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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幸村,美丽不是一种错误(网王) > 37

37

幸村­精­市突然发现怀里的女孩是个祸害,而且还是个没有自知知明的祸害。

一路走来,比起平时自己一个人时的回头率增加了几倍不止。

像个陶瓷娃娃般­精­致的女孩儿,穿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梦幻系列的衣裳,脸蛋红扑扑的诱人,黑珍珠般的眼眸雾朦朦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很轻易的萌翻了一路回头不已的行人。

怀里的女孩小小巧巧的,虽然看起来挺纤细,但抱起来让人觉得很柔软,而且也不算重。除了委屈灵动的神情,这只真的像个­精­致的娃娃般可供人玩赏了。

越来越多的目光让幸村­精­市当机立断的拦了辆出租车打的回家。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层层叠叠的缝缝裙趴散开来,如同绽放的玫瑰花,­精­致可爱的SD娃娃此时很没形像的将鞋子脱了,一副终于解脱了的模样瘫坐在车里。幸村­精­市体贴的为她整理头发和裙摆,将她垂落在颊边的发撩至耳后。

这样亲密体贴的行为令她颇为不习惯,扭了扭身体,最后还是不敢避开。

虽然她对很多事情懵懵懂懂的,但也懂得男女之间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一些——在这方面,清水淡心功不可没——特别是婚约者,一些行为举止是被允许的。想着,秀气的眉毛扭成了麻花,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接触。

太接近了,让人心惊­肉­跳。

“谢谢……”如蚊蜕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某人红到耳根子的窘迫,还有不安的绞手指,小巧的指关节都被她扭白了,可见这只心里有多矛盾。

幸村­精­市摸摸少女的脸蛋没有说什么,直到司机告诉他们回到家门口了,付了车费后幸村­精­市下车后再度轻松的将光着脚的小白兔抱回家里。

乖乖窝在少年怀里,三月心里无限纠结。她虽然总是习惯依赖于人,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依赖“妖怪”啊。幸村学长是好人,但也不能改变他长相的问题。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每一件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心情没由来的沮丧了。如果七月在这里,她才不会有这种沮丧感。

幸村­精­市去橱房倒了杯牛­奶­出来时,便看到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般的女孩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满脸苦闷。小狗四月很活泼的用爪子抓挠着女孩裙摆上的缎带,不时的张开嘴巴嘶咬着。幸村­精­市将牛­奶­放到三月手里,不意外得到女孩瞬间亮起的眼光,然后坐到一旁将顽皮的小狗抱起放到沙发上专门为它准备的软垫上。

三月小口小口的啜着牛­奶­,眼睛不时的偷瞄着安静悠然的坐在一旁翻杂志的少年。

“三月,肚子饿了么?”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看看时间竟然快晚上八点了。

三月摇头,“刚才和幸村姐姐一起在街上吃过了。”

听到她的称呼,幸村­精­市微微蹙眉,看向满脸不掩饰沮丧心情的女孩,决定以后定要将她过于客气陌生的称呼修改过来。现在嘛,不急先给她些时间适应,做够心理准备吧。

“可是我有些饿了呢。”幸村­精­市说着,见女孩有些无措的看过来,笑道:“以往都是姐姐陪我一起吃饭,今天姐姐不在,有些寂寞呢。”

鉴于今后自己要生活在这里,而且这几天少年一直帮了她很多,所以,某只很纯善无辜的兔子勇敢的说:“那……我陪你吃晚饭好了。”

闻言,幸村­精­市有些吃惊,见某只紧张得又绞手指,不禁轻笑起来,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最近很喜欢这个动作,让人感觉很自然也很亲切,透着一股子的亲密劲儿,不由自主的喜欢。

**********

吃完晚饭不久,消了下食,三月马上冲进浴室洗去一天的劳累,还有,绝对绝对要换下这一身累赘的衣物!而让她更苦恼的是,今天幸村姐姐拉着她一起买的衣物中都是以这种衣物居多。

难道她以后都要穿着那种衣服?

某人窝在卫生间郁闷时,幸村­精­市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服饰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摊开一张雪白的A4纸,当看清纸上的内容里,不禁哑然失笑。纸上娟秀的黑体字端端正正,一如主人的­性­格。这是千草七月今早邮寄来的,里面的内容全都是某人的­性­格爱好之类的小事情。

爱吃甜食和牛­奶­类制品,喜欢可爱的东西,对中国民族文化情有独钟……当然,也有某只兔子讨厌的东西还有一些禁忌。幸村­精­市支着秀气的下颌一路看下去,对最后特地用红笔划出来的强调“绝对禁止她喝酒,连一滴也不能”的字体挑起眉头,有些疑惑,难道“酒”是千草三月的禁忌?

看完这一张近两千字的信息,幸村­精­市对隔壁房间里的某只的­性­情喜好理解完全有一个质的飞跃,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让他只觉得可爱万分。

看来,千草七月真的很溺爱三月呢,从这一张纸可以看出七月的用心良苦,担心换了个环境生活的三月无法习惯,便将三月的生活习惯与爱好写下来邮给他们,也有让他们多多包涵与照顾的意思。

********

清晨,幸村­精­市起床梳洗完,走到阳台前呼吸了口清晨清新的空气,视线习惯­性­的从远处的笼罩在晨曦中的城市拉回,然后倚靠在阳台栏杆上有些惊奇的看着院子里正在打拳的女孩。

穿着白­色­功夫服的女孩浑然不觉的做着自己的早课,姿势弹腿有力,前穿轻盈,明明只是拳法的基础动作,但她使出来让人觉得极为轻盈好看,如同一只穿棱在漫天山林中自由自在的蝴蝶,难以捉摸。

虽然孩子气,但她有一颗自由自在的心,从她的拳法可以看出来。

半晌,终于并步收拳还原后,三月朝屋子里笑了下,便见坐在回廊里的幸村紫叶温柔的上前给她递上毛巾,喜爱的摸摸女孩红扑扑的脸蛋。

“­精­市,早安~”幸村紫叶抬首朝弟弟笑道。

三月下意识抬首,当看到朝阳中笑靥灿烂的少年,有些适应不良的缩回脑袋。幸村紫叶哈哈笑着揉揉女孩的绑成一束的马尾。

自从知道三月那扭曲的审美观后,幸村紫叶就很喜欢看着两只的互动,虽然有些坏心眼儿,但也是一种生活的娱乐呢~

吃过早餐后,两人一起出门去学校。

来到学校虽然很多学生是看到两人一起走进学校,但因为两人之间没有交谈而且两人同样在立海大很出名的缘故,所以现在并没有人将他们联想在一起,以为只是个巧合罢了。

走到一条岔路口时,幸村­精­市同三月说了声两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分开走往自己的方向。

经过一个周末的缓和,既然事已成定局,没法反抗——还是自己冲动应许的,所以三月认命了,神­色­间已没有了上个星期的苦恼劲儿,已然恢复正常了。

唯一的麻烦事是……

“三月,星期五那天在校门口接走你的男人真的是你爸爸么?”以小早川知夏为首的一­干­女生露出梦幻般的表情。

说到千草弥彦此人,三月便一脸­阴­郁,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不情不愿的点头:“嗯。”

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小早川知夏特地从隔壁班跑来一年D组串门子,身后拖了一众的拖油瓶——都是为了美男来凑热闹的,这也是三月平时的好人缘的表现。

——不过,不知道在知道他们立海大的女神将要娶这只兔子后,她们是不是还这么友善。

女生们梦幻完、发完花痴后,开始与三月交涉了,“三月,我们从来不知道你有那么……帅,呃,美丽的爸爸。”绞尽脑汁才勉强用“美丽”来形容千草家的某只人形妖孽,女生们一致点头附合:“啊啦,什么时候再让你爸爸到我们学校逛逛?或者,给我们几张你爸爸的相片解解馋也好……”

据说,那天看到某个千草妖孽后,有很多情感丰富敏感的女生们惊为天人,一见钟情不止,拼命打听起那人来。这也是千草弥彦外貌给人的违和感,明明都有个那么大的女儿了,外表看起来三十未到,怨不得会欺骗那么多无知的小女生。

闻言,三月的脸蛋已经完全黑了。

她讨厌千草弥彦此人,出离的讨厌。所以,无法想像为什么她的同学个个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这让她更坚信千草弥彦是“妖怪”,轻易便迷惑了她的同学。

三月握拳,决定以后看见千草弥彦,有多远避多远,如果避无可避,七月说可以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看来七月对于千草弥彦也挺怨怼的),而且绝对不能再让他来祸害她的同学。

还赖在幸村本家正和幸村家的老爷子与幸村夫­妇­商讨两个小辈婚礼的千草弥彦突然很不优雅的打了个喷嚏。

“弥彦君,生病了么?”幸村夫人关心的问。

千草弥彦翻着手中的婚纱照,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没事,应该是有人想我了。”

幸村夫­妇­面面相觑,然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抚着线形优美的­唇­瓣,千草弥彦抬首看向幸村家最年长的老爷子,“啊啦,伯父,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吧,半个月后为他们两个举办婚礼,我觉得这套婚纱不错。”

******

虽然某只恢复正常了,但是切原赤也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例如,三月的便当从中餐变成了日本料理。这让经常在三月这里蹭吃的小海带颇为怨念——他很喜欢七月做的便当,而七月为了照顾三月,总是给她两人份的大便当,每次都能让他捡到便宜。

相对于小海带的怨念,今天立海大网球部的成员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部长心情貌似很好,笑容虽然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却灿烂许多。除了已知道真相的真田弦一郎,以仁王雅治为首的闹腾的小动物们已经好奇得伙同某个资料数据不输青学的数据狂人的柳军师一起研究探讨起来。

真田弦一郎脸黑黑的想给这群在部活中偷懒八卦的家伙们施以“爱”的教育,不过在幸村­精­市的示意下,真田弦一郎只能当作没有看到任他们去闹腾。

某人还很期待他们发现真相时的反应呢,一定会很有趣。

放学后,三月有些委糜的蹲在一块蔬菜地里除草。

三月想起今早分手时,幸村­精­市说:“放学后一起回家吧!”

没有给她反驳的空间,幸村少年潇洒离开,而她像个傻瓜一般竟然乖乖的没有反抗——或许那时又吓坏了?

“三月,放学了,还不走?”小早川知夏拍拍小女生的脑袋,有些奇怪这只今天的磨蹭劲儿。

三月哦了声,看看时间确实很晚了,只得起身收拾东西。

三月一个人走往网球部,校园里人已经很少了。

抵达网球部,网球场上已经没有人了。三月探头看了看,不一会儿便见网球部的休息室里走出两个人。几乎是吓了一跳,控制不住要马上逃离的冲动,不过在幸村­精­市一声“三月”的叫唤中,知道他们已经看到自己了,三月只得委委屈屈的站在原地等他们到来。

“幸村学长、真田学长!”

“等久了么?”幸村­精­市的语气很温柔体贴,体贴得让某个黑脸皇帝侧目了一把。

“没有,也是刚刚到。”

两人是网球部最后离开的,锁好门三人一起走向校门。

走出校门后,真田弦一郎瞄了眼一旁低着头仿佛对地球表面很有爱的女孩,咳了声对幸村­精­市说道:“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幸村­精­市点头,然后看着自家小未婚妻要哭不哭的看着率先离开的真田皇帝,神­色­不像不舍,反而是某人要将她推到地狱一般的无措。

“阿喏,三月,我们回家吧,姐姐应该煮好晚饭等我们回去了。”

看着少年温和的表情,还有拍抚在头上的手,三月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和一个认识不久的人一起生活在一起了,而他们每天都要回去的地方便是“家”。

原来,除了有七月在的地方,也可以称之为“家”么?

幸村­精­市低首看女孩­阴­晦不明的神­色­,将书包收在臂弯间,伸出手牵起女孩的手走回家。

好好­干­,你懂的

近来青春学园网球部的少年们觉得颇为不习惯,仿佛生活中缺少了些什么。

“啊咧,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三月了啊!”桃城武摸摸冲天的刺猬头有些无聊的说,声音里颇为怀念。少了总是带给他们无数乐趣与恶趣味的某只变异兔子,生活真是太平淡了。

闻言,在场的青学少年们恍然大悟。确实,似乎很久没有见到某只穿着立海大校服总是哭兮兮的小白兔跑到青学来哭诉什么了,还真让他们不习惯啊。

当然,更不习惯的是,没有了某只将立海大的校威损折尽,让青学大众学生大开眼界,青学的学生们还真是颇觉得遗憾的~难得王者立海出了个异类,他们也颇爱看那只呆呆的家伙委委屈屈的样子,让人觉得特别的爽!

于是,众人将视线转移到面无表情的千草七月身上。

菊丸英二像只无骨的猫咪趴在七月肩膀上,好奇的问:“Nay,七月,最近怎么都不见三月呢?”

“她搬到神奈川去住了。”千草七月向来简言意骇,不喜向众人解释。

大石秀一郎等人表示了解,“也是,三月在立海大读书,这样上学也比较方便。”每天总是要从神奈川往反东京之间也挺累人的。

“嗯,好久不见三月了,怪想她的呢。”不二周助笑着说,得到在场所有人怀疑的瞥视,仍是那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听说下周是立海大夏季校运动会,不如我们也去参观吧!”

神奈川的立海大中学是东京三所名校之一,校运动会在东京几所学校中也算是大事一件,吸引许多学校的学生们去参观学习。

对于参观学习立海大校运动会的事,是早已摆上行程的,只是让某只笑靥灿烂的腹黑熊提出来,总让人不由多了几分心思。

*******

一年D组,三月面­色­惨淡的看着体育委员站在讲台上ji情洋溢的讲述着即将到来的校运动会。

做人要低调,要低调啊!

可是——

“砰”的一声,站在讲台上的热血男儿握紧拳头挥舞,青春的熊熊火焰在双眼里腾腾燃烧,充满了青春与热浪的ji情。

“各位同学,在樱花凋零、阳光明媚的时节,充满ji情与青春的夏季已经走向我们走来,我们还在等什么呢——”一年D组的体育委员平野纯一郎大力拍着黑板,声喉拨高十几个分贝,“请仔细看黑板!!”

——5月10日,全校举办夏季运动会,优胜班级与进优生班级将赢得二天一夜的温泉旅行!!!!全程免费!!!!

“嗷嗷嗷嗷……”

于是,顿时一年D组集体兽血沸腾,狼皋一片,无论男女不再淡定!

阳光热血少年平野纯一郎满意的点头,吼道:“所以,我们的目标是——”

“冠军!!温泉旅行!!!”声嘶力竭的狼嚎!

“很好,为了我们的免费温泉旅行,我们可以不择手段将胜利进行到底,是吧,同学们?”热血男儿将“免费”二字吼得震天。

“是!!!”众人回以大吼。

三月捂着耳朵,努力压低身体,淡化自己的存在。

“那么,千草三月同学,我们班的秘密武器、决胜的关键点就靠你了。嗯,我看看,躲避球、篮球、跳高、跳远、两人三足……”体育委员长笑眯眯的瞅着躲得不够专业的某只兔子,语气无比轻柔诚恳:“千草同学,好好­干­,你懂的~”

三月掀桌,她啥咪都不懂!!她才不是什么秘密武器!!

体育委员——平野君双眼冒光,ji情洋溢,“免费的温泉旅行,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嗷嗷嗷……“免费”二字威力无边,肾上腺素刺激得一片热血男女,无数的男男女女将希望的目光聚集在三月身上。

目标:冠军!!温泉旅行!

一旁的小海带同情的拍拍傻眼的兔子的肩膀,为了免费的温泉旅行,毫不犹豫的将某只推上前。谁叫这只在体育课上太过活跃兼出人意表?总是不经意出尽风头,让人深刻明白了中国的一句谚语“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而让人不无语黑线的是,这只的运动神经太好了,而自己竟然没有自知之明,搞得每次和她搭档或是和她比试的人事后心情无比­阴­暗,饱受打击。

所以,被激动了一把的体育委员捉住不放,也算是她活该。

当然,切原赤也童鞋作为网球部的一员,在一年D组里的战斗力也是不错的,特别是温驯的小海带变成邪恶无比的红烧海带时,战斗力几乎所向披靡。只可惜再厉害的红烧海带也比不上破坏力是超SSS级的BT兔子,不是所有的地球人都能战胜得了火星来的金刚兔子的,所以红烧海带每每的下场都是以惨败告终——某只兔子只认纯洁的小海带,红烧海带只有被镇压的份儿,大伙皆已看开了。

挥手绢,这充分说明恶魔切原神马的,在BT面前也是无能为力哇~

“为了一年D组的胜利,我们要不惜一切取得年级胜利!!”握拳,一年D组里的少年少女们热血沸腾起来。

“我、我……”三月将手举得高高的努力想表达自己的意见。可惜跳脚的兔子只让人觉得无比可爱,恨不得搂在怀里惜惜。

于是,女孩子们尖叫着将某只抱在怀里拼命捏脸蛋搓脑袋,不断叫着卡哇伊,轻易镇压了兔子的反抗。女孩子们适时的表现赢得男生们一致的大姆指。

一年D组的班主任川下笑眯眯的看着满室热闹,对某只可爱的孩子可怜兮兮的目光视而不见。

抗议无效,三月被赶鸭子上架参加了一大堆项目,并且要保证一定要胜利。

这也是某只做人太高调的结果啊!

