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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穿越只为开封府 > .作者很懒,希望各位亲见谅

.作者很懒,希望各位亲见谅

包大人先是对柴王爷一抱拳,随即对亭上的二人招招手,那二人见状,飞身跃出亭外,足尖轻点水面,几个纵身,落于众人身侧,俯身拜道“萧岚,白玉堂,见过王爷!”

“啊?”柴王爷细看了看萧岚,恍然大悟,抚掌笑道“哈哈哈,妙,太妙了,包拯,你手下果然全是能人啊!”

“多谢王爷赞赏!”包大人一躬身,又道“你二人回座位吧,辛苦你们了!”

“且慢!”庞统一笑,拿折扇一点萧岚和白玉堂,又道“你二位辛苦多时,且喝一杯酒就再归座也不迟啊!”

“……”萧岚本欲拒绝,却见公孙先生对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只好应道“遵命!”

“来人啊,上酒!”庞统亲自端了一杯酒递给萧岚,又一使眼­色­,让身旁的家将把酒递给白玉堂,方道“请!”

“谢将军!”萧岚暗叹了口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一转头,却见白玉堂和家将各持酒杯一端正暗自以内力相向,眼见着那酒杯中慢慢有白烟升起,而杯中之酒也缓缓被内力蒸发,萧岚暗自叹了口气,正待上前相阻,却被庞统拦了下来,萧岚一愣,正想说什麽,却见庞统笑着摇摇头,朗声说道“雷,可以了!”

那家将闻言,慢慢收回内力,脸不红,气不喘地走回庞统身边,萧岚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扶住那脚步已略有些虚浮的白玉堂,又对庞统一笑,问道“庞将军,不知我们可否回位置?”

“呵呵,请便!”庞统一摊手,笑着说道“谢将军!”萧岚点点头,拖住那仍是有些不服气的白玉堂,疾步走回座位“老五,怎麽样,没事吧?”卢方见白玉堂脸­色­不对,遂关切地问道“没事!”白玉堂强压下那一阵阵地眩晕感,勉强说道“白兄,你脸­色­不好,应该是内力耗损过度!先行调息一下为好!”展昭轻搭上白玉堂的腕脉,诊了片刻,忧心地说道“白耗子,你还硬撑,快把这药吃了!”萧岚自怀内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护心丹,递给白玉堂,责备道“都说了没事,你们别乱­操­心!”白玉堂一皱眉,吞下药丸,不满地说道“不过,小岚子,你和老五演得还真是不错啊,远远看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啊!”蒋平一挑眉,笑着夸赞道“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不是说,小岚子唱,老五耍剑吗?怎麽换了?”徐庆不解地看了看白玉堂和萧岚,问道“唉,这都是公孙先生出的主意,说是要让那帮人分不清到底是谁,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也好为展昭拖延些时间!”蒋平一笑,顿了顿,方解释道“不过,没想到这小岚子,模仿起展昭来还真有几分相像啊!”韩彰笑看了看展昭和萧岚,一点头,说道“我就觉得那个剑舞的名字好,‘阙出影随’!好,你们两个也好好想想小岚子的一片苦心!”卢夫人狠瞪了一眼展昭和白玉堂,点头说道这厢包大人看了看展昭等人,又对公孙先生一点头,一转眼,正好瞧见刚刚走向这面的涂青,状似随意地问道“王爷,不知这位是……”

“哈哈,这位是玉儿的贴身护卫,叫涂青,据说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学得一身的绝技啊,有他跟着玉儿,我也放心不少啊!”柴王爷一愣,随即不甚在意地介绍道“哦,是这样,王爷手下也有不少能人啊!”包大人心下已然明了,遂笑着点点头,回道酒过三巡,包大人一抱拳,对柴王爷道“王爷,包拯还有案子要查,不能久留,先行告辞了!”

“好,我知道你查案重要,就不留你了,不过有空就要常来看看我啊!”柴王爷拉了包大人的手,嘱咐道“包拯遵命!”包大人点点头,又对庞统道“庞将军,包拯先行告退了!”

“嗯!”庞统点点头,见萧岚也要跟着一起离去,遂道“萧姑娘且慢!”

“将军可还有事?”萧岚一愣,不解地转头问道“不是什么大事,”庞统一笑,从家将的手中接过一个长方形檀木盒,走到萧岚身边打开盒盖,笑道“在下看萧姑娘的琴乃是一般之物,特命人寻来此琴相赠!”

“这是,玉壶冰琴!”萧岚细看了看那很是盒中之琴,不由得一惊,立时摇摇头,婉拒道“这琴太名贵了,萧岚不能收!”

“萧岚,所谓‘宝剑赠英雄,良琴赠知音’你既知道此琴却不收,那我只好砸了它,也省得以后有人不识此物,污了这琴!”庞统说着,作势举起琴来欲砸“等一下,我收下了!”萧岚见状,赶忙阻拦道“好,萧岚,本王等着有一天,你弹这琴给我听!”庞统大笑一声,挑眉说道“是!”萧岚一躬身,低应道“王爷,包拯也告辞了!”包大人叹了口气,抱拳说道“好!”柴王爷似有所悟,点头应道“小岚,琴给大哥吧!”展昭看了看萧岚怀中的古琴,皱眉说道“嗯!”萧岚点点头,把琴交给展昭,又对那猫儿甜甜一笑澶州府衙书房“展护卫,不知此次夜探王府可有什么收获?”公孙先生看了看­阴­沉着一张脸,径自放着寒气的展昭,叹了口气,问道“在下此次夜探柴府,发现柴王府后院的一处小院之中藏满了金块,而且,我们查探了柴玉的书房,竟看见那书房之中挂着和上次偷袭我们的面具人所带的一模一样的脸谱!”展昭想了想,星眸泛寒,沉声说道“不止如此,我们无意间还发现了一处地窖,下去一探才知,那地窖竟是直通城外的,而且那出口离禁军大营很近!”卢方想了想,补充道,这展护卫吃起醋来,还真够吓人的啊!

“那就算是柴府有人出城,或是运什麽东西也没人能发现了啊!”蒋平想了想,惊问道,嗯,这大热天的,有点冷气是不错,可是这也太冷了吧!

“离禁军大营很近?那岂不是说,范永的死很有可能也和那涂青有关?”白玉堂想了想,沉思道,哼,这猫儿吃起醋来还真是不一般,算了,五爷我今天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

“柴王爷说那涂青是少林寺俗家弟子,而杀死郭北的又是少林指法,再加上柴玉房中的面具,那我们可不可以想一下,会不会张冲的死也和涂青有关啊!毕竟柴府之中,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也不多啊!”萧岚暗暗抱了抱肩膀,抖了抖,说道,天啊,好冷啊!

“嗯,萧姑娘所言有理,现在一切的证据全部指向涂青,而且涂青又是柴玉的贴身侍卫,这柴玉秘密藏匿了大量的金块,这一切的一切好像越来越明朗化了!”公孙先生想了想,又道“现在把所有的线索慢慢连在一起,细细一想,似乎有些疑团已经解开了!”

“先生是说,从田青状告柴王府,到澶州城内有大量青年壮丁失踪,再到张冲张大人被杀,后到范永和郭北被杀,以及柴玉私自炼金,再加上我们查案过程中多次被人暗算,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那柴玉及涂青有关!”展昭闻言,心内一惊,推测道“可是,现在不明白的是柴玉炼金的目的,还有他口中的那个人,以及柴府总管柴禄被杀的原因,还有就是那药到底是谁做的,又要拿他来做什么?还有好多的疑团看似明朗,却又好像内涵玄机啊!”萧岚点点头,走至展昭身边,说道“还有就是他们口中的‘肥­肉­’所指的到底是什麽,不知为何,总有股不详之感啊!”公孙先生思索片刻,忧心地说道“嗯,这一切看来只能从那涂青身上找到突破口了!”白玉堂想了想,点头说道“那还不简单,我们天天跟着涂青,不怕他不露出马脚!”韩彰想了想,提议道“对,既然已经打草,那我们­干­脆来个惊蛇,逼得他不能不动!”公孙先生点点头,同意道“先生所言有理”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展护卫,萧姑娘,以及五位大侠,本府命你们密切监视涂青,势必查清此案!”

“是!”众人一抱拳,齐声应道“小岚,等一下!”展昭叫住正欲回房睡觉的萧岚,低声问道“可不可以陪大哥走一走?”

“……好!”萧岚笑了笑,点点头,拉了那猫儿向花园走去在月光照映下整个花园显得是分外的清宁,万物好似被镀上了一圈银辉,衬着那波光粼粼地湖面,这一切是那样的寂静安详,展昭和萧岚慢慢走在青石铺砌的小路上,萧岚抬起头看了看那猫儿若有所思的眸光,不禁笑道“大哥,想什麽呢?”

“没什麽!”展昭摇摇头,看着­唇­角溢着浅笑的萧岚,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也慢慢安宁了下来,想了想,轻问道“小岚,你的琴艺 是何人所授?”

“是师傅教我的!”萧岚一笑,眸中满是深切的思念,低声说道“小岚,等此案结束,大哥陪你回去找你师傅,好吗?”展昭轻揉了揉萧岚那一头秀发,轻声哄道“算了,我师父是不会回去的!”萧岚摇摇头,又道“不过,好想让师傅看看大哥呢!”

“别难过了,还有大哥在,大哥会一直陪着你!”展昭轻揽过萧岚,拍拍她的肩膀,暖声说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萧岚用力地点点头,不觉想起那猫儿之前的所为,调侃道“不过大哥,今晚的书房好冷啊!”

“小岚,大哥是不是让你有些觉得不自在?”展昭一惊,顿了顿,微侧过头去,低声问道“哪有啊,别乱想!”萧岚看了看那目光有些闪烁的猫儿,心下明白,笑着道“大哥会生气,是因为那白耗子和庞统吧!”

“……”展昭一滞,却并不答言,只是慢慢向前走去“大哥,那白耗子对我而言就像哥哥一样,而他也只是把我当妹妹,他那麽做只是想气气你啦!”萧岚追上那猫儿,拉住他的手,直视着那墨黑深邃的双眸,坚定地说道“而庞统,对我而言,只是萍水相逢,是朋友!而你,则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最爱!”

“小岚!”展昭闻言,猛地把萧岚抱入怀中,半响,方略带委屈地低道“可是,那琴……”

“……”萧岚闻言,不觉一愣,随即失笑道“那琴不错啊,我可以弹琴给大哥听!”

“……嗯!”展昭紧紧抱住萧岚,轻嗅着她身上那股清甜的药草气息,只觉得那一直堵在胸口的那股窒闷和酸涩感全部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不觉想到了之前萧岚在柴王府的剑舞,轻轻一笑,问道“小岚,大哥有没有说过,你舞的剑很好看?”

“这个,没有啊!”萧岚摇摇头,半是嘟嘴地回道“那大哥现在补上,小岚的剑舞,除了名字,大哥都非常喜欢!”展昭想了想,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咳,大哥喜欢就好!”萧岚一愣,无奈地笑了笑,又低问道‘大哥,累不累?”

“不累,小岚,再陪陪大哥,可好?”展昭摇摇头,定定地看向萧岚,轻声问道“好!”萧岚点点头,轻搂住那猫儿的腰身,相依而行,唉,这猫儿啊,为什么永远都不明白他有多么好呢?

战庞统邪昭出世

展昭等人依商定之计暗中藏身于柴王府四周,以待涂青,谁料,整整一上午过去了,那涂青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跟在柴玉左右,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常迹象!

“大哥,这麽等下去不是办法啊!”萧岚悄悄活动活动已经快要僵硬的身体,又看了看略有些沉不住气的白玉堂,皱眉说道“是啊,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这……”展昭点点头,不觉微皱了下眉心,沉吟道“这还不简单,等我潜进王府,把他抓出来不就完了!”白玉堂忍无可忍地撑起身子,咬牙道“嘘,出来了,出来了!”蒋平对展昭三人一摆手,使劲指了指王府后门,悄声说道众人只见那涂青悄悄出了王府后门,先是左右看了看,随即一个转身,向北城门而去,展昭等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也紧紧跟在涂青之后!众人跟着涂青出了城门,又走了快半个多时辰,行至一处密林之中,就见此林,苍翠幽深,薄雾缠绕,暗香浮动,展昭等人跟着那涂青又走了一阵,不知不觉间已来到那密林深处,越往那林子深处,那雾气就越重,而那似有似无的香气也越发浓烈了起来,展昭等人越走越发觉得头有些昏沉,步子也有些沉重起来,就在此时,但见那涂青一个转弯,竟消失在密林深处,众人大惊,忙想追,谁料,刚一运气,顿觉脚下一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大哥,你怎麽样?”萧岚赶紧抱扶住摇摇欲坠的展昭,又细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担心地问道“大哥没事,只是头有点昏沉,身子有些无力,一会就没事了!小岚,你别管我们,快去追涂青!”展昭用力晃了晃头,想运气压下那股眩晕感,谁料,刚一提气,便觉胸口一阵剧痛,‘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眼前一阵模糊,险些昏厥过去“大哥!”萧岚一惊,赶忙把手掌平贴在那猫儿胸口处,用内力缓解他的不适,又问向白玉堂道“白耗子,你感觉怎麽样?”

“五爷我没事,放心!”白玉堂强压下胃里那股强烈的翻涌感,强撑着说道“小岚子,放心吧,你先看看展护卫,我们没事!”卢方靠着树,喘了口气,对萧岚说道“我这里有解毒丸,你们先吃下去!”萧岚打怀里摸出几颗药丸,一粒喂到展昭口中,其余的递给白玉堂等人“小岚,这林子有问题,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展昭强忍过一波眩晕感,又看了看萧岚如常的脸­色­,略微放下心来,勉强说道“好,”萧岚点点头,抱扶起展昭,又帮白玉堂站起身,说道“你们可还能走?”

“没问题,那臭猫好像比我们严重许多,你先管他!”白玉堂勉强站起身,又看了看那快要撑不住的展昭,皱眉说道“我知道了!”萧岚点点头,应道几人相互搀扶着,赶回澶州府衙,一进府衙展昭便再也坚持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萧岚怀中!萧岚见状,大惊失­色­,忙对赶过来的徐庆说道“快去找大嫂和公孙先生!”

“好!”徐庆一点头,回头急奔而去萧岚在韩彰的帮助下,把展昭和白玉堂送至卧房,又安顿好卢方和蒋平,立时,就见公孙先生和卢夫人匆匆赶了进来,萧岚急急说道“大嫂,公孙先生,你们快看看吧,这是怎麽回事?”

“这……”公孙先生细为展昭诊了诊脉,可却是越诊,面­色­却越难看“萧姑娘,学生想知道,他们是怎麽出的事?”

“是这样的……”萧岚急急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忙又问道“先生可知大哥他们所中的是何毒?”

“恐怕要让萧姑娘失望了,在下也不知展护卫究竟是怎麽回事?”公孙先生摇摇头,眉头紧锁,叹气道“我见过的毒多之又多,可竟也诊不出来他们到底所中何毒,而且奇怪的是当家的他们休息一下也就没事了,五弟也快好了,为什麽只有展昭昏迷不醒?”卢夫人皱眉看向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展昭,又轻拍了拍萧岚的肩头,疑惑道“是啊,我也是诊不出来,这要怎麽办才好啊!”萧岚心中大急,不觉拧紧了眉头,忧心地说道“这样吧,在下那还有些医书带来,我们不妨去查一查,看看有什麽线索!”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提议道“好!”萧岚和卢夫人点点头,同意道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岚和卢夫人正在焦急地翻查医书,忽听院中白玉堂大吼道“展昭,你­干­什麽,你疯啦!”

“不好!”萧岚猛地放下医书,冲出门去,不知为何,总有丝不祥之感萧岚刚一出门,正好看见,展昭一手持剑,狠狠一脚踢开公孙先生,举剑向包大人刺去!就见白玉堂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架住展昭的剑锋,厉声喝道“展昭,你疯了吗?”

再看展昭剑尖下垂,发鬓微乱,剑眉微挑,眼角上揚,转眸之间勾起了那無盡的誘惑和邪魅,­唇­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却带着一种不屑和轻嘲,这一刻的展昭张狂绽放如血­色­曼陀罗,红艳似血的衣衫随剑气飘飞,那抹红好似蔷薇任­性­的结局,更似­唇­上那滴血般怨毒,只是那原本温润似水,包含着千言万语的眼眸此刻却是那麽的空茫和失神“展昭,我是白玉堂啊!”白玉堂眼看着展昭如此,却是无能为力,不觉嘶声大吼道“五弟,这样不行啊,我看这展昭应该是中邪了,快想办法吧!”蒋平看了半响,焦急地说道“展昭,你清醒一点,我不相信你中了邪!”白玉堂冲到展昭身前,拦住他的去路,一掌打在展昭的脸上,厉声大吼道“你给我清醒一点,展昭,我是白玉堂啊!”

“……哼”展昭似乎也被这一掌给激怒了,举剑直刺白玉堂,白玉堂慌忙以剑相挡,你来我往之下,白玉堂已渐渐落了下风,一个不留神,手中之剑被展昭缴飞出去,展昭见状,仗剑直逼白玉堂胸口,白玉堂疾步后撤,却为时已晚,就在这一霎那,萧岚持剑拦挡在白玉堂之前,回头大喝道“白耗子,快走!”

“小岚子,小心点!”白玉堂回过神来,疾步撤出,忧心地吩咐道“大哥,大哥,你能听到吗?”萧岚轻声唤着展昭,试图唤回他的神志“……”展昭闻言,逼近萧岚的脚步不觉一顿,随即却又毫不犹豫地举剑直刺萧岚“大哥,你醒一醒啊,你忘了吗,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萧岚一面举剑相挡,一面大喝道“……”展昭的剑势略略一顿,就在萧岚想靠上前的一瞬间,再一次攻向萧岚“大哥,你还记得吗,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萧岚架住展昭的剑锋,深情地说道“……”展昭的眼眸微动了动,却还是将内力灌注于剑上,向前一推,随即剑身平扫,直把萧岚逼退数步“大哥!”萧岚俯身躲过那一剑,退后数步,咬了咬牙,气急败坏地大吼道“我爱你,比这个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爱!”

“……”展昭闻言,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刺向萧岚的心口,可是……

“啊!大哥!”萧岚看着那直逼而来的展昭,却是一惊,因为在那微挑的魅眼之下,竟有两道清溪缓缓划过脸颊,原来……

“小岚子,快躲啊!”四鼠见状,一起焦急地大吼道“展昭,快住手啊,你不要让自己后悔终生啊!”白玉堂急步冲上前去,嘶声吼道可是,有人却比白玉堂更快,众人只见一抹玄­色­从眼前划过,如山一般挡在展昭和萧岚之间“庞统?”萧岚看了看挡住展昭剑尖的那柄铁剑,又看了看身旁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的玄衣男子,吃惊道“你不要命了?”庞统瞪了一眼还未回神的萧岚,怒喝道“咳,不是这样的!”萧岚赶紧摇了摇头,她可没打算就这样死在那猫儿手里,因为……

“哼,看来这展护卫也有失了心智,想要杀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时候啊,有趣,还真是有趣啊!”庞统剑指展昭,­唇­似带笑,却并未入眼“那本王就来会你一会!”

“啊?”萧岚一惊,不觉失声叫道“等……”

“放心,本王不杀非人之人!”庞统一笑,剑尖划地,带起纷飞落叶,冲向展昭“……”而展昭似乎也已被激怒,煞气狂舞,巨阙剑嗡嗡鸣动,毫不犹豫地向庞统攻去只见双剑相触之下,火星四溅,剑鸣声响彻虚空,展昭和庞统各一撤步,再次战在一处,立时就见,漫天的剑光飞舞,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但见展昭剑走轻灵,刁钻诡奇,难躲难防,一招跟似一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把敌人笼罩在一层剑幕之中,再看庞统,­唇­角微勾,铁剑大开大阖、招式雄浑,那迫人的剑气毫不留情地击碎那一层剑幕,仗剑直逼展昭,展昭见状,脚步一滑,旋身后撤,庞统唯一变招,再次直逼向展昭,展昭再一后撤,庞统凌空跃起,剑化飞虹,那迫人的剑气直催得那院中的花草纷纷飘舞,那一剑之威,足以震散一个人的魂魄,展昭魅眼微挑,竟是不闪不避,生生接下庞统的那一剑,霎时间,天地为之变­色­,乌云遮日,飞沙走石,落叶狂舞,剑鸣之声响彻天地,直冲九霄!两道摄人的剑气直直冲向那无边无际的虚空展昭和庞统各退数步,随即又战在一处,但见展昭剑如雷腾,光­射­大地,如浪溅四方,巨阙剑在空中挽了三个剑花,如灵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庞统的眉心,再看庞统,手分­阴­阳,剑藏八卦 ,步踏九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二人之战有如惊芒擎电,又似长虹惊天,令观者无不动容!这一战这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浩震天下强者至,平定一方无敢侵!

庞统大喝一声,灌内力于剑身,举剑撞向展昭手中之剑,只听得“叮”的一声响,巨阙剑竟被震脱出手,庞统头一不回地大喝道“趁现在!”

“你们还等什麽,快抓住他!”萧岚一点头,一指展昭,对那五鼠大吼道“好,一起上!”白玉堂第一个冲向展昭,趁他步子略有些不稳之时,从背后一把抱住展昭,又对那四人大喊道“快来帮忙!”

“好!”其余四鼠一拥而上,一通折腾下来,五人把展昭死死按住,萧岚见状,走至展昭身前,拿金针在他睡|­茓­上轻轻一扎,就见展昭慢慢停止了挣扎,昏睡过去“啊,不容易啊!”蒋平喘着粗气,坐到地上,叹气道“唉!”萧岚摇摇头,走到庞统近前,从怀内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庞统,笑道“这个给你!”

“一颗就够!”庞统闻了闻那药,一笑,说道“都给你!”萧岚摇摇头,又是一笑,坚持道“这是礼物,要收下哦!”

“……好!”庞统看了看萧岚,大笑一声,又瞧了眼昏迷不醒地展昭,又道“他中的是香草之毒 ,这香草的香气本来无毒,但是闻多了会产生幻觉,而且一旦中了此毒,绝不可以自行运功调息,那样只会使那毒更快地侵入心脉!”

“是这样,那可有解毒的药?” 萧岚想了想,忙问道“有,”庞统一笑,又道“只有中毒者最爱的那个人的鲜血可解!”

“我知道了!谢谢你!”萧岚点点头,心中一喜,笑道“你不怕我?”庞统一愣,随即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应该听说过,我只会带给人绝望,你却不怕?”

“不怕!”萧岚点点头,毫不迟疑地回道“好!萧岚,我们后会有期!”庞统深看了萧岚一眼,大笑着转身而去“小岚子,都准备好了!”白玉堂把展昭抬回屋,又走出来,低唤萧岚道,如果有机会,自己也要和那庞统一战,这样才不枉此生!

“嗯,”萧岚点点头,走向白玉堂,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白耗子,会有机会的!”

“……”白玉堂闻言,不觉一愣,随即笑道“五爷我当然知道,快点吧,我可不想再看一次那发神经的猫!”

“咳!”萧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走至展昭床前,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入展昭口中,没一会,就见展昭缓缓睁开双眸,而蒋平等人却不由自主地飞速后退数步,戒慎地看着展昭,展昭微启开眼帘,还未等说话,顿觉身体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胸口也是闷闷的,好像有什麽东西堵在那里,就在此时,忽觉­唇­内被人塞入一粒清甜的药丸,下意识将药丸吞了下去,没一会功夫,便觉那股剧痛慢慢消散而去,还未等松口气,突然感觉一股腥甜逆喉而上,本欲强压下去,谁料,那股腥甜猛地喷涌而出……

“这下好了,那股淤血总算吐出来了!”萧岚轻轻扶着展昭躺回床上,笑着说道“小岚?”展昭吐出那口血,顿觉胸口处顺畅了不少,抬起头,看向萧岚,轻轻一笑,低唤道“我说臭猫,你总算清醒了,我们这一群人差点栽在你的手上!”白玉堂抢先一步,窜到床前,气哼哼地说道“白玉堂,你说什麽?”展昭一惊,他只记得在林中中了毒,刚回到府衙就昏了过去,难道之后发生了什麽?

“咳,展护卫,是这样的,”卢方看展昭已然恢复正常,遂一叹气,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你在林中中了香草之毒,回来后就好像中了邪一般,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小岚?”展昭一惊,急急看向萧岚“我说臭猫,你还有脸叫小岚子,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被你一剑给杀了!”白玉堂可找到机会,故意说道“小岚,这是,真的?”展昭闻言,大惊失­色­,慌忙看向萧岚,颤声问道“其实也没什麽啦,只是我没躲开啊,不怪大哥的!”萧岚赶忙摇头,拼命解释道,唉,说实话,那猫儿那个时候可真是邪魅倾国啊!

“还没什麽?”韩彰怪叫一声,瞪大眼睛说道“那猫一脚踢飞公孙先生,连包大人都敢捅,这还叫没什麽?”

“啊!”展昭心中一紧,立时就要起身谢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谢罪,谁知,刚一坐起身便觉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向床上倒去“大哥!”萧岚急忙扶住展昭,心下明白,虽是无心,但那猫儿心中的自责却比任何人都要深,都要重!

“大人,属下……”展昭虚软在萧岚怀中,低着头,已是哽咽得不能成言,那股强抑着的悲哀和自责,让在场的人无不心痛!

“展护卫无需自责,那只是无心之失,本府并不在意,还是调养身体要紧啊!”包大人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那有如自己子侄一般的展昭,关切地说道“展护卫要是非要向学生谢罪的话,那就多喝几碗由在下和萧姑娘所熬的汤药吧!”公孙先生一笑,挑眉说道“这……”展昭一愣,下意识向后挪了挪,却发现自己正靠在一温暖的怀中,不觉回头一看,正瞧见萧岚对自己轻轻一笑,不禁微红了红脸颊,随即,对萧岚绽出一抹很是安心地笑容“我说臭猫,五爷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次放过你!”白玉堂冷哼一声,半是赌气地说道“是啊,再说了,有那庞统帮忙,没事的!”徐庆大着嘴巴,安慰道“庞统!”展昭身形顿时紧绷,下意识看向萧岚“是啊,是他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中的什麽毒的!”萧岚轻拍了拍那猫儿的后背,待到他重新放松下来,靠回自己怀内,方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是这样!”展昭点点头,那庞统救了小岚,自己欠他一份人情,可是那人永远让别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萧岚细为那猫儿诊了诊脉,不觉微皱了眉头,眼珠一转,随即,计上心来“小岚?”展昭看萧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大哥,你先休息一下,我找那白耗子有点事!”萧岚对那猫儿安抚地一笑,扶他躺回床上,说道“……嗯!”展昭一愣,不明所以地点头应道“白耗子,跟我出来一下!”萧岚抓着白玉堂,向屋外奔去,众人就见那二人在屋外,一会挤眉弄眼,一会摇头晃脑,一会眉飞­色­舞,最后相视一阵诡笑,不觉心中一阵发毛,但见白玉堂走进屋内,对众人说道“小岚子去煎药了,我来照顾那只臭猫,你们去休息吧!”

“咳……”众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床上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展昭,这老鼠照顾猫,没听错吧白玉堂见状,一挑眉,把众人轰出屋外,一回身,走到展昭床前,毫不客气地坐到床上,俯身压住展昭,嘲笑道“我说臭猫,我早就说过,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配在开封府里混,怎麽样,一出来,吃亏了吧!”

“白玉堂,你适可而止!”展昭怒瞪了白玉堂一眼,厉声说道“呦,还有力气喊啊,我告诉你,也就五爷让着点你,换了旁人,有的你亏吃!”白玉堂一挑眉,调笑道“白玉堂,你……”展昭强撑起身,狠瞪向白玉堂“怎麽着,想打我啊,你打呀,你打呀!”白玉堂得意地看向展昭,调侃道“你……”展昭咬牙瞪向白玉堂,气得不能成言,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阵阵地发堵“怎麽,打不到啊,要不要我靠近一点啊”白玉堂故意凑到展昭近前,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着展昭的肩膀,坏笑道“怎麽,臭猫,行不行啊,啊,哈哈哈……”

“……”展昭死死瞪着白玉堂,勉强抬起手,谁知刚一运气,便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臭猫,臭猫,不会吧,这麽不禁气!”白玉堂碰了碰展昭,见他连点反应都没有,不觉一慌,大叫道“小岚子,快来呀,那臭猫昏过去啦!”

“什麽?”萧岚闻言,端着药碗,急三火四地冲了进来,一见那猫儿晕在床上,气得大吼道“死耗子,我是让你气到他血脉通常,不是让你把他气昏过去!”

“这又不能怪我,谁知道那只臭猫怎麽那麽不禁气啊!”白玉堂一摊手,很是委屈地抱怨道“……你……咦?怪了?”萧岚一拍额头,帮那猫儿诊了诊脉,却是一愣,很是诧异地说道“大哥的血脉通顺不少啊,已经没事啦!”

“你看,我就说吧,五爷出手,那可是一个顶一千啊!”白玉堂一挑眉,得意洋洋地说道府衙书房“展护卫,你的身体可好些?”包大人看了看展昭那恢复如常的脸­色­,略微放下心来“回大人,属下已无大碍!”展昭狠瞪了一眼得意洋洋地白玉堂,又看了看略有些心虚的萧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一笑了之,毕竟……

“咳,大人那涂青甚是狡猾,我们下一步该怎麽办?”公孙先生摇摇头,暗叹了口气,用那种方法治病,真亏了那萧岚想得出来!

“这,既然那密林我们一时找不到进入的方法,那涂青只好暂时放在一边,另想别的办法!”包大人想了想,无奈地说道“嗯,那我们可不可以去查一下禁军!”蒋平想了想,提议道“蒋四侠的意思是……”展昭一愣,忙问道“那柴王府把密道的出口开在禁军大营附近,肯定是有什麽原因,说不定和禁军有关!”蒋平一捻八字须,解释道“蒋四侠的意思是,也许禁军军营内会有什麽线索?”公孙先生闻言,追问道“有这个可能啊!”蒋平点点头,回道“四哥,行啊,果然厉害啊!”白玉堂一拍蒋平的肩膀,得意地夸赞道“不过,现在禁军归庞统管辖,恐怕……”展昭沉思片刻,皱眉说道“那就只好夜探了!”萧岚想了想,提议道“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公孙先生想了想,点点头,又嘱咐道“不过,擅闯军营可是重罪,你们千万要小心啊!”

“知道了!”萧岚点点头,应道“好,传本府之命,今夜子时夜探禁军大营!”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是!”众人齐声应道

相思情切悲分离

入夜,展昭等人悄悄潜至禁军大营营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白玉堂方催促韩彰道“二哥,趁现在没人,赶快挖洞啊!”

“知道啦,知道啦,这不正挖着呢吗!”韩彰一边挖洞,一边小声抱怨道“韩二哥,这行的通吗,你确定不会直接挖到庞统的营帐里,那我们可就是自投罗网啦!”萧岚看了看那挖地挖得正起劲的韩彰,禁不住提醒道“这个……应该不可能吧,哪有这麽寸的!”韩彰想了想,很没有底气地说道“韩二侠,一切拜托了!”展昭无奈地摇摇头,看向韩彰,郑重拜托道“放心吧,一切交给我!”韩彰一拍胸脯,又道“好了,快跟我下去!”

众人相视一眼,跟着韩彰钻进地洞,韩彰边挖边走,展昭等人跟在他后面弄得是满身的尘土,白玉堂第一个忍受不住,使劲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低吼道“二哥,你行不行,你看看,这全是灰啊!”

“这有什麽的,钻洞有几个是­干­净的!”韩彰瞥了眼白玉堂,满不在乎地说道“嘘,别说话,一会被上面听见啦!”萧岚赶忙对那两只耗子使劲地摆摆手,急道“……韩二侠,还有多远?”展昭暗自叹了口气,轻扫了一眼白玉堂,问向韩彰道“……”韩彰贴在墙上,细听了听声音,随即说道“快到了!”

众人又走了一会,但见韩彰冲后面一摆手,先一步钻出洞口,没一会工夫,又钻了回来,对众人急道“快上来,现在没人!”

“好!”展昭点点头,率先出了地洞,萧岚,白玉堂等人紧随其后,也跟了出来,众人细细打量起这所在的营帐,但见这营帐,正中一极显王者之气的盘龙卧虎帅椅,白虎皮铺地,红木桌案之上整齐地码放着书信和纸张,帅椅下方不远处还摆着两排桌椅,萧岚猛地一拍额头,无语道“韩二哥,你搞什么,这是庞统的大帐啊,哪有自己送上门来的啊!”

“不会吧,我听着上面没声,还以为是藏书信的地方,就上来了!”韩彰心虚地打量了下四周,挠头说道“小岚,不要责怪韩二侠了,我们先离开这再说!”展昭拦住萧岚,轻叹了口气,担心地说道“等一下,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看看能找出什麽线索不?”白玉堂想了想,突然说道就在此时,忽见帐外火光大盛,有一戏谑的声音朗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既然来了,也真是不能白来一趟啊!”

“不好,快下地洞!”展昭等人皆是一惊,急忙说道“哦,忘了说,你们来时那个洞口,我已经叫人封死了,我看,你们还是死心吧!”那个声音一笑,又接着说道“怎麽办?”蒋平一惊,急忙问向展昭和白玉堂道“拼了!”白玉堂攥紧剑鞘,咬牙说道“白兄,一会出去,我垫后,你带小岚他们先走!”展昭眉头紧锁,郑重说道“臭猫,你少在那充英雄,要走你走!”白玉堂冷笑一声,厉声说道“白玉堂,你……”展昭不禁气结,狠狠瞪向白玉堂,怒道“再不出来,我可让人放箭了啊!”那个声音略带了些不耐烦,催促道“哼!”白玉堂冷哼一声,仗剑第一个冲出帐外,展昭等人紧跟而出,但见帐外已被一群满面肃杀的黑衣人围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之前说话之人,不是别个,正是庞统“萧岚啊,你又跟来了!”庞统看着萧岚,笑着摇摇头“你还真是不听劝啊!”

“将军,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不能不做啊!”萧岚淡淡一笑,平静地答道“展昭,你不会不知道擅闯军营是死罪吧!”庞统一挑眉,看向展昭,说道“回王爷,在下知道!”展昭顿了顿,点头说道“那就是明知故犯了!”庞统一笑,随即命令道“来人啊,拿下!”

立时,那七十二名黑衣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展昭等人宝剑出鞘,立时,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剑气纵横,剑芒狂舞,双方混战在一处!展昭发觉这七十二人各个武功高强,内力雄浑,且是以多敌少,再这样下去,只会被生擒活捉,到那时,大人就……

“白兄,我挡住他们,你带小岚他们快走!”展昭打至白玉堂身边,急急地说道“你,小心!”白玉堂深看了展昭一眼,一咬牙,冲向和展昭相反的方向,大吼道“小岚子,快走!”

“大哥,白耗子!”萧岚看着陷入重重包围已是多处挂彩的展昭和白玉堂,又看了看已快要坚持不住的韩彰和蒋平,猛地攥紧剑柄,挡到韩彰和蒋平之前,厉喝道“快走!”

“小岚子!”蒋平和韩彰说什麽也不走,就在此时,却听庞统大喝道“放箭!”

立时,一层层密集的箭雨,向展昭和白玉堂袭去,萧岚眼见着那二人的剑势越舞越凌乱,且体力已经不止,而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不觉看向外围观战的庞统,见他也正看向自己,遂一咬牙,大吼道“都住手!”

“小岚\小岚子!”展昭和白玉堂背靠着背,以剑撑地,勉强支住身形,惊疑地看向萧岚“放了他们!”萧岚走到庞统近前,低声说道“……”庞统看了看萧岚,只是一笑,却并未说话“拜托你!”萧岚一咬牙,单膝点地,请求道“小岚\小岚子!”展昭和白玉堂见状,心内大痛,强撑着就要向萧岚奔去,谁料,却被那些黑衣人拦了下来“你先起来!”庞统微一皱眉,见萧岚没有动,走上前去,伸手扶起萧岚,看了她半响,摇摇头,无奈道“你留下,我就放他们走!”

“好!”萧岚深一点头,回头望向展昭,轻轻一笑,说道“大哥,你们快走!”

“不!”展昭想都未想,嘶声喊道,怎麽可以……

“你忘了,包大人……”萧岚深深地看向那哀痛欲绝的展昭,提醒道“不可以!”白玉堂举剑直冲向庞统,咬牙说道,绝对不行……

“白玉堂,展昭!”萧岚见状大急,猛地把宝剑横于颈上,厉声喝道“你们走不走!”

“小岚\小岚子!”展昭,白玉堂等人见状,吓得是心神俱裂,急急喊道“我们走,小岚,快放下剑!”

“你们先走!”萧岚暗叹了口气,姿势不变地坚持道“走!”展昭一咬牙,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岚,猛地转身急奔离去,白玉堂见状,狠瞪了一眼庞统,带着蒋平和韩彰,紧跟着冲出大营“还举着剑,放下吧?”庞统戏谑地看了一眼萧岚,笑道“嗯?”萧岚一愣,又看了看手中之剑,随即回过神来,赶忙把剑收入剑鞘,问道“你打算怎麽处置我?”

“先留着你,还有用!”庞统看了看萧岚一副早就知晓地表情,不禁笑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萧岚摇摇头,肯定地说道“为什麽?”庞统一愣,不禁好奇地问道“我长得又不丑,留着装饰装饰屋子也挺好的啊!”萧岚一笑,理所当然地回道“哈哈哈,萧岚,你果然与众不同,有趣,真是有趣啊!”庞统闻言,放声大笑,一点萧岚,又道“这样吧,你就先住在我旁边的那个营帐里,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萧岚暗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这厢,展昭等人好容易回到府衙,刚一进门,公孙先生便急急迎了上来,却看见展昭和白玉堂皆是多处挂彩,伤上加伤,不禁忧心地问道“你们怎麽会伤成这样?”

“萧姑娘呢?”卢夫人见那几人都不说话,又不见萧岚的身影,一股不安感顿时涌上心头,急忙问道“唉!”蒋平一顿脚,又看公孙先生和卢方分别把展昭和白玉堂安顿好,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什麽?”卢夫人一听,立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厉喝道“你是说,你们几个大男人打不过人家,竟然把小岚留下当人质!”

“我们也不想啊,可是小岚子她以死相逼,不走不行啊!”韩彰一甩手,猛地坐到椅子上,气极道“展护卫,你别急,我们一定会把小岚子救回来的!”卢方走到从进门起,一直一言不发的展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保证道“……”展昭闻言,只是轻点了点头,目光遥遥望向窗外,双拳越攥越紧“展护卫,把这药先喝了吧!”公孙先生端着两碗药,一碗递给白玉堂,一碗送到展昭面前,见展昭始终看着窗外,动也不动,不禁叹了口气,轻轻说道“这是萧姑娘临走之前,留下的!”

“……”展昭一震,抬眼看向公孙先生,半响,方慢慢接过药碗,静静地看了片刻,慢慢地抿了一口,突然喉结滑动,脖子轻轻一缩,那口药却尽数哽在喉间,再也咽不下去,而那端着药碗的手也轻轻地颤着,展昭咬了咬牙,猛地端起药碗,把那碗药灌入口中,可是,却连带着之前的那口汤药一起呛咳而出“咳咳……咳咳咳……咳咳……”

“展护卫,你没事吧?”公孙先生等人皆是一惊,急急地问道“……”展昭轻摇了摇头,慢慢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半响,方哑声低道“我想自己呆一会!”

“好吧,我在去熬一碗药!”公孙先生和卢夫人相视一眼,带着白玉堂等人,静静地离开了房间不眠的云朵 ,眷恋着自由的风那深情如我 ,对你不变的执着 ,你是我拥有最美的梦不愿梦醒如朝露散无踪 ,只要今生能为你分担忧愁 ,我无怨无尤多想再紧握住你的手 ,感觉你不伪装的温柔让我化作微风穿越了时空 ,拥你在我的怀中雨融入河流 ,停泊后不再追求回荡在心中 ,是我坚定的承诺擦­干­泪 ,约定守候永远等到花开的那一天 ,真爱会再现萧岚进了自己的营帐,坐在床边,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也不知道,那猫儿现在怎麽样了啊?

天还没亮,萧岚就被庞统的贴身家将叫了起来,不禁气急败坏地大吼道“我说,大哥,这天还没亮,你要­干­嘛打扰别人睡觉?”

“王爷吩咐,请萧姑娘去吃早饭?”那家将面­色­不变的说道“什麽,这才几点啊,吃早饭?我看吃宵夜还差不多!”萧岚死瞪了一眼那家将,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请萧姑娘去吃宵夜?”那家将面无表情地接着说道“……”萧岚向天翻了个白眼,郁闷道“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什麽叫‘对牛弹琴’了!”

“萧姑娘,请不要让我家主人久等!”那家将目似含笑,语气平直地说道“好,好,我走,我去吃宵夜!”萧岚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跟着那家将走向庞统的大营“我一会要去府衙,你就留下吧!”庞统看了一眼萧岚,回身对那家将说道“是!”那家将一点头,应道“萧岚,你还是不要跟去比较好!”庞统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萧岚,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哼,人在屋檐下,低头就低头!”萧岚冷哼一声,嘟囔道“……咳!”庞统一愣,轻咳一声,随即,哈哈大笑及至傍晚,庞统才带着数名随从回到了军营,萧岚站在大帐前,面带疑惑地看了看跟在庞统身后的那名小僮,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萧岚,你不会是特意来接我的吧?”庞统笑看了一眼萧岚,一挑眉,随口问道“你说呢?”萧岚一抱拳,笑了笑,径自走进帐中入夜,萧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地听见地底下有响动,心内一惊,暗道:不会是他们来了吧!正自想着,突然看见地面鼓起了一大块,随即有一灰人破土而出“韩二哥?”萧岚一拍额头,无语道“你怎麽来了?”

“不光我,”韩彰一指身后,抓抓头,笑道“还有他们呢?”

“卢大哥,蒋四哥,你们,你们不要命啦!”萧岚目瞪口呆地看着卢方和蒋平,又看了看一脸得意洋洋地韩彰,不禁低吼道“唉,没办法啊,老五和展昭玩了命似地查案,连伤都不顾,再这麽下去,还没等把你救出去,他们就先撑不住了!”韩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不止如此,庞统今日来府衙,威胁包大人说,如果在两日之内不能破案,就用你的鲜血祭旗!”卢方眉头紧锁,忧心地说道“那,大哥和白耗子现在人呢?”萧岚一愣,又看了看左右,低问道“唉,别提了,他们两个不过大家劝阻,带伤在柴王府门外守着呢!”蒋平摇了摇头,又叹气道“而且,庞统那话一说完,要不是我们拼命拦着,展护卫和老五差点就上去和那庞统拼命!”

“那他们的伤,现在怎麽样?”萧岚一听,急忙问道“唉,公孙先生说,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动用真气!”蒋平摇摇头,又道“所以,我们和大嫂一商量,才想背着他们,偷偷把你给救出去!”

“你们快走吧!”萧岚闻言,摇了摇头,催促道“为什麽?”卢方一惊,忙问道“因为,如果我要是离开这,你们就没命了!”萧岚听了听帐外的响动,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话音未落,就听帐外有人轻嘲道“萧岚的话没错,本王今天心情好,给你们一次机会,三个数之内,马上离开,否则杀无赦!”

“小岚,趁现在,我们顶着,你快走!”卢方一咬牙,急道“三!”

“卢大哥,没用的,我们出不去,你们快走!”萧岚拼命地把卢方等人推到坑边,急道“二!”

“小岚,你千万保重啊,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蒋平回过身,郑重地嘱咐道“我知道了!”萧岚点点头,正­色­应道“一!”

“小岚子,我们会再来救你的!”韩彰扒着洞口,匆匆说道“好!”萧岚一点头,就在此时,庞统在帐外,大声命令道“冲进去,除了萧岚,一律杀无赦!”

萧岚急忙回身,但见从帐外涌入二十多号黑衣人,不觉后怕地想着:幸好走得快啊!

“人呢?”庞统一挑眉,笑问萧岚道“你让走,就都走了!”萧岚一摊手,状似无辜地说道“哼,不愧是‘五鼠’,”庞统看了看萧岚,又瞄了一眼那洞口,一笑,随即,眸光转锐地沉声说道“你记着,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萧岚笑了笑,并不理会,径自走到床边,拿起围棋,问道“玩吗?”

“……好啊!”庞统一愣,随即,挑眉应道晌午,萧岚一个人坐在帐中,细细回忆起昨日所见的那小僮,慢慢地想起好像是在柴王府见过他,再一想,立时反应过来,那小僮正是柴玉的贴身书童,而柴禄和张冲被杀都是由他发现的,萧岚不觉心内暗惊,总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入夜,萧岚刚刚回到营帐,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听到帐外喊杀声大作,不觉大惊失­色­,难道说,那几只耗子又来了?想及此,萧岚急急冲出大帐,待到她赶至庞统帐前,猛地一眼瞧见,那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包围圈中,有一红一白两沫身影在奋力地拼杀着!

但见那两抹身影左劈右挑,闪转腾挪,剑走偏锋,招招凌厉非常,怎奈敌人为数众多,且各个身手不凡,那二人虽然竭力抵挡,但早已是血染衣衫,自顾尚且不暇了!就见那些黑衣人趁卢方力竭之机,猛地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又趁韩彰和蒋平略微走神之时,拿剑逼住他二人的脖颈,庞统看及此,挑眉一笑,大喝一声“都住手!”

黑衣人闻言,全数停止了攻击,展昭和白玉堂,背靠在一处,勉强得以喘息,萧岚心惊地看着那满身是伤的展昭和白玉堂,急声唤道“大哥,白耗子,你们怎麽样?”

“小岚\小岚子!”展昭和白玉堂闻言,急急转过头去,正看见萧岚正那满是忧心望向这面,不觉轻轻一笑,安慰道“小岚,别担心,大哥一定救你出去!”

“哼,自顾尚且不暇,还想救人?”庞统冷哼一声,嘲笑道“庞统,你别以为你人多,我们就怕了你!”卢方冷笑一声,回身冲白玉堂和展昭喊道“老五,展昭,别管我们,和他们拼了!”

“等一下,”萧岚看了看勉强以剑撑住身体的展昭和白玉堂,急奔至庞统身前,低问道“可以,放了他们吗?”

“你应该记得我说的话!”庞统沉下脸来,冷声说道“小岚子,不要求他,五爷我大不了和他拼了!”白玉堂一咬牙,嘶声喊道“小岚!”展昭以剑撑地,挺直了脊背,目光直逼庞统,厉声喝道“大哥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伤到你!”

“哼,那你们就黄泉路上做个伴吧!”庞统冷笑一声,向下一挥手,那些黑衣人见状,再一次就要冲向那二人!萧岚见状,心神俱裂,一咬牙,拼着最大力气,大吼道“住手!”

“你,你只要放了他们,”萧岚走到庞统身前,咬了咬牙,回头对那猫儿绽出一抹倾城绝世般甜美的笑颜,随即,猛地回过头去,目光直视庞统,顿了顿,攥紧双拳,说道“你放了他们,我就嫁给你!”

“你……”庞统闻言,登时一惊,眼神复杂地看着萧岚“小岚子,不能啊!”卢方急急地嘶吼道“小岚子,你疯啦!”韩彰和蒋平猛地爬起身,就要冲向庞统“小岚子,你绝不能那麽做,五哥就算死也不会答应!”白玉堂仗剑就要冲上前来,和庞统一决死战“小岚!”展昭闻言,只觉得心内有什麽东西炸开一般,一种透入骨髓的剧痛,瞬时扩散至全身,整个身体犹如被扔进一口冰窖一般,说不出的寒冷和绝望,禁不住颤抖着伸出手去,悲声唤道“小岚,不可以!”

“你当真?”庞统叹了口气,正­色­问道“是!”萧岚咬牙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小岚子!”五鼠闻言,悲愤难当,立时就想冲上去抢人,却被那些黑衣人一一止住,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小岚,小……噗……”展昭听闻,一只手紧紧按住心口,墨黑的眸子浸透了绝望与痛楚,那种痛痛彻骨髓,那种痛撕心裂肺,那种逼得他不住地颤抖,更逼得他难以成言,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猛烈地侵袭而来,强自挣扎半响,勉强撑住身体,本欲冲上去,谁知,一口鲜血直直逆喉而上,猛地喷了出来,眼前一黑,软倒下去“展昭!”白玉堂急忙接住展昭那慢慢软倒的身躯,定睛一看,却不由得大惊失­色­,但见展昭,双眸紧闭,­唇­­色­雪白,面如盖霜,已是气若游丝!

“大哥!”萧岚见状,心神俱裂,慌忙对庞统道“放了他们,我绝对说话算话!”

“好!”庞统一点头,深看了萧岚一眼,随即,高声命令道“放他们走!”

“白耗子,你们带着大哥快走!”萧岚急急地喊道“小岚子!”白玉堂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岚,那一眼仿佛要把她刻到心里一般,随即,咬紧牙关,猛地转过身去,厉声喝道“走!”

“小岚子,你保重啊,我们一定会再来救你的!”其余三鼠咬了咬牙,紧跟着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大喊道“我说啊,白耗子,大哥他,我就拜托给你啦!”萧岚看着展昭的背影,看了一眼又一眼,不自觉地低声喃呢着

柳暗花明相聚欢

“看够了吗?”庞统看了眼径自在那出神的萧岚,冷声问道“……啊?……啊!……谢谢你!”萧岚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回道“……”庞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禁,挑眉问道“你不后悔?”

“萧岚一向是有话直说,说到做到,决不后悔!”萧岚想了想,深一叹气,攥紧双拳,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好一个有话直说,说到做到,决不后悔!”庞统闻言,大笑一声,眼含深意地看了萧岚半响,挑眉说道“可是本王后悔了!”

“什麽意思?”萧岚闻言,不解地看向庞统“萧岚,你以为本王就是那样的人吗?”庞统又看了眼萧岚,挑眉一笑,挥手说道“你走吧!”

“你……”萧岚一愣,随即震惊不已地看向庞统,难道说……

“你最好在我还没反悔之前,赶快走!”庞统一笑,抬手拦住了上前一步,正欲说什麽的家将,挑眉说道“……萧岚明白了!不过将军,也许千秋之后,历史会对每一个人各有评说!”萧岚定定地看向庞统,抬头一笑,肯定地道“但是,在萧岚眼中,您是真正的男子汉,真英雄,萧岚告辞!”

庞统看了看那渐渐消失于夜­色­之中的紫­色­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果然,萧岚就是萧岚啊!”

这厢,白玉堂架着昏迷不醒的展昭,飞速冲进府衙,刚一进门,便急急唤道“公孙先生,大嫂,你们快出来呀!这猫快不行了!”

“你说什麽?”卢大嫂一边匆匆忙忙地扣着衣扣,一边急三火四地冲了出来 ,一见展昭,却不禁是大惊失­色­,但见展昭双眸紧闭,面­色­惨白,­唇­角犹带血迹,可,最让人心惊的却是,从那紧阖着的眼角边缘,轻轻滑落的那股清溪“白少侠,这到底出了什麽事,你们怎麽会……”公孙先生心惊地看着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的展昭,不禁提声问道“先别问了,快救救这猫吧!”白玉堂咬紧牙关,强抑住心底的那股强烈的悲愤之感,急急说道众人把展昭抬回卧房,公孙先生凝眉坐在床边,细细诊脉,却不禁是连连摇头,白玉堂等人见状,急急问道“公孙先生,到底怎麽样了?”

“……唉,展护卫现在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再加上他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气血不稳,心脉奇乱,学生怕是……”公孙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又道“为今之计,只有先治外伤,剩下的就靠展护卫自己了”“什么?”白玉堂闻言,急红了双眼,不禁一把抓住公孙先生的衣袖,厉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你一定要救活!”

“白少侠,且先莫急,学生定当全力以赴!”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正­色­说道“老五,你先放开公孙先生,让他先开方子啊!”蒋平急奔上前,一把拽下白玉堂,急道“蒋四侠,学生明白的!”公孙先生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正­色­说道“蒋四侠,这是方子,劳烦你速速煎好药!”

“明白!”蒋平一把抢过药方,一溜烟消失了踪影,没一会功夫,但见蒋平端着一碗药急三火四地冲进屋来公孙先生接过药,又让卢方小心地把展昭扶了起来,把那汤药一点点地喂入展昭口中,可是……

“怎麽办,他好像一点都没喝进去啊!”白玉堂见展昭牙关紧咬,所喂下的汤药尽数自­唇­角流了下来,不禁急问道“灌,不管怎样,一定要灌下去,不然就没救了!”卢夫人一咬牙,厉声说道“好!”白玉堂闻言,接过药碗,一手掐住展昭的下颚,一手把药碗紧紧抵住展昭的嘴边,边灌边大喝道“展昭,我命令你把药喝下去,听见没有,你死了谁去救小岚子,难道你就甘心把小岚子让给庞统吗,展昭,你听见了没有!”

“……小……岚……”展昭昏迷之中,只觉得一股彻骨的疼痛袭遍全身,体内如被火灼烧一般,身体表面却似如被刀割,正自苦痛难道,突然,白玉堂的一番话传入脑中,展昭拼命聚齐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勉强想要活动,可四肢却已是不听指挥,就在此时,一股腥苦的汤药灌入口中,展昭一时不防,猛地呛咳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五,你疯啦,你想要展昭的命啊!”卢方见状,急忙喝住白玉堂,一面帮展昭顺着气,一面责备道“我……”白玉堂咬了咬牙,又看了眼半陷入昏迷状态的展昭,别过头去,看向别处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大声喧哗,蒋平一皱眉,刚想出去喝止,却猛地被从门外冲进来的那个人撞飞出去,但见那人一进门,不看别处,直直奔向床边,急声唤道“大哥,大哥!”

“小岚子!”白玉堂急急转过头来,震惊不已地看着萧岚“小岚!”其余四鼠齐齐看向萧岚,欣喜地唤道“有事一会再说!”萧岚轻搭住那猫儿的手腕,头也不回地丢下句话,半响,自从怀中摸出一个紫檀木小盒,轻打开盒盖,立时,一颗如珍珠般大小的红­色­小丸映入众人眼中“这……大还丹!”五鼠和卢夫人见那药丸,不禁一起惊叫道“……”萧岚回头一笑,把那药丸小心地放入那猫儿口中,又抽出金针在他的中庭、鸠尾、巨阙、左天枢、右章门、右肩井六处重|­茓­之处,各扎几下,轻声说道“来,猫儿乖,吞下去!”

“……小……岚……”展昭半昏半醒之间,听见萧岚的声音,下意识顺声音摸索着找去,不自觉得喃喃低唤着“猫儿,猫儿,醒一醒!”萧岚见展昭发出了声音,心下顿时大喜,急忙唤道“……小岚……不要走……你走了,我怎麽办……不要走……”展昭迷蒙之中,慢慢地想起了昏迷前的情景,心口又是一阵剧痛,不觉地皱紧了眉头,一双手在虚空之中胡乱地摸索着,好似想要抓牢那最后的希望一般“不走,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猫儿乖啊!”萧岚急忙拉下那猫儿的双手,紧紧握住,又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揉开那猫儿紧锁着的眉心,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小岚?”展昭感觉到眉间的温暖,费力地睁开双眼,正好对上萧岚那满是忧心和关切的眼眸,心下一酸,勉强抬起手,轻抚上萧岚的脸颊,低笑道“能做梦真好,这样大哥就可以在梦里见到你!”

“……”萧岚闻言,鼻子一酸,禁不住握紧那猫儿的手,急声说道“笨猫儿,我是真人啦,你不是做梦啊!”

