奈道“包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抓出凶手,以告张大人在天之灵!”白玉堂攥紧双拳,咬牙切齿地说道“有劳众位了!”包大人一抱拳,郑重相托“是!”众人起身应道清晨,天­色­朦胧,雾气未消,展昭刚刚洗漱完毕,却听见门外有人轻轻敲门“大哥,醒了吗?”

展昭一愣,忙几步奔至门边,一拉开门,见萧岚拎着食盒站在门外,不由得问道“小岚,怎么起得这么早?”

“嘻嘻,”萧岚一笑,闪进屋内,把食盒小心地放在桌上,从内取出一碗牛­肉­粥,一碟馒头,和一盘小菜,又把展昭按坐在桌前,方道“谁让大哥不吃早饭就去办案,中午还只啃­干­馒头,到了晚上又学和尚光吃青菜的!”

“我……”展昭脸一红,平日里虽也是这么过的,可不知为何,竟在小岚的怒瞪之下,总觉得有那么些心虚呢?

“吃饭,从今天开始,一日三餐我包了!”萧岚狠瞪了一眼那满脸心虚地猫儿,怒道“不可以,这样的话……”展昭一急,忙回道,自己怎么能让小岚如此的辛苦!

“反对无效,维持原判!”萧岚把筷子塞到展昭手中,笑得很是诡异地说道“大哥,你想让我喂你吗?”

“小……”闻言,一张猫脸登时变得大红,又转为通红,再到紫红,最后已是红得不能再红,张了半天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徒劳地用一对黑玉一般的猫眼,狠命地瞪着萧岚“好吧!”萧岚见状,内心狂笑不已,作势端起碗来,轻舀了一勺粥,送至展昭­唇­边,笑道“来,乖,张嘴,啊!”

“……”展昭‘腾’地一下,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猛地一把抢过萧岚手中的碗勺,头也不抬地闷头猛咽!

“唉,慢点啊,慢点!”萧岚叹了口气,边摇头叮嘱,边轻轻拍抚着那猫儿背部,以防他噎着,唉,这猫儿啊,皮也太薄了,不过,就是这样咱才喜欢,哪像那耗子啊,萧岚正自想着,却见白玉堂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大叫道“臭猫,看见小岚子没?”

“白耗子,人在这呢!”萧岚无语地瞟了眼白玉堂,轻咳一声,提醒道“呦,小岚子,怎么藏这来了?”白玉堂一见萧岚,立时眉开眼笑地调侃道,忽地一眼瞥见桌上的粥菜,一个旋身毫不客气地坐到桌边,拿起一个馒头,边嚼边抱怨道“小岚子,不讲义气啊,怎么只有这只臭猫的份!”

“白兄怎么有空到这一坐?”展昭一挑眉,不着痕迹地和白玉堂抢起盘中的馒头“五爷我心情好,找你这臭猫一起吃早饭!”白玉堂用眼角扫了眼桌上的酒壶,七手八脚地边抢馒头,边回道“酒是早饭?”萧岚一听,登时黑了整张脸,磨着牙,走到白玉堂近前,猛地一掌拍向桌子,厉吼道“死耗子,大清早上撺掇别人喝酒,你不想活啦!”

“噗……”白玉堂吓了一跳,猛地喷出刚喝到口的茶水,呛咳不已地说道“咳咳咳,小岚子,你想要我命啊,你别太过分啦!”

“还用我要你命啊,就你这喝法,只怕自己先挂了!”萧岚好气又好笑地帮着白玉堂顺着气,一面回嘴道******************************************************************************“你懂什么”白玉堂好容易才顺了气,很是自豪地说道“人生在世,当是畅情适意,要有酒有女人有架打,这才不枉虚活了这一生”“白兄之洒脱,展某佩服!”展昭眸带赞叹地看着白玉堂,由衷地说道,人生就应该如此,只可惜自己已是……不过幸好……

“……”萧岚闻言,不禁暗道:这耗子活得­精­彩,活得潇洒,真是好样子!不过嘴上却仍然说道“反正你想大早上喝酒,没门!”

“小岚子,你没听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白玉堂扬手欲夺那酒壶,却扑了个空,不满道“好啊,那月亮在哪,你倒是拉出来我看看啊?”萧岚一扬手,躲过那伸来的耗子爪,挑眉问道“你……”白玉堂见屡不得手,猛地坐到椅上,咬牙问道“你到底给不给我?”

“这样吧,”萧岚眼珠一转,笑道“你要是能比我先找到线索,我就不拦着你大早上喝酒!”

“就这么定了,小岚子,你可别后悔啊!”白玉堂一听,立时跳了起来,丢下一句话后,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小岚!”展昭微瞪了一眼萧岚,不觉很是好笑,那小岚好像是白玉堂的克星一般,每次白玉堂只有被气得咬牙的份“大哥,不能怪我的,谁让那耗子大早上找你喝酒,不管是谁,就算是习武之人,也没有这么糟蹋身体的啊!”萧岚冷哼一声,气急败坏地抱怨道,那只耗子,真是的啊!

“嗯,大哥不会的,放心吧!”展昭点点头,随即不知想到什么似的,又是淡淡一笑,也许那白玉堂和小岚都一样的吧,明明很关心别人,却都要装作满不在乎!

“那就好!”萧岚点点头,放下心来,又道“大哥,我们也出发吧,不能输给那耗子!”

“嗯!”展昭笑着点点头,其实自己真的很幸运,不是吗?

展昭和萧岚在一百姓的指引,找到了已是一片白素,哭声阵阵的张府,但见这府抵,灰瓦白墙,青石铺地,院墙内只是种了些普通花草,并无一丝奢华之物,堂内古朴典雅,虽是武将的住所,却也带了三分文气二人在灵前上了香,就被管家带到了后堂,刚一进门,便见一位通身缟素,满面泪痕,神情哀痛的­妇­人迎了出来,那­妇­人万福一礼,泣道“张王氏见过二位!”

“夫人且莫行此大礼!”展昭忙退后一步,还礼道谁料,那­妇­人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泣道“求二位大人一定要为相公报仇,抓出凶手啊!”

“夫人快快请起,我们一定抓出凶手,为张大人报仇!”萧岚忙搀扶起张王氏,把她扶到椅上,方站回展昭身边“夫人,在下深知夫人现在不宜回忆一些往事,但有些事仍然想问问夫人!”展昭叹了口气,顿了顿,方暖声说道“只要能抓住凶手,大人但问无妨!”张王氏擦­干­泪水,半晌,方回道“夫人,不知张大人生前可与人结过怨?”展昭想了想,问道“不曾,相公一向谦虚有礼,从不得罪人!”张王氏肯定地回道“那夫人可知张大人生前与那些人相熟?”展昭顿了顿,接着问道“这,相公多半时间呆在军中,只有少数时间才会回来,要说相熟之人,恐怕只有柴王爷父子了!”张王氏想了想,回道“只有这些人?”展昭不由得追问道“等一下,还有一人!”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老管家,突然Сhā言道“夫人,您忘了前一阵子一直来这拜访的那个人了?”

“是了,前一阵还有一个叫郭北的人总上府里来,听相公说,他是府衙的牢头!”张王氏猛地想起来,赶忙说道“郭北,牢头?”展昭和萧岚对视一眼,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夫人,可否带我们去张大人的书房一看?”萧岚想了想,询问道,二次案件,书房皆被翻动过,莫不成有什么东西……

“好,你们跟我来!”张王氏点点头,应允道展昭和萧岚跟着张王氏来到张冲的书房,就见这书房,宽敞简单,书架之上尽是兵书,全无一丝多余之物,二人在书房内小心地翻找,萧岚忽地一抬头,看见墙壁正中高挂着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驰骋疆场”,不禁对张王氏道“张大人好书法啊!”

“这不是相公写的,是相公极为敬重的一个人送给他的!”张王氏勉强一笑,解释道“是这样啊!”萧岚点点头,目光无意中扫过画框边缘,心下一惊,忙一把拉了展昭,低声说道“大哥你看!”

“这是……”展昭依言看去,但见那画框边缘虽不是很明显,但却可见其上竟刻了一片片云彩,其样式竟与在柴禄书房中所见一模一样!

“夫人,这字你可知是谁送的?”萧岚指着字画,问道“不知道,相公并没有说!”张王氏摇摇头,回答道就在此时,忽见一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急急道“展大人,萧姑娘,包大人让你们赶快回府衙,白少侠出事了!”

“什么?”二人皆是一惊,忙跟了那衙役一路疾奔,赶回府衙一进屋,但见众人紧锁着眉头,一派愁云惨雾之­色­,卢方一见萧岚,忙赶了过来,急道“小岚,你快看看五弟吧!”

“怎麽回事?”萧岚赶忙坐到床边,但见那白玉堂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细一诊脉,更发觉那脉象竟是似有时无“老五他中了江湖上下三滥的‘梦里断魂香’可是我竟解不了……”卢夫人急急地说道,这老五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和苏红交代啊“大嫂,别急,让我看看!”萧岚一面安慰卢夫人,一面又细细诊了诊脉,半晌,方道“还好,这香我知道解法!”

“真的?”卢夫人一喜,不太敢相信地又道“可五弟的脉象……”

“大嫂,这迷香不同于一般的,但还好,师傅教过我解法!”萧岚叹了口气,正­色­回道,随即从腰侧拽出百宝袋,在里边摸出一粒师父给的万灵解毒丸,塞入白玉堂口中,转头又对蒋平道“四哥,麻烦你拿一杯浓茶来!”

“好!”蒋平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便端回一碗浓茶“小岚,给!”

“……”萧岚点点头,接过茶杯,把茶水小心地灌入白玉堂口中,没一会,便见白玉堂咳了几下,慢慢睁开双眼,卢方等人见状,不禁欣喜若狂,卢夫人紧紧拉住萧岚的双手,哽咽道“小岚,大嫂谢谢你啊!”

“大嫂,你又见外了不是?”萧岚半是生气地嘟嘴道“没想到这‘梦里断魂香’竟如此厉害!”展昭暗暗松了口气,皱眉说道“不过蒋四哥,这白耗子怎么会中那种东西?”萧岚不禁疑惑地问道,这耗子一向­精­明,怎麽会着了道呢?

“唉 ,别提了……”蒋平一拍大腿,这方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原来,这白玉堂,蒋平,卢方按照那个名单逐个排查,终于查到昨晚宾客之中,只有一个人中途离席,良久方回,而那个人就是负责大牢守卫的郭北!于是白玉堂三人细查这郭北,发现他这一段经常出入张府,并且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那就是牢内囚犯莫名失踪之时,多是郭北负责守卫的!三人得知后,本打算立刻回府衙告之包大人,没想到却看见郭北正鬼鬼祟祟地赶去柴王府,遂临时决定跟踪过去一探究竟,可是白玉堂的速度太快,蒋平和卢方跟之不及,在快要到柴王府之时,白玉堂快了二人一步,先行跟了上去!待二人追上之时,那郭北早就不见了踪影,而白玉堂则躺在王府后门不远处昏迷不醒,卢方和蒋平只得先把白玉堂带回府衙,再作打算!谁知,卢夫人和公孙先生都束手无策,这才派人急急找回了萧岚和展昭!

“郭北,你们也查到他了!”萧岚一惊,忙问道“难道说,你们……”蒋平一愣,看向萧岚,急问道“我们查到郭北最近一段时间与张大人接触频繁,而且在张大人的书房,还发现了一副字画,虽不知是何人所送,可在那画框之上,竟刻了和柴总管被杀案中所找到的一模一样的云朵!”展昭点点头,对蒋平解释道“又是黑云?”白玉堂缓过神来,又听见展昭所说,不禁皱眉问道“唉,你终于没事了,可急死我们啦!”萧岚瞪了一眼白玉堂,扶他坐起身来,不禁问道“你怎么会中‘梦里断魂香’啊?”

“‘梦里断魂香’怎麽可能?”白玉堂一惊,见众人皆对他点点头,想了想,才答道“我跟踪那郭北,一直快到王府后门,刚一转弯,就被人撒了一把不知是什么的粉末,我头一晕,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可看清是何人所为?”公孙先生急忙问道“没看清,我已经不记得了!”白玉堂敲了敲额头,无奈地说道“没办法,中了那香还能记得这么多,就不错了!”萧岚叹了口气,回道“即使如此,那我们就从这郭北入手,彻查此案!”包大人沉吟片刻,高声命令道“是!”众人一抱拳,齐声应道

中埋伏被困寒洞

澶州府衙大牢“你们说郭北啊,”那小牢头见展昭等人问及郭北,先是一愣,想了想,方道“郭北最近可能是倒了大霉了,说起来也邪门,只要一到他当值,牢内就有人犯失踪,你们说怪不怪?”

“那你可知郭北平时竟和什么人来往密切?”展昭心中一惊,却又声­色­不动地继续问道“这个嘛,他平时和别人都不太说话,人又不是很合群,只不过他最近总往外跑,好像是去张冲张大人府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小牢头挠了挠头,又想了想,猛地一拍额头,叫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还见过郭北与一柴王府的家将单独出去过几次!”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白玉堂猛地窜上前来,厉声问道“不,不知道,”那小牢头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拼命摇头,慌道“那人每次来都戴着一顶黑纱帽,看不清长相啊!”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柴王府的人?”蒋平抹了抹八字须,问道“因为有一次那人来时,腰上挂着柴王府的腰牌,所以……”那小牢头赶紧回道“那人可还有其他特征?”卢方想了想,问道“……那个人身材很结实,个子很高,来的时候总是穿着一身灰衣,戴着一顶纱帽,手上除了一把长刀,什么都没有!”那小牢头,使劲地想了想,又一拍额头,叫道“对了,感觉郭北好像很怕那个人似的!”

“我知道了,你且记住,今天的话不可讲与别人,尤其是郭北!”展昭点点头,嘱咐道“大人放心,小的明白该怎么做!”那牢头点点头,机灵地回道澶州府衙书房“小岚,何时回来的?”展昭刚一进书房,一眼便瞧见萧岚,忙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刚回来”萧岚一笑,把手中的茶水递给展昭,方答道“不知展护卫这一行可有查到些什么?”公孙先生见状,不禁一笑,正­色­问道“我们查到这郭北为人孤僻,除了这一阵子常去张大人府上之外,只和一人过往密切!”展昭轻抿了口茶水,把茶杯放回桌上,又对萧岚一笑,方回答道“哦?可知是何人?”包大人一愣,忙问道“应该是柴王府的家将,可对?”萧岚叹了口气,Сhā言道“小岚?”展昭白玉堂等人闻言皆是一惊,忙看向萧岚,问道“我也查到那个郭兆很少和人来往,只有一人会时不时去他家中,据邻居讲,那人每次来时都是深夜,总穿着灰衣,戴着一张纱帽!”萧岚点点头,正­色­回道“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柴王府的人?”白玉堂一愣,挑眉问道“那是因为有一次郭北送那人出来时,曾问那人‘王爷和小王爷最近可好,你在王府要多多照顾他们啊!’而那人回说‘都好,尽可放心!’这两句话恰好又被隔壁一起夜的邻居听见,所以我认为那人应该是王府中人,再者,据那些邻居说,那人每次来时皆带长刀,因此我猜测他应该是王府的家将!”萧岚想了想,解释道“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谁啊!”卢方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有何难,既然知道他是柴王府的人,那我们去柴王府守株待兔,不就行了?”蒋平一摸八字须,得意地笑道“四哥,高明啊”白玉堂一挑眉,夸赞道“蒋四哥果然厉害啊!”萧岚对蒋平一竖大拇指,又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抓‘兔子’去?”

“萧姑娘且慢,你去不得!”公孙先生闻言,笑着摇摇头,阻拦道“为什么?”萧岚一愣,问道“小岚啊,我和公孙先生研究那毒发现了点东西,你要留下帮忙!”卢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哦!”萧岚点点头,很是不放心地看向展昭,不情不愿地应道“小岚,”展昭明白萧岚的心思,不由得暖暖地一笑,柔声保证道“大哥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小岚子,你放心吧,这臭猫虽然笨了点,但是有我在,绝不会让他出事的!”白玉堂晃到萧岚身边,一拍她的肩头,笑着保证道“死耗子,你也别光说别人,你要是少了根鼠毛回来,我们走着瞧!”萧岚磨磨牙,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威胁道“知道了,知道了!”白玉堂笑着摆摆手,拖了展昭等人,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唉,这耗子啊!”萧岚看了看正剧烈摇摆的木门,不由得叹息不已展昭,白玉堂四人,借着朦朦月­色­,几个飞纵,落到柴王府后门对面的院墙之上,此时的街巷之中已鲜有人迹,只有几束百姓家昏黄的烛光隐隐照亮着街道,柴王府后门的两个守卫,也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闲聊以驱走睡意,就听那两人说道:“唉,你说这王府这一阵子是怎么了?先是柴总管,再是张大人……”

“谁知道呢,这老王爷这么好,小王爷又很和善,这算怎么回事啊!”

