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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萧水消了点气,他的话取悦了她。

“那就不用说了?”

女人眸放寒光,她身后的九名黑衣男子随着她的情绪波动逼近。

沈伏息淡淡道:“是。”

他说完话抬起了右手,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枚银针。

萧水看着,心里忐忑。

银针只有一根,但敌人有十个,够吗?

够。

一根针,十条命。

不会有人怀疑他做不到,因为他是沈伏息。

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沈伏息。

“你这小子,竟这般小看我?”

女人被沈伏息的架势逗笑了,好像又没了动手的心思。

沈伏息随意道:“是又如何?”

“你会死的很惨。”

女人回答的很快。

沈伏息 “哦”了一声道,“若我不想死呢?”

“除非我死。”

女人依旧回答的很快。

“只能这样了。”

沈伏息也说得很快。

他忽然笑了。

女子和黑衣人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笑。

他笑的天下绝艳,笑的人心都醉了。

可他们却没心思欣赏他的美态,反而连连后退。

可已来不及。

只见为首的女人脖颈处银光闪过,她连“哎呀”都来不及说就已倒地不起。

其他人以相同的方式全部倒下。

沈伏息可谓神了。

不是亲眼目睹,决不会相信天下还有如此神奇的功夫。

沈伏息收回手势,他双瞳依旧像夜一样的深,像海一样的静。

就好像刚才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萧水第一次见到死人。

还是一次­性­十个。

她刚刚就想吐了,现在她真的吐出来了。

周围一片寂静,就如他们来时一样。

萧水靠在大树边,弯腰呕着。

陌生的­鸡­不是鸭,陌生的犬它也是狗。

陌生人,也是人。

虽然他们——

并不是什么好人。

但刚刚还在交谈的人顷刻间死于非命,萧水还年轻,她的心还无法承受。

“这是报应。”沈伏息站在萧水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做这一行的什么都不懂,很容易出大事的。”

他说得对,但是他说的也不对。

如果琴棋书画柴米油盐样样都会还需要出来做杀手吗?

但他们既然出来做了,总是要还的。

今天他们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他们可不会对她有半点怜惜。

沈伏息的话很对。

他们错在时机没选对,不该在他在的情况下出手。

连他都不认识,的确该死。

但认识他的人又岂非很多。

连萧君亭都不知道他就是沈伏息,一群杀手,或者说是一群高级杀手,又怎么会知道?

夜快结束了。

他们也该回去了。

萧水吐完了,直接用袖子蹭了蹭嘴,“我们回去吧。”

沈伏息看着她,没动。

萧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得回望他。

过了一会,沈伏息微笑着闭了一下眼,上前揽住她的腰,轻点足尖,飞身离去。

留下一地尸体。

他们的方向是神剑门。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神剑门。

暗房的打斗竟然至今没被发现,可见沈伏息杀人时有多安静。

悄无声息。

落法尚有声,杀人却无声。

岂止可怕二字。

“小姐可要回房休息?”

沈伏息问道。

萧水看了看他,“好。”

他亲自带萧水到了她的寝房外。

“小姐好生休息,属下告退。”

说完话,沈伏息转身就走。

他的背影依旧模糊,但是萧水却看到了一些清晰的东西。

例如,褶皱。

“站住!”

沈伏息还真的站住了。

不知道到是不是惯­性­反应,如果这样持续下去,将来他们分开,他再见到她,她的吩咐他是否会下意识的照做?

“回来!”

沈伏息退了回来。

洁白的手套,纤尘不染的青衫,微风中摇曳的发丝,无拘无束,肆意飘扬。

就是看不到脸。

她不要脸,只要人回来就够了。

萧水二话不说扯住沈伏息的袖子。

转身,进屋,锁门。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相当的漂亮。

“小姐。”

“啊?”

“你要做什么?”

“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你衣服也脏了,我给你洗,我说过你也答应了的。”

“属下可以拒绝么?”

“不可以。”

“若属下坚持呢?”

萧水看着沈伏息,淡淡道:“你拒绝是可以的,但你想让我告诉江湖上的人,说你今天被西天楼的人伤了?”