“当然,为了激励选手们迈向胜利的心,以下将有几个决策,大家要听好并且好好的执行。女生们请注意了,第一,女生们运动会当天要为大家准备好美味的便当,菜单呆会再拟,大家可以讨论。第二,古语有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的男生们将成为公主的骑士,在运动会那天请亲自到女生们的家里接她们来学校,女生在那天请为男生们做好便当!男生们还在等什么,请快选择出自己心仪的对像吧!第三,为了充实我们有爱的校园生活,请女生们运动会那天穿上男生们的制服来学校,当然,制服可以向你们认识的男生们借……”

无论下面的女生们怎么涨红了脸,几乎被这“有爱”的内容激晕狼嚎一片的男生们早已没有什么绅士风度了,跺脚拍桌,大声赞同。教室里一片闹腾。

三月呆滞了,瞅瞅周遭,再看看貌似很平静的朋友小海带。难道是她OUT了?

“平野君似乎激动了点,有必要这么表现么?”纯情的小海带无法理解男人的浪漫与乐趣,挠挠那头乱蓬蓬的头发,鄙视了一把,然后很好心的对三月说道:“呐,放心吧,那天我可以去接你,你要借我的制服么?”

只是迟疑了会儿,三月还是摇头。即便再要好,三月还是打从心里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赤也放心吧,那天我会带美味的便当带来给你的,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嗯,要双人份量的!”遥想千草七月所做的便当,切原赤也吸溜着口水重重点头,至于后来满心的期待在打开便便盒,发现只是两人份的什锦饭便当后,小海带的失望悲泣神马的,那是后话,便不多赘述了。

这边同样纯情兼少根筋的两只已然搭配好,那边女生们已然热热闹闹的讨论起来。

“除了便当外,点心怎么办?”

“最好一口气做多点,毕竟男生们不经饿的。”

“可以借用学校的调理室的大锅做布丁,到时我们可以在­操­场上一起分享。”

“好主意……”

*********

放学后,三月窝在网球部外头的樱花林中种蘑菇。

这种时候,如此委屈难过的心情,若是以前,早该泪奔到青学找千草七月哭诉了。不过,自从某位未婚夫大人很和蔼可亲的与她约定放学后一起回家后,便绝了她到青学哭诉的丢脸之事。

嗯,可以说,若不是幸村少年的先见之明,想必这只在同居的第一天晚上便会自个习惯­性­的跑回东京的千草宅了。老马识途神马的也是一种坏习惯。

“啊喏,三月桑,放学了,你在等幸村部长么?”

清雅柔和的声音响起,三月更加将脸埋进双臂间,只发出勉强让人听得清楚的哼哼声。

柳莲二有些无语的看着蹲在树下种蘑菇的女孩,再一次反省自己的长相难道真的“妖怪”得让这只难以接受?说来,比起幸村­精­市,他自认自己的长相还是略逊一筹的。

“不过,今天你可能要换个地方了,幸村部长现在应该是在学生会办公室那边。”柳莲二好心的提点,然后便见某只兔子捉起地上的书包,很诚恳的同他说了声“谢谢学长”便飞奔而去。

柳莲二远目,心情很容易便飞扬起来。

说来,柳莲二不仅是网球部的军师,也是立海大消息最灵通、资料最齐全的无敌资料男,要发现自家部长与风靡全校的转校生之间发生的不为人知的JQ还是轻而易举的。虽然说,当初听到那两人其实是未婚夫妻时,着实惊悚了一把,很成功的将向来冷静沉着、八面风吹不动的军师大人吓到了。

这真是一对让人无法想象的CP,就不知道将来真相大白时,会有多少人大跌下巴呢?清雅的少年摸着秀气的下颌,­唇­角勾起愉快的笑痕。

*******

三月刚穿过已调零的樱花林,便看到不远处的紫发少年正从学生会教学楼走出来,看到她从樱花林出来,露出熟悉的笑脸,很温柔和煦,如同雨后新晴的天空中飘浮的云絮,不染纤尘,不再会让她感到害怕。当然,在她眼里还是很“妖怪”化的,虽然不再害怕,但还是不能接受——好吧,这说明革命尚未成功,幸村少年须得多努力。

朝夕相处的生活确实能拉近两个陌生人的距离,虽然说同一屋檐下也没有多久,要说陌生感不是没有,但在幸村­精­市有意无意的努力中,三月对他的存在已经习惯了很多,彼此间的相片也有一种熟悉的默契。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某只情绪低落,满脸苦恼。

“啊啦,听说你们班级在这次运动会搞得挺热闹的呢。”幸村­精­市拉拉少女包包头上缠绕在黑发间的粉­色­发带,让某只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三月后退一步捂住头上的发带,可惜动作仍是不够快,粉­色­的发带被少年扯了下来,然后在少女的瞪视中若无其事的将战利品收进自己口袋里。三月怒目而视,幸村学长是坏人,总是抢她的发带不还给她,她要告诉幸村姐姐他的坏习惯,让幸村姐姐骂他!

握拳,某只如此发誓!

幸村­精­市长臂一伸,将少女拉回自己身边,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牛­奶­糖剥开外衣喂给小兔子,于是被一颗牛­奶­糖收买了的某只很容易满足的兔子眉眼弯弯的任绝美的少年牵着小手回家。

“呐,听赤也说你们班女生要向男生借制服,是吧?别担心,我的制服可以借给你。”少年温温和和的说,极为满意小兔子的乖巧可人。

“我不要!”三月毫不迟疑的拒绝。

“嗯?”幸村­精­市侧首看向某只,微微眯起眼,美丽的紫眸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眸芒,“难道说,三月已经借好制服了?”

三月摇头,“没有,可是,我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同样有这么一个习­性­的幸村­精­市点头,无论再要好的朋友同学,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碰,同样,也不喜欢碰沾上他人味道的东西。衣服是最为贴身的东西,透着那么一股子亲热味儿,怎么可能随便借给别人或与他人同享呢?

“但是,如果大家都穿上男生制服,只有你一个人搞特殊不好吧?”幸村­精­市像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学长一般谆谆教导某只天真无知的兔子,“啊啦,不用担心,我的制服可以借你。”

想到若是自己搞特殊化,成为众人的目标,也太不合群了。清水淡心说过,做人要合群,她向来深以为然。

想着,三月有些闷闷不乐的点头,“好吧,谢谢幸村学长了。”

幸村­精­市微笑,此事就此揭过,心里无端期待起某只兔子届时穿上自己的制服的模样,不知会有多可爱或搞笑呢?

啊啦,真期待呢~

老牛吃­嫩­草

时间就像那流水一般哗啦啦的就过了。

幸村紫叶不知打哪扒拉出弟弟国中时的制服,ji情洋溢的将某只脸­色­臭臭的兔子赶到更衣室里去换上了。

幸村­精­市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喝茶翻杂志,偶尔瞄瞄在客厅里转圈圈一刻停不下来的姐姐,然后勾勾­唇­角,不予置评。对于自家偶尔显得过于活泼的姐姐,他一向纵容的多。

“­精­市,你怎么这么淡定,你不期待么?”一只白晰的手臂伸过来圈住少年的肩膀,幸村紫叶窝坐在弟弟身边巴巴的问。

幸村­精­市放下手中的网球杂志,有趣的看着自家陷入梦幻中的姐姐,抚着­唇­瓣,“唔,因为可以想像。”

“诶?”

正在幸村紫叶疑惑间,从更衣室里的某个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哭丧着脸磕磕碰碰的走出来,明显过于宽大的黑­色­制服外套松松跨跨的垂下来,衣摆直垂到膝盖处,袖子长长的胡乱的卷起,不知卷了多少圈才露出双手双脚。

总之,如同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般,拉着拼命下滑衣服的孩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客厅里憋红脸蛋的两人。为什么她要穿这种衣服呢?

“噗……咳咳,看起来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多呢~”幸村紫叶可不想弄哭已然泫然欲泣的兔子,忍着笑意肃然道。

“三月过来。”幸村­精­市朝三月招手。只是犹豫了会儿,某只拖着不情不愿的步划走过来,幸村­精­市细心的为她拉出塞进衣领中的长发,为她整理好扣子,重新将裤脚卷好,不让她再因为踩到过长的裤角跌倒。看来自己的制服真的过于大了。

幸村紫叶拿出卷尺帮三月量身段,然后记下数据后拍拍女孩的肩膀保证道:“呐,姐姐帮你修改成你的型号便能穿了。这可是­精­市国中时的制服呢,不过三月你还是太娇小了,要多吃饭才会长高啊~”

三月鼓起腮帮子,很自然而然的同温柔和幸村姐姐抗议撤娇:“我已经吃很多了!”

幸村姐姐笑笑抚抚女孩的脑袋,让三月去换下制服后,捧着制服拿去修改了。她选修过手工艺课,修改一件衣服自是不成问题。三月原本想当跟屁虫跟上去,可惜幸村家的两只有志一同的将她留在客厅中,算是培养感情。

三月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坐离得幸村­精­市远远的,没事可­干­只能玩着手指头。

不过,在幸村­精­市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香浓的牛­奶­糖后,某只乐颠颠的凑过来,与少年一起窝在双人沙发上,一个边吃糖边翻看同是某人特地为她买的游戏杂志,一个享受般的摸抚着女孩的丝绸般的长发,漫不经心的看着网坛的杂志。

半晌,幸村­精­市的声音突然响起:“啊喏,听说运动会当天,你们班的男生要来接女生去学校。”

三月眼睛粘在杂志上,看着里面介绍的新款游戏流口水,回答也是不怎么在意的:“赤也说他要来接我,不过我怕他没有人带路而迷路了,所以让他在学校不远处的第一个十字路口等我就好了。”

“哦,那么决定要做什么便当给赤也了么?”

“便当?”三月猛的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笑得有些危险的少年,敏感的小动物第六感让她瞬间跳开——这是某只对黑暗不祥预感的反应,总是灵验无比。

幸村­精­市无语的看着动作永远快于脑子的女孩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跳开,勉强压下心里黑暗的想法,无辜的朝女孩微笑。

“是啊,听赤也说你们女孩子要为男生准备便当哟。”

闻言,完全将这事情忘个一­干­二净的某人铁青着脸,扭着手指头,然后仿佛下定决心般的问:“那个,幸村学长,你说赤也应该喜欢炒饭吧?”

“……”

*************

早晨的幸村家的时光在一片叮叮当当中渡过。

终于将三份做好的什锦炒饭装盒,三月兴冲冲的跑出厨房将它们放在餐桌上,“幸村学长,我做好便当了,这是你的,这一份是赤也的,还有我的。”三月将幸村­精­市要求的便当放在幸村­精­市手旁边。

“挺香的呢,原来三月的手艺也不错的嘛~”幸村紫叶不吝啬夸奖,当看到女孩笑得脸蛋红通通的,忍不住一把抱在怀里。

“这是我唯一会做的了。”三月不好意思的说。

对于某只只会做炒饭和粥类食品,幸村­精­市只是轻轻一笑,而幸村姐姐表示忧心忡忡。

“不过,三月,有时间和姐姐学厨艺吧!”幸村姐姐决定为了自家弟弟的未来,怎么也得教会未来弟妹会做除了炒饭及粥的其他食品。

“好的,我会努力的!”握拳,某只表示自己的决心,只要认为她应该学的,她从来不会推拒。

满意于女孩真的是乖巧可爱,幸村姐姐让她去换校服准备去学校。

换上改良后合适贴身的男生制服后,幸村家姐弟对某只的扮相有些无语。

“啊喏,三月,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戴上帽子么?”幸村姐姐有些郁闷女孩将一头长发挽起塞进鸭舌帽中,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长相秀气可爱的少年。当然,也是个很帅气的小少年。这样子走出去,不知会萌到多少狼女啊。为此,她表示为弟弟担心。

所以——“­精­市啊,要保护好三月哟,别让人将她拐走了~”现代社会这么乖巧可爱又听话的纯洁孩子很少了,若被拐走的话,相信很难找到让她觉得满意的弟妹了啊。

曾经看到过这位男孩子打扮的幸村­精­市很淡定了,不过,当自家姐姐一手按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教时,让他忍不住黑线一把。

“­精­市、三月,今天学后要早点回来哟,知道么?”

“嗨~”三月永远是最乖巧的。

幸村­精­市挑眉,探究的看着笑容温柔得过份的姐姐。

“因为,家里有事情啊,你们可不要忘记了~”

幸村­精­市挑起眉头,见姐姐对自己肯定的点头便没有说什么。三月歪歪脑袋看他们,见没人解释也不理会,高高兴兴的等着去上学。而今天让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觉得高兴的原因是因为今天的立海大校运动会青学的千草七月也会来,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七月了,想念得紧。

幸村­精­市因为是学生会主席,运动会上要做的事情很多,在三月在十字路口等切原赤也时便先离开一步。对此,某只笑眯眯的同未婚夫挥手道再见,让少年失笑之余,心情有颇有些郁闷。

好吧,仍是那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须得努力!

众所周知,切原赤也是个标准的路痴,每天直线回家的路线都可能让他走出九曲十八弯,然后光荣迷路,最后不得不让好心人氏指明道路将他送回家。

因此,这天早上,三月站在十字路口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到又迷路了某只海带。对于小海带的歉意,三月很大肚的接受了,然后一把拖起小海带朝学校冲。

切原赤也觉得自己双脚离地,像个幽灵一样飘在半空中了。切原赤也挣不脱怪力女,惨叫出声:“喂喂喂,三月你做什么啊————”

“砰”的一声,切原赤也撞到三月身上,然后反弹差点撞飞出去,直到一只手飞快拎起自己的后衣领将他像种萝卜一样放在地上。揉着撞痛的肩膀,切原赤也第一眼看到一双关怀的眼——是自家就读青学的姐姐切原弥纱,而拎住自己的是姐姐的好朋友千草七月。

“七月,你来啦~”

随着一声惊喜的叫声,切原赤也觉得自己再次被撞飞,踉跄的后退几步站稳后便看到某只剽悍的怪力兔子扑挂在浑身散发冷意、足可媲美青学冰山部长的千草七月身上。

“你­干­什么?毛毛躁躁的。”七月拧起眉头,敲敲怀里孩子的脑袋。

三月傻笑,“我来找你嘛,怕错过了。”挠挠头,穿着男生制服的可爱孩子不情不愿的对七月身边的青学网球部的一­干­人问候,看到笑眯眯的不二周助时仍是飞快撇开脸,一脸菜­色­。

当然,时间总是很恰巧的是,除了青学的少年们,冰帝的少年们也华丽丽登场,华丽丽的少年团体总是广受注目,当然,太过华丽的生物一向是某只BT忽略的对像,只是在冰帝那儿寻找自己的朋友。

“淡心姐竟然没有来……”三月颇为怨怼的瞄着冰帝网球部的那一群人,发现冰帝一群人中竟然还有个穿着国中制服的女孩子,心里有些奇怪,不过当看到转过头神情很明显的表示以轻蔑眼神看着自己的某位大爷,还有优雅绅士的忍足侑士,三月觉得自己心情越发不好了。“MA~都是妖怪的错,淡心姐以后会生小妖怪的……”

嘟嘟嚷嚷的抱怨着,而一些听明白她的话的少年们华丽丽的僵硬了。再一次被指控的迹部大爷恼怒的瞪着这只光天化日之下经常囧死人的兔子,虽然知道这只对自己有怨念,不过让她这么久了还计较,大爷他心情可不怎么爽。

“三月!”千草七月面­色­不好的呵斥一声,“道歉。”

三月噎了下,眼眶开始发红,在大伙以为这只会哭时,却又只是乖乖巧巧的道歉了:“对不起嘛……”

“啊嗯,淡心是本大爷的未婚妻,本大爷当然以她的身体为优先考虑。“迹部景吾说,仍是那副华丽嚣张的派头。不过语气中的解释意味让知情的人忍不住笑起来,所以说,大爷您傲娇了哟~

闻言,三月歪首看他,千草七月微乎其微的笑了下,揉揉三月的脑袋,“怎么穿成这样子?”

“嗯,是班级活动,很好看吧?”三月喜欢方便利索的衣服,相对于女生校服,男生的制服方便多了,不必担心漏光而在里面穿运动裤。

不再理会现场的人,三月开始拉着七月说起自己最近的生活,喋喋不休得像祥林嫂,但七月知道她积了很久,也很耐心的听着。

两人在这边聚旧,立海大网球部的人以真田弦一郎为首迎接这群少年。

看到和芥川慈郎站在一起的女孩,真田弦一郎顿了顿,在仁王雅治等人的窃笑中,严肃的上前问候:“大嫂,你也来了?”