“不过,还真别说,那日宴会之上,一见御猫展昭展大人,果然是温润君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啊'“那可不,要不然皇上怎么会亲赐封号呢!”

“不过展大人身边跟着的两个女子是谁啊?”

“两个?只有那个紫衣服的是女的,还有哪个啊?”

“那个穿白衣,长着一对桃花眼的那个,不也是?”

“你傻啊,那个是展大人的好友,陷空岛五鼠中的锦毛鼠白玉堂!”

“哦,那也不能怪我,哪有大男人长一对桃花眼的!”

这厢,白玉堂趴在墙头,不禁气得是咬牙切齿,墨眉倒竖,猛地一个挺身就要跃下墙头,找那两个守卫算账,展昭见状,忙和卢方一边一个硬是把白玉堂又按了下去,低声劝道“白兄冷静点,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臭猫,不要你管!”白玉堂用力挣开了展昭和卢方,赌气一般把头扭向别处“快看,有人出来了!”蒋平本欲说些什么,却一眼瞧见后院的院门被从内打开,忙低叫道众人一惊探头望去,但见从后门走出一身着常服,腰佩宝剑,气度不凡,通身贵气的年轻男子,在他身后则跟着一身着灰衣,头戴纱帽的壮硕男子!就见此二人,出了王府,在原地张望半刻,确定没人之后,一径向北城门而去,而那两个守卫,就像是没看见他二人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展昭,那个穿灰衣的应该就是和郭北见面的那个人吧?”卢方侧头,低声问向展昭“应该就是他们!”展昭点点头,低声回道“那还等什么,快追!”白玉堂爬起身,率先追了上去“老五,等一下!”蒋平叹了口气,急忙低声唤道四人一路潜行,跟踪那二人出了城门,来到一片密林之中,但见此林,枝繁叶茂,树杆通天,本就不甚明亮的月光,在那密叶的掩挡之下,更是只剩下那点点光亮,而时不时划过半空的突兀地鸟叫声则给这密林更添了几分诡异之气,展昭四人个个抽出兵器,全神戒备,向前方慢慢行进,就在此时,只听得“咻,咻……”数声划破空气,直逼向展昭四人,四人忙举剑相挡,只听得“当当……”数声,数枚金属物体落于地上,还没等展昭等人松口气,就听得四面八方一齐传来暗器之声,四人全神贯注,左抵右挡,无奈那暗器数量极多,更是虚中有实,实中带虚,让人应接不暇,而对方仿佛要让四人力竭一般,攻击即紧且密,毫不停歇“不,不行了!”蒋平第一个坚持不住,勉强躲开一个又一个的暗器,有气无力地抱怨道“四哥,坚持住,我就不信他们能到天亮!”白玉堂宝剑画弧,但见夜空之中一弯白芒闪过,灿比繁星“展大人,老五,不行就别管我们,你们快走!”卢方喘着粗气,急道“不行,卢大侠,再坚持一会,我们想办法突围出去!”展昭宝剑上下飞舞,剑芒犹如落花飞雪白玉堂几次想冲出一条路来,无奈那暗器多而密,每一次都被逼退回来,而卢方和蒋平身上皆已经挂彩,展昭见状,挡在那二人之前,白玉堂一咬牙,再一次冲上前去,可刚跑几步,顿觉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勉强以剑撑住身体,拼着最后一丝神志喊道“小心,有毒!”

“白兄!”展昭一惊,心中大急,略一分神之际,一枚暗器直逼心口而来,忙想侧身闪躲,猛地思及身后的卢方和蒋平,硬生生又顿住了身形,只听得“叮”的一声,那枚暗器已击中心口,展昭本以为会受重伤,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下意识往心口处一摸,竟摸到一块圆圆的物件,展昭一愣,随即明白,是萧岚送给他的玉佩,救了他一命,心中一暖,手中之剑更是挥舞得快而凌厉就在这关键时刻,所有的暗器突然停止了­射­击,展昭,蒋平、卢方刚喘了口气,突然闻到一股甜腻的花香,展昭一惊,忙喊道“快闭气”可为时已晚,展昭只觉得头一阵阵地发晕,眼前也渐渐朦胧起来,勉强以剑撑住身体,半跪在地上,而卢方和蒋平早已昏得不醒人事,展昭朦胧之中看见有数名黑衣人向自己这面奔来,本想举剑相挡,谁料眼前一黑,亦是不醒人事!

澶州城郊的一处山清水秀的山洞前,一群黑衣蒙面人用冷水泼醒了白玉堂等人,白玉堂醒来见自己被铁链捆在一木制十字架上,登时大怒,破口大骂道“一群没种的,有能耐放了你白爷爷,我们再打一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无耻!”

“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展昭修眉倒竖,黑眸泛冷,厉声问道“展昭,老五,你们就省点力气吧,他们要是见得了人,还用蒙着脸啊!”蒋平叹了口气,嘲弄道“哼,­阴­险小人!”卢方冷哼一声,不屑道“哈哈哈,你们尽管骂,一会有你们的苦吃!”一名黑衣人走上前来,满不在乎地笑道“首领,您要的东西!”一名黑衣人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个小盒,走到那黑衣首领近前,低声说道“好!”那首领的目光在四人的脸上扫了个遍,笑道“你们很有福气啊,这盒里的药千金难买,今日你们能有幸一试,还不好好感谢我!”

“我管你什么,五爷我死都不怕,还怕一颗药!”白玉堂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骂道“错、错、错,吃了它不会马上就死,但是……”那首领摆摆手,笑着纠正道“那会怎样?”蒋平翻了个白眼,怒问道那首领并不答话,一手打开盒子,见里边只放了两颗药丸,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本想一人一颗呢,唉!”

“拿来,五爷我别说一颗,就是两颗也不会怎样!”白玉堂桃花眼一瞪,厉声道“白兄!”展昭一惊,忙阻拦道“展某行走江湖多年,从不曾听说有什么药这般厉害,今日倒想一试”“哎,我说,好吃的怎么可以独吞呢,你们俩个!”蒋平一听,立时就不­干­了,忙嚷道“我说,你们怎么能丢下大哥,太不仗义了啊!”卢方大笑一声,状似生气地喊道“哼,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的嘴给我撬开!”那首领一指白玉堂和展昭,诡笑着命令道卢方和蒋平登时大急,连忙嚷道“住手,快住手,我们帮他们试,住手!”

那首领笑着把药丸塞进展昭、白玉堂口中,逼他们吞服下去,这才走到蒋平身前,说道“你不是问我会怎样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吃了此药会腹痛如绞,口吐鲜血,而且要生生受够一十六天的折磨才会死去,不过从来没有人能挺过十六天,差不多两三天就熬不住自杀了,不过他们,一个南侠,一个锦毛鼠,我倒是很期待啊,所以哦,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老五,展昭,你们怎么样?”卢方见展昭和白玉堂面­色­惨白,身形微微扭曲,急忙问道“来人呐,把他们丢入寒冰洞!”那首领命令道所谓寒冰洞,四面结冰,冰带剧毒,且只有一个出口,门外更是有多人把守,但凡被关进此洞者,多半是凶多吉少!

“老五,展昭,你们怎麽样?”卢方慌忙奔至展昭和白玉堂身边,急急问道“没……事,这点……毒……能……奈……我……何……”白玉堂咬紧牙关,强忍住那蚀骨的剧痛,半响,方勉强回道“我……也……没事……”展昭只觉得腹内的疼痛似刀绞火烧一般,让人痛不欲生,而洞内那股迫人的寒气更是透过全身的毛孔狠狠扎入骨髓,在痛楚和冰寒双重夹击之下,饶他再是怎麽定力过人,也禁不住一阵阵地轻颤!展昭勉强从怀中摸出一个木盒,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有……解毒丸……你们……先服下……”

“那可能解你们身上之毒?”蒋平闻言,不由得大喜,连忙问道“……”展昭勉强摇了摇头,一只手死命地扣住冰缝,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按住腹部,勉强不让自己昏过去“四哥……你……主意多……快想……办法……”白玉堂咬牙死撑那股让人昏厥的剧痛,猛地一把抓碎一块冰角,半响,方说道“唉,这要是小岚在,就好了!”蒋平叹了口气,不由得无奈道“不!……还……还好……小岚……没来……”展昭猛地挣起身,可怎奈身上已毫无一丝气力,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下意识低喃道“是啊……还好……”白玉堂也无力地应道“老四,你倒是快想办法啊!”卢方心疼不已地看着快要疼昏过去的展昭和白玉堂,不禁一个劲地催促蒋平道“我这就想,我马上想办法!”蒋平说着站起身,在洞内细细查探片刻,又俯下身,把耳朵贴在冰面之上细听一阵,猛地抬起头来,大喜道“我听见下面有水声,我们有救啦!”

“我说老四啊,这里除了你能游出去,还有谁能出去啊!”卢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游出去找救兵啊!”蒋平急急地说道,随即却又一叹气“可这冰面这麽厚,要是有老二的火灵弹就好了!”

“……我……我这……有……”白玉堂强撑起上身,指了指自己的腰侧,勉强说道“太好了!”蒋平打白玉堂身上翻出火灵弹,又和卢方把那二人抬到墙侧,将火灵弹用力扔向冰面,只听得“嘭”的一声,冰面被炸开一个大口,但见口内水流湍急,蒋平回身对那三人道“老五,大哥,展昭,千万撑住了,可一定要等我回来呀!”说着便一个猛子扎进水中而另一面,萧岚在府衙之中,不知为何总感觉一阵阵的心慌,时不时地向门外张望,卢夫人见状,走到萧岚身边,安慰道“小岚啊,放心吧,他们几个­精­着呢,不会有事的!”

“可是大嫂,我们这回碰上的可不是什麽光明正大之辈啊!”萧岚皱着眉头,忧心地说道,不知怎地,总有股不祥之感啊!

就在此时,忽听衙役通传“蒋四爷回来了!”

“你看,他们回来了吧!”卢夫人心中一喜,忙迎了出去“不对啊,怎麽感觉好像只有蒋平一个人回来了呢?”萧岚心中一惊,那股不祥之感更重了几分,但愿千万别出事啊!

萧岚冲进书房,但见卢夫人揪着蒋平,厉声问道“我问你,他们三个呢?”

“大嫂,你先听我说,救人要紧啊,我回头再和你解释!”蒋平被勒得脸­色­紫红,挣扎着说道“大嫂,你先放开他,让他说明白!”萧岚赶忙救下蒋平,安抚卢夫人道“大嫂,小岚,快跟我走,再晚一点,老五和展昭就没命了!”蒋平一把抓住萧岚,急道“什么?”萧岚大惊失­色­,毫不迟疑地催促卢夫人道“大嫂,叫上二哥、三哥,我们快走!”

“好!”卢夫人点点头,飞奔回屋叫人四人跟着蒋平一路狂奔来到关押展昭他们的寒洞外,萧岚见洞外有多人看守,暗自咬了咬牙,从腰侧摸出一把银针,手腕轻抬,只听得“咻……咻……”数声,那些守卫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被定在了原处,萧岚一跃而下,率先奔向洞口,突然从山洞侧面又跳出七八名黑衣,挡在萧岚之前,萧岚见状腾身跃起,自空中跨过那些黑衣人,头也不回地喊道“都交给你们了!”

“放心!”卢夫人带着蒋平、徐庆、韩彰挡在那些黑衣人之前,大喝道“不想死的,就快滚!”

萧岚一个箭步冲入洞中,却见前方有一冰门相挡,遂抽出灭魄,运足内力,猛地劈了下去,只听得“咔”的一声,那冰门竟被生生被分成两段,卢方在洞内,听得外边有响动,忙挡在展昭和白玉堂之前,却见进洞之人竟是萧岚,心中大喜,忙道“小岚,你可来了,快看看他们吧!”

“大哥!”萧岚猛扑到展昭身边,见他面­色­惨白,眉头紧锁,­唇­上全无半点血­色­,人虽已昏厥,可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而那白玉堂的面­色­,更是已成青灰,忙问道“卢大哥,他们是……”

“那首领不知给他们吃了什麽药,立时就口吐鲜血,腹痛不止,这都不知疼晕过去多少次了!”卢方一跺脚,赶忙回道萧岚暗自咬了咬牙,定下神来,为他二人细细诊脉,过了片刻,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是‘醉月残’,是哪个混蛋这麽没有天良?”

“‘醉月残’竟会是这种药,我早该想到了!”卢方闻言,恨得牙根痒痒,想了想,忙又问道“小岚,那你可有解药?”

“卢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萧岚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净玉小瓶,自瓶内倒出两粒‘护心丹’,把一粒喂入展昭口中,另一粒递给卢方,吩咐道“给五哥喂下去!”

“好,”卢方依言喂下药丸,又看向萧岚道“小岚,我们……”

萧岚抬眼看了看四周,皱眉说道“卢大哥,这里冰带寒毒,我们得赶紧把他们搬出去!”

“知道了!”卢方点点头,应道而洞外,卢夫人他们打退那些黑衣人,正待进洞,却看见萧岚和卢方已把展昭和白玉堂架了出来,卢夫人赶忙奔至卢方身侧,急问道“当家的,你怎麽样?”

“我没事,倒是老五和展昭身中奇毒!”卢方摇摇头,焦急地说道“小岚,可有什麽让我帮忙的?”卢夫人见萧岚正自准备,急忙问道“有,把他俩的衣服脱掉!”萧岚头也不抬地应道“啊?”卢夫人一愣,忙点点头,便开始解白玉堂的腰带“那个,大嫂,留条裤子啊!”萧岚见卢夫人已把那耗子扒得半光,忙阻拦道“那个,我知道!”卢夫人脸一红,笑嗔了萧岚一眼萧岚又指了指展昭和白玉堂的衣服,对卢方等人吩咐道“想个办法,把寒气去了!”随即,从怀中掏出针匣,抽出三根金针,以飞快的速度扎入展昭胸前三处要|­茓­,再轻轻旋动金针顶端,又用同样的方法也在白玉堂胸前扎上金针,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众人看见那金针顶端渐渐冒出一股股黑烟,而展昭和白玉堂的身形,却慢慢松缓了下来,脸上也稍稍有了点血­色­,萧岚见状,把针匣翻了个个,从左侧推开匣底的小盖,从里面倒出两粒碧绿­色­的小丸,喂入展昭和白玉堂口中卢方夫­妇­一见那药丸,不由得一起惊呼道:“内还丹!”

萧岚一笑,并不答言,双掌平贴在那二人胸口处,以内力帮他们化开药力,让那药力游走于全身经脉之间,半响,方收回功力,调息片刻,这才笑道“这回没事了,回去再一人灌一碗汤药就可以了!”正自说着,忽听有一很是疲累的声音,低声唤道:“……小……岚……”

“大哥?你醒啦!”萧岚惊喜地转过身去,见那猫儿眼眸微启,正定定地望着自己,赶忙把他轻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展昭摇摇头,感觉腹内的剧痛已然消失,丹田处有一股热力正慢慢升起,体内还犹自残留着一股极为熟悉的内力,心下明白,定是萧岚救了自己,遂轻轻地把身体的重量尽数交与她,很是舒服地长出了口气,顿觉一阵阵困意袭来,勉强说道“……大哥……没事……别担心……”

“……”萧岚看了看那­唇­角溢着浅笑,睡得十分香甜地猫儿,不禁暗自磨了磨牙,真是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想了想,又帮那猫儿和那耗子诊了诊脉,方才真正放下心来,低声对卢夫人道“大嫂,他们只是昏睡过去,身体已无大碍,我们赶快回府衙吧!”

“好吧!”卢夫人点点头,满是无奈地看了眼那一猫一鼠,叹气道待到府衙,众人把那二人送回房间,又一人灌了一碗汤药,这才作罢!萧岚见那猫儿的面­色­还是略有些发白,遂­干­脆在那猫儿身边和衣睡下!及至半夜,萧岚猛地翻身坐起,半响,方咬牙低道“不行,不能总这麽吃亏!”话音未落,人便已一溜烟地飞了出去!

展昭一大早醒来,却不见萧岚的身影,心下不觉有些淡淡的失落,过了好半响,又是淡淡地一笑,遂开始打坐调息,却惊觉自己的内力受此剧毒后,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胜从前,便知定是萧岚又给自己吃了什麽,心头不觉一暖!

待到展昭赶至前厅,见卢夫人已摆好了饭菜,众人皆在,可独独缺了萧岚和公孙先生,不由得问道“卢夫人,不知小岚她……”

“小岚和公孙先生在忙,让你们先吃!”卢夫人低着头,边摆碗筷,边说道“是这样!”展昭这才放下心来,等到众人刚吃完早饭,便见公孙先生神­色­诡异地走了进来,又对卢夫人轻一点头,卢夫人会意,径自走了出去,众人正自疑惑,却突然闻到一股说酸不酸,说臭不臭,说腥不腥,说苦不苦地极为怪异的味道,那股味道让人禁不住一阵又一阵地反胃!蒋平一眼瞧见展昭白着脸,正死死瞪向门边,以为他身有不适,忙问道“展昭,你可是不舒服?”