他不可能被西天楼的酒囊饭袋伤到,传到江湖上,他的名声就可想而知了。

名声,对习武之人很重要。

对于达到他这个高度的习武之人,尤其重要。

甚至不亚于他的生命。

这道理是人就明白。

沈伏息也许不是人,但他明白。

他是超越了人的存在,他已成神。

他想了想,点头:“有劳。”

萧水笑的开心:“放心吧,我经常受伤,包扎伤口我很有经验的。”

“哦。”沈伏息应了一声,但他的眼神闪了一下,猫儿似的神­色­让萧水心里有点痒。

“五小姐。”沈伏息道,“属下的伤,不在外。”

萧水道:“没关系,不是外伤就是内伤,内伤也是有外伤可寻的,我先替你包扎一下,内伤你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沈伏息无语,抿了抿­唇­没吭声。

他任由萧水褪去他的外衫,只留下白­色­中衣。

接着,萧水挑开了他中衣衣带,露出他左肩一小块白皙光滑的肌肤。

萧水咬了咬牙,沈伏息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年轻,­干­燥,光滑。

她拿起桌子上早已备好的药,蹙紧眉头,一点点涂在一个不起眼的针孔上。

针孔大小的伤口,萧水是如何看到的?

他的外衫­干­­干­净净,中衣也洁白整齐,她如何发现他受伤的?

正是因为她所见他的每一刻他都是整洁的,所以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穿衣服很称,全身一丝褶皱都没有,但方才,他左肩处的缎子扯了。

她不是很确定他受了伤,毕竟那样一个人很难想象谁可以伤到他。

可在经历了一场车轮战之后,萧水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再强大也是人,是人都会受伤。

沈伏息也不例外。

她紧抿双­唇­,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小针孔。

沈伏息看着萧水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很美。

“这么小的伤口不像是兵器造成的,你是不是给人暗算了?”萧水抬起头问道。

她将他的中衣拉回去,长长地吐了口气。

弄完了?沈伏息自己又掩了掩衣角,低着的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绯­色­。

“是。”他淡淡道。

神剑门的五小姐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普通常识还是有的。

“毒药迷|药泻药还是——”萧水顿了一下,减轻音量,“椿药?”

沈伏息抬起了头,脸上雪白的肌肤都被映红了,这很不正常。

萧水已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是不是已经晚了?

“我本来没事的。”沈伏息淡淡道,“但小姐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告,也就有事了。”

萧水缓缓后撤。

房内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沈伏息淡的几乎没有颜­色­的­唇­瓣微启,轻轻飘出三个字,“是椿药。”

萧水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跑到梳妆台前。

她动作匆忙,毫无目的的翻找。

解药。

解药在哪?

椿药的解药在哪!!!

“小姐大可放心……神剑门高手云集,安全得很,如果我对你做出不轨之事,你就大声呼救,我……总会打累的。”

沈伏息的话从背后传来,萧水想都不想道:“我是怕我随时会……”

兴奋过度主动吃掉你!

沈伏息用很迷茫的眼神看着萧水,萧水语塞,乱挥了挥手,“没什么,我一定有解药的,堂堂神剑门怎么会没椿药的解药呢……”

转过身,她又开始找。

沈伏息仰头望向窗外,只不过漠然冷笑一声。

他意识到自己的欲念已经失控。

但他已没有办法驾驭自己。

“五小姐最想要什么?”沈伏息突然道。

萧水动作一顿,没回身,“我从小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还会有想要而得不到的?”

“……是啊。”沈伏息奇怪的笑了笑,“所以才要问小姐。”

他站了起来,走到萧水背后,他个子很高,一点都不像个少年,可他面容过分年轻俊美,纵然有稳重睿智的气度,也看着年纪不大。

他抬手,轻而易举的关了窗户。

屋内密闭,萧水的心跳声他甚至都听到了。

“没什么想要的吗?”

沈伏息又问了一遍。

“有别的选择么?”萧水蹲在梳妆台前,不敢回头。

“……”

有的,其实可以找别人,但说这个没意义。

因为他不打算找别人来玷污自己。

做不到,就不许诺,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萧水作恶多年,做好事却是第一次。

对此,她只感荒唐。

她果然不适合当好人。

只一次,她就明白了什么叫自掘坟墓。

她放弃挣扎,却也有欣喜。

萧水站起来,把怀里抱着的盒子瓶子一把丢在地上。

哗啦啦的声音过后。

萧水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接着,她被人抱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系统抽好了没有

反正我这个是自动发布

我一定还在睡觉

宝贝们,留言吧,收藏吧,喵哈哈!

不要顾及的踩踏我吧!

7、007 ...

“什么人下的药?”