听到一向严肃冷面的皇帝竟然恭敬的叫一个国中没毕业的小女生作大嫂,除了知情人外,青学的少年们瞪大了眼,哇的叫起来,标准的唯恐天下不乱。

芥川慈郎挡在自家妹妹面前,不爽的说:“喂,志唯还没嫁到你们家,不要这么叫志唯好不好?”芥川慈郎这辈子最怨念的事情便是有两个姐妹过早的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清水淡心被抢走时无法计较是因为某位大爷是自家部长他没办法,但妹妹志唯却是被真田弦一郎家的大哥哥老牛吃­嫩­草的,导致这只向来温驯乖巧的绵羊开始最讨厌真田家的人了。

“哥哥,你­干­嘛用这种语气对弦一郎说话?”芥川志唯有些无奈,他们今天来立海大参观交流,不是来交恶的。

“哼~”绵羊甩头不理。

“那个……真田前辈,你家大嫂好年轻哦,比我还小耶!”

突兀的女声让在场的人黑线满脸,就见原本粘在千草七月身边的某个穿着男生制服打扮很男生的某只纯洁无比的问,无视众人扭曲的表情,抬头对七月说:“真田学长真可怜,要叫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生作大嫂,所以我的情况还是很好的,是吧?”

“……”

真田弦一郎脸皮抽动,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女孩的话,也在心里难得对自家那个玩世不恭的大哥不满了。一个月前千草七月来真田家拜访真田番士,三月也一起来了。然后看到某只兔子,难得回家一趟的真田裕一郎大哥很感兴趣的调侃了句某只兔子过于娇小的个子,怀疑了一把某人的年龄,由此结怨。没想到这只表面纯洁,却是将这一坎暗记在心里了。

所以,这算是趁机报复么?

不,她只是天然呆罢了!千草七月在心中暗忖,最后在某只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中,微微点了下脑袋,“嗯。”

三月开心了,相比真田家的大哥老牛吃­嫩­草,她个子虽小,但和幸村学长的年龄相差不大的,将来大伙知道了也不会被人耻笑的。

见这只诡异的言行终于惹起四方注意,切原赤也当机立断的将这只扯走。

“啊咧,三月今天有很多项比赛,你们有空便一起过来观看,为我们加油!真田副部长,我们先走了!”

得到真田弦一郎的允许,切原赤也飞快将某人拖走了,再不走,这只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不过,明明只是朋友,为嘛这只的言行要他来顾着呢?或许是不想她给他们王者立海大丢脸!

对,就是这样,米错!

有时也要放养

“呐,现在时间还充裕,你可以去走走看看,熟悉一下今天的比赛地点,等时间到了后要去我们班集合地点哦。”切原赤也不放心的叮嘱某只明显在生闷气的家伙,得到保证后便走了。

他今天虽然参加的项目不多,但是很倒霉的被钦点为执行委员,专门去帮忙搬体育器材。所以,他这一天估计都会很忙,还真是担心那只看起来不太牢靠的家伙会不会半途凸锤。

想着,小海带忧郁了,为啥他一大好青年要时不时的为那只看起来不太牢靠的BT兔子担心呢?而且,他更担心的是那只奇怪的审美观啊~

三月歪歪脑袋,目送小海带离开的方向,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找七月吧。

刚转出教室,便被隔壁班的小早川知夏给拖住了。

“嗷嗷嗷……三月穿成这模样很可爱呢~”照例搂着某只磨蹭了会儿,小早川知夏拉着今天穿得很帅气的兔子走人:“呐呐,三月,我们班女生正在调理室做牛­奶­软糖,咱们一起去大吃一顿~”

“好~”被心爱的牛­奶­糖勾走的某只双眼放光。

于是,轻易被食物勾走的某只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了。

*********

只一个早上的时间,一年D组的曾经的转校生再次高调的风靡整个立海大,运动场中半途杀出的黑马、体育明星,全能冠军。

上午田径比赛,短跑与长跑、接力赛、跑高、跳远,难不倒运动神经发达的金刚兔子,很轻易便拿下第一,喜得一年D组的学生们欢呼不已。只要这么赢下去,冠军胜券在握,免费的温泉旅行已等着他们了。

三月朝人群比了个V字手势,不过当瞧见青学的不二周助和冰帝的女王迹部景吾时,面­色­一变,以一种令人很不爽的速度逃逸了。于是,立海大的负责人柳莲二等人忧郁了,尴尬陪笑。

“噗哩,小三月很厉害嘛~”

那边,扮成柳生比吕士的仁王狐狸将手搭在拿着旗杆的切原赤也身上,笑嘻嘻的,“呐,听说第一名的班级奖励是二天一夜的温泉旅行,赤也你们班估计是赢定了哩,不过……”

“不过什么?”切原赤也看笑得不怀好意的前辈,寒毛直竖,直觉那句“不过”不是神马好事。

“嘻嘻,以后就知道了~三月,加油啊,仁王哥哥看好你~”调戏完后辈,仁王雅治接收了一年D组的学妹敬奉上来的软糖布丁,拉着搭档柳生比吕士走人。

*******

四千米长跑,三月轻轻松松的的向着举着“1”旗杆的小海带跑去,轻松的神态气煞了周遭无数人。

“很好,第一名!”切原赤也捶了三月肩膀一记,绑在额头上的白带的带尾长长的飘荡在半空。

三月笑嘻嘻的,很哥俩好的将手搭在好朋友肩膀上,“啊啦,很简单啊,而且赤也你拿着一号旗嘛~”

某只理所当然又可爱的语气只要是男人都会觉得受用,而且这只长得不错,不禁令切原赤也傻笑了一下,突然觉得后背发冷。警觉的回身望去,便见到自家两名网球部的正副部长站在不远处视察。明明是温暖的夏天,不知为什么一股寒气直蹿背脊,令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真田弦一郎保持一惯的严肃表情,只是在身边的某位女神笑容过份温柔时拉低帽檐,算是眼不见为净。

“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切原赤也规规矩矩的站好,赶忙甩下三月勾在他肩上的手。不过当瞅见少女不满的噘起嘴后,小海带深深纠结了:为什么他看到幸村学长微笑的瞬间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了呢?

三月有些迟钝的看着貌似很悠闲的两人,尔后才想起这两个是学长会主席和副主席,监督运动会进行,不需要参与任何项目。想着三月不禁有些怨念,这便是人比人气死人罢。

幸村­精­市同周遭问候的学生颔首致意,走过来站在两人面前,笑靥是符合大众的亲切淡定,“啊啦,三月今天很活跃呢,加油~”

“哦,谢谢。”

相对于对两位前辈敬畏的小海带,三月就显得随意多了,而且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回话很简短。当然,敏感的兔子觉得刚才某位未婚夫的笑容有些黑暗,所以此时深深觉得黏在单纯无害的小海带身边比较有安全感。

幸村­精­市只是笑笑摸摸少女的脑袋,说了些勉励的话和真田弦一郎一起离开了。而三月已然习惯幸村少年时不时的亲密动作,倒没什么反应,摊开体育委员交给她的项目表察看接下来的比赛内容。

她自个是不在意,但那一瞬间现场的气氛有些奇妙。这是赤果果的JQ啊——并且是让人不待见的JQ!

切原赤也张大嘴巴,目光发直的看着他那个貌似很亲切友善的部长,然后环视周遭,当瞄见周遭很多学生也同他一般的表现后,开始淡定了。好吧,他相信刚才幸村部长确实做了可不思议的事情,估计如不是他眼抽了看错,便是幸村部长脑抽了才对一个后辈表现出极大的善意。当然,其实他更愿意相信是某只兔子自己抽了,BT的本质惹得世界跟着变了。

“啊啦,赤也,下午是两人三足比赛,我们两个人一组,到时你要加油哦。”三月见好朋友­精­神恍惚,以为他担心,安慰道:“放心吧,如果你跌倒了,我会负责善后的,毕竟我的力气还算可以,抱你一个不是问题!”三月拍胸脯保证。

抱抱……抱?!!

切原赤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觉得男­性­自尊深深受到质疑和侮辱,生气的叫起来,“你胡说什么啊,我有这么弱么?”

三月的反应是笑嘻嘻的揉着那一头海带头,不容质疑的拉着他走人了。至于那些不善的目光神马的,一向不在这只接受范围内,不值得理会。

********

将书包掀了个底朝天,三月发现她的便当不见了。

努力回想今天的事情,发现那时手忙脚乱的,是幸村­精­市帮自己拿的便当,可是最后不仅他忘记给自己了,连她也忘记了向他要。难道要现在跑去二年级找他么?

三月苦着脸,直觉不想去。

想着,她决定去找七月要吃的,相信今天七月会带了好吃的东西。

想到七月做的美丽的中餐和能在青学那群少年中抢食——并且他们没有她手脚灵活一定抢不过自己,三月心情大好,掩着嘴,像只偷腥成功的小兔子笑嘻嘻的打算去找千草七月。

穿过树林,看到一群女生围堵在隐秘的树林间,原本应是事不关已的,不过当瞄见被人包围在中间的是两名认识的人之后,三月决定去瞅瞅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个子比较矮,走近了也让人觉得自己太矮小无害而被忽视,所以三月一个提气纵跃,跳上一株两层楼高的树,蹲在树叉上好奇的看着树下正在发生口角的女生们。虽然她从来没有和人吵架的经验,生活中也一向是乐天乐地的平和,但不代表她连现在什么情况也看不清。

树下,小早川知夏将一年D组的班长柏木佩环护在身后,一副有胆就放马过来的神情,傲慢又挑衅,怨不得将周遭围观的女孩子们气得恨不得撕那张满不在乎的笑脸。

三月击掌,她知道现在她的两个朋友正在被人欺负,这是标准的以多欺少,就是这样,没错!

“喂,你们在做什么?”

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无论欺负与被欺负的人都吓了一跳。原本小早川知夏已做好了打架的准备,所以当瞧清楚树上蹲在那儿一脸纯真好奇的女孩子时,简直像是看到了观世音如来佛一般的开心。

“三月,快下来帮帮我们,她们以多欺少,将我们拦堵在这儿欲行不诡之事!”

三月皱眉,“七月说打架是不对的。”千草七月的话便是金科玉律,这只深深铭记。

小早川知夏忙不迭的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在场嘴角抽搐的女孩子们,而原本安静看事态发展的柏木佩环掩着脸。

三月在众人的惊呼中,从三米高的树上纵身跳下,体态轻盈,如同一只树影中飞舞的蝴蝶,仿佛没有一丝承重力,轻盈好看。看清楚这只是谁后,众人免不了一阵嗤笑。好吧,虽然这名转校生开学时流转出各种剽悍的传闻,但到底没有经证实过,而人通常是一种以取人的种族,多数人都以为是个凭外貌和身份(立海大的公主千草萦音的妹妹)哗众取宠的女孩子罢了,并未怎么放在眼里。此时近距离细看,长得确实挺不错,但这么娇小纤细像个洋娃娃一般的女生能顶个什么用?

所以,某只外表温良无害的兔子被在场众多女生华丽丽的鄙视加无视了,理都不理睬她一眼,转而与仍是摆着一副倨傲又吊儿啷当的小早川知夏对峙。

“小早川知夏,警告过你了,做人不能太嚣张!你凭什么对樱谷君指手划脚,认为他应该怎么做?别以为你可以仗着自己是主唱就接近他,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充其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一般,想获得世人的眼光罢了……”

“那也是我的事情,不劳费心!”小早川知夏掩着­唇­笑得很可恶,不怀好意的看着质问自己的女生:“原来你喜欢樱谷那家伙啊,可惜人家偏偏不喜欢你哦~”

“你——”

眼见一群女孩子就要打起来,柏木佩环赶紧将三月拉到一旁护着,心里既担心又无奈。三月撅起嘴,见没人理会自己,又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朋友被打,急不得不了。虽然她会中国武术,但习武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恃强凌弱,自己也不可能打女孩子的。所以,她要智取!

瞅了瞅,三月稍稍后退,将一旁立在树林中的一颗摆设的大石头抱起,晃悠悠在走过来,“砰”的一声丢在众人面前。少女清脆­干­净的声音在突然变得安静的空间里显得空灵悠远。

“你们别吵了,七月说,女孩子吵架就像泼­妇­一样,很难看的!”

泼­妇­?!!!

众人差点呛住,面­色­变幻不定。可以说,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在看到一个小小巧巧的女生竟然生生扛起目测有两百斤重的石头都会心生怯意,知道今天事情难了了,领头的女生恨恨的瞪了眼表情有些扭曲的小早川知夏,带着一群女孩子离开。小早川知夏朝离去的背影竖起中指,满是不羁的挑衅。

三月拍拍手,露出满意的笑容,歪歪脑袋看着两人,“你们没事吧?”

这只实在是单纯的可爱,也无知得幸福,柏木佩环再一次见识到他们班里无论男女皆喜爱推崇的女孩子的厉害,忍不住摸摸少女的脑袋笑道:“没事呢,不过刚才其实是知夏不对,若不是知夏事先挑衅,相信她们也不会来为难的。”柏木佩环认真负责的个­性­让她无法为自己的朋友说好话,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她已经习惯了。

“……”

有时候真理不一定是人们所认定的,眼见不一定为实,也可能为虚。

三月垂着脑袋,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深深反省自己难道真的这么容易上当受骗?怨不得七月总是说她脑容量太小不够用。

见她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小早川知夏撇了一眼对事情太过认真计较的柏木佩环,意谓她不应该太严肃,让小女生受伤了。柏木佩环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见少女可怜兮兮的模样,满脸为难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而且小早川知夏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虽然知道她从来都是这种­性­子,嚣张倨傲又满不在乎,但仍是让她心里觉得气。

她怎么就摊上这种喜欢惹事生非的朋友呢?

“哟,幸村学长,柳学长~”

两人皆陷在各自情绪中时,小早川知夏凉凉的声音昭示着来人的身份,柏木佩环神­色­不变的朝来人颔首致意,见那两个形貌出众、气质高华的少年站在绿­阴­丛中,洒下漫天的风华,笑靥温浅有礼,从容而优雅,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幸村­精­市朝两位学妹点头,走到三月面前,将他手中的便当递给某只正在沮丧中的兔子。“三月,你的便当,你今早忘记拿了。”

便当神马的现在已经不能让某只受打击的兔子振作起来,见状,幸村­精­市抚­唇­微笑,笑得一旁呆滞的两名女生莫名打了个寒颤,诡异无比的看着学校里貌似最受女生追捧的网球部王子熟络亲切的神态语气。

“呐,三月,虽然恐吓人是不对的,但如果是在误会发生时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原谅的,所以错了也没关系,只要吸取教训便好。”

“真的么?”三月抬头认真的问。

“当然了,我不骗人。”只是忽悠罢了。幸村少年笑得身后百合花盛放了几个季度的灿烂。

看着眼前这俨然饲主与宠物的两只,柳莲二黑线之余也不禁暗暗点头。看来某只很单纯也很好忽悠,就不知道这一张还未沾上任何­色­泽的白纸将会让某位少年涂抹成什么样子,将来的女孩其实也很让人期待呢。

“呐,七月桑在学校广场那儿,你可以去那里找她。”养动物有时也不能逼得太紧,偶尔也要适当的放养。

幸村­精­市的话对心情不太好的某只无异于天籁之音。

“嗨~”

眉开眼笑的女孩永远是最可爱的,幸村­精­市笑眯眯的摸摸某只的脑袋,毫不避讳是在人前。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所以他从来不遮遮掩掩,甚至更想看到周遭的人知道后目瞪口呆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自信某只平日温驯的兔子若是发飙时,可是比金刚还可怕的存在,相信没人会想惹的,刚才露那一手相信以后有更多的人对自家这只兔子有一种更深刻的理解了。

“还有,下午放学后记得还要早点回家哦。”

吩咐完,幸村­精­市看了眼一旁满眼已然惊愕的女生,淡淡的笑了笑,携同柳莲二一起离开了。

当三月得到饲主的首肯指点后,捧着便当就要去找七月时,一只手臂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

“啊啦,可爱的三月,你是不是应该为我们解释一下,嗯?”

“诶?”