“真人?”展昭一愣,将信将疑地看向萧岚,半响,猛然回过神来,不顾身上的伤,一把将萧岚拉入怀中,把头紧紧埋在她的肩上,悲声低道“小岚,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是啊,我怎麽舍得离开大哥呢?”萧岚笑着搂紧那猫儿,半响,轻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可是庞统……那时……”展昭不觉忆起之前禁军大营中的情形,心念一转,难道说,是庞统……

“唉,可能是我人缘不好吧,他不收我呢!”萧岚扶那猫儿躺回床上,想了想,挑眉一笑,故意自嘲道“不是的,我想……定是……”展昭深叹了口气,也许以庞统的傲气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去做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之事吧!

“大哥?”萧岚看那猫儿半响无语,以为他又不舒服,忙唤道“大哥没事!”展昭笑着摇摇头,深深地看着萧岚,没一会,却又皱紧了双眉,厉声低道“小岚,那时,你怎麽可以那么做?”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萧岚一滞,顿了顿,低声解释道“小岚以为,你不在大哥身边,大哥会好吗?”展昭抬起眼帘,语带苦涩地哑声问道“我……”萧岚一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大哥,对不起!”

“小岚!”展昭握紧萧岚的双手,叹了口气,轻问道“不要再说那种话了,好吗?”

“好!”萧岚点点头,郑重说道“小岚,你……”展昭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发觉公孙先生等人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房间,不觉一抹红霞悄然浮上脸颊,半响,方轻轻说道“你,可愿……”

“啊?”萧岚不明所以地看向那一副似有话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猫儿,一片疑云浮上心头,这猫儿,今天怎麽?

“小岚……”展昭涨红了一张猫脸,挣扎了半响,咬了咬牙,看也不看萧岚,一闭眼,说道“我们成亲可好?”

“啊?”萧岚一愣,不禁张口结舌地看向展昭,原来那猫儿别扭了半响就是为这个啊,不过这成亲就是结婚的意思吧,那么“好,什麽时候?”

“小岚?”展昭愣愣地看着答应得十分­干­脆的萧岚,不觉绽开了一抹倾国倾城般似水的笑颜,想了想,问道“等到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就……”

“好!”萧岚很是难得地微红了脸颊,轻靠在那猫儿身边,喜滋滋地点头应道晌午,包大人带了众人来看望展昭,公孙先生看了看展昭那略有些泛白的脸­色­,又帮他诊了诊脉,却不禁奇道“真是怪了,这展护卫的内伤竟已是好了大半,现在只剩下一些皮外之伤,而且不知为何就连内息也比之前强健了不少啊!”

“小岚?”展昭闻言,却是疑惑地看向萧岚,一早醒来便察觉出体内有一股很是雄浑的内力在慢慢游走于自己的七经八脉之间,整个身体说不出的舒坦,不用猜便知,定是萧岚又做了什么!

“哼,当然好得快了,那大还丹可不是白吃的啊!”白玉堂语泛酸意地瞪了一眼展昭,哼声说道“大还丹?”展昭闻言,大惊不已,猛地看向笑得一脸心虚的萧岚,急问道“小岚,那你……”

“我没事的,感觉还是大哥受伤比较多啊!”萧岚一愣,挑眉一笑,故意说道“小岚!”展昭一滞,红着脸狠瞪了萧岚一眼,不再做声“咳,不过萧姑娘啊,幸好你回来了,不然学生真怕展护卫……”公孙先生轻咳一声,叹了口气,对萧岚说道“萧岚明白先生的意思!”萧岚点点头,转而看向那也正眼都不眨地望着自己的猫儿,轻轻一笑,保证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过,那帮围攻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啊?连老五和展昭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蒋平想了想,突然问道“他们是庞统的­精­英部队,飞云骑,各个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萧岚叹了口气,解释道“飞云骑?”展昭一愣,似有所思地自语道“飞云骑?”公孙先生一愣,随即,又问道“他们穿的衣饰是不是皆是黑­色­?”

“是啊!”萧岚点点头,不解地看向似有所悟的公孙先生,探问道“先生可是想到了什麽?”

“学生在想,是不是,我们一直漏下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公孙先生想了想,沉吟道“我说,你们!”萧岚转而瞪向那一猫五鼠,指责道“我都说了,不要来救我,你们怎么又来了!”

“唉,我们昨晚不光是去救你啊!”蒋平一顿脚,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们本来是去跟踪那该死的涂青和柴玉的那个贴身书童啊,谁知道,我们刚跟踪他们到庞统军营附近,一转眼,人竟然不见了!”

“我们怀疑那两个人应该是被庞统藏了起来,这才探的大营,可哪知道,我们刚一进营门,就被人围住了!”韩彰一拍大腿,郁闷不已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来的那么频繁,不埋伏好了等你们才怪!”萧岚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不禁向天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不过,为什麽那两个人会出现在庞统军营的附近呢?”公孙先生听了半响,突然问道“难道说,那庞统也和这些事有关?”白玉堂反应过来,急急地Сhā言道“对了,我也在庞统的军营中见过那书童!”萧岚想了想,猛然间想起什麽似的,说道“什麽时候?”展昭闻言,顿时一惊,忙问道“就是蒋四哥他们背着你们来救我的那个傍晚啊!”萧岚仔细回想了下,说道“看来这中州王和这些案子似有关联啊!”公孙先生想了想,沉吟道“这不可能吧,那庞太师可比柴王富得多了,还要那金块­干­吗?”徐庆想都未想,直接Сhā嘴道“不,并不是这麽简单,在下一直觉得好像有什麽重要的线索被我们遗漏了!”公孙先生摇摇头,似有所思“唉,想那麽多­干­吗?”徐庆一拍脑袋,大叫道“对了,大嫂让我来找你们过去,说是找到那药的一些线索了!”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忙又问道“可是真的?”

“是啊,快走吧!”徐庆点点头,大着嗓门嚷道“小岚,大哥想……”展昭顿了顿,不觉抬眼看向萧岚,低问道“……”萧岚看着那猫儿请求的眸光,心头一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吧,一起去吧,不过可不许逞强啊!”

“嗯!”展昭脸一红,点点头,低声应道府衙后院的一处废弃小屋内“你们来了!”卢夫人看见徐庆带着众人走进屋内,刚想招呼,却一眼瞧见了靠在萧岚身边的展昭,不觉大吼道“展昭,你怎麽来了?快给我回去躺着去!”

“卢夫人,展某只是……”展昭被吓了一跳,刚想解释,却在卢夫人的怒瞪之下,把剩下的解释尽数吞回肚中“大嫂,人家猫可是吃着皇粮啊,当然要为皇家拼命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白玉堂幸灾乐祸地瞟了一眼展昭,故意火上加油地说道“你一边呆着去,你以为你想什麽我不知道啊,见我说他你高兴了是不是?”卢夫人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耳朵,骂道“你就那么大的心眼,谁不知道啊,你要再在这煽风点火,我就把你小时候那点丑事全说出去!”

“大嫂,大嫂,你消消气,这人那么多,好歹给我留点面子!”白玉堂一双鼠爪在卢夫人的肩膀上挠了又挠,低声求饶道“你说你,人家展昭温文儒雅,哪里招你了,你总和人家过不去!”卢夫人拍开肩膀上的鼠爪,狠瞪了一眼白玉堂,责备道“大嫂,你可别被他骗了,那臭猫看着道貌岸然的,骨子里根本不是什麽好人!”白玉堂闻言,很不服气地嚷道“哼,我看你才不是好人,披头散发像个疯子,心眼比针眼还小!”卢夫人冷哼一声,斜瞟了一眼白玉堂,挑眉说道“……噗……”展昭强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喷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岚爆笑不止,要不是还扶着展昭,早就笑到蹲到地上了“……咳,夫人啊,你叫我们来是……”卢方看了看白玉堂那已然泛黑的脸­色­,忙止了笑意,转开话题问道“哎哟,差点把正事忘了!”卢夫人一顿脚,急忙说道“是这样的,我研究了这麽多天,总算找到了一点线索!”

“是什麽?”公孙先生闻言,急忙问道“我发现这药中含有一种成分,那成分可以让人兴奋不已,还能让人产生幻觉!”卢夫人想了想,说道“幻觉?”萧岚一愣,不禁看向展昭,难道说……

“小岚子,你想说那臭猫上次发疯,和这药有关?”白玉堂注意到萧岚的目光,猛地反应过来,急忙问道“就算和那药无关,但,那成分也似有相关!”萧岚想了想,肯定地说道“萧姑娘所言有理,学生也有此想!”公孙先生点点头,接着说道“等等,上次带我们进密林的人是涂清,难道说,这药也和柴王府有关?”蒋平抹了抹八字须,猜测道“不是没有可能啊!”韩彰点点头,附和道“可是,他们研究这种药到底要­干­什麽啊?”萧岚想了想,不解地问道“……”展昭摇了摇头,随即,眼神一凛,正­色­说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秘密研究一种骇人听闻的毒药,并且以人试药!”

“卢夫人,公孙先生,你二人全力查明此药!”包大人想了想,高声命令道“其余人等密切监视柴府,不得有误!”

“是!”众人齐声应道这日,众人正在书房商议案情,忽见一衙役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大喊道“包大人,包大人,在城外又发现了一具死尸,而且那死尸的情状和那毒尸相同!”

“什么?”包大人闻言,大惊不已,站起身来,高声道“展护卫,白少侠,萧姑娘,卢大侠,蒋四侠,你五人速速赶去城外!”

“是!”展昭等人齐声应道展昭五人跟着那衙役,出了北城门,来到上次遇袭的那处密林外围,那衙役一指前方的草丛,说道“就是那了!”

几人赶至那草丛边,但见一皮­肉­抽搐,毛发灰白,全身褶皱的­干­尸蜷缩着躺在草丛之中,几人对视一眼,刚想上前查探,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众人凝神以待,却见从满是香草的密林之中,跌跌撞撞地跑出一名壮汉,但见那壮汉,乱发垂肩,衣衫破烂,眼白外翻,口舌大张,嘴角时不时有一丝诡异的蓝­色­液体流下,展昭见状,一个箭步挡在萧岚身前,但见那壮汉双手狂舞,一路狂奔,还时不时地回头看顾,好似后面有人紧追不舍,就在此时,那壮汉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随即再在动弹!展昭等人见状,正打算上前一探,没想到,突然,从密林中杀出十几号黑衣人,双方见面,却皆是一愣,因为,那些人不是别个,正是那日偷袭展昭一行的脸谱人!

“啊,又是他们!”萧岚见状,不禁惊呼出声,老天啊,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哼,正好,五爷我老账新账和他们一起算!”白玉堂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白兄小心,那些人武功不弱!”展昭挡在萧岚身前,不放心地叮嘱道“卢大侠,蒋四侠,那二人就拜托了!”

“你们就放心吧!”卢方和蒋平点头,正­色­说道“哼!”那为首的脸谱人冷哼一声,向下一挥手,双方混战在一处,萧岚看了看只是那站在自己面前却并不出手的那脸谱人,一时不解其意,遂问道“那个,你要是不打,我就去别处帮忙了啊!”

“……”那脸谱人眼中似有笑意,但见他把剑抛于地上,空手接招“啊?这是什么打法?”萧岚向天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地瞪向那脸谱人“大哥,你们是来杀人的好不好,拜托有点杀手的样子,怎么样?”

“……”那脸谱人一滞,僵了半响,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小岚子,你……”白玉堂极为无语地看向萧岚,想了想,也跳离了战圈,一指自己对面的那名脸谱人,挑眉笑道“如何啊?”

“哼!”那脸谱人冷哼一声,把剑扔在地上,摆出猛虎下山式“……”展昭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看向萧岚,又见自己对面的那名脸谱人眼中似有挑战的光芒,遂也是一笑,把巨阙放于地上,亮开架式“唉,怎麽都这样啊!”萧岚看了看四周,无奈地叹了口气,右脚后撤,左掌探前,摆开架势,那脸谱人一挑眉,踏上一步,呼的一拳,直往萧岚胸口处击来,这一招神速如电,拳到中途,左手的锁喉手更加迅捷的抢上,后发先至,直奔向萧岚的咽喉而来,招术之诡异,实是罕见。萧岚眼见那面具人的锁喉手已到近前,当即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诀,粘连粘随,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横劲发出。那面具人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冲,跨出两步,方始站定。那面具人只觉得自己给萧岚那么一挤,那一击中的力气和速度犹似打入了汪洋大海,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身子却被自己的力道带得斜移两步,一愣之下,快拳连攻,臂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条手臂、数十个拳头同时击出一般。萧岚见状,凝神聚气,沾练粘随,引进落空,用巧劲和借力攻击那名脸谱人,一时间谁也占不得上风白玉堂和展昭看着萧岚那奇异的武功不禁暗暗惊奇,白玉堂挑眉一笑,对展昭道“我说臭猫,你可别输给了那姑娘家啊!”

“白兄尽可放心!”展昭一挑眉,自信地说道“哼!”白玉堂轻哼一声,一个小擒拿手直击向那面具人,那面具人毫不示弱,纵身扑上,左右手或拳或掌,变幻莫测,身形时缓时急,如同鬼魅。白玉堂面容淡定,欲虚反实,欲实反虚,虚实莫测,疾徐进退,刁拿锁扣,倏前倏后,忽进忽退,身形施展开后,穿行如飞,动若江河,静如山岳,对敌时,陷巧之处竟是一羽不能加,虫蝇不能落,起如鹰隼凌霄,落如沉雷击地!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招式,不禁是暗暗叫好,那面具人眼带冷笑,抢先出击,其招式看似缓慢无力,却威力极大,打斗时不落套式,却能让对手寻不着踪迹。展昭凝神以对,身动如电,招出如风,一招快似一招。那面具人见状,招式顿改,拿抓点戳、勾挖拂挑,五根手指如判官笔,如点|­茓­橛,如刀如剑,如枪如戟,攻势凌厉之极。展昭沉着应敌,以掌为击,运转舒展,动作连绵不断,却又繁复奇幻,劲力内蓄刚劲,外现绵柔,爆发迅猛,换势时有如行云流水,迈步好像猫儿见行筵,抽身换影,翩若惊鸿,其妙无穷。一时间双方战在一处,谁也占不到先机!

六人打了大约三,四个时辰,却仍是未分出胜负,那为首的面具人见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向上一抬手,所有的面具人立时第一时间停止了攻击,齐齐撤到那首领身后,但见那首领对展昭三人一点头,抬起右手,隔空击向一旁如石柱一般粗细的大树,但见那大树,猛地剧烈颤动数下,应声倒在两拨人的中间,那首领向后一挥手,所有的面具人如同鬼魅一般闪进那密林之中!

“白耗子,不要追了,我们没有那香草的解药,会吃亏的!”萧岚急急拦住,欲追击而去的白玉堂,大喊道“白兄,小心为上!”展昭看了看那大树的断口,不禁暗暗心惊,看来事情比想像中的更为棘手!

“好吧!”白玉堂点点头,走到那大树前,细细查看,不禁惊道“好厉害的掌力!”

“白兄,你可知这是哪门哪派的武功?”展昭想了想,问向白玉堂“像是少林一派,却又不全是,好像还有点别的!”白玉堂想了想,沉吟道“还有些和西域一路很相似的地方!”展昭点点头,接着说道“甭管他是哪一路,反正都不好对付!”蒋平一捻八字须,摇摇头,说道“我们赶快回府衙,把此事禀告大人!”展昭想了想,凝眉说道“好!”众人点点头,命人抬起那已昏迷的壮汉和那死尸,疾奔向府衙

遇转折隐情似浮

澶州府衙客房公孙先生用‘悬丝诊脉’的方法,为那壮汉细诊了半响,这方收了线,皱眉道“唉,此人所中之毒已渗透了七经八脉,通身血液之中,怕是回天乏术啊!”

“那,可有方法让他暂时清醒过来?”白玉堂闻言,急急问道“这,学生才疏学浅,暂时找不到好的方法啊!”公孙先生摇摇头,转而看向萧岚“不知萧姑娘有何高见?”

“恩,让我想一想吧!”萧岚叹了口气,说道“中毒这麽深,那,这人是怎麽跑出来的?”蒋平看了眼床上那昏迷不醒的壮汉,不解地问道“恐怕是凭着最后一丝神智和药物的刺激吧!或者应该说是求生的本能!”公孙先生想了想,猜测道“小岚,你可能看出此人所中何毒?”展昭微皱了下眉头,看向萧岚,问道“这……”萧岚看了看那壮汉的面­色­,又从怀中抽出银针,在那壮汉的身上轻轻一扎,随即,细看那针尖,却不由得惊叫出声“老天啊,这毒竟然和那­干­尸所中的毒一模一样!”

“小岚,你确定?”展昭闻言,大惊不已,忙追问道“我确定!”萧岚点点头,正­色­回道“先生,萧姑娘,务必让那男子清醒过来,他很有可能是此案子的关键!”包大人凝眉半响,正­色­说道“方法不是没有,就是有点……”萧岚突然之间想到一个方法,不禁Сhā言说道“是何方法?”卢方忙问道“十指连心!”萧岚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萧姑娘的意思是……”公孙先生登时明白过来,不禁微皱了眉头,那方法好像有点……

“恩,我们可以通过金针导血的方法把毒素尽可能的逼于十指顶端,之后在每个指尖扎入金针,一方面可以排除毒素,而另一方面,十指连心,可以通过剧痛刺激他的神智!”萧岚想了想,解释道“这……小岚……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展昭闻言,不禁眉头紧锁,犹豫着问道“没有了!”萧岚摇摇头,说道“就这麽办吧,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再说!”白玉堂一点萧岚,点点头,赞同道“也好,”展昭点点头,又看向着手开始准备的萧岚,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岚,一会要千万小心!”

“知道了!”萧岚一笑,点头应道没一会,萧岚和公孙先生已准备完毕,又让衙役把那壮汉固定好,随即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圆肚瓷瓶,用火把上面的捻子点着,之后又从药箱的二层拿出针包,从中抽出数根银针,分别在火上烤了烤,扎入那壮汉的九处大|­茓­之中,最后从针包中抽出一根银针在火上反复烤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扎入那壮汉的食指顶端,接着是中指,无名指,小拇指,直至是根手指都扎满了银针,萧岚和公孙先生相视一眼,点点头,小心地收好药箱。没一会功夫,但见一股股蓝紫­色­液体从那壮汉的十根手指顶端流了出来,众人但见那液体所沾过的物品,尽数被严重腐蚀,更有甚者那床单竟被那液体烧了一个边缘灰黑的大窟窿“这毒竟然这般厉害!”展昭下意识将萧岚挡于身后,死死盯着那蓝紫­色­的液体,厉声说道“这麽霸道的毒简直是闻所未闻!”白玉堂咬牙切齿地盯着那毒液,皱眉说道“卢某纵横江湖这麽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毒!”卢方狠瞪着那不断渗出的毒液,怒声说道“此毒腐蚀­性­极强,所谓沾者即死!”公孙先生沉吟半响,皱眉说道“一会如果那人醒了,大家千万小心,别粘到那毒液了!”萧岚死盯着那壮汉,正­色­说道“小岚子,放心吧!”蒋平点点头,说道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只见那壮汉在床上微微扭动着,慢慢地呻吟出声,没一会工夫,那壮汉缓缓睁开眼,很是迷茫地四下看看,突地一震,就要挣扎着下床“别动!”公孙先生见状,连忙阻拦道“你,你们是谁?”那壮汉挣扎了半响,又倒回床上,勉强问道“在下公孙策,这位是包大人!”公孙先生笑了笑,一指包大人,说道“包大人?包大人?青天包大人!”那壮汉猛地扑到在地,勉强磕头道“包大人,救救我,救救那些兄弟们吧!”

“你先起来,本府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包大人上前一步,欲扶起那壮汉,很是同情地说道“包大人,您别过来!”那壮汉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泣道“我这身上都是毒,谁碰我谁就会死的,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只求包大人救救我的那些兄弟们啊!”

“你说,本府一定为你做主!”包大人看着那泪流满面的壮汉,动容道“回包大人,小人名叫赵强,是澶州禁军的一名小队长,那一日张大人派我们去一个山洞取一样东西,可等我们到了那个山洞,却发现早就有人等在那,那些人用武力控制住我们,之后,又来了一帮人,那帮人带来一种药,让我们一日一次服用,我们不愿意,他们就用强的逼我们吞下去,刚开始吃那药,立时就吐血不断,浑身上下有如火烧,又感觉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体内爬,又痛又痒,之后,每一天都要受那种折磨,我眼看着我的兄弟被那药一个个地害死,而我自己的神智也在一天天地消失,我想逃,可是每一次都被抓回来,这期间还有许多人被送来试药,死的人一批接着一批,终于,我趁着他们一个空隙,跑了出来,他们紧追不舍,后来我昏了过去,等醒来就在这了!”那壮汉一面抹眼泪,一面磕头泣道“赵强,你说的那个山洞在哪里?”包大人一惊,赶忙问道“就在城外禁军大营右侧,十里处的山洞里!”那壮汉赶紧回道“你可还记得那帮人的特征?”白玉堂见那壮汉面­色­不对,急忙问道“我只记得……那帮人……穿着黑衣……带着……啊……”那壮汉突然抱住头,就地翻滚起来,面部痛苦地扭曲着“快说啊!”蒋平心知那壮汉就要不行了,急忙大吼道“……他们……带着……带着……面……面……啊……”就在那壮汉快要说出那些人的特征之时,突然,一枚飞针破空而来,直直­射­向包大人,展昭立时抽出宝剑,飞一般挡在包大人之前,可一声的惨叫突然响起,众人低头一看,一枚梅花镖直直­射­入那壮汉的眉心“……”展昭连忙俯身查探,却发觉那壮汉已然没了气息,不禁攥紧剑鞘,煞气拢身,撩袍冲出屋外屋外,白玉堂和萧岚等人早已追了出去,正和那两名黑衣人打在一处,展昭见状,巨阙出鞘,仗剑加入战团,登时,小小的府衙后院变成了演武场,双方拼尽全力,毫不相让,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展昭一改往日对敌皆留有三分情面的打法,反而招招狠辣,剑剑凌厉,步步紧逼,漫天的剑芒含着骇人的寒意,一招一式都充满了煞气!白玉堂和萧岚一见展昭的剑势,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牙关紧咬,招招皆下狠手,一时间,但见这后院,飞沙走石,落叶纷飞,剑气迫人!其中一名黑衣人一个不留神,被展昭一剑穿透肩臂,另一名黑衣人见状,赶上前来,挡开萧岚和白玉堂的剑,空手在展昭的巨阙剑上用力一弹,展昭只觉得虎口处一痛,急忙撤剑,那黑衣人见状,架起同伴,跃上墙头,消失了踪迹!

“属下保护不力,请大人责罚!”展昭撩袍跪倒在地,请罪道“包大人,我们一时失察,绝非大哥一人之责!”萧岚赶忙单膝跪地,接着道“包大人,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那壮汉身上,要错大家都有错!”白玉堂亦单膝跪地,说道“展护卫,萧姑娘,白少侠,快快请起!”包大人叹了一口气,扶起展昭,又对白玉堂和萧岚道“本府并未打算责罚展护卫啊!”

“展护卫,此事那是大家疏忽所致,并非你一人之责啊!”公孙先生对展昭点点头,宽慰道“可是……”展昭眉头紧锁,还欲再说什麽“线索又不是全断了啊,”萧岚叹了口气,走到那猫儿身边,说道“那赵强不是说了吗,他们被囚禁的地方,是距禁军大营十里外的一处山洞里!”

“大人,属下请求立刻前去查探!”展昭一抱拳,请命道“展护卫,天­色­已晚,而且,你的伤刚好,明日再去不迟!”包大人无奈地看了眼一脸坚持的展昭,叹息道“大人,趁属下还挺得住,要是被他们抢先,销毁了证据,那……”展昭摇了摇头,急急地说道“这……”包大人无奈,只得看向萧岚,希望她能劝阻展昭“包大人,”萧岚无语地看了眼包大人,又看了眼眸中满是请求的望着自己的展昭,叹了口气,说道“还是让大哥去吧!”

“萧姑娘!”包大人一愣,忙想再说什麽“包大人,你要是不放心大哥一个人,我和五哥可以陪他一起去!”萧岚打断了包大人的话,叹气道“萧姑娘,这是为何?”公孙先生似有所悟地看向萧岚,问道“公孙先生,你今天要是不让他去,如果证据被转移了,大哥会非常自责的,所以,我不拦着他!”萧岚一笑,解释道“小岚!”展昭感动地看着萧岚,是啊,自己就知道,小岚会懂,她一定会懂!

“展护卫,萧姑娘,白少侠,蒋四侠,韩二侠,本府命你们速去那山洞查探!”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相视一眼,点点头,高声命令道“是!”五人一起抱拳应道入夜,澶州城外的树林显得比白日里更加­阴­森,时不时划破夜空的凄厉的鸟鸣声不断地充斥着耳膜,微风吹动着那片片的暗叶发出一阵又一阵沙沙的声音,更是将这诡异的气氛推至顶点!

“大哥,你确定没有鬼吗?”萧岚死死搂住展昭,抖声问道“小岚别怕,这世上没鬼的!”展昭半是无奈,半是心疼地看着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萧岚,柔声安慰道“那要是真有鬼怎麽办啊?”萧岚还是不放心,追问道“大哥保护你!”展昭叹了口气,搂紧萧岚,坚定地说道“……”萧岚喜滋滋地搂着展昭,正想说什么,忽见林中树叶剧烈摆动,几只鸟儿慌乱地飞向高空,就在此时,突然从树林深处冒出数条黑影,向展昭等人直扑过来,萧岚吓得凄声尖叫“啊……出来啦!!!!!!”

寂静的夜空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猛地穿透,林中的鸟儿纷纷逃离,双方不由自主地各退数步,那些武林上成名已久的侠客们都禁不住心脏一个劲地狂跳!

“小岚?”展昭好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缓了缓略有些僵硬的身形,勉强问道“鬼啊!”萧岚一指那些黑衣人,把脸死死埋在展昭胸前,说什么也不抬头“唉!小岚,不怕,那些是人,不是鬼!”展昭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半是好笑地解释道“小岚子,你想吓死我,是不是!”白玉堂一把自展昭怀中抓出萧岚,逼她看向那些黑衣人,又道“你看好了,那些是人,不是鬼啊!”

“白玉堂,你­干­什麽!”展昭自白玉堂手里抢回萧岚,护在怀内,又狠瞪了那耗子一眼,厉声说道“臭猫,你什么意思!”白玉堂看了看自己那空空地手爪,登时咬牙切齿道“我说,你们能不能等打退了那些黑衣人再掐!”蒋平无奈地一拍额头,呻吟道“唉,你们俩还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韩彰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哼,臭猫,等打完了五爷再和你算账!”白玉堂一咬牙,狠瞪了展昭一眼,冲向那些黑衣人“展某随时恭候!”展昭毫不退让地接口道,随即,巨阙出鞘,也冲向那些黑衣人一时间,夜幕之下,霜锋雪刃,剑芒漫天,剑鸣声不绝于耳,但见展昭,举剑对一黑衣人当头直劈;那黑衣人险险地斜身闪开,展昭圈转巨阙,拦腰横削;那黑衣人后退一步再次避开,展昭腾空而起,纵身从剑上跃过,巨阙反撩,疾刺那黑衣人后心,那黑衣人躲避不及,后心处被一剑穿透,倒地身亡!就在此时,数枚暗器齐齐向展昭­射­来,展昭刚刚回身,已是来不及跃起或是向旁避让,展昭灵机一动,身子僵直,突然向后仰天斜倚,而双脚却仍牢牢钉在地上,那数枚暗器急急掠面而过。展昭刚刚起身,立时便有四名黑衣人围了过来,但见展昭之剑势似尺蠖之屈,其纵也险劲,如狡兔之脱,淋漓酣畅,雄浑刚健!

这厢白玉堂一人对五名黑衣人,但见他,一柄画影使得是奇诡毒辣,招式纷繁复杂,犹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所刺之处,皆是那些黑衣人手腕的神门|­茓­。那些黑衣人中剑后,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

再看萧岚剑势凌厉,似实而虚,似虚而实,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其剑势有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炫花人眼,却又克敌制胜那些黑衣人见状,纷纷后退,从怀内掏出一白­色­粉末,撒向展昭等人,展昭见状,大喝一声“快闭气!”

“可恶!”白玉堂怒喝一声,闭气相抵,那些黑衣人见状,面露得­色­,再一次攻上前来,蒋平和韩彰只觉得头重脚轻,胸口一阵阵的窒闷,勉强挡开两个黑衣人的攻击,却被另一名黑衣人踹到在地,就在那黑衣人手起剑落的瞬间,展昭仗剑上前挌开那名黑衣人,萧岚紧跟一步,在那黑衣人还没回身的瞬间,一剑穿透那人的后心,随即,萧岚打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对展昭等人喝道“退后!”

萧岚拨开瓶口,用力洒向那帮黑衣人,但见空中一道霞光闪过,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清甜诱人的梅香,而对面的那些黑衣人,却个个是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喉咙,浑身抽搐,倒在地上,两眼泛白,口吐白沫不止!

“小岚?”展昭见状,心中一惊,忙问道“放心吧,死不了,而且还可以防着他们自杀!”萧岚拍了拍那猫儿,解释道“那就好!”展昭一笑,点点头,随即,好奇地问道“这药是……”

“嘻嘻,此药名为‘泌梅香可嚼’!”萧岚把小瓶递给展昭,得意地笑道“小岚子,快来啊,我二哥和四哥好像不对劲啊!”白玉堂看了看韩彰和蒋平越见惨白的脸­色­,急喊道“我看看!”萧岚疾奔过去,细为那二人一诊脉,登时大惊道“他们中了‘千日醉’!”

“‘千日醉’?就是那个让人犹如醉酒一般,慢慢取人­性­命的邪门毒药?”白玉堂闻言一惊,赶忙问道“正是那个!”萧岚点点头,急道“我们要赶快回府衙,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那我们快走!”展昭架起韩彰,急对白玉堂道“白兄放心,我们一定赶得上!”

“可是,那山洞……”白玉堂拦住展昭,顿了顿,说道“展某想,这些人本就是为拖延时间而来,就算现在赶去,很有可能也只会扑空!”展昭释然地一笑,随即,急道“白兄,韩二侠和蒋四侠的­性­命要紧,耽误不得!”

“展昭,谢了!”白玉堂一拍展昭肩膀,顿了顿,感激道“白兄客气了,何必和展某见外!”展昭淡淡一笑,疾奔向府衙,白玉堂紧随其后,三人入飞鸿一般,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一进府衙,萧岚急急抓过公孙先生,二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治好了韩彰和蒋平所中之毒,展昭和白玉堂又把路上之事尽数讲了一遍,包大人想了想,决定明日一早再探山洞!

一大早,众人整装待发,除了徐庆留下照顾蒋平和韩彰外,其余人尽数赶去那山洞,众人刚行至树林中央,一眼便瞧见昨日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展昭俯身细查那尸体,发现他们都是被一柄剑身很薄的利刃一剑断喉而死的,展昭不由得心中一惊,以那伤痕判断,杀这些黑衣人的人应该是个高手,难道说那山洞……

众人急忙赶至那山洞,却发现还是来晚了一步,那山洞已是人去洞空,除了一些枯草,什么都不剩了!包大人凝眉半响,沉声说道“我们四处看看,还有什麽线索留下!”

“大哥,别着急,我相信一定会有什麽留下的!”萧岚走到那只眉头深锁的猫儿旁边,低声安慰道“恩!”展昭侧头看向萧岚,正好对上她那温柔的目光,一颗心慢慢安定了下来,不觉,笑着应道众人分头搜索,连石缝下面都没有放过,就在众人快要放弃之时,忽听白玉堂大吼道“你们快看,这是什麽!”

众人闻言,急忙围拢至白玉堂身侧,细看去,但见白玉堂手上放着一片黑­色­的云形锦缎,展昭不禁惊道“又是黑云?”

“可是,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黑云’到底为何意啊!”卢方一顿脚,郁闷道“急什麽,船到桥头自然直!”卢夫人白了卢方一眼,说道“大哥,还有线索,放心吧!”萧岚点点头,笑向展昭道“嗯,关于这黑云,学生倒有一点想法啊!”公孙先生点点头,沉吟道“先生可是想到些什麽?”展昭闻言,看向公孙先生,问道“这个,我们先回府衙,再做商议!”公孙先生一笑,提议道“好,就依先生之言!”包大人点点头,应允道

理案情线索渐明

澶州府衙书房内“公孙先生,你说的线索到底是什麽?”一进书房门,白玉堂便急急地问道“白少侠,稍安勿躁,待学生一一为你说明!”公孙先生叹了口气,顿了一下,方说道“我们就先从柴总管被杀说起,那柴禄死时,脖子上有掐痕,而且腹部还Сhā着一柄匕首,可以说他的死因有两个,我们在现场还找到了一片黑云;无独有偶的是,几日后,张冲张大人又死在柴王府的书房,死因是八针封|­茓­,同样的,我们在现场也找到了一片一模一样的黑云;而过了几日,本案的重要证人郭北被发现死在展护卫他们之前被囚的冰洞里,死因是大力金刚指,可是在他尸体旁边又一次发现了那片黑云,紧跟着是禁军的代将军范永,他的死因看似和那片黑云无关,但是,这勒死范大人的绳结和伪造郭北上吊自杀时的那个绳结的系法确是一模一样,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两起案子很有可能是一人所为!”

“公孙先生的意思是,那凶手用那黑云转移视线?”蒋平想了想,问道“是也不是,”公孙先生一笑,又道“不光是转移视线这麽简单!”

“那就是一种宣告或是说明些什麽,就好像死亡信息一样!”萧岚想了想,猜测道“萧姑娘果然聪慧!”公孙先生点点头,随即又道“现在我们知道杀死郭北和范永的很有可能是柴王府的家将涂青,以这些推论……”

“在下一直在想,那郭北是府衙牢头,专门负责偷运囚犯,而范永则是禁军将领,负责派人看管金矿,然而最初禁军确是由张冲负责,禁军里有人失踪,他不可能不知情!”展昭想了想,沉吟道“所以说张冲被杀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他发现了些什麽,被人灭口;其二,就是他本就参与其中,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被同谋杀害!”

“那柴禄会不会也是发现了什麽被杀了呢?”白玉堂一面踱步,一面推测道“他是柴府的总管,而柴玉秘密运了那么多的金块进府,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啊!”

“是啊,还有他死时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怪异啊,好像一点也不恨的样子啊!”卢方回忆起柴禄的死状,不解道“卢大哥,谁说死就一定是怨啊,也可能是警示下一个人,或是被杀的人想给那个杀人者一个悔过的机会呢?”萧岚一笑,淡淡说道“萧姑娘这话有点意思!”公孙先生笑了笑,点头说道“也许柴禄在死前 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对他来说,比自己的姓名还重要呢!”

“你们是说,柴禄在告诉一个人让他小心这个凶手?”韩彰突然Сhā言说道“唉,二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如果要是那样的话,柴禄应该是那种担忧的神情!”白玉堂一拍额头,无奈地说道“对柴总管而言,最重要的应该是柴王爷,其次就是……”展昭顿了顿,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萧岚“柴玉!”萧岚和白玉堂一起说道“正是柴玉,只有他一个人才能让柴禄心甘情愿地放开本可以致那凶手于死地的证据!”公孙先生从袖中掏出一块用白绢包裹的碎玉,递到众人眼前说道“学生对比了下柴禄手上的那几个扎痕,得知,这玉块就是柴禄死前一直紧握在手中之物!”

“那也有可能是别人掰开的啊!”徐庆不解地嚷道“徐三侠,人死后尸体会慢慢变得僵硬,如果要是硬掰就会损伤到肌­肉­和骨骼!”展昭一笑,解释道“而柴禄右手的肌­肉­和骨骼却没有一点损伤,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玉块是柴禄他自己放开的!”

“而原因就是,他想给柴玉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萧岚叹了口气,感慨道“可是,这些和那黑云有什麽关系啊?”韩彰不明所以地抓了抓头壳,不解地问道“学生一直在想,我们一直认为那是片‘黑云’,会不会是我们理解错了!”公孙先生点点头,问向众人道“先生的意思是……”展昭一惊,急忙看向公孙先生“那会不会是,只是印在黑布上的飞云啊!”公孙先生对展昭一点头,说出了他的猜测“飞云?”展昭一愣,随即恍悟道“先生难道说的是……”

“是什麽?”徐庆急得一把抓住展昭的衣袖,大喊道“徐庆,你放手!”展昭登时皱紧了眉头,眸带厉­色­地看向徐庆,低喝道“三哥,那飞云指的是庞统的那七十二飞云骑!”白玉堂紧皱着眉头,走上前去,拉下徐庆的手,解释道“庞统的飞云骑?”卢方闻言,不禁惊呼出声“怎麽会和庞统扯到一起去!”

“这就是学生之前一直想不透的地方,那凶手每次犯案必会留下那黑云,就算是挑衅,也没必要那么做啊!”公孙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那么做的原因,不是为了向我们挑衅,而是要告诉庞统,他和那个凶手已经绑在一条船上了,谁也跑不了!”萧岚略一思索,随即说道“那真要是那样,庞统为什么不派人毁了那证据啊!”韩彰还是不解,连忙问道“我想,他是不在意吧,甚至连阻止都不想!”展昭叹了口气,庞统那人,傲然不羁,怎麽可能会如那凶手的意!

“是啊,庞统他是那种喜欢和人玩以命相搏的游戏的人,他说过‘高手之争,在乎瞬息,那决胜的一瞬间,是最刺激,也是最吸引人的,至于结果,并不重要,敢赌就别怕输!’这种以智力交战,以­性­命为筹码的游戏,他认为很是有趣的!”萧岚点点头,看向展昭,无奈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那柴玉和涂青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庞统!”白玉堂明白过来,不禁大吼道“有这个可能!”展昭点点头,沉吟道“那他们口中的肥­肉­又是什麽?”卢方想了想,问道“有什麽是柴玉和庞统都感兴趣的呢?”蒋平慢慢思索道“我记得,包大人曾经说过,那柴王爷本是前朝后裔,那时的国号好像是大周!”萧岚猛地想起什麽似地,突然说道“莫非是,天下!”展昭瞬时反应过来,不禁失声说道“你是说,他们要谋反?”蒋平闻言,震惊不已,大吼道“有可能,柴玉私自盗采金矿,为的应该是筹集军费和打造武器,而庞统手里掌握着数万军队,如今又控制了禁军,这一切……!”公孙先生想了想,沉吟道“可是证据呢,没有证据别说庞统,就是那柴玉和涂青都不会认罪,而且我们连那金矿在哪都还不清楚!”白玉堂想了想,皱眉说道“不止如此,还有那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以及那些实力明显不同的杀手究竟是谁的手下,我们都不知道!”萧岚想了想,紧跟着说道“要想找证据,除了现有之外,还有一法!”公孙先生捻髯一笑,正­色­说道“开棺验尸!”

“就依先生之言!”包大人闻言,点点头,说道入夜,月­色­昏暗,乌云蔽日,风声瑟瑟,展昭等人刚刚回房休息,忽听见院墙之上有瓦片滑动之声,展昭剑眉倒竖,身形绷紧,抓起巨阙剑,潜至门边,悄悄把房门挑开一条小缝,只见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剑,依次跃入院内!展昭冷一挑眉,正欲冲出,却听见屋外有一人冷声喝道“五爷我还当是谁呢,如此偷偷摸摸的,原来是一群小贼啊!”

“……”展昭不觉暗叹了一口气,推开房门,看了看得意洋洋的白玉堂,无奈道“白兄果然厉害啊!”

“那是,要比这抓贼的功夫,你这臭猫可比五爷我差得远了!”白玉堂冷哼一声,一挑眉,说道“白兄,可有看见小岚?”展昭四下看了看,却不见萧岚的身影,不禁疑惑道“怪了啊,这半天了,我都没见到小岚子!”白玉堂被展昭这一问,也不由得皱眉思索道“难道说……”展昭心内一惊,难不成小岚她碰到麻烦了?正自想着,忽见萧岚手里抓着一个袋子,急急忙忙地向这面奔来“哇,这麽多人!”萧岚很是吃惊地看了眼那些黑衣人,随即凑到展昭旁边,在百宝袋中掏出一粒药丸,送入那猫儿口中,又掏出一粒抛给白玉堂,故意感叹道“小岚,你没事吧!”展昭很是不放心地上一眼,下一眼地端详着萧岚,确定她没事后,方松了口气“大哥,我没事,放心吧!”萧岚笑着摇摇头,又一挑眉,望向那帮黑衣人“刺客?”

“嗯!”展昭无奈地点点头,还真是应了小岚的那句话啊,不管包大人走到哪,刺客就跟到哪啊!

“哼,你们要亲亲我我就快一点,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冷声嘲笑道“……”展昭闻言,身形一紧,一股骇人的杀气不受控制地散了出来,一对黑眸锐利地瞪向那为首的黑衣人“是你!”白玉堂咬牙切齿地狠狠瞪着那为首的黑衣人,骨节攥得咔咔作响,画影剑由内向外透着寒气“你们怎麽了?”萧岚看了看那一反常态的一猫一鼠,很是疑惑地问道“就是他,那日给我们灌下‘醉月残’的人就是他!”白玉堂一指那黑衣人,恶狠狠地骂道“大哥?”萧岚一惊,急看向展昭,见他也咬牙点了点头,不禁冷冷一笑,挑眉道“那今个,我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吧!”

“哼,上次你们没有死,这回想活可没那麽容易!”那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杀,一个都不留!”

话音未落,但见那些黑衣人,飞一般冲向展昭三人,霎时间,天雨血,鬼夜哭,整个府衙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如流星一般的剑芒带起那点点红花,展昭,白玉堂,萧岚的宝剑和衣服上浸满了血迹,那一轮弯月似乎也被染成了红­色­!

展昭首当其冲,飞起一脚踢向那为首的黑衣人,白玉堂紧跟一步,一剑平扫,自空中斜劈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腾空跃起,翻身后仰,躲过那两记攻击,随即,旋身回刺,剑尖直逼向白玉堂的心口,展昭宝剑由下至上,反手缠向那黑衣人的剑,随即剑尖前滑,直刺那黑衣人的左肩,那黑衣人见状,撤剑后退,白玉堂再上一步,画影自左侧画弧,剑尖挑向那黑衣人的虎口,那黑衣人宝剑回撤斜挡在胸前,展昭急速向前,一剑直穿那黑衣人的肩胛骨,那黑衣人吃痛大叫一声,猛地跃后数步,自腕底­射­出一团暗器,展昭和白玉堂急忙后撤,眼见着那团不知名的东西就要爆开,就见萧岚一个箭步挡在那二人身前,展昭,白玉堂见状惊呼道“小岚\小岚子快闪开!”

不料那云雾已然爆开,形成伞状,猛地向萧岚三人洒去,但见那云雾所触之处,山石尽烂,树木腐毁,花草焦黑,展昭见状,心神俱裂,就要上前挡开萧岚,却见萧岚挥剑起舞,剑势绚烂轻灵,炫花人眼,却又密不透风,远远望去就好像在翩翩起舞一般,而随着那妙绝的舞步,那骇人的毒液却被一点点地击散!直至那毒雾全部消散,萧岚方撤剑站定,笑向那黑衣人道“哼,传闻中的唐门奇毒‘腐骨穿心’也不过如此啊!”

“小岚,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被伤到?”展昭上前一步,猛地拉住萧岚,仔细看了半响,见她无事,方松了口气,不觉笑问道“小岚,你那套剑招从没见你用过,那是……”

“那是师傅专门针对唐门的暗器,所创的剑招,名字叫‘花缘经冷聚’!”萧岚笑着点点头,对那猫儿说道“小岚子,厉害啊!”白玉堂很是佩服地看向萧岚,要是没有那套剑法,今日恐怕要有麻烦了啊!

“臭丫头,你是什麽人,怎麽能破我们唐门的暗器!”那为首的黑衣人,显是吃惊不小,咬牙问道“你问我啊,我就不告诉你!”萧岚一挑眉,又道“古有云‘来而不往非礼也’而且,你还欺负猫儿,这笔账我们一起算!”

“哼!”那黑衣人下意识后撤一步,还没等反应过来,但见萧岚一把扯下腰侧的布袋,猛地撇向那些黑衣人,厉声道“看烟花!”

“……”那些黑衣人一愣 ,就见天空炸开了一朵朵很是可爱的烟花,有笑着的猫脸,有摇尾巴的耗子,更有一个个包子和竹子,让人煞是喜爱!可,就在那烟花化成那点点粉末落下之时,那些黑衣人,只觉得身上,脸上,一阵阵刺痛,随即,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在一起,每一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其痛难当!

“小岚?”展昭不禁看向萧岚,疑惑地问道“嘻嘻,此药名为‘淋竹醉堪调’放心吧,也是死不了人的,不过受折磨是肯定了的!”萧岚一笑,摇摇头,对那猫儿说道“那就好!”展昭点点头,笑问道“你之前给我们吃的就是这个药的解药吧!”

“是也不是,这个药没有解药的,给你们吃的那个是针对我做的所有的毒药的!”萧岚摇摇头,解释道“那到时侯……”展昭闻言,不觉微皱了眉头“大哥放心,到时候一盆凉水浇下去就可以说话了!”萧岚摇摇头,笑着安慰展昭道“那就好!”展昭点点头,又笑问道“小岚,那个烟花是你做的?”

“是啊,是我和韩二哥学的!”萧岚点点头,回道“我说嘛,怎麽和我们五鼠的联络信号那么像啊!”白玉堂凑上前来,挑眉笑道“唉,你们说,那些人还会再来吗?”萧岚叹了口气,不抱希望地问道“会!”白玉堂和展昭想都未想,齐声回道“我就知道!”萧岚一捂额头,惨叫道又是入夜,又是月黑风高,又是一身黑衣,又是一大帮人,萧岚和展昭,白玉堂相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又一次和那些黑衣人战在一处,展昭巨阙剑气凌厉,白玉堂画影剑芒漫天,萧岚灭破剑势狠辣,没一会功夫,所有的黑衣人全数被灭,无一逃脱!

萧岚看了看那满地的尸体,再一次问向展昭和白玉堂“我说,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不可能!”一猫一鼠一起摇摇头,肯定地回道“不会吧,不行了,我要想个办法才行!”萧岚一叹气,咬牙说道又一天的黄昏,萧岚指挥着那五鼠一猫在院墙四周撒着一些很是香甜的无­色­粉末,又到了半夜,那些黑衣人再一次来袭,而这一次却与之前不同,院子里连一个人都没有,那些黑衣人还正在疑惑,忽觉身体飘飘然起来,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就这样软倒在地!

展昭打屋内走了出来,看了看那些恼恨不已的黑衣人,半是宠溺地对萧岚笑道“这回,又是什麽?”

“还没想好呢,要不,大哥起一个吧!”萧岚笑着蹦到展昭身边,仰头问道“那,就叫‘清月潇’吧,可好?”展昭想了想,笑问萧岚道“不好,不好,那还不如叫‘乐今朝’呢!”白玉堂摇摇头,不满道“恩,那麽叫‘猫鼠笑’好不好?”萧岚看了看那正用眼神较劲的一猫一鼠,诡异地一笑,问道“小岚\小岚子!”展昭和白玉堂一齐大吼道澶州府衙的所有人,如今是谈黑­色­变,见到黑的就咬牙切齿,这日,众人正在书房商议,忽见一衙役,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道“包大人,八王爷到!”

“什麽?”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包大人率先跨出门去,出府衙相迎“包拯见过王爷!”包大人看八贤王只带了几名随从,就知他定是微服而出,忙问道“王爷,您怎麽就带这点人,你的安危重要啊!”

“呵呵,包拯啊,你就是爱­操­心,本王所带之人个个身手不凡,虽比不上展护卫,但对付一般匪盗确是绰绰有余的!”八贤王笑了笑,又道“再说了,有你在,本王还担什么心啊!”

“王爷过誉了!”包大人一躬身,又道“请王爷府内说话!”

“没想到啊,萧岚,你换回女装还真是俏丽得很啊!”八贤王看了看萧岚,笑着说道“王爷过奖了!”萧岚一笑,谦虚道“这几位是……”八贤王看向白玉堂等人,疑惑地问道“他们是陷空岛五鼠,特意前来相助包拯!”包大人微一躬身,介绍道“哦,你们就是那个大闹皇宫,让展护卫去比武的五鼠啊!”八贤王一愣,随即打量了五鼠一番,一点白玉堂,笑问道“你,就是锦毛鼠白玉堂吧!”

“正是!”白玉堂一抱拳,速声说道“呵呵,看来,猫鼠是冤家这种话,也不是全对啊!”八贤王点点头,虚扶一下,笑着说道“……咳咳!”萧岚强忍了忍笑,轻咳两声,瞟向展昭“王爷,此行……”包大人一看展昭和白玉堂面­色­不善,赶忙转了话题,问道“是这麽回事,”八贤王了然一笑,回身冲门外道“进来吧!”

就见,一身着护卫服饰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进书房,俯身拜道“小人田青,见过包大人!”

“田青?”包大人一愣,随即,不甚明白地看向八贤王“回包大人,小人突然想起有一物应该对大人破案有用,所以特意请求王爷带小人前来的”田青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双手递给包大人“这是……”众人围上前来,一看,发现那盒中放的是一份很是古老的矿图,依方位判断,那图中的山脉应该是在澶州附近“这图是我爹留下的,我爹临去柴府之前,交代我说,要千万收好此图,要是他没回来就带着这图去告状!”田青看着那矿图,泪眼汪汪地说道“那你到开封府时,怎麽不拿出来?”蒋平不解地问道“那时小人惶恐之极,再加上担忧我父,没想到此图!”田青低下头,惭愧地说道“这矿图背后的图徽,好像在那见过啊!”公孙先生看了看那图徽,沉思道“这……”八贤王想了想,随口说道“这是柴王的家徽!”

“柴王府的家徽?”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齐齐看向那矿图,难道说……

“对了,包拯,”八贤王停了停,突然说道“本王启程之时,听闻庞太师也向皇上请命,要来这澶州!”

会八王捉拿涂青

澶州府衙书房内“大人,按王爷所说,那庞太师已然和皇上奏请来澶州,而京城到澶州的路程虽说不近,但是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也不过几日的行程,我们还是要早做防范为好!”公孙先生想了想,凝眉说道“先生所言有理,我们有必要加快查案的速度!”包大人点点头,回道“大人,既然我们已有金矿的位置图,属下请命即刻前去查探!”展昭一抱拳,请求道“……好吧!”包大人看了看一脸坚决的展昭,转而对白玉堂和萧岚道“还有劳白少侠和萧姑娘相助展护卫!”

“是!”白玉堂和萧岚一起抱拳应道展昭三人悄无声息地出了澶州城,确定没人跟踪后,方自怀中拿出那张地图,仔细看了半响,但见那图上所画的山脉和澶州城西北方向的山脉颇为相似,三人商议一下,决定先往西北方向一探!

澶州城西北侧乃是几处高耸幽深的山脉,由于传言那山中常有野兽出没,所以,除了一些药农和猎户外,极少人上去,再加上最近又发生有猎户在山中无故失踪,更有人还听到过时有时无的鬼哭,因此再无人去那山中了!

“大哥,他们说这山里好像有猛兽啊?”萧岚一面四下看看,一面轻声问道“没关系,有大哥在!”展昭轻轻揽过萧岚,笑着搂紧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说,小岚子啊,不用怕,我们正好可以打点野味回去!”白玉堂把画影扛在肩上,满不在乎地笑道“恩,是啊,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吃谁了!”萧岚一摇头,撇撇嘴角,嘲弄道“切,怕什么,等野兽一来,我们就把这臭猫往前面一推,趁那野兽扑向那臭猫的功夫,再给它来个一剑穿心,不就行了!”白玉堂手挽剑花,挑眉冲展昭笑道“展某以为,白兄比展某更为适合!万一展某不小心吓跑了白兄的野味,可赔不起!”展昭剑眉轻扬,眸泛冷意,挑眉说道“我说臭猫,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看你这浑身上下一身红的,到时候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白玉堂一笑,上下打量了展昭一眼,摇头道“展某以为,白兄通身雪白,在这绿林之中也是颇为显眼,到时候还是白兄先来吧!”展昭轻轻一笑,回击道“臭猫,这人家都说,想当初,那猫教老虎本领时,可是留了一招上树啊!所以说,你要是实在被追急了,上树不就完了,怕什么?”白玉堂一挑眉,挤了挤眼,对展昭笑道“没想到白兄倒是学识渊博,知之甚详啊!”展昭剑眉倒竖,冷声说道“这样吧,猫儿,趁着现在就我们几个,不如你先练练上树的本领,省得一会野兽来了,你一慌再掉下来,那时多没面子啊!”白玉堂又一挑眉,无知无觉地调侃道“多谢白兄好意,不过展某也听说,耗子最擅长的就是挖洞,不如白兄先行示范一下,如何?”展昭冷冷一笑,咬牙说道“哎呦,臭猫,这就生气了啊,你说你,气­性­大,心眼小,将来小心短寿哦!”白玉堂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挑眉一笑,从路边揪下一条树枝,凑到展昭鼻尖前,晃了又晃,调笑道“来,猫儿,给五爷我笑一个!”

“……”萧岚见状,只觉寒毛倒竖,下意识倒退三步,随时准备逃跑,老天啊,那耗子不要命啦!

“白玉堂!”展昭杀气暴增,猛地抽出巨阙,一道寒光毫不留情地挥向白玉堂“臭猫,你想­干­什么?”白玉堂一惊,连忙后撤,口内怒骂道“哼!”展昭冷哼一声,仗剑近前,旋身飞起一脚踢向白玉堂的胸口,白玉堂赶忙侧身闪躲,口内大骂道“臭猫,你疯啦!”

“……”展昭冷瞟了一眼白玉堂,并不回答,继续连踢带扫,又砍又刺,招招紧逼,白玉堂举剑回击,同时对萧岚大吼道“小岚子,这猫不会又中邪了吧!”

“……”萧岚暗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哼,不是又中邪了,而是被那耗子气疯啦!

“小岚子,你快想想办法啊!”白玉堂一面招架,一面急对萧岚嚷道“……唉!”萧岚向天翻了个白眼,看了看那只明显气得不轻的猫儿,故作惊慌地喊“大哥,大哥,你清醒一点啊,他是白玉堂啊!”

“……”展昭闻言,剑势略顿了顿,随即,继续毫不留情地劈向白玉堂“小岚子,再加把劲,那猫好像有反应了!”白玉堂见展昭的剑势略有松缓,赶忙大吼道“大哥,你清醒一点,你想想包大人,想想公孙先生啊!”萧岚强自忍了忍笑,勉强正­色­说道“……”展昭闻言,稳住身形,宝剑回鞘,转而状似迷蒙地看向萧岚“小岚?”

“大哥,你总算清醒啦,太好了!”萧岚疾奔向展昭,一把抱住他,又伸手在那猫儿背部轻轻拍抚着“小岚!”展昭甜甜一笑,侧身挡去白玉堂的视线,对萧岚微一挑眉,低声说道“大哥没事!”

“小岚子,这臭猫是怎麽回事?”白玉堂一把拉过萧岚,指了指展昭,疑惑地问道“我想,可能是那香草的后遗症吧!”萧岚忍了忍笑,又正­色­嘱咐道“白耗子,你还是先不要刺激大哥的好,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啊!”

“哼,总有一天五爷要把这笔账找回来!”白玉堂狠瞪了一眼疑惑地看向这面的展昭,咬牙说道“呵呵,呵呵呵!”萧岚顿时无语,­干­笑着应道三人一路无事,按着地图的方向终于找到那处藏有金矿的山脉,三人刚一迈进那处山脉,立时便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关口,数十名兵士在那严密看守着,展昭对萧岚一点头,萧岚自怀中摸出细针,手腕轻抬,数枚细针激­射­而出,但见那数名守卫闷哼一声,僵在原地,动也不动!