“……”展昭摇摇头,咬着牙,狠命地瞪向门外,难道说,又是那种东西……

没一会,就见卢夫人和萧岚端着两个托盘笑得十分灿烂地走进屋来,萧岚直接屏蔽掉展昭那有如毒箭一般的目光,笑得十分诡异地把六个装满了五颜六­色­地汤药的药碗,放到桌上,挑眉说道“来,别客气,喝了它!”

“……”展昭猛地站起身,‘噔,噔’倒退两步,看都不看桌上的药碗,只是狠狠地瞪向萧岚“展昭?”五鼠惊疑地看向一向定力过人,而今日却略有失态地展昭,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知为何皆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

“被一碗药给吓成这样,真没种!”徐庆大着嗓门,嘲笑道“那徐三侠,请”展昭冷一挑眉,笑了笑,一指桌上的药碗,抱拳道“切,这有何难?”徐庆猛地端起碗来,往口内灌去,谁知,刚喝一口,脸­色­顿时青绿,萧岚一个箭步窜上前来,一手卡住徐庆下颚,一手抓住药碗,把汤药和里边漂浮物一起倒入徐庆口中,但见那徐庆勉强吞下那碗汤药,顿时双手抽搐数下,两眼一翻白,昏死过去“老三!”四鼠吓了一跳,一起叫道“公孙先生,搞定了一个,拖下去吧!”萧岚一指徐庆,笑着对公孙先生说道“来人呐,送徐三侠回房间!”公孙先生叹了口气,吩咐道“下一个?”萧岚一笑,目光扫过四鼠一猫,最后落到了韩彰身上,韩彰心知逃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喝下汤药,但见韩彰四肢抽搐几下,两腿一蹬,昏死过去!卢方和蒋平在卢大嫂的威逼下,也只得灌下汤药,随即被衙役拖回房中,萧岚笑看了看屋内的锦鼠御猫,柔柔地问道“你们两个,哪个先来?”

“他!”白玉堂和展昭互指对方,齐声说道“臭猫,五爷我好不容易谦让一次,你就不要推辞了!”白玉堂一挑眉,状似好心地说道“白兄客气了,展某无功不受禄,还是白兄先请!”展昭气极反笑,厉声地回道“臭猫,五爷我一片好心,你可别不识抬举!”白玉堂窜上前去,指着展昭大吼道“不劳白兄费心,展某心领了!”展昭冷声回道……

萧岚抱着双臂,笑看着眼前的猫鼠斗,想了想,对卢夫人一点头,卢夫人会意,状似惊奇地嚷道”­干­娘,您怎么来了?”

“什么?”白玉堂吓了一跳,立时丢下展昭,飞一般向窗户奔去,在和萧岚错身而过的一瞬间,萧岚飞快地点住白玉堂的|­茓­道,把他定在身边“唉,五哥啊,原来你也有怕的啊!”萧岚端着药碗走到白玉堂身边,禁不住调侃道“……”白玉堂口不能言,只得用眼刀把萧岚捅上一千遍一万遍,暗暗试图冲开|­茓­道“耗子啊,气大伤身,来,我们补一下吧!”萧岚深知那耗子的本领,遂­干­脆利落地撬开他的牙关,把药尽数灌了进去,就见白玉堂冲开|­茓­道,俯身欲吐,却被萧岚死死捂住双­唇­,硬是把药又逼回胃中“你……给我等着!”白玉堂用杀人的目光,狠瞪了萧岚一眼,随即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大嫂,这耗子就交给你啦!”萧岚扶住白玉堂摇摇下坠的身形,笑对卢夫人道“好!”卢夫人一点头,又看看远远站在一边的展昭,鼓劲道“小岚,加油啊!”

待卢夫人走后,萧岚坐到桌边,用小勺一点点地把药汤舀到在一个空碗内,又对那站得远远的猫儿招了招手,笑道“还不过来,一会药凉了啊!”

“……”展昭身形一滞,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唉,我可还没吃早饭呢,很饿啊!”萧岚撇撇嘴,皱眉说道“……”展昭身形一僵,慢慢走到桌边,低声道“我喝药便是,你……”

“我知道!”萧岚点点头,见那猫儿只刚喝了一口,便白了一张脸,一只手更是不由自主地抚上胃部,不禁暗叹了口气,接过药碗,一股脑地倒入自己口中,趁那猫儿震惊失神的空,吻住他的双­唇­,以口把那汤药哺渡过去,萧岚轻轻吸吮着那猫儿的­唇­瓣,似抚慰,更似爱恋“……”展昭一滞,放缓了身形,轻搂萧岚于怀内,细细感觉那既温暖甜蜜,却又灼人心弦的吻,懂得这吻中,有包容、有体贴,也有责怪和不安,更有那深深地疼惜和那浓浓的爱意过了好半晌,展昭和萧岚方才渐渐分开,萧岚看了看那只面­色­绯红,却又浅笑不住地猫儿,略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问道“大哥,胃里可还不舒服?”

“……”展昭摇摇头,抬头看了看萧岚,随即绽出一抹璨比三春的笑容,片刻,方轻道“大哥没事,别担心!”

“……知道了”萧岚顿了顿,暗叹了一口气,唉,咱算是栽在这猫儿手里,认了澶州府衙书房“展护卫,你们此次可真是太险了!”公孙先生听了展昭和白玉堂所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是后怕地说道“是啊,要不是那首领存心想要折磨老五和展昭,我们恐怕……”卢方心有余悸地接口道“属下害大人担心,是属下之过,请大人责罚!”展昭单膝跪地,请罪道“快起来,能平安回来就好啊1”包大人双手扶起展昭,叹息道“不过那帮该杀千刀的,竟用‘醉月残’简直是没有人­性­!”卢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醉月残’?”公孙先生一愣,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

“大哥他们所中之毒就叫做‘醉月残’,此毒霸道,凶狠,一旦服用立时发作,中者会口吐鲜血,腹内剧痛,而且只有痛够一十六天才会死亡,那是一种摧人心智,能把人活活折磨至死的毒药,更重要的是,那毒一旦遇冷发作更甚,也亏了是大哥和白耗子,换作一般人早就忍受不住,自杀身亡了!”萧岚叹了口气,仔细解释道“哼,我看也没多厉害,五爷我不是没事吗,而且功力还更胜从前了呢!”白玉堂一挑眉,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是因为小岚用金针通脉之法帮你解毒,又护住了心脉,还给你吃了武林至宝‘内还丹’你才没事的,逞什么能!”卢夫人使劲戳了戳白玉堂的额头,责骂道“‘内还丹’,小岚,你……”展昭顿时明白原因,那金针通脉之法,本就有提升功力之效,再加上‘内还丹’,小岚她……”

“小岚子……”白玉堂深深地看向萧岚,江湖中人为了‘内还丹’枉顾血亲之情,而萧岚却……

“那个,药反正是给人吃的啊,你们不用在意的!”萧岚很是难为情地笑了笑,转而问向公孙先生道“公孙先生,你说那个年轻的,会不会就是柴玉啊?”

“萧姑娘为何会有此想?”公孙先生一笑,正­色­回道“因为按照大哥他们的形容,那柴王府只有柴玉一人有如此的气度和威势,所以我猜那人是柴玉!”萧岚想了想,回答道“也有可能是别的人冒充呢?”公孙先生点点头,又提醒了一句“嗯,有这个可能,不过相貌可以冒充,但那一身的贵气却是怎么也模仿不出的!”萧岚一笑,解释道“不过那跟随柴玉的人,还有那领头的黑衣人究竟是谁呢 ?”蒋平抹了抹八字须,沉吟道“那就只能问那郭北了!”萧岚叹了口气,回答道“大人,属下立刻前去,抓郭北归案!”展昭上前一步,抱拳请命道“我也去!”白玉堂窜到展昭身边,也嚷道“展护卫,白少侠,你二人身上之毒刚解,还需多加休息才是!”包大人摇摇头,叹气道“可是大人……”展昭一急,忙想再说“展护卫,此乃本府之命!”包大人打断展昭的话,叹了口气,略微沉下了语气“那就有劳韩二侠,蒋四侠跑一趟了!”包大人叹了口气,转而对蒋平韩彰道“是”二人一抱拳,应道

查郭北金为线索

韩彰和蒋平奉包大人之命去捉拿郭北,谁知还没一会的功夫却去而复返,但见蒋平凝眉对包大人道:“启禀包大人,那郭北并不在家中,而且我和二哥也去府衙牢房问了,那些衙役说那郭北自前天晚上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竟有此事?”包大人一惊,想了想,又问道“那些衙役可知郭北去了哪里,或是和什麽人出去的?”

“我们问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啊!”韩彰摇摇头,焦急地说道“韩二侠莫急,我们可加派人手全城搜查!”公孙先生摇摇头,安慰韩彰道“先生所言有理,”包大人点点头,随即高声命令道“来人啊,传本府之命全城暗查郭北之下落,切记,万不可打草惊蛇!”

“是!”一众衙役抱拳领命而去“包大人,我们何不去郭北家看看呢,也许会有线索!”萧岚想了想,提议道“好,”包大人点点头道“就依萧姑娘之言!”

众人跟着一衙役来到城南近郊郭北的住所,但见此处位置偏僻,房屋稀落,鲜有炊烟,只有寥寥几户人家住在这里,萧岚一指前方的砖瓦小院,说道“就是那了,那就是郭北的家!”

“这郭北一个人住这麽大的房子,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徐庆一撇嘴角,不屑道“徐三侠何出此言?”展昭一愣,不禁问道“哼,一个衙役才能有多少钱,这一个小院最少要70两银子,那你说他的钱从哪来的?”徐庆很是得意地一抬下巴,提声说道“想得是挺好,”萧岚摇摇头,一笑,又道“可是徐三哥,那是郭北的祖产,是他父母留下来的!”

“你怎麽知道?”徐庆不服气地回道“不巧,我那天打探消息的时候,顺路去他家看了一下,那时发现的!”萧岚对展昭很是心虚地一笑,无奈道“小岚,你……”展昭闻言,不禁气结,不用说,又是那把万能钥匙,早知道,就不应该还给她,这要是被发现了,可要如何脱身?

“小岚子,看不出来啊,你还会撬门軋锁这门功夫啊!”白玉堂一挑眉,走到萧岚身边,一搭她的肩膀,调笑道“才不是呢,要不是想找找证据,我才不用那方法呢!”萧岚偷瞄了一眼那已是略有些微怒的展昭,暗叹了口气,拍掉自己肩上的老鼠爪,走到展昭身边,掏出那把万能钥匙,讨好地道“大哥啊,要是你实在不喜欢我有这钥匙,那放你那好不好啊?”

“……好吧,不过,以后不许你再用了!”展昭叹了口气,狠瞪了萧岚一眼,要求道“知道啦!”萧岚一笑,知道那猫儿已不再生气,遂道“快点走吧,找线索去!”

“我说,你们倒是快点啊,一会天都黑了!”白玉堂几步窜到门口,对萧岚和展昭大喊道“白耗子,你给我站住,等我一下啦!”萧岚不禁跳脚地大吼道“……”展昭看了看一前一后冲进院中的白玉堂和萧岚,笑着摇了摇头,也许这样一直过下去也不错啊!

众人细看这小院,但见院内杂草横生,四处堆满了杂物,时不时还有股子酸腐之气冒出,蒋平不禁皱眉自语道“咳,这味啊!”

“哼,这不比小岚子那药好闻多了啊!”白玉堂一皱眉,满是怨念地横了萧岚一眼,说道“我说小岚啊,你那药就不能再想想办法,把那味去了啊!”卢方也是实在忍不住,抱怨道“你说那味道啊,当然可以去了啊!”萧岚看了看一脸哀怨的五鼠,又看了眼满脸期待的猫儿,挑眉一笑,说道“那你­干­吗不去了它!”白玉堂一听,立时一蹦三尺高,不满地叫道“因为,”萧岚眯着眼,对那耗子露出一抹魅惑众生地笑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状似无意地说道“我更喜欢看你们痛苦地喝啊!”

“……”某只耗子只觉得一股凉气自脚底直窜而上,每根发丝都炸了起来,不由得倒退两步,抖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天啊,这女人太可怕了!

“……”某只猫儿莫名地打个一个寒战,滞了一下,无奈地想着,果然小岚还是生气了啊,虽然心里是甜甜的,可是这小岚生起气来还真是……

“……”某四只耗子齐齐后退数步,下意识挤在一处,看见那笑容不知为何竟想到了那地狱的修罗,这才知道啊,展护卫不容易啊!

公孙先生摇头,看了看丢下那一句话后,径自走进屋去的萧岚,又看了看那神­色­皆是有些戒备地五鼠一猫,不禁一笑,边走边说道“学生记得有人曾说过‘宁得罪小人,莫得罪萧岚’啊!呵呵”“……”不知为何,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得有一股冷风自地上刮过,带起几片落叶,冷啊……

展昭等人纷纷迈入屋内,但见这屋子却与院内相反,摆设简单,收拾整齐,整个屋子只有一床,一桌,一柜,两椅,墙上雪白一片什麽都没有,展昭见萧岚皱眉不语,忙问道“小岚,怎麽了?”

“大哥,真是怪了啊!”萧岚皱眉看向展昭,不解道“我上次来的时候看见这墙上挂了一幅画,这会怎麽就不见了呢?”

“可还记得是什麽画?”展昭一惊,忙追问道“嗯,是一副山水画,画的是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但笔法粗糙,不似名家之作,而且,那画上的题诗更是奇怪,我记得是‘涂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萧岚想了想,仔细回忆道“什麽?应该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吧?”蒋平一愣,纠正道“嗯,我也觉得奇怪,还多看了两眼呢,可还真是那个‘涂’字呢!”萧岚摇摇头,解释道“这是何意呢?”公孙先生不解地捻了捻轻髯,沉吟道“大人,郭北的衣物皆在家中,看来不像是逃走,”展昭在屋内仔细翻看一番,皱眉道“属下只怕是……”

“大哥可是怕那郭北已被人灭口了?”萧岚想了想,接口道“属下那时不慎被俘,恐怕已经打草惊蛇,所以……”展昭眉头紧锁,自责地说道“大哥,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打草惊蛇了,而且你们不是不甚被俘,而是对方早已埋伏好了,就等着你们上钩啊!”萧岚一听,不觉皱了眉头,语带轻责地说道“大哥,现在是敌在暗,我们在明,吃亏是难免的,你怎麽可以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

“我……”展昭一滞,微低了头,心内又是感动又是自责,半响,方轻声说道“小岚,别生气了,是大哥错了!”

“……”萧岚狠瞪了那猫儿一眼,转而对包大人说道“包大人,看来我们不只要在城内搜查,恐怕连城外也要一起搜查了!”

“本府也有此意!”包大人看了看一脸愧疚地展昭,又看了眼怒意未消的萧岚,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包大人,萧岚愿带人去城外搜查!”萧岚抱拳请命道“小岚!大人,属下也愿往!”展昭一惊,赶忙说道,要是那些人还在城外,那小岚一个人,岂不是……

“展护卫,你还是留在府衙休息一下比较好!”公孙先生看了看展昭,无奈地摇摇头,出言提醒道,唉,这个展护卫啊,怎麽还不明白萧姑娘是因何生的气啊!

“可是……”展昭放心不下萧岚,还想坚持,却见公孙先生,蒋平,甚至连包大人都对自己微微摇头,不觉一愣,又见蒋平偷偷指了指怒气更胜的萧岚,心中一紧,只得吞下后面的话语,半响,方回道“展昭听先生之言!”

“……”包大人暗暗松了口气,真怕那展护卫再坚持下去,把萧岚给惹火了,那遭殃的可就是整个开封府了啊,想当初……

“蒋四哥,你和我一起去吧!”萧岚叹了口气,暗暗瞪了那猫儿一眼,无奈道“好嘞!”蒋平一笑,点头应允“等等,凭什麽只带上四哥,小岚子,我也要一起去!”白玉堂窜上前来,大叫道“白耗子,你给我回府衙休息!”萧岚狠瞪了眼白玉堂,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才不要回去,五爷我想去哪就去哪!”白玉堂无视于越走越近的萧岚,不怕死地大叫道“好啊!”萧岚一笑,暗藏金针于指尖,点头说道“真的,小,啊……”白玉堂一喜,还没等再说些什麽,忽觉有什麽东西扎了自己一下,一股睡意袭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还有哪个不想回府衙的?”萧岚指着昏睡不起的白玉堂,用眼神扫了众人一圈,还别有深意地在那猫儿的脸上转了又转,冷笑道“那就有劳萧姑娘了!”包大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萧岚和蒋平带着一众衙役在城外四处搜索,却还是不见那郭北的人影,心下不祥之感顿起,这时,一衙役走了过来,说道“蒋四侠,萧姑娘,我们已经搜遍城郊却还是不见郭北,是否要回府衙,禀明包大人?”