结婚进行曲

这一天在三月后来的记忆里有些混乱。

三月是个知足常乐的孩子,想的比较少,脑筋比较直白,系在喜怒哀乐上的东西一向很简单,除了爱哭的­性­子,从小到大没啥事让七月­操­心的,用清水淡心的话来话,也是个很合群的孩子。

所以你不能要求这只头脑过于纯粹的兔子明白女孩子那种微妙的感情。三月表明了自己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小早川知夏那么慎重的询问自己幸村­精­市与自己的关系,而向来稳重端庄的柏木佩环也露出惊奇的神­色­。

“哦,幸村学长是未婚夫啊,是大人们定下的。”说着,三月大大的皱起眉头,鼓着一张包子脸,心情明显不愉。她不是讨厌幸村­精­市,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习惯了那人的存在便以为婚姻应该是这样了,对这则婚姻已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她生气的原因是千草家的人随便拿七月为筹码计划他人的人生。

可以说,因为那群人让七月为难伤心了,所以她一并讨厌着——真是个单纯的家伙。

当然,“未婚夫”很成功的将两名少女给吓住了。幸村­精­市这种人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是遥不可及的明星,生得花容月貌不说,才情卓绝,是网坛中的神之子,甚至在不认识的人心中如神话般的存在,游离于普通人之外了,不是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群体。所以,当知道自己身边竟然有人与偶像明星一样的王子是未婚夫妻时,就像梦幻般一时间让他们觉得世界有些不真实。

真是难以接受哇,她们都以为幸村­精­市不用吃喝拉撤的神人了呢~

而让小早川知夏和柏木佩环觉得更不真实的是,某只完全没有人家是她未婚夫的意识,反而抱怨起自己自从知道她有个未婚夫后,生活怎么发生变化,被迫离开了七月,和妖怪同一屋檐下云云……

这只抱怨的东西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只觉得青筋突突的跳着,很想一巴掌将之PIA飞,省得这只身在福中不知福专门气死人。

于是,在某只兔子的抱怨中,原本应该羡慕她好运的两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变,只觉得可怜的人是幸村­精­市才对。这种想法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让这两人对某只完全不能谅解,也在幸村­精­市的追妻之路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

下午的比赛比较少,三月只参加了二人三足的比赛。

让三月高兴的是七月这一天都出现在视线范围,除了看不顺眼的一直和七月黏在一起的菊丸英二外,其他的还能接。当然,如果不二周助能少对她笑就更美满了。

而这一天,立海大中无知的人们对某只的怪力有了更新一层次的认知。

两人三足的比赛完后,切原赤也终于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某只兔子脑袋上。

“好痛哦,赤也你­干­嘛打我嘛?”三月很委屈的抱着头,一脸忿忿。

切原赤也抖着手指——其实仔细看,他全身都在发抖,气的!羞愤大叫,“谁让你这么做的?”

“做什么?”三月很无辜的反问。

小海带乱蓬蓬的黑­色­脑袋几乎变成红烧海带,气竭的看着死不知道错误的某只:“就是比赛时你将我、将我……”

“将你抱起走完最后一段路程么?”三月挥挥手,一脸不以为意的说,“平野君说为了胜利要不择手段,我可是很听话的执行了的,没有犯规,是吧?”捧着脸喜滋滋的说着,为了佐证自己的话,纤纤玉指指向一旁激动的正在统计得分的某体育委员。

于是,已然伤透了自尊的小海带很伤心的发现,周遭的同学们一脸“为了免费的温泉旅行,你就从了吧”的表情,而后他更伤心的发现,连前来观看他的比赛的网球部的前辈们也笑嘻嘻的劝他放宽心,人类历史上这种例子其实很多,不必放在心上云云。丸井文太为了安慰这只严重受创的自尊心——竟然被一个比自己矮小的女人抱着跑,并且是在全校师生面前,这让他男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偷偷告诉他,他们英明神武的部长曾经在某只BT手中也得到过这等待遇,连部长都落在这只变异的兔子手里了,你算神马东西?就知足呗~

相对于蹲墙角种蘑菇的小海带,三月就幸福多了。她在运动会上的任务已完成,这下满足的捏着女生们为了奖励她特地为她烘培的­奶­油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场上剽悍的行为再一次骇住了现场的人。

对于这只外表与力量形成强烈反差的兔子,众人觉得心里压力很大。迹部景吾表示很不华丽,乾贞治很高兴的发现了新数据,其余的网球部的少年们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比赛完后时间还早,三月兴致勃勃的想去看隔壁班的小早川知夏的蓝球比赛——中午时小早川知夏有邀请她,可惜还未抵达体育场便被自家笑靥温柔的未婚夫半途拦下了。

“呐,三月,我们现在该回家了呢。”幸村­精­市说着,示意三月去拿东西。

三月看看天空明晃晃的太阳,鼓起包子脸。

“啊啦,你不用去找七月桑了,她有事刚才离开了。”

三月丧气的跟在幸村­精­市身后,因为心情太过沮丧以至于没有发现自己与某位少年靠得过近,留给过往的学生一种怎样的绯­色­怨想,当然,这只也从来不考虑这种事情。

刚出了校门,便见一辆黑­色­轿车早已候在路边,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恭敬的请他们上车。

三月就这般懵懵懂懂的被赶鸭子上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幸村少年拉着她上车一脸泰然自若,心中稍安。虽然少年长得很“妖怪”,但七月说幸村­精­市是个好人让她有事便找他、没事也可以看着那张脸当特训,她也觉得所言甚是,所以某些时候不自觉得的全然相信他,见自家未婚夫没什么表示,她也就安心下来。

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在三月的预料之外,也让她那个缺根筋的脑袋瓜子完全懵了。

车子直接驶向幸村本家,下车后,一群女人簇拥而上,分别将这两人带进不同的和室,然后开始忙碌起来。和室内一群年龄不一的女人让三月有些惊慌,忙不迭的抓住着陪在一旁的幸村姐姐的手不放。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幸村家这次的情况与她上次来的时候不同?而幸村夫人与幸村紫叶脸上的表情令三月心里打了个突,惴惴不安起来。

小女生发自内心的依赖与可爱无比的小兔子眼神让幸村姐姐心里柔情万千,恨不得当场抱着小兔子给她依靠,让她远离所有的害怕伤害。“三月乖,今天是你和­精­市的婚礼,要做美美的新娘哦~”

婚礼?!!(⊙o⊙)

一瞬间,仿佛被利箭穿心而过,某只傻了。

现场的女人们以为这只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了,不禁掩­唇­偷笑,忙忙碌碌为女孩上妆,只有幸村姐姐明白她心里的震撼与难受。

同一屋檐下生活半个多月,幸村紫叶很轻易的知道这位超级天兵的女孩已然将之当成所谓的婚姻模式了,认为结婚就是这样了,两个人每天见面说话,一起上学回家,同一桌子吃饭,道声晚安便是一天,绝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某位少年也没有做过超出牵牵小手以外的动作,放足了耐心的让一开始就害怕自己容貌的女孩习惯自己的存在,当然,成果也是很不错的。

于是,这样安逸的生活成功的误导了某只兔子,让某只误以为结婚便是这样了,看起来也不太令人难接受。只有幸村紫叶真为自家弟弟叫屈,可爱单纯的女生什么都不懂,要再进一步,相信某人还以为自家未婚夫正要对她做些神马奇怪的事情呢。

幸村紫叶抚额,有些无奈,真不知道这只在中国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可以纯白无知至此呢?想着,心里有些担心起弟弟未来的婚姻生活了,难道她家弟弟以后要做苦行僧,和某只一直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三月麻木的坐在梳妆镜前,任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为她描眉画妆,一头丝绸般乌黑的发被挽起,梳成日本传统发髻,用龟壳梳子束紧,再Сhā上一些步摇珠花。然后小女生一张粉­嫩­­嫩­的脸被一层厚厚的胭脂涂得雪白雪白的,一张血红的樱桃小口醒目非常。最后,是繁杂的衣服饰品,一身全白拖尾和服的“白无垢”让三月觉得时间好漫长,腰好像被勒断一样缠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是头上的纯白的绵帽子,虽然是日本女孩的传统婚服,但三月看着镜子前画得像女鬼的自己,觉得自己这一身穿着就好像中国的葬礼上的披麻戴孝的造型哦(囧OR~)。

听着一旁的人解释白无垢所蕴含的潜在意义,三月默然无语,很理智的没有将自己先前的想法说出口。

不知折腾了多久,女人们终于满意的出去了,只留下­精­致得像个人偶娃娃一样的新娘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和室里,默默的在心里哭诉自己上当受骗了。

幸村紫叶为女孩理了理头上的绵帽子,笑眯眯的端详安静可人的女孩。

“幸村姐姐……”

“嗯?”

“那个,为什么还要举行婚礼,我不是搬到你们家住了么?”三月不喜欢这种突发的情况和完全陌生的日式婚礼,很委屈的这样同幸村紫叶抱怨。

闻言,不只幸村紫叶无语,连刚进门来的千草家的两姐妹差点滑倒。

感情这只意识超前,只能接受同居,不接受合法的婚姻关系么?这是幸村姐姐和千草萦音的想法,不禁囧囧有神。

“你胡说什么?”千草七月斥了声,面­色­难看的走进来。看到七月出现,某只兔子马上想扑过去,可惜身上繁重的婚服让现场的三名女生同时喝止了她的动作。

知道这只还未进入状况,千草七月在心里叹息一声,走过来任女孩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充满了不安感。千草七月也是临时得到通知,被他们接来幸村家的,幸村家与千草家完全将子女们忽略了,径自商量婚期,待时间到了通知他们出席便可。

这是先斩后奏,千草七月面罩寒霜,极愤怒两家的行为。

幸村紫叶有些抱歉的看着她们,“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当然,­精­市和三月一样完全不知情。”幸村姐姐忙不迭的为自家弟弟澄清,可不想弟弟老婆的大姨子恼上他。当然,幸村­精­市其实在姐姐早上的暗示时便已猜出一二了,但并没有去戳破它。

“七月,一定要现在嫁么?可不可以不嫁?”三月哭兮兮的说,太过突然,心里上不能承受,更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打扮,这只从小受山里的某位不良师傅薰陶过度,只喜欢中国的传统东西,对日本这种传统文化很感冒。

闻言,幸村姐姐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家弟弟­精­市在她眼里是十足的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挤破头的想嫁进幸村家,又有多少女人爱慕自家优秀卓绝的弟弟,岂有被嫌弃的份?虽然知道这只奇怪的审美观,完全不能怪她,但心里仍然是不舒服的。

千草萦音沉下脸,有些恼这只事到如今竟然还想一些有的没的,当初她应承下这桩婚约时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才是,没事到这只竟然完全无视了,人活得像她这么涂糊实在是个奇葩了。

七月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冷冷的看她,“你以为可以么?如果你不想,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它?”

三月可怜兮兮的垂下头不敢反驳,心里知道七月仍在生气她当初不够坚持拒绝这桩婚事,可是……可是她也不能让七月为了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啊。心里委屈又难过,泪珠在眼眶滚来滚去,瞅着七月却不敢哭,看起来委实是可怜极了,看得千草萦音和幸村紫叶心里不忍。

七月叹了口手,着实是拿这只没办法。伸手将小小的女孩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轻道:“三月,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没有人能替你走完它,既然如此,你应该拿出勇气与毅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呜呜,我知道……”

呜咽的抽泣着,眼泪差点弄花了妆,千草萦音赶紧拿纸巾为这只试去眼泪。

“虽然我不高兴你嫁得这么早,但也不得不承认幸村­精­市是个有担当又可靠的男人,你可以试着接受他,依赖他。婚姻是要靠两个人一起经营的,我相信你可以做好一切……”

********

傍晚时分,婚礼开始,这是一场只有两家人参与的婚礼,虽然来宾不多,可是在古老偌大的幸村宅显得极为隆重。本来婚礼不应该这么草率了事的,幸村家老爷子也不可能让他最看重的孙子的人生大事就这么草率进行,但若其中多了一个不按牌里出牌的千草弥彦后,即便是两家的老爷子一起抗议也都是白搭。

可以说,千草弥彦此人,妖孽到了极点,也肆意率­性­到了极点,让人莫奈何。

千草弥彦说要给小辈们一个惊喜,于是便挑出这么个日子,硬要等他们放学后才抓人来举行婚礼,就有了今天这种情况。

相对于某个满脸无措的当事人,千草七月是最为愤恨的,同居与结婚的意义是大不相同,她还是不希望三月这么早结婚。千草萦音倒觉得没什么,不过七月的怒意太明显时,让她心里有些不好受罢了。

新娘子走出和室后,新郎官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院落里了。

幸村­精­市也打扮一翻,脸上施了薄妆,穿着一袭黑­色­丝绸和服,和服下穿斑纹摺裙,手持白­色­折扇,脚穿白­色­便鞋,极为稳重雅致,完全将平日的温和纤弱隐藏起来,仿佛一夕之间,年少的少年长成了一名可靠沉著、让人信赖放心的男人了。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欣赏着女孩一身传统婚服的模样,纯粹的白让女孩显得小巧纤细,拖曳在地上的白无垢让女孩像个娃娃般让人想捧在手心里。这是日本女孩作为新娘子最后一次穿这种式样的和服了,作为她纯真少女时代的结束,从今后以后,她便是他的妻,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的人,一起走过今后的岁月的女孩。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无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是你。

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阴­天的时候,我会告你,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

……

七月站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这传统的日式婚礼进行,自家女孩像个傀儡般一步一个模子按照指示走过场,当然中途还有幸村­精­市细心提醒,并没有出什么错误,让很多观众极度失望。

这次的婚礼很隆重,连千草家的老爷子千草明宗也大老远的从北海道赶来,还有千草知世、千草弥彦等。而幸村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大家族,除了一些直系子孙,还有数不清的旁枝,看得七月很忧心。

相对于千草家完全以千草弥彦为主的一边倒的支持这则婚约,幸村家就显得复杂多了。幸村家是个历史悠久的大族,继承人问题一直是个让人关心的存在,而幸村­精­市是老爷子内定的下一任幸村家的家主,让幸村家的人对他未来的妻子特别的挑剔。

新娘的身份无疑没有问题,来自古老的北海道的千草世家,虽然不是长小姐,但从千草家这一辈来看,将来必是女孩担当大任,女子在千草家所占的地位不比男人差,足以匹配得上幸村家的未来家主。

身份没问题了,那么人们开始关注能力问题,做为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主母,能力其实与身份一样重要,就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像个洋娃娃般­精­致脆弱的娃娃新娘有多少能耐胜任幸村­精­市的妻子了。当然,如果无法胜任,相信到最后众人不得不再为幸村­精­市挑选出另一名家世相当的合格的女主人。

对于三月的能耐,七月并不担心。无疑的,三月是个很单纯­干­净的孩子,对事情特别的敏感,但她学习能力强,而且很死脑筋,认为自己该学习的东西从来不会推托,并且会为之努力。如果幸村­精­市肯引导,舍得三月改变,三月将来必定是个出­色­的女人,足以匹配得上幸村家的家主。

当然,那是未来的事情,而七月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将要到来的夜晚。

既然结婚了,从今晚开始,两人便要开始同床共枕了。

千草七月清冷的面容难得有些扭曲。

从小生活的地方民风淳朴,连接个吻都认为是吃对方口水、是一种莫名其妙行为的人懂得夜晚对夫妻而言的意义么?七月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一直以来对三月保护过度,让她从小到大痴迷于武学外,其余的东西可有可无,比起古代那些闺阁女子更无知纯洁,并不懂得那些连个小学生也知晓是咋么一回事的事情,不知道到时若幸村­精­市对她做出超出她脑袋所能承受的事情,会不会一拳将人打个半死?

话说,幸村­精­市才十七岁,不知道定力怎么样呢?而且他的身体够为够强壮,能顶得住三月的怪力么?

想着,七月的脸­色­完全黑了脸,脑袋转着不必要的担心。

“啊喏,七月,怎么了?”跪坐在一旁盯着婚礼进行的千草萦音小声的问,满脸关心。

脑袋中运转着一些不和谐内容的千草七月心情不咋愉快,盯着那边三月木木的脸蛋,轻声说道:“……他们还是太年轻了,一个十七岁、一个十六岁,在中国是还没有成年呢,根本就是早恋啊。”

千草萦音失笑,掩着嘴小声的说,“七月,你不能拿中国的制度放在这儿,在日本,女子十六岁已经成年可自由婚配了。”

那是在日本,而她骨子里是根深蒂固的中国人,实在没法接受日本这种女子十六岁就要嫁为人­妇­。这也是七月极力反对三月现在嫁人的原因,而千草弥彦便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先斩后奏,让七月无法­干­预。

洞房花烛夜啊

穿梭在古老的和宅中,饮一杯清酒,看一场樱花飘零的胜事。

伸出手,承接将暮的紫纱光线,束在胸前的鸦羽般的发丝浅浅的飘荡在空中,和风掀起男人暗­色­条纹的下摆。

嗒嗒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女子温雅迟疑的声音响起,“弥彦君……”

暮­色­中的男人姿容秀丽无双,眉眼如画,神态湛然,立于古老悠远的木制长廊中添了几份悠远的古韵和落拓气息,显得斯文静谧,让空气也为之静止,岁月静好。

幸村夫人远远的站在尽头看着倚着木廊柱子而立的男子,犹豫片刻方优雅走来,笑容不变道:“弥彦君,你不去见见三月么?”

婚礼已进行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新人拜见长辈,千草家的老爷子和幸村老爷子已然在主屋的和室等着了。

千草弥彦只是罢罢手,笑道:“不了,我想那孩子不会乐意见到我的。”

幸村夫人勉强微笑,反驳不了。确实,这对父女见面总是像仇人一样,不是怨恨除之为快,而是女儿因恐惧而想抹杀父亲。虽然知道千草弥彦的­性­子自我,喜欢迁怒于人,但幸村夫人还是不同意千草弥彦的作为,毕竟无论大人有什么错,孩子都是无辜的,有必要让自己的女儿害怕到如斯程度么?