她总要知道报仇或者感谢时该去找谁。

“这……”

沈伏息的手落在了她胸前,萧水忍不住哼了一声。

她是个黄花大闺女,根本没被这样对待过,说实在的,她自己都没那么摸过自己。

“……告诉我不行?”

萧水想要讨回一点福利。

沈伏息的头搁在了她肩上,他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廓,他的呼吸吹入她的耳中。

萧水只觉耳畔某处一抽,脑子白了一下,­唇­边溢出一声轻吟。

“……呵”

沈伏息不知何意的笑了下,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着,玄玉般漆黑的眼珠转来转去,不自觉地醉人浅笑始终挂在嘴角。

明月当空,房内洒满银­色­的月光。

天也快亮了。

他将她拥在怀里,他们的心贴在同一个位置。

不过心思却各不相同。

似有指引般——

欲望侵入双方的意志,一步步的让人沦陷。

沈伏息的手指莹白如玉,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指节处的纹络细致而轻浅。

他的这双手,褪去手套的遮掩,美艳丝毫不逊于他的容貌。

现在,这双手就放在萧水胸前。

萧水闭着眼。

紧皱着眉。

沈伏息突然道:“小姐后悔替我……验伤了。”

萧水肯定,沈伏息根本就是来占她这个小姐便宜的。

萧水被他撩拨的有些烦躁,咬了咬­唇­,她只说了一个字:“不!”

斩钉截铁。

惑人的低笑从耳边传来,那声音犹如魔咒,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蚕食。

房外,夏夜,残星。

房内,男人,女人。

拥抱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明灭的烛火被男人的掌风熄灭。

萧水的身子和沈伏息贴着转了三圈,然后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她自然不会真的摔倒。

柔软的床榻,还带着属于她的香味。

沁人心脾。

她在床上面。

他在她上面。

“你还没告诉我,谁给你下的药。”

萧水她一定非常想知道答案。

否则她绝不会在这种时刻一而再再而三的问!

沈伏息凌空一掌拂落床帐挂钩,帐外一切瞬间与内隔绝。

狭小的空间更让人想入非非,热血沸腾。

一片漆黑。

一片死寂。

“小姐真想知道?”

“当然。”

不想知道,还问什么。

“哦,我以为小姐不过是害羞才会寻找话题。”

“……”

她才没有害羞。

虽然她的脸的确很热。

垂下眼帘,沈伏息红­唇­擦过萧水白皙如玉的耳垂,“是四小姐。”

萧水整个人如雷击中般顿在那里。

“就知会如此才不对你说。”

沈伏息似乎叹了口气,然后萧水由趴着的姿势转为躺着,而沈伏息依旧保持原样。

所以,他现在和她面对面。

他有力的腿顶着她的,他的胸膛也挨着她的,就连他的­唇­,也贴着她的。

沈伏息眼睛微闭,闪着幽光的黑瞳飘渺的掠过萧水。

他睫毛颤了下,­唇­瓣擦过她莹润的­唇­。

似乎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吻了下去。

有两个词经常连在一起用。

吻下去,爱上你。

萧水第一次接吻。

原来接吻是这么美好的事。

她醉了。

沈伏息嘴里泛着丝苦味。

苦的她只想索取更多。

她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往上拱,生涩迎合着他。

沈伏息手臂掠下,撑在她身子两边,他离开她的­唇­,几根银丝交错在她与他的­唇­上。

不断——

亦连。

沈伏息半张着嘴,他望着身下紧闭眸子的少女。

少女脸颊通红,和在外面冻得全不一样。

这种绯­色­,激起了他真正的欲望。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

真的假的,他分的极清。

即便中了椿药,他也有足够的意志力分清哪个是主,哪个是迫。

他慢慢低头,在她的耳朵唤她。

“睁眼”

萧水听话的开眸,望着近在咫尺,如美玉般毫无瑕疵的俊美脸庞。

“在这之前,是不是有很多人做过同样的事?”

萧水盯着他的眼睛问。

沈伏息猫眼一眨,轻笑溢出,“的确有很多人死在这条路上。”

顿了顿,他又道,“你又知道了?”

微微摇了摇头,萧水道:“我不知道。”

想了想,她接着说,“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像也做了。”

“那不算。”

沈伏息淡淡否认,扬手扯下他自己的衣裳。

有那么一瞬,萧水几乎被眼前匆忙闪过的白光刺伤了眼。

谁说女人的身体才是世上最诱~人的?