“这……”蒋平一愣,不禁看向萧岚,问道“小岚,你说我们这城里城外都找遍了,那郭北到底跑哪去了?”

“蒋四哥,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肯定是我们还有哪里漏下了!”萧岚想了半天,猛地一拍额头,大叫道“蒋四哥,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上回被关的山洞?”

“你是说那个冰洞?”蒋平一惊,却又摇头道“那冰洞冰寒刺骨,更带剧毒,谁会往那里藏啊?”

“要是想杀人灭口,还会管那会不会有毒啊!”萧岚急急地说道“我想想,”蒋平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快跟我走!”

众人赶至那冰洞之前,但见那洞外的树上高吊着一人,而那人脚下还有一块翻倒的石块,萧岚一惊,一指那人叫道“你们快看!”

“快,把人放下来,看看还有没有救!”蒋平冲至树下,急忙吩咐道几个衙役小心地把那人从树上放了下来,萧岚和蒋平赶上前去,但见那人,面无血­色­,嘴角犹带血迹,指甲破损,手足僵硬,衣衫破旧,一摸脉搏已是没得救了!一衙役不禁大叫道“两位大人,他就是郭北啊!”

“什麽?”二人大惊不已,叹气道“我们还是来晚了啊!”

“你快去禀告包大人,我在此守候!”萧岚立时对蒋平催促道“可……”蒋平见萧岚主意已定,只得嘱咐道“千万小心啊”“我知道了!”萧岚点点头,说道萧岚让那些衙役看守尸体,自己则进了那寒冰洞,但见洞内依为原状,只是那个被蒋平炸开的大口却已不知为何人所堵上,萧岚绕着冰洞一处处仔细查看,忽地发现一冰壁之上似有刮痕,忙走上前去,正待细看,却听见洞外传来一阵焦急而又担心地唤声“小岚!……”

“大哥,等一下,我马上就出去!”萧岚一听,赶忙奔出洞去,正好和那猫儿撞在一处,忙问道“大哥,你­干­吗?”

“这寒冰洞冰带奇毒,我担心……”展昭见萧岚无事,总算放下心来,却不禁责备道“小岚,你怎可这麽大意地去闯这冰洞,你的身体……”

“我没事的,”萧岚一笑,抱了抱那忧心不已的猫儿,又道“对了,我找到点东西呢,正想叫你们!”

“是什麽?”展昭一惊,连忙问道“我发现那冰壁上好像被人刻了些什麽,我还没等细看……”萧岚想了想,说道“我去看看!”展昭说着就要进洞,却被萧岚一把拽了回来,不觉一愣,很是不解地看向萧岚“你的身体还没好,洞里那麽重的寒气,你……”萧岚叹了口气,也明白那猫儿惦记着案情,遂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送入展昭口中,方道“吃了这个再进去,不然身体受不了的!”

“小岚!”展昭既感动又歉疚,而一颗心却又略略有点酸疼,半响,方低声说道“小岚,对不起,大哥……”

“……”萧岚深深地看着那猫儿,看出他的感动,看出他的歉意,更看出了他那心中点点的委屈,不觉暗叹了一口气,抬手轻抚了抚那猫儿微凉的发丝,笑道“好啦,别委屈了,我不应该对你生气,毕竟大哥也是担心案子啊,是我的错,猫儿不难过了啊!”

“我……没……”展昭一滞,心中微微一疼,不由得掩饰道“我是担心你啊,对于我来说,大哥永远是最重要的,我在乎的只有你!”萧岚轻轻抱住那猫儿略有些僵硬地身形,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小岚,你,会不会有一天,厌倦了这样的我,而离开?”展昭靠在萧岚怀内,汲取着那源源不绝地温暖,颤声问道“不会,绝对不会,不然我也就不会大老远地去汴梁了!”萧岚闻言,不觉一阵心疼,搂紧了那猫儿,坚定地说道“……真的?”展昭心中一喜,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忍不住又问道“真的,”萧岚抬起头,直直望入那猫儿眼眸深处,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萧岚一向是有话直说,说到做到!”

“嗯,大哥信你!”展昭闻言,心中顿暖,那一丝丝的不安和委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用力点点头,回道“好啦,快走吧!”萧岚一把拉了那猫儿,走向洞内,忽然问道“咦,那白耗子呢?”

“白兄尚未苏醒!”展昭一愣,不觉叹气道,看来小岚已经把那件事给忘­干­净了啊!

“大哥,你看!”萧岚指着冰上的刮痕,对展昭道“这是……”展昭一惊,用手小心地摸了摸那些刮痕,皱眉道“这刮痕太浅,有些已经不太清楚,但感觉应该有些是数字!”

“交给我吧!”萧岚对那猫儿一笑,从怀内拿出一方手帕和一粒药丸,先把药丸碾碎,均匀地抹在那些刮痕之上,萧岚见那些药粉已慢慢融化,忙把手帕覆在那些刮痕上,用力地抹了又抹,让手帕粘于冰上,过了一小会,方小心地取了下来,萧岚把那帕子小心地递到展昭面前,献宝道“大哥,你看,冰上的文字已经印下来了!”

“小岚,你从何处学会的这种拓印之术!”展昭看着那帕上的字迹,不由得很是惊奇地问道“嘻嘻,师傅有一本奇闻异志录,上面有教哦!”萧岚笑着回道,唉,应该说是,上小学的时候玩那种用铅笔涂硬币再印下来产生的灵感啊,不过要不是那时师傅一时兴起,给做了这个药丸,自己不也就献不成宝了吗?

“我们去洞外,找公孙先生!”展昭一笑,轻揉了揉萧岚的发丝,说道“好!”萧岚点头回道洞外,公孙先生刚刚检验完那尸体,见展昭和萧岚自洞内而出,忙走上前去,问道“可有什麽发现?”

“先生,你看……”展昭把丝帕递给公孙先生,皱眉道“我和小岚在冰壁上发现一些刮痕,这是拓印出来的文字!”

公孙先生点点头,接过那丝帕一看,但见上面印着‘一,三,九,人,王,八’,不觉一愣,想了想,方道“看来这应该是郭北临死前刻下的,我在验尸时也发现那郭北的指甲处有磨损!”

“公孙先生,那郭北的死因?”萧岚想了想,问道“是被人掐断喉咙而死,死后又被吊于树上,造成自杀的假象!”公孙先生顿了顿,又补充道“根据那掐痕判断,凶手应该是名男子”展昭闻言,心中暗惊,忙走到郭北尸体前,俯身细看那掐痕,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竟然是金刚指所为!”

“少林金刚指?”萧岚一愣,忙问道“嗯,而且凶手武功很高,几乎是一击毙命!”展昭站起身来,凝眉说道“那,那些文字会不会和凶手有关啊?”萧岚猛地反应过来,忙叫道“很有可能!”公孙先生点点头,回道“我们立刻回府衙,禀告大人!”展昭想了想,说道澶州府衙书房“不知先生有何看法?”包大人听了萧岚等人的叙述,看向公孙先生,问道“学生也怀疑那些文字和凶手有关,只不过还不甚清楚!”公孙先生摇摇头,叹气道“会不会和小岚子说的那副失踪的画有关啊?”白玉堂狠瞪了萧岚一眼,慢走两步,突然说道“萧姑娘,可否再背一遍那画上之诗?”公孙先生一点头,急急地说道“涂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岚一愣,背道“这,要是按照诗中文字的顺序,这‘一’所代表的是个‘涂’字”公孙先生一捻轻髯,沉吟道“那‘三’应该是‘青’字”展昭想了想,凝眉道“那‘九’,不就是个‘柴’字吗?”白玉堂猛地反应过来,不禁皱眉说道“又是柴王府,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柴王府有关!”

“那,‘人,王,八’是什麽意思呢?”蒋平抹了抹八字须,思索道“等一下,难道说……”萧岚脑中灵光一闪,急叫道“拿纸笔来!”

“小岚,给!”韩彰从桌案上抢过纸笔,递到萧岚手中“你们看,这‘人,王,八’拼在一起,”萧岚慢慢在纸上把那三个字拼在一处,惊道“正是一个‘金’字啊!”

“柴王府,涂青,金,这三个看似无关的词语究竟之间又有何关联呢?”白玉堂边走,边思索道“这郭北是牢头,柴禄是管家,而张冲则是安抚使,澶州守军将领,这三个人又有何关联呢?”公孙先生轻捻墨髯,亦是沉吟道“据裴大人所说,失踪男子皆为青年壮丁,多是不法之徒,这其间又会有什麽联系?”展昭凝眉思索片刻,亦是低吟道“还有那些黑衣人,和那闻所未闻的毒药!”蒋平想了想,仍是不解道“等一下,”萧岚猛地想到了什麽,连忙叫道“我记得那田青说过,他的父亲是勘矿师啊!”

“勘矿师,金,青年壮丁,难道说……”展昭猛然反应过来,不禁惊道“那柴玉私采金矿?”

“那牢头是负责劫囚犯的,可是那张冲,莫不成张冲勾结柴玉,利用禁军私采金矿?”白玉堂亦是一惊,厉声道“我记得私采金矿可是死罪,他们好大的胆子啊!”

“可是,还是有很多的疑团没有解开,这些案子看似无关,却又紧密相联,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麽简单!”公孙先生紧锁着眉头,沉吟道“先生所言有理,既然案子已经牵扯到了禁军,本府决定,明日赴城外视察禁军!”包大人想了想,沉声说道“是!”众人一抱拳,齐声应道

为线索巡查禁军

宋之兵制,大概有三: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备征戍,曰禁军;诸州之镇兵,以分给役使,曰厢军;选于户籍或应募,使之团结训练,以为在所防守,则曰乡兵。所以说禁军相当于国家的正规军,其兵力和配置乃是兵止二十万,京师十余万,诸道十余万。使京师之兵足以制诸道,则无外乱;合诸道之兵足以当京师,则无内变。内外相制,无偏重之患!

而这澶州乃是边境之地,靠近西夏和大辽,其禁军之兵力更是比其他驻地多了一番,包大人一行人在裴权的陪同下来到澶州城北门外禁军的驻地,还未至兵营,远远地便瞧见整个驻地一片缟素,人人腰上都系着一条白­色­的布带,众人心中一紧,忙快走几步来到大营,但见军营门外,两列兵士列队相迎,就见为首那人,一身亮银护甲,浓眉阔目,虎背熊腰,好一派威武之气“澶州禁军统领,代将军范永见过包大人”范永一抱拳,大声说道“范将军不必多礼,本府只是代天巡视,”包大人点点头,转而问道“敢问范将军,这军营中因何一片缟素?”

“回包大人,将士们请命希望为张大人戴孝数日,在下不能拂了将士们的心,所以……”范永一愣,叹了口气,解释道“是这样,”包大人点点头,叹息道“看来张大人在军中深得人心啊!”

“是啊,张大人爱兵如子,深得将士们的心啊!”范永叹了一口气,怀念道“范将军,本府此番巡查须得在军中呆上几日,不知这住所?”包大人点点头,询问道“请包大人放心,裴知府已告知在下,在下早已准备好大人的住所,不过……”范永一笑,却又看看展昭等人,询问道“不知这几位可是也要住在军中?”

“他们是本府的护卫,有劳范将军了!”包大人对范永一抱拳,正­色­道“包大人客气了,不过,军中纪律森严,还望几位莫要让范某为难才是!”范永点点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白玉堂韩彰等人,说道“范将军尽可放心!”包大人一抱拳,保证道众人跟着范永来到演练场,全部禁军齐集在此,整装待审,但见禁军将士身着盔甲,分阵排列,号角高扬,军旗猎猎,威武雄壮,一眼望不到尽头,真可谓是:龙吟剑啸长空扬, 跃马驰骋任我狂!

“将士们,这位是包大人,奉皇上之命,来看我们,现在让包大人讲话!”范永高声对全体将士喊道“各位将士,包拯奉皇上之命,巡查禁军,深知各位克服万难,守卫边疆,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们大宋的江山才有了保证,也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我们的百姓才有安稳的日子过,我们大宋能有今天,你们功不可没,今日包拯擅自做主,带百姓敬你们一杯!”包大人看着禁军将士那满面的风霜和岁月的刻痕,不禁震动不已,大声说道此言一出,霎时金鼓齐鸣,喊声震天,数千将士齐声大吼:“谢包大人!”

“包大人,给!”范永端过大碗,把酒注满碗内,恭敬地递给包大人,感动道萧岚见状,微低下头,轻轻掩去­唇­角那一抹笑意,不知为何竟想到了老包巡视三军,口内高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而三军齐声响应‘为人民服务!’这个画面了啊“范将军,本府想要随机抽检巡查,不知可否?”包大人想了想,问道“这有何不可?包大人尽可抽检!”范永一愣,理所当然地回道包大人点点头,以单数进行抽取,却发现所抽到之各营均是军容壮盛,并无一丝异常,只得先行让范永回营帐,再作打算“大人,可有发现?”公孙先生见包大人走进帐中,不禁问道“并无一丝线索,所抽检的各营皆无一丝异常,本府也是疑惑啊!”包大人摇摇头,叹气道“这……”公孙先生不由得微皱了眉头,亦是不明就里“会不会是他们能事先得到了消息,做好了准备啊!”白玉堂想了想,猜测道“应该不会,此次巡查是大人临时做的决定,旁人无从得知!”展昭摇摇头,肯定地说道“那是怎麽回事?”蒋平思索片刻,不解地问道“大人,属下有一办法,不知可不可行?”展昭想了想,一挑眉,抱拳说道“展护卫请讲!”包大人一愣,赶忙说道“大人何不管范将军要军中名册一看?”展昭一笑,提议道“展护卫的意思是……”包大人一愣,随即明白过,不由得赞许地点点头“你们在说什麽?”白玉堂没听明白,不解地问道“大哥的意思是,想看看那军中实际人数和名册上是否一致?”萧岚想了想,猜测道,这不就是和查清朝某些大将是否吃空额是一个道理吗,嗯,这猫儿好聪明啊!

“小岚!”展昭对萧岚赞许地一点头,解释道“如果禁军真的和柴王府勾结在一起私自炼金,那麽他们定会派人看守金矿,如此一来,在军中的实际人数和名册上的人数也一定会对不上,所以我才请大人调名册一看!”

“呀,臭猫,什麽时候学聪明啦?”白玉堂闻言,心内赞许不已,嘴上却仍是不饶人地说道“嗯,南侠果然心细如发啊!”卢方点点头,称赞道“卢大侠过奖了!”展昭直接屏蔽掉白玉堂的话语,朝卢方很是谦逊地一笑,回道“来人呐,请范将军过营帐一谈!”包大人高声命令道没一会工夫,就见范永快步走了进来,一抱拳,问道“不知包大人这麽急着找在下前来,有何吩咐?”

“范将军,本府想借军中名册一看,不知是否方便?”包大人利目直视范永,说道“这……”范永明显一愣,半响,方勉强回道“军中名册一直为张大人所收,在下也不知放在哪里啊!”

“那可否劳烦范将军仔细查找一番?”包大人步步紧逼,追问道“这……好吧……待我回去找找!”范永无奈,只得应允道“有劳范将军了!”包大人一抱拳,说道“包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那在下先行退出了!”范永一抱拳,请求道“好!”包大人点头应允道待范永走出大帐,白玉堂一挑眉,冷哼道“哼,什麽找不到,我看是做贼心虚吧!”

“我看也是,你看他那犹豫的样子,一看就有问题!”蒋平摸了摸八字须,也附和道“包大人,如果那范永不拿出名册,我们该怎麽办?”萧岚想了想,皱眉问道“那本府就请出尚方宝剑,看那范永还如何推脱?”包大人利目微瞪,沉声说道“我看,不如我们夜探大营吧!”韩彰想了想,提议道“不可,军中纪律森严,如若我们未经允许擅闯,那后果不堪设想!”展昭闻言,连忙阻拦道“韩二侠莫急,我们且看看那范永如何反应,再做决定不迟!”公孙先生一笑,转而对包大人道“大人,学生以为我们还应从这些将士身上入手!”

“先生是想让我们在那些禁军将士身上一探消息?”展昭一愣,随即明白了公孙先生的用意,问道“正是此意,我想范将军应该还来不及告之全部兵士吧!”公孙先生轻捻墨髯,挑眉笑道“先生高见啊!”蒋平佩服地一竖大拇指,赞道,果然啊,姜还是老的辣啊!

“就依先生之见!”包大人点点头,应允道入夜,展昭等人小心地步出营帐,七转八转,忽地瞧见前方有处火光,忙紧走几步,一看,却是十几个兵士围在一处谈笑聚会“各位,展某有理了!”展昭走至那些兵士近前,一抱拳,笑道“展?莫非你就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一士兵猛地站起身,大叫道“不才正是在下!”展昭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展大人,真的是展大人啊!”那些兵士眼泛星光,手足无措,猛地朝不远处走来的一队士兵大吼道“兄弟们,快来看啊,是展大人啊,是活着的展大人啊!”