萧岚对展昭和白玉堂一点头,白玉堂一马当先,抢先奔至那关口,白玉堂见那些士兵僵在原地,连眼珠都不转一下,不禁对萧岚很是佩服!三人沿着那山间小路小心地前行,没一会功夫,便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大声吆喝着什麽,展昭三人一起跃上树杆,在密叶的掩护下悄然接近那声音的来源地,原来前方又是一处关口,同样也是有多人守卫!三人相视一眼,悄无声息地绕开那出关口,大约又过了六七个这样的关口,展昭三人好容易到达了位于山脉最深处的一处山坳中!

展昭等人居高向那坳内一看,登时气得是火冒三丈,但见那山坳之中,有几百名浑身漆黑,衣衫破旧的挖矿工,他们在一群挥着钢鞭的兵士的驱赶之下,手脚并用,一点点地把那笨重无比的矿车拖出山洞外,又一点点地拉回去,那些兵士对矿工们连打带骂,毫无一点人­性­!

“白兄,你­干­什麽?”展昭一把按住欲冲下山的白玉堂,低喝道“我去把他们救出来!”白玉堂双眼圆瞪,恨声说道“行不通的,我们不可能带着这麽多人冲出去!”萧岚摇摇头,低声劝道“那怎麽办?”白玉堂厉声低问道“我们先回府衙禀告大人,再作打算!”展昭攥紧剑鞘,停了停,低声回道“好!”萧岚点点头,应道三人一路急行回到府衙之内,把情形告知了包大人,众人商议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一切等拿到确实的证据后再作打算!

一大早,萧岚就被展昭叫了起来,说是公孙先生有事相请,待到了书房,萧岚叹了口气,问道“不知先生叫萧岚来此,所为何事?”

“这,学生有一事拜托萧姑娘相助!”公孙先生笑了笑,捻髯说道“先生请说!”萧岚一愣,这竹子什麽时候这麽可以了“是这样的,学生决定开棺验尸,但是缺少个助手,所以……”公孙先生为难地笑了笑,回道“什麽?你要我帮你解剖尸体?”萧岚闻言,倒退数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正是!”公孙先生一叹气,点头道“不要啊!”萧岚哀号一声,飞速跳到展昭身后,央求道“大哥,你要帮我!”

“恩!”展昭心疼地搂过萧岚,对公孙先生凝眉说道“先生,可否……”

“展护卫,解剖尸体关乎案情,如果展护卫坚持不让萧姑娘帮忙,学生也不强求,不过,”公孙先生一笑,转而说道“那就有请展护卫助学生一臂之力吧!”

“这……”展昭一滞,脸­色­微白了白,随即,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好,展某定当竭尽全力!”

“等一下,我去,我去行了吧!”萧岚赶忙拦住展昭,咬牙切齿地对公孙先生说道“不用麻烦大哥,我来,不就是解剖尸体吗,谁怕谁啊!”

“那学生,就多谢萧姑娘相助了!”公孙先生捻髯一笑,别有深意地点头道“小岚?”展昭很是感动地看向萧岚,却又不甚放心地问道“大哥,没事的!”萧岚抬头一笑,对那猫儿道整整一个下午,就听见府衙后院的停尸房内传出了这样的声音“萧姑娘,你快松手,那样会把肠子弄断的!”

“不会的,先生放心,我只是看看那里面有什麽东西没!”

“萧姑娘,不能那么切,那样会毁坏­肉­的纹理”“先生,这又不是吃的,怕什麽!”

“萧姑娘,你看看,你把什麽掏出来了啊?”

“这是什麽,胆还是胃啊,没见过!”

“唉,萧姑娘啊,你一个姑娘家怎好这样看一个男子啊”“先生,这不看怎麽知道哪里有问题啊!”

“可是,你解他衣服是为何?”

“看看还有没有暗伤啊!”

“唉……”

“啊,先生,你看看我掏出什麽来啦!”

“这是什麽,难道是……萧姑娘果然厉害啊!”

“啊,先生,你摸出的那个是……”

“恩,看来我们都很有收获啊!”

“是啊,是啊!”

“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厢,在屋外等候的展昭等人,闻言,却是禁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反胃,白玉堂脸­色­泛青,勉强对展昭道“我说臭猫,你确定小岚子怕解剖尸体,我怎麽感觉她很有兴趣啊!”

“这……”展昭一张脸隐隐透着黑­色­,骨节握得是咔咔作响,狠狠地瞪向那屋门“唉,这小岚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有哪个姑娘家解剖一个尸体兴奋成这样的啊!”卢方摇摇头,叹气道“……”展昭闻言,只觉得牙根一阵阵发痒,就想冲进屋内“唉,要是一般的话,哪能是小岚子吗,我们小岚子就是要能人所不能啊!”蒋平点点头,一抹八字须,得意道“……”展昭哭笑不得地看了眼蒋平,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这小岚子胆子还真大,连男子的衣服都敢解啊!你们说,她之前该不会是看过吧?”韩彰想了想,很是疑惑地问道“……”展昭一听,脸‘嘭’地一下大红了起来,连脖子根都是通红,整个人和那官服几乎融为一­色­!

“展昭,你咋啦?”徐庆看了看那已是红得不能再红的展昭,好奇地问道“……咳……没什麽……”展昭­干­咳一声,别开视线,敷衍道徐庆不信,正想问什麽,忽见那房门从内打开,萧岚和公孙先生拎着不知装了什麽的一个小袋,走了出来,萧岚一见众人皆守在门外,不觉好奇道“你们怎麽都在这?”

“小岚,你……”展昭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萧岚一番,见她神­色­如常,方放下心来……笑答道“我们在等消息!”

“我们去书房再说!”公孙先生摇摇头,忽地想起什麽似地问道“你们可有吃饭?”

“没有!”展昭等人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回道“那就好, 那就好啊!”公孙先生暧昧地笑了笑,向书房行去书房内“众位请看,这个是什麽?”公孙先生从小袋中拿出一颗红­色­的石头,递给众人,说道“这是……好像是装饰用的宝石啊!”韩彰碰了碰那宝石,猜测道“恩,这是从张冲张大人的胃里掏出来的!”公孙先生神­色­如常地说道此言一出,登时所有人皆是一阵阵地反胃,韩彰忆及之前自己还碰过那石头,忍不住,冲出门去,大吐特吐“你们再看,这是什麽?”公孙先生又从袋中掏出一团不知是什麽的东西,递到众人眼前,问道“这是什麽啊?”众人一起后退数步,齐声问道“这是从范永的胃里掏出来的,应该是一团纸,上面的字迹已是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子时’,‘月’,‘此’这些字!”公孙先生一笑,解释道“什麽!”徐庆和蒋平听了脸瞬间惨白,捂着嘴,冲出门去“你们再看,这个!”公孙先生最后从袋中掏出一样泛着怪味的丝状物体,笑道“……”卢方一闻那味道,再也撑不住,飞一般冲出房去“这……又是……什麽……”白玉堂强自压下胃内剧烈的翻涌,勉强问道“这是从柴禄的指甲缝中发现的,是衣服的碎屑!”公孙先生很是赞许地对白玉堂点点头,解释道“可,这些都说明什麽呢?”展昭面­色­微白地看了看那些东西,不解地问道“大哥,你怎麽……”萧岚看看只是面­色­微变的猫儿,又看了看明显在强撑的白老鼠,实在忍不住疑惑地问道“……”展昭知道萧岚要问什麽,遂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之前,小岚没来的时候,一直是大哥帮着先生验尸的,所以……”

“……”萧岚张口结舌地看向那只很是委屈的猫儿,轻抱了抱他,安慰道“不怕,以后有我在,才不会让大哥­干­那个呢!”

“小岚!”展昭感觉心头暖暖地,一抹笑意悄然浮上­唇­瓣“咳,”公孙先生轻咳了下,转而说道“那个,学生怀疑这宝石很可能是,张大人在和涂青争斗时,趁他不备扯下吞入口中的;而这碎布屑有可能是柴禄在和柴玉撕扯是留下的!”

“至于那纸团,八成是什麽人约了范永,留的书信吧,后那人为了销毁证据,塞入范永口中的!”萧岚想了想,又道“而且,我们大胆地推测一下,那‘月’字,会不会是‘青’字的下半部分呢?”

“那,那个‘此’字就是‘柴’字的上半部分?”展昭一惊,推测道“有可能!”公孙先生点点头,又道“我们现在物证是有,但是人证……”

“你是指能证明涂青和那几个被杀的人有过接触的人?”白玉堂想了想,问道“要找人证,也不难啊!”萧岚一笑,看了看一脸期待地望向自己的一帮人,挑眉说道“只要拿着涂青的画像,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萧姑娘的意思是……”公孙先生如有所思地问道“萧岚素闻公孙先生擅长画作,先生何不小露一下身手呢?”萧岚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记得那些见过涂青的人都只是看到过背影,所以,先生只需画出那涂青的背影便可!”

“萧姑娘好计啊!”公孙先生抚掌赞道“这样,只要我们拿着画,问问那些百姓,就可得知涂青是否和那些死者有过接触了,再者,只画背影还不会让那些证人知道所查的究竟是谁,不错啊!”

“小岚!”展昭对萧岚笑着点点头,眸内微带着点点得­色­“小岚子,厉害啊!”白玉堂对萧岚一竖大拇指,毫不吝啬地赞赏道“嘻嘻!”萧岚一笑,咱的警匪片可不是白看的啊!

展昭,萧岚,白玉堂拿着公孙先生的画作,分头去打探消息,两个时辰后三人在府衙门口碰头,皆是相视一笑!

“回大人,那郭北的邻居很确定那画中之人就是常和郭北碰面的那个人!”展昭一抱拳正­色­说道“我问了几个守城的兵士,他们也都说见过那画中人有数次去向那城外禁军大营!”萧岚点点头,接着道“我也问了那张府的人,据他们回忆,确实有一个和画中人很像的一个人,来见过几次张冲,而且很隐秘!”白玉堂想了想,回道“如此,人证物证齐全,下一步就是捉拿涂青归案了!”包大人正自沉吟着,忽见一衙役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包大人,柴王爷请大人和八王爷今晚去柴府赴宴!”

“……”萧岚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白玉堂,低声道“呃,不会是鸿门宴吧!”

“如此正好,我们可以借机查一查柴总管和张大人被杀之时,那涂青所在何处!”公孙先生一笑,颇为算计的说道“……”众人闻言,皆是一抖,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入夜,八王爷偕同包大人一行,浩浩荡荡地向柴王府行去,一进王府,柴王父子热烈欢迎,双方客套一番后,分宾主落座,八王爷之前听了包大人所说的案情经过,对一切已然了解,遂言语之中处处试探,柴王毫不知情,豪爽以对,而柴玉和涂青则是步步为营,一顿饭吃得是斗智,斗勇,斗心机!席间,白玉堂眼尖,一眼瞧见那涂青右手衣袖边缘,不起眼处,好像缺了点什么,遂碰了碰身旁的萧岚,萧岚挑眉一笑,和展昭相视一眼,方对白玉堂道“原来你也发现啦,那左手和右手衣袖上的宝石数目不对哦!”

“……”白玉堂一笑,很是得意地一挑眉“……”展昭见状,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宴毕,众人回到府衙,一进书房,韩彰便急急地问道“这回证据齐全,可以抓人了吧!”

“可以是可以,但那涂青一向谨慎想抓他不容易啊!”萧岚摇摇头,沉吟道“你们何不试试引蛇出洞?”一直在那旁听的八王爷,突然说道“还请王爷明示!”包大人一抱拳,恭声说道“本王是说,既然那柴玉等人如此看重那金矿,你们何不用它一用?”八王爷一笑,淡淡说道“王爷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出风去,就说找到金矿了,在路上守株待兔!”包大人一惊,随即明白过来,喜道“呵呵,你们说呢?”八王爷站起身来,拍了拍包大人的肩膀,轻笑着问道“多谢王爷指点!”包大人一躬身,随即命令道“明日捉拿涂青归案!”

“是!”众人一起抱拳应道晌午,展昭,萧岚,白玉堂守在那个藏有金矿的山脉的入口处,等待涂青到来,白玉堂问向萧岚道“小岚子,你把我大哥他们弄哪去了!”

“你笨啊,光抓了涂青没用,我们还要想办法,把柴玉的那个贴身书童弄出来啊!顺便也让四哥去查一下那柴玉的衣服,看看哪件有破损,要是再能顺出来就更好不过了!”萧岚瞥了眼白玉堂,笑着说道“可是,光我大哥他们行吗?”白玉堂不甚放心地问道“唉,又没有让他们真打,那二哥不是会挖洞吗?”萧岚对白玉堂一挑眉,笑道“恩,好计啊!”白玉堂点点头,也是坏坏地一笑“……”展昭看了看那一脸坏笑的白玉堂和萧岚,无奈地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察觉到地面有一阵急促的震动,遂低道“来了!”

“……”白玉堂和萧岚凝眸以待,没一会功夫,但见一灰衣人骑着一匹快马急速奔来,萧岚见状,自袋内抓出一把粉末兜头盖脸地扬向那灰衣人,那灰衣人猛地一带缰绳,跃下马背,但见那匹黑马,倒地抽搐了几下便动也不动了!

“原来,你是抗药体制啊!”萧岚一挑眉,了然地说道“涂青,给我回府衙!”展昭上前一步,仗剑说道“涂青,今个你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白玉堂剑尖遥指涂青,冷笑道“哼,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涂青一把摘下头上的斗笠,冲向展昭,立时,整个山谷被那漫天的剑气所笼罩,谷内飞沙走石,电光剑火,树叶纷纷飘落,就见展昭身动如电,招出如风,一招比一招快,一式比一式凌厉,而那涂青毫不畏惧,一口大刀舞得是刚烈沉猛,但见那涂青一招“缠颈式”,由上转向下,再由左下方反手抽劈向展昭的脖颈,展昭俯身躲过第一招,可刚一起身那大刀已到颈前,展昭急中生智,反手向上,用巨阙剑挌开那涂青的长刀,刀剑相碰之下,火星四溅,剑鸣声穿透耳膜,二人以内力灌注于刀剑之上互拼,但见展昭单脚近前,猛地将剑平推向涂青,涂青亦上前一步,二人内力相撞,霎时间,林中狂风咋起,崩裂之声不绝于耳,待风停后,白玉堂和萧岚只见那林中的树木被一股劲力所摧断,二人所站之处地面塌陷,展昭退后一步剑指涂青,而涂青则跪于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大哥,好帅啊!”萧岚奔上前去,将一颗药丸塞入那猫儿口中,得意地夸赞道“小岚!”展昭感动于萧岚的贴心,不觉轻笑出声“臭猫,虽然是比五爷差那么一点,但也不错啊!”白玉堂一挑眉,笑道“白兄过奖了!”展昭又是一笑,谦虚道

审涂青庞太师到

澶州府衙公堂之上包大人黑面沉凝,威严肃穆;公孙先生细眸闪光,似带三分算计;展昭俊颜泛寒,不怒自威!陷空岛五鼠暂时充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的角­色­,分立案边,三班衙役手持杀威­棒­,笔直站在两侧,但闻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升堂-”“威武---”三班衙役一起喝道“来人呐,带人犯涂青上堂!”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怒声喝道没一会,但见涂青被两名衙役带上堂来,包大人细打量那涂青,只见他,身形魁梧,浓眉阔目,全身都透着一股子彪悍的武将之气,包大人暗暗叹了口气,大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涂青,柴王府的家将!”涂青一挑眉,冷声说道“涂青,你可知罪?”包大人沉下脸来,怒问道“涂青不知,还望包大人明示!”涂青一笑,状似疑惑地问道“涂青,你杀害张冲张大人,范代将军,牢头郭北,又多次派人偷袭展护卫等人,阻挠查案,还私自提走牢内人犯,掠走城内无辜百姓充为劳役,私采金矿,此等重罪,你还想抵赖!”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提声喝道“包大人,在下冤枉,在下一向安分守己,绝不曾做过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定是有人想诬告在下,还望包大人明察!”涂青一抱拳,淡淡说道“涂青,那本府问你,昨日你急匆匆向那从无人迹的山谷去做什么?”包大人沉声问道“回包大人,在下听说有人在那山谷发现金矿,特去查看!”涂青一抱拳,解释道“哦,这是为何?”包大人一愣,问道“我们柴王府之前曾丢失一张祖传下来的金矿图,故在下一听说有人发现金矿,便怀疑和那丢失的矿图有关,遂前去查探!”涂青冷静地解释道“涂青,本府再问你张冲,范永,郭北,柴禄死时,你在何处?”包大人闻言,怒上心头,遂问道“回包大人,张大人死的时候,在下在后院负责守卫,范将军死的时候,在下和小王爷在一起,至于那郭北死时,在下也是在陪伴小王爷,而柴总管死的时候,由于时间太久,在下实在是记不得了!”涂青想了想,冷静地回道“涂青,那本府问你,你那官服袖上的宝石为何少了一颗?”包大人一转念,突然问道“有这样的事?在下确实不知,可能是掉到哪里去了吧!”涂青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回道“那,你可知在发现郭北的地方,我们查到了什麽东西?”包大人又问道“这个,在下并非查案之人,无从得知!”涂青愣了稍许,随即说道“涂青,你看看这个宝石,你可曾见过?”公孙先生走上前来,将一颗红宝石摊在手上,挑眉问道“这是在下官服之上的宝石!难道说被贼人所盗?”涂青一挑眉,故意说道“涂青,这宝石是从张大人的胃里发现的,你说那日没有和张大人在一起,可为何张大人的胃里会有你官服的宝石,你作何解释?”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这,在下确实不知,也许是有人栽赃嫁祸吧!”涂青一挑眉,随口说道“涂青,你休想抵赖!”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命令道“来人呐,带书童!”

没一会,就见一个小书童被两名衙役,带了上来,那书童一见包大人,登时挣脱开那衙役的束缚,扑跪在案前,嚎啕大哭道“包大人啊,你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在家中好好地,不想被一群蒙面强盗抢掳到一处地牢之中,包大人啊,小的一无作­奸­,二无犯科,乃是大大的良民啊,请包大人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陷空岛五鼠和萧岚一听,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敢情柴王府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倒打一耙啊“包大人,不知您把小王爷的书童带到这来,所为何事,小王爷找不到他会着急的!”涂青一抱拳,问道“堂下所跪书童,报上名来!”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问道“回包大人,小人名叫柴伯虎,是柴王府的书童!”那书童一磕头,小声回道“……”萧岚闻言,不禁呆在当场,,强自忍住笑意,柴伯虎,不会吧,这名也太搞笑了吧,怎麽可能……

“柴伯虎,你可知罪?”包大人厉声问道“回包大人,小人不知啊!”那书童一磕头,又哭道“包大人啊,小人自幼父母双亡,无田无势又无财,得遇王爷恩同再造,小人可谓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小小心心,谨谨慎慎!不敢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生恐被别人耻笑了去!所以,包大人啊,小人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千古奇冤啊,小人冤啊……”

“……”萧岚用力捂紧耳朵,以抵挡这魔音穿脑,天啊,这书童以前不会是说书的吧,看看这词多溜达啊!

萧岚想及此看了看那面­色­已然不耐,略有些泛黑的展昭,又看了看那濒临暴走的白玉堂,再看了看那已抓狂的四只老鼠,不禁暗叹了一口气,默默佩服道:恩,这小书童道行不浅啊!

“大胆柴伯虎,你要再吵闹不休,本府就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断喝道“我……”那书童还正欲再哭,全被那一声断喝,尽数吓回肚中“柴伯虎,你难道要本府大刑伺候吗?”包大人怒问道“这!”那书童闻言,一激灵,咬了咬牙,说道“小的,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认这欲加之罪!”

“……”萧岚一听,险些喷笑出声,天啊,这书童,不会也是穿来的吧,正自乱想,忽听公孙先生一清嗓,说道“其实那些杖责之刑,夹棍之刑,钉板之刑,都不是最残酷的,学生曾听闻,有一种刑法叫做剥皮之刑,那种刑法并不是把人杀死后在从容剥皮,风­干­,而是活剥人皮,用一种特质的滚烫的溶液浇灌全身,再用冷水激硬,一块一块剥下,皮剥了,人还要活十二个时辰呢!”

“……”那书童闻言,吓得浑身乱颤,冷汗一股股地冒了出来“不过,江湖上的办法就更多了!”萧岚见公孙先生对自己微一点头,心下会意,接着道萧岚走至那书童近前,从怀内掏出数个小瓶,放到他面前,一一解释道“你看啊,这个药丸叫‘化骨丸’吃了它之后,半个时辰内就会皮­肉­溃兰,销骨为水;而这一个呢,叫做‘尸鬼散’一旦碰触它,瞬息之间,浑身奇痒,搔之即起一连串水泡,累累脓包,不抓自破,斑斑点点,尽是又腥又粘的脓水,溃成一片,直到皮尽见­肉­、­肉­尽见骨、一身溃烂而死啊;还有着一个,名叫‘蝉蛊’中毒后有如千万条虫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听着萧岚和公孙先生那一搭一唱,那一猫五鼠,以及堂上众人,无不苍白了脸,心惊­肉­跳,虽是大热天的,寒毛却一根根地立了起来“我说,你要不要,先尝一颗啊,恩,哪一个呢,啊,就这个尸鬼散,好不好啊?”萧岚想了想,忽然一拍手,笑得极为灿烂地接近那小书童,眼神在那些瓶瓶罐罐上转了一圈,一把抓起其中一个小瓶,挑眉问道“啊……啊……啊……救命啊……不要啊……我招……我全都招了……”那小书童吓得一个劲地摇头摆手,两眼一翻白,差点昏厥过去“还不快快招来!”包大人一喜,赶忙问道“回,回,回,回包大人,小的招了,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那书童一个劲地磕头回道“好,那本府问你,柴禄死的时候,涂青在哪里?”包大人问道“回包大人的话,涂将军本是在巡查院子,后被小王爷急急地叫去了,之后涂将军又叫小的给柴总管送东西,谁料小的刚一进门,却发现柴总管被人杀了啊!”那书童一磕头,回道“那本府再问你,是谁把张大人叫到书房的?”包大人又问道“是涂将军,他说让我把张大人叫来,有事相商!”那书童回道“你可知他是何时离开的?”包大人再问道“这个,好像过了好久才走的,因为小的看见书房的灯火一直亮着!”那书童偷看了一眼涂青,回道“在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包大人突然问道“是!”那书童点点头,回道“那你可知涂将军可有离府未归的时候?”包大人转而问道“有,之前有多次,最近少了,只有几周前有一次,还有包大人出城时有一次,再有就是这一回了!”那书童想了想,回道“本府再问你,那小王爷和柴总管的关系如何?”包大人忽而问道“好的不得了啊,就在柴总管被杀的那一夜,小王爷还被柴总管叫去聊天了呢,柴总管死后,小王爷哭得不行呢!”那小书童立时回道“好,本府最后问你,几日前,你去禁军大营找庞将军所为何事?”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这,这,这……”那书童一惊,正结巴,却被一人接过话去“是我派他去的!”涂青突然Сhā言道“柴伯虎,会不快快回话!”包大人,并未听信涂青直言,逼问道“是涂将军让我去的,他只是让我转交给中州王爷一封信,其余的什麽也没说!”那书童赶忙应道“柴伯虎,作伪证要是要判刑的,你要想好!”包大人沉声问道“回大人,小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啊!”那书童一磕头,回道“来人呐,把柴伯虎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包大人高声命令道“涂青,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转向涂青,厉声问道“在下不想再说什麽,不错,柴禄,张冲,范永 ,郭北都是我一人所杀,那金矿图也是我从王府偷出来的,那柴禄因为发现了我的行迹,所以我就杀他灭口了;至于那张冲和范永,本来我们说好的,我出地图,他们出人力,五五分成,谁料,他们竟想拿大头,还威胁我说,要是不答应,就把这事说出去,;而那郭北,本来是说好帮我偷出犯人当劳役的,谁知,大人你一来,他就胆怯了,想退出,我怕他说出去,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杀了!展护卫他们几次查我,我势必要将他们灭口的,只不过,没想到他们数次得以逃脱!”涂青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地回道“涂青,那你找中州王所为何事?”包大人停了停,又问道“我想拉拢王爷,谁想王爷眼高,看不上我那点金矿啊!”涂青一撇嘴,回道“来人呐,把涂青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命令道“大人,对于涂青的说辞……”公孙先生待涂青走后,方问道“先生以为如何?”包大人问道“很明显是在替人顶罪!”公孙先生肯定地回道“不止他,还有那个书童,都在隐瞒着什麽!”展昭想了想,肯定地说道“来人呐,去柴王府,捉拿柴玉!”包大人叹了口气,高声命令道“包大人,白玉堂听闻,那柴王和您交情颇深啊!”白玉堂闻言,不禁疑惑地问道“正是因为王爷和本府是朋友,所以就更不应该犯罪!”包大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包大人之公正我等深为感佩!”众人闻言,大为动容,齐声说道柴王府正堂柴王爷发觉柴伯虎和涂青不见了踪影,又发现柴玉神­色­反常,遂找到柴玉,进行逼问,终知事情的真相,不觉惊恐异常,连连责骂柴玉,并晓以大义,可柴玉不为所动,坚信自己所做的没错,柴王正自忧心,忽闻通报,包大人前来,心下已然明白此事已不可能再隐瞒下去了,遂打算用他与包大人之交情,阻止包大人抓人,但是包大人对柴王爷一番意义深长的慷慨陈词,使得柴王不得不交出柴玉,柴王无奈,但希望自己可以在堂上旁听,包大人应允!

澶州府衙公堂之上,此次不比前番,柴王爷,八贤王俱到座旁听,但见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问道“柴玉你可知罪?”

“小王不知自己所犯何罪,还望包大人明示!”柴玉冷哼一声,淡淡问道“柴玉,你可还认得这件衣服?”包大人命衙役拿过一件衣服,问向柴玉道“这是小王的衣服,怎麽会在你那?”柴玉看了看,不解地问道“柴玉,本府问你,柴禄死时你在哪里?”包大人问道“在府内闲逛!”柴玉一惊,随即回道“可有人证?”包大人又问道“闲逛,要什么人证?”柴玉故作疑惑地问道“那你这衣服的腰带处为何会有刮痕?”包大人再问道“不知道,可能是那哪蹭的吧!”柴玉一愣,想了想,说道“柴玉,在柴总管的指甲缝里,我们发现了一些衣屑,而那衣屑和你衣服上的刮痕完全吻合,这你作何解释?”包大人喝问道“这,巧合吧!”柴玉静了半响,忽而说道“柴玉,你可知道在柴总管死的时候,他手里抓的是什麽,他抓得是一块碎玉!”包大人看了眼柴玉稍显惊慌的神­色­,又道“可,你知道吗,他最后又放开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柴玉一震,看了看已是泪流满面的柴王爷,别开头去“那是因为他想给你一次机会,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就算你杀了他,他却不怨你,柴总管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心心念念的人还是你,他希望你可以回头!”包大人看了看柴玉,深深地说道“柴伯!”柴玉的眼眶渐渐红润了起来,定了定神,淡淡一笑,问道“包大人,你知道什麽是亡国奴吗?”

“知道!”包大人点点头,说道“那你知道,当抢夺者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逼着你给他下跪称臣时,那亡国奴的心情吗?”柴玉眼神渐渐狠厉,厉问道“……”包大人叹了口气,随即劝道“柴玉啊,那些事早已时过境迁,你何苦自误?”

“包大人,你错了,并没有过,那些掠夺者还在头上作威作福,那些前朝之臣还在那忍辱偷生,这些你又知道多少!”柴玉厉声喝道“柴玉,如今朝廷已稳,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人会希望再起战祸,你,不要再错下去了!”包大人沉声说道“哼,我是顺应前朝之势,占天时,地利,人和,我起的是正义之师,还我后周天下,哪里有错!”柴玉直着脖子,大喊道“哪里有错,你说哪里有错!”萧岚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大吼道“你说你是正义之师,可你违背祖宗依循,起兵谋反是为不忠;至百姓于战祸之中而不顾,是为不仁;陷你的部下于生死之间,是为不义;你害你父亲一大把年纪为你担惊受怕,还要背一世的骂名,是为不孝,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有什麽资格说自己是正义之师!”

“就是,再说了,自古成王败寇皆是定理,你祖宗的江山不也是从别人的手里抢来的吗,你现在有什麽资格说别的人啊!”白玉堂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小王爷,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渐渐强盛,如果此时一旦起战祸,那大辽和西夏便会趁机而入,到时候兵连祸接,难道你真的忍心看到这一切?”展昭上前一步,直直看向柴玉,正­色­问道“小王爷,有时候一个人,甚至少数人的利益,在民族大义和神州百姓面前,就显得是那麽的微不足道了,还望小王爷三思啊!”公孙先生叹了口气,亦劝道“……难道说……后周就这麽没了吗……”柴玉闻言,呆了半响,喃喃自语道“谁说的,它不一直在你心里嘛!”萧岚一笑,接口道“……啊……是啊……我怎麽忘了呢……”柴玉抚额一笑,半响,释然地叹了口气,随即,对萧岚道“没想到,我身在皇家,见识还不如一个姑娘啊!”

“没这回事,只不过,我喜欢的人把天下百姓放在第一位,所以,我只能嫁猫随猫喽!”萧岚一笑,看了看那边半是深情,半是嗔怨地瞪着自己的猫儿,挑眉说道“哈哈哈,本王明白了,谢谢你们,没有让我一错再错!”柴玉了然一笑,随即又道“包大人,是我杀了柴伯,当时柴伯找我,问我是不是想谋反,我便知,他已经发现了我的行迹,后来柴伯劝我,我不听,还威胁他不许说出去,结果拉扯之见,那把刀就那么扎了进去!”

“没错,是我命人在城内抓壮丁用来开采金矿,以用来筹集谋反所用费用,也是我数次派杀手偷袭展护卫他们,更是我杀了张冲,范永,郭北,这一切的事情都是自我开始,就由我了结吧!”柴玉淡淡一笑,轻轻说道“是你杀了那几个人?”包大人一愣,追问道“是的,是我!”柴玉点点头,回道“那你研究那些药,做什么?”萧岚叹了口气,问道“药,什麽药,你是说府衙传言的怪药吗,那个我确实不知情啊!”柴玉一愣,认真地回道“难道说……”公孙先生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不觉暗暗心惊……

“不过,你们抓我一个没有用,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绝不会畏惧民族大义,更不会顾及百姓民心,因为只要他等高一呼,拥护之人不计其数,而他一向谨慎,你们要想动他就要找到证据,而要想在他那查到证据比登天还难!”柴玉想了想,下定决心,突然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中州王吧!”包大人了然地点点头,正­色­问道“你知道了?”柴玉一惊,急问道“……”包大人点点头,面­色­渐渐凝重“柴玉啊,你说你,可惜了啊,可惜了!”八贤王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回王爷,柴玉一步错,步步错,连累了属下,连累了父亲,罪有应得!”柴玉摇摇头,笑着回道“来人呐,先把柴玉押至大牢,待禀明圣上,再做决断!”包大人想了想,高声命令道“王爷,包拯想再去禁军大营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麽线索?”包大人待送走柴王父子后,对八贤王一躬身,说道“包拯啊,那庞统可不是一般人,绝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查处证据!”八贤王想了想,一皱眉,又道“这样吧,我就陪你走这一趟!”

“王爷,万万不可,到时候一旦冲突起来,会伤及王爷!”包大人连忙阻拦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跟你一起去,那庞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我跟着,他不会太过刁难!”八贤王拍了拍包大人的肩膀,笑着说道“王爷!”包大人感动地一抱拳,恭敬地回道“我们走吧!”八贤王一笑,挥手说道“包拯遵命!”包大人恭声应道众人刚一出府衙,但见一群黑衣护卫,簇拥着一辆黑­色­马车向府衙快速奔来,包大人心内一惊,低声道“好像是太师!”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八贤王很是随意地一抬手,迎上前去,高声说道“太师,好久不见了啊!”

“王爷,你怎麽有这闲情逸致到这澶州来啊?”庞太师慢慢踱出轿子,向八贤王笑道“本王也是闲来无事,听说包拯在此,就来看看!”八贤王摆摆手,笑着回道“我说包拯啊,”庞太师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下包大人,摇头说道“你怎麽什麽事都管啊!”

“回太师,包拯只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尽自己本分罢了!”包大人一抱拳,不卑不亢一回道“那,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庞太师一笑,转而问道“回太师,我们要去禁军大营!”包大人冷静地回道“去禁军大营,真是胡闹,那里也是你说去就能去的!”庞太师冷哼一声,沉下脸来,喝问道“有人状告飞星将军庞统,私自用士兵实验药物,包拯奉皇命前去查看!”包大人亦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荒唐,状告之人现在何处,老夫倒要见上一见!”庞太师一甩袖子,眉头微皱,冷声说道“那状告之人已经死了!”包大人怒声回道“就凭死人的话,包拯,你就想去查验军营?你好大的胆子啊!”庞太师冷笑一声,淡淡地问道“包拯奉皇命,不敢有半点闪失!”包大人回道“那包拯,你这是拿皇命来押老夫?”庞太师沉声问道“包拯不敢!”包大人一抱拳,回道“其实去一趟也好,要是不是这麽回事,不也正好可以替庞统洗清嫌疑了吗?”八贤王一笑,Сhā言道“八王爷,军机重地岂能容许闲杂人等,到处乱闯?”庞太师眼中闪寒,冷哼一声,怒问道“那,要是太师不放心,同去便是了!”八贤王一笑,提议道“……好,那老夫就和你们走这一趟!”庞太师狠瞪了包大人一眼,随即,冷笑道“不过包拯,要是查不出来什麽,到时候,你可休怪老夫翻脸无情啊!”

“包拯遵命!”包大人一躬身,正­色­说道

闯军营打草惊蛇

澶州城外禁军大营众人离很远便看见庞统的军营,营门大开,营门两侧齐齐站着两排欢迎的兵士,庞统见众人到来,笑道“都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而我这大营更是三天两头地来客人,本王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庞将军,好久不见了!”八贤王一抱拳,笑着说道“八王爷,久违了啊!”庞统也一抱拳,又笑道“不过,没想到,王爷也来凑这个热闹啊!”

“将军言重了,本王只是闲来无事,所以来看看包拯而已!”八贤王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回道“侄儿拜见叔父!”庞统一笑,又对庞太师一躬身,施礼道“我儿勿需如此,叔父也是放心不下,特来看看你!”庞太师赶忙紧走几步,扶起庞统,笑了笑,又狠瞪了一眼包大人,接着道“哼,果不其然,不是有人正打算搜查军营吗?”

“哦?”庞统一笑,转而看向包大人,挑眉问道“包大人,这是何意?”

“有人密报,说王爷秘密炼制药物,并用士兵试药!”包大人一抱拳,又道“所以,包拯请王爷允许我等,查看大营!”

“是这样,”庞统点点头,一挑眉,说道“可以,包大人尽可以随便搜查!”

“……”庞太师一惊,转而看向庞统,见他却是气定神闲,遂放下心来,冷笑道“不过包拯啊,要是搜不出来,老夫就要治你一个诬陷皇亲之罪啊!”

“包拯遵命!”包大人一抱拳,正­色­说道包大人得到允许,遂在军营仔细搜查,从监制,到名册;从营房,到主帐无一漏下,可却还是一无所获,众人心知庞统一向谨慎,必是把证据转到了别处,不禁暗暗咬牙,包大人无奈,回到主帐,对庞太师和庞统,还有八贤王一抱拳道“回太师,王爷,包拯已证实禁军大营并无一丝异常,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这麽说,本王的嫌疑是解除了?”庞统一挑眉,笑问道“是!”包大人一躬身,回道“好!”庞统点点头,转而用手中的匕首直指包大人,喝问道“包拯,你可知诬陷皇亲国戚为何罪?”

“包拯知道!”包大人一点头,毫无惧­色­地回道“那你就是明知故犯了?”庞统冷冷一笑,问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藏起来了?”徐庆少根筋地Сhā嘴道“徐三侠\三哥!”白玉堂和展昭心下一惊,急忙阻拦道“大胆,这里什麽时候有你们说话的余地啊!”庞太师沉下脸来,淡淡问道“包拯管教不严,请太师恕罪!”包大人赶忙一抱拳,请罪道“哼,包拯啊,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庞太师冷冷一笑,随即,命令道“来人啊,把刚才说话的那人,拖出去,重则50军棍!”

“太师,徐三侠出言冒失,还请太师高抬贵手!”展昭上前一步,抱拳请求道“展昭,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庞太师冷声说道“还请将军手下留情!”萧岚不忍见那猫儿受折辱,赶忙上前一步,请求道“唉……”庞统无奈地笑看了看萧岚,转而说道“叔父,江湖草莽,我们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庞太师一愣,看了看庞统,又看向萧岚,随即明白过来,摇摇头,说道“老夫就看在庞将军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

“庞将军,太师,我想包拯也不过是破案心切,这责罚就不必了吧!”八贤王淡淡一笑,Сhā言道“哼,那包拯一向狂妄自大,这回更是过分,不罚他,如何服众!”庞太师冷哼一声,反驳道“这样吧,包大人既然说有人告我用士兵试药,那么就让包大人在三天之内,找出那真正的制药之人,如何?”庞统一笑,提议道“好,就依我儿之言!”庞太师闻言,点点头,很是满意地回道“这三天是不是太少了?”八贤王试图再为包大人争取点时间,遂试问道“不瞒王爷,不光太师想要包大人的­性­命,本王也有此意!”庞统转着手中的匕首,淡笑一声,眸泛狠厉,说道“包拯遵命!”包大人面­色­不变,高声回道“包拯,我们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啊!”庞太师微挑嘴角,冷冷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是!”包大人一抱拳,回道澶州府衙“岂有此理,那庞老贼也太可恨了!”徐庆一进府衙,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立时大骂道“三哥,你小声点!”蒋平赶忙上前几步,捂紧徐庆的嘴,将他拖进屋内“对呀,老三,你小点声行不行,你今天差点没命知道不?”韩彰一翻白眼,也跟着责备道“有什麽的,大不了和他们拼了,你说对不对老五?”徐庆满不在乎地说道“三哥,那庞统绝不一般,别说拼了,你连进他十步之内都做不到!”白玉堂摇摇头,皱眉说道“老五,你怎麽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徐庆一听,立时不­干­了“三哥,你想想那庞统和展昭的那一战,你觉得自己有胜算吗?”白玉堂叹了口气,问道“我……”徐庆顿时语塞,赌气走到一边“小岚,今天……大哥……”展昭走到萧岚身边,半响,方很是自责地说道“没事啦,大哥!”萧岚笑着安慰那猫儿,想了想,故意不屑道“那老螃蟹今天就是故意要找茬,谁说都是一样的!”

“老螃蟹?”展昭闻言,却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失笑,想了想说道“小岚,不可以在外面乱说!”

“臭猫,你管得还真多啊,这名多好啊,螃蟹吗,不就是横着走的吗?”白玉堂哈哈大笑,看向萧岚,同意道“不管是什麽蟹,那三日之期可不多啊,我们还是早作打算比较好!”公孙先生轻轻一笑,正­色­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盯死了那庞统,我就不信他会一点都不露马脚!”白玉堂想了想,提议道“白兄所言有理,我们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展昭点点头,也说道“放心吧,我会备好­干­粮的!”萧岚一拍胸脯,保证道“小岚!”展昭暖暖一笑,点点头,说道,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如此地关心和照顾,那种感觉真好!

“小岚子,三哥我可是要带­肉­的啊!”徐庆赶忙说道“哼,人­肉­你要不要!”萧岚冷哼一声,挑眉问道“不要,不要,我可没有你和公孙先生那么厉害!”徐庆一个劲地猛摇头,心有余悸地说道“哈哈哈哈哈……”众人闻言,皆是大笑入夜,众人依商定之计,分头潜伏在禁军大营营外,可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军营却一切如常,毫无半点异动,白玉堂一面大口大口地啃着手中的包子,一面疑惑地问道“真是见鬼了,那庞统还真是闭门不出啊!”

“白耗子,慢点吃,小心噎到!”萧岚一面打开水壶,一面嘱咐道“小岚,这包子很好吃!”展昭细细咀嚼着这香气四溢的包子,对萧岚轻一点头,柔声说道“嘻嘻,来,喝点水!”萧岚把水递给白玉堂和展昭,笑着说道“小岚子,明天还吃这个吧!”白玉堂吃完包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讨好地笑道“哼!”萧岚哼了一声,又看了看也是期待不已的猫儿,撑不住,点点头,说道“好吧!”

“不过,四哥那边行吗?我看三哥他好像有点沉不住气了!”萧岚想起徐庆那心烦气躁的样子,不禁担忧地问道“这样吧,明天我换四哥过去看看!”白玉堂想了想,沉吟道,就在此时,忽见卢方急急奔了过来,低吼道“快来啊,出事了!”

“卢大侠,出了什麽事?”展昭一惊,连忙问道“路上说!”卢方急急地抓住萧岚等人,边跑,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萧岚刚走没多久,徐庆就沉不住气,嚷着要进军营,而就在那时,却看见庞统一个守卫都没带,孤身出了营门,蒋平奔来打算发信号通知展昭这面,可是徐庆却一个人先跟了上去,卢方等人不放心,就让韩彰去追,可是这面刚想发信号,却听见韩彰的惨叫,急忙赶去一看,却发现韩彰背后中箭,倒在地上,而庞统早已不见了踪影!这才急忙赶来找展昭,白玉堂和萧岚的!

“不好,这箭伤到了腹脏,不赶快救治就没命了!”萧岚细细查看那肩上,半响,皱眉说道“那还等什麽?”白玉堂急得大吼道众人急忙赶回府衙,一通折腾下来,总算保住了韩彰的­性­命,可是却只能卧床静养了,公孙先生让韩彰睡下,皱眉对众人道“唉,我们分头找线索,已然人手不足,这回真是雪上加霜啊!”

“要不,把苏红叫来吧!”白玉堂想了想,提议道“可是,珠儿姑娘……”公孙先生不放心地问道“没事,我们陷空岛人多,有人照顾珠儿!”卢大嫂摆摆手,­干­脆地说道“那就有劳白少侠了!”包大人点点头,感谢道“包大人言重了!”白玉堂一抱拳,说道一大早,众人继续去庞统营外潜伏,这一次由蒋平,展昭,萧岚守在大营正门,而白玉堂,卢方,徐庆则守在大营后门,双方以信号为约定,萧岚看了看守卫森严的禁军大营,不禁问向展昭“大哥,你说,今天会有收获吗?”

“……”展昭摇摇头,叹了口气,心疼地看向萧岚,为了帮大家做吃的,萧岚已经两夜没睡好觉了“小岚,要不然你先回府衙休息一天吧!”

“是啊,小岚子,你去睡会吧,昨个帮老二治伤,又准备大家的饭,你都没睡过觉啊!”蒋平叹了口气,很是心疼地接道“没事的,放心吧!”萧岚对那猫儿甜甜一笑,刚想再说什麽,忽见有一人从营门走了出来,但见那人先是四下望了望,随即,向东南方走去!

“展昭,我们要不要通知五弟他们!”蒋平问向展昭道“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展昭想了想,谨慎地说道三人又等了一会,就见那人向东南方走了一大段路后,忽地飞速折回,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转而改向东北方,头也不回地飞速奔去,展昭见状,急对蒋平道“蒋四侠,发信号吧!”

“好!”蒋平一点头,很是称赞地看了眼展昭,发出信号六人会合后,一点头,随即,脚尖点地,腾空跃起,把一身轻功发挥至极致,几个飞纵后,终于追上那人,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展昭等人跟着那人进了一处雾气重重的山谷之中,就在此时,那人却一闪身,忽地不见了踪影!展昭等人,心中一惊,忙四下查探,却因谷内雾气太重,只得又退回原处,蒋平问向白玉堂“老五,你看这谷中是不是有什麽门道啊?”

“……”白玉堂小心翼翼地四下走了走,点点头,推测道“此谷山势险峻幽深,重雾笼罩,寒气甚重,怕是有什麽机关!”

“等一下!”萧岚突然察觉出雾气之中有一丝异常,似乎多了些什麽,忙喝止欲往前探路的白玉堂,又道“这雾有问题!”

“……好像雾气之中漂浮了些什麽!”展昭闻言,凝目细看那雾,发现雾气中隐隐有一股白烟掺杂在其中“不好!”萧岚一惊,赶忙掏出一把解毒丸,分给展昭等人,又道“是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展昭闻言,大惊不已,急忙看向萧岚,见她正­色­对自己点点头,忙问道“这七星海棠剧毒无比,传闻根本无人能解!小岚,你……”

“那是他们水平不行,我师父是谁呀,他们也不看看!”萧岚一挑眉,得意地说道“有了解药,我就可以继续往前走了,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的老巢!”白玉堂一咬牙,狠狠地说道众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却是越走越觉得四周渐渐昏黑,越往谷内,越是山陵起伏、高峰Сhā天,只能看到一处处的昏黑的山峰,完全看不见出口,而两侧的山陵高耸,陡峭,就算是再怎么轻功盖世,也是毫无办法!

“我说老五,你会不会迷路了啊!”徐庆有些发慌地问向白玉堂“不会,这些都是障眼法,过了这迷阵就好了!”白玉堂一面用飞蝗石探路,一面回答道“可是,这连个出口都看不到,再往里走会不会两手一摸黑啊!”徐庆还是不甚安心地问道“徐三侠,我相信白兄定会有办法!”展昭叹了口气,坚定地回道“我说,徐三哥,你就相信五哥吧,他对这奇门遁甲最为擅长,不会出错的!”萧岚也跟着打包票道众人又往前走了一阵,而这回见到的竟是一处处古冢,那古冢的范围竟达到三十多里地,一阵­阴­风吹过,那风声好似有无数人哀哀哭泣一般,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展昭下意识把萧岚揽于怀内,护得牢牢地,众人在这谷中走了大约三个时辰,终于看见前方有亮光,白玉堂赶忙加快脚步,赶了上去,待走到亮光处,回头一看……原来众人不知不觉间竟被拐入了一处山洞之中,而洞外凉风习习,日光明媚,好一片的青山绿水,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幽静怡然!

就在此时,展昭忽听见不远处山峰之上有人说话,遂和白玉堂等人一点头,悄悄潜了上去,但见,山腰处有一大型山洞,洞内时不时有浓烟冒出,最让人心惊的是,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展昭等人连忙又悄悄潜上数米,在隐约可以看见洞内情况的一处山石后停了下来,展昭往洞内细看,却不禁是杀气顿起,寒气外散,但见那洞内,放着四,五方炼丹用的大鼎,而山洞两侧横七竖八地外躺着一群被强灌了药物,面容扭曲,神­色­极为痛苦的男子,只见那些男子有的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有的就地打滚,浑身抽搐,有的口吐白沫,浑身乱颤,更有的神志不清,疯了一般掀倒周围的石块,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力大无穷,无论你怎麽击打都不会后退,除非彻底杀死他们!

“这帮混蛋,他们还有没有人­性­啊!”蒋平咬牙切齿的骂道“……”白玉堂死死咬紧牙关,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冲出去,和那些人拼命“……”展昭强压下怒气,对萧岚一点头,让她放心就在这时,徐庆不顾卢方阻拦,强行站起身来,就要冲出去和那些看守的黑衣人拼命,卢方和蒋平急急拉下徐庆,可就在这撕扯之间,徐庆不慎碰掉一块碎石,那些黑衣人闻声向这面合围过来,展昭等人急急起身,向山下撤去。就见其中一名黑衣人,打了一声响哨,顿时,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三十多号黑衣人,展昭心知已是走不了了,遂抽出宝剑,准备和那些人决一死战,就见那为首的黑衣人,向下一挥手,双方混战在一处!

霎时间,谷内,剑气纵横,喊杀阵阵,血雨腥风,花残叶落,展昭等人全力抵抗,怎奈那些黑衣人使用车轮战术,打算慢慢消耗他们的体力,终于,徐庆第一个坚持不住,一个不防,被那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眼看着就要被一剑穿心,就在此时,展昭斜斜一剑Сhā了进来,挡住了那黑衣人的剑尖,那黑衣人冷冷一笑,一剑反挑,剑芒如电般闪过,划向展昭的手腕,展昭心知要是自己躲开,势必会伤到徐庆,本打算抬剑想用剑锋相挡,不料,来剑速度太快,展昭顿觉腕上一阵剧痛,一股鲜血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萧岚见状,急急抽身就想赶过去,不想,被七名黑衣人拦住,一时无法脱身!卢方见状,也欲相救,却被一名黑衣人找到空当,拍出一掌,卢方只觉得后背一痛,一口鲜血喷出,勉强靠在树边,白玉堂飞身上前,替卢方挡开一计攻击,不料五名黑衣人一起袭来,白玉堂一个躲闪不及,被利剑穿过左臂,霎时血流如注,蒋平见展昭几人已是支持不住,忙对萧岚喊道“小岚子,快想办法啊!”

“……”萧岚奔到展昭身边,扶住那猫儿勉强支撑的身躯,咬了咬牙,从怀内掏出一把药粉扬向那帮黑衣人,口内大喝道“看毒,七­色­桃花!”

“……快躲……”那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大喝,但由于毒随风势,仍有不少人中招,就见那些人脸­色­发灰,有气无力,一个个瘫倒在地,无力应敌,萧岚见状,赶忙和蒋平架起展昭和白玉堂,卢方,拖着徐庆急急向府衙奔去待回到府衙,蒋平飞一般找来了卢大嫂和公孙先生,给那几人治伤,过了好半响,终于把那几人的血止住,又给卢方服下了治疗内伤的丹药,萧岚想了想,又从怀内摸出三颗护心丹让他们服下,这才放下心来!

这面刚刚让那三人睡下,忽听有衙役通报,门外有一自称是苏红的女子求见!萧岚和卢夫人相视了一眼,心中不禁一阵疑惑,这苏红到得也太快了吧!

证据齐兵临城下

萧岚和卢夫人赶到前厅,看见苏红正和包大人再说些什麽,赶紧快走几步,来到苏红身边,疑惑地问道“苏红,你来的好快啊,我们才刚发出信息给你!”

“我没有接到消息啊?”苏红一愣,不解地问道“那你怎麽会赶来的?”萧岚愣了愣,疑惑地问道“是这样,我和珠儿在岛上,总觉得一阵阵心神不宁,我不放心,就赶来看看,果然出事了!”苏红皱着眉头,解释道“太好了,还好你来得及时啊!”萧岚一把拉住苏红的手,喜极道“不过,小岚,你们怎麽会弄得这麽狼狈!”苏红听公孙先生把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禁不住探问道“别提了,要不是有只猪自己笨的要死,还去连累别人,大家也不会伤成这样!”萧岚一想起这茬就咬牙切齿,狠狠地剜了一眼徐庆,骂道“哼,我就知道他会坏事,所以一直没让他跟着,要不是这回人手不够,我才不让他去呢,谁知道,又坏事!”卢夫人白了一眼徐庆,磨牙说道“是这样!”苏红冷冷地看了眼徐庆,了然说道“这怎麽能全怪我啊,我也是为了查案嘛!”徐庆不服气地辩解道“你给我闭嘴,你身上是肌­肉­,脑袋里也是肌­肉­啊!你脖子上顶着这东西­干­嘛的,只会吃啊!你自己不想活了,你拖着别人下水­干­什么……”萧岚气极,指着徐庆一痛狂骂,随即,抽出灭破剑,架在徐庆脖子上,冷笑道“哼,既然你赶着投胎,不如我今天就成全你!”

“你,你,你把剑放下,你想­干­什么?”徐庆吓得动都不敢动,结结巴巴地说道“­干­什么?杀猪!”萧岚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道“你,你说谁是猪?”徐庆勉强顶道“切,除了你还有谁,猪头猪脑猪身子,怎麽看怎麽都是被宰的命!”萧岚撤下剑,双拳握的咔咔作响,磨刀霍霍向猪羊!

“……啊,救命啊!”徐庆见萧岚撤下宝剑,刚想松一口气,不料,被萧岚一脚踹翻在地,紧接着如雨点一般的拳脚,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刚开始还只有萧岚一个人在打,过了一会,卢夫人和苏红也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一痛海扁下来,只把徐庆打得口歪眼斜,满身的青紫,活活又比之前胖了数圈,萧岚拍拍手,对一旁看傻眼的衙役道“拖出去扔了!”

“咳,萧姑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送徐三侠回房吧,让学生帮他诊断一下!”公孙先生满脸诡笑地上前一步,对萧岚说道“好!”萧岚看出点门道,欣然应允道过了两个时辰,有衙役通报,说是展昭和白玉堂已醒,萧岚等人皆是一喜,忙赶去卧房,一进门,萧岚直扑展昭床前,急急地问道“大哥,感觉怎样?”

“……咳咳……小岚……放心吧……大哥没事……”展昭拧紧眉头,强压下那一阵阵的眩晕感,轻笑道“骗人!”萧岚轻轻揉开那紧拧着的眉心,叹了口气,将一颗补气血的药丸喂入展昭口中,微微责怪道“这时候还硬撑!”

“小岚,我……”展昭心虚地垂下眼帘,顿了顿,猛地想起什麽似地急急地说道“大人,我们发现了庞统制药的地方,属下怕再耽搁下去,那些人会毁灭证据!”

“展护卫尽可放心,本府这就派人前去!”包大人叹了口气,安抚展昭道“大人,趁属下还挺住的,请让属下一同前去!”展昭不顾萧岚阻拦,勉强起身请求道“展护卫,你……”公孙先生又气又无奈,刚想说什么,却忽地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唉,这展护卫这回惨喽!

“你说,你要去哪里?”萧岚笑得柔柔地问道“小岚,大哥想……”展昭刚一开口,立时感觉到一股骇人的杀气自萧岚身上散发出来,不由自主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天下啊!”萧岚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眼神复杂地看向展昭,半响,长叹了口气,转过身欲推门而出“小岚!”展昭看着萧岚的眼神,由复杂深邃慢慢转成冰冷得全无一丝温度,只觉得心内剧痛难当,所有解释的话语无论怎麽努力都吐不出来,眼见着萧岚就要转身而出,心中又慌又恐,就在萧岚手扶上门边的那一瞬间,展昭猛地自床上冲了下来,一把将萧岚揽入怀内 ,低喊道“别走!”

“放开我!”萧岚停住身形,冷冰冰地说道“不放!”展昭闻言,顿觉心中犹如万针齐穿一般痛楚,咬紧牙关,坚持道“再不放开,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啦!”萧岚看都不看展昭,淡淡说道“我绝不会放手!”展昭强忍着心中那一阵阵地剧痛,颤声说道“……”萧岚暗暗磨了磨牙,猛地一回身,抓住那猫儿直接抛回床上,指着他的鼻尖,怒吼道“你不想活啦,流了那麽多血,不说给我老实躺着,硬撑个什麽劲,你想虚脱啊!我告诉你,今天你留也得留下,不留也得留下,你再下床一次,我直接把你捆成粽子,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啦,有胆的你就试试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展昭强撑起身,定定地看向萧岚,半响,满是苦涩地问道“我心疼你!”萧岚只觉得自己气得快要冒烟了,这猫到底是什麽思维啊!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展昭闻言,知道自己又多想了,忙想解释,却被萧岚用手指,尽数堵在­唇­间“唉,你啊,怎麽总不知道自己的好呢!”萧岚轻抱住那猫儿,将他按回床上,随即,对刚和白玉堂甜蜜完,来找自己的苏红一点头,说道“苏红,我们走吧!”

“小岚!”展昭见状,急急地唤住萧岚,停了停,低声嘱咐道“万事小心!”

“明白了!”萧岚一点头,正­色­应道展昭等人忧心忡忡地等了大约三个时辰,忽闻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穿来,展昭急忙望向门边,就见一紫一白两道人影飞一般地冲了进来,展昭一见那道紫­色­身影,安心地一笑,唤道“小岚!”