眼前这个男人的身子,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好看。

真的,太好看了。

他整个上身都像泛着一层薄薄的荧光。

那种珍珠生韵的错觉让人沉醉。

夜­色­温柔。

娇吟。

骄傲。

娇贵。

交付。

自相识以来不过几日,她从没想过会和他进展至此。

她从认识他开始,他便是面纱、手套的遮掩自己。

但这一刻,他总算­干­­干­净净呈现在她面前了。

不带一丝的拒绝。

她沉溺于对他的欢喜。

这世上有人以赤­祼­的身体相暖,有人迫切的吸取对方的甘泉,无数人会给处无数种解释和做法。但他们都在行着同一桩事。

巫山,

云雨。

这是一件谁都梦寐以求的好事。

但有不同。

沈伏息缓缓下移。

错落的吻落在萧水身上每一个角落。

明明是艳光四­射­的画面,她却觉得无限清丽。

她很清醒的知道她在做什么。

一路沦陷。

从最初的惊鸿一瞥。

到如今的沉迷堕落。

朦胧中,似乎又看到了美得绚烂的藤蔓。

那三条蜿蜒而上的纹络,就像三条通神的引线,交错着滑过他的后背、脖颈。

停在他胸前,靠近右侧红樱的地方。

与心脏对称。

沈伏息辗转流连的回到她的颊上,萧水用手指顺着那纹络来回勾勒。

最后停在他的右心房处。

“这里…不对”她轻声说道,手指又移到了左侧“这里才是……”

沈伏息低低的笑了,他执起她的手,带着她到了右侧。

“错了,这里才是。”

下一秒,萧水不及细细思索他的话,就被他贯穿了。

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彼此浑身的衣裳。

不知不觉间,将她由一名少女,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2)

骤雨打新荷。

大风吹过。

伴着呼啸声。

华贵的回廊上走着一个人。

她一手撑伞,一手捏着前襟。

这条路萧水走过很多遍。

再过几天就足足十八年了。

她一直相信自己可以走的去就可以走的回。

此刻也不例外。

忽的一阵风急,萧水打了个哆嗦。

本就风寒未去,现在更重。

路之尽头,是议事厅。

她很少过来。

她是个女子。

本不该参与门派之事。

但关禁闭的五小姐莫名失踪,恰巧龙泉剑和神剑秘籍也一并消失。

若不传她去审问,难以服众。

雨下的更急了。

雨滴打在地上,溅起水花,扬了她满裙摆。

萧水停住脚,侧脸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今日的天气,和她的心情一样糟。

“既然到了,就赶快进去吧?”

循声望去,萧盈手握长鞭,幸灾乐祸立在议事厅门外。

萧水收了伞丢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越过她。

跨进门槛。

她开始怀疑。

这条她即将走满十八年的路,还可以不可以走回去。

一缕风过。

吹到她的脸上。

水眸,黛眉,皓齿,梨涡。

她面前,萧俊亭和四大长老并排而站。

萧水脸上没有波澜。

她已习惯受罚。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

多出了许多眼睛。

这已不是萧君亭一人可以定夺的家事。

萧水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忐忑。

“爹。”她淡淡道。

萧君亭不减俊秀的脸上没有表情,他略一颌首,看都不看她一眼。

萧水莫名心痛,她依次对其他四人道:“萧水见过各位长老。”

大长老是第一个开口的。

自萧水出生至现在,他是最疼她的。

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担忧和无奈。

“小五来了。”

萧水微垂下头,“是。”

“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呢!”

萧盈笑吟吟的走进来,晃悠着手里的鞭子,好像在示威。

萧水没回头,她平声道:“我来了。”

斜眼睨了门外,萧盈冷笑道:“都什么时辰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晚才来?”

萧水缄默不语。

大长老对萧盈摆了摆手,“盈盈退下,莫要Сhā嘴。”

萧盈蹙眉一咬樱­唇­,可也不敢造次,只得听话的退到一边。

萧水微微睁大迷离的眼。

片刻,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水儿,昨日你本该在暗房闭门思过,可今晨护卫来报,说斗室里外净是尸块,爹很担心,赶到暗房却怎么都寻不见你,原来你早就回了房。”

这是萧君亭脑补后的事发过程,他这样说表示他就是这样想。

“害为父白白担心,下次再犯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萧君亭还补充了一句。

这是赤­祼­­祼­的袒护。

顿时,整个厅内鸦雀无声。

聪明人才不会在这时议论纷纷。

那会被有心人记下,之后伺机报复。

神剑门里没傻子。

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有一双千里眼和顺风耳。

雨,下的更急了。

(举手,我恨霸王!我恨霸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逃班了!喵哈哈,叉腰,爽!稍后更新!