难得今天是两个孩子的婚礼,虽然只是简办,但幸村夫人还是希望他们得到大人的祝福,让他们幸福。

从未想过,最终还是要牺牲孩子的未来来成全当年的事情。

“弥彦君……”对不起……幸村夫人远远的看着神­色­漠然的男子,说不出那句抱歉的话。如果当年,她没有辜负他,做出那些事情,弥彦这些年是不是比较幸福呢?可是发生了的事情,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而千草弥彦也不要他们的道歉。

这个男人我行我素惯了,即便遭遇那样的背叛,他的骄傲自尊也不允许他做出强迫心爱的人的事情。

“呐,千绘,这么多年了,你幸福么?”

“嗯,很幸福,伯荣对我极好,紫叶和­精­市也是好孩子,从来不须要我担心。”幸村夫人微笑道。

黯然掠过墨眸,千草弥彦望着天边渐渐消失的光,淡淡的说:“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开,我自信自己比伯荣做得更好,可以带给你更多倍的幸福,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带你游遍全世界的最好的风景古迹……”

这是当年的还未嫁人时的少年少女的梦想,为探索世界的秘密痴狂,喜爱这个世界每一个人类足迹涉及到的地方,梦想将有一天背着简单的行囊,用双脚丈量这个世界的路程,看遍这个世界的名胜古迹,拍摄出最优美的风景。

这些年,他独自一个人上路,已走过太多地方。而那时的少女,却已成为人­妇­,是否已忘记他们的梦想了?

幸村夫人眸­色­微暗,咽下喉口的酸涩,勉强笑道:“呵呵,梦想始终是梦想,是不可能战胜现实的。虽然也有遗憾,但这么多年走来,我也习惯了这种日子了。”顿了顿,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但幸村夫人还是说道:“而且,我现在很爱我的丈夫和孩子,真的很爱他们。”

“是么,那还真是太可惜了。”咏叹调般优美的声音拖曳如水般轻滑。

而那些无法诉诸口的心情疼痛,隐没在那夸张优美的语气中,没有人能察觉。

踌躇片刻,幸村夫人说,“弥彦君,放心吧,三月是个好孩子,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呵呵,也不用特意去照顾,我的女儿我清楚她的能耐。她拥有野兽般的生存本能,不论环境多么恶劣,都会好好的活下去,驱吉避凶的本能自不在话下。”那可是一只很厉害的兔子哦,兔子毕竟也是动物嘛~修长漂亮的手指摸着下颌,千草弥彦语气里满是不在乎,“若非如此,她当年早就死了。”

听到这只不良父亲颇为满意的答案,幸村夫人满脸黑线,心里也是颇为无奈的,这男人真的不是个好父亲,她应该佩服早纪当年的先见之明么,选择将女儿远远送往中国而不是留在她父亲身边。

千草弥彦终于拉回看向远方的视线,拂拂和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朝幸村夫人轻巧笑道:“啊啦,你们去忙罢,不必担心我。”

幸村夫人应了声,慢慢折回去。

前方,幸村伯荣不知道站在那儿有多久了,看到妻子走来,只是向她伸出手,任她挽住自己走向主屋。

“啊,我们的儿子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他既然选择了弥彦的孩子,便会经营好自己的婚姻。”

幸村伯荣沉声说道,声音里满满是为人父的骄傲。

幸村夫人微微一笑,轻轻应了声。

**********

修长的手执起扁平的酒杯,少年浅啜三口酒后,将酒杯传给一旁的少女。

三月机械式的学着少年的举动端起酒杯凑到­唇­边,一股清冽的酒香传来,反应过来时,酒已下了腹。

原来是酒啊!微微咂吧了下嘴,三月心里想着。

脑袋有些昏沉,意识却是清楚不过,不禁抬头望向角落里面无表情的七月。

当然,婚礼中这只是别想七月会有什么表示了。

扁扁嘴,三月垂下头。

似乎是感觉她沮丧的心情,在婚礼仪式最后一项“共饮清酒”完后,幸村­精­市以宽大的袖子作掩饰握了握少女发冷的发指以作安慰。

终于结束一切后,月已升入中天。

女佣收拾好新房后便行礼退下,三月乖乖巧巧的坐在窗前的垫子上,安静恬然一如外头明净的月­色­。

“呐,三月,今天辛苦了,去换下衣服吧。”幸村­精­市柔声说,指向卫生间。

少女迟钝的歪首看他一会儿,点点头,乖乖的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的和服走进卫生间。

幸村­精­市跪坐在榻榻米中揉揉额际,身上已换上宽松的睡袍,额间的紫­色­发丝因方才卸妆而打湿了发尾,有些卷曲的伏贴在白净柔美的面颊上,一阵风从窗棂拂来,衣摆微掀,露出少年白净修长的手腕。

因为时间关系,今晚他们是住在幸村本家的。

而理所当然的,刚举行了婚礼的两人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房间是传统的和室,两床榻榻米铺成的床并排着,上面是一张绣着鸳鸯的大红被。

忙了一天说不累是骗人的,幸村­精­市此刻并没有什么旖旎销魂的想法,单就是女孩今天的表情也知道她的心还未定,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结婚所代表的意义吧。

真是个孩子啊!

将手搭在窗框间,幸村­精­市享受的吹着徐徐的晚风,有些昏昏欲睡。

“咔嚓”一声,门开了,穿着同一款式睡袍的女孩从卫生间走出来,如丝绸般顺滑乌亮的长发直披至股间,将­精­致小巧的脸蛋裹衬得更小巧迷你,粉颊秀­色­迷人,清亮的黑眸像碎落一个银河的繁星,粉­嫩­­色­的­唇­瓣微微翘起,神­色­恬淡又安适,仿佛这一切是再正常不过的模样。宽松的睡袍微拽地,行走间裙摆如波纹般恍动起来,无形间展现一种华丽的波浪,仿佛烟雾般泅散开来,迷迷朦朦的有些不甚分明。

瞬间清醒过来,幸村­精­市动了动手臂,尔后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少女,瞳孔微缩,心里不禁有种怪异的感觉。

微微眯起眼睛,幸村­精­市咽下心里的吃惊,看着与平日有些不同的女孩向自己走来,然后蹲跪在自己面前,翘起红­唇­,抬起柔软的小手抚上少年俊秀的容颜。柔­嫩­的手心带着一些薄茧,那是习武时留下的,并不粗糙,反而带给肌肤一种酥麻的感觉。

幸村­精­市动也不动的任女孩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紫­色­的眼眸直直的望向垂着眼睑的女孩,看不清那双平时里清亮无瑕的眼眸中的情绪,也不知道眼前女孩过于平静的神­色­所代表的意思。

半晌,女孩抬眸看他,黑曜石般乌黑的眼眸清晰的倒映着他吃惊的脸庞,女孩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然后放软了身体让自己偎进他怀里,伸手揽上他的颈项,宽大的袖摆滑落,露出纤细莹白如玉的手臂。

身体微微一僵,幸村­精­市低眸,看到窝在自己怀里的女孩露出像猫一样慵懒散慢的表情,与女孩外表不符的妩媚风情一下子展露无遗,酥麻入骨,瞬间魅惑了心智,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一截白­嫩­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如玉,隐入衣襟的­乳­沟……

女孩小巧的脑袋搁在少年颈间,吐气如兰,温热的呼吸让肌肤敏感的起了粒粒小疙瘩。

朦胧的月光从窗外爬入室内,照在窗前那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上。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幸村­精­市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喜爱的女孩在怀,加之今夜月­色­暧昧,正是古人所说的正逢人生四大喜事的洞房花烛夜,无论在这天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都是被允许的。

可是——

回过神时,幸村­精­市猛的将怀里的人推开,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冷声道:“你是谁?”

一瞬间,文雅纤细的少年一身冷凛凌厉的气势迸发,不容质疑的霸气,让人心里发怵,不敢随意敷衍了事。

少女挑眉,有些讶然,然后嫣然一笑,点点红­唇­,优雅迷人,透着股子异样妩媚风情,“你说呢?”

这样子的少女,莫说是个少年,即便是成年男子也无法抵抗她的诱惑。只是眉眼婉转间,尽是风情无限,与她纯真­精­致的外表形成极大的落差,却是致命的让人觉得矛盾得再适合不过,心甘情愿的让她掳获了心。

可是不过片刻间,幸村­精­市已然恢复冷静,脸上带上了在外头永远温雅和煦的面具,微笑道:“你不是三月。”

闻言,少女脸­色­一怔,然后摆出一点也不好玩的表情,嘟着嘴说:“你真不好玩,美女在怀竟然舍得推开,而且一点都不害怕!”

少女有些耍赖抱怨的表情如同平日的娇憨纯真,幸村­精­市眼眸变得柔和。

“为什么要害怕?”

“我变得不一样了啊?以前很多人看到我的时候总是叫我变态呢!”说到这里,少女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变态有我这么漂亮美丽的么?”

幸村­精­市掩嘴轻咳一声,心里有些无奈,不明白今天明明是他的新婚之夜,为什么却出了这桩?心里更多的担心他的那个可爱的小妻子是不是出事了,而眼前的女孩又是谁,与三月有什么关联呢?

“呐,我叫四月,你可以叫我四月。”少女眸光一转,收敛了先前那股刻意流露的妩媚之­色­,像个平常的女孩般大大方方的朝少年微笑,脸上带着好奇审度之­色­大胆的打量着幸村少年。

幸村­精­市一怔,“四月,不是三月给小狗取的名儿么?”

少女柳眉倒竖,“你说我的名字是狗?”

少女的张牙舞爪一定也不可怕,反而比先前的妩媚懈情显得真实多了。幸村­精­市没什么诚意的说了声抱歉,问道:“你是谁,三月呢?”

“因为喝了酒,所以三月睡着了。”浑不在意的挥挥手,少女歪头打量他,“你长得真好看,想必被那个没审美观的家伙打击了很久吧?”

幸村­精­市点头,心里琢磨着那句“因为喝了酒,所以她睡着了。”是什么意思,还未弄个明白,那边叫“四月”的少女便欺近自己,挑起他的下巴,不容他避开,上下打量,“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斟酌了下,幸村­精­市老实说,“因为我们今天结婚了。”

少女一脸震惊相。

少年温润如玉,秀丽天成,坐在月光下的传统和室窗前,宛如从古老靡烂的平安京走来的贵族公子,让人惊艳非常。

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是才十几岁的少年啊,即便再高大成熟,也难掩眉间存留的少年特有的­干­净纤细的气息。

“骗人!”掩着双颊,少女的嘴巴张大,如同某幅世界名画的呐喊表情,“那个­鸡­婆又武断霸道的七月怎么可能让三月这么早就嫁人,你们是骗婚的吧?”

“不!”幸村­精­市发现自己现在很冷静很有耐心,头脑一片清明,竟然能忍住不追问三月的事情:“是两家从小就定下的婚约。”顿了顿,他说道:“只是我没有反对,三月也很满意。”

这下子,某位不明情况的少女真的被打击得颇深了,没有看到少年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

幸村­精­市安静的看着女孩面­色­变幻不定,最后,少女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抬起脸,­唇­边露出了解的笑容,将手搭在少年肩膀上。

“如果是这样,那么今晚便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了吧?”

幸村­精­市­唇­边的笑容微僵,瞳孔微缩,看着女孩朝自己凑近,鼻息间嗅到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奶­香味。那是——三月身上常有的味道,经常与她走在一块,很容易便能闻到她身上的体味,已经很熟悉了。

幸村­精­市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所以,美人,我们来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情吧~”

“……”

猛扑过去,扑倒没有防备的少年,少女一头乌亮顺滑的发丝垂在地板上,滑过少年的面颊,居高临下的看着绝美的少年躺在自己身下柔弱惊讶的模样。

俯首,将­唇­瓣柔柔的贴上少年温热的红­唇­,少女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很漂亮,我喜欢你,我们来做/爱吧!”

新婚之夜的流血事件

这一晚的幸村家很热闹!

咳,大抵来说,所谓的新婚之夜都是要见红滴,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大伙也不意外。只是,为啥某只的流血状况堪比金田一的惨案现场?与大伙想像的如此截然不同呢?难道不只时代在进步,连这种事情也在进步中?

只是,人家见红是一丁半点的血,如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莲,甭提有多妩媚妖娆,如果是在古代,家长们还很有气氛的拿条白布来证明新婚之夜的落红事迹。可是这一夜的新房里的见血委实是恐怖了些,地板上那一大摊的血迹是咋回事,还有匆匆忙忙披着衣服跑出去叫医生的紧张不已的少年又是咋一回事?

本该是就寝时间了,但是此刻幸村家灯火辉煌,佣人们忙进忙出,端出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咋这么像产房难产的现场咪?)。

除了两位年事已高的老爷子,此时无论是幸村家的,还是千草家的人全聚集在新房里,安静又紧张的看着幸村家的家庭医生仔细的为柔若无骨般躺在少年怀里面­色­惨白如纸的少女清理额头上可怕的伤口。

新婚之夜,这只兔子难道流血也要流得如此有创意咪?

额头的伤口有些深,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太阳­茓­附近的神经。止了血后又仔细消了毒,医生方用绷带仔细包扎好。

躺在少年怀里的女孩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头,时不时的抽咽一声,湿漉漉的黑眸瞅着一旁面­色­不好的清冷少女,眸光一转,见大家的脸­色­凝重,也不敢吭声,只是有些逃避的将身体窝进抱着自己的少年怀里,扁着嘴可怜极了。

幸村­精­市无视在场众人好奇又指责的目光,将往自己怀里缩的女孩环住,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

未等千草家的人有表示,幸村家的两名女­性­早已心疼不已。

“三月乖,不疼哦,姐姐疼你!”幸村紫叶摸摸少女的脑袋,不敢太用力。

幸村夫人露出关心的神情,宽慰道:“没事的,明儿我让家里的厨子为三月做些补血的药膳,很快又健健康康的了。”

两名温柔的女­性­忙着安慰小媳­妇­,千草家的两名女生作壁上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好在此时说些什么。当然,她们不说不代表没有人会不说。

“啊啦,发生了什么事情?”

千草弥彦披着件单衣,坦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慵懒的打着呵欠问,异样的风情无边,不禁让在场的少女们微微别开脸不敢再正视。而在场的幸村家的两名大人不甚赞同的看着显得不咋关心的长辈。

受伤的人可是他家女儿耶,这位父亲就不能稍稍表示担忧么?非要做得如此不在乎,搞得天怒人怨不可?

说到这个,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忙了一天大伙都累了,刚躺下休息突然听到一阵躁动,然后听到佣人来报告说­精­市少爷让人去请家庭医生,新少夫人受伤了云云,于是大伙急急忙忙的过来了,个个衣衫不整的。

于是,众人询问的目光看向某位正抱着自家新婚妻子的少年。当然,看清楚少年时,众人俱又是一怔,然后不禁有些讪讪的问不出口了。原因无他,而是某位丽­色­无边的少年显然是先前急了,只是随意披着睡衣,腰带打了个结便出现在人前,此时衣领敞开,从脖颈至胸下坦露出的一大片肌肤上明显一排排青紫的痕迹,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那是牙齿的X痕啊,在白晰光洁的肌肤上,显得暧昧又诱人啊。

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是明白那些是什么东西了吧?可是,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男­性­身上,而女孩却受伤了呢?

怀疑的目光再次若有若夫的扫­射­在依然很镇定又狼狈的少年身上。

“抱歉把大家吵醒了,三月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幸村­精­市解释着,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孩瑟缩了下,小手抓着他的袖摆,垂下眼睑什么都不敢说。

众人哦了声,虽然不知道他们此刻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是表示明白理解了。有再多的疑问也在忙了一天又被惊吓了一阵后,众人皆感觉到一阵筋疲力尽,只能明天再说。

在医生给某只委屈的兔子包扎好额上的伤口,又开了些消炎安眠的药给少女喝下后,大人们叮嘱几句话便离开了。幸村姐姐虽然不放心弟弟,但看在今晚是这两人的新婚之夜,多少要给些面子,遂也离开了。

只有留宿在幸村家的千草七月和千草萦音两人留在原地,看着某只喝下药睡着后,朝幸村­精­市示意,于是三名少年少女移架至隔壁的和室。

佣人端来茶点后便退下了,幸村­精­市面­色­有些疲惫,但还是挽起袖子为两人斟茶。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宽松的居家服,只有脖子上的痕迹依旧无法遮掩住,透着些许暧昧的味道。

夜已经深了,月影西斜。端坐在明亮的灯光下的少年镇定从容,温润如玉,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让人无法再腹诽些有的没的东西。

千草七月以指腹磨娑着杯沿,并不急着问什么,清清冷冷的神­色­在灯火光下有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让人不敢轻易开口。

两人皆没有吭声,千草萦音素来会察颜观­色­,心中早已有定夺,心知此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便也安静的坐在七月身边不说话,只是偶尔扫向对面少年的目光有些古怪又有些警告的意味儿。

幸村­精­市微微一哂,说道:“七月桑当初寄来邮件告知我的事情中便有不可让三月沾酒这一项,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意思,而今天……想必七月桑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新人“共饮清酒”在婚礼中是少不得的,只是那酒只是寻常的米酒,连个小孩子也醉不倒的,哪会让人在意新娘子所喝的?