“大哥,感觉怎麽样?”萧岚连忙赶至床前,笑着问道“大哥好多了!”展昭一笑,随即正­色­问道“小岚,那山洞……”

“唉,我去晚啦,那山洞早就被人搬空了!”蒋平赶了进来,一拍大腿,抱怨道“怎麽会这样?”白玉堂一皱眉,不解地问道“我怀疑,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把东西挪地方了!”萧岚想了想,推测道“还有更可恨的呢!”蒋平磨了磨牙,骂道“那帮人还怕我们再去时,会在山洞里迷路,连那迷阵一起都毁掉啦!”

“……咳咳,是啊!”萧岚满头冷汗地叹了口气,又对疑惑地望向自己的猫儿一点头,无奈道“哼,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无妨,中州王行事一向高深莫测,只是这线索恐怕又要重新找起了!”公孙先生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你们觉得他们能把那些药藏在哪里呢?”苏红想了想,问道“应该还在这附近,那么多东西,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搬到远的地方!”白玉堂想了想,沉思道“那地方一定是我们想不到,或是就算想到也进不去的地方!”公孙先生一捻墨髯,思索道“难道说……”萧岚和展昭闻言,相视一眼,一起说道“那个有香草的树林!”

“有这个可能!”白玉堂点点头,转而又道“可是我们没有香草的解药,根本进不去啊!”

“谁说的!”卢夫人得意地一笑,提声说道“大嫂,你有解药?”白玉堂赶忙看向卢夫人,讨好地问道“哼,我怕你们再着道,所以,研究了一下!”卢夫人从袖中掏出数颗药丸递给萧岚,笑道“这就是解药!”

“大嫂,你好厉害!”萧岚闻了闻那药,立时崇拜道“这回,我看那庞统还把证据往哪藏?”白玉堂一挑眉,咬牙说道“小岚?”展昭犹豫了一下,低声唤萧岚道“……”萧岚看了看那只眸带期盼的猫儿,叹了口气,笑道“一起去吧!”

“嗯!”展昭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一早,萧岚,展昭,白玉堂,苏红,蒋平辞别包大人等人,向那密林行去,边走,白玉堂问向萧岚道“小岚子,你修理我三哥那个是什麽拳法啊,怎麽从未见过啊?”

“还我漂漂拳!”萧岚笑了笑,挑眉回道“……”展昭无奈地看了眼萧岚,虽然让徐庆得到教训是很好,可是,打成那样,也有些吓人啊!

“真有你的,我那不动脑子的三哥,恐怕暂时不敢见人了!”白玉堂很是解气地点点头,赞许道“这不正好,省得他捣乱!”蒋平哼了一声,犹不解气地说道“是啊!”苏红也附和道没一会功夫,五人到了那密林边缘,各自吞下解药,闯入密林之中,五人依循上一次的路线继续前行,大约又走了很长一段路,估计快到密林中心的时候,忽见前方出现了一座院落,院门紧闭,门外无人看守!

“大哥,应该是这里了!”萧岚看了看大门正上方,那镶着三个金­色­大字‘天机楼’的牌匾,对展昭道“我们,要从正门进去?”蒋平看了看走到门边,正准备破门而入的白玉堂,疑惑道“小岚子,怎麽能看出这门上有没有毒?”白玉堂看了看那大门,问向萧岚道“等一下!”萧岚走到门边,自腰间拿出一个净玉小瓶,小心地拔开瓶塞,把验毒的药粉洒向大门,立时便见门上冒出一股股黑烟,隐隐可闻到一股子焦糊的味道,白玉堂见状,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惊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这是验毒用的药粉,那门上有剧毒的!”萧岚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还是翻墙进去吧!”蒋平咋舌不已,心有余悸地提议道“不用那么麻烦!”萧岚想了想,一笑,走下台阶,从林中搬了块大石,又走回门边“小岚!”展昭赶忙想接过那块大石,却被萧岚狠瞪了一眼,只得作罢!

“都闪开啊!”萧岚一面吆喝,一面牟足了力气,将那块大石用力砸向大门,就听见‘嘭’的一声,那大门只开了一条小缝,白玉堂无语地叹了口气,也搬来一块大石,运足内力,扔向大门,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那大门被砸开一个大窟窿,向两侧慢慢打开,展昭等人小心地走进庭院,一进庭院,便看见一片种满了荷花的湖泊,而湖的正前方就是天机楼,要想去天机楼,只有一条路,就是从湖上通过!

展昭等人打量了一下那湖水,只见湖面处分立着数根木桩,而那些木桩各自组成了三条通路,直通向对岸,展昭看了半响,皱眉说道“这是荷叶桩,三条路只有一条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木桩也吃不住太大劲,只能借着轻功,气不能散,更不能停,一口气冲到对岸!”

“这荷叶桩一向刁钻,那假的桩子往往都是那突然的一点,假桩之后再无着脚处,一般人见眼看前面已没有着脚之地,势须会飞纵上最末一根桩上才能回身,而这最后一根偏也是假桩,这种阵法要的就是行人会自陷其中!”白玉堂一挑眉,接着解释道“那,到底要选那一根?”蒋平一拍额头,皱眉道“左边!”白玉堂和展昭想了想,不约而同地说道“左边?”苏红不解地问道“荷叶桩设计古怪,往往最不引人注意的,就是真的!”白玉堂一笑,解释道“谁先过?”蒋平后退了一步,笑问道“我先!”萧岚抢在展昭和白玉堂前头,第一个说道“小岚!”展昭闻言,赶忙阻拦道“放心,我在山上住的时候,见过这荷叶桩,相信我!”萧岚一点头,笑着安慰那猫儿道“一切小心!”展昭想了想,放开手,不放心地嘱咐道“知道!”萧岚点点头,提了一口气,纵身跃起,飞上那荷叶桩,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几个飞纵,已行到湖中央,紧接着一鼓作气,飞身跃起,脚尖轻点桩面几下,稳稳地落在对岸“大哥,过来吧!”

“好!”展昭眸带赞赏地点点头,飞身跃上木桩,身似飞燕,轻如棉絮,没一会便到了对岸!白玉堂和苏红也紧跟着越过了湖面,众人回头一看只有蒋平还留在对岸,白玉堂无奈地大喊道“四哥,快点啊,就差你了!”

“不用了,我还是在这给你们看门吧!”蒋平看了看那桩子,一个劲地摆手道“还是让四哥在那吧,他轻功不行,别再掉水里!”白玉堂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对苏红道“你留下看着点四哥,我怕要是有人,他应付不来!”

“好!”苏红点点头,又嘱咐道“你也小心点!”

展昭三人小心地进入了那天机楼,立时便看见楼内高高悬挂着七面青铜大镜,而楼内各处灯光大盛,七面铜镜互相反­射­着这炫目的光芒,展昭等人不觉微闭了眼睛,想遮挡这强光,就在此时,忽听见四面八方皆有箭矢声传来,展昭等人忙举剑抵挡,一阵箭雨过后,还没等松口气,又一阵密集的箭雨­射­了过来,三人宝剑飞舞,凭声判断,好容易挡过了这箭阵,而那刺目的灯光也减缓了不少!

三人松了口气,往楼上走去,刚一上二楼,立时便看见由一块块奇形怪状的木板拼成的通道,但见那通道内有108个人形皮偶。这些皮人被装置在不同的木板上上,有立有坐有卧,甚至还有的悬在空中,展昭等人小心地走进通道,刚踏上第一块木板,身后的入口就被两块巨型木门堵住,而与此同时,那108个皮偶,皆用不同的招式向三人发起进攻,有的以指攻击,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有的专向周身百骸进攻,点人全身各处大|­茓­,甚至专打眼睛、咽喉、小腹等人身诸般柔软之处,招式­阴­狠毒辣。更有的一反常规,势要出左拳,实际上击出的却是右拳,一切功夫都与习常的套数完全相反……

展昭等人心中大惊,凝神以对,不敢有半分松懈,三人左踢右打,连削带砍,挥剑如风,力斩如电,好容易冲出那木质回廊,三人喘了口气,停了停,向那最高层迈去,展昭等人一进三楼,发现此层却是由数面木板组合而成的围城,但见那木板,每面有三门,有洞开的,有关闭的,有中间开两面关的,有两边开中间关的,有两门连开带关的,更有全开的,全部都按照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卦象排成,三人以飞蝗石探路,小心地挑了一个全开的门,走了进去,但见门内,皆是木板墙,且斜正不一,大小不同,而且门更多,三人一面探路,一面小心前行,可怎奈门内,曲折弯转,左右往来,本是向东走,不想却是向西,又欲往南,反倒是朝北去了!门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开的闭的,迥然不同!那只可供一人行走的小小夹道,更是通的塞的,明的暗的,不一而是!

三人慢慢前行,躲过了数回暗器和箭阵的攻击,好容易看见了一丝亮光,可就在快要到出口之时,自头顶缓缓压下一块锋尖向下的巨型钉板,三人大惊不已,赶忙一个纵跃,跃出那木板阵外!

展昭等人出了木阵一看,但见前方有一石台,台上放着一方可以容纳物品的小鼎,而边上则放了几封书信,三人见状,心中一喜,小心地探着路,向前走去,就见一颗飞蝗石落地,霎时两面墙壁之上,­射­出数枚青铜剑弩,三人看了看那些剑弩,各自心惊不已,白玉堂又试了几次,直到全无异常,方才放下心来!

“我说,臭猫,你怎麽弄得这麽狼狈!”白玉堂一看展昭那浑身多处挂彩的样子,一挑眉,嘲笑道“白兄不见得比展某好到哪去!”展昭看了看白玉堂身上的数道伤口,反击道“停,快点,先把药吃了!”萧岚把止血疗伤的药丸递给展昭和白玉堂,笑着说道“小岚,你怎麽……”展昭看着萧岚肩背上那几处伤口,禁不住,心疼地责怪道“小岚子,你没事吧?”白玉堂关切地看向萧岚,不放心地问道“我没事啊!”萧岚笑着摇摇头,回道“臭猫,你去拿证据,我帮小岚子看看伤!”白玉堂一挑眉,说道“为什么是展某去,看伤之事展某一人便可,不劳烦白兄!”展昭一挑眉,挡在萧岚身前,对白玉堂冷声说道“哼,我去就我去!”白玉堂撇了撇嘴角,满不在乎地走上石阶,就准备拿那方鼎萧岚看着白玉堂,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祥之感,猛然间想起庞统那日在下棋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有时候,对的未必是对的,而错的也未必就是错的……往往在你最松懈的时候,就是别人的最佳攻击之时!’思及此,萧岚飞一般冲上前去,猛地推开白玉堂,大喊道“快闪开!”

就在此时,自左右,以及后方,如闪电一般­射­出三枚青铜剑弩,萧岚勉强挡开右侧以及后方的剑弩,却被左侧的剑弩一剑穿透肩臂,“啊”地惨叫一声,一口鲜血直直喷在石台之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岚,小岚子!”展昭和白玉堂飞扑上前接住萧岚,一见那箭伤,皆是五内俱焚,飞一般抱起萧岚,冲出楼去,苏红和蒋平在楼外正焦急等候,不想却看见展昭抱着昏迷不醒的萧岚自楼内冲出,皆是大惊,四人拼命一般,赶回府衙!

卢夫人一见萧岚的样子,差点急疯过去,赶忙诊治,半响,忧心地对展昭道“展昭啊,我实话说了吧,这箭一定要拔出来,不然人就没命了,可是,这箭不比一般,那拔箭时的痛苦,可是……”

“那可还有别的办法?”展昭心神剧痛地看向萧岚,颤声问道“没有,你们想想,谁动手吧!”卢夫人摇摇头,低声问道“还是我来吧!”展昭看着面­色­惨白的萧岚,心疼的一阵阵发颤,强自咬了咬牙,握上那剑弩,试了几次,却还是下不去手“我来吧!”白玉堂见状,走上前来,低声对展昭道“不了!”展昭摇了摇头,半响,轻轻抱住萧岚,咬紧牙关,紧握住剑弩上端,猛地一闭眼,用力向上一拔“啊!”萧岚昏迷之中发出一声惨叫,随即脱力一般,跌回展昭怀内“小岚,小岚,小岚……”展昭抱紧萧岚,嘶声唤道卢夫人见状,赶忙让白玉堂拉开展昭,飞速替萧岚包扎好伤口,又塞了一颗补血丹给她,这才对众人道“还好,没有伤及心脉,箭上又没带毒,只是这伤要养上一阵子了!”

“卢夫人,我可以看看她吗?”展昭挣开白玉堂,眼眸一转不转地看向萧岚,低声问道“好,记得别碰到她的伤口了!”卢夫人叹了口气,点点头,嘱咐道“……”展昭轻一点头,小心地坐到床边,眨也不眨地看着萧岚那略显苍白的睡脸,心痛难当!好像自打认识了自己,萧岚就没有安稳地过过一天,总是陪着自己东奔西跑的,更有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就算如此,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和理解着自己,有时候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欠她太多了,这份情就算是几辈子都还不清啊……

“……”萧岚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不觉微皱起眉头,呻吟出声“小岚,你醒了?”展昭惊喜地奔到床边,见萧岚慢慢睁开眼睛,不觉长出了口气,露如一抹灿比阳光的笑颜“大哥,你一夜没睡?”萧岚缓缓睁开眼帘,正看见那猫儿略带憔悴的脸­色­,不觉提高了声音,说道“小岚!”展昭半是心虚地转了话题“你怎麽能那么做?”

“大哥,你不会想那老鼠被钉成鼠­干­吧?”萧岚忍了忍疼,反问道“这……”展昭无言,又见萧岚皱紧了眉头,急问道“可是伤口疼?”

“恩!”萧岚点点头,果然这年月应该自救啊,随即说道“大哥,帮我把百宝袋里的那个红­色­小瓶拿来呗?”

“好!”展昭点点头,自床尾拿过百宝袋,向袋内望去,却不禁黑了脸­色­,就见那袋中,瓶瓶罐罐,样式奇多,有粉的,有水的,有丸的,还有像浆糊一般的东西的,而其中不乏那些武林奇毒,和苗疆蛊毒,展昭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小心地拿出那个红­色­小瓶,递到萧岚眼前,问道“是这个吗?”

“从里面拿出两丸药给我!”萧岚心知那猫儿是看了百宝袋里的毒药,受了刺激,遂心虚地说道“好”展昭小心地拿出两颗药丸,喂到萧岚口中,抽手之时,不小心触及萧岚那柔­嫩­的­唇­瓣,不觉心神一荡,忙自敛了神智“……咳咳……唉……”萧岚脸一红,又看了看那羞涩的猫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那猫儿比她还腼腆啊!

就在这时,蒋平突然冲了进来,急急地说道“不好了,庞太师不见了!”

“什麽?”展昭和萧岚皆是一惊原来,那书信是辽国国主写给庞统的,大概意思是如果庞统要想反宋,辽国愿意出兵,助一臂之力!包大人看了那些证据,立时震怒,吩咐人找来庞太师对质,不想庞太师竟不见了踪影!众人心中皆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忽见一衙役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大吼道“包大人,不好了,庞太师和中州王带人把城给围上了,您快去看看吧!”

众人闻言,大惊不已,待到蹬城观看,发现整个澶州城都被庞统的军队围了个严实,放眼望去,银甲如山岳一般连绵,庞字旗迎风飘扬,但见庞太师站在城下,得意不已地对包大人和八贤王笑道“呵呵,包拯,八王爷,老夫奉劝你们还是开城投降吧!”

“庞太师,你这是谋反大罪啊,你可要三思啊!”八贤王叹了口气,镇定地说道“多说无益,你们那个下来应战!”庞统冷笑一声,挑眉看向城上众人“我来迎战!”展昭和白玉堂刚想应声,忽听身后,有一人高声应道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涂青,包大人不禁疑惑道“涂青,你怎麽出来了?”

“是我拜托那狱卒,军人就应该马革裹尸,请包大人给我这个机会!”涂青单膝跪地,请求道“好,本府答应你!”包大人一点头,高声说道“谢包大人!”涂青站起身,接过他的长刀,转身走下城去“庞将军,在下仰慕你已久,今日能和你一战,虽死无憾!”涂青挥舞着长刀,冲向庞统,高声喊道“好!”庞统一挑眉,迎上前去,一挥一挑,十招之内,挑飞涂青的大刀,一剑穿心,涂青含笑死在庞统的剑下庞统看了看涂青的尸体,用带血的长剑,一指城墙,高喝道“还有谁来应战!”

城上众人见状,皆是震动不已,但见展昭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大人,属下请求出城应战!”

“还有我!”白玉堂紧跟一步,郑重请求道

三战定天下安宁

“那庞统久经沙场,不可小视,你二人千万要小心啊!”包大人看了看满脸坚决的展昭和白玉堂,点点头,嘱咐道“展昭,白玉堂,你二人一旦要是顶不住,不要顾及面子,赶紧回城知道吗?”八贤王紧跟着嘱咐道“是!”展昭和白玉堂一抱拳,应道“小岚!”展昭小心地把萧岚交与苏红,又对卢夫人点点头,拜托道“苏姑娘,卢夫人,小岚就拜托给你们了!”

“大哥,我相信你!”萧岚一笑,点点头,坚定地说道人儿远去 山山水水路几重送君千里 也只有一声珍重多少叮咛 耳边声声在飘送想必今后 呼唤都在梦魂中最怕离别 千丝万缕情切切马蹄翻飞 只怕铁衣冷如雪号角声里 英雄壮志当激烈莫望深闺 有人望穿云和月展昭和白玉堂站在城下,仗剑而立,白玉堂看了眼一脸淡嘲地望向自己的庞统,冷声说道“庞统,放马过来!”

“哼,你还不配和我动手!”庞统冷冷一笑,回身说道“你们俩个去!”

“是!”那被点名的两名锦衣护卫,一抱拳,应道“可恶!”白玉堂咬了咬牙,冲上前去,那两名锦衣护卫齐齐架住白玉堂的宝剑,展昭紧跟一步,攻向那两名黑衣人的下盘。那二人轻轻跃起,退后数步,利剑出鞘,直逼向白玉堂和展昭,展昭挡开那迎面而来的利剑,巨阙画弧,直点那锦衣护卫的心口,那人一挑眉,向左一个侧旋,找准一个空档,一掌拍向展昭左肩,展昭见状,后撤半步,躲开那计攻击,那人见状趁展昭,刚刚换位,还未稳住身形之时,一腿扫向展昭的下盘,展昭凌空跃起,翻到那护卫的身后,紧接着一个快如闪电般的旋身回刺,那护卫一惊,反手用宝剑向后拦挡,剑剑相击之下,火花四溅,剑鸣声直冲虚空!

这厢白玉堂,画影翻飞,剑势凌厉,狠绝,对那护卫步步紧逼,那护卫不慌不忙,左躲右闪,用手指弹开白玉堂的攻击,白玉堂仗剑直逼向那人的咽喉,那护卫见状,用两根手指夹住,只在咫尺的剑尖,白玉堂,脚下用力,灌注内力于右腕,直冲向那护卫,那护卫步步后退,趁白玉堂下盘不稳之机,用左手狠狠弹向画影剑的剑面,白玉堂只觉得虎口一阵麻痛,宝剑差点掉于地上!

萧岚在城上看的清楚,不禁大叫道“大哥,白耗子,小心啊,是他们,是他们啊!”

“啊!”展昭闻言,心内一惊,细细望去,大悟道“你们就是偷袭我们的脸谱人!”

“……”那人并不答展昭的话,反而对城上的萧岚,抱拳一笑“哼,臭猫,每一次都找不到他们,今个我们可要把之前的债全讨回来!”白玉堂冷哼一声,挑眉说道“白兄所言有理!”展昭杀气外散,煞气拢身,巨阙剑笔直地指向那两名护卫,说道“来吧!”

就在此时,忽闻庞统军中有鸣金之声,那两名护卫,迅速跳出战圈,回身后撤!展昭和白玉堂虽是不解,无奈对方已然收兵,只得返回城中!

众人回到府衙,卢夫人和公孙先生赶忙给展昭和白玉堂疗伤,萧岚又掏出两颗药丸,分别递给他们,笑道“先休息休息吧,明天还有的打呢!”

“小岚,你怎麽样?”展昭看向萧岚,关切地问道“我没事的,大哥放心吧!”萧岚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抚上那猫儿的面庞,叹气道“累了吧!”

“……嗯!”展昭淡淡一笑,随即,又微皱了眉头,忧心地问道“小岚,大哥担心庞统真的会攻城,那样的话,百姓就……”

“唉,大哥,庞统他不会攻城的!”萧岚叹了口气,把那猫儿的手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摇摇头,说道“小岚为什麽这麽肯定!”展昭一愣,略带了点醋味地问道“呵呵,猜的!”萧岚叹了口气,拿过那猫儿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一咬“啊!”展昭身形一紧,瞬时大红了一张脸瞪向萧岚,嗔道“小岚!”

“我怎麽啦?”萧岚无辜地眨了眨眼,调皮地问道“你……我……你……”展昭红着脸,结巴了半响,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你说什麽?风太大我听不清楚!”萧岚故意把手搭在耳边,挑眉低呼道“你……啊……疼……小岚……”展昭正想说什麽,突然捂紧了胸口,死皱着眉头,大张着嘴,拼命地喘着粗气,不小心呻吟出声“大哥,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萧岚赶忙蹲到展昭身前,慌张地问道“展护卫,哪里不舒服?”公孙先生急忙走到展昭身边,刚搭上展昭的手腕,却看见展昭偷偷地对自己挑了挑眉,心下会意,顿了顿,作势说道“萧姑娘,展护卫可能受了内伤,虽无大碍,但还是让他回房好好休息比较好!未防万一,萧姑娘还是陪在展护卫身边吧!”

“好,没问题!”萧岚点点头,忧心地说道清晨,众人还在睡梦之中,却听见城外鼓声大作,赶忙起身蹬城观看,但见庞统站在城下,高声喝道“包拯,八贤王,你们考虑了一夜,倒是想得如何啊?”

“庞统,你领兵谋反,私通辽国,罪在不赦,本府劝你,早日回头吧!”包大人沉下脸来,正­色­说道“包拯,老夫劝你好好想一想吧,别到时候,想回头都难啊!”庞太师轻轻一笑,叹了口气,说道“庞太师,你身为皇亲国戚,却勾结辽人,侵我大宋,你有何面目见我大宋子民!”包大人浓眉倒竖,怒声喝道“多说无益,你们今天谁来应战啊?”庞统冷哼一声,淡淡地问道庞统看了看对面的展昭和白玉堂,又扫了眼他们身后的徐庆,嘲笑道“这可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啊!”

“咳咳……”萧岚在城上听闻,不觉转过脸去,唉,说的还真对啊……

“蒋四侠,一会双方交战时,你找个空档,由苏姑娘护着你冲出城去!”公孙先生看了看城下,回身对蒋平说道“蒋四侠,救兵的事就拜托给你了!”包大人郑重嘱咐道“放心吧!”蒋平点点头,正­色­说道“四哥,这个给你,要是人多的话,你就撒这个药粉,一定没问题的!”萧岚从腰侧拽下一个布袋,递给蒋平说道“太好了,这回就一定没问题了!”蒋平大喜地接过布袋,兴奋道“趁现在,快走!”八贤王见庞统已然在调兵遣将,赶忙说道“我走啦!”蒋平一抱拳,和苏红冲下城楼展昭和白玉堂见庞统上下挥舞着帅旗,好像在召唤些什麽,心下不禁暗暗戒备,没一会,就看见30名锦衣护卫驱赶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子,向这面走来,待那些人走近,众人这才看清楚,就见那些人行走如风,表情呆滞,皮肤在阳光之下泛起一层淡绿之­色­,双眼也闪出一股骇人的诡异光芒,就在此时,忽听城上有人尖叫道“啊……复仇僵尸啊……”

“……”展昭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小岚啊,真是服了她了!

“……咳咳……”白玉堂颇为无语地瞟了眼城墙,复仇僵尸,那是什麽东西?

“复仇僵尸?名字挺不错的!”庞统闻言一愣,大笑几声,随即又道“展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药是­干­什麽的吗,本王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庞统猛地一挥手,那将近一百号药人便如同木偶一样,向展昭等人扑来,就见那些人,行动迅捷,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更有甚者他们每个人都身带剧毒,只要沾上一点,便会立即没命!展昭和白玉堂心知那些人就是那些失踪的兵士,所以一直没下杀手,反而被逼得步步后退,萧岚在城上见状,急得大喊道“大哥,白耗子,他们已经是死人了,只不过身体被药控制,你们还不下杀手,在等什麽?你们杀了他们是让他们解脱啊!”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眼,一咬牙,冲入那些药人之中,二人连砍带劈,终于明白那头颅就是那些人的死|­茓­,遂剑走轻灵,专门攻击那些人的头颅,但见那些药人,如同有意识般左躲右闪,可怎比得上那两名江湖上成名的剑客,展昭和白玉堂双剑合并,刺挑砍撩,一面攻击那些人的死|­茓­,一面躲避着从那些药人身上飞溅而出的绿液,展昭和白玉堂好容易击退了那些药人,相顾而看,却发现对方皆是汗湿重衫!

庞统看了看那并肩而立的一猫一鼠,眸中不禁露出点点赞­色­,想了想,说道“展昭,明日本王亲率飞云骑与你们一战,你们要是输了,那就别怪本王,要血洗澶州城了!”

“展某明白!”展昭一抱拳,冷冷回道澶州府衙“依庞统之言,明日就是最关键的一战,澶州城是存是亡就全看明天了!”公孙先生轻捻墨髯,忧心地说道“展某定当拼尽全力,誓保百姓安危!”展昭一抱拳,郑重承诺道“包大人,我们五鼠全力相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四鼠一抱拳,正­色­说道“拜托诸位了!”包大人一抱拳,郑重道“小岚,明日一战,生死未卜!”展昭回到卧房,犹豫地对萧岚道“如果大哥有什麽不测,你和大人他们先走!”

“不要,你既然要和这百姓共存亡,那我就陪着你!”萧岚想都未想,直接拒绝道“小岚!”展昭急急地劝道“那你就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萧岚定定地看着展昭,要求着承诺“……好!大哥答应你!”展昭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萧岚揽于怀内,轻轻地问道“大哥是不是亏欠你,好多?”

“没关系,慢慢还,这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呢!”萧岚窝在展昭怀内,低笑道“小岚!”展昭把脸埋在萧岚的秀发间,嗅着那淡淡的清香,一颗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半响,方道“大哥一定会平安回来,娶你为妻!”

“好!”萧岚抱紧展昭,欣喜地回道战鼓声声,喊杀阵阵,旌旗飞舞,银甲闪寒,众人蹬城瞭望,但见庞统的军队,如山般连绵不绝,数万将士发出的呐喊声,惊天动地,骇人心魄,那些守城的官兵不由自主地两腿发颤,而展昭和四鼠带出城的那些兵士,也禁不住下意识往后退,人未战,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大截了!

“展昭,本王还以为你能带来什么­精­兵强将,怎么净是些胆小鬼和伤兵啊!”庞统微嘲地看了眼那带伤上阵的三鼠,和正慢慢向后退的士兵,又道“难道,是蒋平的救兵还没到?”

“不劳庞将军费心,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展某也会誓死保卫澶州城!”展昭坚定地回道“好,好样的,展昭,本王惜你是人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想好了!”庞统点点头,高声说道“多谢将军抬爱,展某一腔热血只会撒给这神州百姓!”展昭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庞统一点头,策马而上,身后上千兵士,紧跟而出霎时间,鼓角铮铮,马啸嘶嘶,风起云腾 ,金戈铿锵,狂沙舞旌旗,气吞万里如虎!这一战,这可谓是:马嘶破长空,千里笑顾纵横!铁衣浴血千重,剑指天下豪情纵!

就在此时,忽闻城墙之上有一阵哀婉的琴声传来,只听得一女子,如泣如诉,愁肠百结地唱道:“自君别后,鸳鸯瓦冷霜华重漫漫长夜,翡翠衾寒谁与共临别叮咛,天上人间会相逢一别茫茫,魂魄为何不入梦情深似海,良辰美景何时再梦里梦外,笑语温柔依依在也曾相见,恍恍惚惚费疑猜魂儿梦儿,来来往往应无碍旧日游踪,半是荒草半是苔山盟犹在,只剩孤影独徘徊三生有约,等待等待又等待,几番呼唤!”

双方的士兵皆望向城墙,但见有一紫衣女子,一面抚琴,一面忧伤地唱着,那歌声,似怨,似诉,似盼,看似情薄却又浓得刻骨,让听者心中一阵阵的酸涩!庞统的兵士多是离家已久,听得那情深切切地歌声,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痴痴地望向城墙,每一个人的眼眶都微微泛红!

回忆当初,多少柔情深深种关山阻隔,且把歌声遥遥送多少往事,点点滴滴尽成空千丝万缕,化作心头无穷痛“展昭,想不到啊,你竟然还会攻心战!”庞统看了看城墙上的萧岚,一挑眉,对展昭道“……”展昭却不答言,只是忧心不已地望向萧岚……

“臭猫,小岚子的伤?”白玉堂凑到展昭身边,忧心地问道“……”展昭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展昭,这样吧,不如你我一战决胜负如何?”庞统看了眼萧岚,又看看那已无需再战的兵士,微皱了下眉头,问道“好!”展昭点点头,毫不犹豫地应道“还有我!”白玉堂上前一步,挺身说道“将军,请允许小人和将军并肩作战!”一直跟随庞统的那名家将,躬身请求道“好!”庞统大笑一声,点点头朔风凛冽金戈铁马,望断云卷又云舒­射­月当空祭天酒洒,醉残霞纵横裂河山,风云变 双星交会光华乍现!

只见四人战在一处,但见庞统和那家将,双剑齐发,有­阴­有阳,亦刚亦柔。出招时,一人迟缓,一人迅捷,一人长剑大开大阖、势道雄浑;一人疾趋疾退、剑尖上幻出点点寒星,展昭和白玉堂凝神以对,展昭出剑凌厉无比,有如长江大河,绵绵而至,决不容敌人有丝毫喘息时机,白玉堂相应配合,身形飘逸,忽纵忽立,或偏或侧,没有对面硬打的招式,但他所发出剑势,每一势都锋锐无比!

庞统改变战法,脚踩九宫,剑势刚猛雄劲,一剑出手却似万剑齐发,让人避之不及!展昭沉着应对,剑势极静之中含有极动,变幻无方,轻灵凝重兼而有之,一剑击出看似平凡,却极具威力!那家将剑走偏锋,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攻击奇诡快速!白玉堂虚指东而实刺西,明攻前却暗击后,似虚而实,似柔而刚!

刹时间,狂飙作,大雨暴倾。

电相击,雷相争,苍天裂缝。

意境中,意骁纵,惊驰林中。

挥全力,运巨股,与天搏命。

众人但见那城外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剑鸣声不绝于耳,剑剑相冲之下,火花乱溅,只能看见城外身形交错,人影晃动,剑芒狂舞,却已是分不清谁是谁了!四人整整打了五个时辰,却还是未分出胜负!这一战真可谓是:青锋倚天惊游龙,残阳尽掠泣血弯弓,一战震四方啊!

就在这不可开胶之时,突然听见那些兵士大喊道“不好了,那姑娘好像坚持不住,快要掉下城墙了!”

展昭闻言,心中大惊,找时机回头一看,却是心胆俱裂,就见萧岚一个不稳,坠下城墙,卢夫人冲上来的时候,却已是晚了一步,展昭大惊,不顾强敌在侧,返身冲向城墙!那家将本欲追击,却被庞统拦了下来,展昭一身轻功用到极致,终于在萧岚落地之前,把她接住,急看去,但见萧岚,血浸衣衫,面­色­惨白,呼吸微弱,展昭抱起萧岚,疯了一般欲冲进城去,忽听身后庞统高声说道“包拯,本王就随你们进城,看看你们能把本王如何?”

“统儿!”庞太师大惊,急忙阻止道“无妨,我心意已决!”庞统笑着安慰庞太师道“那我和你一同前去!”庞太师攥紧庞统的手,说道“展昭,你还愣着­干­什麽,救人要紧!”庞统见展昭定住身形,不禁催促道“展昭谢将军成全!”展昭点点头,郑重说道澶州府衙公堂之上“庞统,你谋反通敌,该当何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问道“我承认谋反,但我没有通敌!”庞统一笑,回道“对那些书信,你又作何解释?”包大人沉声问道“我庞统要想谋反,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庞统冷哼一声,傲然地说道“庞统你身为皇亲国戚,深受皇恩,却­阴­谋叛乱,你可知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我告诉你包拯,我对这大宋江山并不感兴趣,只是不想一个庸君坐拥江山,祸害百姓!”庞统一指包大人,微挑凤眼,冷声说道“庞统啊,你啊,也许再早个几十年,就好了啊,可惜了!”八贤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惋惜道“王爷你错了,人活一世,要的就是­精­彩,要的就是惊天动地,我庞统今天虽然站在这,可你们谁敢说我输了?”庞统大笑一声,目空一切地说道“包拯,就算我谋反,你又要判我何罪呢?”庞统一挑眉,眼神似笑还讽,提声问道“包拯,老夫有先皇所赐的免死金牌,我看你敢动我儿一下!”庞太师挡在庞统身前,高举免死金牌,厉声说道“包拯,本王也有免死金牌,可否换玉儿一命?”柴王爷赶来公堂,急急地说道“这……”包大人看了看神情悲切的柴王爷,又看了看护犊情深的庞太师,最后看了眼那霸气四溢,君临天下一般的庞统,不觉一阵为难,斩了庞统,辽国必犯啊!

就在此时,但见蒋平拖着一个钦差,飞一般的冲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喊道“圣旨到!”

众人闻言,赶忙下座接旨,但见那钦差气喘吁吁的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州王庞统­阴­谋造反,但念及其战功赫赫,特去其王位,终身留守边疆,抵御外敌,无召永不得入京!庞太师去其官职,闭门思过,柴玉念其年幼无知,去王位,扁为庶民,钦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起磕头谢恩道“庞将军,皇上命你,立刻起程!”那钦差恭声说道“等一下,我还要去见一个人!”庞统想了想,说道“请将军尽快,不要让下官为难!”那钦差点头说道“庞将军,萧姑娘的住所在后院!”公孙先生叹了口气,Сhā言道“多谢!”庞统一愣,随即笑了笑,回道萧岚的卧房“我就要走了,特来看看你!”庞统看了看,脸­色­略有些惨白的萧岚,低声说道“将军,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萧岚点点头,深深地说道“萧岚,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庞统愣了愣,笑问道“请讲!”萧岚正­色­说道“你认为我可有通敌?”庞统看似随意地问道“没有!”萧岚肯定地回道“如果他们真的输了,你觉得我会攻城吗?”庞统又问道“不会!”萧岚想都不想,肯定地回道“哈哈哈,萧岚啊,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庞统哈哈大笑,深深地看向萧岚,顿了顿,又道“我的属下,让我多谢你那几次的手下留情!”

“啊?啊!”萧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叹气道“看来我真的没有猜错啊!”

“哦,对了,他还说你的拳法很有意思,有机会我们也过过招?”庞统眸中闪过点点期待,笑问道“好!”萧岚看着那霸气狂傲,却又温文华贵,眸中带着那点点寂寞的男子,轻轻一笑,回道“好!一言为定!”庞统满意地转过身,对展昭道“展昭,我告诉你,我会一直等下去,如果有一天你对她不起,那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抢过来,你且记住了!”

“展昭永远铭记在心,还望将军一路多加保重!”展昭点点头,眸带感佩,郑重回道“小岚,我们后会有期!”庞统大笑三声,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出,口内道“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大哥,也许这样对将军来说是最好的!”萧岚看了看略有些惋惜的展昭,安慰道“小岚,你……可曾……”展昭顿了顿,微侧过头去,轻轻问道“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还是以后的生生世世,我萧岚永远只爱展昭一人,就算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绝不会变!”萧岚直直望向展昭,一字一顿地说道“小岚!”展昭猛地抱紧萧岚,半响,深情地说道“大哥虽不能把你放在第一位,但在大哥心中你是永远无可替代的!”

“这就够了,不过大哥啊,”萧岚闻言,欣喜不已,却又呲牙咧嘴地说道“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岚,你没事吧?”展昭闻言,赶忙松开萧岚,一个劲地赔罪,关切地问道“……”萧岚笑着摇了摇头,其实爱情也分很多种,这样也不错,对吗?

次日,包大人奉旨重整澶州事务,澶州城内一派欣欣向荣之象,这时,有衙役通报“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包拯进封一品,展昭进封三品护卫,陷空岛五鼠因破案有功,特赐英雄莽一条,白玉堂特封四品护卫,其余四鼠特封六品校尉,供职开封府!特传皇上,太后旨意,赐婚展昭,萧岚及白玉堂,苏红,钦赐!”

一早,展昭来到萧岚房前,打算和她商议如何为五鼠庆祝,却不想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声,展昭想了想,轻推开门,却发现屋内床铺整洁,好似昨夜根本没人住过一般,展昭一惊,四下望去,看见桌上有书信一封,急忙拆开一看,却是气得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一张脸黑过包大人,但见那信上,只有四行字:“猫鼠之战还未了,调猫来到陷空岛,再借开封府一宝,管叫臭猫跑不了!”

信未落地,人却已无踪,空气中徒留下阵阵寒气,白玉堂,你给我等着……

今个的春光多麽好,鼠儿要倒霉了,啦啦啦啦啦啦……

生变故使团遇袭

这日的汴梁城张灯结彩,百姓个个面带喜­色­,似是在期盼些什麽,就在此时,一批快马冲进城内,直奔皇宫绝尘而去!

开封府内全部粉刷一新,大红灯笼高挂两侧,红­色­的囍字贴上大门,人人都在喜气洋洋地忙碌着公孙先生正和展昭说些什麽,那展昭听得是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就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通报“公孙先生,展大人,包大人请你们去书房一见!”

开封府书房内“大人,这种事情,属下无法和小岚开口!”展昭眉心紧凝,僵声说道“展护卫,此事的确不在我们的预料中,确实对萧姑娘不起啊!”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就由本府去说吧!”包大人摇摇头,转而命令道“来人呐,请萧姑娘来书房!”

没一会功夫,萧岚跟着一名衙役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笑问道“不知包大人找萧岚,所为何事?”

“萧姑娘,本府向你表示歉意,因为你和展护卫的婚期可能要推后了!”包大人叹了口气,满怀歉意地说道“这……”萧岚看向那只极为愧疚地猫儿,叹了口气,问道“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事情是这样的……”包大人叹了口气,原来,高丽国主为了与大宋重修旧好,特意把高丽郡主嫁与宋帝为妃,并以国宝血玉麒麟为嫁妆,不想,那送亲队伍刚到了庐州城,就被一伙黑衣人袭击,当夜,血玉麒麟丢失,高丽使节大怒,命庐州府尹势必找回国宝,不然兵戎相见,庐州府尹无奈,只得上报朝廷,请皇上派人速破此案,皇上要八贤王到庐州一行,八贤王临行前向皇上提议,由开封府接管此案,皇上应允,遂命包大人立刻启程,所以……

“是这样啊……”萧岚听完,叹了口气,看都未看展昭,直接转身出了书房“小岚!”展昭心中一紧,赶忙追了出去“小岚,大哥……”展昭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萧岚,心中一阵慌乱,赶忙说道“……”萧岚身形略停了停,又继续收拾衣物“小岚,对不起,大哥不是……”展昭心中一阵紧缩,不自觉地攥紧双拳,轻声说道“你爱我吗?”萧岚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将那猫儿的不安尽数望入眼内“……爱……”展昭顿了顿,抬起眼眸,定定地看向萧岚,深情地说道“既然爱我,就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萧岚走到那猫儿身边,轻轻搂住他,半响,叹息着说道“小岚,是大哥的错,不要走可以吗?”展昭搂紧萧岚,苦涩地问道“我没说要走啊,去庐州不是要带行李吗?”萧岚抬起头,疑惑地问道“啊?那就好,那就好……”展昭闻言,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半响,才安心道“大哥,你要答应我,要好好保护自己啊!”萧岚忆及那猫儿之前的丰功伟绩,不放心地嘱咐道“恩,大哥知道了!”展昭抱紧萧岚,郑重地保证道一大早,包大人一行人刚准备启程,却听衙役通报“陷空岛五鼠求见!”

“咦,这五只耗子自从上次婉拒了皇帝的封赐后,就一直呆在陷空岛啊,这会怎麽来了?”萧岚一愣,旋即笑问道,恩,那白耗子上次被猫儿修理的可够惨的啊,还敢来……

“学生估计,他们是为了萧姑娘的亲事而来!”公孙先生捻髯一笑,听说那白玉堂被展护卫修理的可不轻啊,呵呵……

“……”展昭闻言,暗暗咬牙,要不是有大人在这,真想把那耗子直接轰出去“小岚子,想没想五哥我啊?”白玉堂一进门,笑容满面地直奔萧岚而来“白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展昭一挑眉,挡在萧岚身前,笑问道“哪来的臭猫,赶紧闪一边去!”白玉堂一见展昭登时火冒三丈,磨牙说道“白玉堂,你要再得寸进尺,休怪展某对你不客气!”展昭一抬巨阙剑,冷声说道“展昭,别以为五爷我打不过你,上次那是失误,有种的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白玉堂一指展昭的鼻尖,怒骂道“哼!”展昭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好了吧,你们,一见面就掐,累不累啊!”韩彰实在是忍无可忍,跳脚说道“小岚,我们是特意来参加你的婚礼的!”苏红拉住萧岚的手,笑着说道“这个……”萧岚一愣,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你们可算是白跑一趟了啊!”

“什麽?”白玉堂登时跳了起来,指着展昭的鼻子,问萧岚道“小岚子,是不是这臭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五哥这就帮你报仇去!”

“白玉堂,你休要胡说!”展昭一听,剑眉倒竖,厉声喝道“哼,臭猫,五爷我早就看出你不地道了,看着平时像个好人似地,其实肚子里全是坏水!”白玉堂一挑眉,嘲讽道“白玉堂,你休得放肆!”展昭沉下脸来,一指白玉堂,喝道“呦,生气了,这麽不禁气啊,还是……”白玉堂围着展昭转了一圈,故意问道“心虚啊!”

“停,停,休战,到此为止!”萧岚一把拉住那只要冲上前去找那耗子算账的猫儿,一面帮他顺着毛,平息着怒意,一面解释道“是这麽回事啊……”

五鼠和苏红听完,方清楚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卢方上前一步,抱拳道“五鼠愿助包大人一臂之力!”

“这样就太好了,多谢五位义士啊!”包大人一抱拳,感谢道“包大人不用客气,小岚子是我们的妹子,那开封府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蒋平一笑,说道“听见没,臭猫,到时候你还得给我敬茶呢!”白玉堂一挑眉,得意地说道“……”展昭斜了一眼白玉堂,径自靠在萧岚身侧,不去理那耗子“既是如此,我们即刻启程!”包大人看了眼那一猫一鼠,叹了口气,高声说道郊外,绿意盈盈,鸟语花香,一行人便服行在小路上,谈笑恣意,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则在车内研究案情!

“小岚子啊,你这亲成的也太不容易了吧!”白玉堂看了眼那身形笔直的猫儿,故意问向萧岚道“没办法啊,嫁猫随猫喽!”萧岚冲那身形瞬间紧绷的猫儿安抚似地一笑,叹气道“依展某之间,苏姑娘还是尽快和白兄成亲的好!”展昭红了红脸,回给萧岚暖暖一笑,突然对苏红道“展大人何出此言?”苏红一愣,不禁问道“白兄一向交友广泛,风流潇洒,不拘小节,很受欢迎!”展昭状似随意地说道“呃……”萧岚叹了口气,猫儿啊,你­干­脆说那耗子风流好­色­得了……

“臭猫,你少胡说!”白玉堂见苏红冷下脸来,赶忙喝住展昭,拍马赶上苏红,哄道“苏红,你别听那臭猫胡说!根本没那么回事啊!”

“谁说的,前几天不是还有一什麽江南名妓给你写信吗?”蒋平一捻八字须,故意拆台道“四哥,你别乱说,哪有那么回事?”白玉堂登时急了起来,连忙喊道“怎麽没有,我还看见了呢,上面写着,什麽情啊,意啊的!”徐庆一拍脑袋,大喊道“三哥,你到底向着谁的啊,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白玉堂狠狠瞪了一眼那偷笑不已的猫儿,咬牙问道“嘻嘻,老五啊,谁让你平时风流债太多呢!”韩彰也跟着调侃道“你们给我等着!”白玉堂咬牙狠瞪了那几人一眼,随即,向苏红追去“四哥啊,你­干­嘛拆五哥的台啊?”萧岚忍了忍笑,好奇地问道“哼,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传出老五要和苏红成亲后,光岛上就由3个上吊的,2个跳湖的,还有好几个死活要给他做小的,这还没算岛外的呢,你说说,那老五这麻烦惹的!”蒋平一拍大腿,郁闷地说道“呃,还真是半斤对八两啊!”萧岚一瞟那略有些不自在地猫儿,笑道“打从传出展大人要成亲后,光京城就有5个抹脖子的,4个上吊的,还有一堆哭着喊着要做小的,怎麽样,热闹吧!”

“小岚!”展昭涨红了一张脸,很是尴尬地别过头去,半响,才嗔怪道,这种事情,怎麽好……

“没想到展昭和咱五弟还真是有一拼啊!”韩彰点点头,叹息道,真不愧是棋逢对手啊!

“……”展昭狠狠地瞪向萧岚,却不想竟看到萧岚那略带怒意的目光,不禁一滞,忙追上她,低声问道“小岚,你,生气了?”

“生气了!”萧岚看了看展昭,­干­脆地承认道“我和那些人真的什麽事都没有!”展昭急急地解释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在意!”萧岚磨了磨牙,狠狠说道“……恩,大哥明白!”展昭一愣,随即温柔地一笑,低声回道,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意啊!

“……”萧岚顿了顿,看向那猫儿,叹了口气,笑问道“大哥,我很小气吗?”

“一点也不!”展昭想都未想,肯定地回道“就算小气,你也没机会反悔喽!”萧岚甜甜地一笑,挑眉说道“小岚!”展昭深深看着萧岚,暖暖地一笑,反悔,自己才不会那么笨呢!

一行人日夜兼程,好容易快到庐州城,就在快要看到那庐州城门的时候,展昭忽地身形紧绷,宝剑出鞘,再看萧岚等人也都是凝神以待,展昭低声对萧岚道“小岚,保护好大人!”

“明白!”萧岚点点头,就在这时,突然从小路两侧杀出一队黑衣人,但见那些人,一声不出,直奔那马车砍去,展昭等人护住马车,与那些黑衣人战在一处!

顿时,刀光剑影,乱剑相撞,血花飞溅,那些黑衣人眼见不敌,遂渐打渐退,一名黑衣人猛地一个烟雾弹丢出,一阵黄烟飘过,那些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大人,看来我们的行踪已漏!还是尽早进城吧!”公孙先生不甚放心地说道“好!”包大人点点头,应允道庐州府衙“包拯见过王爷!”包大人躬身对八贤王施礼道“包拯,你来了啊!”八贤王笑着点点头,转而对萧岚道“萧岚啊,事出有因,你不要在意啊!”

“王爷别这麽说,萧岚没有在意的!”萧岚赶紧摇头解释道“展昭啊,你好福气啊!”八贤王赞许地看了看萧岚,笑着对展昭说道“王爷说的是!”展昭闻言,­唇­角微勾,抱拳回道“庐州府尹赵梁栋,拜见包大人!”一身体微富的中年男子,躬身说道“赵大人请起!”包大人虚扶了一下,说道“包拯啊,你这是……”八贤王指了指被蒋平等人抬着的那尸体,疑惑地问道“回王爷,包拯在快到庐州之时遇到伏击,幸得展护卫等人奋力退敌,才能无事!”包大人一抱拳,解释道“什麽,你也遇到了伏击?”八贤王一惊,赶忙问道“王爷也……”包大人一震,急问道“是啊,看服饰应该是同一批人,不过本王的护卫可是死伤过半啊!”八贤王摇摇头,惋惜地说道“王爷可有受伤?”包大人追问道“我倒是没事啊!”八贤王摆摆手,示意包大人不用担心众人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抬进府衙,仔细查看,可是除了每个人手腕上那一枚鹰形纹身之外,什麽发现也没有,包大人正想细问那府尹,却听衙役通报“高丽太子,七皇子,郡主到!”

“开封府府尹包拯,见过太子殿下!”包大人一躬身,施礼道“我看你们大宋是没能人了吧,怎麽弄块黑炭来!”高丽太子一见包大人,立时嘲笑道“我大宋人才济济,包拯只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那一类人罢了!”包大人不动声­色­,回击道“哼,人才济济,我怎麽没看出来啊!”高丽太子冷哼一声,随即道“我这有一副字,是西夏狼主非要小王带给你们的,狼主说,这是一封信,让你们在每一个字上只能添一笔作为回信,不然就兵戎相见!”

众人闻言,暗暗咬牙,齐看那字幅,但见上面写着:‘天心取米’!白玉堂,萧岚等人相视一笑,就见展昭走上前来,淡淡一笑,抱拳朗声说道“请王爷允许属下代为回信!”

“好!”八贤王点点头,应允道但见展昭挥毫在那幅字上,填下四笔,高丽太子一看,只见上面回道:‘未必敢来’!

“好!”一声赞许自高丽郡主身旁传出,众人侧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文官官服,气质儒雅的高丽人正抚掌而笑“哼,我告诉你,包拯,那血玉麒麟那是我高丽国宝,如今在那你们大宋境内丢失,而送亲使团又遇伏击,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就等着开战吧!”高丽太子狠瞪了那文官一眼,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展昭啊,做得好,让那些高丽人也看看我们大宋的国威!”八贤王待那些高丽人走后,赞许地说道“王爷过奖了!”展昭一躬身,谦虚道“你们也跟来了啊!”八贤王一点五鼠,笑问道“是!”五鼠一抱拳,恭声回道“王爷,这案子究竟是怎麽回事?”包大人微皱眉头,问道“包拯啊,你还是让赵知府告诉你吧!”八贤王一点赵梁栋,说道“唉,事情是这样的,那日迎亲队伍经过庐州,不知道从哪杀出一批黑衣人,那些人武功高强,我们的衙役根本不是对手,就在那时候,又有一批黑衣人杀了出来,三方混战在一起,下官看有机可乘,就安排衙役掩护着高丽使团悄悄撤出战圈,晚上又特意多加了一批人守卫,可是没想到,一早,高丽使团就发现他们的国宝被盗,下官多方派人查探,可还是全无线索,无奈,下官只得上报朝廷了!”那府尹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讲诉了一遍“那国宝失盗,会不会和那些黑衣人有关啊?”蒋平一捻八字须,问道“赵知府,你即刻带我们去放置高丽国宝的地方一看!”包大人立时命令道“是!”那府尹连忙应道

凶案连麒麟隐现

包大人等跟着那府尹来到了之前存放血玉麒麟的那个房间,那府尹指着一个带有三重铜锁的柜子,说道“包大人,这就是存放血玉麒麟的地方!”

“赵知府,不知有多少人有这个柜子的钥匙?”包大人想了想,问道“只有下官有一个人啊!”那府尹叹了口气,回道“宝物失窃那晚,这房间有多少人守卫?”包大人又问道“恩,有50人守卫!”那府尹想了想,回道“你可还记得,竟有谁来看过那血玉麒麟?”包大人再问道“下官记得,有高丽太子,七皇子,还有我们负责守卫的衙役啊!”那府尹想了想,回答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府会再找你!”包大人想了想,吩咐道“是!”那府尹点点头,退了下去“这帮子衙役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看见那盗宝贼?”白玉堂撇了撇嘴,不屑道“会不会是有人监守自盗啊?”韩彰想了想,问道“不太可能,负责守卫的不止一人,要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盗出那血玉麒麟,更是难上加难!”展昭沉思片刻,回道“你们觉得会不会和那些黑衣人有关呢?”萧岚想了想,问道“不无可能,而且那些人很有可能和袭击八王爷以及大人的是同一批人!”展昭点点头,回道“学生记得,那赵知府说过,袭击高丽太子的黑衣人有两批,好像有各不认识,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查出那两批黑衣人的来历!”公孙先生轻捻墨髯,提议道“先生所言有理,”包大人点点头,随即道“我们就从那些黑衣人查起!”

“是!”众人一抱拳,齐声应道一早,展昭等人兵分几路,分别查探那些黑衣人的消息,而这日又恰逢庐州两年一度的赏花节,道路两旁鲜花盛开,香气扑鼻,各­色­和鲜花有关的服饰,茶点应有尽有,萧岚拉着展昭兴致勃勃在那些小吃摊中转来转去,没一会功夫,展昭的怀中已经被萧岚塞得满满的了!展昭含着笑,很是宠溺地望着萧岚,时不时地提醒着“小岚,小心点!”

“大哥,你尝尝这个!”萧岚把一块用玫瑰花瓣做成的糕点塞入那猫儿口中,笑问道“好吃吗?”

“恩!”展昭含下糕点,轻轻一笑,点头回道“大哥……”萧岚本想再说什麽,忽地一眼瞧见那小巷的拐角处有一人影很眼熟,赶忙拽住展昭的衣袖,低声道“大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高丽七皇子?”

“……”展昭一惊,顺着萧岚的眼神望去,但见街角处有一年轻男子正和两个打扮的很是奇特的人说话,遂点了点头,回道“正是高丽七皇子,我们跟过去看看!”

展昭和萧岚正准备追上前去,不想,此时正遇上那巡街的花车,二人好不容易打人群中挤了出来,却发现那三人已失去了踪迹,展昭微皱着眉头,想了想,对萧岚道“小岚,我们即刻回府衙告知大人!”

“好!”萧岚一点头,和展昭疾奔回府衙包大人听了展昭的叙述后,径自沉思半响,问道“不知 先生以为如何?”

“学生以为,那高丽七皇子似有所嫌疑啊!”公孙先生想了想,沉思道“嗯,本府也作此想!”包大人点点头,随即又道“展护卫,你可看清那二人穿的是什麽服饰?”

“那二人穿着奇特,好似西夏的风俗一般!”展昭想了想,皱眉回道“你们看,会不会是他们高丽人内讧,勾结外人,监守自盗啊!”白玉堂思索了一下,突然问道“那高丽国主只有两个儿子,那就是太子和七皇子!”公孙先生顿了顿,缓缓分析着其中的利害关系“那就是说,一旦高丽太子出了事,那七皇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即位了?”蒋平突然Сhā言道“是啊,要是高丽太子在大宋出了事,那高丽王只会找大宋算账,根本不会怀疑是自己儿子下的手啊!”白玉堂一点蒋平,提声说道“那,他们为什么要袭击八王爷和大人呢?”展昭一愣,始终觉得这其中疑点重重“笨啊,那是他们不想让你们坏了他们的事呗!”徐庆难得聪明一回,赶忙说道“你才笨呢,你没听见那刺客有两批啊!”萧岚狠瞪了那徐庆一眼,无语道“那就是派了两批人呗!”徐庆不服气道“啊,都知道对方是什麽意思,还能打起来啊!拜托,你好好想想,行不行?”萧岚向天翻了个白眼,喝道“小岚说的对,那两批黑衣人该是互不认识,而且,很有可能他们所执行的任务也不是一个,或者说是指使他们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展昭想了想,点点头,正­色­回道“会不会是障眼法啊?”韩彰想了想,突然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两个西夏人的下落!”公孙先生点点头,肯定地说道一大早,萧岚还在睡梦之中,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赶忙爬了起来,问道“谁呀?”