8、008 ...

“爹爹教训的是,女儿再也不敢了。”

萧水平静如初。

“好了,你先退下吧,盈盈,和你五妹一起下去,爹和师叔伯们有要事谈。”

“爹!”萧盈跑了出来,“爹你忘了啊,龙泉剑和神剑秘籍丢了啊!”

萧水有些愠怒了。

这个姐姐真的是恨不得她死。

沉默……

萧君亭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轻抚额头,双鬓已灰。

萧水这才发现,原来爹老了。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强大的不得了。

是山一样永不会倒的依靠。

但在时间面前,所有都微不足道。

山也会倒,因为有地震。

人在灾难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好吧。”半晌,萧君亭轻声道,“水儿,告诉爹,你昨晚去了哪里,为什么那么多人死无全尸,而你却完整无缺的在房内休息?”

死无全尸?

萧水寒毛竖了起来。

她以为那些人会和西天楼的一个死法。

显然,沈伏息顾忌到了她。

他对西天楼的人很温柔。

乍一看完全没有伤痕。

沉默……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萧水抬起了头,她终于还是必须面对。

“我…”

她要怎么说,说实话?

把沈伏息暴露出来?

昨晚的事和今日之事串联起来很简单。

可以有本事查到他所在的恐怕只有江湖百晓生了。

这个人从不多管闲事。

那么,他不管,就只有沈伏息自己放出自己的消息了。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龙泉剑,神剑秘籍。

萧水叹了口气,她淡淡道:“我几日未进荤腥,饿的头晕眼花,偷跑去厨房寻吃食了。”

“你这么说谁会相信?谁可以替你作证?”

萧盈步步紧逼,她清脆的声音盘旋在议事厅上空。

落入萧水耳中。

只觉刺痛。

“四姐。”萧水缓缓道。

萧盈身子一僵,咬­唇­瞪了她一眼,“谁是你四姐,你不要喊我四姐,我与你这等家贼可无­干­系!”

家贼?

萧水不知何意的笑了一下。

“水儿笑什么?”大长老突然问道。

萧水望向他,神­色­平淡:“笑可笑之事。”

沉默。

萧盈没再开口,萧水不觉惊讶。

萧盈的确娇贵,对她也不好。

但萧盈不是个恶人。

她不过是喜欢和自己争宠罢了。

她并非真的想自己死。

从小时候萧水就知道了。

不然何止重伤琵琶骨?

可能她已没命站在这里受审。

她身体里的血,毕竟有一半和萧盈是相同的。

“水儿,师伯们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和师伯们说实话,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伯们相信不是你拿的,但你年纪尚轻,可能被人利用了也知道,你将昨日经过说出来,让师伯们替你断一断。”

大长老的话是对的。

但是萧水真的无话可说。

她摇了摇头。

接着垂了下去。

三、四长老的脸上笼了一层寒气,萧君亭背过了身,仿佛不愿再看。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神剑门也不例外。

神剑门里也会有猜忌和陷害。

神剑门不是圣域,就像江湖百晓生一定无所不知一样。

绝对的不容置疑。

“水儿。”主管赏罚的二长老开口道。

终于来了吗?萧水心里这样想着。

“你是神剑门的人。”二长老道。

“是,二师伯。”

“你昨夜真的没见过可疑人物?”

“没有。”

“你身边也没有?”

萧水抬头看着二长老。

原来他早有怀疑对象。

也对,再怎么掩盖,沈伏息身上那股傲气也掩藏不住,她都可以看得出,更何况阅人无数的二师伯。

“没有。”

萧水的答案仍是简单的两个字。

二师伯叹了口气:“你这么相信他?”

相信?萧水原先也不太信的,可是,现在她相信了。

走到这步还不相信沈伏息就是沈伏息,不管她靠的再近知道的再多,也都是她自以为是罢了。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坚定地从未改变。

取了东西,他自会离开。

他取了吧。

那些人都死了。

除了他。

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拿走神剑双绝。

……

家贼?萧水心里莫名迟疑。

这个她确不曾怀疑过。

但——

这二字真的不该怀疑吗?

“神剑双绝是神剑门的镇派之宝。”二长老字字冰珠。

萧水声音飘渺道:“……神剑门百年基业,岂是丢了一本书和一把剑就会倒下的。”

“已经有四个门派发了帖子来求证。”大长老Сhā话道。

萧水眨了一下眼,呐呐的说:“我知道。”

她来时已听门人说过了。

“那你还不说?”