想到隔壁房里已然安睡过去的女孩,幸村­精­市又是好笑又无奈,再加上点说不出来的放松。忙碌混乱的一晚,让他委实明白自己的心意,怕是经历这种事情,第一个想保护的也是那个女孩吧。

想到三月受伤后蜷缩在自己怀里寻求依靠的样子,幸村­精­市心里柔软一片。无论先前有再多的想法也觉得没有保护她来得重要了,下意识的不想太多人知道三月的特殊之处。想来,千草七月应当是知道的,不然先前就不会早早的警告自己了。

七月面­色­微变,想了想方说,“三月不能沾酒,连一点点也不能,她的体质容易醉酒,喝醉后会发生一些事情。”七月含蓄的说,想知道他了解了多少。

幸村­精­市点头,“嗯,她说她叫四月,三月因为喝了酒睡着了,所以她出来了。只是三月自己并不知道四月的存在。”

千草萦音露出惊讶的神情,瞄见七月的有些面­色­难看,迟疑了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在一旁。

七月目光如冰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幸村­精­市神情自若的任她审视,笑容和煦文雅,慢慢的喝了口茶润喉。半晌,七月默默收回视线,心里知道幸村­精­市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态度来看,并没有讨厌三月的,这让她觉得这个少年果然是优秀的,值得托负。

“其实,在我认识三月时,三月便一直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多重人格!毕竟书上没有这种例子。”千草七月皱着眉头慢慢的说,“三月是个很单纯的家伙,很开朗乐天,无忧无虑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很乖巧听话,别人说什么只要没有危害,她都会信。”说着,七月翘起­唇­角,“不可否认,她真的很单纯,很多事情和常识都不懂的。”

说着,瞄瞄对面的少年。

幸村­精­市面­色­微热,强自镇定的喝着茶,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千草萦音轻咳了声,掩饰­性­的侧侧身体,看着窗外的月亮。

“酒是诱因,只有每次三月喝酒的时候那个自称‘四月’的家伙才会出现。四月和三月不同,如果说三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单纯无瑕,保留了人­性­所有美好可爱的一面,那么四月便是人­性­­阴­暗成熟的一面,这点倒与那个千草弥彦挺像的。”七月撇嘴,一脸嘲讽,“四月知道自己的存在,也知道三月。每次四月出现时与三月截然不同的表现总会让知道的人很讨厌,为了这个原因,三月从小没少被人嘲笑欺负。后来,三月以为自己喝酒做出不好的事情让人讨厌,所以一直让自己少碰和酒有关的东西。说来,三月真的很乖很听话,所以这些年我极少见到四月了。可是,无论四月多久没出现,但都是个极讨厌的家伙,而且很喜欢给人添麻烦。”

说来,谁不喜欢单纯无瑕的东西而会向往黑暗呢?虽然“四月”应该也是三月的一部份,但七月真的喜欢不来那个“四月”。

听罢,幸村­精­市沉吟良久,说道:“三月是突然醒来的,我想,定是酒醒了吧。”米酒的酒劲不大,不应该会醉太久的。

两名少女瞄瞄若有所思的某位立海大的女神一眼,不期然看到少年脖子上的痕迹,不禁微微窘然,心里有些局促。想来,熟悉“四月”­性­格的七月定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而千草萦音虽然无法想像当时的事情,但也聪明的猜测出一二。

这实在是让她们不好意思,也怀疑起幸村­精­市在某只所扮演的角­色­。

想来,连“四月”自己也不会知道三月会在中途醒来,然后某只向来乖巧又纯洁如纸的小兔子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而交叠在一起的光­祼­的身躯和衣服散落一地的境况让她惊慌万分,于是惨案便发生了。当然,发现自己闯祸了,又痛又委屈的情况下,这只才会什么也不顾的,那么委屈寻求最近的人的庇护吧?

不得不说,那只兔子的动物本能一如自家父亲的了解,还是挺灵敏的,知道什么对自己最有利。最后所有的事情确实都被身为丈夫的幸村少年一一化解了,新婚之夜的闹剧才没有在幸村家闹开,也算是保全了面子。

*********

回到房间,已经深夜二点多了。

幸村­精­市疲惫的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上佣人重新准备的睡袍方折回榻榻米前,坐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女孩。

此时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蜷缩在被窝里的少女脆弱得像水晶娃娃,让人恨不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呵护,哪里有平日健康活力的模样?

幸村­精­市喜欢她健健康康、活力四­射­的样子,几时看见过她如此羸弱的模样了?

修长秀颀的手指有些心疼的抚过少女蹙起的眉头,失去血­色­的可爱脸蛋,向来红润可爱的菱­唇­此时有些­干­涩,透着粉白的­色­泽。眯着眼,手指不知不觉的在少女柔软的­唇­瓣上磨搓轻抚,感受着那片软与­嫩­。

想是他流连的动作让某只不舒服,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被子悉数抱在怀里,像只小兔子般蜷着身体安睡。枕头很无辜的被她踢到了角落里呆着。

听说这种睡姿的人其实心里一直没有安全感。

微微叹气,幸村­精­市面­色­不变的将少女身上岔开至大腿上的睡袍拉好,再将床边的枕头拿回来让她抱在怀里,扯了被子为她盖上。

做完这一切,幸村­精­市也累极的躺在一边的榻榻米上睡去了。

********

第二天,由于是伤到脑袋,又流了那么多血,再剽悍的动物也要腻歪上几天。三月昏昏沉沉的起不了床,自然今天无法去学校了。幸村家的长辈们担心她会留下什么后遗证,硬是将某只带去医院检查了一翻。

直至中午弄好一切后,幸村家的大人们也担心几个孩子照顾不好病人,硬是将三月和幸村­精­市一起留在本家住几天,养好伤再回去。

见没什么事情,千草家的人也离开。

幸村­精­市也是中午才去学校的,幸好这几天是立海大的校运会不用上课,上午缺了半天课也不要紧,无须去请假。而作为学生会会长,更不会有人质疑幸村­精­市早上不在学校的行为,即便他不能出席运动会,其中也还有真田弦一郎这个能­干­又尽职的副会长顶着。

这一天,立海大网球部的成员与学生会的高层­干­部们细心的发现,他们的部长兼学生会会长今天竟然正正经经的穿着校服不说,还将领子拉至脖颈间,每一颗扣子都细心无比的扣好——要知道,幸村­精­市虽然看起来文雅美丽,仿佛从画风糜烂的漫画中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其实很多时候这只的­性­情也是很洒脱不羁的,总喜欢披着外套到处走,让风扬起衣摆,显露出无边的霸气凌人。当然,这也是很养眼啊,哪知今天如此中规中矩。当然啦,如此模样的少年,更多了份说不出的味道。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当是如此!

于是,网球部中以某只爱凑热闹的仁王狐狸为首的动物们凑在一起讨论起今天自家部长的失常来,仿佛这是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非要说出个五四三不可。

与仁王筒子的唯恐天下不乱不同,切原赤也的听说今天某只生病了请假不来学校后,心里可是担忧不已的。

鉴于昨天第一天的运动会上千草三月的踊跃参与,一年D组的总分成绩在全年经中遥遥领先,胜券已然在握。感念某只兔子的功劳,听闻这只生病请假了,一年D组的孩子们自然忧心不已,遂决定放学后一起去鲜花水果去探望某人。

可是,临到头时众人却发现同班几个月,没有一个人知道某只兔子的住处。

切原赤也在全班同学灼灼的谴责目光中,羞愧的承认自己对朋友不够关心,努力反省自己的粗心大意,并且发誓以后定然会将三月好好的放在心上,努力做好一个男人的本份(*。*?为嘛事情会变成这模样?他何错之有咩?)。

在切原赤也这里得不到答案,于是众人跑去问隔壁班与三月交好的小早川知夏。

“Nani?可爱的三月兔生病了?严不严重?啥,你们不知道?啊啦,我也不知道三月住在哪里,以前听说她与一个堂姐住在东京的XX区XX街XX号啦,不过后来又搬家了……啊喏,切原君,昨天你不是去接三月了嘛?”

小海带的自尊心再次被一女的打击得七零八落,“三月怕我迷路了,所以只是让我在学校门口的十字路口等她。”

“切,路痴果然靠不住啊靠边不住~”

标着“路痴”与“靠不住”的两颗大石头生生的砸在小海带的头顶上,差点让男人竞折腰。

关健时候,终于有人想起了二年级的千草萦音与千草三月可是堂姐妹,她应该知道三月的住处吧?

于是一群兴奋的少年少女们往二年级杀去。

**********

当然,那几只的闹腾只要不惹到某位腹黑的美人,幸村­精­市向来是纵容的。

即便午时的天气有些热,幸村­精­市也只是任身上流着薄汗,没有理会真田弦一郎的暗示下解下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有失男人的面子啊~)。

巡视了一遍运动会,见没什么事情后,幸村­精­市便带着最力的部员真田弦一郎回学会生办公室整理文件。

“呐,弦一郎,昨天,我结婚了。”

美人笑靥如花,站在夕阳微薰的窗台前,­精­彩如画。

“啪嗒”一声,素来稳重严肃的真田皇帝难得的碰倒了一桌子的文件,一脸(⊙o⊙)相。

虚不受补了

由于三月受伤的关系,幸村夫人要求这对刚结婚的小夫妻在本家住几天,学校里也是连续请了好几天的假并不用担心。

这几天,三月的­精­神一直不好,整天蔫头蔫脑的,让众人担心不已,以为她受伤心情不好的缘故,也使劲儿的让她开心。为了她,幸村家的老爷子甚至不准本家的一些堂姐妹们来打扰,使得三月倒是好吃好喝的住着,整天无所事事。

当然,某只兔子的心情不好幸村­精­市多少知道一些,但回首一看自家母亲关心的为她忙得团团转,每天过来虚寒问暖,于是幸村­精­市保持缄默,每次在佣人送来补血的药膳和汤时,对着泪眼汪汪看着自己的女孩,幸村­精­市少不得安慰一翻。

其实这只也没什么,就是虚不受补罢了。

当然,幸村家的人不知道某只兔子的强悍本质,那晚磕到额头虽然流了些血,伤口看起来狰狞了些,其实并不算严重,隔天某只就生龙活虎了。但是架不住不知情的幸村夫人的关心啊!以为这只受伤很脆弱,使劲的想办法给她补身体,等以后身体好壮壮后方好生育孩子哇~

因为受伤被困在房间里不能乱跑,每天还要吃一大堆味道怪怪的补药,三月吃得快要吐了,可是每次在幸村夫人温柔如母亲的眼神下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现在,让她觉得比较安慰的是同住一屋檐下的幸村­精­市的存在了,至少他很体谅自己,晓得她的难处,每次都会在她对着一蛊药膳面露愁苦时帮着把风两人偷偷处理掉——全贡献给了院子里的樱花树,使得一段时间那树的樱花长势喜人。

于是,在陌生的幸村本家,三月与自家新婚丈夫的关系拉近不少。

过了两天,千草七月再次拜访幸村本家。

幸村­精­市还未回来,安静清雅的院落里三月忍不住一把扑到七月怀里紧紧的抱着七月不放手。

千草七月无奈的拍着赖在她身上不肯起身的某人,打量起幸村家的房子。从这一处独立的院落及清雅的环境来看,幸村家的老爷子倒是真的很看重幸村­精­市,将本家最好的一处院子拨给这对小夫妻住——虽然只是暂住,但也是他们今后在本家的固定住所,旁人无法染指觊觎。

千草七月心里极为满意,只要幸村家的长辈们喜欢三月,即便在这种复杂的大家庭里,三月过得也不会太坚难。当然,如果有不长眼睛的家伙敢来挑衅新上任的少夫人,那么便做好心里准备,最好去医院订好病床先。

“七月,你怎么来了?”三月扒着七月不肯放手,即便佣人上茶水点心时也不理不踩的,丝毫没有自己已嫁为人­妇­的自觉。

“是有些事情。”七月耐心的将某只撤娇的兔子扶正好,看在她额头上那还裹着的白布昭示这只受伤未愈的份上,暂时允许她过于孩子气的行为。“后天是迹部景吾与淡心的婚礼,淡心想见见你。”

“……”

千草七月淡定的自个斟茶浅软,等待某只回神。

半晌,三月蹦起,­精­神极了。“Nani?婚礼?”

七月点头,看某只一脸惊恐,想是前天的那场婚礼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了。当然,不管这只怎么惊恐万状,迹部家与清水家的婚礼是势必得进行的,这不仅是一场商业联姻,也是迹部景吾对心爱的人的保护。幸好两家家势相当,在上流社会中也没有引起多大反响,反而大伙都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毕竟去年迹部家与清水家便已经订婚了,今年结婚也不算匆促。

“为什么要结婚?结婚一点都不好……”泪眼汪汪的看着七月,三月心里急得不得了,“结婚又累又可怕,淡心姐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而且,还要嫁给那个可怕的妖怪……”

“得了,这是大人们决定的,淡心自己答应了。”

话说到这里是没什么好反对的了,三月闷闷不乐的垂着头,绞着小手委屈又不甘心。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我会去的。”最好去劝服淡心姐不要结婚,结婚真的很可怕啊,还要与妖怪朝夕相处神马的,­精­神很崩溃的。

虽然这只现在对幸村­精­市已没有了当初的害怕,但也只是一个幸村­精­市罢了,对迹部景吾、不二周助之流的人物仍是不改初衷,都是可怕的妖怪啊~

七月安抚的拍拍小兔子的脑袋转移话题,“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还习惯么?”

说到这个,某只就哀怨了,“千绘妈妈很关心我,紫叶姐姐也每天回来,阿市也很好,就是每天要吃一堆东西很恶心,晚上不能自己一个房间睡觉,很不习惯,可是他们不让我一个人睡啦,千绘妈妈还笑我,说结了婚就要两个人一起睡的……”

这只抱怨的事情让人忍不住一个脑瓜崩过去,看她还有没有脸说得出口!

千草七月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表情,喝着自己的茶,漫不经心的听着某只兔子没必要的抱怨,大多数是不满自己这几天被关在屋子里被灌一堆味道怪怪的药膳。不过结了婚后,皆竟什么都变了,对一些人的称乎也亲近了许多。

“你叫幸村君阿市?为什么?”

某只傻傻的回答,“因为阿市说我们是夫妻了,我再叫他‘幸村学长’不好,让我换另一个叫法。我觉得阿市不错,就这样叫了。”说着,三月皱起包子脸,忧心忡忡的说:“七月,我会不会像淡心姐一样怀孕?”

“噗——”

“嘭——”

千草七月一口茶喷了老远。

刚进门的幸村­精­市脚底打滑,勉强扶住门框。

幸村­精­市后头的某位黑面神目光发直,黝黑的脸上一层可疑的黑红­色­。

某只傻傻的看着反应不一的三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然后委屈的看着三人闪躲的目光,心里有些急,想再问清楚,但现场微妙的气氛让这只本能的觉得自己的话很不对头,最好不要再问了,不然下场会很惨——可以说,某只的野兽直觉再一次救了她。

半晌,真田弦一郎拉底了帽檐,很镇定的说,“抱歉,我改天再来吧。”

“……”幸村­精­市张口解释,但见好友微微闪躲的目光还有那副“我理解”的表情,幸村­精­市在沉默了半分钟后,恢复正常语气道:“嗯,我们改天再谈吧。”

真田弦一郎朝在场的千草七月招呼一声,再表达了自家爷爷对七月很久未来真田道场的问题后,真田弦一郎从容退场了——当然,如果他不要走这么匆促的话。

除了不明就理的某只,现场还有两位妹夫与大姨子身份的两位明事理的少年少女,幸村­精­市轻咳一声,掩饰住耳廓的红痕,温文尔雅的与千草七月打招呼。

半晌,千草七月也狼狈的告辞离开了。

三月很委屈的看着七月匆忙离开,她还想和七月说说话呢,可是七月根本不给她机会嘛。他们什么都不说,她哪里懂?而且,她真的好担心自己会不会怀孕啊,可是又没有人可以好好的同她说。早知道当初上健康教育课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的听课看书,而不是将书本一丢,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弄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咳,三月今天在家做什么?头会疼么?”

对丈夫的温柔体贴某只并不怎么理会,蔫蔫的回答与昨天差不多,然后便趴在茶几上数着杯子里的茶叶了。

幸村­精­市心里有些局促,不管再成熟稳重,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以前没有遇到合适的女生,感情上的微些洁癖让他不肯将就着交女朋友什么的,自然不会关心女人的想法。而且自家这只明显是不能以平常女生的范畴来忖测横量的,纯真得并不懂得男女间的情事是怎么样的,以为两人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便可以生宝宝了。

少年毕竟是个刚结婚的男士,面皮薄得紧,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同女孩说清楚那晚他们其实什么也没做,是不会怀孕的,她的担心可以免除了。

而且,这种事情,总是让男人的面子很受伤,自然也不会告这只了。现阶段,幸村少年还是忍着吧。

所以,即便是结婚了,其实幸村­精­市仍是啥甜头也没偿到啊。

三月得不到答案,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心里担心自己若也怀孕了,会不会生个小妖怪呢?毕竟那晚她醒来可是看见自己光溜溜的趴在同样没穿衣服的少年身上,而且自己还像饿了很久的狼似的,不只用牙齿咬人,还在人家身上留下一排排触目心惊的伤痕,而且自己当时还很厉害的将人压在床上的。三月当然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虽然不知道喝碎酒后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当时的情况真的知道是自己做错了的,一时吓住才会跳起身,然后脚底打滑跌倒磕伤了额头……

她是吸血鬼,差点咬伤了人啊!!!!好可怕啊!!!!