“小岚,是大哥,快起来,出事了!”展昭在门外,急急地说道“知道了!”萧岚急行军一般洗漱后,冲出门去,问道“大哥,出什麽事了?”

“高丽太子被杀了!”展昭眉头紧拧,沉声说道“什麽?”萧岚闻言,失声惊叫道众人赶到专为高丽使节准备的驿馆内,但见高丽使团以七皇子为首,正堵在门外,准备兴师问罪,高丽七皇子怒火冲天地逼近包大人,横着眼,梗着脖子,喝问道“包拯,你们什麽意思,先是使团遇袭,再是国宝被盗,现在我们的太子竟然死在你们的境内,你们欺我高丽无人吗?”

“还请七皇子息怒,包拯定会查出真凶,为太子殿下讨回公道!”包大人一躬身,不卑不亢地回道“讨回公道,哼,我看你们大宋就是一群窝囊废!”高丽七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殿下,或许是包拯无能,但大宋之国威决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包大人直视着高丽七皇子,沉声说道“那好啊,那你就把凶手给我找出来看看啊!”高丽七皇子指着包大人的鼻子大骂道,随即,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跨出门去“包大人,太子被杀一事对我高丽绝非一般,还望大宋尽快给我们一个说法!”那文官打扮的高丽人,一抱拳,正­色­说道“包大人,有劳了!”高丽郡主对包大人一点头,随即,又道“明浩,我们也回去吧!”

“是!”那文官一点头,应道待那些高丽人离开了房间,包大人方松了松身形,正­色­道“我们即刻查看这房间,看看是否有线索!”

众人依言,四下查探,从书架到文案,到角落,一处也没有放过,展昭俯身细看那高丽太子的尸体,一抱拳对包大人道“回大人,那高丽太子是被一柄利剑切断喉管而死,而且死前并无任何搏斗痕迹,可见凶手是一招毙命!”

“而且那桌案之上似乎放了什麽东西的样子!”白玉堂一指那桌上被噌花的一块血迹,沉吟道“恩,还有这个!”萧岚递给众人一张图,又道“这是在书下找到的,如果没猜错,这就是那血玉麒麟吧!”

“……”众人闻言,细看那图,但见那画上画着一只双头麒麟,不知为何,总觉得那麒麟给人一种魔­性­的感觉!

“真是怪了啊,那麒麟本就是他高丽之物,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地弄了这图呢?”蒋平很是不解地问道“我想,这只有他们高丽人自己才知道了!”公孙先生摇摇头,随即,又道“这是在高丽太子衣领上找到的花瓣!”

“这是梅花的花瓣啊!”萧岚看了看公孙先生手上的花瓣,惊呼道“这个季节,不应该有梅花,而这花瓣却是新鲜的,这……”展昭一惊,却也是不解其意“展护卫,白少侠你们几人分别去探取那高丽七皇子等人的口供,之后再行商议!”包大人想了想,命令道“是!”众人一抱拳,齐声回道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众人纷纷赶回书房,公孙先生赶忙问道“怎麽样,可有收获?”

“那高丽郡主说,那时候她正和尚书崔明浩在下棋,有身旁的侍女可以作证!”萧岚把茶水递给展昭,随即,回道“其他的高丽使节也都在房中睡觉,并无一人看见凶手,而且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白玉堂接过苏红递来的茶水,猛灌了一大口,方说道“高丽七皇子说,他昨夜在城北的茶馆喝茶,还和伙计吵了两句嘴,后来才回的驿馆睡觉!”展昭抿了口茶水,对萧岚一笑,正­色­回道“其他的衙役也都说没见到凶手!”卢方摇摇头,也回道“那就是说,除了高丽七皇子,其他人昨晚都在驿馆之内了?”蒋平抹了抹八字须,沉吟道“奇怪啊,你说他早不吵架,晚不吵架,为什么偏偏赶在他们太子被杀的那一晚吵架呢?”韩彰想了想,很是怀疑地问道“既是如此,我们何不从那七皇子的证词查起呢?”萧岚一笑,提议道展昭等人依照那高丽七皇子所说,赶去那位于城北的‘一方茶楼’,众人刚出府衙没多久,突然从道路两侧窜出10名黑衣人,但见那些人手持钢刀,面带煞气,四周的老百姓吓得四散逃离,没一会功夫,街道上只剩下展昭等人和那些黑衣人!

“你们是什麽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展昭剑眉倒竖,眼眸中散发出凌厉的杀气,厉声喝问道“杀!”那为首的黑衣人,二话没说,猛扑向展昭一行,霎时间,菜叶漫天,尘土飞扬,哀号阵阵,那些黑衣人武功平凡,根本就不是那些江湖上已成名多时的大侠们的对手,没一会功夫,便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被抓住的时候,那为首的黑衣人,突然自怀中掏出一把粉末,丢向展昭等人,同时厉声喊道“快退!”

众人赶忙以袖遮掩,一阵浓烟过后,那些黑衣人已是狼狈逃离,萧岚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那粉末,方对展昭等人道“是软骨散!”

“竟然用这种江湖上下三滥的招数,太可恨了!”白玉堂气得咬牙切齿地骂道“但就是因为我们不屑于这种招数,才总是吃亏啊!”萧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展昭闻言,看了看那些黑衣人逃走的方向,似有所思“有道理,这种吃亏的事,我们不能再­干­,得想个办法才行!”蒋平点点头,同意道“说得对,哪有光挨打,不还手的!”白玉堂咬了咬牙,肯定地说道“我们先去查实那高丽七皇子的口供,其他的事回府衙再作商议!”展昭想了想,突然说道“好!”萧岚等人点点头,应道一方茶馆那店小二看了看展昭等人,想了想,很是不高兴地回道“是有这麽回事,那日,那个人来茶馆喝茶,这个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还挑三拣四的,我们百般忍让,他还蹬鼻子上脸,对我们是破口大骂,你们说,有钱就了不起啊!”

“你还记得那时候,是什麽时辰吗?”展昭想了想,问道“是子时,我们那时候都快打烊了,可是他还赖着不走,我们大师傅气不过,说了他几句,他还打人,我们大师傅实在忍无可忍,就拿起开水壶照着他后背烫了一下,那人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店小二想了想,回道“你是说,你们把他给烫了?”萧岚一愣,Сhā言问道“是啊,这又不能怪我们,谁碰见了,都忍不了!”那店小二磨牙说道“多谢,不过你们以后做生意还是以和为贵的好!”展昭一笑,顿了顿,嘱咐道“明白了,谢谢官爷!”那店小二笑嘻嘻地一躬身,谢道“照那店小二的说法,那高丽七皇子,子时确实不在驿馆内,而高丽太子的死亡时间就是在子时,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白玉堂想了想,半是不解地问道“有一点有问题,依店小二所说,那七皇子的后背被大师傅烫了,以我们对高丽七皇子的了解,他怎麽会就此罢休?”展昭沉思片刻,突然说道“是啊,他不吵得天翻地覆才怪啊!”萧岚点点头,同意道“我们这就回府衙,禀告大人!”展昭想了想,说道“好!”众人皆是一点头几人回到府衙,把路上遇袭,以及那店小二的证词全数告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公孙先生沉思片刻,似有所悟道“展护卫说的对,那高丽七皇子绝不是会忍气吞声之人,他这麽做定有原因!”

“会不会是金蝉脱壳之计?”白玉堂想了想,突然说道“愿闻其详!”公孙先生一愣,赶忙问道“你们想想,那高丽七皇子如此嚣张跋扈,而这一回却连一声都没知,很有可能那吵架之人根本就不是高丽七皇子,而是他的属下之类的,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在茶馆和别人吵架,让人加深对他的印象,以制造不在场证明!”白玉堂围着书房绕了两圈,边走边说道“有这个可能,白少侠高见啊!”公孙先生点点头,称赞道“那是,五爷能错得了吗?”白玉堂得意地一笑,又对着展昭一挑眉,提声回道“咳……包大人那我们要不要去探一下那七皇子的口风……”萧岚暗叹了口气,无语地看了眼那正以眼神斗气的一猫一鼠,提议道“萧姑娘说得对,要是让那七皇子有了防备就不好了!”包大人点点头,应允道庐州驿馆内“不知包大人到访,所为何事?”高丽郡主对包大人一点头,问道“在下有一事想请教七皇子!”包大人一躬身,回道“既是如此,请稍等片刻!”高丽郡主一回身,命令侍女道“你们还不去请七皇子?”

“回郡主,奴婢去过了,可是皇子殿下的房间没有人应声啊!”那侍女赶忙回道“哦?”高丽郡主一愣,又问道“你们见到七皇子出门了吗?”

“没看见!”高丽使团的随从纷纷摇头,回道“不知可否请郡主带包拯去七皇子房间一看?”包大人闻言,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不祥之感,遂一抱拳,说道“好!”高丽郡主见包大人面带急­色­,明白此事有异,遂带着包大人来到七皇子的房间“不好,有血腥味!”展昭还未到门前,便急急地说道“踹门!”白玉堂上前一步,飞起一脚踹开那屋门“小岚,别看!”展昭一见那屋内的景象,猛地把萧岚揽于怀内,用手挡住她的双眼,急道“啊!”那高丽郡主一见屋内的情形,下意识扑入崔明浩的怀中,惊叫连连“……谁下的这麽狠的手……”白玉堂把苏红挡于身后,咬牙说道但见那屋内,血迹四溅,血腥气直冲鼻端,高丽七皇子仰躺在一张翻到的椅子上,双眼暴瞪,神情惊惧,身上被重物砸的是血­肉­横飞,七孔流血,展昭强忍住胃内一阵阵的翻涌,勉强查看着那屋内的情形,萧岚跟到展昭身侧,将一粒药丸放入那猫儿­唇­内,低声说道“吃了这个,一会胃就不难受了!”

“嗯!”展昭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眉道“小岚,你出去吧,这里……”

“大哥在这里,我就不出去!”萧岚一挑眉,把药丸分给白玉堂等人,随即,径自开始查找线索“……”展昭看着萧岚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一颗心又是感动又是温暖,这个小岚啊……

“这是……”萧岚走到桌边,直直地盯着桌上的那幅图画,不禁惊呼道“血玉麒麟!”众人闻言一起赶上前来,崔明浩一看那图,不禁惊道“这画在你们太子的房间里也有!”萧岚指着那画,对崔明浩道“怎麽会这样?”高丽郡主一愣,不解地看向众人“包拯也想请问郡主,那血玉麒麟究竟是怎麽回事?”包大人想了想,抱拳问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父王说起,那血玉麒麟有一个传说,具体是什麽,我也不知!”那高丽郡主摇了摇头,又看向崔明浩“我也不知道!”崔明浩也摇了摇头,回道“你们看这里也有被什麽东西擦过的痕迹!”白玉堂指着尸体前方的血迹,说道“看这痕迹,竟像是那麒麟的底座!”崔明浩仔细看了半响,突然说道“……”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相互对视了一眼,难道说,这几桩案子都和那血玉麒麟有关?

“那高丽七皇子的死因和高丽太子一样,都是被人一剑毙命,只不过那高丽七皇子死后又被人用重物连续击打过!”白玉堂看着高丽七皇子脖子上的那道伤口,疑惑地说道“可是凶手杀人为什么要如此地大费周章呢?”

“不知如此,在他们的尸体旁都有这种梅花花瓣!”公孙先生看着那飘在血泊之中的梅花花瓣,沉思道“包大人,我们太子和七皇子皆死在你们大宋,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休怪我们两国兵戎相见了!”崔明浩怒瞪着包大人,厉声喝道“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凶手,给高丽一个交代!”包大人一抱拳,正­色­说道“哼,我们要调自己的军队进来守卫,我们已经不相信你们宋人!”崔明浩厉声说道“这……好吧!”包大人无奈,只得应允“我们走!”崔明浩狠瞪了一眼包大人,一转身,带着高丽郡主等人怒气冲冲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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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府衙书房“不知先生对此案有何看法?”包大人看向公孙先生,问道“学生对此案也是很为疑惑,按理说,那高丽七皇子是最有可能杀害高丽太子的凶手,可是如今他也被杀,而且案发现场和高丽太子被杀的现场很为相似,这……”公孙先生摇摇头,颇为困惑地回道“会不会是他们分赃不均啊!”蒋平想了想,说道“展大人不是说过,之前曾看见那高丽七皇子和两名西夏人鬼鬼祟祟地在一起吗?”

“可是,七皇子一死,他们所谈的条件不就全白费了吗?”萧岚顿了顿,方说道“那就是七皇子反悔了,反正什麽都拿不到,那些人­干­脆就……”韩彰用手在脖子上一抹,猜测道“这……”展昭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又道“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件案子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批人!”

“而且那个什麽血玉麒麟一定也在他们手上!”白玉堂点点头,紧接着说道“不过,以那麒麟两次所放的位置判断,凶手好像是特意让那麒麟沾上血渍啊!”萧岚想了想,突然说道“这是为何呢,一般人杀人不是都会极力避免沾到血迹吗?”卢方想了想,不解地问道“很有可能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仪式!”展昭微皱着眉头,回道“我想起来了,那高丽郡主不是曾说过,那麒麟有一个传说吗?”白玉堂一点展昭,恍然说道“学生以为那传说和这两宗案子说不定会有所关联呢!”公孙先生点点头,思索道“还有那两片梅花瓣,说不定也是什麽线索!”苏红听了半天,Сhā言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兵分三路,一路去查和那血玉麒麟相关的线索,另一路继续去追查那两名西夏人的下落,最后一路去查查看,这庐州城哪里有这种梅花!”包大人想了想,点头说道“是!”众人一抱拳,齐声应道一大早,萧岚刚刚起床,正准备去推门而出,忽听门外有一焦急的声音,唤道“小岚,起来了吗?”

“大哥?”萧岚一愣,赶紧推开房门,见那猫儿面­色­焦急地站在门外,心下一惊,忙问道“出什麽事了?”

“刚刚有衙役来报,庐州守军军官卢英吉被人毒死在家中,大人让我们赶快过去!”展昭一把拉住萧岚,边走边说道“……什麽……”萧岚闻言,又是一惊,不觉暗暗叹了口气,这庐州城是不是风水不好啊,怎麽接二连三地死人啊!

众人跟着一名衙役来到了位于庐州城南的卢英吉家中,一进院门,便发现院中坛柜翻到,杂物乱丢,很明显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在看那房中,同样也是桌柜翻到,书信纸张被丢的四处都是,墙上地下都有被人凿过的痕迹,被褥被利刃划得破破烂烂,连那花盆都被有人砸开,而卢英吉的尸体就躺在那一堆书信中间,包大人看了看现场,皱了皱眉头,命令道“你们看看,可还有什麽线索留下!”

众人依言仔细查找一通后,就见展昭抱拳回道“回禀大人,此屋内所有物品皆被毁坏,但是财物却没有丢失,属下推断此案并非为财,而且凶手好像在找一样东西!”

“而且那卢英吉是被人用鹤顶红毒死的,以他肌­肉­的松弛度来看,死前并没有和人搏斗过,所以不排除是熟人作案的可能!”萧岚想了想,紧接着说道“学生以为,那凶手连小小的花盆都没放过,而且还划破被褥,由此可见他们要找的东西并不大,很好隐藏,但非常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找到!”公孙先生一捻墨髯,点头回道“你是怎麽知道他们并没有找到?”韩彰闻言,先是一愣,禁不住好奇地追问道“韩二侠,你看着屋内可有一处东西是完好的,一般来说凶手要是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都会尽快离开,不会再去破坏现场!”公孙先生一笑,看了看韩彰,解释道“所以学生认为他们并没有找到!”

“那也有可能是他们故意要扰乱我们的视线啊?”卢方不解地问道“但是,留下的时间越长,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就越高,他们不会冒这种险的!”萧岚点点头,接着说道“小岚子说的对,而且我还找到了一样东西!”白玉堂走到包大人身边,摊开手掌,皱眉说道“又是这梅花瓣!”蒋平一挑眉,纳闷地问道“难道说这凶手和前两桩案子的凶手会是同一个人吗?”

“就算不是,也一定有所联系!”白玉堂肯定地说道“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那血玉麒麟并没有出现!”展昭想了想,忧心地说道“那个……”一旁一直未出声的衙役,犹犹豫豫地说道“那梅花花瓣,小的好像见过!”

“是在哪里?”众人一惊,赶忙问道“是,是在城北的卢大全,卢老爷家中,全城只有他一家有这种梅树!”那衙役想了想,回道“哦?”包大人想了想,立时命令道“你速去请你们知府,让他和本府一同去卢大全家一趟!”

“是!”那衙役一抱拳,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包大人一行在那知府的带领下,来到位于城北的庐州首富卢大全家中,还未进府内,便闻到一股很是淡雅怡人的梅花香气,让人不禁心旷神怡,那卢大全在得到家人的通报后,赶忙一阵小跑赶到府外,对包大人等抱拳笑道“让各位大人久等了,小人真是罪该万死啊!”

“卢老爷客气了,我等来此是有事相问!”包大人点点头,仔细打量那卢大全,但见他一袭灰­色­长衫,看似朴素,却是质地不凡,身体发福,淡眉细眼,不笑不说话“啊,小人早闻包大人之名,只恨不得一见,而今却能得偿所愿,小人真是欣喜莫名啊,包大人若有何事尽可相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卢大全一抱拳,很是诚恳地说道“多谢卢老爷!”包大人点点头,回道“快去把那好茶上来!”卢大全把包大人一行让进屋内,一叠声地吩咐道“卢老爷不必客气,本府想问问卢老爷,您这的梅花是从哪里移来的?”包大人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问道“包大人问这梅花啊,这是前几年小人出外做生意,看见有一处人家明明是夏天却是满园的梅花盛开,好不喜人,所以小人就再四相求,才求来一支,后让人­精­心地栽在院中,过了好久那梅花才发的芽,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才有这满园的梅花飘香啊!”卢大全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很是得意地说道“卢老爷,整个庐州城只有您一家有这梅花?”包大人接着问道“正是!”卢大全点点头,回道“那您可有分送于其他人?”包大人又问道“当然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卢大全毫不在意地笑道“那请问卢老爷,您可还记得竟送给了什麽人?”包大人紧跟着问道“这……”卢大全一愣,刚想回答,就在这时,一名家仆急急地跑了进来,低声回道“老爷,有人找您!”

“糊涂,没看见我这陪客呢吗?”卢大全沉下脸来,呵斥道“可是老爷,那人让我把这样东西给您看!”那家仆小心翼翼地把一根金钗递给卢大全,低声回道“这……”卢大全一见那根金钗,脸­色­数变,不由得有些为难地看向包大人“卢老爷,要有要事,尽可先去处理,本府可多等一会!”包大人点点头,体谅地说道“多谢包大人!”卢大全松了口气,感谢道待卢大全走后,白玉堂见屋内外无人,禁不住问向包大人“包大人,你是怀疑那卢大全是凶手?”

“本府并不这麽认为,那卢大全不似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包大人摇摇头,回道“属下观察了下那卢大全的呼吸和走路的脚步声,他并不是会武之人!”展昭点点头,说道“这倒是!”白玉堂点点头,突然又道“难不成他所赠梅花的那些人中,有人是凶手?”

“有这个可能,就算不是,也脱不了­干­系!”萧岚想了想,肯定地回道“萧姑娘所言有理,在那些被赠的人中,一定有人和这几桩案子有关!”公孙先生点点头,说道就在这时,一名很是­干­练的中年男子,急急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抱拳笑道“包大人,小人是卢府的总管卢有道,我们老爷怕慢待了贵客,特意让小的过来相陪!”

“有劳卢总管了!”包大人点点头,说道“卢总管,本府问你,你们老爷竟把梅花送给过什麽人?”包大人想了想,问道“这……”卢有道先是一愣,随即仔细想了想,方回道“我们老爷送的人并不多,只有他的几位知交好友,再有就是雪兰苑的梅香姑娘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了!”

“不过你们老爷看起来很是面善啊,对待下人也很好,你们很有福气啊!”公孙先生状似随意地说道“您算说对了,我们老爷持家有道,赚钱有方,又够朋友,对待下人更是没得说啊!”卢有道闻言,高兴不已,很是得意地说道“那你们老爷不是完人啦!”萧岚一吐舌头,笑道“小姑娘,你说对了一半啊,我们老爷是快到完人,却不是完人啊,我们老爷什麽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太爱财了啊!”那卢有道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算不算是说坏话啊!”萧岚一愣,笑问道“我这可不算,因为我们老爷自己都说过自己有这毛病啊,我们老爷幼时家贫,是靠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有的这份家业,所以我们老爷比一般的人更爱财,有些明明很凶险的生意,我们老爷却还是去做!不过我们老爷却从不做违法的生意啊!”卢有道叹了口气,又是一笑,解释道众人和那卢有道又聊了大约四盏茶的功夫,公孙先生不觉说道“这卢老爷去的可够久的啊!”

“是啊,我们老爷从不曾这般失礼啊!”卢有道也是有些不解地说道“卢总管,你快带我们去你们老爷!”展昭猛然察觉到有些不对,赶忙说道“啊?好,好!”卢有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众人跟着那卢有道飞快地赶去那卢府的书房,还没等靠近门边,萧岚惊叫道“不好,有血腥气!”

“踹门!”展昭大吼一声,和白玉堂同时踢开书房门,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在一处众人赶上前来,但见那书房内,血气扑鼻,血花四溅,卢大全双眼暴瞪,眼含恐惧,斜靠在墙边,心口处被生生挖开一个大洞,心脏已是不知所踪,整个前襟已是被鲜血染得通红,而其周身却散着数枚梅花花瓣,人早已是死去多时了!

“老爷!”卢有道哭着,欲扑上前去,却被卢方等人拦了下来“大人,卢老爷是被凶手一剑毙命,随后被挖出心脏!”展昭紧拧了眉头,仔细查看尸体片刻,说道“而且,这一会,那血玉麒麟出现了!”萧岚指着那尸体前方的一摊被擦过的血迹,不安道“不止如此,你们看这是什麽?”白玉堂把一张画递到众人眼前,说道“血玉麒麟图!”蒋平一惊,禁不住低呼道“卢总管,不知你们老爷是从何得到的这图?”展昭走至卢有道身侧,低声问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听老爷吩咐过,说那图很重要,任何人都不许乱动!”卢有道边哭,边回道“怪了啊!”萧岚一边四下翻找着,一边喃喃自语道“小岚,怎麽了?”展昭紧走几步,来到萧岚身边,关心地问道“之前那家仆不是拿了根金钗给卢老爷吗,可是那金钗现在竟不翼而飞了啊!”萧岚边找,边对展昭说道“管家,请你把刚才传话的那名家仆找来!”展昭一惊,赶忙对卢有道说道“不用找了!”白玉堂自屋外走了进来,死皱着眉头,咬牙道“我刚才去找那家仆,发现他在墙边被人一剑穿心,给杀了!”

“什麽?”展昭闻言,大惊不已,赶忙问道“可有证据留下?”

“没有,那人应该是个行家,现场­干­净利索,什麽证据都没有留下!”白玉堂皱着眉头,忧心不已地说道“这……”展昭皱眉半响无语,片刻后,方说道“那我们只能根据卢老爷赠与梅花的那些人,一个一个地查了!”

“展护卫说得对,我们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公孙先生点点头,凝眉说道庐州府衙书房内“回大人,属下等依照那管家所给的名单逐一排查,每一个人都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展昭等人风尘仆仆地赶回府衙,一抱拳,说道“现在,我们只剩下那雪兰苑的梅香姑娘没有查过!”白玉堂想了想,说道“学生记得,那金钗应该是女子之物吧!”公孙先生想了想,Сhā言道“先生是怀疑那梅香姑娘?”展昭一愣,问向公孙先生“至少有一定的嫌疑!”公孙先生点点头,说道“可是一个女子怎麽可能去­干­那种血腥的事情!”卢方摇摇头,很是怀疑地说道“大哥,你可别忘了,‘黄蜂尾后针,最毒不过­妇­人心’啊!”徐庆大着嗓门不管不顾地嚷道“老三!”韩彰闻言,吓了一跳,赶紧偷指了指萧岚和苏红,拼命地使眼­色­“哦呀,是这样啊,不过据萧岚看来,徐三哥从头到脚满身的肌­肉­,就算被叮了几下也是死不了的,您说是吧!”萧岚一挑眉,揽了揽散发,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可不是说你啊!”徐庆吓得连连后退,急急对展昭道“展昭,你,你赶紧把小岚子弄走”“小岚!”展昭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一眼萧岚,微挑起­唇­角,低声说道“……”萧岚一挑眉,隐了隐笑意,走回展昭身边,半响,方轻声对那猫儿道“……笨猫儿……我要不那么说,你不还是死皱着眉头吗?”

“小岚!”展昭闻言,猛地侧过头去,看向萧岚,只觉得整颗心好似融化成了一汪春水一般,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甜蜜……

展昭,萧岚,白玉堂依照衙役的指点,来到位于城北的庐州城最大的青楼雪兰苑,三人刚一进门便引起了一阵­骚­动,那老鸨见展昭三人穿戴不俗,且个个是潇洒俊逸,赶忙一溜烟地迎了过来,一甩丝帕,满脸媚笑道“哟,今个来贵客了啊,几位爷,我们雪兰苑的姑娘可不比那些庸脂俗粉,个个是鲜花一般呢!”

“你误会了,在下只是……”展昭不觉微皱了眉头,刚想出言解释,却……

“你说的这麽好,那五爷我倒是要见识一下啊!”白玉堂打断展昭的话,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说这位妈妈,你可要挑几个好的给我们,好处是少不了你的!”萧岚把一大锭银子抛上抛下的,挑眉笑道“哟,几位爷放心,妈妈我绝不会糊弄你们的!”那老鸨见了银子,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赶忙保证道“是吗,你可记着,要是我们不满意,我就拆了你这楼!”萧岚冷冷一笑,状似随意地说道“几位爷放心吧,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那老鸨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叫人把好酒好菜都送到屋里去!”白玉堂一挥手,推着浑身僵硬的展昭,带着萧岚,很是随意地向楼上走去一进屋门,展昭便挣开白玉堂,怒目瞪向他和萧岚,责备道“大人是派我们来查案的,你们怎可如此胡闹!”

“臭猫,你笨不笨啊,你先报出自己是官差,那老鸨肯定换了脸­色­,就是有什麽也不会说,谁不怕沾关系啊!”白玉堂一挑眉,嘲笑道“是啊,大哥,万一那梅香姑娘真是凶手,让她有了防备就不好了!”萧岚点点头,接着道“小岚,你那些是从那学的?”展昭顿了顿,瞪向萧岚,怒问道“师傅教的!”萧岚眼都不眨地说道,呃,总不能告诉那只快炸了毛的猫儿,是在电视上看的吧“小岚子,你师父还真是什麽都教啊!”白玉堂一愣,瞠目结舌地说道,天底下还有这种师傅啊……

“我师父说了,闯江湖,就要什麽都会啊,不然会吃亏的!”萧岚理所当然地回道,师傅啊,咱对不起你啊……

“小岚,有大哥在,不会有人欺负你,以后不许再学那些东西!”展昭磨了磨牙,暗自收敛了杀气,心下却在考虑,以后要不要让萧岚和她师傅保持一定的距离……

三人正自说着,忽听得一阵敲门声,但见那老鸨媚笑着走了进来,扭着腰,说道“几位爷,我可是把我们这的头牌梅香姑娘给你们带来了,你们可要好好享用啊!”

“多谢妈妈了!”萧岚把手中的银子抛给那老鸨,偷眼看了看那脸已是黑了大半的猫儿,挑眉笑道“谢谢这位爷啦!”那老鸨喜得合不拢嘴,一叠声地唤道“梅香,还不快进来!”

“是!”一个柔媚的声音在门外低声应道,随着那轻轻地脚步声,展昭三人但见一身穿绯红­色­绣凤的碧霞罗软丝上衣,下配同­色­百褶嵌银丝罗裙,外罩一层嫣红的软烟罗纱,脚踩软底嫣红细罗五彩绣金蝶锦缎鞋的女子,低着头,摇摇走了进来,那女子一进门,盈盈下拜道“梅香见过几位爷!”

探案情引蛇出洞

那梅香一拜之后,轻轻抬起头来,含笑望向展昭三人。三人凝神一看,却不由得愣了一下,但见那梅香,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色­,皮肤细润,柔光若腻,­唇­­色­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垂在脸侧,凭添着几分诱人的风情,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白玉堂禁不住,抚掌赞赏道“果然是人间绝­色­啊!”

“是吧,那我就不打扰几位爷啦,您几个就慢慢享用吧!”那老鸨对着萧岚一通挤眉弄眼,调笑着说道“妈妈慢走!”萧岚一抱拳,笑着说道待那老鸨走后,梅香又对着展昭三人万福一礼,笑着说道“不知几位爷是要听曲,抚琴,还是别的什么……”

“当然是……”萧岚挑眉一笑,刚想说什麽,却被展昭猛地带入怀内……

“……”展昭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岚,小心地扶她站好,随即,肃容,挺身,抱拳,朗声说道“梅香姑娘,我等今日来此是有事相问!”

话刚一出口,展昭便听到身后有一阵喷笑呛咳之声,只觉得额头上青筋一根根地暴跳,强自按下火气,继续说道“梅香姑娘,我等并非轻薄无礼之人,请姑娘放心!”

“咳……咳咳……”萧岚一听,一口茶水险些喷了出去,勉强咽回去后,却是呛咳不住,就在这时,又听到,身侧‘咣当’一声,忙侧头看去,却是白玉堂由于笑得太过,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小岚,白玉堂!”展昭咬牙瞪向身后那笑得都快抽筋的萧岚和白玉堂,厉声喝道“大哥,不生气,好吧?”萧岚看出那猫儿动了真气,赶忙走到他身边,笑着轻拍了拍那猫儿的背部,细声劝道“你……不许再多言!”展昭狠瞪了萧岚一眼,却也知自己无法真的生她的气,只得叹了口气,低声斥道“知道了!”萧岚点点头,对那猫儿甜甜地一笑,转身回到座位“……”展昭一愣,不觉微红了脸颊,轻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随即,又肃颜问向梅香道“梅香姑娘,在下想问,卢大全卢老爷是否曾赠与梅花给姑娘?”

“确有此事!”梅香一愣,点点头,回道“不知姑娘可有转送给其它人?”展昭想了想,又接着问道“有,我有分送给很好的姐妹和一些客人,不知这位爷为何问这个?”梅香点点头,不解地问道“那在下想请问姑娘,昨日晌午时分,你在何处?”展昭并不回答,反而接着问道“我在陪客人!”梅香想了想,说道“多谢姑娘相告,在下先行告辞!”展昭一抱拳,回身拉起萧岚,正­色­说道“几位不再多留片刻?”梅香一愣,急忙看向展昭,问道“多谢姑娘好意,我等心领了,告辞!”展昭又一抱拳,淡笑一声,转身告辞“唉,你们等等我啊!”白玉堂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一个箭步追上展昭和萧岚,嚷道“如若白兄想留,展某绝无异议!”展昭回身看向白玉堂,一挑眉,冷声道“臭猫,你少在那假正经,那梅香姑娘的姿­色­也不错,我就不信你不动心!”白玉堂跟着展昭和萧岚,边走,边嘲弄道“白玉堂,你休得胡言!”展昭闻言,急看向萧岚,厉声喝道“哼……”白玉堂冷哼一声,一侧身,赶到展昭之前,大笑着晃出门去三人刚一回到府衙,就看见蒋平在书房外焦急地张望着,白玉堂见状,赶忙喊道“四哥,你在这­干­吗呢?”

“你们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蒋平一顿脚,急急地说道“出什么事了?”三人闻言,皆是大惊不已,急忙问道“是这样的……”蒋平推着白玉堂等人奔向书房,边走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高丽国王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大宋被杀,国宝被盗,大为震怒,派了两万兵马集结在边界,要大宋交出凶手,而就在此时,大辽方面也开始蠢蠢欲动,据边关回报,辽军已经在秘密集结,而此时朝内也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八贤王为主的主和派,他们不主张和高丽开战,以避免给大辽可乘之机;而另一派是以襄阳王为主的主战派,他们主张和高丽决一死战,以示国威,现在这两派僵持不下,皇上遂命令包大人,尽快破案,给高丽一个交代!

“那个襄阳王是什么人?”萧岚闻言,点了点头,怪不得之前八贤王见到包大人之后便急急地赶回京去,原来……

“襄阳王是皇上的皇叔,在庞将军没有赴边关之前,一直都是他主持边关事务!”公孙先生捻髯一笑,说道“襄阳王,襄阳王,襄阳王?!”萧岚猛然间反应过来,老天啊,那个襄阳王不就是书上说的,那个害死白老鼠的混蛋王爷吗,他终于出现了!

“小岚?”展昭看萧岚一直在喃喃自语,脸­色­­阴­晴不定,禁不住忧心地问道“我没事,大哥放心!”萧岚回过神来,冲那猫儿一笑,低声说道,哼,终于让咱碰上了,咱这回绝对饶不了他……

“展护卫,你们去询问那梅香姑娘有何收获?”公孙先生想了想,转而问道“回大人,属下去雪兰苑,询问梅香姑娘……”展昭一抱拳,把之前在雪兰苑所问到的事情尽数讲了一遍“是这样!”公孙先生轻捻墨髯,沉思片刻,又问道“不知你们三人觉得那梅香姑娘如何?”

“别的还不清楚,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梅香她会武功!”白玉堂一挑眉,淡笑着说道“哦?此话怎讲?”公孙先生一愣,连忙问道“从梅香姑娘落地的脚步声,以及她说话时的气息判断,梅香姑娘确实身怀武功,且功力不弱!”展昭点点头,肯定地说道“王朝,马汉,你二人速速去那雪兰苑查明那日梅香姑娘所会的客人为何人,并且找到那人,查明口供!”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是!”二人一抱拳,就要出门,却被公孙先生唤住“你二人除此之外,顺便查一查那梅香姑娘还和哪些人有过接触!”公孙先生一笑,吩咐道“是!”那二人一抱拳,转身离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王朝和马汉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一进门,便抱拳说道“启禀大人,我等查明那梅香姑娘那日和城西钱庄的范明老爷见面,并且得到了范老爷的证实,而且范老爷还说他们整整聊了一天!”

“还有,属下查到,那梅香姑娘和高丽太子,高丽七皇子皆有过接触!”马汉又接着说道“这麽巧?”萧岚一愣,不自觉地看向展昭,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我总感觉这其中定然有所联系!”展昭摇摇头,沉思片刻,回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卢大侠,韩二侠,苏姑娘,你们负责在暗中监视那梅香,一有动静即刻回报!”包大人想了想,高声命令道“是!”七人一抱拳,齐声应道“展护卫,萧姑娘,白少侠,蒋四侠,你四人继续负责查找那些黑衣人的下落,不得有误!”包大人转而看向展昭等人,命令道“是!”四人齐声回道晌午,展昭和萧岚刚准备出门查找线索,忽听见门外有衙役通报“展护卫,萧姑娘,包大人让你们即刻前去书房!”

“知道了!”展昭点点头,带着萧岚,疾奔向书房,一进门,公孙先生便迎了上来,急急地说道“展护卫,萧姑娘,那日行刺的黑衣人找到了!”

“在哪里?”展昭一惊,急忙问道“城南的一间破庙!”公孙先生眉头紧锁,叹气道“难道他们已经被灭口了?”展昭见公孙先生神­色­有异,连忙追问道“唉……去看看便知!”公孙先生摇摇头,说道待到展昭,萧岚以及公孙先生赶去时,白玉堂和蒋平早已等候多时,白玉堂一见展昭,便皱眉说道“那些人全都是被一剑毙命,后又被人浇上油,企图毁尸灭迹,谁知道这几天偏偏下雨,这才留下了尸首!”

“……”展昭俯身细看那些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半响,方说道“看那剑痕,杀他们的人应该是个高手,可以在一剑之间让这十几个人同时毙命,不过,依剑痕判断,这个人并不是杀死高丽太子和七皇子的凶手,因为他的剑比那柄杀死高丽太子的剑要厚得多!”

“而且,那人应该是这些人的头目,你们看他们的伤痕是由下至上反撩上去的,可见,那人出剑时,这些人是正对着他施礼!”萧岚细看了看那剑痕,推测道“小岚子说得对,我也正做此想!”白玉堂点点头,赞同地说道“以现场看,也只能看出这些,其余的恐怕要等到解剖那些人的尸体后才能知道!”公孙先生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好!”展昭和萧岚等人相视一眼,同意道庐州府衙书房内“你说这公孙先生和小岚子怎么验尸验的那麽久啊!”韩彰皱着眉头,郁闷地说道“不知道,要不,二哥,你去看看!”白玉堂摇摇头,坏坏一笑,撺掇韩彰道“我可不去,我没他们那么好的定力!”韩彰把头摇得和波楞鼓一样,心有余悸地说道“要不,臭猫,你去看看!”白玉堂一挑眉,看向展昭,说道“还是白兄先请!”展昭微一皱眉,冷笑道“哼,我说臭猫,你不会连死人都怕吧!”白玉堂晃到展昭身边,挤了挤眼,嘲弄道“白兄要是害怕,直说便是,展某绝不会笑话你!”展昭一挑眉,淡淡一笑,冷声说道“臭猫,你……”白玉堂咬牙切齿地刚想再说,就听门外有人笑道“我说猫儿,白耗子,你们两个一天不掐是不是觉得少点什么啊!”

“没有!”展昭和白玉堂闻言,一起回头,齐声说道“哈哈哈,你们还真齐呢!”萧岚笑着走进门,挑眉说道“小岚\小岚子!”展昭和白玉堂一起瞪向萧岚,随即,又互瞪了对方一眼,偏过头去“大人,学生此次验尸收获确实不小啊!”公孙先生笑看了看那正相互较劲的一猫一鼠,又看了眼那离自己很远的四鼠,叹了口气,说道“先生发现了什么?”展昭闻言,推开白玉堂,来到公孙先生面前,急问道“是这样,我们在那些人的胃中发现了一样食物,问了衙役才得知,那是城南聚贤客栈特有的小食,麻辣牛筋,而且整个庐州城只有这一家有这种小食!”公孙先生一笑,说道“那就是说,那些人之前在那家客栈停留过!”白玉堂晃到萧岚身边,想了想,肯定地说道“还有就是,我们在那些人的皮­肉­里层发现一些染料绘成的图案,经拼凑得知,那图案是一个虎头!”萧岚点点头,紧接着说道“虎头纹身,难道说是西夏一品堂?”展昭一惊,赶忙问道“有这个可能,那西夏一品堂一向以颠覆大宋为目的,破坏,暗杀,偷袭无所不做,而且这样一联系,学生怀疑展护卫之前看见的那两个西夏人很有可能是他们的首领!”公孙先生点点头,说道“张龙,赵虎你二人速去城南聚贤客栈,看看可有那两个西夏人的线索!”包大人想了想,命令道“是!”张龙,赵虎领命而去没一会功夫,张龙,赵虎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说道“大人,属下去了那聚贤客栈,据店老板回忆,这些人之前是住在客栈里,还有两名打扮奇特的一男一女来找过他们几次,但是自那些人走后,那一男一女就再没来过,店老板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不过,我们也知道一件事,这些人和那日伏击大人和八贤王的并不是一拨人!”公孙先生想了想,说道“可是,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呢?”韩彰不解地问道“糟了,他们不会出城了吧!”蒋平一拍大腿,郁闷道“大人,属下这就带人全城搜查!”展昭一抱拳,皱眉说道“大哥,等一下!”萧岚一把拉住就要离去的展昭,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不行,这庐州城那麽大,你搜东门,他们说不定就从西门跑啦!”

“这……”展昭闻言,止住了身形,紧锁着眉头,半响无语“不如,我们赌一把好了!”萧岚想了想看向公孙先生,提议道“如何赌法?”公孙先生一愣,问道“既然我们找不到他们,就­干­脆让他们来找我们!”萧岚一挑眉,冷声说道“萧姑娘是想放出一些可以让他们不得不来的消息?”公孙先生顿时明白过来,了然地说道“正是!”萧岚点点头,回道“可是,什麽消息会让他们乖乖上钩呢?”蒋平想了想,好奇地问道“比如说他们身份的证明,比如说我们正在查的这项证据!”萧岚一笑,回道“那要是他们已经走了呢?”韩彰不禁问道“所以,萧姑娘才说要赌一把!”公孙先生点点头,又道“而且据学生推测,那两个西夏人应该还没走!”

“公孙先生,你为何这麽肯定?”白玉堂禁不住,疑问道“学生认为,在高丽没有确实地和我们翻脸之前,他们应该还会继续潜伏在庐州城,第一是为了探听消息,第二是为了再挑起更大的事端!”公孙先生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先生说的有理!”包大人闻言,点点头,随即,说道“就依此计,你们即刻放出消息,分头准备!”

“是!”众人一抱拳,齐声应道

审刺客另有所得

入夜,庐州府衙内漆黑寂静一片,连日常负责守卫的衙役也全数不见了踪影,就在这静的不同寻常的夜晚,突然,自墙外跃入两条黑影,但见那两条黑影落地后,又在原地小心地四下张望片刻,随即,拔腿直奔向府衙后院!

那两条黑影一路偷偷摸摸地来到府衙专门负责停尸的地方,小心地撬开门缝,往内望去,见四下无人,遂一个侧身闪进门内,就在他们刚刚踏入停尸房,还没等有下一步行动之时,屋外,突然火光大盛,有一清朗的声音,高声说道“等你们很久了!”

“臭猫,我们费什麽劲啊 ,­干­脆一把火烧了算了!”白玉堂在屋外,瞟了眼展昭,挑眉说道“也对啊,这样的话,省很多事呢!”萧岚点点头,同意道“……来人啊,把这屋子用柴火围起来!”展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高声命令道“再倒点油,烧得快啊!”蒋平一抹八字须,点点头,笑着说道就在这时,忽听屋内,有一男子­操­着不甚熟练的汉话,大喊道“屋外的人听着,你们要是敢放火,我们就立刻毁掉这几具尸体,让你们全部白费功夫!”

“随便,反正有你们当替死鬼,不怕,你毁吧!”萧岚一挑眉,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屋内的人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刚想破口大骂,突然又听见屋外,有人高声说道“放火!”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两道人影破窗而出,在落地瞬间调转方向,向院墙边冲去,不想,卢方和韩彰正守在墙边,那两条人影又被逼退回院内,借火光看去,那二人正是之前和高丽七皇子见面的一男一女,但见那男的,满脸的络腮胡子,目带杀气,脸泛凶相,而那女的,柳眉凤眼,眼梢上挑,艳红­色­的双­唇­,转眸间风­骚­万千,勾人魂魄!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府衙,还不束手就擒!”展昭上前一步,剑眉倒竖,厉声说道“哟,没想到啊,这府衙内还有这麽漂亮的人儿啊!”那女子对着展昭一飞媚眼,勾­唇­笑道“这位小哥要不要跟着姐姐我啊,保管你吃喝不愁!”

“咳……”还没等展昭答话,突然自那女子身后响起了数声抽气之声,一众衙役全部都好像见了鬼一般,看向展昭“……”萧岚下意识后退数步,边退,边看向那只已是面­色­青黑,眼带冰寒,杀意外散,如同被地狱修罗附身一般的展昭,老天啊,那女的死定了……

“……小岚子,这下,应该用不着五哥了吧?”白玉堂小心翼翼地退到萧岚身侧,看了看一步步向那二人逼去的展昭,低声问道“好像是啊!”萧岚咽了咽口水,小心地点点头,就在此时,但见那猫儿,猛地飞身跃起,一个回旋踢踹向那二人,那二人匆忙闪身,展昭脚尖点地,旋身回踢,同时宝剑出鞘,剑至,人到,狠狠一剑劈向那胡须男,那男的连忙一侧身,用长刀夹住展昭的宝剑,展昭一挑眉,飞起一脚,自下向上踢向那男的胸口,那男的连忙侧身抽刀,不想,却被展昭用剑卡住刀刃,不得动弹,那女的见状,赶忙上前相救,但见展昭手腕侧旋,用剑锋逼住那男的,俯身,侧头,仰首,借着那女子一不小心露出的破绽,飞起一脚,踢飞那女子手中的宝剑,猛地一掌拍向那女子的肩头,那女子见状,连忙跃后数步,自怀中掏出数颗弹珠,猛地丢向展昭,展昭一惊,连忙带着那男的一起后撤,不想,那弹珠竟自行炸裂,一股毒火喷出,周围的衙役无不惨叫连连,展昭急忙宝剑画弧,用剑气击散那些毒火,不料,在那烟雾中,却夹杂着一大把的细针,展昭避无可避,只得用宝剑硬生生挡住那些­射­来的细针,不想,那针虽小,但力道却是极大,展昭只觉得胸口处,一阵阵的气血翻涌,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糟了!”萧岚好容易避开那些细针,正向展昭冲去,却见到那女子,趁着展昭气血不稳之时,举剑偷袭展昭勉强避开那一剑,却不想那女子剑柄之内,另有一把匕首,就在二人身形交错之时,那女子手腕侧翻,亮出柄内匕首,猛地划向展昭的手臂,展昭连忙侧身闪躲,却还是被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大哥!”萧岚冲到展昭身侧,一剑劈向那女子,紧接着一剑快过一剑,转眼间十招刺出,就在那女子应接不暇之时,萧岚飞身上前,一脚踢飞那女子手中的毒剑,紧接着连点了那女子周身大|­茓­,让她无法再动弹,还没等松口气,忽听见身后,白玉堂急急地大喊道“小岚子,你快看看这臭猫!”

“……大哥!”萧岚猛地回身,疾奔到展昭身侧,仔细一看,却是大惊失­色­,但见展昭,面­色­蜡黄,眉头紧颦,一颗颗豆大的冷汗接二连三滚了下来,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不好,那匕首上有毒!”卢方细看那闪着蓝光的匕首,暗惊道“哼,我的匕首上涂了苗疆奇毒,除了我没人有解药!”那女子冷冷一笑,恶狠狠地说道“大哥,你怎麽样?”萧岚看都不看那女子,一边帮那猫儿诊脉,一边急急地问道“……疼……小岚……身上……又痒……又疼……小岚……”展昭此时已是被身体内那股又痒又痛,犹如万虫在爬,在咬的痒痛感逼得痛苦不堪,忽听见萧岚的声音,下意识一把抓住萧岚的手,急喘了数声,艰难地说道“再忍一下,我马上帮你解毒,听话啊,没事的!”萧岚紧紧抱着那猫儿,一边柔声安抚着,一边自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在那猫儿的手指上轻轻一划,但见一股黑血立时涌了出来,萧岚让蒋平扶好展昭,运指如飞在那猫儿身后大|­茓­急点了数下,随即,缓缓用内力将那毒液逼到指尖,猛地一推,一股黑血自展昭的手指上流出,就见展昭的脸­色­却是慢慢好转了起来,萧岚自怀内摸出一颗药丸送入展昭的­唇­内,这才松了口气,回身对白玉堂他们笑道“放心吧,毒已经逼了出来,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晚就可以了!幸好之前给这猫儿灌了不少解毒和补身体的汤药,不然,还真是麻烦了呢!”

“真是吓死我了,这臭猫没事就会吓人!”白玉堂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还好小岚子会解毒,不然,还真是麻烦了呢!”蒋平松了口气,放心地说道“是啊,这也太悬了!”卢方长出了口气,说道“五哥,你帮我把猫儿扶回屋,好不好啊?”萧岚对那白耗子一笑,问道“没问题,不过,小岚子,你要­干­什麽去?”白玉堂接过展昭,却不禁疑惑地问道“处理点私事!”萧岚看了看那被衙役押向牢房的一男一女,淡淡一笑,回道“明白了,记得算我们一份!”白玉堂一挑眉,冷笑着地说道庐州府衙卧房内“……”展昭自昏迷中慢慢醒了过来,轻启眼帘,却看见五鼠和苏红尽数在侧,独不见了萧岚,不觉心下有些失落,想了想,禁不住问道“白兄,小岚呢?”

“去处理一些私务!”白玉堂一挑眉,眼泛杀气地回道还没等展昭细问,突然间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展昭下意识就想起身,却只能无力地倒回床上,挣扎了半响,勉强问道“白兄,小岚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展昭,不管对什麽人你都心慈手软,是不是?”白玉堂哼了一声,冷冷地问道“我……不是!”展昭一惊,随即明白过来,想了想,低声回道“放心吧,死不了!”白玉堂闻言,一挑眉,很是满意地回道“你们在说什么啊?”萧岚推门而入,正看见那猫儿似有所悟的眼神,遂好奇地问道“小岚,你……”展昭定定地看向萧岚,之前那温柔的,让自己安定下来的声音似乎还回响在耳畔,一颗心犹自甜蜜不已“大哥,放心吧,我只是封了那女的的气海|­茓­,废了她的武功,顺便证明给她看,她的毒我都能解,除此之外,我没­干­别的!”萧岚几步走至床边,轻轻把那猫儿按回床上,笑着说道“那大哥就放心了,小岚,你没受伤吧?”展昭点点头,关切地看向萧岚,低声问道“我没事,大哥放心!”萧岚轻轻地帮那猫儿掖了掖被角,笑着说道“……”白玉堂闻言,眉头抽搐了数下,­干­笑几声,禁不住暗想:这一通折腾下来,那女的就算不死,也丢了半条命啊,谁说这猫儿心慈手软的……

“……”四鼠一听,皆是目瞪口呆,这展护卫什麽时候转­性­了,自来他对敌人一向是留有三分情面,今个怎麽……

“你们几个怎麽了?”萧岚看了看那五鼠呆愣地神­色­,不解地问道“没没,唉,早说嘛,这样多好,是吧!”五鼠一起摆摆手,松了口气,大笑着说道“……”展昭心下明白五鼠的意思,不禁磨了磨牙,不过,也许小岚说的对……

庐州府衙公堂之上“来人啊,带人犯!”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没一会功夫,那一男一女被四名衙役拖了上来,众人一见,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孙先生看了看那面­色­惨白,手脚无力,神­色­惊惧地女刺客,不觉暗暗想道:唉,这萧姑娘发起火来果然不同凡响啊,真是孺子可教也!

“五弟啊,这如果说是没­干­别的,那要是­干­了别的那女的还能有块骨头留下吗?”蒋平下意识紧了紧衣领,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好,不错,杀人不见血,五爷我喜欢!”白玉堂看了看那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伤口,却是全身脱力的女刺客,禁不住,暗暗赞叹道“……”展昭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小岚啊,还真是……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回大人的话,我是西夏一品堂的六堂主,山虎,那是我的妹子,山凤!”那男刺客闻言,浑身一哆嗦,急忙回道“你们为何到大宋?”包大人一愣,随即,又问道“回大人,我们是奉了堂主的命令,帮助高丽七皇子暗杀他们大皇子的!”山虎又是一抖,想了想,又解释道“那七皇子说了,在大宋境内杀人,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而且我们还可以分一杯羹!”

“那,高丽太子可是被你们所杀?”包大人闻言一惊,追问道“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啊,本来那时我们约好的,一路人装成七皇子为他制造不再场证明,而一路人去杀人,可谁知道,我们一进大皇子的房间,那大皇子已经死了啊!”山虎连连摇头,说道“山虎,公堂之上,你若敢谎言抵赖,休怪本府用刑!”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不敢,我们不敢,我们说的全是真话,我们去的时候那大皇子已经死了啊!”山虎急忙磕头回道“那高丽七皇子被杀又是怎麽回事?”包大人想了想,问道“回大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刺杀未成,本想等七皇子的消息,谁知道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我们还正奇怪,没想到竟传出七皇子被杀的消息!”那山虎叹了口气,说道“那庙中的十几个人可是被你们所杀?”包大人点点头,喝问道“这个,是我们­干­的,我们知道你们已经盯上他们了,所以……”山虎一愣,点点头,老实地回道“你可知道,那高丽七皇子和大皇子是为何人所杀?”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那日的确还有一批黑衣人也要行刺高丽大皇子和七皇子,我们和他们交过手,他们个个都是高手,而且,我的一个手下划破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看见他的手臂上还纹着一只鹰!”山虎想了想,猛地一拍额头,说道“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包大人一惊,急忙问道“城北,可是我们追着他们出了城,他们就不见踪影了!”山虎顿了顿,说道“……”包大人点点头,随即,高声命令道“来人啊,把他二人押回大牢!”

“等一下!”萧岚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包大人,萧岚还有一事未完!”

“……”包大人一愣,看向公孙先生,见他微微点头,遂道“萧姑娘请便!”

“……给你!”萧岚走到那二人身侧,一挑眉,自怀中摸出一个瓷瓶,笑了笑,说道“这是什麽?”那山虎小心地将妹妹挡在身后,戒惧地问道“这个是中原武林梦寐以求的伤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得活,再说,我只是封住了她的气海|­茓­,可是手法不重,过一阵子就会没事了,我虽然废了她的武功,但是她修养一阵,再吃这个丹药,还是可以练武的!”萧岚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你为什麽又要救她?”山虎半信半疑地问道“虽然她说的话让我生气,不过,我很喜欢她的脾气,我做了那麽多,她只叫过一声,我很佩服她!”萧岚一挑眉,淡淡一笑,回道“你不怕我找你报仇?”山凤冷冷地看向萧岚,似有所思地问道“不怕,我救你,还因为你有一个好哥哥!”萧岚摇摇头,笑看了山虎一眼,转身走回展昭身侧“多谢萧姑娘!”山虎对萧岚一抱拳,感激地说道“小岚!”展昭和白玉堂一齐点点头,果然,萧岚就是萧岚啊……

“大人,学生以为那山虎所说的另外一批黑衣人,很有可能和这些案子有关!”公孙先生笑看了看萧岚,转而正­色­对包大人说道“本府也作此想!”包大人点点头,回道“大人,属下这就带人前往城北查看!”展昭一抱拳,请命道“展护卫,你先养好身体再去不迟!”包大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大人,属下已无大碍!”展昭一抱拳,正­色­说道“大哥,唉!”萧岚无奈地摇了摇头,禁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服了这只猫儿了!

“……”展昭一惊,急忙看向萧岚,却见她是满脸的无奈,心中一紧,张了张口“小岚,我……”

“今个天­色­已晚,万一那些黑衣人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半道埋伏,那我们不就亏大了啊!”蒋平看了看展昭,跟着劝道“是啊,就算不遇见埋伏,万一碰到什麽野兽之类的,再把你这只臭猫给叼走了,就不妙了!”白玉堂挑了挑眉,走到展昭身侧,调笑着说道“……”展昭闻言,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又看向萧岚,半响,轻轻一笑,低声对萧岚说道“那我们明天一早再去查探!”

“好!”萧岚一愣,随即,点点头,暖声回道

中埋伏查出内­奸­

一早,展昭,萧岚和五鼠便匆匆赶往城北查探,出了城门,展昭四下望去,但见不远处有三条小路,一条是通向一处密林,而另一条路则是通向稍远处的一个小镇,最后一条则是直直向山中延伸而去!

“大哥,怎麽办?”萧岚看了看那三条小路,问向展昭道“我们兵分三路,分头查探,之后到这里集合,一旦出什么事,以烟雾信号!”展昭想了想,说道“好!”卢方点点头,随即,对韩彰和徐庆道“老二,老三,我们走!”

“白耗子,苏红,四哥,小心啊!”萧岚正­色­嘱咐白玉堂等人道“放心吧,有五爷在没事的!”白玉堂一挑眉,满不在乎地回道“唉,小岚,我们也走吧!”展昭叹了口气,看了看白玉堂等人的背影,无奈地说道“好!”萧岚点点头,跟着展昭向那通向深山的小路,小心地行去展昭和萧岚一路仔细查探,无论是草丛,还是树下,每一处都没有放过,却还是全无一丝线索,萧岚微皱了皱眉头,问向展昭道“大哥,好像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啊!”