“噗……”萧岚忍不出,喷笑出声,呃,这群士兵感情也是追星族啊,不过,这猫儿的魅力也太大了吧,唉,看看那老鼠脸黑的……

“展大人,展大人,你老是我们的榜样啊,我们早就听说过你啊,尤其是您的那段‘智擒锦毛鼠,威震陷空岛’更是在军中流传极广啊,我们……”一个士兵手舞足蹈地说道“各位,容展某介绍一下,这位是陷空岛翻江鼠蒋平蒋四侠,而这一位就是锦毛鼠白玉堂!”展昭怕那些士兵再说出什麽话来,惹怒了白玉堂,赶忙打断他们,介绍道“啊……久闻陷空岛五义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一个看似领头的老兵见白玉堂面­色­不善,赶忙抱拳说道“各位过奖了!”蒋平一推白玉堂,亦是抱拳谦虚道“可是啊……”一个小士兵仍是不解其意地,继续说道“如今人人都说‘为人不识展熊飞,便称英雄也惘然’!”

“说得好,好一个‘为人不识展熊飞,便称英雄也惘然’!”萧岚一拍手,大笑道“这位是?”那个领头的老兵上下打量了一番萧岚,疑惑地问道“她是……展某的义弟,萧岚!”展昭皱眉看了看萧岚的男装打扮,无奈地说道“萧少侠!”那老兵两眼泛着­精­光,细看了片刻,心下顿时了悟,笑着说道“不知各位在聊些什麽?可否让我们加入?”展昭一抱拳,笑道“展大人客气了,您能和我们聊天,是我们的荣幸啊!”那老兵赶紧让开一条路,又笑道“只是酒微菜薄,不知能不能入几位的眼啊!”

“您不必客气,大家都是一样的!”展昭笑了笑,先一步席地而坐“嘻嘻,有地坐就不错了,哪来的那麽多地挑剔啊!”萧岚一把拉了还在闹别扭白玉堂坐于地上,笑道“是啊,再说了这酒菜重味不重样,什麽薄不薄的!”蒋平摇着羽扇,挑眉说道“不是各位之前在聊些什麽?”展昭笑着对萧岚点点头,问道“还能聊些什麽,这风寒露重的,喝点小酒,聊聊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呗!”一士兵叹了口气,回道“是啊,常年征战,各位几乎没时间回家看看!”展昭点点头,轻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就不错啦,自从庞将军调到边境驻防,大辽和西夏不敢来犯,不然的话,别说回不了家了,恐怕连命都没了!”一个士兵摇摇头,感叹道“你们说的可是中州王庞统?”白玉堂存心要让展昭不舒服,遂问道“正是中州王,听说他手下有72人,个个骁勇善战,可以以一当百啊!要不是他,哪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啊!”一士兵叹了口气,感叹道“我想每个人的作用是不一样的吧,有的人固守边疆,抵御外敌,保国之疆土!而有的人则仗剑而出,守头上之一片青天,把一腔热血撒给神州百姓!无论是哪一种人都是为国为民拼尽全部心力,都是功在社稷!”萧岚瞧出那猫儿低垂的睫毛下,那一分竭力隐藏的不安和黯然,悄悄地在背后握住那猫儿微凉的的手,朗声说道“……”展昭闻言,猛地抬起长睫,直直地望向萧岚,见她对自己暖暖地一笑,心下那股酸痛和不安的感觉顿时消散,不觉­唇­角微勾,溢出一抹释然而又甜暖的笑意,是啊,自己怎麽忘了呢,小岚她一直懂得啊……

“萧少侠说得对啊,不是都说吗‘白猫黑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你管他是什麽官,能为老百姓做事,他就是好官!”一个很年长地士兵点点头,说道“咳……”萧岚一惊,拼命忍住笑,心下暗叫不好,这回那耗子不炸了才怪,果然,立时便听见……

“展昭,人人都说你武功高强,今日我白玉堂倒要会你一会,不分胜负决不罢休!”白玉堂忍无可忍,不顾蒋平地阻拦,站起身来,剑尖指着展昭,咬牙说道“白兄!”展昭一惊,见白玉堂眼带愠怒,心知那他是认了真,心下不禁暗暗着急,不觉看向萧岚“白耗子,冷静,千万冷静,一定要淡定啊!”萧岚叹了口气,赶忙站起身,走到白玉堂身侧,低声劝道“太好了,那我们不就可以看到猫鼠斗了吗!”一士兵不知死活地嚷道,话音未落,立时便觉有四股极­阴­的寒气袭来,下意识紧了紧衣领“看什么看?”那领头的老兵看出气氛不对,忙训斥道“不知道让我们值夜为了什么啊,还想有人失踪是不是!”

“你是说军营之中有人失踪?”展昭一惊,忙追问道“是啊,”那老兵叹了口气,说道“也是邪门了,打从前几天一到半夜就有人失踪,而我们连个影都见不到,现在营里人心惶惶,都说是被鬼抓去了呢!”

“那你可知有多少人失踪了?”展昭闻言,想了想,又问道“唉,前一阵子有人失踪,张大人派了几个小队去寻找,谁知那几个小队也是一去不回,而最近也是接二连三地有士兵失踪,有时一个,又是两个,我们派人去找,可是,连个头发丝都找不到啊!”那老兵叹了口气,无奈道“……”展昭和萧岚对视了一眼,心下似有所了悟,遂道“展某还有事,先行告辞!”

“展大人的公事要紧!”那老兵连忙回道“对了,不知这范大人是个什麽样的人啊?”萧岚好似想到什麽,忽地问道“范大人平日里不太说话,但是为人老实,一般都是张大人说什麽他就做什麽,不过范大人最近倒霉,那些失踪的小队都是范大人手下的,而且范大人为此还伤心很久呢,看得我们心里也难受啊!”那老兵摇摇头,很是同情地说道“多谢!”萧岚心中已经有些明了,遂扯了那只还在生闷气的老鼠,告辞道军中大帐内“大人,照那些兵士所说,范永有很大的嫌疑!”公孙先生听完展昭所说,沉思片刻,说道“看来,那些失踪的兵士应该是被派往了金矿!”展昭点点头,正­色­说道“那我们就等吧,看看那范永拿什麽给我们!”萧岚挑眉一笑,本欲在说什麽,却见白玉堂还在生闷气,遂笑道“我说,白耗子,还生气呢啊,那些人的话,你还放在心里啊!”

“白少侠这是……”公孙先生瞧出白玉堂打一进大帐脸­色­就不对,忙问道“是这样的……”蒋平摇摇头,很是无奈地把事情经过讲诉了一遍“咳……”卢方听完很是哭笑不得,这五弟最听不得别人那麽说了,也怪不得他那个脸­色­“那个,我说,五哥啊,别和那些人一般见识,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江湖上谁人不知我们白五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萧岚暗叹了口气,对那耗子一个劲地说好话“哼……”白玉堂的面­色­略有缓和,可仍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言“……”萧岚暗暗冲那略有些微怒地猫儿摇了摇头,继续道“唉,五哥啊,他们不知道,咱可知道你可是义薄云天,敢作敢当,敢愛敢恨,恩怨分明,聪慧绝伦,对百姓仗义相助,对兄长敬重有加,为朋友两肋Сhā刀,豪气冲天,忠孝节义样样俱全,正所谓:白玉堂,白玉为堂,见不惯世间不平事!”

“……”白玉堂一震,猛地看向萧岚,片刻,大笑道“好,好一个‘白玉为堂,见不惯世间不平事’,小岚子,我白玉堂有你这样一位知己,此生足矣!”

“不过展昭,等此案结束,我要和你一决胜负,你可敢应?”白玉堂剑眉微挑,问向展昭“展某随时恭候!”展昭一笑,傲然回道“好了,大家都累了,先行回去休息吧!”包大人看了看那一猫一鼠,摇摇头,叹气道“是!”众人齐声应道待到出了大帐,展昭低声唤住萧岚,半响,方问道“小岚,你,觉得大哥的名字又是何意呢?”

“……”萧岚一愣,看了看那猫儿怪异的神­色­,心下顿时明白,笑道“日明为昭,心中自有一片清明!”

“小岚!”展昭瞪大了双眸,心中震动不已,白玉堂所说又何尝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呢,是啊,今生足矣!

一大早,萧岚刚刚起床,便听一士兵在帐外道“萧少侠,包大人请你去大帐!”

“知道了!”萧岚叹了口气,这开封府的人都是工作狂啊,疯了!

一进大帐,萧岚便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忙快步走到展昭身边,低声问道“大哥,怎麽了?”

“范将军派人送来了名册!”展昭看向萧岚,不觉一抹笑意浮上­唇­角,随即说道“咦?”萧岚一愣,想了想,方道“你们确定那名册不是后写的?”

“应该不是,上面的名字我们都对过了,不多也不少!”公孙先生叹了口气,皱眉道“嗯,那火头军呢,也都是全的?”萧岚想了想,又问道“火头军?”公孙先生一愣,立时明白过来,赶忙拿起名册快步走出帐去“我说小岚子,你是怎麽想到火头军的啊?”白玉堂笑着走到萧岚身边,挑眉问道“因为,历来在军中做杂事的就不大受重视啊!”萧岚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咱的电视剧可没白看,那薛仁贵不就是被打发到了火头军吗?

“小岚啊!”展昭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些她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啊“大人!”公孙先生面带喜­色­地快步走了进来,急道“学生对过名册了,这名册之上根本就没有火头军的名字!”

“什麽?”包大人一惊,站起身来,接过名册细看,半响,高声命令道“来人呐,请范将军过帐一见!”

没一会,就见一士兵跑进帐来,回道“回包大人,范将军不在军中!”

“糟了,不会是跑了吧!”蒋平一惊,急急说道“传本府之命,立即搜寻范永之下落,尽快回报本府!”包大人厉声命令道过了大约两柱香的功夫,但见一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喊道“回,回,包大人,找,找到,范将军了!”

“人呢!”包大人急问道“范将军他,在营外的树林中上吊自杀了!”那士兵颤声回道“什麽?”众人闻言,不禁大惊失­色­包大人等人跟着那名士兵,来到离军营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立时便看见有一人被吊于一棵歪脖树上,但见那人一身盔甲,体格雄壮,众人走至树下,不由得一惊,但见那人不是别个,正是范永!

“快把他放下来!”公孙先生连忙说道几个士兵把范永自树上解下,轻轻放于地上,公孙先生和萧岚走上前去细细检验那范永的尸体,但见那尸体,脸­色­泛青,­唇­齿禁闭,七孔流血,死状恐怖!公孙先生细查了片刻,说“这范永颈骨折损,面­色­泛青,以外表看应该是上吊而死,但一般上吊而死的,头脑骨及牙齿皆成赤­色­,腿上有血荫如火炙斑痕,及肚下至小腹并堕下青黑­色­,可这范永却并无这些状况!”

“等等,”萧岚正自检查那范永的头部,无意间摸到了一样东西,心下一惊,忙道“不对,这范永不是吊死的!”

“小岚,你说什麽?”展昭一惊,赶忙俯身至萧岚身侧,急问道“这范永乃是被铁钉钉入头部而死的!”萧岚柳眉倒竖,沉声说道“我在范永的头部摸到一处类似于铁钉的东西,不过要取出来,恐怕要开颅!”

“让我看看,”公孙先生在范永头部细细摸索片刻,对包大人点点头“大人,萧姑娘说的没错,范大人是被人用铁钉钉入头部致死,后被人吊于树上!”

“是何人这般心狠手辣!”包大人闻言,登时大怒“大人,看这绳结的打法,属下推测此案凶手和杀死郭北的应为同一人!”展昭细细查看那绳结,半响,方说道“这种禽兽,等五爷抓住他,定要把他碎尸万段!”白玉堂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在此时,忽见一衙役急急忙忙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道“包,包大人,庞,庞将军,派小的请大人回大帐一见!”

“什麽?庞将军去了禁军大营?”包大人一惊,忙问道“不止如此,庞将军还派兵把大营给围住了!”那士兵急急地说道“包大人,你快回去看看吧!”

“……”众人闻言,心内暗惊,真可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庞统至再遇难关

众人匆忙向军营奔去,但见禁军大营已被一支面­色­肃杀,通身银甲的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包大人眉头紧锁,大步走向营门,谁知……

“慢!”一相貌普通,却气势迫人的将军模样的人,长臂一伸,拦住了包大人的去路“本府乃开封府府尹,包拯,奉皇上之命,巡查军营!”包大人面­色­微怒,沉声说道“王爷有令,任何人等,未经允许,不得擅入军营,违令者斩!”那将军闻言,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本府代皇上巡视,难道也要经过庞将军的允许?”包大人登时大怒,沉声说道“王爷之令,不论是何人都是同等!”那将军面­色­如常,依旧冷声回道“……那,请代本府通报,就说是开封府包拯求见!”包大人想了想,强压下怒气,僵声说道“好,请包大人稍候片刻!”那将军淡淡一笑,随即对身旁的一个士兵一使眼­色­,那士兵见状,飞速向大营奔去没一会功夫,但见那士兵跑了回来,对那将军一点头,那将军一笑,说道“王爷请包大人进去,军营重地,规矩繁杂,还望包大人多多包涵!”

“不敢!”包大人一抱拳,径自走向大营禁军大营主帐“我说包拯啊,你说你,你怎麽到哪,哪都死人啊!”庞统一袭黑­色­锦衣,斜靠在帅椅之上,大笑着说道“我看啊,你­干­脆留在开封府,别出来得了!”

“回王爷,不是包拯到哪里都会出事,而是天下的冤案太多,包拯不能不管!”包大人一抱拳,正­色­说道“哦,是吗?”庞统一笑,淡淡地扫了眼众人,最后目光停在萧岚的身上,又是一笑,说道“我说萧岚啊,你还真是爱凑热闹啊!”

“……那个,回将军,萧岚只是……”萧岚在心中叹了口气,偷眼瞧了瞧那已是面有愠­色­的猫儿,无奈道“跟着大哥而已啊!”

“……”展昭闻言,心内一震,猛然看向萧岚,不自觉地溢出一抹暖若三春的笑意,随即,身形挺正,淡定而又傲然地看向庞统“……”庞统注意到展昭的视线,不觉一笑,随即说道“包拯啊,既然你说要管天下的冤案,那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本王就限你三日侦破此案!”

“王爷,此案错综复杂,三日之期,是不是……”包大人一惊,赶忙说道“包拯,你要嫌三日太多,那就一日吧!”庞统一笑,挑眉说道“什麽,你­干­脆叫我们现在把凶手抓出来得了!”蒋平登时大怒,大吼道“好啊,那你说说,凶手是谁?”庞统拿折扇一点蒋平,笑问道“你,庞统,你不要太过分了,靠你那破官压人算什麽能耐,有种的和五爷我决死一战!”白玉堂窜上前来,一指庞统,怒骂道“哼,一勇匹夫!”庞统看了看白玉堂,摇摇头,冷笑道“那个,庞将军,”萧岚怕那耗子吃亏,赶忙拦住他,一抱拳,说道“此案多有疑点,且凶手十分狡猾,再加上死的多是朝廷大员,还望将军多多通融,宽限几日!”

“……”庞统笑了笑,摇摇头,说道“萧岚,你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不过,有些事,不是你该管,更不是你能管的,记住这一点!”

“好吧,那本王就限你们七日彻查此案,不过,”庞统笑着走下帅椅,说道“如果七日之后你们查不出凶手,那麽就别怪本王心狠,一律按军法处置!”

“是!”众人一抱拳,应道“对了,”庞统笑着走到萧岚身边,一挑眉,问道“我的军队也已在此驻扎,明日一早有个­操­练,你要不要来看看?”

“萧岚遵命!”萧岚在心底叹了口气,唉,想不去都不行啊众人回到包大人的营帐,一进大帐,白玉堂猛地甩开展昭一直紧抓住他的双手,指着展昭的鼻尖,骂道“臭猫,你抓我做什麽,那庞统明显对小岚子不安好心,你却一声都不敢吭,我白玉堂瞧不起你!”

“白兄,我……”展昭欲辨无言,一股淡淡地哀伤不受控制地散了出来,只觉得心口有如万箭齐穿一般,说不出的痛楚,胸口的窒闷感更是逼得人快要无法承受“白耗子,你少乱说!”萧岚一眼瞧见那猫儿惨白的脸­色­,及那攥得死紧的双拳,心下大惊,赶忙奔至展昭身侧,轻轻托抱住他的身形,立时便感觉到那猫儿的轻颤和那心中那股深深的痛楚和无力,不由得喝住白玉堂,又道“你又知道什麽,如果今天要是硬拼,那在场的所有人非死即伤,你觉得值得吗?”