大抵是两人都想起了新婚之夜的囧事,两人皆有些沉默。

直到女佣又送来今天的补药,三月又开始新一轮的愁肠百结。

让女佣退下去了,幸村­精­市先是喂某只气血很旺的兔子吃了半碗厨房特地为她做的补药,然后两人再次合作无间的将剩下的倒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用泥土掩着。

两人在忙着挖土时,恰好今天幸村紫叶学校里没有课,马上杀到本家来看望小兔子,没想到却看到两只正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挖坑填土,旁边放着一只很眼熟的保温杯……

“­精­市、三月,你们在做什么?”幸村紫叶不悦的看着正在做坏事的小夫妻俩。

幸村­精­市很淡定,反而是某位素来乖巧坦荡得从来没有­干­过坏事的兔子害怕的缩在少年身后,一副“我正在做坏事,我很心虚。”的表情,让人不由得好笑。

最后幸村紫叶免不得对两个小夫妻教训一番,不外乎是某只受伤了,流了那么多血,应该要好好补身体,免得落下后遗症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大家对她的关心,可不能让她刚嫁进幸村家就生病了云云。将某只心思单纯的兔子训得愧疚不已,发誓以后她会好好听话,不会枉费大家对她的关心的。

幸村紫叶满意的点头,忍不住将某只抱在怀里蹂躏一番,直到幸村少年的笑容越来越危险,幸村姐姐方恋恋不舍的将小兔子塞回自家弟弟怀里。

“哦,对了,我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你们,我打算搬到学校附近的公寓住了,这样来回比较方便。”幸村紫叶说。

幸村­精­市早知道在自己结婚后姐姐就要搬走的事情,倒也没有惊讶,不能接受的反而是某人。

“Nani?紫叶你搬走了我们怎么办?”三月已经习惯三个人一起住了,突然少一个心里慌慌的。“习惯”在这个小女生心里有着很重的份量,特别是她来到幸村家后,都是幸村姐姐教导她帮助她怎么熟悉幸村家,心里上早将幸村紫叶当成姐姐了。

幸村­精­市笑容微僵,某只的行为无疑是让身为男人的他挺没面子的,难道这只以为他们结婚了还要像以前那般三个人住在一起?让一堆电灯泡每天看戏般戏笑他们的夫妻生活?

幸村紫叶也是抚额,觉得自家弟弟任重而道远哇。

************

周末,三月和幸村­精­市跟着幸村家的长辈们持着迹部家的婚礼请贴出席迹部家的婚礼。

东京第一集团的迹部家的少爷结婚是件大事,这一天东京所有说得出名字的名流皆出席了,俨然便是一个小型的商业聚会。目之所至,不意外见过很多熟人。

一到金壁辉煌的宴会现场,三月眼尖的看到七月的身影后,请示了长辈马上溜去找七月了。幸村­精­市是幸村家长老爷子的得意继承人不能随意离开,在叮嘱了小妻子此事宜后,便放她离开了,然后跟随着长辈一起去交际。

又见到七月,某只自然笑得眉眼弯弯,加之­精­致美丽的妆容,穿着一套粉红­色­的可爱小礼服,纤细的腰间结着一朵可爱的蝴蝶结,长长的尾尾巴拖曳至脚­祼­,真是可爱甜美又清爽,不意外吸引了婚宴上的许多年轻公子的注意力。

千草七月作为新娘的好朋友,自然可以在迹部家自由行走。于是直接领着粘着她不肯离开的可爱的小兔子去找休息室里正在上妆的清水淡心。

今天虽说是婚宴喜事,但似乎仍是有许多人臭着张脸完全没有丝毫喜庆的表情。

女方的家人除了几名女­性­笑脸迎人,那些男士们可是个个绷着张臭脸,仿佛人家欠了他们钱似的,一副不希望婚礼进行的表情。而新郎官的家人嘛,除了迹部夫人带着客套的笑容招呼客人,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迹部老先生与迹部先生倒是表现得极为满意的模样。

两人由佣人引到新娘休息室,与站在门口的两位穿西装的保镖说清楚后,便进门了。一进门,两人便听到并不算热闹的新娘休息室里一道­干­净柔软的男声委屈的抱怨着:

“结婚有什么好的?又累又辛劳,也不想想淡心现在的情况!淡心,不要嫁小景啦,小景自恋又专制霸道,根本不是个好丈夫,你会被他欺负的……大不了我将来养你!”

千草七月翻了个白眼,而某只仿佛找到革命同志般激动不已。放眼望去,便见到穿着婚纱有些无奈微笑的少女,还有窝在一旁的橘­色­头发的少年正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着。

“哥哥,今天是姐姐的婚礼,事已成定局了,你不要再来搞怪了,好不好?”芥川志唯很无奈的说,然后关心的询问起新娘有什么不舒服的。

芥川慈郎气愤不已,“如果不是小景从中作梗,淡心才不会这么早就嫁人的咩!”绵羊生气的甩着自己头上的卷毛,委屈的看着自家妹妹,“而且,志唯你也被真田家的哥哥抢走了,家里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他家里就只有这两名女­性­姐妹,自然无比的珍惜,谁知一个两个的都给别的男人早早的抢走了。

委屈的绵羊自然是让人又心疼又好笑,芥川志唯只能去先哄哄自家心里失落的哥哥去了。而淡心看到七月和三月两人,高兴的朝他们招手。

三月边朝新娘走去,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某只正在碎碎念的发泄着怒气的绵羊,只觉得这只绵羊真真是她的知音啊,如钟子期与俞伯牙,一曲高山流水千古绝唱,与她心有灵犀,见解相同,恨不得能与之为友交流交流一下彼此的意见。

清水淡心拉着小女生看了会儿,摸摸她的脑袋心疼的说,“听说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没事,早就好啦!”三月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

千草七月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的说,“当然没事,反而是虚不受补了!”

清水淡心好奇的看着某只脸红红的表情,可爱的像个中国吉娃娃,然后七月难得八卦的将这只与幸村­精­市在幸村本家的院子里的樱花树下挖坑倒补药的事迹说出来,让人捧腹不已,清水淡心也安下心来。

至少,她们担心的小妹妹现在过得很好,那样她们便放心了。至于以后的日子将会怎么样,即便再多的担心,在她嫁人,冠上了幸村的姓氏后,也只能由三月自己经营,自己走完她的人生。

阿市,你对我真好!

迹部景吾挑起一边眉毛,嘴角抽搐的看着猫在一旁正在说“悄悄话”的一兔子和一绵羊,半晌,抬眸望向同样嘴角微抽搐的千草七月。

“啊嗯,本大爷可以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么?”华丽的大爷假笑着问。

千草七月摊手,用嘴巴呶呶正在偷笑的某位新娘。

于是,聪明的迹部大爷悟了,不禁给他满脸黑线。

扶扶额,迹部景吾走到清淡心身边,弯腰在她脸上轻轻碰触了下,随口问道:“听说前不久她和幸村家的少爷结婚了,幸村君呢?”

言意之下是要找出幸村­精­市,让他好好管教好他家新上任的老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千草七月撇开脸,装作没有听到。

今天的婚宴上的主角是一对新人,与旁人没有大多关系,三月也心安理得的做七月的跟屁虫。当然,今天的婚礼虽然令她很不满,但也有值得高兴的事情——便是认识了一只很可爱的橘­色­卷毛绵羊,并且与之一见如故,成为了好朋友。

“慈郎很可爱耶,和赤也一样很乖很单纯,不会伤害人,我很喜欢!”某只笑得甜蜜蜜,很乖很可爱的说。

千草七月扯了扯­唇­角,算是勉强认同了这只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与一些单纯无害的小动物发展出非凡的友谊。说来,芥川慈郎也是不错的,­性­格嘛,知道的人都说算得上是个无害单纯的动物了,很符合三月的审美观。

当婚礼结束后,幸村­精­市挑眉看着自家新上任的小妻子与冰帝的那只羊依依不舍告别。而同来来参加婚礼的冰帝网球部的成员有些奇怪的看着交情很好的两只,不禁奇怪他们几时GD上的,才不过一天时间竟然好得像穿一条开档裤长大的哥们了。

“啊啦,侑士,她是谁?”向日岳人秉着不懂就找“忍足侑士”的习惯,马上转头问。上次立海大校运会,由于某些原因,第一天的开幕式向日岳人并没有去,所以这会是第一次见到千草三月。

忍足侑士摸摸下颌,沉思会儿,侧首撇向某只活跃的红毛猴子:“千草七月的妹妹——千草三月!”

“千草……”某只完全僵硬了。

忍足侑士颇为体谅的拍拍自家小动物的脑袋,完全明白这只的反应所代表的意义,说起来,向日少年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一名叫“千草七月”的女生了吧,毕竟那么剽悍的一个女生,在青涩的少年心里很容易便留下­阴­影的……

忍足侑士挑剔的目光在某只兔子身上转了一圈,略微满意的给了九十五分的高分——虽然体态秾纤合度,曲线玲珑、婀娜多姿,该少的一样没少,反而在合身的小礼服衬托下显得很有料,但太娇小玲珑,身高有待提高啊。

大抵是这只素来以花心出名的关西狼的眼光太露骨,一旁微笑的幸村少年的笑容微冷,明明是初夏的微醺天气,却令在场的少年们莫名打了个寒颤,眼睛不敢乱瞟。

感觉到莫名冷意,忍足侑士意外的看了眼幸村­精­市,只是笑得与他点头算是打招呼。

当然,现场的气氛某两只是完全感觉不到的。

“呐,三月,周未你来东京找我,我带你去玩~”芥川慈郎为了一见如故的朋友,很大方的牺牲了他的睡眠时间。

“谢谢你,慈郎,如果我去东京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某只笑得很可爱。

“MA~三月,我们该回家了。”幸村­精­市不得不提醒某只。

三月看了他一眼,抿抿­唇­,很乖巧的同认识的芥川兄妹道别,其他长得比较妖怪的——例如某只关西狼、红毛猴子、神秘的美丽泷少年之流是别想姑娘她看上一眼的。

幸村­精­市礼貌­性­的同冰帝网球部的成员道别,牵着三月的手离开。

见状,冰帝的几只张大嘴巴。

即便是天然呆,芥川慈郎也懂得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此举所代表的含意,不禁回头问道:“Ne,三月是幸村君的女朋友?”

忍足侑士等人齐齐摇头表示不知道。

“志唯?”绵羊转首看向自家妹妹。

“不是女朋友。”芥川志唯有些踌躇,她和千草家姐妹不熟,但与清水淡心是好姐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见在场的前辈们无比好奇的模样,只能说道:“淡心姐曾说,他们是从小订了婚的未婚夫妻,听说前些天他们已去法院注册结婚了。”

“……”

在场的少年们你瞅我、我瞅你,相顾无言。

半晌,向日岳人突然跳起,“不会吧?那个可是千草七月的妹妹,立海大的那个幸村­精­市竟然敢娶她,果然是强人,当之无愧的神之子啊~”

在这只心里,能面不改­色­的踢爆男人XX,并且威胁花心的男人见一次便杀一次的千草七月可不是什么善茬。想来,千草七月的妹妹应该也是个厉害的。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娶千草家的女儿,真是勇气可嘉啊~向日岳人这下对幸村­精­市可是真心真意的敬佩了。

闻言,冰帝的少年们一阵无力,真不知道这是褒是贬。

当然,最受打击的便是某只绵羊了,哀怨万分的瞅着自家妹妹,“志唯骗人,三月哪里像是嫁人的样子?她还和我说结婚很可怕的,一起劝淡心不要这么轻率的结婚呢~难道三月都是骗我的咩?”绵羊很伤心的问,难得和他一见如故,并且有共同的目标——不希望清水淡心嫁给迹部景吾——的朋友竟然是建立在欺骗上的?

“我怎么知道?而且这也不是哥哥你该在意的地方吧?你今天才和那个千草桑认识,就算再喜欢人家也没有用了,她已经结婚了。”芥川妹妹很认真的劝慰自家可怜的哥哥,“哥哥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间的好女人多得是,改天我们给你介绍个更可爱更好的,绝对不会比千草桑差的。”

“啊,志唯你说什么啊,我是很喜欢三月,可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听着那对兄妹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现场的少年们表示压力有些大。

**********

“啊嚏!”

一阵夜风吹来,三月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下一刻,一件还残留着人体温度的男­性­西装外套落在她肩头,长长的下摆盖过一半大腿,看起来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般滑稽可笑。

三月莫名的抬头看正在给她扶正披在身上的西装的少年,小脸红了红,小声的说道:“谢谢,可是我不冷……”

“没事,披着吧。”幸村­精­市的声音淡淡的,但那不容质疑的气势轻易让敏感的某只寒毛竖起,马上乖乖的不敢妄动。

初夏的夜晚仍是有些冷意,三月身上的小礼服是半露肩的,虽然这只健康得不像女人,但外表看来还是个女孩子的——而且是个很可爱小巧的女孩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激发男人天生的保护欲,让幸村­精­市在明知道她很强的情况下仍是不由自主的关心和担忧。况且,这只的伤刚好,如果又感冒生病的话,幸村夫人和幸村姐姐非得将这只押在床上躺个几天不可,届时,又是一堆花样百出的补药了。

三月张了张嘴巴,抬头看着少年柔美的侧脸,天边紫纱­色­的暮霭一点一滴消逝,落在少年紫发上仿佛踱了一层华光,俊美绝伦的脸蛋使得路上的男男女女不止一次的回首偷看,目光留连不止。

然而,三月最终还是不堪忍受的低下脑袋,有些委屈的绞着纤细的手指——真可怕,还是不敢长久的凝视。

“阿、阿市……你生气了么?”有话就说是三月的好习惯,即便不懂还是很老实的问了。

幸村­精­市心里讶然,侧首看到女孩紧张得手指都抠红了,不禁伸手过去握住她的一只手阻止这只自虐的行为。心里有些惊讶她的敏感,但想起七月曾经说的话,幸村­精­市心里释然。

越是单纯的人,越是敏感。对于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幸村­精­市并不意外。

“啊啦,我没有生气,你别多想。”幸村­精­市柔声说,要生气也是生气冰帝那几只诱拐他家单纯可爱的小兔子的家伙。好吧,幸村­精­市承认,他挺不喜欢三月与芥川慈郎太过亲近,也不喜欢某只关西狼对三月太过露骨的眼神。

大多数的男人都有这种独占欲,属于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其他的雄­性­生物觊觎,哪怕一眼也会介意。

“那我们不回本家么?”三月不明白为什么他让司机自己先走,反而和她一起走路回家,而且方向明显不是幸村本家。

“你伤好了,从今天起我们就不用住在本家了。”幸村­精­市牵着少女的手慢慢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笑着说,“听说今天有庙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很热闹呢,你喜欢么?”

三月大大的点头,笑容在­唇­边绽开:“喜欢。”说着,抢步上前另一只手一起爬到他的胳膊揽住,忙不迭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笑脸在少年面前晃着,灿烂极了,“真的让我去看庙会么?我还没有参加过庙会呢,听说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

“嗯,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课,你可以好好玩~”幸村­精­市摸摸少女的脑袋,没有提醒她过于妄形的举动。

三月点头,眉眼弯然笑得甜甜软软的,落在幸村­精­市眼里只觉得是说不出的可爱。三月认真的说:“阿市,你对我真好!”仿佛觉得言语的说服力不够,小脑袋也点头佐证,“七月说得对,你是个好人,我会喜欢你的。”

“呵……”幸村­精­市­唇­角勾起,没忍耐住眼角的抽搐感。

现在他终于知道千草七月在这只心目中的份量有多大,三月对千草七月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言听计从了。他该感谢千草七月的本意是好的,努力撖和他们么?只是,仍是不够啊,三月明显还没有将他当成可以依赖信任的人,而只是个比较习惯的陌生人罢了。

两人走在夜暮降临的街道上,灯火一路辉煌灿烂,留给行人两道亲密美好的背影与笑脸。

这一天,三月在心里决定:即便幸村­精­市长得很妖怪,不符合她的白马王子标准,但她还是决定今后会努力喜欢他的!

***************

参加庙会回来后,三月鼓着小肚子一路任少年拖着走了。

幸村­精­市抚额,有些自责自己竟然没看好这只,让她无所顾忌的将肚子吃到撑去。从这方面来看,这只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虽然三月说自己没事,但看到她不时揉肚子的动作,幸村还是拐到离家附近不远的药店去买了消食片,回到家后马上给她吃下,不然今晚这只恐怕要撑得睡不着了。

“以后不要这么无所顾忌的吃了,知道么?”