“看来那帮人走的并不是这条路,但愿白兄他们那会有所收获!”展昭点点头,沉吟道“大哥,累不累,休息一下吧!”萧岚看展昭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得担心地问道“大哥没事,放心吧!”展昭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来……把这个吃了!”萧岚斜瞄了眼那犹自死撑的猫儿,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送至他的­唇­边,挑眉说道“……”展昭轻轻一笑,依言含下药丸,却不禁皱紧了眉头“苦吧,谁让你还死撑着!”萧岚狠瞪了那猫儿一眼,叹了口气,责备道“……”展昭好容易才把嘴里的苦味尽数吞入肚中,好半响,才略有些心虚地对萧岚轻轻地一笑,低声说道“大哥下回不会了!”

“还想有下回啊,你……”萧岚一挑眉,刚想再说些什麽,突然感觉到,空气中有丝不同寻常的涌动,一股杀气慢慢向这边逼来,侧头看向展昭,见他也是宝剑出鞘,凝神以待“小岚,小心点!”展昭感觉出此次来人俱是高手,担心不已地嘱咐道话音未落,立时,就见从树林左右两侧涌出十几名杀手,皆是手持利刃,头戴面具,但见那些人二话没说,举剑劈向展昭和萧岚,展昭侧身闪避开一名黑衣人的利刃,飞起一脚,踢向那人的虎口,那黑衣人连忙撤步躲开,展昭紧跟上前,跃起直踢,正中那黑衣人的胸口,随即,展昭宝剑画弧,用剑穗缠住另一名黑衣人的手腕,侧身左踢,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个想要过来救援的黑衣人被踢中了头部,倒地不起!

萧岚灭魄斜扫,剑走偏锋,上挑下撩,剑剑划向那些黑衣人的手腕,只见一道寒芒闪过,四名黑衣人惨叫倒地,紧紧捂住各自流血不止的手腕,萧岚挑眉一笑,随即,迎向另外两名黑衣人,剑若惊鸿,身轻似羽,没一会功夫,那十几名黑衣人尽数被击倒在地,萧岚上前一步,正想问出些什么,却不由得大惊失­色­,急道“大哥,他们全部自杀了!”

“什么?”展昭闻言,大惊不已,赶忙上前一步,俯身查看,但见那些黑衣人面­色­灰黑,口吐白沫,早已断气了,不觉,紧锁了眉头,自责道“要是我早想到他们在舌底藏了毒药,就好了!”

“大哥,这又不能怪你,你想想看,我们在打斗中根本不能察觉他们藏了毒药,而且依我看,他们好像没打算活着回去!”萧岚闻言,险些去抓墙,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展昭身边,轻拍了拍那猫儿的肩头,劝道“……嗯……大哥知道了!”展昭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萧岚那很是无语的表情,禁不住失笑着保证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等等,大哥,我们遇上了刺客,那卢大哥和白老鼠他们那边呢?”萧岚猛然间想起白玉堂和卢方等人,心惊地问道还没等展昭说什麽,突然自白玉堂他们的方向涌出了一股烟雾,展昭一看,不由得失声叫道“不好,白兄他们出事了!”

展昭和萧岚一路急奔,赶至白玉堂等人的方向,还未到近前,便看见蒋平和苏红护着站立不稳的白玉堂,一步步地后退着,而十几名黑衣人手持带血的利剑,缓缓向那三人逼去,展昭和萧岚皆是大惊,脚尖点地,腾身跃起,借着那树枝的力道,飞身冲向白玉堂三人,赶在其中一名黑衣人向苏红劈去之前,架住那柄利剑,萧岚随即飞起一脚,逼退那名黑衣人,苏红见展昭和萧岚已然赶来,不觉松了口气,随即,急急地提醒道“展大人,小岚,小心他们的暗器!”

就在此时,其中一名黑衣人手指轻动,数十枚细针如急雨般­射­向萧岚,展昭见状,大惊不已,飞身挡在萧岚身前,宝剑画弧,把那些泛着绿光的小针尽数打落在地,半侧过头去,急急地问道“小岚,你没事吧?”

“没事!”萧岚摇了摇头,低声回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偷袭朝廷命官!”展昭仗剑挡在萧岚身前,面若寒冰,冷声问道“哼,一个都不留!”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突然说道,立时,那十几名黑衣人飞身再一次向展昭等人扑来,可还没等他们到近前,数十枚如暴雨般急骤的暗器突然­射­向他们,那些黑衣人连连后退,可还是有数人中招倒地,但见那些暗器各个薄如蝉翼,细若柳叶,且各个带着剧毒,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笑道“哼,都说南侠从不用毒,没想到竟是谣传!”

“没错啊,大哥他是从不用毒,可是江湖上又没说他周围的人也不用毒啊!”萧岚自展昭身后转了出来,一挑眉,一面把玩着手中数枚柳叶镖,一面淡淡地笑道“哼,暗器伤人不过如此!”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声说道“原话送还给你们,你们用暗器打伤白玉堂,就不是小人了吗?”萧岚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对面那几名黑衣人,冷声说道“……他罪有应得……”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又看了看眼前的情势,明白已失去了先机,随即,向后一挥手“撤!”

“白兄,你怎麽样?”展昭顾不得去追那些黑衣人,急忙回身看向白玉堂,关切地问道“……啊……”萧岚回过身,看白玉堂全身抽搐,似在忍耐极度的痛苦一般,又见他扭曲的面孔上已然泛起了蓝黑­色­,赶忙为他细一诊脉,却不由得惊在当场,急忙对展昭道“大哥,五哥他中的是梅花无影针!”

“梅花无影针!”展昭以及四鼠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这梅花无影针,乃是武林上失传的绝技,传闻此针,含有剧毒,并且一进入人体内,便会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游走于奇经八脉之间,让中针者痛不欲生,直至毒发身亡啊!”卢方闻言,禁不住失声喊道“我已经用点血法封住了那针的流动,要赶快找个地方把这针逼出来才行!”萧岚点点头,看了看四周,急急地说道“好!”卢方点点头,俯身对白玉堂道“五弟,你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找地方为你医治!”

“……”白玉堂此时只觉得一股剧痛在四肢急速地漫延,整个身体似有千万根针在五脏六腑內猛刺,一双手紧紧掐着胸口,半响,才勉强点了点头展昭俯身架起白玉堂,又对萧岚道“我记得再往前有一个村庄,我们去那看看!”

“好!”众人点点头,急奔向那村庄而去没一会功夫,一座很小的村落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萧岚一眼看见有一村民打扮的­妇­人从村庄走来出来,赶忙迎上前去,抱拳急道“这位大嫂,我们是庐州府衙的人,在查案之时遇上埋伏,有人受了伤,可否借您家暂作治疗?”

“……啊……这……好吧!”那村­妇­吓了一跳,侧头看了看展昭等人,见他们不似坏人,遂点点头,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多谢大嫂!”萧岚赶紧一抱拳,道谢那­妇­人带着萧岚等人来到一处很是破旧的院落,推开门,让众人进去后,又小心地掩上门,回身对围拢过来的五个年岁不一的孩子嘱咐道“大毛,二毛,三毛你们在这看着,要是有什么人叫门,或是有人过来,赶紧告诉娘啊!”

“好!”最大的那个男孩点点头,很是听话地应道“你们快进来吧!”那村­妇­又把萧岚等人让进屋内,关切地问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劳烦大嫂烧一锅热水!”萧岚把白玉堂扶到床上,很是歉意地说道“好的!”那­妇­人答应一声,急忙出了房门“大哥,你用内力自胸口往左侧推;苏红,你往右侧推,记住,一定要将所有的针都逼到指尖才行!”萧岚盘坐到白玉堂身后,对展昭和苏红吩咐道“明白!”展昭和苏红点点头,三人把手掌平贴在白玉堂的胸口处,用内力带动白玉堂体内的针的游走,没一会,三人的额头上便布满了汗水,一股股白烟自白玉堂头顶冒出,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展昭和苏红手掌猛地向下一使力,与此同时,萧岚以飞快的速度急点了白玉堂胸口处三处要|­茓­,但见数枚粘着黑血的细针猛地自白玉堂十指的指尖激­射­而出,展昭和苏红慢慢收回了内力,运气调息,萧岚自腰侧拿出解毒丸塞入白玉堂口中,这才松了口气,调息片刻后,方笑着说道“这回没事了!”

“那就好!”展昭放下心来,刚站起身,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大哥!”萧岚急忙起身抱扶住展昭,但见他面­色­苍白,微皱着眉头,便知他是中毒后,身体虚弱,又用内力过度所至“……我没事了!”展昭靠在萧岚怀内,闭目喘息片刻,待那股眩晕感消失后,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唉,吓死我了!”萧岚松了口气,轻抚了抚那猫儿的胸口,又自怀中摸出两颗药丸,小心地喂入他的口内,这才低声嘱咐道“先调息一下,等没事了,再起身!”

“嗯!”展昭轻笑着点点头,又停了一会,方才站起身来“苏红,把这个吃了!”萧岚把一颗药丸递给苏红,说道“好!”苏红点点头,又不放心地问向萧岚“小岚,白大哥他真的没事了吗?”

“放心吧,再养个两天就可以了!”萧岚一笑,回道“热水烧来了!”那­妇­人端着一盆热水,笑着走进门来,又道“我看你们好像都没有吃饭,所以就做了点面条给你们,我家里穷,也就这些了,你们将就着吃啊!”

“这位大嫂,我们在此已是多有打扰,怎麽能再让大嫂为我们破费!”展昭闻言,赶忙走上前来,抱拳说道“唉,只不过一点心意,你们别在意啊!”那­妇­人笑了笑,摆手回道“多谢大嫂!”展昭见推辞不了,只得抱拳感谢道又过了两个时辰,白玉堂自昏迷中醒了过来,展昭等人不想给那­妇­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遂起身告辞,蒋平又拿出50两银子递给那­妇­人,说道“这位大嫂,这个你收下!”

“不行,不行,我怎麽能要你们的钱呢?”那­妇­人连忙推辞道“大嫂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卢方上前一步,帮着说道“可是……”那­妇­人还是坚持不收“大嫂,你帮了我们,这是我们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展昭和萧岚一起说道“那……好吧,多谢各位恩公!”那­妇­人无奈,只得收下银两,万福谢道“不知大嫂,可否留下姓名,容日后相报!”韩彰想了想,突然问道“我叫阿桃!”那­妇­人笑了笑,回道众人架着白玉堂,一路急赶,回到庐州府衙,卢方等人先把白玉堂送回房内,随即,赶到书房,而展昭此时已把事情的经过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说了一遍,公孙先生想了想,捻髯说道“这就怪了,为什麽那些黑衣人会知道你们什麽时候出城呢?”

“老四,都怪你的乌鸦嘴,你看看,让你说着了吧!”韩彰瞄了眼蒋平,口气不善地责怪道“这怎麽能怪我啊,我到哪知道他们真的设下了埋伏!”蒋平一急,对韩彰嚷道“难道说,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们?”萧岚想了想,猜测道“那还不如说这府衙里有内鬼!”蒋平一抹八字须,哼声说道“蒋四侠所说,却有道理,属下也正在奇怪,为什麽此次我们出城会中埋伏!”展昭点点头,转而对公孙先生说道“来人呐!”包大人想了想,高声命令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你四人速去查探这几日府衙中人,有谁形­色­异常!”

“是!”那四人一抱拳,应道大约过了三个时辰,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急三火四地赶了回来,一进门,便禀报道“回大人,我们查探了这几日府衙内所有人的行踪,除了家眷外,只有一人在这几日和府外有频繁的接触!”

“是何人?”公孙先生闻言,急忙问道“是一名衙役,叫张西,据其它衙役说,这张西历来手头上都不宽裕,可这几日却是大把大把地花银子,频繁的请客,而且总是行踪诡秘,曾有人看见他和一陌生人在一角落不知道在说些什麽!”王朝上前一步,抱拳说道“那张西还经常打听使团和我们的动向,周围的衙役以为他只是好奇就没有多想!”马汉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张西现在人在何处?”包大人点了点头,问道“听说,他自展大人他们今早出门查案之后,就不见了踪影!”赵虎一抱拳,回道“大人,学生认为这张西有很大的嫌疑!”公孙先生沉吟片刻,对包大人道“来人啊,速去张西家中查看,一旦发现此人,立刻捉拿归案!”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喝道“是!”一众衙役,齐声应道及至傍晚时分,一众衙役回到府衙,禀告道“回大人,那张西并不在家中,我们也问了和他相熟的一些人,他们都说打今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糟了,不会是跑了吧?”蒋平心下一惊,忧心地说道“跑了还好办,就怕他已经被灭口了!”萧岚沉思片刻,不安地说道“小岚说的对,那张西今早离开,到现在都不见踪影,很有可能已经被灭口了!”展昭点点头,皱眉说道“嗯,依展护卫之前所说,那些黑衣人行刺失败,知道我们迟早会发现府衙里出了内­奸­,所以为了不让张西供出他们的身份,先行下手的可能极大!”公孙先生点点头,沉吟道“展护卫,萧姑娘,四位大侠,你们明日带人全城搜捕张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包大人站起身来,沉声命令道“是!”六人齐声应道

知隐情疑雾重重

一早,展昭等人带着一众衙役满城搜查那张西的下落,可是一个上午过去了,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展昭犹豫一下,正打算带人回府衙,却突然被萧岚拽住,不禁挑眉问道“小岚?”

“大哥,你看,那个进药房的女子好像是高丽郡主身边的侍女啊!”萧岚指着一个宋人打扮得高丽女子,低声对展昭道“正是,不过,她为何要扮成宋人的样子?”展昭点点头,又看了看那医馆,心中疑云顿起“想知道啊,很简单,我们进去一问便知!”萧岚一挑眉,笑对展昭说道“好!”展昭点头一笑,待那侍女走后,也进了那家医馆,先是四处看了看,随即,挑眉对那老板说道“老板请给我来一份和刚才那个姑娘一模一样的药!”

那店老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斜瞄了一眼展昭和萧岚,摇了摇头,哼声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分寸,做完了那糊涂事就想不负责任,那些姑娘也是,最后吃亏的可是她自己啊!”

萧岚愣了愣,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祥之感,赶忙把那药包凑到鼻子底下一闻,瞬时黑了脸­色­,展昭见萧岚面­色­不对,以为那药有什麽问题,赶忙问道“小岚,这是什麽药?”

“呃,这个……”萧岚犹豫半天,叹了口气,凑到展昭耳边小声地说道“打胎药!”

“这!”展昭闻言,一张俊颜瞬时大红,这才明白那店老板话中的意思,结巴了半响,方才问道“那高丽侍女不会是……”

“有可能,我们去找公孙先生!”萧岚点点头,一把拉住展昭,向府衙冲去展昭和萧岚回到府衙把事情的经过对公孙先生和包大人说了一遍,公孙先生神­色­暧昧地看了看展昭和萧岚,笑了笑,说道“听你们此说,那高丽侍女如此乔装定有内情!”

“不过,臭猫,你也有被人当成是登徒子的一天啊,哈哈哈!”白玉堂闻言,笑得直不起身来,捂着肚子蹲到地上“白玉堂,你适可而止,不然休怪展某无礼!”展昭见状,又气又窘,咬牙瞪向白玉堂,怒喝道“咳,展护卫休要生气,老五他,他没恶意的!”蒋平强忍了忍笑意,走到展昭近前,劝解道“四哥,那臭猫一向自命清高,谁知道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白玉堂丝毫不领蒋平的情,一指展昭,大笑着嘲弄道“白玉堂,你欺人太甚!”展昭气极,抽出宝剑毫不留情地劈向白玉堂,白玉堂早有准备,很轻松地避开此剑,不想,展昭此举却是虚招,但见那猫儿剑锋一转,剑尖斜劈向白玉堂此刻正倚身的木桌,只听得‘咔嚓,噗通’两声,那木桌四条腿应声而断,白玉堂一个不防,站立不稳,躺倒在地!

“哼!”展昭斜瞄了一眼白玉堂,得意地偏过头去“你……”白玉堂气得是咬牙切齿,狠瞪了展昭一眼,一转脸,却又笑道“哼,五爷我靠累了,正好可以躺会!”

“……”展昭挑眉一笑,转而对包大人道“大人,属下以为我们应立即前去使团的驻地查看!”

“好!”包大人暗暗叹了口气,这展护卫和白少侠前世莫不成是怨偶……庐州城高丽使团的驻地“崔尚书,你们拦住本府是何用意!”包大人微怒地看向拦在前方的崔明浩,怒问道“郡主现在不见客,你们请回吧!”崔明浩毫不畏惧地回道“本府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问郡主,你如此相拦,莫非别有用意?”包大人沉下脸来,厉声问道还没等崔明浩回话,突然自郡主的屋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崔明浩脸­色­顿变,萧岚心下一惊,毫不犹豫地推开一众护卫,直奔郡主的卧房,一进门,便看见高丽郡主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而身旁站着的真是那买药的侍女,萧岚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床前,帮那郡主一把脉,却是大吃一惊,不由得狠瞪向崔明浩,骂道“你太过分了,自己做的错事不负责任还不够,竟想一推了之!”

“小岚,出什么事了?”展昭见萧岚显是气得不轻,而那郡主又是神­色­不对,有些了然地问道“哼,你问问他,看看他­干­了什么好事!”萧岚一指崔明浩,怒吼道“不是我,我绝不会作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崔明浩一急,大吼道“不是他!”那高丽郡主摇了摇头,半响,方低声说道“和他没有关系!”

“那是谁?”萧岚把一颗保命丹喂给郡主,咬牙问道“是……太子!”那高丽郡主轻笑着对萧岚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在送亲的路上,他……"“竟有此等事情?”包大人墨眉倒竖,沉怒不已,问道“太子他贪图郡主的容貌,借着送亲的机会,欺辱她,被我发现,还以郡主的名声来威胁我,后来太子死了,我以为终于可以放心了,谁想到,这件事又被七皇子发现了,还以此威胁我,让我帮他登上皇位!”崔明浩走到郡主身边,轻轻地揽住她,强抑着满心的痛苦,哑声说道“你喜欢郡主?”萧岚看着郡主和崔明浩,了然地问道“我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打算再过一阵子就向国主求亲的,没想到她却被送给大宋皇帝为妃,我们为了国家的利益,忍痛割舍了儿女私情,没想到,她却被……”崔明浩攥紧了双拳,咬牙说道“所以,你就杀了太子和七皇子来保全郡主的名声?”包大人看了看崔明浩和郡主,问道“我没有,我没有杀太子和七皇子,他们不是我杀的!”崔明浩一惊,急忙解释道“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明啊!”高丽郡主也跟着嘶喊道“你们不在场的证明是相互的,根本不会起作用!”包大人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我们会把此事送交高丽,最后怎麽处理,由高丽自己决定!”

待包大人一行回到府衙,蒋平不禁疑惑地问道“包大人,你觉得他们是杀人凶手吗?”

“凶手另有其人!”包大人摇了摇头,说道“那,他们……”白玉堂想了想,问道“本府也不清楚,只有等高丽国王自己的决定了!”包大人叹了口气,无奈地回道“不知为何,学生总有种感觉,好像此案似乎还隐藏了些什麽!”公孙先生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本府也有此想!”包大人点点头,沉声回道一早,众人正在书房紧张地研究案情,忽见一衙役急急忙忙地跑进门来,禀报道“启禀包大人,在城外树林边发现鲁英吉的尸体!”

“什么?”众人皆是一愣,那鲁英吉的尸体怎麽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展昭等人跟着那名衙役匆匆赶去城外,一至近前,但见那鲁英吉胸口中剑,躺在一处草丛之中,萧岚疑惑地上前查看,这一看却把她惊到一处,禁不住失声喊道“不会吧,见鬼啦!”

“小岚,怎么了?”展昭急忙奔到萧岚身边,扶住她频频倒退的身形,关心地问道“大哥,从鲁英吉的伤口判断,他竟然才死了几个时辰啊!”萧岚一把抓住展昭,不敢置信地说道“什么?”展昭和四鼠闻言,皆是大吃一惊,禁不住,问道“小岚,你看清楚了吗?”

“不信你们自己看看!”萧岚一指那鲁英吉,说道展昭和四鼠俯身仔细查看那尸体,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鲁英吉已经中毒死去数天,怎麽会这样?展昭抬起头,看了看那不远处烟雾蒙蒙地密林,心念一动,明白这尸体定是从林中运出,遂举步向林内迈去,不想,却被那名衙役拦了下来,那衙役急急地说道“展大人这林子不能进啊!”

“这是何故?”展昭一愣,不解地问道“这林子名叫知返林,林内烟雾笼罩,分不清方向,而且传闻这林中藏有剧毒,只要进去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那衙役心惊胆颤地解释道“没关系,我只是进去看看,一会便出来!”展昭对那衙役一点头,向林内走去“大哥,我和你一起去!”萧岚追上展昭,坚持道“也好!”展昭点点头,又对卢方等人说道“劳烦卢大侠把这尸体送回府衙!”

“好,展护卫,小岚,千万小心!”卢方点点头,不放心地嘱咐道展昭和萧岚小心地走进那知返林,但见林内烟雾迷蒙,树木参差不齐,杂草横生,数条小路纵横交错,一眼望去,不见边际!展昭拉过萧岚,关切地嘱咐道“小岚,跟着大哥,这林子有些不同寻常!”

“好!”萧岚点点头,又问道“大哥,你说那鲁英吉不是早死了吗,怎麽又变成刚死不久了呢?”

“大哥也不清楚,不过总觉得这事有蹊跷!”展昭摇摇头,忧心地说道“是啊,我记得那时鲁英吉的死因是中毒,而这一回却是一剑穿心,真是怪了!”萧岚摇了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林子的中央,萧岚看了看那越见浓厚的烟雾,不安地说道“大哥,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了,该往回走了!”

“好!”展昭点点头,隐约感觉头有些昏沉“大哥,这个方向,好像我们之前走过啊!”萧岚看了看眼前那似曾相识的景物,隐约间闻到空气中好像有丝奇怪地味道“……啊……是吗……”展昭用力晃了晃头,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色­,哑声应道“是,这条路我们之前走过!”萧岚点点头,无意间瞄到展昭那绯红的脸­色­,心下一惊,赶忙绕到他身前,急问道“大哥,你怎麽了?”

“没,没事!”展昭微微摇了摇头,顿觉那股昏沉感又重了几分,不禁用手用力地拍了拍额头“大哥!”萧岚赶忙拦住那猫儿,不让他自己虐待自己,又把手轻覆到他的额头上,却不禁被那偏高的温度吓了一跳,急问道“大哥,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我……”展昭无力地依在萧岚身上,喘息片刻,方才勉强说道“身上有点热,很难受!”

“难道那伤?”萧岚忙把展昭扶到一棵树下,小心地让他靠好,仔细查看了下那伤口,却发现并无大碍,不禁疑惑地抬起头来,正对上那猫儿越见迷蒙的双眸,心下一惊,又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猛然反应过来,禁不住磨牙骂道“谁那么缺德,竟然种这种鬼东西!”

“小岚,你先走,不用管大哥!”展昭强撑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吃力地说道“不走!”萧岚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想了想,又把身上所有的药丸全部掏了出来,挨个看了个遍,却没有一个可以解展昭身上的药­性­,不由得使劲地拍了拍额头,用力地想了又想!

“小岚,小岚,小岚……”展昭在迷蒙之中,皱紧了眉头,很是难受地低唤道“大哥,我在这,你怎麽样?”萧岚握住展昭的手,柔声问道“很热,身上好难受,好像有一团火在四处乱撞!”展昭闻声,下意识握紧了萧岚的手,难受地喃呢着“猫儿不怕,没事的,一会就没事了!”萧岚咬了咬牙,俯下身去,抱住展昭,咬破自己舌尖的同时,牢牢地吻上那猫儿的薄­唇­“小岚!”展昭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紧紧地回抱住萧岚,喘息声越发粗重起来“……”萧岚用手臂固定住那猫儿的身形,对那近在咫尺的秀美薄­唇­,时而轻扯,时而舔吮,时而轻咬“……小岚!”展昭叹息一声,身体好像有意识一般,猛地把萧岚压到身下,用力地吻上她的双­唇­,那火热的吻,时而炽烈,时而温柔,似含着无限的温柔,又似带着那极力压抑着不耐,更似有那无尽的深情和绵绵不绝的爱意“……”待那猫儿渐渐地放缓了身形,萧岚便知自己血内的药­性­已经发挥了作用,不禁长出了口气,想了想,赶忙自怀内掏出一颗消肿丸,碾碎后小心地敷在那猫儿的双­唇­上,又在自己的嘴上抹了抹,暗道:要是那猫儿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不炸锅才怪!

“……小岚?”没一会功夫,展昭自昏睡中悠悠转醒,下意识对萧岚,暖暖地一笑“大哥,你醒啦,身体怎么样?”萧岚赶忙轻扶起展昭,让他靠坐在树边,柔声问道“大哥没事!”展昭摇了摇头,猛然间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一股说不出通畅和舒服,心下一愣,不禁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脸­色­瞬变,厉声问向萧岚“小岚,大哥是不是对你做了什麽?”

“没,没,绝对没有!”萧岚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不可能!”展昭根本不信萧岚所说,挣扎着站起身,看向萧岚,俯身请罪道“展昭所做,罪无可恕,任凭小岚处置,绝无怨言!”

“啊?”萧岚哭笑不得地看向那只猫儿,硬把他扶了起来,无奈道“大哥,你真的什麽也没做啊!”

“小岚,我都知道了,你如此待我,我竟然还……”展昭看也不看萧岚,苍白着脸颊,径自自责不已“大哥,你再这幅表情,我会以为是我轻薄了你啊!”萧岚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那只悲愤欲绝地猫儿,很是郁闷地说道“我……不是那样的!”展昭闻言,却是一僵,又窘又急地解释道“是我……”

“大哥,你爱我吗?”萧岚摇了摇头,突然问道“爱!”展昭毫不犹豫地回道“那,你会娶我吗?”萧岚一笑,接着问道“会!”展昭点点头,坚定地回道“那不就可以了!”萧岚一挑眉,轻抱住那猫儿,又笑道“你真的只是吻了我而已,更何况还是我主动的呢!”

“小岚!”展昭脸一红,心中却是溢满了感动和温暖,禁不住紧紧地抱住萧岚,温柔地轻责道“大哥,我们要想了办法出去才行!”萧岚甜甜地一笑,转而正­色­说道“好!”展昭点点头,很是自然地拉起萧岚的手,又看了看四周,正­色­说道“小岚,我们试试只朝着一个方向走!”

“好!”萧岚点了点头,二人沿着相反的方向,继续前行,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掩藏的很好的山洞,萧岚想了想,问向展昭道“大哥,要去看看吗?”

“嗯!”展昭点点头,先一步走进洞内,一眼看见一具已经半是腐坏了的尸体,被丢在洞中,急忙走上前去细看,却不禁大吃一惊,但见那尸体面容虽已有些腐烂,但仍是可以看出,死者乃是一名男子,而那男子正是已经失踪多时的张西,萧岚俯身仔细检查了下那尸体,却不禁皱眉对展昭道“大哥,这张西最少已经死去七八天了!”

“这时间和那鲁英吉原本死去的时间竟如此相似,难不成……”展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猛然反应过来,惊道:“易容术!”萧岚和展昭一起说道“也就是说,那鲁英吉根本没有死,死的是张西,而鲁英吉一直假冒成张西潜伏在府衙之中!”展昭沉思片刻,凝眉说道“一旦出事,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萧岚点点头,接口道“好一个瞒天过海之计!”展昭剑眉倒竖,冷声说道“可惜,他却还是死在了自己同伙的手上!”

“大哥,为何你会认为是他的同伙下的手呢?”萧岚想了想,问道“那鲁英吉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再无其它,而我看过他的手,他的手掌茧子很厚,应该是经常练剑所致,所以,除非他没有防备,不然对方不会一招得手!”展昭淡淡一笑,解释道“厉害啊!”萧岚点点头,转眼间瞄到一处石块,不知为何,总感觉那石块好像有些不对头,不禁走上前去,用剑推了推那石块,谁知,一推之下,那石块竟向左侧挪开,立时,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地道露了出来“这是……”展昭赶上前去,细看那地道,但见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想了想,回身对萧岚道“小岚,大哥想……”

“我知道,我们一起去!”萧岚明白展昭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好!”展昭点点头,先一步走进那地道,二人借着火匣子那微弱的光亮,慢慢前行,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突然听到前方隐隐有吵杂之声,不觉加快了脚步,等来到出口处,仔细一听,那声音竟好像是雪兰苑“小岚,小心点!”展昭回过身,对萧岚一点头,随即用剑尖小心地把头顶处的木盖挑开一条小缝,借着那条小缝望去,但见上方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石壁,遂明白,此处应该是一口枯井的井底,展昭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待到四下无人之后,方才用力推开头顶的木盖,借着那石壁和萧岚一起跃出井外“大哥,这里好像是雪兰苑的后巷啊”萧岚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皱眉说道“我们先回府衙,禀告大人!”展昭点点头,说道二人刚一回到府衙,白玉堂等人便急急地迎了上来,苏红一把拉住萧岚,急问道“小岚,你们去哪了,我们正四处派人去找你们呢!”

“属下让大人担心,是属下之过!”展昭单膝跪地,请罪道“快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包大人赶忙扶起展昭,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地说道“展护卫,萧姑娘,你们到底出了什麽事?”公孙先生看展昭和萧岚都没有受伤,不由得长出了口气,疑惑地问道“是这样……”展昭顿了顿,把是如何进入的知返林,如何发现的张西,如何找到的山洞,又是如何脱险一一讲诉了一遍“……”萧岚闻言,不禁一阵暗笑,挑眉看向展昭,原来……

“没想到竟有这种事,不过还好,你二人都没有受伤!”公孙先生听完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看了看展昭和萧岚,暗自疑惑道:看那展护卫脸­色­红润,眼神隐约有些闪烁,难不成,他还有什麽事没说吗?

“臭猫,看来你们收获不小啊!”白玉堂哼了一声,挑眉看向展昭,故意吊胃口道“不过,我们这也一样!”

“白兄查到了什么?”展昭一愣,急忙问道

真凶现另有隐情

“想知道啊,五爷我偏不告诉你!”白玉堂一挑眉,故意说道“白玉堂,你……”展昭闻言,怒瞪向白玉堂,磨牙不已“我说白耗子,真是服了你了,快说,你们到底查到什么啦?”萧岚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催促道“哼!”白玉堂先是对展昭得意地一挑眉,随即,笑着对萧岚说道“是这样,我们查到除了那张西之外,府衙之中还有;另一个人也很可疑!”

“是谁?”萧岚一惊,和展昭对视了一眼,急忙问道“府衙捕头房哲!”白玉堂一点头,正­色­说道“在血玉麒麟失窃的那一晚,这房哲正是负责守卫那间书房的安全,而在高丽太子和高丽七皇子被杀的那一晚,本不是他的班,可他却出现在那些守卫的衙役之中!”

“白兄是如何得知的?”展昭想了想,问道“我之前问过那些衙役,他们都说,不知为何总是感觉那两日排的班好像有什麽不对的地方,后来经他们仔细回想那两日站位的顺序,以及每一个人周围所站的人,这才发现有一个人是多出来的!”白玉堂想了想,解释道“多出来的?”萧岚一愣,不觉问道“是,我问过了,一般衙役排班的人数都是双数,除非极特殊情况才出现单数,而那两日原本应该是20个人负责驿馆的守卫,可是最后统计人数的时候却出现了21名衙役,而这多出的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白玉堂点点头,正­色­说道“白兄是说,那凶手杀人后并没有走,而是藏在了某一处,等到大家都冲进屋内,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混进我们中间,装成是和大家一样刚到的假象!”展昭一惊,立时反映过来,却又道“可是,这个方法太过冒险,极有可能会被人发现!”

“所以,那个凶手才故意把现场弄成如此血腥,为的就是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屋内,这样他就可以趁大家不备,混进人群!”白玉堂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当时所有的衙役一拥而入,根本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可以随时出入现场的衙役!”

“白兄所言有理,但是那卢老爷被杀之时,那房哲又在何处呢?”展昭点点头,似有所思地问道“在家,有邻居作证!”白玉堂神­色­凝重地回道“所以,我怀疑他还有同谋!”

“有道理!”展昭点点头,沉思道“不止这些,我们还查到了一样非常重要的线索!”白玉堂一笑,故意吊胃口道“是什麽?”萧岚一愣,连忙问道“现在还不能说,等我们把那房哲引出来,便知!”白玉堂一挑眉,卖个关子道“看来白兄已经有了计划!”展昭点点头,笑问道“这计划可不是我想的,那是可是公孙先生的主意啊!”白玉堂摇摇头,很是佩服地说道一大早,包大人让庐州府尹赵良栋把所有的衙役集合到演武场,大声说道“……如今凶案接连发生,庐州城内人心惶惶,高丽国王对他两个儿子在大宋接连遇害异常震怒,扬言,若是大宋不找出凶手便兵戎相见,而可以平息那高丽国主怒火的办法除了查出凶手之外,就是竭尽我们全力誓保高丽郡主的安全,因为一旦郡主出事,那高丽集结在边界的两万铁骑势必会先发制人,大宋将再一次陷入战火之中,所以,本府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护好高丽郡主!”

“是!”一众衙役,齐声应道正自说着,忽见高丽尚书崔明浩走了进来,那崔明浩先是看了看府衙的一众衙役,随即对包大人一抱拳道“包大人,我国主已修书前来,信上说,最后给你们大宋一个机会,让你们保证郡主的安全,国主说,如果郡主再出什麽事,那么高丽就算倾全国之力,也要和你们大宋死战到底!”

“请崔尚书放心,我大宋必定会竭尽全力!”包大人一抱拳,正­色­说道“那样最好!”崔明浩闻言,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入夜,人稀灯黑,万籁寂静,驿馆周围布满了衙役,但见其中一个捕头打扮的人对身边的衙役说道“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好!”那衙役点点头,应道此时高丽郡主已然入睡,而她的房中也剩下一名已是半昏半睡的侍女,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小心翼翼地潜至窗外,借着窗户上微弱的缝隙向内望去,那黑影在窗边停留了片刻,随即悄然溜至门边,蹑手蹑脚地挑开门闩,潜步滑进屋内,一进屋,只见那黑影四下查探一番,随即,来至郡主的床边,抽出利剑,猛地向郡主劈了下去,就在此时,那已是快要睡着了的侍女,突然挺身而起,箭步窜上前来,同时抽出宝剑,猛地向外挡开那黑影的剑势,与此同时,窗外火光大盛,四条人影破窗而入,但见那五人手持兵器把那黑影团团围在中间!

“哼,我们等你多时了!”白玉堂冷冷一笑,挑眉说道“哼!”那蒙面人哼了一声,戒备地看向白玉堂等人“既是瓮中之鳖,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展昭淡淡一笑,说道“大哥,不用费劲了,我们看看这里少了谁,那么此人就是谁!”萧岚三下两下除下身上多余的饰物,笑着对那猫儿一挑眉,说道“你们知道我是谁?”那蒙面人不能置信地问道“你应该问问我们这,有谁不知道你是谁!”蒋平抹了抹八字须,冷笑道“哼,那你们倒是说来我听听!”那蒙面人冷冷一笑,说道“第一,你就是一直潜伏在府衙的­奸­细;第二,那血玉麒麟的失窃一定和你有关!”韩彰似嘲非嘲地说道“还有,你就是杀害高丽太子和七皇子的凶手!”白玉堂一指那蒙面人,咬牙说道“证据呢?”那蒙面人淡淡地问道“你的剑!”白玉堂一指那蒙面人手中的宝剑,说道“你的剑身既扁且细,还很薄,和那高丽太子和七皇子脖子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你可别说有很多人的剑,和你的是一样的啊!”萧岚赶在那蒙面人说话之前,抢先说道“你不知道吗,山上有一种药草,把它抹在曾经沾过血迹的地方,就可以把之前的血迹显现出来,从而还可以判断是不是同一人的血迹!”

“此草药乃是公孙先生找到的,在开封府无论是多麽狡猾的凶犯都逃不过国法的制裁,其原因也和这草药是分不开的!”展昭淡淡一笑,又道“不知阁下是否敢把你手中的兵器给我们一验?”

“……”那蒙面人闻言,狠狠瞪了眼萧岚,不自觉地把剑藏向身后“我们还在现场找到一处带血的脚印,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正是凶手所留!”展昭笑看了看那蒙面人的举动,别有深意地说道“那你们倒是说说那个凶手是怎么逃走的?”那蒙面人突然问道“他并没有逃走!”展昭轻轻一笑,又道“那只不过是凶手的障眼法!”

“什麽意思?”那蒙面人一惊,不自觉地问道“其实那凶手只是藏在屋子的某一处,等到大家都冲进屋来,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混进我们中间,并且装成是和大家一样刚到的假象,而那凶手之所以把现场弄成如此的血腥,就是为了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屋内,这样他就可以很顺利地混进人群!”展昭笑了笑,解释道“其实凶手利用的是人的心理,在一般人认为,不管是谁杀了人都会立刻逃离案发现场,决不会留在那,而这个凶手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白玉堂冷笑一声,随即,又道“而且,当时所有的衙役一拥而入,更是没有人会去注意一个随时出入现场的衙役了!”

“哼,算你们厉害,要不是我立功心切又岂会上了你们的当!”那蒙面人闻言,冷冷一笑,说道“你错了,我们早就注意到你了,同时还知道你并不是宋人而是辽人!”白玉堂一指那蒙面人,胸有成竹地说道“……”那蒙面人闻言,大惊不已,下意识后退两步“……”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和萧岚那吃惊的表情,心下得意不已,说道“那些衙役对我说,你平时在河边饮水时,都是双脚叉立,侧对着河边!而且他们无意中曾在你身上见到过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是你绝对没有办法抵赖,更是决定­性­的证据!”

“双脚叉立?大辽地处山地,时常有野兽出没,那里的人们为了不被袭击,经常那么饮水,而对于大辽来说,他们决定­性­的特征,正是那狼头纹身,难道说……”展昭闻言,大惊不已,凝眉说道“我说的对吧,卢哲卢捕头?”白玉堂一抬下巴,半是嘲弄地指着那蒙面人说道“哼,没错,我就是辽人!”卢哲摘下脸上的黑布,冷笑着说道“我问你,你潜伏到大宋是何目的?”韩彰一挑眉,厉声问道“我乃大辽兵马大元帅之子,十年前潜到宋境,伺机挑起大宋和别国的纷争,让大辽有机可乘!”那房哲看了看展昭等人,又看了眼迈进屋来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冷笑道“没错,那高丽太子和七皇子是我杀的,本想挑起你们两国的争斗,不想……”

“本府问你,那血玉麒麟是否为你所盗?”包大人点点头,沉声问道“和我没关系,不过我却知道是谁盗的,更知道那玉现在哪里!不过……”卢哲冷冷地看了眼众人,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说道 “包拯,我告诉你,我们大辽不像你们大宋,我们多得是那些铁铮铮地汉子,我还告诉你,你们并没有赢,因为我没有做完的事,会有人继续替我做完它,包拯,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住手!”展昭猛地反应过来,飞扑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步,那房哲已经把他的颈脉割断,回天乏术了……

“喂,你快说,到底是谁偷了血玉,快说啊……”蒋平和白玉堂急赶上前去,厉声问道“他死了!”萧岚摸了摸那房哲的脉搏,摇摇头,说道“属下未及时阻止,导致重要线索被断,请大人重罚!”展昭猛地一拳,击向地面,单膝跪地请罪道“展护卫切莫自责!”包大人摇摇头,叹息道“是啊,大哥,就算你不让他抹脖子,他还是会死的!”萧岚掰开那房哲的嘴,细看了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房哲在牙下藏了剧毒,就算抹不成脖子,也还是能咬破毒药自尽的!”

“竟有此事?”展昭一惊,猛地转过身看向萧岚,急问道“是啊!”萧岚一面扶起展昭,一面问向包大人道“包大人,你说那房哲最后的那番话是什麽意思呢?”

“那房哲的话中之意,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学生认为这案子看似完结,其实还另有隐情,再说那现场的梅花,以及卢大全等人的死,还有那神秘的血玉麒麟我们都还是毫无线索!”公孙先生摇摇头,沉吟道“不知为何,学生总觉得这案子的背后好想隐藏着什么重大的­阴­谋!”

“先别想那麽多了,明早还要送高丽郡主一行返回他们的国家呢!”萧岚笑了笑,说道“是啊,多想也是无益!”公孙先生点点头,笑道清晨,庐州城外,包大人一行目送着高丽郡主的送亲使团缓缓离开,萧岚不禁期盼道“但愿那高丽王可以网开一面,成全他们!”

“一定会的!”展昭轻轻揽过萧岚,柔声说道众人刚一回到府衙,庐州府尹便急急地迎上前来,大喊道“包大人您可回来了,传旨官都等您多时了!”

“出了什麽事?”包大人一惊,急忙问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包拯一行火速回京,立时启程,不得有误,钦此!”那传旨官高声宣读道“公公,到底出了什麽事?”包大人接过圣旨,惊疑地问道“包大人,快快上路吧,杂家路上再和你说!”那传旨的小太监,急急地催促道原来,就在前两天,皇宫内突然有刺客行刺,那些刺客各个武功高强,身手不凡,皇宫内的侍卫死伤大半,好容易才打退他们,可是太子却被他们所伤,命在旦夕,皇上听太后所说,知道萧岚医术不凡,遂八百里急传,召回包大人一行!

包大人一行人日夜兼程,急行了三天多的路,好容易赶回京城,还没等到宫门,远远地便看见一名太监正面­色­焦急地四下张望着什么,那太监一眼瞧见包大人等人,赶忙飞奔上前,急道“包大人,皇上有旨,命您和其余几位大侠速去龙图阁,萧姑娘和展大人请即刻跟小人去看太子殿下!”

“好!”众人一点头,分散离去展昭和萧岚跟着那名小太监来到太子的寝殿,展昭心知宫内规矩,遂让萧岚一人入内,自己则在殿外等候,萧岚跟着那小太监,走进内殿,立时便看见太子的床前正坐着一年老一年轻两名身穿凤服的­妇­人,忙俯身道“萧岚叩见太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岚,快免礼,你赶快来看看太子吧!”太后一见萧岚有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唤道“好!”萧岚急走上前,为太子细一诊脉,却不禁大惊失­色­“什麽人这麽狠毒,竟对一个孩子用天仙子的毒!”

“天仙子,那是什麽?”皇后一听,急忙问道“天仙子的毒,很是霸道,一般中毒者会昏迷七天,七天之后必亡!太后娘娘,这已经是第几天了?”萧岚顿了顿,急忙说道“第六天了!”太后一惊,急急地追问道“小岚,太子他可还有救?”

“还有救,只不过可能要受点罪!”萧岚点点头,皱眉说道“没关系,只要能救命就行!”皇后闻言,下意识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好!”萧岚点点头,自怀内掏出银针,在针尖上抹了解毒的药液,又看了眼那昏迷不醒地太子,一咬牙,在他的食指之上Сhā入一根银针,接着是中指,直至太子感觉到疼,哭喊了出来,这才拔下银针,深吸了口气,随即,又用金针渡血的法子,逼出太子体内的毒血,又将一颗解毒丸喂入太子口中,再帮他诊了诊脉,这才对太后和皇后,笑道“放心吧,毒已经清了,只是身子会很虚,要多调理一阵子了,我开个药房,让心腹的人去煎就可以了!”

“太好了,小岚,多亏了你啊!”太后看了看太子那已是略有了些血­色­的脸颊,松了口气,感激道“太后不必如此,不过从今日起,您和皇后娘娘对太子的一切饮食还是小心为上!”萧岚一笑,想了想,嘱咐道“多谢萧姑娘,你放心吧!”皇后点点头,眼含泪意地看向萧岚,感激道“小岚,怎么样?”展昭见萧岚从宫内出来,急忙迎上前去,问道“是天仙子的毒,不过已经没事了!”萧岚对展昭点点头,又看了眼包大人和五鼠,说道“那就好!”展昭点点头,松了口气,随即,皱眉又道“小岚,这次太子遇刺恐怕不是那麽简单!”

“怎么说?”萧岚一愣,心下不禁涌上一丝不祥之感“皇上告诉大人,那些刺客的手上纹着一只鹰!”展昭顿了顿,紧皱着眉头,忧心地说道

探隐情迷雾阵阵

开封府书房内“包大人,难道说那些刺客就是在庐州,袭击我们和八贤王,还有行刺高丽使团的那些人吗?”萧岚看了看展昭那凝重的神­色­,不禁问道“正是他们!”包大人点点头,沉声回道“他们到底是些什麽人?”白玉堂拧紧了双眉,边走边自语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学生以为那些刺客如此之训练有素,极有可能是一个杀手组织!”公孙先生凝眉半响,方才捻髯说道“他们袭击包大人,攻袭八贤王,又刺杀高丽使团,现在又入宫行刺,到底为什麽目的呢?”蒋平想了半天,却还是摸不出一点头绪“太子的安危与江山社稷有着很重要的关系,而当今太子又是独子,一旦太子遇害,大宋江山必危!”展昭凝眉沉思片刻,方才说道“展护卫说得对,听那些侍卫说,那刺客摸进宫来,并不是直奔皇上所在之地,而是直奔太子的寝殿,要不是被一个小太监无意中发现,那么太子很有可能已经没命了!”公孙先生点点头,神­色­有些不安地说道“一般入宫行刺都是刺杀皇帝,而那些刺客为何会对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痛下杀手呢?”萧岚闻言,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云,看来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啊……

“大人,学生有一种感觉,好像这几件事的背后似有人在­操­控一般!”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公孙先生所说的也正是属下所想,属下也认为这几件事好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给穿了起来,只要找到那个线头,很有可能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扯出那背后全部的隐情!”展昭点点头,肯定地说道“而那个线头也许就是那个杀手组织,对吧!”萧岚闻言,点了点头,了然地问道“正是!”展昭对萧岚点头一笑,回道“好!”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展护卫,本府命令你即刻带人全城暗查那杀手组织,不得有误!”

“是!”众人齐声应道汴梁城西门外“大哥,那些刺客就是在这里消失的踪影?”萧岚看了看周围那一望无际的树林,皱眉问道“是!”展昭点点头,随即,对卢方等人说道“卢大侠,白兄,我们分头查找线索,之后在这里见!”

“好!”白玉堂点点头,又对蒋平道“四哥,我们走!”

“老二,老三,我们去那边!”卢方看了看那西北角的树林,对韩彰和徐庆说道“小岚,我们去这边!”展昭点点头,指着西南方向的一处密林,说道“好!”萧岚应了一声,跟着展昭走进那处密林,一进林内,但见其中,树木高森,遮云蔽日,灌木丛生,只有一条小路向前方延伸着,时不时还有几声寥落的鸟叫声传来,整个密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展昭心知萧岚对这些心有畏惧,遂一把拉过她,带到自己的身侧,笑道“小岚,没事的!有大哥在!”

“啊,大哥,我没事的!”萧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禁不住甜甜地笑道“小岚,小心脚下!”展昭踢开前方的枯木,侧头提醒萧岚道“好!”萧岚点点头,不禁问道“大哥,你说,那些刺客行刺太子的原因是什麽呢?”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想要扰乱朝纲!”展昭摇了摇头,凝眉回道“有可能,八贤王和包大人是大宋的基石,而太子关系到整个大宋的未来,那高丽使团更是和大宋的边境安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萧岚想了想,分析道“如果说真的有人在搞鬼,那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小岚,此事凶险非常,答应大哥千万要小心,知道吗?”展昭闻言,顿了顿,深深地看向萧岚,正­色­说道“好!”萧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又道“可是,大哥也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有事!”

“好,大哥答应你!”展昭看着萧岚,深深地一点头,郑重承诺道“嘻嘻!”萧岚挑眉一笑,边走边望向四周,低语道“大哥,我们好像走到这林子的中央了!”

“看来是这样!”展昭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猛地将萧岚拉到身后,仗剑于胸前,厉声喝道“什麽人!”

“臭猫,怎么是你们?”待那两个人影自树后转出,展昭和萧岚不禁一愣,齐声问道“你们怎么走到这里了?”

“我们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过来了,这也太奇怪了吧!”蒋平暗暗松了口气,走到展昭和萧岚近前,郁闷道“我看这林子有古怪!”白玉堂把剑收回剑鞘,走到萧岚身边,皱眉说道“白兄说的有理,看来我们还是在沿途做个记号比较好!”展昭点点头,提议道“呃,照这个可能,我看过不了多久,就会看见卢大哥他们了!”萧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展昭等人又往前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忽然看见前方有三个人影,但见那三人不是别个,正是那卢方,韩彰和徐庆,白玉堂叹了口气,唤道“大哥,二哥,三哥!”

“你们怎么走到我们的方向来了?”卢方等人回头一看,皆是一愣,赶忙来到白玉堂的身侧,疑惑地问道“大哥,这林子有问题,不管怎么走都会回到同一条路上!”白玉堂看了看四周,凝眉说道“会不会是什么阵法?”展昭想了想,突然说道“有可能!”白玉堂点点头,飞身跃上树梢,举目四望,但见整个密林的上空被一层厚厚地浓雾所笼罩,根本看不见林内的情况“展护卫,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了这林子吧!”卢方听了白玉堂所说,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卢大侠所言有理,我们即刻后撤!”展昭想了想,同意道“等一下!”蒋平突然唤住众人,走到一处毫不起眼的深坑边,从坑侧捏出一样东西,递到众人眼前,问道“你们看看这是什麽?”

“看这丝帕的质地考究,造价绝对不菲,可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卢方接过蒋平所找到的丝帕,看了半天,疑惑地问道“这帕子上沾有血迹,应该是被什麽人用来包扎过!”韩彰想了想,说道“等一下!”白玉堂和萧岚看了那丝帕半响,突然齐声喝道“小岚?”展昭一愣,疑惑地看向白玉堂和萧岚,问道“这丝帕我好象在哪里见过!”萧岚急急看向展昭,叫道“我也好像见过这丝帕!”白玉堂点点头,也皱眉说道“是哪里?”展昭一惊,赶忙问道“我想起来了,这丝帕我曾经在那梅香身上看见过!”白玉堂猛地一拍额头,大叫道“是啊,我记得那丝帕的右下角还绣着一朵梅花呢!”萧岚点点头,紧跟着说道“我们即可回府衙,告知大人!”展昭闻言,心内一惊,急忙说道“好!”众人点点头,同意道开封府书房内“公孙先生,怎么样?”展昭见公孙先生拿着那方丝帕走进书房,急忙问道“经过药草的淘洗,那丝帕上的梅花已然可见,看来被萧姑娘和白少侠说对了!”公孙先生点点头,捻髯说道“大人,属下请求即刻前往庐州!”展昭一抱拳,请求道“大哥,你先等一下!”萧岚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你想想看这丝帕是在京城发现的,那梅香怎麽可能还会在庐州?”

“这,的确如此!”展昭闻言,先是一愣,想了想,点了点头,又道“以此推断,那梅香会不会也是杀手组织的一员?”

“不无可能,学生记得你们曾说过那梅香身怀武功,而且知返林内那处密道的出口也正是雪兰苑,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公孙先生点点头,沉吟道“照这麽看,那梅香应该还在京城才对!”白玉堂想了想,猜测道“可是她会藏在哪呢?”韩彰想了想,问道“整个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就只有茶馆和青楼,你们看那梅香会不会藏身在那里啊!”蒋平抹了抹八字须,说道“蒋四侠所言有理,那些刺客行刺太子之后,定会留下人等待确切消息,以备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展昭点点头,同意道“以那梅香的姿­色­不太可能会在茶楼,我看她藏身青楼的可能­性­比较大!”白玉堂抱剑于胸前,沉吟道“来人啊,传本府之命,在京城各大茶馆和青楼密查梅香的下落,不得有误!”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随即,又见众人已然略有疲­色­,遂让他们先行回房稍作休息,待到傍晚时分再到书房等候消息“大哥!”萧岚唤住那正准备回房的展昭,笑望了他半响“小岚,有事?”展昭一愣,不禁问道“没什么,只是,我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麽要投身开封府了,我只想说,你的选择绝对没有错!”萧岚定定地看了展昭半响,郑重地说道,随即,又对那猫儿挑眉一笑,转身走进自己房间“小岚!”展昭闻言,浑身一震,半响,一抹从未有过的释然的笑容慢慢地浮上了­唇­角……

及至傍晚,众人焦急地在书房内等待消息,一批又一批的衙役回来了,皆是没有那梅香的消息,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突然自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但见一名衙役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叫道“回大人,我们找到那梅香了!”

“在哪里?”包大人闻言,急忙问道“就在城西的梨香园,据那的老鸨说,那梅香是十日前来的,当时她说,她是家破人亡,来京城投亲,却不想那亲戚已不知所踪,所以只得卖身青楼!”那衙役喘了口气,飞快地说道“展护卫,本府命你速速带人前去城西梨香园将那梅香带回府衙!”包大人一点头,高声喝道“是!”众人一抱拳,齐声应道展昭等人离开府衙,一路急奔,向那梨香园而去,就在快要到那梨香园之时,突然,数枚暗器自上空激­射­而来,展昭等人连忙侧身闪避,与此同时,20多名黑衣人从屋顶一跃而下,把展昭等人团团围在中央!

“堂堂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公然行凶,该当何罪!”展昭巨阙出鞘,厉声喝问道“哼!”那为首的黑衣人向前一挥手,立时那二十多名黑衣人齐齐扑上前去,霎时间,杀气四溢,剑光闪寒,剑影漫天,展昭仗剑上前,和那为首的黑衣人斗在一处,但见展昭巨阙剑倏地刺出,指向那黑衣人的左肩,那黑衣人向后一侧,轻松地避开了此剑,展昭再上一步,腕抖剑倾,剑锋自下往上,斜斜地削向那黑衣人右颈。那黑衣人以剑格挡,‘铮’的一声,双剑相击,剑鸣声未绝,展昭和那黑衣人身形交错,转瞬间已是拆了五招,那黑衣人长剑猛地下劈,向展昭直砍而去。展昭闪身,避向左侧,同时巨阙剑自下方截住那黑衣人的利剑,向侧后一带,那黑衣人不由自主地跨前两步,展昭见机疾刺那黑衣人腿部,两人身形交错,剑势凌厉,全力相搏。

再看萧岚剑走偏锋,斜踢横扫,身形快似闪电,却又轻灵如絮。可怎奈困住她的那三名黑衣人皆是高手,一时间,谁也占不得上锋,但见她四人,交错相斗,上下翻腾,剑影乍合乍分,一招一式尽含杀机!

而白玉堂这面却是险象环生,那八名黑衣人以车轮阵相困,同时暗器齐发,白玉堂左躲右闪,凌空跃起,好容易避开那些飞针,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自怀内掏出一枚烟雾弹丢向白玉堂脚下,瞬时,一股黄|­色­烟雾把白玉堂团团包围,丝毫不得见外面的情况,白玉堂只得凭声音来判断攻击的方向,突然,自四面同时刺入四柄利剑,白玉堂急忙闪避,不想,身体竟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白玉堂勉强运气,躲过其中三剑,却是一个躲闪不及,被自左侧刺入的一柄利剑穿透了肩胛,跌落在地!

四鼠见状,不顾自身的安危,急忙想来相救,不料,那些黑衣人如影随形,自背后袭击,那四鼠的武功和那些黑衣人本是在伯仲之间,无奈救人心切,一个不防,被那些黑衣人偷袭得手,四人皆有挂彩!