“人活一世,绝不能这般窝囊!”白玉堂一愣,随即大吼道“是啊,你是拼了,出气了,可那苏红呢,珠儿呢,大嫂呢,你的­干­娘呢,还有你大哥那刚满周岁的孩子和陷空岛的所有人呢,你是想让她们没了丈夫,没了爹爹,没了儿子,没了依靠吗?白玉堂,这就是你的江湖,你的侠义?”萧岚狠狠瞪着白玉堂,责骂道“你的痛快,你的意气,却要害得家家白素,家家哭,这样的人生,你觉得心安吗?”

“我,我只是……”白玉堂心中一震,深看向萧岚,说道“那,难道,你让你的五哥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欺负,看着明明能保护你的人在那无动于衷吗?”

“唉,谁能欺负我去啊,而我也相信那说的那个人一定有他这麽做的理由,而那个理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萧岚感觉到那猫儿缓缓地靠到自己身上,一笑,又道“你要是说那庞统,别的我不知道,至于强人所难这一点,他是不会做的!而我的心早已装了一只猫和五只耗子,哪来的地方去接受其他人啊,人的心说大不大,说小还真是小呢!”

“小岚!”展昭闻言,不觉红了眼眶,原来,小岚她……她的心里……只有……不过,那五鼠……

“小岚子!”五鼠闻言,不由得热泪盈眶,是啊,一家人说什麽两家话啊,不过,那猫……

所以,猫鼠岂能共融……

“唉,看来,我们这些老骨头是没人要的啊!”公孙先生见那一猫五鼠已然恢复常态,故意说道“那个,公孙先生,那个,此言差矣啊,那个……”萧岚抓抓头,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说啊……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大早,萧岚睡得正香,却被一名庞统的家将给硬叫了起来,萧岚一脸郁闷地看向那家将“我说大哥,看­操­练什麽时候都行,你­干­嘛没完没了啊?”

“萧姑娘,王爷说从一开始看才更有意味!”那家将面无表情地说道“老兄,什麽叫更有意味,我看你们王爷自己睡不了,诚心拉我当垫背的吧!”萧岚磨磨牙,说道“萧姑娘,果然聪明!”那家将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什麽?”萧岚气得一蹦三尺高,哼,人在屋檐下,低头就低头萧岚跟着那家将,来到­操­练场,但见那­操­练场飞沙走石,军旗晃动,几万兵士齐声呐喊 ,震天动地,威武雄壮,那为首的将领正是昨日将众人拦到门外的那个人,就见那将领,笑着走下指挥台,来到萧岚近前,一抱拳“不知萧姑娘觉得如何?”

“不错,不错!”萧岚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萧姑娘有些看法啊,不妨直言!”那将领饶有兴味地看向萧岚,见她似有不同,遂问道“嗯,那个……”萧岚想了想,打定主意,一笑,说道“那就请将军……”

庞统正在帐中翻看兵书,突然听到所有兵士一改往日的口号,极有气势地齐声高喊道“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不觉心中一动,快步走出大帐,向­操­练场望去展昭等人在帐中听闻,也是心中疑惑,忙赶至­操­练场,没想到,却看见……

萧岚跑在队伍最前面,带头大喊道“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几万兵士士气高昂地紧跟着一起喊道“来,大家跟我唱,”萧岚看见展昭,笑着冲他摆摆手,接着高声唱道:“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我是男儿当自强强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几万将士紧跟着萧岚,齐声高唱,唱出了那一把剑划开万丈天幕,一腔血注解千秋史书,唱出了那立身堂堂男子汉,壮怀凛凛大丈夫,唱出了那好个中华民族藏龙卧虎!

“好!”在场的将领齐声喝彩,直至此刻,终于明白了王爷的那句话‘没有不好的士兵,只有不够格的将领’!

“大哥,”萧岚见展昭对自己招手,忙几步跑到他的身边,笑问道“大哥,怎麽样,有气势吧!”

“嗯,你啊!”展昭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真不知该怎麽说她,这是军营,怎可这般胡闹,不过,那歌真的是不错,遂问道“小岚,那首歌有名字吗?”

“有,叫‘男儿当自强’!”萧岚点点头,笑回道“好,好一个‘男儿当自强’啊!”庞统大笑着走近众人,挑眉又道“没想到啊,萧岚,你还真是不能小瞧啊!”

“王爷过奖了!”萧岚一抱拳,面­色­泛青,心内暗道:你小瞧吧,小瞧吧,小瞧了,我就有好日子过啦!

“包拯,别忘了,我们的七日之期啊!”庞统看看萧岚那很是好笑的脸­色­,心内顿爽,大笑着说道“是,包拯绝不敢忘!”包大人一抱拳,正­色­应道众人回到包大人帐中,蒋平不由得夸赞道“小岚子,没想到啊,你还真是有一手啊!”

“嗯,不错,没丢了你五哥我的面子!”白玉堂点点头,挑眉笑道“小岚!”展昭点点头,轻轻一笑,随即又道“不过,下回不可以这般胡闹,知道吗?”

“知道了!”萧岚一笑,保证道“唉,不知几位对范永被杀一案,有何看法?”公孙先生一笑,正­色­问道“这,依照现场的情况看,那个凶手应该是和范永相熟,不然现场应该会留有打斗的痕迹!”展昭想了想,推测道“再有就是凶手的武功很高,我想就算是再是如何熟悉,也不会任对方下杀手而不还手吧,那凶手能一击而中,说明他的功夫绝对在范永之上!”白玉堂沉思片刻,猜测道“不过,按照大哥所说,两案的凶手皆为同一人,而那人极有可能是柴王府的家将涂青,照此推测,那范永之死会不会也和柴王府有关呢?”萧岚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嗯,萧姑娘所言有理,大人,学生也以为这范将军的死兴许和柴王府有关啊!”公孙先生想了想,又道“我们昨日太过匆忙,并没有留意现场的线索,今日何不再去一看?”

“先生所言有理!卢大侠,韩二侠,蒋四侠,你们在营中查找线索!”包大人点点头,命令道“展护卫,白少侠,萧姑娘,你们和公孙先生一同前往!”

“是!”六人抱拳,齐声应道展昭等人来到范永被杀之地,仔细查看,忽听公孙先生唤道“快看!”

“这是……”展昭低头细看,但见公孙先生手中托着一墨绿­色­的衣料碎片,心中一动,问道“莫非这是……”

“学生猜测,这有可能是凶手身上的!”公孙先生点点头,说道“你怎麽知道?”白玉堂一惊,忙问道“依现场的足迹推测,当晚只有范永和凶手在场,并无其他人,而范将军穿的却是盔甲,而非常服,那这片衣料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此乃是凶手身上所穿!”公孙先生一笑,解释道“有这个可能!”白玉堂点点头,应道几人又在现场翻找一阵,却是再无发现,只得先回营中,再作打算!谁知,刚行到密林边缘,便觉一股骇人的杀气袭来,展昭一个箭步挡在萧岚之前,身形紧绷,宝剑出鞘,但见密林两侧,由远至近,鸟飞林动,那股杀气越来越近,只听得‘嗖嗖嗖……’数声,从林内窜出十名面带黑十字蝴蝶面具之人,但见那些人,一声不言,把展昭等人围于中间,随即,剑尖斜指,笔直冲向四人!

霎时,风动,林动,杀气舞动,展昭剑身上挑,架住一名面具人的利剑,和他战在一处,但见展昭,剑锋下压,拦阻住来剑的去势,接着巨阙向左上方反挑,剑尖直逼那人的胸口处,那面具人连忙想抽剑后退,展昭见状,紧跟一步,借势用宝剑缠住那人手中之剑,滑步上前,一掌推出,直击那面具人的右肩,眼见那面具人躲闪不及,谁料,从两侧悄无声息地冒出两名面具人,双剑齐刺,直逼向展昭胸口大|­茓­,展昭见状,急忙抽剑相挡,三柄剑锋碰在一处,立时,火花四溅,剑鸣刺耳,那三人不待展昭回神,一起冲上前去,展昭心知这会来人武功不凡,丝毫不敢大意,全神应敌,就见那三人招招带煞,剑剑要害,展昭剑芒闪寒,沉着应对!

再看这面白玉堂,画影凌厉,左劈右挑,有进无退,攻敌之不得不守,料敌先机,可怎奈对手十分难缠,一时间,僵在一处,谁也占不得半点上风!

萧岚此处也是十分棘手,那些面具人攻势凌厉,招招狠下杀手,萧岚左躲右闪,剑如飞凤,时进时退,时急时缓,忽往复收,以轻御重,以快刺慢,一时间双方,混战在一处,皆占不得上锋!

就在此时,白玉堂忽见一面具人,趁其不备,举剑刺向公孙先生,忙撤步回身,反手架住来人的寒剑,不想背后空门大漏,一面具人借机仗剑劈向他的背部,白玉堂心知回身招架已是来不及,只得以内力相抵,希望能减少伤害!萧岚正好瞧见,心中大急,举起手中宝剑,用力抛出,笔直刺向那面具人,白玉堂只听得身后“啊”的一声惨叫,赶忙回身一看,但见那欲偷袭的面具人,胸口处深深地刺入一柄宝剑,已是气绝身亡!

展昭匆忙回身,本欲相救,却见萧岚,已是先一步抛剑击毙了那人,登时心中大急,立时朝萧岚那边奔去,谁料,却被三名面具人相阻,展昭剑眉倒竖,星眸带煞,剑势顿转狠厉,那三人竟是抵挡不过,慢慢败退!而这面,萧岚手中无剑,只能左躲右闪,忽见一面具人举剑刺来,萧岚一个旋身转到那人身侧,趁其不备,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用右肩顶住那人的右肩,两腿弯曲,猛地向下一拉,一个狠狠地过肩摔,把那个面具人摔在地上!

展昭,白玉堂,甚至就连那些面具人,也都是一愣,竟想不出那是何门何派的功夫,萧岚突然看见那其中一名面具人那眼中似曾相识的笑意,猛地大叫出声“啊,大哥,白耗子,他们就是阎正诚派来的第一批的杀手啊!”

“什麽?”展昭和白玉堂登时大惊,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那些面具人无一答言,只是轻呲出声,同时飞速­射­出手中的暗器,一起没入林中,展昭和白玉堂欲追时,已是来之不及,展昭转回身,在那被击毙的面具人身上,搜了一下,却是一无所获,遂从那人身上,拔下灭破剑,擦净,递给萧岚!

“小岚,你怎能那般鲁莽,要是你……”展昭看着萧岚,忍不住,拧紧眉尖,责怪道自己已不想再一次体会到那种心神俱裂的痛楚了!

“……”公孙先生摇摇头,拉走了欲替萧岚辩解的白玉堂,把空间留给了那两个人“大哥,对不起!”萧岚低下头,走到那猫儿身侧,轻声说道,自己只是不想那猫儿又一次为了救人,而让他自己受伤啊!

“小岚,你可是怕大哥受伤?”展昭心中一动,问道,又见萧岚点点头,不觉心中一酸,颤声道“那你可知,你若出事,大哥又会如何?”

“大哥?”萧岚一震,忙抬眼看向那猫儿,却被他侧头躲开,心中一痛,遂道“我知道,还记得我说过吗,‘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小岚!”展昭猛地拥萧岚入怀,抱得紧紧地,就好似一松手,那怀中的人儿就会消失一般“大哥……大哥……只是……”

“大哥!”萧岚心中一阵酸痛,那猫儿只是嘴上不说,这几天他心中一定有不少的担心和委屈吧,萧岚抱住那猫儿,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背部,柔声说道“猫儿不怕,不用怕,我保证下回在救人之前,先会问问猫儿!至于那庞统,我现在心里无他,将来心里也无他,永远只会有猫儿一个人!还有,我相信你,相信你所忍下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百姓,这天下,我不会生气,更不会怪你,因为我知道你心中的苦!”

“小岚!”展昭紧紧抱住萧岚,通过那紧紧地相拥,来平复着自己的不安,倾诉着自己的苦涩,传递着那源源不绝的感动和爱意“猫儿乖啊,我啊,最喜欢猫儿了!”萧岚轻抚着那猫儿微凉的发丝,望入他的眼眸深处,柔柔的却又满含深情地说道“小岚!”展昭狠瞪了一眼萧岚,脸上泛起了如朝霞般诱人的红晕,半喜半嗔地责怪道“嘻嘻,大哥啊,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包大人保不准以为我们又被伏击了呢!”萧岚一吐舌头,半开玩笑地说道“嗯!”展昭点点头,又是一笑,轻轻揽过萧岚,四目相望之间,不觉地忆起了那诗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英雄相斗亦相惜

禁军大营“我说,臭猫,你可回来啦,你要再不回来,五爷我还以为你跑了呢!”白玉堂一见展昭进帐,一撇嘴,嘲弄道“……”展昭淡扫了一眼白玉堂,却不理他,径自拉着萧岚站在公孙先生身侧“臭猫,你什么意思?”白玉堂登时一蹦三尺高,不依不饶地大叫道“展某,并无他意,只是无谓多做口舌之争!”展昭冷冷地瞪了一眼白玉堂,回道,小岚就是为了就他才犯险的……

“你……”白玉堂暴跳如雷,刚想再吵,却被蒋平死死按住“咳,那个,商议案情啊,正事要紧,正事要紧!”蒋平死死抓住白玉堂,笑看向展昭道,这老五也是,没事­干­嘛总找人家南侠的麻烦啊,不过,今个展昭的火气怎么那麽大……

“哼,五爷我暂时放过你,你给我记着,此案结束,我定要和你决一死战!”白玉堂甩开蒋平,一指展昭,厉声喝道“展某奉陪到底!”展昭一抱拳,冷声回道“我说,人家打仗还有个休战期呢,你们两个就不能歇会,见面就掐,你们上瘾啦!”萧岚一拍额头,忍无可忍地咆哮道“哼,五爷我不惜得和那臭猫一般见识!”白玉堂冷哼一声,不屑道“白玉堂,你休要自以为是,得寸进尺!”展昭微皱了眉头,冷喝道“切,牛什么牛,别以为那些小兵叫你几声展大人,说你什麽名满天下,就自以为了不起,我告诉你,你,只算是个小菜!”白玉堂一挑眉,撇了撇嘴角,嗤笑道“……”萧岚一捂额头,已是无语问苍天,上帝啊,这哪来的这麽小心眼的耗子啊,这也太……

“……”其余三鼠闻言,只觉得面皮一阵阵的发烧,这五弟竟然为了那几句话记恨到现在,真是够可以了!

“……”展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地瞪向白玉堂,天底下怎麽会有这种人,竟会因为几句话和别人纠缠不休,但是“白玉堂,展某从不在意那些虚名,也不会说自己是什么名满天下,不过展某也绝不是什麽好惹之人,你别欺人太甚!”

“……唉!”萧岚和三鼠,以及公孙先生同时一叹气,这展昭和白玉堂根本就是同类,都是那种心比天高,绝不服输之人!他们之间的官司,恐怕无人能断的明白啊!

“什麽,不是好惹之人?哈哈,五爷我看你就是一只小猫,来,喵一个!”白玉堂大笑几声,一指展昭,嘲讽道“白玉堂,别以为我展昭怕你,有种的我们一决高低!”展昭气极,厉声喝道“好啊,五爷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打就打,谁怕谁呀!”白玉堂抱剑于胸前,挑眉应道“我说,你们当我们是死人啊!”萧岚满脸­阴­气地走近白玉堂和展昭,幽幽地说道“小岚子,你拦着也没用,我……”白玉堂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到一股极­阴­的寒气扑面而来,身上的每根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猛地抬眼看向萧岚,却不禁倒退两步,那一瞬间好像看到……

“小岚?”展昭情不自禁地慢慢后退,满脸戒慎地看着萧岚,不知为何,自己竟好似看到了地狱的画面,这……

“拦着也没用啊,是这样啊!”萧岚诡异地一笑,慢慢走近那二人,悄悄从腰侧抽出一样东西,突然一指包大人,惊叫道“啊呀,包大人,你怎麽受伤啦!”

“什麽?”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大惊,就在他们回头的一瞬间,一条绳索似的东西,飞快地缠住他们的手腕“这是什麽?”展昭一惊,忙抬手看那绳索“捆龙锁!”白玉堂一看那绳索,立时怪叫出声“小岚子,­干­娘的捆龙锁怎麽会在你这?”蒋平强自忍了忍笑,好奇地问道“来之前,大嫂给我的,说要是他们不听话,就用这个!”萧岚挑眉一笑,一指那条紧束着一猫一鼠的绳索,回答道“……咳……”卢方­干­咳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夫人啊,怎麽什麽主意都出啊!