说?要说什么?

“水儿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沉默。

又是可怕的沉默。

但杀意已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了。

萧水现在所走的每一步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哦?是吗?”三长老站了出来,他冷笑道,“五小姐,我老三跟你不熟,没必要顾及着你,你也别怪我说话直,我是个粗人,没你大师伯二师伯他们懂得多,哪里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三师伯有话不妨直说。”萧水依旧平平静静。

“昨晚其实不止五小姐失踪,另外,还有一人。”三长老笑了笑,“不过巧的是,这人是五小姐身边的人。”

萧水敛起嘴角,面若冰霜。

“是五小姐新领的护卫,刺青。”

“三师伯此言差矣,不是只有神剑门里的人才可行事的,外人一样可以潜进神剑门行盗,不过需要浪费一点时间罢了。”

萧水幽幽反驳,听上去一点都不心虚。

但她的心早已紧张的快要飞出来了。

“五小姐的意思是说,有贼人潜进神剑门了?”

神剑门是一个神话。

神剑门创派至今无人可潜进来,就连西天楼也是等萧水出了神剑门才逮到机会。就算这样也需躲着神剑门的盯梢,整座山上都属神剑门的势力范围,一个不好就是死路一条。

斗室那群人也不例外。

看萧君亭等人的反应,他们应该不是神剑门的人。

是外面的人,不能潜进来,就要想办法乔装进来。

那就需要一个内应。

“我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这样在想。”萧水淡淡道。

他们早已心中有数,他们行走江湖数十年的确不是白­干­的。

沈伏息武功虽高,年纪毕竟还轻,总有错算遗漏。

萧水想到这一愣,她已经肯定了是沈伏息做的吗?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

一定是别人。

一定是有内鬼,这个人想要偷神剑双绝,在门中找帮手不安全,便串通了外面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

“那五小姐究竟为何这般肯定不是你属下所为呢?”三师伯似乎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这…”萧水悻悻的看着三师伯,“因为…他昨晚一直与我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

此话出,议事厅再次陷入沉默。

悄然无声。

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你说你和刺青一晚上都在一起?你们孤男寡女一晚上在一起­干­什么!?”

萧盈无法冷静了,她又跳了出来。

萧水早已料到,她抛出一个醉人的笑,“在神剑门里偷东西很难,需要的时间也很多,而我和我的护卫恰恰一整晚都在一起,直到我来议事厅才分开。这样说四姐明白了吗?”

她这话只说一次。

一次就足够了。

不会有人再怀疑她。

也不会有人再怀疑沈伏息。

不,应该说是“刺青”。

因为名节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

除非她是个傻子。

否则她不会不知说这话后果如何。

萧水仍旧撑着来时那把伞。

走着来时那条路。

她仍旧相信这条路她来得了——

就可以走的回去。

就算发生这种事也是一样。

名节那种东西很久之前她就不要了。

暴雨。

长廊。

孤伞。

就如到议事厅时一样。

萧水将伞合上随便一丢,抬手推门。

下一刻却止住动作。

不远处走来一位少年。

他长发披散,鬓角整齐的挑起,用三根发簪别在脑后。

敏齿,浅笑,从容,稳定。

虽被雨雾缭绕,却掩不住一身飒气。

一成不变的青衫下,是颀长匀称的线条。

长身。

玉立。

跟他的容貌神­色­一样,叫人过目难忘。

走至萧水身边,沈伏息借着她的力推开了房门。

“有点冷。”

他淡淡说道。

萧水漠然,她转身闭门,在拐角看见萧盈恨恨的眼神。

关门的动作并未因萧盈的盯视缓慢半分。

萧水有那个本事让萧盈生气。

也自信自己可以暂时骗过那些朝夕相处的正人君子。

但她从没看透过她面对着的这个人。

她不知道他什么样的。

也不知在他眼中,还可以看到什么。

“喝水。”沈伏息修长的手递过来茶杯,但萧水没有接。

她可以选择不接,他也可以选择一直举下去。

沈伏息的手臂动也不动,茶杯里的水波安静的好似静止。

片刻,萧水吐了口气,接过茶杯,又放回桌上。

沈伏息看了一眼,轻轻道:“喝水。”

萧水无动于衷,她心情不太好。

“我不渴。”她冷冰冰道。

“喝水。”沈伏息说的依旧不咸不淡。

“我说了我不渴。”萧水也不打算退让。

作者有话要说:跪求收藏留言!