展昭见此情形,心中大急,暗暗灌内力于剑身,猛地一剑斜劈,借那黑衣人躲闪之机,疾步上前,一掌击在那黑衣人的胸口,直把他打退数步,随即,急转回身,飞一般奔向白玉堂的方向;这厢,萧岚急看了看那四鼠的情形,心知他们已坚持不久,遂,宝剑反扫,猛地逼退那三名黑衣人,紧跟着两个凌空翻跃,赶到四鼠身前!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冷冷一笑,向后一摆手,那些黑衣人立时齐齐撤回他的身后,那为首之人看了看五鼠,又颇有些玩味地看了看展昭和萧岚,一个转身,连续几个飞纵,消失于夜幕之中,其余的黑衣人也紧跟着不见了踪影“白兄,你怎麽样?”展昭猛地一攥拳,回身扶起白玉堂,刚想和萧岚说些什么,却见她正对着那些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出神,急忙唤道“小岚?”

“啊?”萧岚猛地回过神来,正对上那猫儿担心的目光,赶忙笑了笑,说道“大哥放心,我没事,只是……”

“只不是……”展昭一愣,忙追问道“……嗯,那个为首的刺客在临走时,看向白老鼠他们的目光好像充满了仇恨啊!”萧岚看了看展昭和五鼠,犹豫了片刻,方说道“小岚,我们即刻回府衙!”展昭闻言,脑中似有一念头闪过,立时说道“臭猫,不用管我们,快去找梅香!”白玉堂无力地倚在墙上,勉强说道“……如果展某没猜错的话,那些黑衣人正是为了帮那梅香拖延时间而来,现在我们赶去只会扑空,而且……”展昭摇了摇头,看向皆是受伤不轻的五鼠,又道“你们受伤不轻,要尽快医治才可!”

“大哥果然厉害!”萧岚点了点头,对那猫儿挑眉一笑,暗道:这猫儿终于不再钻牛角尖了,可喜可贺啊……

开封府书房内展昭在公孙先生和萧岚帮那五鼠医治之时,已把事情的经过尽数告之包大人,包大人闻言,沉思片刻,刚想说什麽,却见萧岚和公孙先生走进屋内,急忙问道“他五人伤势如何?”

“还好,只是皮外伤,只是白耗子的伤要严重一点,要多修养几日才行!”萧岚叹了口气,笑着说道“小岚,你之前说……”展昭猛然间想起萧岚之前所说,刚想细问,却听见门外有衙役高声通报“启禀大人,飞星将军庞统求见!”

似线索血玉再现

“庞统?”萧岚一听,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向那只猫儿“他不是被命令终身不得离开边境吗?”

“……”展昭摇了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公孙先生,展护卫,萧姑娘,你三人随本府一起去前厅!”包大人想了想,回身命令道开封府前厅内“让庞将军久等了!”包大人一进门,便高声抱拳说道“无妨!”庞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转而看向萧岚,挑眉说道“小岚,我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萧岚笑着点点头,随即,不解地问道“可是将军,你不是应该在边境吗?”

“怎麽,你不想看到我?”庞统一挑眉,状似随意地问道“不是这样的,我是担心你擅自入京,会不会被皇上……”萧岚先是看了看那只面­色­如常的猫儿,随即,摇了摇头,担心地说道“……无妨,我此次回京正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庞统笑看了萧岚半响,方才解释道“还请庞将军明示!”包大人一抱拳,正­色­说道“在高丽太子遇刺之时,本王就接到皇上的密令,让我时刻注意大辽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动,立刻亲自入京回报!”庞统淡淡一笑,径自靠坐到椅子上,挑眉说道“难道说,大辽已经有所异动?”展昭闻言,大惊不已,脱口问道“是有所动作,不过时间却不是在高丽使团出使大宋期间,而是在前不久,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太子遇刺之后!”庞统一点展昭,漫不经心地笑道“不知庞将军是如何得知太子遇刺之事?”包大人闻言,不由得一愣,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乱,皇上特意下令封锁了消息,但是庞统他……

“包大人,虽然我人不在京里,可是京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我!”庞统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道“那将军一定知道高丽国宝被盗一事吧?”萧岚猛然间想起什麽,赶忙Сhā言问道“知道!”庞统点点头,看了看萧岚那似有所盼的目光,不禁笑问道“你想知道什麽?”

“我只是想知道那血玉麒麟到底藏着什麽秘密!”萧岚叹了口气,很是期盼地说道“哦,你就这麽肯定我会知道?”庞统一愣,不禁笑着问道“还望将军赐教!”萧岚一抱拳,轻轻一笑,挑眉说道“据我所知,那血玉麒麟有一个诅咒,按照诅咒上所说,要想使血玉麒麟发挥它的神力,就需要用五种人的血喷溅于血玉之上,只有这样那血玉中的灵力才能启动,不管是任何愿望也就可能达成!”庞统想了想,解释道“敢问庞将军,可知是哪五种人?”展昭闻言,心内暗惊,急忙问道“第一种,好­色­的人;第二种,有野心的人;第三种,贪财的人;第四种,有仇恨的人;第五种,有真爱的人!”庞统看了看展昭,摇了摇头,正­色­回道“不过,要启动血玉的灵力为什么要这五种人呢?”萧岚想了想,不解地问道“这我就无从得知了,不过……”庞统摇了摇头,想了想,又道“我倒还有另外一件事!”

“还望将军赐教!”包大人一躬身,肃声说道“我的部下不久前在边境抓住了一个­奸­细,在他身上搜出一封书信!”庞统想了想,说道“那信上只说了两句话‘所托之事已完大半,其余尽托鹰王!’还没等我们问别的,那­奸­细就自杀了!”

“难道那鹰王是……”萧岚闻言,急急地看向展昭,似有所悟地说道“好了,包大人,帮我和我的部下准备几间上好的客房吧!”庞统笑了笑,随即,转身对包大人道“庞将军难道不回太师府住吗?”包大人闻言,愣了愣,疑惑地问道“包拯,你自己想想看,我应该回去吗?”庞统一挑眉,淡笑着问道“庞将军果然厉害,现在的京城表面上看似平静,而内里却波涛汹涌,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便成了别人的代罪羔羊!”公孙先生看着庞统渐渐走远,不禁捻髯笑道“是啊,现在回太师府不是等着让人栽赃吗?”萧岚点点头,沉吟道“大人,属下以为庞将军所说的鹰王很有可能就是与我们多番交手的那些黑衣刺客的首领!”展昭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有这个可能,学生以为我们不妨大胆地推断一下!”公孙先生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些黑衣刺客先是行刺高丽使团,盗取血玉,接着行刺八贤王和大人,紧跟着暗杀高丽太子和七皇子,勾结大辽,最后入宫行刺太子,联络辽国,这一步步安排的如此紧密,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行刺高丽使团是为了让那些守卫把注意力集中在人的身上,从而减少守卫血玉麒麟的人数;接着又通过血玉被盗一事把大人引到庐州,再把八贤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应对高丽一事上;紧跟着借机行刺高丽太子和七皇子把两国的争端挑到最大,让朝廷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高丽身上,无暇兼顾其他;最后,借着大人不在京城以及皇上心烦意乱之机,入宫行刺太子,已断绝大宋之后,再以双管齐下,联络大辽内外夹击!”展昭听了公孙先生所说,沉思片刻,凝眉推断道“可是要做出如此周密的计划,必须事先要得知高丽使团来大宋的具体时间,以及要充分掌握朝廷内部全部的动向,最后还要有足够的实力夺血玉,杀人嫁祸才行!”萧岚想了想,不禁皱眉说道“而能做到这些的人,只有……”

“只有那些身在朝堂,并且位居高位之人!”展昭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现在我们的线索有这几个,其一是那梅香;其二是那血玉麒麟的诅咒;其三是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最后就是要暗中调查最近朝廷之中有那些人有异常举动!”公孙先生捻髯沉思片刻,正­色­说道“按照那诅咒所说,第一种是好­色­的人,那很有可能就是高丽太子,他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而第二种是有野心的人,那有可能就是高丽七皇子,他派人暗杀大皇子,就是为了太子之位,虽然没有成功;那第三种人是贪财之人,我记得卢大全的管家说过,那卢大全哪里都好,就是有些贪财,这第三种人很有可能指的就是他了;现在只剩下有仇恨和有真爱这两种人的血,那血玉没有沾过,我想下一个要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两种之一了!”萧岚微微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岚说得对,下一个目标也许就在这两种人之间!”展昭点点头,却又不禁皱眉说道“不过就算我们知道,也还是无从防范,毕竟这个范围太大了!”

“所以,学生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先从那梅香查起!”公孙先生点点头,提议道“是啊,就算是那梅香不在了,但我们还是可以从老鸨的口中知道,她毕竟见过些什麽人啊!而且,我们还可以派人快马加鞭回庐州,去那雪兰苑查查看,也许会有线索!”萧岚点点头,赞同道“大人,属下请求立刻带人回庐州查探!”展昭一抱拳,请求道“展护卫,此事让王朝,马汉去便可,你留在京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包大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是!”展昭顿了顿,回道一大早,众人好容易听说白玉堂已然醒了过来,急忙赶去他的房间“我说白耗子,你再好好想想行不行!”萧岚极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想到自己已经问了快两个时辰,而那耗子不是说他的剑下从不杀好人,就是说谁还记得那些死人啊,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禁不住磨牙问道“小岚子,五爷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白玉堂的剑下从来就没有冤魂!”白玉堂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咆哮道“死耗子,你要是没得罪过人家,他­干­嘛那么恨你啊!”萧岚一蹦三丈高,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我怎麽知道,你要问,问那黑衣人去!”白玉堂一拍床铺,厉声喊道“哼,我倒是想问啊!”萧岚磨了磨牙,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做个什麽诚实豆沙包之类的东西……

“小岚?”展昭笑着把萧岚拉回自己身边,不知为何,看到萧岚那很是诡异地笑容,总感觉她好像打算把白玉堂毒死一般……

“大哥,放心吧,祸害一般都是活千年的!”萧岚看出那猫儿的心思,无奈地笑了笑,故意说道“小岚子,你说谁是祸害!”白玉堂一听,登时剑眉倒竖,磨牙问道“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萧岚一挑眉,无视于白玉堂那濒临抓墙的表情,拉起那猫儿一溜烟跑了出去,同时头也不回地喊道“嘿嘿,耗子呱呱,气死鼓鼓!”

“萧岚,你给我回来!”一声咆哮直冲九霄,那开封府的屋梁都被震得落下点点碎屑及至傍晚,去城西梨香园查探的张龙,赵虎才回到府中,一进门便向包大人,禀报道“回大人,听老鸨说,那梅香在昨夜突然不辞而别!”

“看来被展护卫猜中了,那帮黑衣人果然是为梅香拖延时间而来!”包大人点点头,说道“你二人可有问出,那梅香竟和什麽人有过接触!”展昭闻言,想了想,追问道“听那老鸨说,自梅香来后,有许多人都慕名前来,而那些朝廷官员和一些皇亲贵族也都有去过!”张龙想了想,说道“你们可知道具体竟有什麽人?”展昭点点头,紧跟着问道“我们探听出来,那其中有吏部侍郎,刑部大人,骠骑大将军等等,还有平阳王和襄阳王等,至于那些公子富商更是多不胜多啊!”赵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对了,那个老鸨可有说过有哪些人是常客?”萧岚想了想,Сhā言问道“常客?啊,是了,听那老鸨说,来的最勤的就是那骠骑大将军和平阳王,襄阳王,还有城北的富户钱明世!”赵虎闻言,愣了愣,想了一会,方说道“大人,如今我们已经掌握了和梅香有过接触的具体人名,不知下一步,我们可否对这四人暗中进行调查!”展昭闻言,沉思片刻,抱拳问道“好!”包大人点点头,应允道二日后,王朝,马汉匆匆从庐州赶回,休息片刻,立时,禀报道“回大人,我们在雪兰苑查知,那梅香在高丽郡主遇刺之前就已经离开,同时我们还查到,高丽太子,七皇子在死前都和梅香有过接触!”

“果然不出所料,看来这梅香就是整个案子的关键之人!”公孙先生点点头,沉吟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本府命你们带齐开封府衙役,全城暗查梅香的下落!”包大人闻言,站起身,高声命令道“是!”四人齐声应道一大早,众人正在书房商议案情,忽见一衙役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进门,便禀报道“大人,城北钱府的钱明世老爷被人杀死在家中了!”

“什麽?”众人闻言,大惊不已包大人一行急急赶往钱府,一进府门,立时便听到府内哭声一片,包大人等在钱府的管家旺财的指引下来到钱明世被杀的现场,钱府的书房!

公孙先生仔细查看片刻,皱眉说道“大人,此案的现场和庐州三宗命案的极为相似!”

“是啊,血泊上的梅花花瓣,被蹭花了的一块血迹,还有那血玉麒麟图!”萧岚细细翻看了现场,凝眉说道“手法都是一剑毙命,唯一的差别就是这把剑比卢哲的剑更薄,很可能是一种软剑!”展昭看了看那钱明世的伤口,想了想,起身走到那管家的身边,问道“你们老爷死前可有见过什麽人?”

“没有啊,我们老爷这个时间一般都是自己呆在书房里,要不是我给老爷送茶水,也不会知道,老爷竟……”那管家摇了摇头,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再问你,你们老爷可有和什麽人结过怨?”展昭点点头,又问道“这,小人记得几年前,我们老爷曾和那安乐侯庞昱同时看中过一个青楼女子,后来因为庞太师的介入,我们老爷被逼放手,还损失了很多的银子,之后不久就听说那女子为了我们老爷悬梁自尽了!自那以后,我们老爷对庞太师一家恨之入骨!”那管家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道“大人,看来这钱明世应该是应了那诅咒之中的‘有仇恨的人’!”公孙先生捻了捻轻髯,低声对包大人道“对了,我们老爷生前经常去梨香院见那位梅香姑娘,就是因为那梅香长得和那位死去的姑娘极为相像啊!”那管家一拍额头,突然说道“这,那钱明世到底算哪一种啊?”萧岚闻言,不由得一愣,问向展昭道“……”展昭也是一愣,摇了摇头,同样不明其意……

待到众人回到府衙,五鼠已在书房等候多时,韩彰一见他们,急忙问道“怎麽样?”

“不好说啊……”萧岚叹了口气,把现场的情况以及那管家的话尽数讲了一遍,随即问道“你们觉得是哪一种啊?”

“照这麽看,很有可能那钱明世就是最后那种‘有真爱的人’!”白玉堂想了想,说道“不过,钱明世同样也是那‘有仇恨的人’!”展昭皱眉片刻,接着说道“那会不会这两种都应验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这个诅咒就完成了!”韩彰抓了抓头,问道“不太可能,那血玉麒麟的诅咒没那麽简单!”蒋平抹了抹八字须,沉吟道“包大人,你让我们查的那个杀手组织,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卢方见众人百思不解,遂转了话题,说道“哦,是什麽?”包大人闻言,急忙问道“我们查到江湖上新起了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内的所有人都是以鹰为标记,且个个身手不凡,善于用毒和暗器。他们行事周密,组织严谨,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真正的面目,只知道他们的头目是一个神秘高手,以及背后一直有人在暗中支持他们!”白玉堂抱剑于胸前,皱眉说道“也就是说,那信上所提的鹰王,就算不是那组织的头目,也是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展昭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展护卫所言有理!”公孙先生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却看见一名衙役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大人,宫内传下旨意,要你即刻入宫面圣!”

探襄阳五鼠遇袭

及至傍晚,包大人方从宫内赶回,刚一进书房,公孙先生便递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随即,问道“大人,不知皇上让你进宫所为何事?”

“皇上听到传闻,说是近日京中一至入夜就会有妖人腥风作浪,宣称‘日帝将落,冥帝将升’,更是有些百姓被那些妖人蛊惑,纷纷烧纸膜拜,因此皇上下旨让本府把彻查此事!”包大人对公孙先生一点头,皱眉说道“‘日帝将落,冥帝将升’这是什麽意思?”韩彰一愣,不解地问道“这日帝将落就是说日间的帝王将要毁灭,而冥帝将升就是说冥界的帝王将要取代日帝,高高升起!”萧岚想了想,又似有所思地问道“这日帝应该指的是当今皇帝,可这冥帝又是谁呢?”

“大人莫非是怀疑这冥帝可能和那几桩连环案有关?”展昭点点头,又看了看包大人那凝重的神­色­,皱眉猜测道“极有可能,那冥帝在这种波涛暗涌的时刻出现,极让人怀疑!”公孙先生轻捻墨髯,点点头,忧心地说道“包大人,难道没有人见过那冥帝的样子吗?”白玉堂想了想,疑惑地问道“没有,那冥帝每次出行皆是乘坐一罩着极厚白纱的莲花座,前后各有20名男女侍者,从来没有人能靠近那莲花座,更不要说见过那冥帝的样貌!”包大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那有何难,五爷我今夜就去会他一会!”白玉堂一挑眉,自信地说道“大人,属下也有此意!”展昭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包大人,我也……”萧岚见状,面部隐隐抽动,刚想说什么,却被公孙先生拦了下来“萧少侠,依学生之间,你还是留在府衙比较好!”公孙先生笑了笑,别有深意地说道“是啊,小岚子,你那麽怕鬼,万一到时候真有什麽,你不吓昏过去才怪!”徐庆大着嗓门,很没脑子地说道“哦,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对不起了!”萧岚闻言,脸­色­顿黑,­阴­笑着走向徐庆,不想……

“小岚!”展昭见萧岚笑容中隐含着杀气,急忙拦住她,强把她带到自己身侧,柔声说道“小岚,大哥也希望你留下,大哥担心你!”

“……”萧岚无奈地看着那眸中溢满了忧心和关切地猫儿,叹了口气,点点头,回道“我可以不去,不过大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可以受伤!”

“好,大哥答应你!”展昭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待展昭和白玉堂走后,又过了大约3个多时辰,众人正在书房商议案情,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叫嚷,仔细一听竟是那白玉堂的声音,萧岚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来不及和包大人说什么,飞一般窜出房门,还没等跑出多远,立时,便见白玉堂拖抱着展昭,向这面奔来!

“白耗子,这是怎麽回事?”萧岚疾赶到白玉堂身侧,扶过展昭,定睛一看,但见那猫儿,面­色­惨白,眉心紧皱,­唇­角带血,已是昏迷不醒“唉,先别问了,快看看这臭猫吧!”白玉堂一叹气,指着展昭,咬牙切齿地说道萧岚和白玉堂把展昭抱扶回房间,为他细一诊脉,却是脸­色­顿变,赶忙自怀中掏出金针在那猫儿的胸口处扎了几下,为他倒顺气息,随即,又喂给他两颗护心丹,最后,又用金针通脉之法为那猫儿护住经脉,这才小心地扶起展昭,双掌平贴于他的背后,用内力缓缓逼出他堵在胸口处的淤血,但见展昭眉心微微抽动,随即,‘哇’地一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脸­色­却是好转了些许,萧岚见状,方才松了口气,又自药盒中拿出两个补血丹,喂入那猫儿口中,把他小心地扶回床上,一转身却看见白玉堂手捂着胸口,靠在床侧,急忙问道“五哥,你怎麽样?”

“我没事!”白玉堂摇摇头,勉强说道“……这叫没事啊!”萧岚抓过白玉堂的手一诊脉,立时便知他受了很重的内伤,急忙又从怀内掏出三颗药丸,塞给他,责备道“吃了它!”

“好!”白玉堂一皱眉,吞下药丸,随即问道“小岚子,那臭猫没事吧?”

“还好,你们赶回来的很及时,不然别说大哥了,连你都有危险!”萧岚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啊?”

“唉,别提了,我们……”白玉堂刚想说什麽,忽听见屋外包大人语含关切地低声问道“萧姑娘,展护卫和白少侠现在如何?”

“包大人,公孙先生!”萧岚赶忙回身打开房门,让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进了房内,方才低声说道“现在没事了,大哥他已经睡下了!”

“白少侠,你们怎麽会伤得这麽重?”公孙先生看了看白玉堂的脸­色­,又为他诊了诊脉,疑惑地问道“是这样,我和这臭猫埋伏在那冥帝的必经之路,没一会便看见他大摇大摆地向皇宫方向驶去,我先冲向那冥帝,谁知道莲花座内竟然还有别人,那人武功不弱,我一时不防被他偷袭得逞,那臭猫见此情形也冲了上去,却没想到那莲花座突然爆炸,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那气浪震晕过去,而那冥帝一堆人也不知了去向!”白玉堂猛地一拳击在墙上,咬牙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只要你和展护卫都没事,那本府就放心了!”包大人点点头,放心地说道“白少侠莫急,查清那冥帝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们再从长计议!”公孙先生想了想,捻髯笑道“多谢包大人,公孙先生!”白玉堂一抱拳,满心感佩地说道“白少侠天­色­已晚,你又有伤在身,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包大人对白玉堂点点头,转而对萧岚说道“萧姑娘,展护卫就拜托你了!”

“包大人放心!”萧岚点点头,应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房内,展昭微微皱了下眉头,缓缓张开眼帘,又试着动了下身子,却觉得胸口一阵钝痛,立时,自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刚想以内力强压下去,胸口却又是一阵剧痛,猛地扑向床侧‘噗’一声,喷出一口黑血,眼前一阵昏黑,身形晃了晃,颓然坠向床外!

“大哥!”萧岚刚一进屋,立时便看见那猫儿险险地就要坠下床去,刚忙飞扑上前,将那猫儿抱在怀内“小岚?”展昭靠在萧岚怀内,很是虚弱地笑了笑,勉强说道“大哥没事,别担心!”

“你……”萧岚咬了咬牙,强压下怒气,用内力缓缓平复着那猫儿胸口的不适,顿了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大哥,你黄牛了!”

“黄牛?”展昭一愣,想了想,轻声问道“就是你骗人了!”萧岚叹了口气,郁闷地说道“小岚,对不起!”展昭恍然记起昨晚对萧岚保证,心里内疚不已,很是自责地说道“大哥,你是对不起你自己啊!”萧岚微皱着眉头,半是责怪,半是心疼地说道“别生大哥的气了,好不好?”展昭轻笑了笑,暖暖地问道“不行!”萧岚一扭头,坚持道“小岚!”展昭微皱了下眉头,顿了顿,突然捂紧了胸口,很是痛苦地低唤道“大哥,你怎麽了?”萧岚见状,吓了一大跳,慌忙问道“胸口,疼!”展昭紧锁着眉头,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说道“怎麽会这样?”萧岚一惊,照理说那猫儿胸口的淤血今早应该已经去尽了,怎麽还会……

“……”萧岚想了想,让那猫儿靠在自己身上,单手平贴在他的胸口,缓缓以内力轻揉了片刻,这才问道“大哥,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展昭点点头,又低声问道“小岚,还生气吗?”

“不生气,我心疼!”萧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就好!”展昭闻言,微微勾起­唇­角,低下头,偷笑了下,轻声说道“小岚,可以了!”

“大哥,你先休息一会,好不好!”萧岚点点头,收回内力,低声问道“嗯!”展昭点点头,笑着应道及至晌午,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皆来探视,展昭靠在床边,自责地说道“属下害大人担心,是属下之过!”

“展护卫无需如此,白少侠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知本府,是本府考虑不周!”包大人叹了口气,安慰道“大人,属下在那莲花座爆炸之前隐约看见那座内之人,那人好像是……”展昭猛然间想起了什麽似地,急急地说道“莫不成展护卫见过那冥帝?”公孙先生一惊,急忙问道“那人隐约间像是襄阳王!”展昭点点头,半是肯定地说道“襄阳王!”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闻言皆是一惊,相视一眼,随即,正­色­问道“展护卫,你可看清楚了?”

“属下看清楚了!”展昭仔细地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回道“我记得那襄阳王在这之前,也是常去找那梅香吧!”萧岚想了想,突然Сhā言说道“学生记得,当今圣上并无兄弟,只有三个叔叔,一个是八贤王,一个是平阳王,而另一个就是襄阳王!如果说太子毙命,当今皇上又驾崩的话,那么顺理成章即位的人,正是襄阳王的孙子!”公孙先生轻捻墨髯,沉吟着说道“不是还有八贤王和平阳王吗?”蒋平不解地问道“自古以来皆是父死子承,如果说没有儿子可以即位,那么就在子侄中挑选,如果这些都没有才能在父辈的兄弟中挑选!八贤王和平阳王皆是无子,只有襄阳王有一孙子和太子同岁!”公孙先生摇了摇头,解释道“可是我也听说,先皇的皇位是八贤王当初有意退让而得到的啊,照理说,就算是八贤王即位也是应该啊!”萧岚点点头,想了下,疑惑地问道“萧少侠果然消息灵通,事实的确是这样,所以说,如果这一切皆是襄阳王所主使,那么八贤王遇刺之事就顺理成章了!”公孙先生点点头,笑着解释道“先生是说,要是背后之人真是襄阳王,那他行刺八王爷就是为了给他的孙子铺平道路,让他可以顺利继承大统!”展昭猛然间反应过来,禁不住厉声问道“正是这样!”公孙先生点点头,忧心不已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麽,抓人不就得了!”徐庆大着嗓门喊道“三哥,我们没有证据,弄不好会被人倒打一耙啊!”蒋平摇摇头,不甚赞同地说道“卢大侠,韩二侠,徐三侠,蒋四侠,有劳你们在暗中监视襄阳王府!”包大人想了想,正­色­嘱托道“是!”四人一抱拳,齐声应道“大人,属下也……”展昭闻言,也欲一同前去“大哥!”萧岚一听,狠瞪了那猫儿一眼,磨牙不已“展护卫,你和白少侠还须多休息一阵!”包大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属下遵命!”展昭看了看眼冒火光的萧岚,不觉侧开头去,低声应道“有劳几位大侠!”包大人一抱拳,感谢道“包大人跟我们五鼠无需客气!”卢方豪气地一摆手,大笑着说道“是啊,是啊!”其余三鼠也附和道及至入夜,萧岚刚刚为白玉堂诊完脉,还没等走回展昭的房间,突然听见门外有衙役大喊道“不好了,卢大侠他们出事了!”

“什麽?”萧岚闻言,大惊不已,与此同时,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从屋内冲了出来,厉声问道“出了什麽事!”

待到四鼠被衙役们扶进房间,萧岚立时便看见那四人身上通身都是被暗器打伤的伤口,其中多半是带毒之物,赶忙自腰间掏出解毒丸一一塞入他们口中,又让衙役帮他们洗去毒血,安置好后,萧岚这才喘了口气,随即,问向伤势较轻的蒋平道“四哥,你们这又是怎麽回事啊?”

“唉,别提了,我们在监视那襄阳王时,看见一身穿绿­色­长衫的神秘人自后门进入襄阳王府,没多久,又拿了不知什麽东西鬼鬼祟祟地出来,我们商议了一下,偷偷跟在他身后,谁知他竟走进我们之前去查看过的那处密林,没想到,刚进了密林没多久那人却突然不见了,等我们发现不对劲,还没等跑,那铺天盖地的暗器就向我们­射­过来,好像非把我们置于死地不可,要不是有老二的火灵弹,我们恐怕是没命回来见你们了!”蒋平叹了口气,极其郁闷地说道“真是见了鬼了,我们到底招谁惹谁了啊!”韩彰也醒了过来,跟着咬牙骂道“我们五鼠自入江湖以来,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这飞来横祸到底是为了什么?”卢方叹了口气,也是极为不解地说道“看来那些人和上次对付五哥的应该是同一批人,差不多就是那个传闻中的杀手组织!”萧岚听了半响,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小岚,你怎麽知道?”展昭闻言,却是一愣,急忙问道“上回的那些黑衣人不也是非置他们五个于死地不可吗,再说了,把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也就可想而知了啊!”萧岚一笑,挑眉说道“白兄,此事非同小可,你们还是小心为上!”展昭想了想,好心地提醒道“臭猫,用不着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五爷我早就说过,五爷的剑从来只杀该死之人!”白玉堂很不买账地一指展昭,厉声喝道“他们要想来找麻烦,尽管来找好了,五爷我还从来不怕这个!”

设陷阱瓮中捉鳖

“啊呀,啊呀,那照白五爷的意思就是说,那些人是闲着无聊,所以才找你麻烦的呗?”萧岚笑得很是灿烂地走到白玉堂床前,挑眉问道“我怎麽知道!”白玉堂无知无感地一扭头,不屑地答道“什麽?”萧岚大吼一声,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衣领,怒火冲天地咆哮道“死耗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还你怎麽知道,你不知道人家会来找你啊,你什麽都没做人家会恨你入骨?谁闲着没事天天跟你玩!还猫哭耗子假慈悲,那你倒是耗子哭猫真慈悲给我看看啊!人家好心关心你,你还不用别人管,你以为你太阳啊,地球没了你不转是不是,我看你就是喝酱油耍酒疯,没事闲的你找抽!”

“你,你,你放开……”白玉堂猛翻着白眼,上气不接下气,咬牙说道“你让我放,我就放,那我多没面子啊!你白五爷不是一向最要面子的吗!”萧岚冷冷一笑,一挑眉,继续说道“谁不知道啊,你小心眼,小肚­鸡­肠,浑身上下就没有大的地方,你还真不愧是耗子啊,还是最爱小的那一种耗子!”

“……”白玉堂被气的是两眼泛白,全身颤抖,只在那一个劲地‘你,你……’个不停……

“怎麽,说不过我啊,我看是你没理才对啊,人家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啊,不止不回头,还继续一个劲地往前撞,唉,好多的窟窿啊!”萧岚叹了口气,故作遗憾地说道“你,你……”白玉堂咬牙半响,两眼一翻,竟然气昏过去……

“小岚!”展昭狠瞪了萧岚一眼,暗暗责怪她不应该如此伤人,径自从萧岚手中救下白玉堂,将他小心地安放在床上,随即,叹了口气,回身刚想说什么,却见萧岚猛地一转身,拂袖走出门去“展护卫,你不应该责怪小岚子,五弟这­性­子我们都头疼不已,难得有人能骂他几句,要是从此能长点教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卢方叹了口气,摇摇头,对展昭说道“是啊,展护卫,小岚子要不是因为关心五爷,也不会那么骂他!”蒋平点点头,也接着说道“展昭,大哥和老四说的没错,我也同意小岚子的做法!”韩彰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依那小岚子的­性­格要是不喜欢的人,就算死在眼前都不会看一眼啊!”徐庆点点头,紧跟着说道“……”其余三鼠一齐翻了个白眼,这老三没事还是少说话比较好啊……

“展护卫,学生以为萧姑娘的做法虽然欠妥当,但是也许对付白少侠却是正合适啊!”公孙先生轻捻墨髯,叹气说道“……”展昭闻言,半响无言,其实那责备的语气刚一出口,自己便已然后悔非常,心知萧岚会生那么大的气是有理由的,可是自己还是不想让她如此说,毕竟那白玉堂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侠客,如此行为,怎麽说都会有些失礼,自己只是不想让别人说萧岚一些什麽……

就在屋内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之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开,众人皆是一惊,赶忙侧头望去,但见竟是萧岚去而复返!展昭心中一喜,急忙唤道“小岚!”

“……”萧岚停住脚步,背对着展昭站了半响,随即直接走到公孙先生身边,低声说着什麽,众人但见公孙先生,先是一愣,随即一个劲地点头,捻髯轻笑,只是那笑容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小岚!”展昭见萧岚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觉心中酸痛难当,勉强一笑,又试着轻声唤道“唉……”萧岚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那只猫儿,但见他两颊微微发白,眸中溢满了酸楚和疼痛,遂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算了,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岚!”展昭闻言,身形一震,紧走两步,将萧岚猛地抱入怀内,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唉,我不生气了!”萧岚一愣,轻轻笑了笑,随即说道“大哥啊,我又做了好东西哦!”

“是什麽?”展昭看了眼和公孙先生露出一模一样笑容的萧岚,禁不住嘴角微抽地问道“秘密啊,一会就知道了!”萧岚神秘地一笑,挑眉说道“你们闻闻,香不香?”萧岚诡笑着走近四鼠,从身后掏出一袋类似于油炸包子的东西,递到他们眼前,挑眉问道“咳,我最近牙不好,不能吃油炸类的东西啊!”蒋平不自觉地退后两步,又看了看萧岚那诡异的笑容,貌似遗憾地说道“唉,我最近腹泻,也不能吃啊!”卢方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呃,我,我,我胃疼,也不能吃!”韩彰看出点门道,急忙摇头说道“唉,你们真没口福,那我全包了啊!”徐庆很没脑子地抓起一个包子,得意地说道“……”其余三鼠以及展昭和公孙先生皆是无比好奇地看向徐庆,心中默默地为他祈祷……

“怎麽样,好吃吗?”萧岚露出狼外婆一般的笑容,别有深意地问道“好吃!”徐庆点点头,意犹未尽地说道“徐老三,我问你啊,你觉得你大哥怎麽样!”萧岚点点头,试探着问道“唉,我大哥什麽都好,就是惧内,整个一妻管严啊,你说他还钻天鼠呢,真丢人!”徐庆叹了口气,大声说道“那你觉得你二哥怎麽样?”萧岚又点了点头,顺面看向显然气得不轻的卢方“就我二哥,你提他­干­嘛,他长得没我帅,个子没我高,身体没我结实,成天钻来钻去地一身灰,他凭什么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啊,切!”徐庆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哦,那你觉得你四弟如何啊?”萧岚又是一笑,接着问道“就他,他那点小心眼谁不知道啊,他看上人家阿桃正琢磨着怎麽把人给娶了呢!”徐庆大着嗓门,爆出一超级内幕“……”萧岚张口结舌地看向蒋平,一竖大拇指,佩服地说道“四哥,你厉害啊!”

“我……”蒋平气得吹胡子瞪眼,半天,方笑着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展护卫和小岚子怎麽样啊?”

“展昭?哼,他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连五弟都打不过,还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呢,我看不如回家卖红薯吧!”徐庆一撇嘴,接着说道“就小岚子,从头到脚就不像个女人,疯疯癫癫的,整个一母老虎!”

“敢说我是母老虎,你去死吧!”萧岚一听,柳眉倒竖,一拳击在徐庆的胃上,紧跟着一肘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背,最后一个扫堂腿,将他踹翻在地!

“小岚……这是……”展昭又是好气,又是同情地看向徐庆,转而问向萧岚道“诚实豆沙包!吃了之后会不自觉地说出心中的秘密!”萧岚­阴­着脸,郁闷地说道“好了,不生气了!”展昭笑着揽过萧岚,看着她那青黑的脸­色­,低声哄道“恩!”萧岚点点头,随即,问向公孙先生道“公孙先生,这回可以了吗?”

“等等,你不会是想给五弟吃这个吧!”蒋平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Сhā言问道“是啊!”萧岚点点头,回道“小岚子,没用的,五弟的嘴不是一般的硬啊!”韩彰叹了口气,说道“没关系,我们试一试!”萧岚说着把那包子塞入白玉堂口中,又用力把他拍醒,这才问道“白耗子,感觉怎样?”

“你还好意思问!”白玉堂狠瞪了萧岚一眼,磨牙说道“白耗子,我问你,你真的不记得你得罪过什麽人?”萧岚试着问道“我白玉堂的剑下从来就没有冤杀过一个人!”白玉堂再一次肯定说道“咳……那我问你,你竟为民除过哪些害啊?”萧岚­干­咳一声,想了想,决定采取迂回战略……

“那可多了,向张王庄的那个恶棍%¥###@¥%&¥#¥#%%#&¥%#……”白玉堂很是得意地把他的英雄事迹,尽数抖了出来“……”一旁的三鼠一猫,以及公孙先生听闻,禁不住嘴角抽搐,一阵冷风从脚下刮过,唉,该杀的,不是非杀不可的,不必杀的,那白玉堂竟然全都……这回就算是有再多的人来寻仇也不足为奇了!真是……

“大哥,我们还是放弃这条线索吧,要是真查下来,恐怕查我们头发都白了也查不完啊!”萧岚翻了个白眼,极其无语地说道“不无可能!”展昭点点头,无奈地回道“老五啊,你……”卢方指了指白玉堂,已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看,我们用诱敌深入这一招如何?”蒋平无视于白玉堂那很是不满地目光,径自提议道“蒋四侠莫非是想把那些人引出来,变被动为主动!”展昭一愣,立时明白过来,肯定地问道“正是!”蒋平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们想想看,那些黑衣人知道自己刺杀太子失败,一定会再找机会,那我们何不顺水推舟一下?”

“可是,太子的­性­命关乎重大,皇上他能同意吗?”卢方想了想,不安地问道“是啊,到时候刀剑无眼,万一要是伤着可怎麽办?”韩彰也是犹豫不已地说道“学生记得萧姑娘上次对付阎正成时,用的那个花香很不错啊!”公孙先生捻髯一笑,Сhā言说道“先生说得对,我们无需动手,用计取胜便可!”展昭一抱拳,似有所悟地说道“对呀,到时候我们来个外松内紧,瓮中捉鳖!”萧岚一挑眉,不容易啊,这猫儿终于开窍了啊“就这麽办,学生即刻与大人商量!”公孙先生点点头,疾步走出房门入夜,月­色­朦胧,树影横斜,皇宫内外一片寂静,就在此时,数条黑影自宫墙外一跃而入,但见他们轻车熟路一般摸至太子的寝宫,四下查看后,如鬼魅一般飘入宫门!那些黑影轻轻撬开内室的木门,慢慢地摸入门内,但见室内昏暗一片,烟雾缭绕,太子正躺在床上睡的正安稳,那领头的黑影眼中闪过诡异的笑意,向前一挥手,一众黑衣人正准备扑向床边,就在此时,屋内火光大亮,展昭等人从两侧冲出,箭步挡在太子的床前,与此同时,屋外脚步阵阵,兵械之声不绝于耳,那黑衣人立时明白过来,咬了咬牙,刚想杀出门去,猛然间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不禁咬牙骂道“你竟然用毒?”

“非也,非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萧岚挑眉一笑,很是得意地回道“你们已经逃不了了,还不束手就擒!”展昭仗剑于胸前,厉声喝道“你们太小看我了!”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随即,猛地用剑刺入自己的手臂,借着痛楚来维持神智的清醒,那些黑衣人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屋内血腥气一片“我忘了说,这样是没有用的,因为功力越高,中的毒就越深,你那么做只是徒劳!”萧岚随意地看了看那黑衣人,很是无所谓地说道“你……”那黑衣人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脚下一软,扑倒在地“拿下!”展昭见状,厉声喝道,立时自屋外冲入数百名兵士,毫不费力地将那些黑衣人尽数擒获“展护卫,你将所擒之刺客尽数带回府衙,本府先去禀报皇上,好让皇上放心!”包大人点点头,正­色­说道“是!”展昭一抱拳,躬身回道众人辞别了太子,正准备离去之时,那太子突然又拉住萧岚,抬起稚­嫩­的小脸,笑着问道“萧姐姐,我表现得怎麽样?”

“太子表现得非常好……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萧岚蹲下身,笑着保证道“嗯!”那太子点点头,笑着应道开封府公堂之上“堂下所跪何人?”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哼!”那黑衣首领瞥了包大人一眼,不屑地转过头去“你想让本府用刑不成?”包大人沉下脸来,厉声问道“哼,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我20年后还是一条好汉!”那黑衣首领一抬下巴,轻蔑地说道“包大人,可否让萧岚一试?”萧岚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好!”包大人点点头,示意道“唉,我知道你软硬不吃,所以喽,也没打算费力!”萧岚说着自怀内掏出一个‘诚实豆沙包’,刚要塞入那黑衣人的嘴里,却见他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身上的玉佩,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见过这玉佩?”

“这玉佩,你从哪里得到的?”那黑衣首领猛地抬起头,看向萧岚,嘶声问道“我师父给我的啊!”萧岚看着那黑衣首领那如狼似虎地眼神,不觉退后两步,小心地回道“你师父可是鬼医萧逸?”那黑衣人身形一颤,急忙问道“呃……”萧岚看了看那黑衣人的眼神,犹豫着是要压大呢还是压小,最后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喊道“正是!”

“……恩,恩,恩公啊……”那黑衣人闻言,猛地一个头磕在地上,凄声哭道萧岚看了看这诡异的情况,心知自己是压大是押对了,可是,又看着那哭得涕泪横流的黑衣人,不禁绿着脸,郁闷地说道“呃,你先别哭,我师父还没死呢!”

“恩公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咒他老人家,只是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恩人,今日终于得见他的传人,一时喜极!”那黑衣人连忙解释道“我师父和你什麽关系啊?”萧岚闻言,很是好奇地问道“我哪敢和恩公攀什麽关系,只是多年前我和我娘多亏恩公相救,才得以活到今天,救命之恩,永生难忘!”那黑衣人抹了抹眼泪,感佩地说道“是这样啊!”萧岚想了想,又看了眼身后的一帮人,商量道“那你能不能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告诉我们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这……”那黑衣人想了想,最后一咬牙,说道“好,恩公的传人不会是坏人,我说!”

“回包大人,小人名叫龙风,是鹰组的杀手!”那黑衣人一扣头,顿了顿,说道“我们鹰组是一个杀手组织,小人在组织里的代号的剑鹰,除我之外,还有变鹰柳清风柳大人,雪鹰梅香和小梅,魔鹰薇儿,我们的首领是柳大人,我们此次正是奉了襄阳王的指令来刺杀太子!”

“等一下,你们见过襄阳王?”蒋平突然Сhā言问道“没见过,见过王爷的只有柳大人和梅香姑娘,我们一向都是从柳大人那接受指令的!”龙风摇了摇头,说道“那为什么别的代号都是一个人,而雪鹰却是两个人?”萧岚想了想,疑惑地问道“因为梅香姑娘和小梅姑娘是双胞胎姐妹!”龙风回道“什麽?那难道说……”萧岚猛然间记起庐州那一系列案子中,梅香的不在场证明,要是双胞胎作案的话,那,那些奇怪之处也就说得通了……

“那,在庐州多次袭击大人,八贤王,还有一系列的杀人案件可是你们所为?”展昭明白萧岚心中所想,遂紧跟着问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留在京中,庐州的事情全部由梅香姐妹处理,不过我倒知道,前不久组织在庐州处死了一个叛徒!”龙风想了想,回道“你可知那叛徒是何人?”展昭一惊,急忙问道“好像叫卢英吉!”龙风回忆了一下,肯定地回道“卢英吉?”韩彰一惊,失声喊道“龙风,本府问你,你们组织的总部在何处?”包大人想了想,沉声问道“回大人,我们的总部就是离襄阳王府不远处的那个茶楼,不过小人被抓,消息一定传回了总部,凭柳大人的小心谨慎,一定会转移地点的!”龙风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王朝,马汉,本府命你二人速去查看,即刻回来回报!”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是!”王朝马汉一抱拳,齐声应道“龙风,问你个事,你们柳大人为什么对五鼠有那么大的仇啊?”萧岚想了想,突然问道“这个小人也不知,只是听柳大人说,任何人都可以放过,只有五鼠一定要斩尽杀绝,尤其是白玉堂!!”龙风想了想,也是不甚清楚地回道“来人啊,先把龙风押回大牢!”包大人点点头,高声命令道“五弟啊……”韩彰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不已……

“老五,你到底……”卢方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也是摇头无语……

“唉,老五,你说说你,你到底惹到什麽人了啊!”蒋平责备地看向白玉堂,郁闷不已“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白玉堂恼火地大吼道“大人,属下以为这几日我们需要严加防范,以防不测!”展昭同情地看了眼白玉堂,径自抱拳说道“展护卫说的有理,学生也以为,有人被抓,那襄阳王一定大恐,不是来营救,就一定是杀人灭口!”公孙先生点点头,皱眉说道“恩,传本府之命,从今日起,严密守卫,不得有误!”包大人点点头,厉声命令道“是!”众人一抱拳 ,齐声答道“嘿嘿,白耗子啊,这样正好,多抓几个保不准就能问出你到底­干­了什麽啊!”萧岚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笑着调侃道“小岚子!”白玉堂暗暗磨了磨牙,猛地一侧身,飞扑向萧岚……

擒刺客案情渐明

“桌椅修理费15两。”

“屋顶修缮费30两。”

“其他物品损坏费10两。”

“围墙修补费30两。”

“开封府人员­精­神损失费20两。”

“萧姑娘这是赔偿清单,请过目!”公孙先生笑容满面地把一张清单递给萧岚,捻髯说道“……”萧岚满脸黑线地用眼角扫了眼那清单,又转过头狠狠地盯了眼那一猫一鼠,随即磨牙说道“先生,萧岚以为这个价钱好像有些问题啊!”

“是何问题?”公孙先生一愣,随即问道“先生,这开封府的围墙,房顶,桌椅皆是有些年头,那不结实是肯定的了,所以,这修缮费之中是不是应该扣除所有物品的折旧费啊!”

“那依萧姑娘之意……”公孙先生愣了愣,似有所思地问道“公孙先生,你看啊,就这桌椅,那是旧的旧,破的破,掉漆的掉漆,能用就很不错了,萧岚以为5两银子足够了!”萧岚瞟了眼那满地的碎凳子,断桌子腿,破木屑,撇嘴说道“萧姑娘,这些桌椅乃是大人上任之时刚刚添置的,很有纪念意思,如今被展护卫和白少侠损毁成这般,你让大人情何以堪啊……”公孙先生摇了摇头,状似伤感地叹息道“公孙先生,萧岚以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萧岚很是不以为然地一挑眉,接着说道“还有这屋顶,摆明了就是豆腐渣工程嘛,踩两脚就碎的东西,哪里值30两!我说先生,你可别告诉我,这屋顶也是大人上任时刚铺的啊!”

“萧姑娘,这屋顶本来很结实,可是再结实的屋顶也禁不住展护卫和白少侠用内力跳上跳下,踩来踩去,从白天一直打到黑夜啊!”公孙先生摇了摇头,深叹了口气,俯下身轻抚着那一地的碎片,看似心疼地说道“那外面的围墙天天风吹雨淋的,还有成堆刺客找上门来,它的损坏应该和我没关系了吧!”萧岚忍无可忍地地翻了个白眼,很是郁闷地问道“萧姑娘,学生以为反正你也要从屋内修到屋外,也就不差这一个外墙了吧!”公孙先生摇了摇头,眯着眼睛,颇为算计地笑道“什麽?堂堂开封府竟然敲诈善良百姓!”萧岚指着公孙先生,气急败坏地大吼道“萧姑娘,你想想看,要不是昨日展护卫以为白少侠想要轻薄于你,而和他从屋内打到屋外,从地下打到房顶,这开封府也不会闹成现在这般­鸡­犬不宁,人仰马翻的局面啊,所以,还请萧姑娘千万不要忘了那20两的­精­神损失费啊!”公孙先生捻着轻髯,无视于萧岚那已经可以杀人的目光,笑着提醒道“好,我忍了,一口价80两银子,你要是不同意就让那一只猫,一只耗子自己做苦工赔!”萧岚咬了咬牙,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学生岂是那种贪财之人,成交!”公孙先生笑得极为灿烂地接过银两,爽快地答道入夜,开封府内戒备森严,五鼠和展昭轮流守卫“大哥,给你茶水,喝一点暖暖身子!”萧岚自屋内端出一杯热茶,递到展昭­唇­边,低声说道“嗯!”展昭微微放缓了身形,就着萧岚的姿势,喝了两口热茶,轻声问道“小岚,还生气吗?”

“算了,早就不生气了!”萧岚心知展昭问的是什麽,撇了撇嘴,又接着说道“哦,对了,我又给公孙先生100两银子!”

“这是为何?”展昭一愣,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留着你和那耗子下回打架后的修缮费啊!”萧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回道“这……”展昭‘腾’地一下大红了一张俊颜,张了半天嘴,勉强说道“大哥下回不会那么冲动了!”

“是啊,冲动是魔鬼啊!”萧岚叹了口气,拍了拍那猫儿的肩头,笑着说道“小岚,大哥想……”展昭刚想再说什麽,突然身形紧绷,仗剑挡在萧岚身前,厉声喝道“大家小心!”

萧岚摇了摇头,抽出宝剑,突然,一眼瞧见那墙外有一阵似有似无的烟雾飘入府内,心下一惊,急忙大喝道“所有衙役全部退下!”

“哼,展昭,你以为只凭你们几个人就可以挡得住我们吗?”一名黑衣人站在墙头,冷笑道“一试便知!”展昭剑指那黑衣人,傲然说道“好!柳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那些黑衣人跃下墙头,直扑向展昭等人,瞬时间,开封府府衙好似变成地狱的修罗场一般,但见院内,飞沙走石,草叶飘飞,剑气纵横,剑光闪寒,双方人马战在一处!

“大哥,小心无影针!”萧岚一眼瞧见一名黑衣人,趁着展昭和那为首的黑衣人缠斗之机,意欲用飞针偷袭,急忙大喝道“可恶!”那黑衣人见诡计被识破恼羞成怒,连发数波无影针攻向萧岚“小岚!”展昭见此情形怒极,剑势瞬间转厉,转眼间已向那黑衣首领接连刺出数十招,逼得他连连后退,应接不及,展昭趁着那黑衣首领一个不防,一脚踢中他的心口,把他踢翻在地,紧跟着凌空两个纵跃,挡在萧岚身前,巨阙画弧,拦下那些飞针!

萧岚暗暗松了口气,和展昭背对应敌,而另一面五鼠合力,情势渐渐占了上锋!萧岚和展昭双剑合并,相辅相成,没一会功夫,那些黑衣人已是半数被擒,展昭发现那为首的几名黑衣人意欲借机逃脱,遂凌空跃起,在一名黑衣人跃上墙头之前,将她拦了下来,两人交手,电光火石之间,巨阙剑已然架在她的脖颈之上!另一名黑衣人本想相救,却一个不防被白玉堂和苏红踢翻在地,生擒活捉!

“你们快走!”那被捉的黑衣人见此情状,一咬牙向另外两名黑衣人,厉声喊道,那二人顿了一下,在众人赶上来之前,跃出墙外,消失于夜­色­之中!

开封府大堂内“你二人姓甚名谁,还不速速报来!”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一名黑衣人冷冷地瞥了眼包大人,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你是梅香吧!”萧岚指着一名黑衣人,肯定地说道“……”那黑衣人愣了愣,摘下面上的黑纱,淡淡一笑,回道“萧姑娘好记­性­啊!”

“不是我记­性­好,是你身上的梅花香很特别啊!”萧岚笑了笑,解释道“梅香,本府问你,是何人指使你夜袭开封府的!”包大人看了看梅香,厉声问道“……”梅香看了看包大人,又转过头深深地看了眼展昭,接着低下头去,不再言语“梅香姑娘……事以至此,还望姑娘据实以告!”展昭愣了一下,想了想,抱拳说道“展昭,枉我姐姐那么喜欢你,你却亲手抓她,你算什麽大侠!”一旁的黑衣人见状,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纱,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是小梅姑娘吧,梅香姑娘的心意展某确实不知!”展昭一愣,看了看那和梅香一模一样的面孔,淡淡一笑,抱拳说道“哼,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快解开我姐姐,和她赔礼道歉,放了她啊!”小梅冷哼一声,责怪地吩咐道“这件事恕展某无能为力,梅香姑娘涉嫌多种案件,展某不可擅自放人!”展昭再一抱拳,温声说道“展昭,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娶我姐姐啦!”小梅一听,柳眉倒竖,怒吼道“小梅姑娘,梅香姑娘对展昭的心意,展昭心领了!”展昭淡淡一笑,转头看向萧岚,深情地说道“只不过,展昭早已心有所爱,并且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我只选择她陪我走这一辈子!”

“多谢展大人据实以告!”一直没说话的梅香对展昭一点头,拦住小梅,笑着说道“梅香姑娘,小梅姑娘可是你唯一的亲人?”包大人想了想,突然问道“正是!”梅香点点头,回道“那,要是她被­奸­人所害,姑娘会如何?”包大人又问道“我会亲手杀了那恶人为小梅报仇!”梅香坚定地说道“那不知梅香姑娘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们杀害的人,他们的亲人会是什麽样?当他们面对着最重要的亲人死亡时,他们的痛苦,他们的悲伤,他们的泪水,你又要如何面对?”包大人深深地看了眼梅香,肃声问道“我……”梅香咬了咬牙,径自低头不语“梅香姑娘,那卢大全对待下人,亲如家人一般,对待家人更是关怀备至;而那钱明世孝顺非常,对待女子的深情更是姑娘亲眼所见,梅香姑娘,本府不信你不会难过!”包大人叹了口气,说道“我……”梅香身形一震,微启樱­唇­,眼眶已然泛红“梅香姑娘,本府早已猜到你们背后之人是谁,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大宋生灵涂炭,百姓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让那些无辜的孩童失去父母,无依无靠?”包大人看着梅香那缓缓滑落的泪水,点了点头,柔声问道“梅香姑娘,本府知道你是心存善念之人,只是为­奸­人所利用,本府希望你可以有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

“大人不必再说了,梅香知道该怎麽办!”梅香叹了口气,拭去眼角的泪水,正­色­说道“大人,这一切都是襄阳王的­阴­谋,他让我们利用高丽使团,转移朝内视线,借机行刺太子,又利用高丽使团的案子,将您和八贤王引到庐州意欲除掉你们,这样一来,一方面让朝内没有了基石,而另一方面逼得高丽攻击大宋,好让辽国有机可乘,襄阳王已和大辽有了协议,到时候瓜分一同大宋天下!”

“那血玉麒麟可是在你们手上?”包大人点点头,那梅香所说与之前大家的推论基本吻合,看来这襄阳王已是打算放手一拼!

“在襄阳王手里,王爷听说那血玉麒麟的传说,所以,让我们找到有那些特征的人一一杀掉,将血迹喷于麒麟之上,如今只剩下有真爱的人的鲜血没有沾上!”梅香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展昭和萧岚,低声回道“梅香,本府问你,那卢大全等人可是为你所杀?”包大人想了想,沉声问道“不是的,杀人的是我,和姐姐无关!”小梅一听,抢在梅香前面大声喊道“大人,和我妹妹无关,那些都是我一人所为!”梅香一叩头,急忙否认道“呃,你们先别急啊,那个杀人的也未必会死啊,毕竟你们杀的那几个人里的确有该死的人啊!”萧岚赶忙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抓了抓头发,Сhā言说道“小岚!”展昭又气又笑地瞪了眼萧岚,真是的,什麽叫‘那几个人里的确有该死的人’,岂不知,就算是大­奸­大恶之人也不能轻易夺取他们的­性­命!

“我问你们一件事行不行啊?”萧岚暗叹了口气,又见梅香姐妹已然恢复了神­色­,遂笑着问道“萧姑娘请问!”梅香感动地看了眼萧岚,笑着问道“你们那个领头的到底和五鼠,或者说和白玉堂有什麽深仇大恨啊,为什么一见他就恨成那个样子,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啊!”萧岚想了想,又看了眼在一旁咬牙切齿的怒瞪着自己的白玉堂,故意问道“是他抢了人家的心上人,还是烧了人家的房子,还是轻薄了他啊?”

“萧姑娘不是这样的,这件事白五侠是被人所嫁祸!”梅香闻言,失笑不已,顿了顿,方才说道“其实柳大人是苗疆圣女教的护法,和他们的圣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是襄阳王为了达成他的­阴­谋,想要收买圣女教,怎奈那圣姑抵死不从,所以襄阳王便灭了圣女教,又嫁祸给五鼠,柳大人那时因外出不在教中,等他回来之时圣女教已无一活口,柳大人看了墙上襄阳王所留的‘五鼠替天行道’这句话,恨极,发誓不杀五鼠,誓不为人,后来襄阳王又派人找到柳大人,让他加入鹰组!”

“不知这些事姑娘是从何得知?”卢方按耐下心头的怒火,低声问道“是一日,王爷和王府的师爷季高季先生谈话时,我偷听到的,我那时本来想告诉柳大人,可是怕柳大人万一去找王爷,会被王爷所伤,所以就一直隐藏至今,不想却还是连累的五鼠!”梅香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可是包大人,柳大人他为人重情重义,绝对不会是坏人,希望大人可以网开一面!”