“小岚,快解开!”展昭用力扥了扥那绳索,发觉那绳索,材料特殊,竟是牢不可破,遂皱眉说道“小岚子,快放开我,我才不要和那臭猫捆在一起!”白玉堂狠瞪了展昭一眼,用力一拽那绳索,郁闷道“白玉堂,你以为展某想和你捆在一起吗?”展昭气得剑眉倒竖,怒吼道“哼,五爷我明白着呢,你不就是想和小岚子捆在一起,借机占便宜嘛,­色­猫!”白玉堂一挑眉,似有所懂地嘲弄道“白玉堂,你休要胡说,展某绝不是像你一般的好­色­之徒!”展昭斜瞟了一眼白玉堂,冷声说道“臭猫,你说谁是好­色­之徒!”白玉堂怒气冲天地咆哮道“不是我说,是某个人自封的风流天下我一人!”展昭冷笑一声,不屑道“你,臭猫,你给我等着,小岚子,快把绳索打开!”白玉堂气得暴跳三尺,咆哮道“哼,做梦,大嫂只说了怎麽用,没告诉我怎麽开!”萧岚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捆在一起,让他们打个够!

“小岚,快打开!”展昭狠瞪了一眼白玉堂,急道“没门,你们两个不是愿意打吗,那就打呀,正好打死一个,另一个也就脱身了,打吧,正好打个够!”萧岚怒瞪了一眼展昭,冷声回道“小岚,大哥……”展昭一惊,心知萧岚是这回恐怕是真生气了,可是这认输的话,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小岚子,快打开,不然五哥生气啦!”白玉堂一皱眉,说道“啊呀,你还生气,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俩就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睡在一起吧!哼,这回有大把的时间让你们打,我让你们过足了瘾打!怎麽着,嫌着地方小啊,那出去打,不打死一个别回来!”萧岚一指帐外,对那二人爆喝道,转而才对包大人说道“包大人,我们研究案情吧!”

“好!”包大人忙一点头,又问公孙先生道“不知先生有何意见”“这个,学生以为既然所有线索都指向柴王府,那我们就先从柴王府查起”公孙先生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那被吓得不敢作声的一猫一鼠,说道,唉,这回这萧岚可是真火了,那展护卫和白少侠,悬啊!

“公孙先生说的对呀,那我们就从这柴王府查起,嗯,就从柴王府查起!”蒋平连忙跟着点点头,应和道“是啊,那我们就去查查柴王府好了!”卢方和韩彰僵笑着点点头,急急回道“卢大哥,你们在军营中可查出什麽?”萧岚理都未理在一旁欲言又止的一猫一鼠,径自问道“我们问了那些兵士,他们说出事的那夜,守门的兵士曾看见过范永离开大营,而回来后又让一名兵士把名册交予包大人,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卢方一皱眉头,说道“可知是几时?”萧岚一愣,连忙问道“据说是子时出的营门!”卢方想了想,又道“而那士兵回忆,范永交给他名册时,大约是寅时!”

“什麽?寅时?”萧岚和公孙先生一起惊叫道“这不可能!”

“有何不对的地方?”包大人见状,忙问道“见鬼了,真是见鬼了!”萧岚使劲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我和公孙先生查验那范永尸体的死亡时间正是子时到丑时之间,怎麽可能寅时会出现在军营里?”

“大人,学生以为此事定有蹊跷!”公孙先生想了想,凝眉说道“天啊,不会是范永的鬼魂吧!”韩彰打了个寒战,颤声说道“不可能,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展昭一皱眉,担心地望向萧岚,本想走过去拥她入怀,可是无奈自己却是和白玉堂捆在一处,心下顿时恼怒不已“可是,人人还都说包大人可以‘日审阳,夜审­阴­呢!”萧岚一指包大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几步奔至那猫儿身边,猛地搂紧那猫儿,颤声说道“可见还是真有鬼啊!”

“小岚,不怕,有大哥在,没事的!”展昭单手紧紧抱住萧岚,轻轻一笑,柔声保证道“大哥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大哥,你说的啊,不能反悔啊!”萧岚抬起头,嘟嘴看向那猫儿,委屈地说道“嗯!大哥保证!”展昭很是心疼地看着萧岚,轻轻抚弄着她那墨黑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嘻嘻,还是猫儿最好!”萧岚把头埋入展昭怀中,吸着那清新地淡淡草香,笑着咕哝道“小岚!”展昭略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众人,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薄嗔道“小岚子,没事的,这世上没鬼,就算是有人看见,那也是某些人在装神弄鬼而已!”白玉堂颇有些吃味地瞪了一眼展昭,顿了顿,方对萧岚说道“嗯,对,一定是有人装鬼!”萧岚定了定神,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那人会是谁呢?”公孙先生摇了摇头,疑惑道“对了,守门的兵士还说,那范永回来的时侯,身上的盔甲并未穿好,竟然还能看见明显缺了一块的里衣!”韩彰想了想,补充道“缺了一块,难道说……”展昭一惊,和萧岚对视一眼,一齐道“是那个凶手!”

“他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冒充范永回到军营,还让人把名册交给包大人!”卢方一愣,不禁叹道“我看不是他胆子大吧,而是他有不得不那样做的原因!”白玉堂一挑眉,半是肯定地说道“有这个可能,就好比,那十分关键地不在场证明!”萧岚细想了片刻,沉吟道“大人,学生有一方法,只是很为冒险!”公孙先生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先生但说无妨!”包大人一愣,忙说道“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夜探柴王府了!”公孙先生凝眉说道“只有如此了!”包大人想了想,高声命令道“展护卫,萧姑娘,白少侠,本府命你们明日夜探柴王府!”

“是!”三人齐声应道“我说小岚子,这回你该把这捆龙锁打开了吧!”白玉堂郁闷地看了看那绳索,无奈道“小岚!”展昭也不禁看向萧岚,说道“正事要紧,不要再闹了!”

“呵呵,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样吧,你们回府衙问大嫂吧!”萧岚一笑,丢下这句话,一溜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岚/小岚子……”

一大清早,就听见大营稍远处的树林中传出这样的对话……

“四哥,你这招到底管不管用啊?”

“呃,这­干­娘的捆龙锁我也没解过,试试看呗!”

“蒋四侠,拜托了!”

结果,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个时辰过去了,萧岚循着声音找来,却见展昭和白玉堂正泡在树林深处的一处湖水中,而且脸­色­已然泡得泛白,不禁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小岚!”展昭见是萧岚,不觉微低下头,半响,方解释道“大哥只是想把这绳索解开!”

“快上来,是谁说这绳索泡在水里就能解开的!”萧岚跳下湖,从湖内拖出那一猫一鼠,气得大吼道“……”展昭和白玉堂一指蒋平,说道“是他!”

“唉,大嫂说过,这捆龙锁,又叫同心锁,所谓同心既解嘛!”萧岚狠瞪了一眼蒋平,对那二人解释道“同心?”展昭和白玉堂互盯了对方一眼,一齐扭过头去“别想/不可能!”

“不然,我们再试试别的法子?”卢方见状,无奈地提议道“对,大不了用斧头劈,我就不信弄不断它!”韩彰想了想,提议道“你们随便吧!”萧岚叹了口气,径自坐在草地上,看他们折腾但见那韩彰不知从哪搬来一块大石,让展昭和白玉堂在石头两边蹲下,把绳索放于石头之上,就见卢方运足了内力高高举起大斧,狠狠地劈了下去,就在这一瞬间,白玉堂趁展昭不备猛地向自己这面一拉绳索,展昭一惊,赶忙拽回绳索,一道白光闪过,大石被劈成两半,而捆龙锁却丝毫未损“白玉堂,你……”展昭怒瞪向白玉堂,指责道“哼!”白玉堂冷哼一声,得意地侧过头去“不然,我们用火烧烧!这天下万物都怕火,就算是百炼金钢,火也熔得了”卢方喘了口气,提议道蒋平一点头,点起了火堆,展昭看了看那虽被火烤却仍然无事的绳索,不觉皱起了眉头,就在此时却发现那绳索正一点点地被白玉堂扯向他的方向,展昭­唇­角微勾,趁白玉堂不防,猛地一拉那绳索,只听得“啊!”地一声,白玉堂吹着手背,惨叫着跳了起来“卑鄙!”白玉堂狠瞪了展昭一眼,骂道“展某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展昭一笑,挑眉答道“不行这样吧,用炸药!”韩彰说着从怀内掏出几捆炸药放在一块大石上,说道“韩二哥,行不行啊,这麽多!”萧岚一看那炸药,实在坐不住了,赶忙站起身说道“没办法啊,这捆龙锁刀劈火烧水泡都不行,只能试试这个啦!”韩彰让展昭和白玉堂蹲在大石两边,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捆炸药,放在那绳索底下,说道“这下行了,就算是捆仙索,我也把它炸到南天门去!”

“怎麽样,猫儿,怕了吧?”白玉堂笑看了看展昭那微皱的眉头,嘲弄道“笑话!”展昭冷哼一声,回道“我说二哥,咱可得一回就把它给弄妥了,可别再来第二回!”蒋平看了看那一堆炸药,­干­笑着说道“那,”韩彰想了想,从怀中又摸出一捆炸药“说得也对,再加一捆!”

“有种的……就不要跑!”白玉堂心虚地看了看那些炸药,嘴硬地说道“没种的才说话!”展昭也看了眼那些炸药,顿了顿,毫不客气的回道“快,你们到树后去!”韩彰一招呼萧岚等人,大喊道“白玉堂!白玉堂!你不觉得这炸药放得太多了吗?”展昭看了看正准备点燃导火索的韩彰,实在忍无可忍,遂对白玉堂大吼道“哼,我觉得还不够耶!”白玉堂挑眉一笑,回道“好!”展昭狠瞪了一眼白玉堂,只得作罢韩彰点燃了那导火索,急急冲向萧岚他们那边,边跑边大吼道“哎哎,趴下,快趴下!趴下啊啊啊……”

“……”白玉堂看了眼那越来越近的火苗,不由得一阵心虚,我的妈啊,这一炸还得了……

“……”展昭看了看那快要燃尽的导火索,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地发虚,炸死了可划不来啊……

就在那导火索燃尽的那一瞬间,但见展昭和白玉堂同时跃身而起,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窜了出去,只听得身后“嘭”地一声,那炸弹竟把石头炸了个粉碎!

六人霎时面若死灰,后怕地看了看那已成粉末的石块,萧岚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僵声道“我说,韩二哥啊,他俩和你没仇吧!”

“二哥啊,你想大义灭亲也不是这种灭法啊!”蒋平看着那些碎末,抖声说道“我说二弟啊,你到底放了多少炸药啊?”卢方后怕地看了看那一地的粉末,无奈地问道“二哥,我和你没仇吧!”白玉堂死死地盯着那一地的白沫,咬牙切齿地问道“韩二侠,你……”展昭看了看韩彰,又看了看那石沫,已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诶,这怎麽能全怪我啊?刚刚说炸药不够的不是也有你吗,再说了你不是也没意见吗?这回子全怪上我了!”韩彰一指卢方和蒋平,不依地嚷道“得,是我们的错,要不,再想想别的法子!”蒋平一摆手,忙道“不必了!”展昭和白玉堂想都未想,一起叫道,再被他们这麽折腾下去恐怕连命都没了!

入夜,萧岚和那仍自纠缠不清的一鼠一猫悄然来到柴王府的墙外,萧岚先是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遂回过头去,对那二人正­色­说道“你们两个进去后,可别再掐了啊,要是被发现就糟了!”

“小岚,放心!”展昭对萧岚轻轻一笑,点点头,低声说道“小岚子,你放心吧,只要这臭猫不拖五爷的后腿就行!”白玉堂一挑眉,调笑着说道“……”展昭横了一眼白玉堂,不打算理他“好啦!”萧岚见那二人又要开掐,忙小声阻止道,随即,飞身一跃,率先跃入院内,展昭和白玉堂紧随其后,亦是悄无声息地落于院中,三人刚一落地,恰好看见一路巡查的守卫向这面走来,忙隐了身形,待那队守卫走后,方小心地走了出来,展昭一指那些守卫,萧岚和白玉堂会意,三人滑步潜行,小心地跟在那队守卫之后,七转八转,穿过了花园,来到位于王府后身的一处封闭的小院外,展昭三人小心地藏于那院外稍远处的假山之后,探头细看,但见那小院很是普通,从外表看并无一丝异常,可是,那院子四周却布满了守卫,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不只如此,远远看去,那院门竟是寒铁所铸,门上还锁着一把造型无比怪异的大锁!只听见,那队刚刚到达的守卫说道:“小王爷有命,现在换岗,你们过一个时辰再来!”

“知道了,你们小心点,王府最近不安静!”

“我们来之前,涂将军已经吩咐过了,放心吧!”

展昭等人闻言皆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下已多少有了眉目,就在此时,忽见柴玉快步走了过来,及至门边,低声问道“可任何异常?”

“回小王爷,一切正常!”那些守卫,一抱拳,恭声说道“嗯,你们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要是出了什麽事,就别来见我!”柴玉点点头,冷声说道“是!”那些守卫一躬身,应道“对了,见过涂将军吗?”柴玉想了想,问道“之前见到过!”一个领头的守卫,回答道“找个人告诉他,我在这等他!”柴玉顿了顿,说道“是!”那领头的守卫一抱拳,应道但见那柴玉从怀中掏出一把造型很是奇特的钥匙,小心地背转过身去,没一会工夫,就听得“咔嚓,嘎嘣”几声,那条大锁应声而开,柴玉先是四下看了看,随后一转身,闪进院内“怎麽办?”萧岚想了想,看向那二人,轻问道“跟过去看看!”白玉堂一顿,低声回道“不可,先看看情况,这周围的守卫太多,一旦被发现,很难脱身!”展昭闻言,连忙阻拦道“臭猫,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就这点守卫就把你吓成这样啊!”白玉堂冷笑一声,低声嘲弄道“白玉堂,你少胡说,擅闯王府乃是重罪!”展昭剑眉倒竖,低声喝道“快别出声,有人来了!”萧岚正自皱眉,突然看见有人向这面走来,急急说道“……”展昭强压下怒气,看向萧岚所指的方向,但见一身穿墨­色­长衫,浓眉利目,方鼻宽­唇­,身材高大健壮的家将向小院走了过来,到了门外,就听那人问道“可什麽异常?”

“回涂将军,没有!”一个守卫,摇摇头,回道“小王爷可还在内?”那家将想了想,又问道“正在等候将军!”那守卫,点点头,回道“知道了!”那家将点了点头,推门走入院中,就在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展昭等人看见那小院内竟是堆满了一口口的红木大箱“我们可要进去一探?”萧岚想了想,问向展昭道“好!”展昭点点头,转而对白玉堂道“请白兄到时候不要冲动行事!”

“哼,要你管!”白玉堂冷哼一声,扭头说道“小岚,一会千万小心!”展昭看向萧岚,轻声嘱咐道“知道了!”萧岚一笑,低声应道展昭三人趁那些守卫换防的空档,腾身跃起,脚尖轻点石山,凌空一个空翻,滚入一处栅栏之后,接着,借那些守卫不备再一次跃起,一个空中侧旋,连续几个飞纵,如棉絮一般落于那小院的院墙之上!三人细看那院子,但见院中放满了一口口的红木大箱,只留有一条一人能过的小道通向屋内,再看那小屋,烛影晃动,隐约可见有两人在低声谈话,三人侧耳细听,隐约可闻:“涂青,那些人你可处理好了?”

“小王爷尽可放心,都是属下亲自去办的!”

“还是小心一点,那包拯心思缜密,而且他身边能人众多,不可不防!”

“小王爷放心,他们现在已是自顾尚且不暇了!”

“不过,还是要多注意一些,那包拯乃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一般人奈何他们不得!”

“属下明白!”

“还有,把该处理的处理­干­净,毕竟那人眼中不容啥子!”

“可是,小王爷,那人到底是何意,他每一次的回答都很模糊,属下恐怕……”

“无妨,这麽大块的肥­肉­没有人会不动心!”

“小王爷高见,属下自愧不如!”

“对了,你觉得那些人有没有招安的可能?”

“绝对没有,那些人都是些顽固不化之辈,上一次本可以要了他们的命,没想到他们还真是命大啊!”

“哼,无妨,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我就不信他们次次那麽好运!”

“属下谨遵王爷教诲!”

“哈哈哈……”

“哈哈哈哈……”

萧岚在院墙之上听得是怒火冲天,咬牙切齿,一侧头正好看见白玉堂那已是气得青黑的脸­色­,心下一惊,又一看展昭也是面­色­泛青,目若拢冰,赶忙低声问道“大哥,白耗子,你们怎么了?”

“是那个人,”展昭一愣,强自压下怒意,低声说道“那一日我们被暗算,就是那个涂青给我们吃的毒药,后来,要不是你……”

“可恶,我咽不下这口气!”白玉堂说着就要起身,去找那涂青算账“白兄,冷静一点!”展昭赶忙压住白玉堂,急急劝道“白耗子,别冲动,报仇的机会有的是!”萧岚死死地按住白玉堂,也低声劝道“放开我,不用你们管,那种小人,五爷非宰了他不可!”白玉堂用力挣开展昭和萧岚,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在此时,忽听屋内有人厉声喝道“屋顶有人!”