9、009 ...

天下无人知沈伏息来自哪里,师承何处。

甚至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极少。

见过的大多都被他杀死。

被留下的说明还有用处。

要让人保守秘密的办法,最直接最有效的就是——

杀了他。

这一切都无人可变,就如同无人敢违抗他的话一样。

沈伏息习惯如此。

“喝水。”他淡淡的说,淡淡的举起杯子,第二次递给她。

萧水看着茶杯,莫名其妙的问道:“为什么非要我喝这杯茶?我说了我不想喝。”

沈伏息微笑的望着她:“你染了风寒,有加重的迹象。”

所以?这是风寒药?

沈伏息这等人可以如此细心让萧水大吃一惊。

她以为高人都喜欢被簇拥的。

否则费尽心机爬那么高做什么呢?

可沈伏息彻底击溃了她的意识。

他的行为和她“以为”的相差千里。

萧水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正经的不得了的地方。

她身边的男人不是圣人就是君子。

每天都板着个脸,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不小心碰到了都被怒视为“男女授受不亲”。

她过几天就十八岁了。

刚刚好是叛逆的时期。

碍于身份,萧水不敢放肆。

只有他。

沈伏息。

他永远那么漫不经心。

亦正亦邪。

他永远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

她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因为在沈伏息身上,有她必须藏起来的影子。

换言之。

爱上另一个自己。

理所应当。

等等。

爱?

萧水手一抖,茶杯滑落,药汁撒了一地。

沈伏息坐在那里,平淡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残渣。

他是个爱­干­净的人,稍微有点洁癖。

他不论做什么都不染风尘,即便是昨晚激战,青衫也没沾到半点血迹。

萧水脊背发凉,她不知何时已汗湿了背。

是冷汗。

她怕了。

怕自己脑子里那个字。

她呆看着沈伏息,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她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不过很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不喝便不喝吧”

沈伏息蹲下了身。

萧水震惊看着他将碎片捡入他白皙的掌心。

他掌心纹络清晰,深刻。

跟她的杂乱无章完全相反。

萧水终于崩溃了。

然后沈伏息离开了。

带着茶杯碎片,还有她模棱两可的心。

桌子上,只留下一副洁白的手套。

是他落下的。

萧水正对着那副手套发呆。

雨。

越下越大。

越下越急。

吵。

耳边吵。

心里也吵。

突然,萧水拿起了那副手套。

缓缓套在了她手上。

停顿,屏息。

她翻动手腕。

尺寸刚刚好。

她忽然记起来,沈伏息是带着手套走的。

昏暗的光线下,只有萧水的眼睛在泛着光。

(2)

今天是萧盈的生辰。

十八岁生辰对萧家的孩子来说并非好事。

迎接他们的是真正的江湖。

萧水看着哭哭啼啼的萧盈,莫名惆怅。

她就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

萧盈一手拽着萧绰,一手拉着萧君亭,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萧水没太大反应。

直到萧君亭将她喊了过去。

过去时萧水还很平静。

她步履轻盈,形­色­从容,倩影窈窕。

可停下脚步,她面­色­已变。

“水儿,明日你跟盈盈一道下山罢,近来江湖上不太安定,爹就为你俩破例一次,只要四个月后武林大会上,你二人可以替神剑门扬威,爹就接你们回来。”

萧君亭的话好似一道雷打在萧水身上。

但细想起来。

这比让她们找回神剑双绝好太多了。

萧水麻木的立在原地,没什么反应。

“水儿?”

萧君亭摇晃萧水。

萧水回神,呐呐道:“知道了爹”

萧君亭略一颌首,侧身离开,经过她时,他说了四个字。

“好自为之。”

萧水又是一呆。

夜。

很深很静的夜。

萧水站在这间她住了快十八年的房里发呆。

她和夜晚有很深的缘分。

她生命中的转折全发生在夜里。

从遇见沈伏息,神剑双绝失窃,即将离开神剑门,甚至到成为真正的女人。

这些都发生在晚上。

并且都和一人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那个人正站在她对面。

“可以离开了,不开心?”沈伏息奇怪的问。

原来沈伏息也会有疑惑不解的时候。

萧水有点激动,点头,却又摇头:“不知道。”

沈伏息笑了笑,没再说话,弯身为她试了试水温。

“水可以了,小姐沐浴,属下告退。”

沈伏息戴回手套,离开。

走到门口这段路的时间萧水一直盯着他的背,他走路很奇怪,他总是站的很直,好像谁都压不倒他,谁都别想接受他的朝拜。

但他的恭敬却又来的那么容易,即便是给她这样的小角­色­,也可以随意便至。

忽然想起了什么,萧水道:“你不走么?”