“嗯,梅香姑娘尽可放心,本府会酌情处置!”包大人点点头,暖声回道“梅香姑娘,学生以为让大人劝,还不如梅香姑娘自己劝那柳清风的好,姑娘可把这一切的事实都告诉他,让他自己做个决定!”公孙先生想了想,突然Сhā言说道“可是,我也不知柳大人他现在何处啊?”梅香摇了摇头,忧心地说道“这个无妨,那柳清风既然重义就一定会来救你们姐妹,到时候,梅香姑娘再尽数告知便是!”公孙先生轻捻墨髯,胸有成竹地说道“先生如何得知?”梅香一愣,很是疑惑地问道“天机不可泄露!”公孙先生摇摇头,神秘地说道“臭猫,小岚子,现在你们知道了吧,那姓柳的找错了人!”白玉堂待梅香姐妹走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展昭和萧岚近前,得意地说道“五爷我早说了,我的剑下是绝对不会有冤魂的!”

“是,是,五爷您圣明,小的向你赔罪啦!”萧岚猛翻着白眼,无奈地说道“哼,知道错就好!”白玉堂极为得意地对展昭一挑眉,满意地说道“……”展昭强自忍了忍笑,无奈地摇摇头,这白玉堂还真是小心眼的很啊……

刻日入夜,开封府内外松内紧,大牢四周轮流有人守卫,就在这时,自墙外突然跃入两条人影,那两条人影先是四下查探一番,紧接着如同鬼魅一般奔向大牢,但见那两条人影,先是用迷|药迷翻守卫,随即砍断门锁,冲入牢内!

“梅香,小梅!”其中一名黑衣人,赶至一间牢房前,小声唤道“柳大人,真的是你!”梅香奔到牢门前,急声唤道“我来救你们出去!”柳清风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我们不能走!”梅香摇了摇头,对上柳清风那极为不解地眼神,下定了决心,说道“大人,我有一件事瞒了你很久!”

“何事?”柳清风一愣,低声问道“那一日,我在书房外听见了王爷和季先生的谈话,你们圣女教被灭和五鼠无关,是王爷派人做的!”梅香叹了口气,把那日襄阳王和季高的谈话尽数说了一遍,又看了看柳清风那即是震惊,又是犹疑,更是痛苦的眼神,低声说道“大人如若不信,尽可去问季高!”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柳清风颤抖着身形,痛苦地问道“梅香怕先生会吃亏!”梅香低下头,凄声说道“梅香,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快跟我走!”柳清风一剑劈断门上的铁链,咬牙说道就在这时,忽听牢门外有一清朗的声音,高声喝道“牢内之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可恶!”守在门边的黑衣人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大人,我们被围住了,怎麽办!”

“大人,你快走!”梅香和小梅急急地催促道“薇儿你听着,一会我一开门你就撒十香软筋散,知道吗?”柳清风想了想,正­色­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好!”薇儿点点头,应道“我还会来救你们,保重!”柳清风回过身,丢下这句话,猛地撞开牢门,厉声喝道“薇儿,快!”

“看毒!”薇儿猛地自怀中扬出一把白­色­粉末,紧跟着一个箭步窜向墙边,与此同时,柳清风向地面用力推出一掌,霎时间,烟雾滚滚,飞沙走石,辨不清方向“薇儿,走!”柳清风与展昭交手数个回合,借着展昭那一掌之力,飘向墙边,对着和萧岚缠斗在一处的薇儿,大喝道“好!”薇儿本欲撤剑,跃向墙边,却不想打斜里横空Сhā入一根绳索,牢牢地束住她的手腕,薇儿眼见着挣脱不开,只得大喊道“大人,你快走!”

“……”柳清风一咬牙,赶在展昭冲到墙边之前,跃出墙外“大哥,你没事吧?”萧岚笑对那放出绳索的人一点头,转而关切地问向展昭道“大哥没事,放心吧!”展昭对萧岚暖暖地一笑,点头说道“你是什麽人?”薇儿怒极,咬牙问向那手握绳索之人“飞星将军庞统!”庞统笑看了看那把牙磨得‘咔咔’作响的薇儿,挑眉说道

闯冲销证据齐备

及至傍晚,众人正在书房商议案情,突然听见墙角处‘嗵’地一声,好像有什麽东西掉下来一般,展昭皱了皱眉,一撩袍角第一个冲出门去,萧岚和白玉堂紧随其后,三人急奔至墙角处,但见有一绿衫人影匍匐着向这面爬来,可是爬着爬着那人慢慢地就不动了,展昭和萧岚,白玉堂相视了一眼,小心地行至那绿衫人的身侧,立时,一条长长地的血痕映入三人眼中,萧岚一惊,赶忙俯下身,将那绿衫人扶了起来,但见那人,通身的血迹,面­色­惨白,衣衫破碎,显然是经过了一场苦战,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口中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萧岚一皱眉,为那人细一号脉,却是惊在当场,展昭见状,赶忙问道“小岚,怎麽了?”

“大哥,此人身中剧毒,又经历连番苦战,再加上失血过多,恐怕是回天乏术了!”萧岚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道“此人难道是柳清风?”白玉堂突然间记起那为首的黑衣人的容貌,遂仔细打量那绿衫人一番,禁不住失声喊道“很有可能,恐怕他是去找襄阳王,结果反被暗算!”展昭紧皱着眉心,咬牙说道“可恶……”白玉堂猛地一拳砸在地上,刚想再说什麽,却见那柳清风缓缓睁开眼睛,心中一喜,急忙问道“柳清风,你怎麽样?”

“白,白五侠,清风受­奸­人所骗,险些铸成大错,清风愧对五鼠!”柳清风喘了口气,一把抓住展昭的手,艰难地说道“展大人,如果,要是,想要抓襄阳王,就一定要拿到,罪证,襄阳王他,把罪证都藏在,王府后院,的一间小楼,冲霄楼中,那里机关重重,你们,千万,要小心啊!”

“柳清风,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带你去找包大人,你坚持住!”展昭见那柳清风已然是出气多,入气少,急忙大吼道“不,必了,我是圣女教唯一的幸存者,一个糊涂的罪人!”柳清风勉强笑了笑,缓缓地闭上眼帘,声音一点一点地低了下去……

“啊!”萧岚一惊,急忙伸出手去探了探柳清风的鼻息,却不禁心中一阵揪紧,抬起头来,哑声对展昭和白玉堂说道“他已经……”

“可恶的襄阳王!”白玉堂猛地一拳捶在树上,恨声骂道“……”展昭不由得攥紧了双拳,半响方对萧岚和白玉堂低声说道“我们即可前去禀告大人!”

“那柳清风也算是一名义士,待这个案子结束后,本府自会禀明皇上,为圣女教讨个公道!”包大人听完展昭的叙述,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半响,方正­色­说道“来人呐,好好收殓柳清风的遗体,到时候把他和他们的圣姑合葬在一处!”

“是!”王朝马汉一起抱拳应道“包大人,事不宜迟,白玉堂愿去那冲霄楼一探!”白玉堂一咬牙,坚定地说道“不可以,谁都能去,就你不行!”萧岚一反常态地尖叫出声,指着白玉堂颤声说道,苍天啊,大地啊,那该死的冲霄楼终于出现了……

“小岚?”展昭吓了一跳,惊疑不已地看向萧岚,疑惑地问道“小岚子,你­干­什麽,你想吓死五爷啊!”白玉堂拍了拍胸口,猛地逼近萧岚,咬牙切齿地问道“我管你什麽四爷,五爷的,你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要是出了事,我怎麽向苏红交代!”萧岚也顾不上解释什麽,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衣领,蛮不讲理地命令道“小岚子,五爷我什麽阵仗没见过,那庞统的天机楼五爷我还不是来去自如,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白玉堂闻言,心中一暖,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萧岚的肩膀,笑着说道“小岚,不必担心,到时候大家多加小心便是!”展昭一愣,随即笑着揽过萧岚,柔声安慰道“好,那你要去也行,不过你要走在最后面!”萧岚叹了口气,想了想,咬牙坚持道“小岚子……”白玉堂刚想再辩,却见公孙先生对他微微摇摇头,心下一阵疑惑,想了想,转了口气,同意道“好吧!”

“说话算话!”萧岚一攥拳,又狠狠地磨了磨牙,冲霄楼,咱这回和你拼了……

刻日傍晚,展昭等人收拾停当,悄然来到襄阳王府府外,待到天­色­全然放黑,方才小心地跃入府内,三人根据梅香所提供的地形图,接连躲过了数波负责巡查的家丁和兵士,好容易来到一座戒备森严的小楼楼外,但见那小楼,大门正中之上高挂一黑金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冲霄楼’,那楼身大约有三层多高,从外看去,很是平常毫无一丝特殊之感,但其四周守卫竟达到数十人之多,展昭对萧岚轻一点头,萧岚挑眉一笑,自怀中摸出一把细若牛毛的小针,但见她手腕轻抖,霎时间,只听得‘嗖’的一声,那些兵士只来得及闷哼一声,随即,顿在原地不再有任何的反应!萧岚侧身对展昭笑道“大哥,可以进去了!”

“小岚子,好一手的暗器功夫,哪天也和五哥切磋一下?”白玉堂一挑眉,看向萧岚,极有兴趣地提议道“好啊!”萧岚一点头,笑着应道“我们走吧!”展昭点头一笑,随即,率先推开楼门,极为小心地走了进去!三人一进楼内,但见这冲霄楼第一层,乃是陈列兵器之所,墙壁四周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甚至连战时所用的弓弩和车械皆有所见!

“大宋律例,非军队兵械库,不得私藏战时武器,这襄阳王竟敢如此藐视皇命!”展昭微皱着眉头,看了看那类似于投石车一般的物件,低声说道“臭猫,那老贼连反都敢造,还不敢私藏兵器?”白玉堂一挑眉,不屑地说道“是啊,再说了,他是襄阳王啊,皇上的亲叔叔,谁敢管他啊!”萧岚一点头,也跟着添油加醋道“待我们回府衙禀明大人,秉公处理!”展昭按捺下怒意,厉声低道就在三人说话之时,楼内墙壁突然自两面向中心合拢,与此同时,每一面墙皆向外翻出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展昭等人见状,皆是一惊,急忙飞身跃起,凌空翻腾,随即,脚尖点地,再一个纵跃,稳稳地落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之上,展昭三人相视一眼,小心地滑步前行,边走边四下查看,就在三人迈上二楼的一瞬间,突然自头顶,猛地落下一块巨石,展昭等人连忙就地前滚,躲过那巨石,可出口也已被那巨石牢牢地封死了!

“看来我们只有往前走了!”白玉堂一挑眉,不甚在意地笑道“展某亦有此意!”展昭亦是一笑,淡然回道“我说,赶快走吧,二位!”萧岚叹了口气,看了眼那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一猫一鼠,故意笑道白玉堂看出那二楼的机关乃是按照五行八卦所布而成,遂抢先走到展昭和萧岚之前,一路轻落地,屏呼吸,沿着­阴­阳五行的顺序慢慢向通往三楼的楼梯前行,就在三人快要到达那楼梯之时,突然自墙壁四周­射­来一阵密集的箭雨,展昭,萧岚,白玉堂举剑相挡,好容易等到那一波箭雨过后,三人顾不上喘息,箭步跃上楼梯,一路潜行下来,终于到达小楼的最顶层!

展昭三人见那顶层之中不同别处,甚为明亮,却不知光从何生,且四面墙壁光滑透亮,再无别物,只有不远处的一座案台之上放置着一个一人多高,八面窗棂,无门可入的小小楼阁!白玉堂想了想,从怀内掏出一块小小的石子,往前方一掷,但见那石子一路前滚,只听得一片木板之声却没有任何异常!白玉堂点了点头就打算迈步上前,却被萧岚一把抓住!

“小岚子,你­干­什麽?”白玉堂一愣,不解地问道“五哥,小心为上!”萧岚叹了口气,又仔细看了看那地面的情况,但见那三楼的地面是用一块块正方形的木板拼接而成,而那每一处的连接皆是密实紧凑,只有最中心那好似勺形的木板隐隐可以看见那连接的缝隙!萧岚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一把抓住白玉堂和展昭,急急地说道“我走前面,你们跟着我!”

“好!”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点点头,紧跟在萧岚的身后萧岚小心地踩上那第一块木板,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一步步地向那楼阁行去,三人好容易走到那楼阁近前,白玉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很是佩服地看向萧岚“小岚子,不错啊,你怎麽看出那通路是按勺形排列的?”

“因为每一块木板之间都是密封的,只有那几块隐隐可以看得见缝隙!!”萧岚喘了口气,一挑眉,笑着说道“……”展昭闻言,赞许地对萧岚点头一笑,神­色­间隐隐现出得­色­……

“现在可就剩下那小楼了!”白玉堂一挑眉,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八面皆是小小窗棂,内部显着光亮的楼阁,沉思片刻,还没等展昭和萧岚反应过来,率先赶上前去,抽出匕首将楼阁中的一扇小窗略略的一撬,却不想那小窗应声而开,白玉堂赶忙向内看去,但见那楼阁之中有一缕灯光自下而上照彻着一个灯毯,此光直­射­到楼阁的中梁之上,只见那中梁的中心用绒线系定一个小小的锦匣!

白玉堂见状,喜不自禁,暗道:“原来那些罪证在此”,不料,这句话尚未出口,却觉得脚下一动,心中不由得一惊,急想转步,却听“咕嗜”一声,脚下滚板一翻,身体已然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白玉堂心知自己是中了陷阱,极有可能非死即伤,却不想身形刚刚滑落一些却突然停了下来,心中一动,急忙抬头望去,却见萧岚和展昭一左一右,紧紧拽住他的衣衫,止住了下滑的趋势,白玉堂深吸了口气,看着展昭和萧岚焦急的神情,心中动容不已,想了想,状似随意地叹息道“小岚子,臭猫,五爷我就知道你们舍不得我啊!”

“大哥,要不然我们松手吧!”萧岚又气又笑地瞪了眼白玉堂,想了想,不怀好意地对展昭说道“好,就听小岚的!”展昭咬牙切齿地瞪了眼白玉堂,还好是小岚反应得快,要不然这白玉堂今日非命丧于此不可!

“等一下,等一下,既然你们都拽住我了,那五爷我也就勉为其难地让你们拉我上去吧!”白玉堂一听,赶忙赔笑着说道“你……”萧岚冷哼一声,和展昭猛地一用力,将白玉堂拉出洞外,随即,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告诉你要小心,要小心,你都听哪去,你想气死我啊!”

“小岚子,你冷静一点,那个,这一回是五爷我不小心失了手,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白玉堂见萧岚真的生气了,赶忙举起双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白耗子,你那姿势不像是保证,更像是投降啊!”萧岚瞥了眼白玉堂的情状,似笑非笑地提醒道“噗……”展昭闻言,忍不住喷笑出声,又见白玉堂咬牙瞪向自己,遂好心地偏过头去,偷笑不住……

“好了,东西到手了,我们走吧!”萧岚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说道“好!”展昭和白玉堂一点头,小心地走到楼边,向外望去,见四下无人,遂大鹏展翅一般飞跃而出,消失于茫茫地夜­色­之中……

展昭等人刚一回到府衙,立时,便见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焦急地等在门外,三人赶忙疾奔上前,问道“大人,出什麽事了!”

“展护卫,此行可有收获?”公孙先生顾不上回答,急忙问道“属下等幸不辱命,已将证据带回!”展昭一抱拳,将那些书信递给包大人“……”包大人打开一看,立时便知这些书信正是襄阳王和大辽所密议之谋反计划以及他们之间的盟书,遂点点头,沉声说道“你几人带着梅香,小梅,还有薇儿姑娘,即刻随本府入宫面圣!庞太师和庞将军应该已在宫外等候!”

“庞太师,庞统?”萧岚一愣,疑惑地看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萧姑娘,展护卫,白少侠,路上再和你们解释!”公孙先生点点头,急急地催促道原来,在展昭等人刚走不久,庞太师便派亲信之人前来告知包大人,襄阳王亲自找他意图拉庞统一齐共商谋反之事,庞太师表面上答应下来,待襄阳王走后,急忙派人告知庞统和包大人,经过商议,决定等证据一到,即刻入宫面圣!

“想不到啊,那庞老儿还会顾及大宋的江山啊!”包大人带着展昭和一­干­证人入宫面圣,让萧岚以及白玉堂在宫外等候,白玉堂想了半天,突然笑道“谁知道呢……”萧岚淡淡一笑,保不准那庞太师认为,这个江山就算不姓庞,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呢……

大约又过了两柱香的功夫,包大人和庞统带着圣旨面­色­沉凝地自宫内急赶而出,萧岚和白玉堂相视一眼,一齐来到展昭身侧,问道“怎麽回事?”

“皇上震怒,命令包大人今夜查抄襄阳王府,捉拿襄阳王归案!”展昭俊容带怒,沉声说道“梅香姑娘,本府有圣旨在身不能送你们回开封府,你们可和张龙赵虎两位护卫先行回府衙!”包大人转过身,对梅香等人说道“是!”梅香,小梅,薇儿一俯身,答应道“喂,你可别死啊,我们有帐还没算呢!”薇儿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来,看了眼最近天天都以欺负她为乐的庞统,不知为何突然高声喊道“哦?原来你担心我啊!”庞统一笑,别有用意地问道“才不是呢,美得你!”薇儿不屑地转过头去,哼了一声,赌气说道“哈哈哈哈……”庞统看了看薇儿,一挑眉,大笑数声,潇洒地转身而去……

破襄阳豪情江湖

待到众人赶至襄阳王府,那襄阳王却不知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整个王府已然府门紧闭,弓箭上膛,刀枪对阵,双方战事一触即发,就在这关键时刻,众人突然看见那本应在府衙等候的小梅和薇儿急冲冲地向这面奔来!

“包大人,不好了,我姐姐不见了!”小梅疾奔到包大人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的焦急地喊道“这是怎麽回事?”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一起看向那刚刚赶来的张龙和赵虎“你们不是把她们送回府衙了吗?”

“我们原是一起回府衙,那梅香姑娘走在最后,可是就在快到府衙那一转弯,人突然就不见了,我们四处都找了,就是没有人啊!”张龙重重一叹气,又急又怒地说道“难道说……”萧岚猛地一惊,下意识看向那戒备森严的襄阳王府,脱口道“梅香姑娘她落在襄阳王的手里了?”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就在此时,忽见王府院墙之上,灯光大亮,有一嚣张的声音大笑道“哈哈哈,包拯你们往上看!”

众人一惊,一齐向那声音的来源看去,但见王府的高墙之上,有一身穿黑衣,肩披大红­色­斗篷,身形健硕的男子,萧岚一见那男子手上挟持的粉衣女子,禁不住大喊道“梅香姑娘!”

“姐姐!”小梅一见梅香,不顾众人阻拦冲到墙下,怒道“放开我姐姐!”

“小人,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挟持一个女子,你算什麽能耐!”韩彰一指那肩披红­色­斗篷的男子,咬牙骂道“我认得你,你不就是襄阳王的家将涂善吗?”庞统眸泛冷意地看着那肩披红­色­斗篷的男子,淡淡地说道“我呸,涂善,你爹妈给你起得好名字,屠尽天下善良之人!”白玉堂一指涂善,斜斜地一撇嘴角,不屑道“涂善,放开你手上那位姑娘,展某愿与她作交换!”展昭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展昭,你当我是笨蛋吗,我要是把她换成你,不是羊入虎口吗?”涂善冷冷一笑,嘲弄地说道“一边去吧你,就你这种卑鄙小人还是羊呐?”蒋平轻呲一声,拿羽毛扇一点涂善,大笑着讽刺道“四哥,他当然是羊,他怎麽能不是羊呢,他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啊!”萧岚一挑眉,看了看墙上那咬牙切齿地涂善,冷笑着说道“废话少说,你们要想让她活命,就立刻退兵,不止如此,还要打开城门让我们王爷离开!”涂善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向众人,咬牙切齿地喊道“涂善,看看你的四周,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庞统冷一挑眉,指了指四周那如铁壁一般的包围,淡淡地笑道“哼,有她在我手上,你们根本就不敢有丝毫动作!”涂善大笑数声,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架在梅香的脖颈之上,慢慢地划出一条血痕,冷声说道“怎麽样,考虑好了没有?”

“包大人,你们不要管我,梅香早已是死罪,你们快点抓住襄阳王,为柳大人报仇啊!”梅香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着,嘶声喊道“涂善,你住手,我和她交换!”萧岚,薇儿,展昭,白玉堂齐齐奔到城墙下,异口同声地大喊道“展大人,白大侠,萧姑娘,薇儿,你们……”梅香泪水连连地看着那四人,又看了看那正想跃上院墙的小梅,一咬牙,溢出一抹绝世倾城般美艳的笑颜“包拯,庞统,你们想好了没有,我的刀可不认人啊!”涂善丝毫没注意梅香的神情,径自得意地说道“展大人,小梅就拜托你了,梅香就此别过!”梅香深深地看了眼展昭,又温柔地看了看小梅,最后对萧岚郑重地一点头,趁着涂善毫无防备之时,猛地将脖颈凑近刀刃,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抹,霎时间,一片殷红喷撒遍天地,一缕芳魂随风而逝,那如白梅一般美好纯净的女子自空中飘然坠落,­唇­角边还犹自挂着那恬静而又释然的笑意!

“涂善!”萧岚就地窜起,一身轻功发挥至极致,举剑直取涂善的心口“涂善,纳命来!”薇儿和白玉堂咬紧牙关,箭步跃上府墙,眼泛杀意地冲向涂善“小梅姑娘,梅香姑娘就交给你了!”展昭猛地攥紧剑鞘,把梅香的尸体交给小梅,一旋身,凌空跃入王府“传令下去,攻府,但凡抵抗者杀无赦!”庞统眸光闪动地看了看梅香,猛地向下一挥手,厉声命令道霎时,一千兵士势如破竹一般杀入襄阳王府,整个王府犹如一座地狱修罗场一般,喊杀阵阵,血气四溅,火光冲天,整个汴梁城北的天空都被这火光映得通红通红的,展昭,萧岚,白玉堂,薇儿,四人力战涂善,不过数个回合,那涂善便应接不及,一个不防,被展昭挑飞手中的长刀,萧岚紧跟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挑断那涂善的手筋脚筋,白玉堂箭步上前,猛地一剑穿透涂善的肩胛,最后,薇儿飞起一脚将那涂善踢飞数米之远!

“大哥,放心,肯定留口气!”萧岚一侧头正好看见那猫儿微皱着的眉心,叹了口气,保证道“那就好!”展昭点点头,一侧身正好看见向这面疾奔而来的马汉,赶忙问道“抓到襄阳王了吗?”

“没有,那老贼刚跑没多久,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个狗头军师季高!”马汉喘了口气,将一张纸条递给展昭,又道“原来是那个叫季高的谋士诱骗梅香姑娘,说什么襄阳王有心认罪,要她替襄阳王求情之类的,梅香姑娘心软,听了他的话,这才送命的!”

萧岚凑近展昭一看,但见那纸条上写着‘昔日父女之情,虽非亲人胜似亲人,而今父有难,已知过往之错,但求见吾女最后一面,望吾女代之求情,务负,盼等!’!

“那可恶的老贼!”萧岚一咬牙,恶狠狠地骂道“我们即刻去追,决不能让梅香姑娘白白送命!”展昭一点头,厉声说道“北城门,这王府离北城门最近!那老贼一定从那里出城!”白玉堂猛地反应过来,急声喊道“我们走!”展昭对萧岚等人一点头,率先冲出府衙待到展昭等人赶至北城门,立时便瞧见一小型队伍簇拥着一顶大轿,急匆匆地向这面赶来,展昭等人一纵身,飞跃下城墙,展昭仗剑稳稳落于那队伍之前,反身背对着那小型队伍,平举剑身于头顶,厉声喊道“停轿!”

那轿中之人眼见着已无法走脱,遂大喊道“杀开一条血路!”

立时,那轿侧十几名金甲武士和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同展昭四人战在一处,那原本平静的小巷转眼间遍布着刀剑之声,城门下飞沙走石,刀光剑影,剑气纵横,杀气阵阵,煞气冲天,没到一柱香的时间,那二十多名黑衣人和金甲武士尽数被灭!

展昭上前两步,剑指那轿中人,厉声喝道“阁下是否出来一见!”

“大胆展昭,你可知这轿中之人是谁?”那轿旁的一山羊胡子老头见状,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都不知道是谁,我们怎麽会知道?”萧岚冷哼一声,一撇嘴角,不屑地说道“……咳……”展昭轻咳一声,不易察觉地抽了抽眉心,暗暗叹了口气,这个小岚啊……

“大胆,老夫乃皇上的亲叔叔,襄阳王是也,你们竟敢对本王不敬!”那轿中之人弯腰走了出来,一指展昭等人厉声喝道“哼!”萧岚斜瞥了瞥那身穿九龙袍,一身珠光宝气,白发白须的老头,挑了挑眉,不屑地对展昭道“大哥,这襄阳王看上去,那气势可比庞太师差远啦!”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还没等展昭回答,突然自众人身后传来一阵极为霸气的笑声,展昭等人急忙回头看去,但见竟是那庞统带着七十二飞云骑前来相助,庞统笑对萧岚一点头,转而对襄阳王正­色­说道“奉皇上旨意,捉拿襄阳王归案,若遇抵抗,就地正法!”

“那庞老贼竟敢背弃本王?我要他不得好死!”襄阳王一指庞统,怒骂道“你会为你说过的话后悔!”庞统冷冷一笑,转而高声命令道“拿下!”

开封府公堂之上“来人呐,带人犯!”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没一会,襄阳王及季高等人便被衙役拖了上来,那襄阳王一反往日那容光焕发的模样,头发也乱了,束冠也丢了,衣服也破烂不堪了,整个人显得是即邋遢又委顿!

“襄阳王,你可知罪!”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本王不知!”襄阳王一梗脖子,斜眼说道“你勾结大辽,杀害高丽皇子,夺取别国国宝,派手下连杀数人,­阴­谋篡位,行刺太子,你的罪状罄竹难书,你休想抵赖!”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包拯,你说了这麽多,有证据吗?”襄阳王冷笑一声,问道“这是你和大辽签订的盟书,以及你们相互的书信,你可要本府一一念给你听!”包大人冷冷地看了眼襄阳王,怒问道“包拯,这天下本来就是我帮着打下来的,现在由我坐天下有什麽不对,要不是本王一招不慎,哪会让你们得逞!”襄阳王哼了一声,不屑道“襄阳王,你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残害百姓,天理难容,你以为你只是输了一招,本府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从一开始就是大错特错!”包大人沉下脸来,厉声说道“那又如何,挡路者死,要成大事就一定要有牺牲,那些踏脚石应该要感谢本王才是!”襄阳王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襄阳王,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包大人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包拯,本王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你能奈我何?”襄阳王得意地一笑,挑衅般地说道“襄阳王,你说对了,包大人是不能把你怎麽样!”庞统笑了笑,挑眉说道“包大人!”小梅一听,凄声喊道“不过……”庞统一摆手,示意小梅稍安勿躁,随即,慢慢走近襄阳王,突然自腰间拔出长剑,猛地刺向襄阳王“本将军倒是可以把你怎样!”

“庞统,你……”襄阳王看着那自腹内穿过的长剑,颤抖着指着庞统,恨声说道“侮辱我叔父者死!”庞统用力一绞剑身,在听得身侧那一声痛苦的呜鸣后,方慢慢地把剑抽了出来,冷冷一笑……

“庞统,开封府公堂岂是你随便行凶之地!”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包大人放心,我下回会换个地方!”庞统擦了擦剑身,不甚在意地一挑眉,转身步出公堂……

三日后,皇上传下旨意:襄阳王罪大恶极但因其已被庞统就地正法,遂不再追究其家人之责任!

龙风,小梅,薇儿虽是共犯,但念其为­奸­人所骗,后又将功补过,遂判小梅,薇儿,龙风流刑千里!

季高,涂善等人与襄阳王狼狈为­奸­,恶行昭彰,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特处以极刑!

庞太师,庞统除­奸­有功,故庞太师官复原职,庞统恢复中州王之位,晋封大将军之职!

陷空岛五鼠平乱有功,但因其推官不受,故特赐黄金百两,另赐予白玉堂上古名剑‘承影’一把!

开封府众人论功行赏,此外,特赐展昭上古名剑‘湛卢’一把,以表其功!

展昭,萧岚之婚事之前因故推迟,太后特下旨意,开封府内放假两周筹备婚事,再,特准展昭一月假期,并恩准白玉堂,苏红与展昭,萧岚齐办婚礼一事!

开封府府外“唉,结果到了最后,我们还是不知道那血玉麒麟到底有何灵力啊!”萧岚叹了口气,很是失望地说道“那血玉麒麟已被皇上还给了高丽,看来那传说是无缘证实了!”白玉堂摇了摇头,郁闷地说道“什麽也不知道,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庞统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庞将军说的有理,那血玉麒麟本就是不祥之物,这样的结果最好!”展昭点点头,赞同地说道“薇儿,小梅,龙风,一路多保重啊!”萧岚叹了口气,看着小梅三人,不舍地嘱咐道“恩,知道了!”薇儿握紧萧岚的手,深吸了口气,说道“小岚子,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短,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朋友,你可千万别忘了我啊!”

“绝不会忘的,我们还可以写信啊!”萧岚用力点点头,肯定地说道“萧岚,我姐姐说得对,你是好人,我和姐姐真心地祝你和展大人幸福美满!”小梅上前一步,笑着对萧岚说道“谢谢你,我相信梅香姑娘一定会在天上保佑着我们的!”萧岚对小妹一点头,深深地说道“恩!”小梅用力一点头,绽开一抹含泪的笑颜“不过,皇上的这个安排很不错呢,那流刑千里的终点,不正是澶州吗?”萧岚一挑眉,坏笑着对庞统说道“我记得那里好像是某人的根据地啊!”

“哈哈哈……”庞统闻言,大笑数声,随即,一挑眉,看向展昭,萧岚,白玉堂,似有深意地问道“小岚,还记得我们在澶州分别之时,你送我的诗句吗?”

“当然记得!”萧岚一点头,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淡淡一笑,朗声念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番外】开封府内喜洋洋

这日,开封府内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啊,不是,是鞭炮齐鸣,汴梁城内有人欢笑有人愁,有人哭来有人喜,有人悲来有人叹,很有可能你走三步就会看到一嚎啕大哭的,也有可能再走五步更会看到那准备上吊的,总之是什麽样的人都有啊!

开封府本是京畿重地,从不许闲杂人等入内,而今日却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府衙的大门内外挤满了一堆堆哭的伤心欲绝的女子,更有些女子撕衣拽发要死要活啊!

“展大人,如雪愿意给您做小,请大人一定不要拒绝!”

“展大人,小女子仰慕你已久,情愿委身下嫁,就算做偏房也可以啊!”

“展大人,你怎麽可以这麽狠心!”

“展大人,你离开我,要我以后怎麽办啊?”

“展大人,你难道一点都顾念我们往日里的情分吗?”

“展大人,我那点比不上她啊……”

……

“小岚子,这已经第几拨了?”蒋平吃惊地看了看开封府正堂那诡异的景象,疑惑地问向萧岚道

“自从传出大哥要成亲后,开封府几乎天天这样,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拨了啊!”萧岚一撇嘴,看了看那挤得密密麻麻的颜­色­,又瞄了眼那被一众女子围在中心,已是快要失去耐心的猫儿,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真没想到啊,这展昭比五弟还受女人欢迎啊!”韩彰叹了口气,想起如今陷空岛的情状,也是郁闷至极……

“我说小岚子,你不想个办法把那臭猫弄出来啊!”白玉堂一进正堂,愣了片刻,看好戏一般凑近萧岚,挑眉问道

“不要,你看看那一大堆的颜­色­吧,要是贸贸然冲进去,会死人的!”萧岚猛地摇了摇头,直接屏蔽掉那猫儿求助地目光,飞快地撇清­干­系

“小岚啊,四嫂帮你吧!”阿桃笑着走到萧岚身边,摸了摸她的秀发,宠溺地说道

“真的?”萧岚心中一喜,看了看那刚刚被蒋平悄无声息地拐回家的阿桃,不禁叹道:那水耗子也真是的,娶了老婆用这麽偷偷摸摸的吗,又没人和他抢!

“唉,费那劲­干­什麽,一瓶子安睡散下去,不是都解决了!”卢大嫂一挑眉,不以为然地说道

“唉,大哥怕我惹麻烦,在这之前把我所有的药都没收了!”萧岚叹了口气,嘟嘴说道

“怕什麽,大嫂这有啊!”卢大嫂一拍萧岚的肩膀,得意地说道

“呃,算了吧,猫儿会生气的!”萧岚撇了撇嘴,摇摇头,郁闷地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有什麽吃的吧!”

萧岚无比郁闷地走到厨房,刚一进门,却看见盛水的水缸里冒出一串串诡异地泡泡,萧岚一惊,犹豫地上前几步,刚要往下看,却不想那缸中之水猛地涌了上来,萧岚下意识后退数步,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但见自那水缸中接二连三地爬出一些穿戴很是熟悉的人,只听得其中一个女孩子说道:

“太可恶了,那破作者竟然让我们走水路穿过来,你看全身都湿透了!”

“是啊,是啊,回去找她算账!”

“行了啊,能看到猫儿就不错啦,唉,不知道我的相机还能用不啊!”

“还相机呢,我的DV啊,我刚买的啊!”

“看见了吧,还是我最厉害,我直接画下来,哦呵呵呵呵~”

……

“那个,你们是……”萧岚嘴角微抽地看了看那一堆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女孩子,脑中灵光一闪,想了想,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个,你们觉得是猫鼠王道,还是鼠猫王道?”

“切,当然是鼠猫王道了!”一看起来很是成熟的女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难道说……”萧岚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古来做受最凄惨?”

“唯有攻者享清福!”有一穿着迷你裙的女孩子一挑眉,坏笑着接口道

“你是小岚子吧?”一个苹果脸的女孩子蹦到萧岚身边,喜滋滋地问道

“我是,你们也是穿来的,亲人啊!!!!”萧岚猛地抱住那苹果脸的女孩子,欣喜若狂地大吼道

“啊,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魔女般打扮得女孩子仰天长啸一番,立时抓住萧岚,双眼放电,急声问道“猫儿呢,猫儿在那里!”

“那个,想要见他可不容易,那只猫正被一大群颜­色­包围着呢!”萧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行啦,没把长城哭倒就不错啦!”一个叼着树叶的女子撇了撇嘴角,了然地说道

“没关系,我们帮你报仇去!”那个很是成熟的女子一钩萧岚的肩膀,拍着胸脯保证道“啊,对了,我叫贺兰如星!”

“我是果果!”

“我是天魔兔兔!”

“我是猫迷!”

“我叫夜夜!”

“我是妃白翎!”

“我是虫子!”

“我是由由!”

“我叫舒冰!”

“我是狐之小白啊!”

“我是月神翎哦!”

……

“呃,这麽多人名我记不住啊!”萧岚满头汗滴地看着那一众双眼放光的女子,一手杵上额头,无语地说道

“你记不住没关系,猫儿记住就行啦!”那个叫猫迷的女孩子挑了挑眉,­干­脆地说道

“你还真是直白!”萧岚­干­笑两声,转而说道“我带你们去找猫儿去!”

“出发……”月神翎带头一声大吼,立时一众女子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向开封府正堂前进……

开封府正堂内

“你们看看谁先上!”萧岚一指那有如人山一般的颜­色­,挑眉问道

“这有何难?”天魔兔兔一勾­唇­角,猛地指向门外,大吼一声“哇,帅哥啊!”

“在哪呢,在哪呢?”围着展昭的那一堆颜­色­立时有一小半顺着天魔兔兔手指的方向冲出门去

“雕虫小技!”妃白翎冷一挑眉,上前两步,指着不明所以地白玉堂,逼尖了喉咙大喊道“什么,白五爷,你真的要娶二房吗?”

“啊,真的吗!”展昭身边围着的那些颜­色­立时又少了一大半

“包大人有令,凡再敢咆哮正堂者,发配充军!”那个叫夜夜的女子冷笑一声,接口说道

“啊,快走啊!”在展昭身边的颜­色­又散去了一小半,最后只剩下几个还在那苦苦地坚持着

“你们说,这剩下的是炖了,煮了,还是炸了啊?”狐之小白坏坏一笑,故意问道

“不用费事了,把京城最大的那间妓院的老板找来!”由由冷哼一声,­干­脆地说道

“啊,快跑啊……”剩下的那几块颜­色­一听,猛地尖叫一声,飞一般冲出正堂,与此同时,也不知是谁说了什麽,那原本堵在开封府门口的人群竟然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啊……

“小岚,这几位姑娘是……”展昭缓缓松了口气,放松了身形,走到萧岚身边,看了看那一众眼睛闪闪发亮的女子,不太自然地问道

“她们是我的朋友,听说我要成亲,特意过来的!”萧岚暗暗叹了口气,眼都不眨地说道

“刚才多谢各位姑娘相助!”展昭点点头,旋即对着那一众女子一抱拳,勾­唇­笑道

“啊,是那传说中的春风一笑啊……”

“不行了,我的血压升高了!!!!!!!!!”

“我的心跳过速了!”

“展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和我合一张影吧!”

“展大人,你随便摆几个POSS就可以了,让我录一下!”

“猫儿,你什麽时候换衣服啊!”

“换衣服多麻烦,猫儿你什麽时候沐浴啊!”

“还有,还有……”

……

“……”展昭微抽了抽眉心,颇为无语地看了眼那一众­精­神过于亢奋的女子,叹了口气,笑着说道“那个,各位姑娘展某不明白你们的意思,而且那个POSS是什麽意思?还有就是展某一会才会换礼服,至于沐浴那好像是在下的私事!”

“那这样好了,只要你和小白K……”贺兰如星叹了口气,随即,一眼瞥见正朝这面走来的白玉堂,猛地一指展昭大叫道

“不好!”萧岚猛地反映过来死死地捂住贺兰如星的嘴,咬牙低道“你想我们被巨阙和画影追杀啊!”

“K?”展昭和白玉堂皆是一愣,不解地对视了一眼,疑惑地问道

“没什麽,没什麽!”萧岚猛地摇摇头,­干­笑着解释道

“嗯,果然有JQ啊!”一帮的妃白翎点点头,看了看非常有默契的一猫一鼠,诡异地说道

“那个,大哥我带着她们先走了啊,一会再回来!”萧岚一把抓起妃白翎,拖住贺兰如星,带着那一众花痴女子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臭猫 ,那些女人到底是­干­什麽的,怎么那一个个地眼神看起来那么渗人啊!”白玉堂打了个寒战,心有余悸地说道

“在下也不清楚!”展昭摇了摇头,只觉得之前那股如芒刺背的感觉,到现在还未散去

好容易到了成亲的时辰,八贤王,庞太师,庞统,唐骥父子等一众朝廷官员皆有到贺,皇上,皇后,太后,甚至连太子都有礼物送来,院里院外热闹一片,大红灯笼,大红喜字,整个开封府一片红通通地喜气……

正堂之中,两对新人缓缓步入,凤冠霞帔,大红礼服交映生辉,如玉的俊颜上挂着那暖暖的笑意,好似春天的到来;那嚣张的眼角边带着的是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只听得八贤王那儒雅的声音,朗声念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哦耶,闹洞房喽……”一众女子诡异地一笑,飞一般冲向洞房,可是待她们冲开房门,却发现新郎和新娘竟然不知了所踪,只有那一对红烛犹自散着暖暖的光亮……

护城河边的草坪上

“大哥,你说那些人一进门发现我们全部失踪了,会不会气死啊!”萧岚一挑眉,坏笑着问道

“这种主意你都想的出来!”展昭笑瞪了萧岚一眼,抚着她的长发,微嗔道

“大哥啊,不走的话会被活活折腾死的!”萧岚吐了吐舌头,不以为意地说道

“小岚,她们不是你的朋友对吗,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她们!”展昭淡淡一笑,肯定地问道

“哇,果然瞒不过大哥呢!”萧岚挑眉一笑,看着展昭那疑问的眼神,解释道“大哥,有那么一些人,她们之间虽然互不认识,可是她们有着共同的喜好,共同关心和热爱的人,正是因为那个共同,所以说,说是不识亦相识!”

“大哥明白了!”展昭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展颜笑道“虽然她们的眼神有点诡异,不过我看得出,她们都是心善之人!”

“当然啦!不过猫儿,我想说的是,”萧岚深深地望入展昭那墨黑的眼眸,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永远不必感到寂寞和孤单,因为有许多人在关心着你,心疼着你,理解着你,爱着你,就算在不同的时空,她们对你的心也永远不变!”

“……”展昭闻言,略微一愣,随即动容地一点头,慢慢地靠近萧岚,深情地低喃道“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是一个人,因为我有……”

我愿与君相知,心心相印共白头!

【番外】无悔无憾

很久以前,有人称我为南侠,我亦为之自傲,因为所谓侠者行侠仗义,肝胆乾坤,义薄云天!可是慢慢地我却迷茫了,难道真正的大侠只是多杀几个为富不仁之人,或是贪官吗,要是贪官和恶人杀之不尽又该如何?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那自称是包拯的人,他是开封府的府尹,誓成为百姓头顶的一片青天,那时候,我的心为之深深地震动了!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江湖,为只为守护那一片青天!

随之而来的却是,江湖上风雨四起,有人说我卖身于官家丢尽了江湖人的脸,亦有人说我贪慕荣华富贵,可是也有的人相信我!那时说不在意,不伤心,不痛苦是假,朋友的离散和不解对我而言是巨大的打击,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后悔!不只在江湖,官场之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从一开始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渐渐变成后来的‘凡事不再坚持,不再相争’,那一步步走过来,痛苦更深,无奈更深,寂寞更深,直至后来连自己都感觉不到那种刻骨的痛楚了!不是渐渐消失,而是痛到麻木而不自知!

我本以为日子一直会这麽过下去,直到那一天她的出现,我从没见过一个习武之人明明手中有剑却不知抵挡而是闭着眼睛以­肉­身来挡住暗器,我却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出手,不想当那个紫衣青年听到我的名字时,我竟从她的眼眸中看到那一股耀眼的火焰,虽然那一刻很不自在,却并不讨厌!

我听了她对包大人的解释,同时知道了她叫萧岚!我借她的剑一看,却没想到一个默默无名的人手中拿的竟是上古神剑灭魄,传闻灭魄出鞘必见血,而且所有灭魄的持有者无一不惨死,后来又听说灭魄剑被鬼医从天下第一剑庄带走,可是为什麽会在她的手中!

公孙先生建议一探她的底细,不知为何,我竟主动揽下这差事,当我正在房中思索如何相问之时,却听见窗外有人吟诗,那是李白的‘将进酒’,我知道是她,月夜相会,我知道她已猜出我的来意;把酒言欢,她却并无推衍;月下舞剑,她毫不相藏,看着这样的她,我又怎能把她认作不怀好意之人!而且不知有多久了,我都没有那样痛快地饮过!在我正失神之时,却听她在唤我,漫天的花雨衬得她有如仙人下凡,而地上那大大的猫头笑脸,我又怎能不明她的用意!

陈州之行千难万险,她却毅然跟随,一路上多番照顾,我知道她说是一回事,做的却是另外一回事!直到进入客栈我才明白她那时为何以身挡镖,不要说江湖经验,就是日常店家行话她都不知道,我终于明白,她是第一次下山!虽不愿意她涉险,可是那人上来固执劲和自己倒是有一拼!

软红堂任我如何想都想不到她竟会为了我以身犯险,可是自己又怎能弃她于不顾,当看见那血云幡飞来之时,更是连想都未想挡到了她身前,临昏迷之际竟听见她第一次那种慌然的喊叫!重伤初醒不想却听到她那如老­妇­一般的唠叨,可是那眸中的关切和担心却是藏都藏不住,为了不让她阻拦更不想让她涉险,所以封了她的|­茓­道,可是她却为了自己而冲开了|­茓­道,那一刻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之后的九转回魂针,以命相换,值得吗?

再之后虽是鲁莽却只为了给自己报仇,和那女子硬拼三掌,值得吗?

只为了自己的一番劳累全部白费,就欲杀了那田起元,却忘了她其实也很辛苦,值得吗?

退刺客,再一次以命相救,不管是以自己的血引血云幡,还是那最后一针‘与天争命’,值得吗?

直至最后,在那叫彩云的女子面前发下重誓,却只为了不让自己为难,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我并非无心,从那一碗美味的­肉­粥,再到那让自己心颤不止的悔过书,及至重伤时那细心的救治,更是在自己无力之时,那让自己可以依靠的身体,一次次,一幕幕,总是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为了她,又怎能接受,毕竟男子和男子在大宋是绝无立足的可能!

陷空岛面对五鼠的讥讽,自己已不甚在意,可不想她却把五鼠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一刻不得不承认五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萧岚的口水的确比墨水还毒啊!’

如果说之前自己还能勉强无视于她的心意,可是当她在五鼠面前心痛地道出自己的痛苦和为难之时,一颗心却深深陷落,天地间只有她懂,不但懂得而且真正的理解和包容,那一刻自己差一点泪如雨下!

府衙之中,那一个烫如心底的吻,让整颗心悸动,温暖!可是必须硬起心肠拒绝的自己却是痛彻心肺,但是自己可以被万人唾骂,唯独她不行,自己要她好好地生活!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她原来是女儿身,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

皇宫之夜,她的那一句‘你对我而言只是展昭!’让自己的心震动,温暖,从不知道有人可以依偎是这样的安心和舒服!

刺客夜袭,她伤重险些不治,那一刻自己终于明白,如果她真的离开,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把握好好地活下去!幸好,老天垂怜,她醒了过来……

后来的事情简直让人哭笑不得,那郭槐,没被吓死真是奇迹,那一刻不得不同意公孙先生的话‘宁得罪小人,莫得罪萧岚!’

苏红一案,明知道背后有隐情,却无奈恶人先告状,包大人竟然下令将一­干­人等打入大牢,没想到她帮自己揽下罪过,看着她一步步的离去,一颗心痛如刀绞,那一瞬间的无力感逼得自己几欲崩溃,可是她那温暖的怀抱却清晰地告之自己,她的包容,她的理解,她的爱!

之后,刺客夜袭府衙,自己受伤,那一滴滴滚烫的泪水,烫得自己的心不住地轻颤!而其后她那狠绝的报复,让自己不忍更是不舍责她!公堂之上中州王庞统旁听,可是言语之间却无不偏向于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出来了,说不难过,不担心,不吃醋,怎麽可能?

她应邀去庞府,自己则在府衙坐立不安,在白玉堂的激怒下,身体不受控制一般来到庞府门外!在那夜里想了好多,自己没有炙手的权势,庞大的财富,更是在她被冤枉时,连一句争辩的话都无法给她,自己又如何守护于她,而庞统和自己不同!鼓足了全部的勇气,把想法告诉她,却不想被她一吻封住,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却想通了,这样也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只是,得她如斯,夫复何求!

澶州案之时,与庞统斗智斗勇,可是有很多次自己都知道是庞统手下留情,原因是什么,自己明白,庞统也明白!之后不幸被俘,自己最安心的是她没有来,这样就算是再大的痛苦都可以忍受,在剧痛的边缘挣扎,脑中浮现的全都是她的音容笑貌,直到她真的出现,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放任自己昏睡在她的怀中!

之后那无比恐怖的药再一次被端了出来,看着五鼠一个又一个地中招,不能否认自己心中有那么些幸灾乐祸,直至后来,她笑着说‘我更喜欢看你们痛苦地喝’,我知道她生气了,气我们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自己一直知道庞统对她的心意,否则不会容忍她一次又一次地胡闹,就算是搅乱了禁军的­操­练也只是赞赏有加,不过那一首歌,真的很不错!

后来,自己不慎中了香草之毒,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虽然那时自己是毫无意识,可是就算是那样又怎麽可以伤到她,要不是庞统挡下了那一剑,自己真的无法想像后果会是什麽,第一次,自己打心底感谢着庞统!

不想,夜探军营被发现,她为了救所有人而自愿留下,那一刻自己都恨不得劈斩自己千刀万刀!之后的再次相救,她为了大家,情愿委身下嫁庞统,那一瞬间,自己甚至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那无边的黑暗寒冷和痛楚!

幸好,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又一次的自己不禁感激着庞统,那一位嚣张霸道却傲气凛然的男子,其实他的心和自己是一样吧,正是因为深爱,又怎麽舍得委屈她呢!

探山洞,却因徐庆的不慎而被发现,直至后来看到徐庆的惨状,我又一次地肯定了绝对不能惹她生气的打算,因为那一瞬间的怒气,不管是谁都会不寒而颤!

城下之战,她带伤弹奏,却因伤势过重而坠城,我飞扑过去,宁愿自己出事,也绝不想再看见她受伤,没想到庞统却阻止了本欲追击的部下!公堂之上,她的一番话,震动得不只是柴玉,还有听着的每一个人!

之后,庞统被去职留用,在他告别的话语中,我明白了,在庞统心中她的重量,更明白了她早已心知庞统对她的数次相让,所以不管在何时,她都对庞统的部下手下留情,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七十二飞云骑才会对她真心且全力相帮,我早就知道,她不愧是她,用庞统的话,千秋万代只此一人!

庐州查案,却要入妓院,自己本就恼怒,可是看到她和白玉堂那兴致勃勃的脸,怒火就更大,差一点就忘了来此的目的!后来刺客袭击开封府,自己身中奇毒,她的报复本就在预计之中,可没想到的是,她的手下留情!果然,她那个啊,不重钱财,不重名利,不重仇怨,独独看重‘情义’二字!

后来,查线索,赴皇宫一连串的袭击,迷雾重重,终于真相大白,梅香姐妹归案,那一次的审案,我再一次被她的为人所感动!她不在意梅香对我的感情,却依然暖笑着安慰梅香姐妹,让她们又一次重展笑颜!

捉拿襄阳王,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梅香自刎于面前,那一刻,我亲眼看见了什么是真正的恨之入骨,她眼中的仇恨和怒火让人不禁心惊胆寒!襄阳王被抓,我看得出她的期盼!可有那免死金牌,谁也奈何那襄阳王不得!后来庞统击杀襄阳王,我猜得出,如果庞统不出手,那很有可能她就会去做,可我不清楚的是庞统是不是也知道这一点?

之后,皇上下旨各有封赏,庞统和薇儿走在一起,不能不说,我心中却有庆幸和安心!不过,看着那和她略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我又怎会不知庞统的心意?像她那样的女子又有谁能真正忘得掉!

很久之后,我问过她,为什麽会这样地理解着我,支持着我,她却只说“嫁猫随猫”!

我又问她,你为我做了这麽多,真的值得吗?她认认真真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回答道“值得”!

我释然了,因为,只要这样便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番外】我家有儿初长成

陷空岛码头,卢夫人正带着五鼠焦急的张望着什么,不一会,一艘小船出现在众人眼中,白玉堂急忙喊道“来了,来了!”

萧岚和展昭一下船,卢夫人便急急带着一众人等迎了上来,卢夫人拉着萧岚左右打量一番,笑道“小岚啊,气­色­更好了啊!”

“是呢,大嫂好久不见啦!”萧岚甜甜一笑,回道“喂,臭猫,一段时间不见,骥儿都这麽大了!”白玉堂一指展昭身边站立的举止稳重,眉清目秀,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挑眉问道“正是!”展昭自豪地一点头,转而对那男孩说道“骥儿,还不快见过几位叔叔婶婶!”

“骥儿拜见各位叔叔婶婶!”那小娃娃有模有样地一抱拳,­奶­声­奶­气地说道“呦,还是展昭的儿子有教养,哪像老五那儿子活像个猴子!”卢夫人见了喜欢的无可无不可,一把抱住再不撒手“大嫂,那可是我生的儿子,怎麽能全归功于大哥啊!”萧岚一听,登时黑了脸­色­,争功一般地说道“小岚!”展昭又笑又无奈地瞪了一眼萧岚,这都多长时间了,还因为那件事赌气呢“我说小岚子,你都多大了,还因为那点小事生气呢!”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摇头,自从展骥出生后,不管是谁见了都说那是展昭的功劳,这本是随口一说的事,谁也没想到,萧岚就较上了真,如今儿子都4岁了,还在斤斤计较呢……

“切,那也比某人心眼大!”萧岚一撇嘴,不服气地说道“娘,五叔,你们别吵了,骥儿是娘的儿子,当然是娘的功劳了!”那­奶­娃娃看萧岚和白玉堂又有开战的架势,赶忙笑着劝阻道“看看这孩子多懂事!”卢方点点头,自己这伯父当得多有面子啊“卢岛主过奖了!”展昭一抱拳,谦虚道“展昭,不是告诉你,跟我们就别那么客气了吗?”蒋平一听,不满地说道“好!”展昭一笑,点头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站着啊,快进屋吧!”阿桃一手拉一个,拽进屋内“骥儿!”一一身白衣的粉娃娃自屋内欢呼而出,一把拉住展骥,又蹦又跳地嚷道“白云瑞,你给老子争点气好不好,看到展骥比见到你老子还高兴!”白玉堂一把揪住那粉娃娃地脖领子,怒骂道“爹爹不也是,一听展伯伯和伯母来,乐得脸都快没了!”白云瑞一口咬向白玉堂的手,揭短道“我才没有!”白玉堂赶忙撒开手,不自在地撇过脸去“爹爹说过,骗人是小狗呢!”白云瑞不依不饶地说道“哼,臭猫,难得你来一趟,我这回一定要和你分个高低!”白玉堂转开话题一指展昭,重复着自己说过无数遍的话“……”一向温润尔雅的展昭,第N次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应道“就依白兄之言!”

“骥儿,不理爹爹了,他都输了那麽多次,丢人羞羞!”白云瑞无知无觉地继续拆着白玉堂的台“……”展骥一如既往地只是任白云瑞拉着,在一边露出淡淡地笑颜“臭小子,你……”白玉堂大怒不已地准备修理白云瑞“白耗子,冷静,千万冷静啊!”萧岚叹了口气,第N次地充当着灭火器,救下白云瑞的小命……

“唉……”其余众人一起叹了口气,这种剧码自从两个孩子出生就再也没有停止过,他们不累,这看的人累啊……

这日,卢夫人拉着萧岚的手,挑眉笑问道“小岚啊,什麽时候给云瑞添个媳­妇­啊,这差太多就不好了!”

“……大嫂!”萧岚破天荒地红了脸,娇嗔道“娘,大伯母,你们在说什麽啊?”展骥看了看自己娘和卢夫人奇怪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是啊,说什麽呢?”白云瑞欢呼着问道“是在让你展伯母给你添个媳­妇­啊!”卢夫人一点白云瑞的额头,笑着回道“不要,我不要别的媳­妇­!”白云瑞毫不犹豫地拒绝道,随即,一把拉过展骥,大声宣布道“我要给骥儿当媳­妇­!”

“……”一语落地,屋内众人,包括刚刚进门的五鼠一猫,全部震在当场,天上好像飞过了数只乌鸦,地上一阵阵冷风吹过……

“瑞儿,你开玩笑吧!”萧岚最先找回声音,看着一脸坚决地白云瑞,和那并不反驳,只是在一边羞笑的展骥,勉强问道“没有!我是认真的!”白云瑞无比认真地回道“不行,我不同意,你怎麽能给他当媳­妇­,要当也是他给你当媳­妇­才对!”白玉堂第一个跳起来,坚决反对道“……”展昭眉心微微抽动,半响,方故意笑道“展某以为应该尊重孩子们的决定!”

“臭猫,你非和五爷唱反调对吧?”白玉堂磨牙问道“展某只是据实所言!”展昭不甚在意地一挑眉,回道“……”萧岚见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两个人竟为了这种芝麻小事掐到一起,真是服了,不过,要是不是童言,那真是太……

萧岚偷偷地裂开了嘴角,慢慢地扩大,慢慢地扩大,不过,只敢慢慢地,偷偷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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