“糟了,被发现了,快走!”萧岚闻言,心中大惊,心知这面的撕扯已经惊动了屋内的人,遂急急地说道“白兄快走!”展昭一把抓住白玉堂,飞一般跃下院墙“什麽人,站住!”院外的守卫被惊动,纷纷冲进院中,但见空中有三条人影一闪而过,转眼间不见了踪影“哼,想跑,做梦!”涂青自屋内冲出,看着那三人的背影,­阴­笑道“弓箭手跟我走!”

展昭三人一路狂奔,好容易出了澶州城,还没等喘口气,突然听见侧后方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还没等三人有所应对,数以百计的弓箭手便已如潮水一般向这面围拢过来,但见为首的那人正是涂青!

“卑鄙小人!”白玉堂不屑地扫了眼那些弓箭手,一指涂青,冷声说道“五爷我今天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涂青,你以多欺少算什么能耐,有种的我们决一死战!”展昭黑眸带煞,­唇­如刀刻,巨阙剑剑锋映着月光,泛出骇人的寒光!

“涂青,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躲在那麽多人后头,唉,我都替你害臊……你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啊!”萧岚一挑眉,嘲笑道“哼,随你们怎麽说!”涂青冷声一笑,右手向下一挥,高声道“放箭!”

展昭,白玉堂身形交错,双剑合并,借用捆龙锁之势拦挡住那­射­来的箭雨,萧岚灭魄映月,上下翻飞,顾那二人所顾不到之地,三人三剑合并,银­色­的剑芒漫空飞舞,好似那点点飞雪,更似那纷纷落花!

三人且战且退,慢慢来到一处悬崖边,涂青大笑着说道“我看你们这回往哪跑,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展兄,你我猫鼠相斗多年,没想到今天要死在一块儿!”白玉堂丝毫不闻那涂青的嘲笑,若无其事地扫了眼身后的断崖,笑着对展昭说道“能与白兄生死相惜,展某了无遗憾!”展昭亦是一笑,朗声说道“好!愿咱们来生亲如兄弟,不再相斗!”白玉堂大笑几声,一点头,高声回道“小岚,大哥这一世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了!”展昭深深看向萧岚,目光闪动,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哽在喉间,半响,方轻轻地说道“大哥,如果有来世我还会找到你,和你在一起!”萧岚甜甜地一笑,坚定地说道“小岚子,来世,你还做我白玉堂的知己,如何!”白玉堂一挑眉,深看向萧岚,笑着问道“好,一言为定!”萧岚一笑,握住展昭和白玉堂的手,朗声说道“好!涂青,我告诉你,二十年后,五爷我还是一条好汉!”白玉堂笑看向涂青,目带挑衅,高声说道“放箭!”涂青被气得暴跳如雷,厉声喝道“跳!”展昭大喝一声,三人纵身跃下断崖,这一幕真可谓是:“豪情比天高, 一身冷傲骨天地来打造 ,剑荡群魔鬼神惊 男儿正侠少手握三尺青峰剑 ,绝顶一览众山小纵死但有侠骨香,不惭世上走一遭!”

“咳咳……咳咳咳……”白玉堂猛地一挺身,打湖内站起身来,连咳了数声,方自语道“还好这下面有个湖,不然就糟了!”

白玉堂四下看看却不见萧岚和展昭的身影,心下一惊,不由得大喊道“小岚子,臭猫,小岚子,臭猫……”

“咳咳,不要喊啦,我在这呢!”萧岚自湖内冒了出来,艰难地迈向白玉堂,不由自主地四处看了看,不禁问道“白耗子,大哥呢?”

“糟了,那臭猫不会水,别是被淹死啦!”白玉堂口内这么说着,眼神却急急地四下寻找着展昭的身影“啊,白耗子,不是有捆龙锁吗,快拉啊!”萧岚一眼看见白玉堂手腕上的绳索,急急地喊道“唉,臭猫,你可千万别翘辫子啊!免得人家说我淹死了你这只臭猫!”白玉堂一面说着,一面飞快地往上拉绳子,却没想到……

“不会吧,这该开的时候不开,不该开的时候它竟然开了!”萧岚狠狠瞪了一眼那打开的绳索,一咬牙,就要再一次扎入水中,就在此时,忽见不远处有一红影自水中挺身而出,萧岚一见那人,登时大喜,急急地冲过去,大叫道“大哥,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展昭一出水,不禁呛咳出声,勉强对萧岚摆摆手“哈哈,自古以来猫都是怕水的,原来我们堂堂南侠展昭也是不例外啊,哈哈哈哈哈……”白玉堂见状,走近展昭,大声嘲笑道“唉,还好下面有个湖啊!”萧岚一面帮那猫儿轻拍着后背,一面说道“哈哈哈,那倒是,不过这怕水的猫可就遭了殃了!”白玉堂笑看向咳得满面通红的展昭,嘲弄道“哼,你不要笑,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咳咳,还好你没死,否则别人会怪我,怎么害死你这只小白鼠!”展昭好容易找回了声音,喘了口气,冷哼一声,回道“臭猫,你说什麽?”白玉堂登时跳起来,怒吼道“好啦,先回大营再打不迟!”萧岚看了看那刚刚脱险就掐得甚欢的猫鼠,不由得是满脸的黑线,叹了口气,无比郁闷地回道“好!”展昭和白玉堂互瞪了对方一眼,应道展昭三人一路疾行,赶回禁军大营,一进营门,也顾不上那些兵士们惊异的目光,急急冲向包大人的营帐,三人一进营帐倒是把那在帐中等候的五人吓了一跳!

“我说老五啊,你们这是……”蒋平看了看那三人如落汤­鸡­一般的情状,不禁咋舌道“五弟,你们不会去看那龙王老人家了吧!”韩彰摇摇头,调侃道“老五,小岚,展昭,你们怎麽搞成这个样子?”卢方摇摇头,又是担心又是好笑地问道“展护卫,萧姑娘,你们……”公孙先生看了看展昭等人,很是不解地问道“唉,别提了,是这麽回事……”白玉堂郁闷地叹了口气,方把事情的经过讲诉了一遍“竟有这种事?”公孙先生大惊不已,急忙看向展昭和萧岚,见他二人亦是点点头,不禁后怕道“好悬啊,就差那麽一点点啊!要是没有那湖水……”

“展护卫,萧姑娘,白少侠,你们没事吧?”包大人闻言,面­色­顿变,急忙问道“大人放心,我等并无大碍!”展昭一抱拳,正­色­回道“那就好啊,那就好……”包大人这才略略放缓了身形,松了口气,说道“大人,属下已证实柴王府确有涂青此人,而此人和柴玉关系密切,似有不可告人之事!”展昭一抱拳,禀告道“嗯,不过他们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包大人想了想,疑惑道“会不会是和他们里应外合之人?”公孙先生沉思片刻,猜测道“不过,听柴玉的语气,好像对那人很是敬畏啊!”萧岚想了想,回忆道“但是,肥­肉­,又是指什麽?”韩彰抓抓头,不解道“应该是什么东西,而这东西恰巧是两方面都感兴趣,不过到底是什么呢?”展昭思索片刻,推测道“你们看,会不会是金矿?”白玉堂想了想,突然说道“有这个可能,也可能是更重要的东西!”公孙先生沉吟半响,突然说道“既然我们暗探不成,那就明探好了!”

“明探?”蒋平一愣,不解地问道“学生的意思是包大人来到澶州是为了给柴王爷祝寿吧,可是学生记得大人除了张大人那一次外,还没有单独拜会过柴王爷啊,这岂能说得过去?”公孙先生淡淡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众人一见公孙先生那泛着亮光的诡异笑容,不由得一齐倒退数步,心底一阵阵地发寒,萧岚暗想道: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说这竹子是‘开封府最后一个老实人’的!

“先生果然妙计啊!”包大人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正­色­说道“大人过奖了!”公孙先生又是一笑,躬身说道“传本府之命,明日去拜会柴王爷!”包大人高声命令道“是!”众人齐声应道大帐外,展昭叫住了欲回营帐的萧岚,深看了她好半响,方低声问道“小岚,你在跳崖之前所说的话可是当真?”

“啊?”萧岚闻言一愣,想了想,随即明白过来,柔柔地一笑,低声说道“嗯,当真!”

“好,那大哥下辈子就等着你,等你来找我!”展昭轻握住萧岚的双手,深情地说道“嗯,一定找到你!”萧岚轻轻投入展昭怀中,坚定地说道

备寿礼案情似明

一大早,包大人便向庞统辞行,称是要回府衙去给柴王爷准备寿礼,可令人奇怪的是那庞统却并未多加阻拦,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问贺寿的时间,便放众人离去!

及至晌午,众人回到澶州府衙,见过卢夫人和徐庆后,包大人便有意带着公孙先生等人立时前去柴王府一探!

“大人,且慢!”公孙先生叹了口气,笑问道“不知大人此行以何名义?”

“当然以是去拜会柴王爷,顺便补送寿礼之名!”包大人一愣,不解地说道“那,学生请问大人,贺礼何在?”公孙先生笑了笑,又问道“这……”包大人一滞,嗯,确实未考虑这寿礼的问题啊,想了想,忙问道“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这,学生一时也想不出什麽好的建议啊!”公孙先生想了想,摇头说道“那,以前柴王过寿的时候,包大人送的是什麽啊?”萧岚想了想,问道“嗯,一般都是一画一扇之类的,只有一次是特殊!”公孙先生一顿,神秘地一笑,说道“特殊的一次?”萧岚一愣,好奇地问道“嗯,想在下年轻那会,也是书生意气,很是争强好胜啊!”公孙先生一捻墨髯,眼神高远地笑了笑,又道“那一次也是跟着大人去给柴王爷贺寿,因不服同座之人夸耀他的文采,被人一激之下,就以贺寿之名小试了下身手,谁知啊……”

“不知先生那时……”展昭一愣,不由得Сhā言问道“唉,在下那时只是小露了下琴艺而已,不料,柴王爷竟说……”公孙先生一叹气,却被萧岚抢先说道……

“这公孙策果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可谓是大宋第一才子啊!”萧岚一挑眉,诡笑地接口道“萧姑娘,你是从何得知?”公孙先生一愣,忙问道“先生,萧岚猜的!”萧岚笑了笑,暗道:哼,咱的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啊!

“等等,大人,学生想到那寿礼送什麽了!”公孙先生看向萧岚,半响,突然问道“敢问,萧姑娘可会琴艺?”

“略通一二!”萧岚一点头,不明所以地回道“可会唱歌?”公孙先生一喜,忙又问道“这小岚子的歌声,不是五爷我吹,那真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白玉堂一挑眉,搭住萧岚的肩头,得意地笑道“如此甚好,甚好啊!”公孙先生点点头,又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笑问萧岚道“不知可否请萧姑娘相助呢?”

“……唉,好吧!”萧岚一叹气,又看了看那猫儿很是期待的目光,只得点头应允道“嗯,有琴有歌,还应再有一样!”公孙先生想了想,又是一笑,看向展昭和白玉堂,问道“不知展护卫和白少侠,你二人谁愿意助萧姑娘一臂之力呢?”

“在下愿意\五爷我当然是没问题啦!”展昭和白玉堂一齐应道“这,只需一位便可,而另一人要趁萧姑娘演出之时,带着其余四位大侠一探那柴王府!”公孙先生挑眉一笑,故意说道“我说臭猫,还是五爷我和小岚子一起演吧,你说你,那麽死板,万一在砸了场子就不好了,是吧?”白玉堂朝展昭一挑眉,很是嚣张地嘲弄道“白玉堂,你……”展昭登时气极,不禁怒道“嗯,学生以为还是白少侠比较合适啊,展护卫,你来负责夜探王府!”公孙先生想了想,说道“可是先生……”展昭闻言,微皱了眉头,还想再辩“展护卫,本府也以为公孙先生的安排甚好!”包大人想了想,开口道,虽不知公孙先生是何用意,但,一定有他的道理“属下遵命!”展昭无奈,只得一抱拳,皱眉说道“这就对了嘛,小岚子,走,我们研究研究去!”白玉堂对展昭一飞眼,推着萧岚,向后花园走去,哈哈哈,看那猫儿气成那个样子,真是太爽啦!

“白玉堂……”展昭暗暗攥紧剑鞘,怒瞪着白玉堂和萧岚消失的方向,白玉堂,你给我等着!

及至傍晚,萧岚方和白玉堂准备结束,刚一走进书房,便见众人皆已是正装待发,遂几步走到展昭身边,见他面­色­很是难看,禁不住关切地问道“大哥,你怎麽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麽!”展昭凝视萧岚半响,缓缓压下自己胸口那股强烈涌动的怒意,摇头说道“大哥,可不可以把你的巨阙和我的灭魄交换一下?”萧岚明白那猫儿的心思,一笑,低声问道“这是为何?”展昭一愣,不解地问道“……因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感觉到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萧岚柔柔地一笑,伏在那猫儿耳边,低声说道“小岚!”展昭闻言,心内一颤,深看向萧岚,半响,方小心地把剑放于她的手中,点头低道“嗯,大哥陪着你!”

“众位,今夜王府之行,事关重大,望大家千万小心谨慎!”包大人一点头,高声说道“是!”众人抱拳,齐声应道柴王府大门外包大人很是惊疑地看着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柴王爷,不禁疑道“王爷怎知包拯要前来?”

“哈哈哈,是本王告诉柴王爷的!”还未等柴王爷说话,就听得从大门内传出一浑厚地声音,大笑道“包拯见过王爷!”包大人心内一惊,难道今夜的行动早已被庞统知晓了吗?

“免礼,都免礼吧!”庞统笑着挥挥手,朗声说道“包拯啊,庞将军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啊!”柴王爷惊喜地拉住包大人的手,笑道“王爷的寿诞,包拯怎能不准备寿礼呢!”包大人一躬身,说道“走,走,我们进去说话!”柴王爷先行拉着包大人走进府内,边走边说道“我早已备好了酒菜就等你来了!”

“有劳王爷了!”包大人一愣,叹息道“来,来,都入席!”柴王爷带着柴玉一面招呼众人,一面笑问包大人“包拯啊,这回你给我带来了什麽寿礼啊?”

“王爷一会便知!”包大人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你啊!”柴王爷点了点包大人,径自落座,没一会,忽地听得那寂静的湖面上飘来一阵悠扬适意的琴声,众人顺着琴声一看,但见湖中心的流水亭上,有一白衣男子在纵情弹奏着,一挑一拨之间,溢出那说不尽的风流飘逸,道不尽洒脱张扬,就在此时,忽见有一抹蓝影从天而降,慢慢落于那亭台之间,远远望去,但见那蓝影,乌发飘洒,身形纤长,淡然轻灵,在月­色­的笼罩下,更显得是那麽的清冷绝尘,只见那二人对众人一抱拳,随即又相视一笑,那白衣男子重新坐回桌边,修长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曲风顿转,一曲充满了豪情与侠气的曲子自那男子指下飘散而出,只听得那白衣男子一时豪气­干­云,一时飞扬不羁,一时情深切切,纵情唱道:“生死关,我两肋Сhā刀。

情义何价?豪情比天高。

念奴娇呀,只为你一笑,千古风流一肩挑。

为知己一切可抛,冲冠一怒犯天条。

红颜生白发,痴心却不老,问英雄何事难了?

笑人生,过眼烟云,空呀还是空;千金已散尽,梦醒还是梦。

将进酒,醉卧红尘,休呀几时休?

沧海瞬间,劝君莫忧,一肩挑起千古情!”

随着那豪情惬意的歌声,众人但见那蓝衣人,巨阙出鞘,手腕轻抖,滑步前行,衣袂飘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招一式是说不尽的潇洒飘逸却又是优美沉稳,恰似轻云闭月,又似流风回雪,一曲将尽,但见那蓝衣人凌空跃起,旋身回刺,随即,飘然落地,手挽剑花,腰身后仰,剑尖支地,将一瓶不知从何处摸来的酒自高处缓缓倒入口中,而此时恰逢一阵微风吹过,带起满园的落花纷纷飞舞,远远望去,真可谓是:花自飘飞水自流,美人如玉剑如虹!

“好,好曲,好舞,好啊!”庞统第一个带头,鼓掌叫好道“好,好啊!”柴王爷激动的站起身来,一个劲地叫好道“不知这舞,和这曲子可有名字?”庞统一笑,问道“回庞将军,这曲子名叫‘一肩挑起千古情’,”萧岚一笑,看了看身旁那只得意洋洋的耗子,又看向那刚刚落座的猫儿,挑眉道“而这舞嘛,名字叫‘阙出影随’!”

“‘阙出影随’?嗯,不错!”庞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禁笑看了看那神­色­皆有些古怪的展昭和白玉堂,点头说道“包拯啊,这展护卫果然是文武奇才啊,这一支剑舞简直可以媲美天人!”柴王爷点点头,赞赏道“王爷过奖了,不过,那舞剑之人却并不是展护卫,而是另有其人啊!”包大人一抱拳,回道“另有其人?”柴王爷一愣,忙问道“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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