沈伏息停住,微侧头,并未全转回,他低声问:“小姐想说什么?”

“你还没拿到你要拿的东西吗?”

如果他要的是神剑双绝。

那他早就该走了。

“你不是要神剑双绝。”萧水用肯定的语气说。

沈伏息转回身,青衫下摆飘了一下,里面是白­色­的缎面靴子。

纤尘不染。

“小姐这么肯定?”他笑着问。

他笑的眉眼都弯弯的。

很温柔,很踏实,很真。

萧水扁扁嘴:“自然。”

“为什么?”他困惑的问。

萧水呆呆看着他,“因为你还在这里,而神剑双绝已经没有了。”

沈伏息笑出了声,“嗯。”

嗯?他这副态度明显是他根本就知道。

他知道还问她做什么?明明就了如指掌,偏偏还装作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来问她。

他一定是故意的!

“那你需要再找一个小姐了。”萧水冷冷道。

沈伏息走了回来,他立在她身边,看着她:“属下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

“我要下山去了,如果运气好,武林大会之后就可以回来,如果运气不好……”萧水顿了一下,“你记得每年五七那天给我烧点纸钱就好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属下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沈伏息还是那句话,只是表情冷了下来。

萧水苦笑道:“萧家家规,凡萧家子女满十八岁都要下山历练,这次已是爹仁慈,让我和四姐可以在武林大会时有机会提早回来,否则,不满三年,我是回不来的。”

“哦?”

“三年为期,三年后可回神剑门,这期间神剑门不会提供任何帮助。”萧水解释道。

“也不会Сhā手?”沈伏息不耻下问,“不论生死好坏,正邪善恶?”

萧水不明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伏息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萧水疑惑不解。

“小姐明天就下山?”

“是。”

沈伏息笑的更开心了。

“你究竟在笑什么?”萧水觉得后背发凉。

“没什么,小姐既选了属下,属下当然也要跟着小姐下山去的,小姐不必替属下寻新主子。”

沈伏息温柔的说完,还伸手点了一下萧水的额头。

“小姐安心歇息,下山所需属下会替小姐置办妥当。”

说完话沈伏息就不见了。

萧水愣愣的眨眼,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想不通就不想。

跟这些人生活在一个门派太累了。

她的确应该出去走走。

如今想来沈伏息是要和她一起下山的。

有沈伏息和她一道,她什么都用不着担心了。

萧水本来低迷的心情缓和了过来。

她弯起­唇­,酒窝现出。

转身,入水。

沐浴,水温刚好。

(3)

什么是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萧水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萧盈。

而且连带着把二娘和大哥也讨厌了。

现在看着她和二娘“生离死别”——

她稍稍有些明白了。

是人都会变得恶毒。

只要你尝试过嫉妒。

同样是女子。

同样的身份。

所有的一切都旗鼓相当。

但成长的过程却毫不相同。

萧盈有很多她没有的东西。

低头。

萧水爬上自己形单影只的马车。

垂帘。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那是先有人还是先有江湖?

当然是先有江湖。

事实证明这一点,因为你总是预料不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离别。

萧水从未想过会那么快。

而她也没想象中那么开心。

离别。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谁又愿意去承担离别之后的离别?

“萧水!”

帘子忽然被掀开,萧盈的脸出现在后面。

萧水足足愣了三秒才回过神:“四姐?你…”

萧盈往车厢里探,不知在找什么。

“你忘了什么吗?还来得及去取。”

萧水很好心。

至少这一刻是的。

但萧盈不稀罕。

“刺青呢?”萧盈冷冷的问。

萧水怔住,没吭声。

她想,她就是那个愿意承担离别之后的离别的人。

因为,她已无所畏惧。

“说话啊,哑巴了?”

萧盈咄咄逼人。

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那样一张漂亮的脸蛋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萧水挪到了车厢里面。

这一刻她不想和她吵。

“你倒是说话呀?在家里说的那么多,在外面却不说了?”

萧盈着急了,因为车夫已经在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叉腰,你收,或者不收藏,我就在那里,忽悲忽喜!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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