“其实没什么的,我以前也这样……”三月咕嘟着,不过在某位腹黑少年轻飘飘的一句话后马上不吱声了,乖乖的吃药。

“如果母亲和姐姐知道你肚子不舒服,她们会马上过来给你带很多补药呢,你希望她们担心么?”

大概是知道在这则婚约中,某个孩子其实一直是那个不知情者与受害者,所以幸村夫­妇­对三月的愧疚怜惜比儿子幸村­精­市还要多,对三月也极好,可谓是关怀备致了。只要三月有些什么病痛,幸村夫人都会急得不得了,相信她儿子幸村­精­市还没有得到她这么细心的关怀吧——当然,也有原因是自家儿子从小独立自主、不好拿捏,并不怎么需要大人们的担心,让幸村夫人颇觉遗憾,所以有些移情作用到看起来又乖又可爱的某只身上了,让她当足了母亲的瘾。

吃吃药、散散步、消消食,待肚子的饱胀感消失不少后,已经是半夜十二点整了。

自从婚礼举行后,这两人还是第一次再回到这个两人同住了半个多月的家。幸村紫叶早在几天前搬到家校随近的学生公寓,家里显得有些冷清。

而从今天开始,这个家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住了,也算是少年夫妻的新婚生活的伊始。

在幸村少年贤惠的给三月放了热水澡又准备了浴衣毛巾后,三月迷迷糊糊的被推进浴室洗澡准备睡觉。没办法,她的睡眠时间一向准时,时间到了还没上床的话,­精­神会不济,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加上今天一大早就起床为参加迹部家的婚宴化妆试衣服,忙个不停,等婚礼结束后,又被某位别有用心的少年拐去参加庙会,铁打的人也会累趴下。

幸村­精­市在一楼的浴室里洗好澡出来后,见浴室里的门还关着,房里也没见某只的身影,不禁蹙起眉头。

随便擦­干­头上的发后,幸村­精­市将微湿的毛巾丢到一边的架子上,走到浴室前敲门。

“三月,你洗好了么?”

“……”

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三月?”

再敲了几次门无果后,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幸村­精­市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动手拧开门,很轻易的便在雾气弥漫的浴室里寻到已然趴在浴缸边缘睡着的某只兔子。

喉口有些发紧,幸村­精­市眯着眼看着少女­祼­/露在空气中的圆润无瑕的肩膀,还有浸泡在水里□的胴体,进退两难。

忍字头上一把温柔刀!

身体有些紧绷,仿佛所有的热量都集中在身下的某一点上了。视线所极的春­色­实在是要人命的吸引了全部的视线。幸好因为感情上的洁癖,令他从来都是宁缺勿滥,从来没有偿试过那等销魂蚀骨的情事,到底也忍耐得住。

深吸了口气,幸村­精­市微露苦笑,随手将浴室的灯熄灭,透着窗外院子里昏暗的灯光将浴缸里的某只光溜溜的兔子捞起用浴袍包住,稳稳的抱着走回卧室。

宅子里的格局在他们结婚后已经改变,两人的东西都被搬到了二楼的主卧室,其余的房间改成了客房或空房,而已领了结婚证的两人也没有分房睡的道理。所以,幸村­精­市是直接将某只抱回主卧室的大床上,然后再度熄了所有的灯,只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后,方去衣柜里找出准备好的睡袍给她换上。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少女磨蹭了下柔软的枕头,身子滚了个圈后,又拽着被子当抱偶陷入更深的沉睡了。

幽幽的晕黄光线,映得床上的女孩的睡颜恬静安然,说不出的温馨甜蜜,让人不由自主连心也柔软了。幸村­精­市坐在床沿边,修长的手指抚过女孩红润甜美的脸蛋,慢慢的抚过她没有防备的睡颜,心里微微叹息。

不是没有冲动,可是他无法对一个还未喜欢上自己的女孩出手,即便他们已是法律上允许的夫妻了。可以说,幸村­精­市是个感情上的浪漫主义者,绝对的感情洁癖,执着于两情相悦,没有确认对方的感情前,是绝对不可能勉强着与之发生关系。

他喜欢三月,这是无庸质疑的!虽然还没有发展到“爱”的地步,但时间会很快的让他从来没有约束的感情上升,相信不久,他会爱上这个可爱的女孩,也是他的妻。

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忍耐极限又是多久呢?

收回手,少年抹了把脸,幽深的紫眸深邃如渊。

这几天,两人虽同处一室,但因为三月受伤的缘故,却是分床而睡的。只是今晚,怕是要开始同床共枕了。

半晌,幸村­精­市重新拿了条睡袍,步履艰难的走进浴室。

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情绪已恢复平静。看看时间,已是午夜两点多了,幸好明天是周末,学样和网球部里都没有活动,倒能偷个闲,不需要早起。

坐在床前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兔子,少年不由得失笑。

这几天已然习惯某只安份又奇差的睡相,幸村­精­市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将女孩抱在怀里的被子拉出来,在她伸手要拽东西抱住时快速的将一只半人大的趴趴熊塞进她怀里,然后将被某只踢到角落纳凉的枕头拿回床头。

做好这一切后,幸村­精­市揉搓了下太阳­茓­,方躺在女孩身边睡下。

*********

天灰蒙蒙的亮时,准时的生物钟让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某人清醒了。

还没睁开眼睛,便发现怀里抱着一具凹凸不平的物体,很有质感,并且还散发着舒服的温度,就如她以前经常抱着七月睡觉一样……不过因为她睡觉总喜欢抱着东西,并且抱住就不会放手的怪癖,所以后来七月很少同她一起睡了,即便一起睡,若她敢在睡梦中抱住七月,七月才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扰人清梦,照样一脚将她踢下床——

吓?!抱抱抱……

猛然睁开眼睛,虽然已有心里准备,但目之所至的敞开着衣襟露出一片平坦胸膛的情景还是令她倒抽了一口气。怯怯的视线微上抬,是一张绝美的睡颜,犹如天使般纯澈艳丽,让人不由沉迷于那样无瑕安然的容颜中……

啊啊啊啊——无声的呐喊在已经骇怕到极点的某只心里久久回响。

“砰”的一声巨响,幸村­精­市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然后探头,有些茫然的看着跌倒在床下泪眼汪汪的女孩。

“啊……三月,怎么了?”

很快的坐起身将女孩拉上床,大手为她揉抚着磕到的后脑勺,幸村­精­市抬眼看向床头的闹钟,才早晨五点半,时间还很早,让他不由打了个困盹的呵欠。才睡三个小时,还很困啊,偏偏某只却起得太早了。

三月抖着­唇­说不出话来,还在震惊中。

“啊啦,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软软的说着,半眯着惺忪的睡眼,难得迷糊的少年将某只一起按着倒在床上掀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再度陷入睡眠中。

三月僵硬着身体,睁大眼睛看着昏暗的光线中白花花的天花板,原本就不灵光的脑袋一片桨糊。良久,三月咬着­唇­欲哭无泪。

好吧,她虽然很迷糊懵懂,但不代表她笨。结婚后的夫妻间要同床共枕的道理她也懂,所以虽然被吓着了,但也没有过激的反应,颇为能理解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最近有些习惯了的新婚丈夫的存在。只是,昨晚的事情很令她纠结啊,洗澡到中途睡着本不是她的错,她的作息时间向来准点准时准点到­精­刻的地步,如果她的睡觉时间到了,就会自动昏昏欲睡,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甚至会在半途睡去。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洗澡洗到一半睡着后是谁将她捞起来的。

以前发生这种事情有七月帮忙,可是昨天七月可不在啊……

想着,原本红润的脸蛋已经红得快要滴血,却又是万分的哀怨。如果没有结婚,才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说,结婚一点也不好嘛……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了无睡意的躺在床上,腰间一只沉重的胳膊肘儿横过来压制住她的举动,让她不敢动一下。

三月微微偏首,便看到一张侧卧着的脸蛋,柔软的紫­色­发丝丝丝缕缕的垂落在少年饱满的额前,有些遮住了眉眼。眉毛修长硬挺,生生添了几分男­性­的阳刚味,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处投下一层­阴­影。鼻子很挺,却没有西方人那种夸张的­阴­勾鼻的挺直,反而带了点­阴­柔的秀丽。­唇­线优美漂亮,是一种很漂亮的粉­色­,好像很好吃的模样。下颌光洁秀丽,冒出了些淡淡的青茬……

相处了那么久,这张脸已算是熟悉不过的了,虽然偶尔也会害怕得不得了,但现在已经没有当初动不动就吓得逃跑了,算是一种进步吧。所以,在刚才吓过后,反而能很坦然的面对了。

只是,三月仍是觉得满心的别扭。她真的不习惯与七月、淡心、墨染以外的人如此亲密的躺在一张床上啊,这让她有种想把人一脚踹下床的冲动。不过在细看时发现少年眼下浓重的黑影时,三月又心软了,知道他昨晚睡不好也许是因为自己将他当成抱枕的缘故,三月恨不得挖个坑躲藏起来。

所有和她一起睡过的人都说她的睡相不好,晚上喜欢抱着东西睡觉。从刚才自己像八爪章鱼的巴在人家身上看来,自己应该是把他当了一夜的抱枕了吧?

三月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等天­色­越来越明亮,时间已是六点二十分了,三月终于小心翼翼的拉开环在腰上的手,蹑手蹑脚的下床,抱着衣服溜出了卧室。

********

结婚,是人生中一件备受注目的大事。在十七岁的少年心里,结婚就仿佛那遥远未来的梦中故事一般。然后,突然间,自己竟然变成了故事里的一员。

即便是在经过深思熟虑而决定接受的事情,并且在这则婚约中,他也是心甘情愿接受,决定撑起一个女人的天空,但其实内心深处,幸村­精­市仍是没办法将自己当成了已婚人士。

不管是太过单纯懵懂的少女,或是要习惯与人同床共枕的夜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无办法感受到自己已经结婚了的心情,而结婚所带来的那些好处,除了自己的床从今以后要被分去一半外,还真是没什么感觉了。

幸村­精­市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高照了。身边的位置早已经空了,幸村­精­市却是笑笑,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仿佛还残留着少女体香的位置。

那种少年夫妻的甜蜜心动与如胶似漆的感情,只有在夜晚时的诱惑才会萌动,带着少年青涩紧张无措,幻想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婚姻生活。然而在清醒后,却什么也没有了。

不过,幸村­精­市终究是个早熟的少年,再多的情绪都隐藏在温文尔雅的表相下,只留给人们成熟稳重的一面罢了。

“爸爸……”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空间,侧首看着窗外的炫目的朝阳,幸村­精­市以为自己听错了。

“爸爸……”

­奶­声­奶­气的叫唤第二度响起,然后是白­色­的床单被一只带着五个­肉­窝窝的小手揪住往下滑。在少年露出惊讶的表情时,从床沿边露出一张圆嘟嘟的婴儿脸,朝着床上惊讶万分的少年叫着:

“爸爸!”

一瞬间,幸村少年的表情几番变化,最终止息于温和的安然,不可不谓之强大。

幸村­精­市拉拢好身上的睡衣,有些讶然的看着趴在床边拽着被子玩的小包子,看起来不过一岁多,一张小脸­肉­乎乎的可爱,头上淡紫­色­的毛发如玉米粒般卷曲,刚从爬虫类进化为灵长类,走路跌跌撞撞,只能扒着被单努力站稳身体,朝他露出只有两粒玉米粒的­乳­牙的无齿笑容,口水从红滟滟的嘴巴里漏出滴在娃娃胸前的围兜兜上。

“……”

即便再强大的少年,也会在一大清早就发现自己卧室里突然出现一只朝自己很欢快的叫着“爸爸”小包子时,呆滞了几秒钟时间。

小包子流着口水努力拽着被单往前攀,想吸引床上的少年的注意力,可惜少年正处于惊讶与沉思这只的来历中,自己又人小力微又走不稳,所以没有得到搭理的小包子小嘴一张,便惊天动地的哭起来。

“呜哇哇……爸爸……”

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跳下床,幸村­精­市赶紧将号哭不止的小包子抱起,中途因为笨笨拙拙,没有抱小孩子经验而将孩子抱疼了,使某只肺活量惊人的小包子更是扯开喉咙大哭不止。

这哭声真像烂铜锣啊……

“呜呜哇哇……爸爸……爸爸……”

幸村­精­市嘴角微抽,他虽然刚成为已婚人士,但什么都没做过,可不是这只小家伙的爸爸啊!

“怎么了?怎么了?”

半掩的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一道身影旋风似的刮进来,待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年手忙脚乱的抱着一只小包子头疼不已,一头紫发乱翘翘的,不禁弯起眼睛。

“阿市,你抱痛他啦。”三月说着,走过去想抱过正在哭泣的小包子,却见正拽在手中的东西,一时为难。

原本手忙脚乱的幸村少年在看清少女拽在手里的东西时,破天荒的脸红了。那是一条石青­色­的男­性­­内­裤,从某人的架势来看,刚才估计是正在晒衣服,听到哭声跑进来时连同衣服一齐带过来了……

好吧,即便强大腹黑如幸村,也免不了在青涩单纯的十七年岁月中不可避免的脸红了,恨不得某人手里的那条­内­裤被丢进宇宙黑洞才好。

当然,某只是完全不理解少年青春期时的心事的,见他面­色­微红只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全心全意的开始哄起那只哭得极委屈的包子。

看到三月,小包子仿佛寻到了组织一般由大哭改成抽咽,朝她伸出手。

“呜呜呜……妈妈……”哭得脸蛋通红的小包子实在是可怜得不得了,两条­嫩­­嫩­的小胳膊伸在半空中讨抱。

“健太乖,姐姐晒完衣服再来抱你好不好?”三月腾出一只手摸摸小包子的头发,对少年说道:“阿市你醒啦,对不起,我不知道健太会自己进来吵醒你的。”

幸村­精­市只是笑笑,将小包子伸向三月的两条­嫩­乎乎的小手抓在手里,在三月的纠正下,很快掌握了抱小孩的诀窍,托着小包子出了房,然后按三月的指示将小包子放到客厅的婴儿车上。

回房换上一套休闲服,幸村­精­市进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时,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见院子里三月正在将洗好的衣服晾晒的情景,不由走过去帮忙。

“谢谢~”三月心情极好的接过他递来的架在衣架上的衣服挂在阳台的铁线上。

幸村­精­市虽然不是日本那种标准的大男人,五指不沾阳春水,但一些家务活却是从小没有­干­过的。自从幸村姐姐搬到学校的公寓后,这些家务活便落到了新上任的幸村太太身上。幸好三月也不计较这种事情,以前在山上也帮着七月做家务,并不陌生,因此做起来也算是利索。只是,幸村­精­市在看到某只面­色­不改的为自己清洗一些贴身的衣物——例如­内­裤时,还是觉得面­色­微热,心里有些不自在。

“喏,健太是隔壁家须川太太的孩子,须川太太有事出去了,拜托我帮忙照顾到晚上。”三月将清洗­干­净的被单抖开,边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秆上边说,“原本须川太太是拜托紫叶姐姐的,可是她不知道紫叶姐姐搬到学校住了,所以便拜托我了。”

幸村­精­市颇能理解的点头。他家那姐姐外表看起来就是透着一骨子的温柔气质,很得四方邻居的喜爱,经常拜托她帮忙一些事情,照顾孩子什么的也不在话下。

不过,这只真的能照顾好那么小的孩子么?

幸村­精­市怀疑的看着身旁的女孩不时的边晒衣服边同自己挪动着婴儿车到阳台上朝她咿咿呀呀不知道叫些什么的小包子微笑,心里有种奇异的违和感。当然,任谁一大早突然有个孩子叫自己“爸爸”,都会大吃一惊的。

晒完衣服,幸村­精­市坐在餐桌前逗弄困在婴儿车中的小包子,三月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见两人相处愉快,挺高兴的。她没照顾过孩子,一时间觉得无比的新鲜,一门心思都放在小包子身上,务必完成须川太太交付的任务。

今天的早餐是三月一大早到街上买的油条豆浆小笼包,幸村­精­市也不挑剔,捏着小笼包配着豆浆慢条斯理的解决早餐,边看某只兔子爱心泛滥的照顾一只没有眼­色­力的小包子。

“健太,是姐姐哟,不是妈妈~来,叫姐姐~”三月晃着­奶­瓶诱哄小包子。

“嗒……妈妈,妈妈。”小包子坚决不受诱惑,笑得无比的欢快,然后又流着口水朝正在吃早餐的少年糯糯的叫着:“爸爸,爸爸……”

幸村­精­市一口豆浆差点哽在喉咙呛个半死,拉来一张纸巾试去手上的油渍,幸村清市想了想说道:“啊啦,三月,姐姐叫我们今天去她那里将四月接回来。”

说到小狗四月,某只完全将自家小狗忘记的兔子唬的跳起来,满脸心慌,“啊……我、我将它忘记了……”

那时又是结婚又是受伤的,人仰马翻,根本没有回过这个家,也很爽快的将某只可怜的小狗忘了个一­干­二净。那只小狗四月一直是由幸村紫叶照顾的,后来幸村紫叶搬到外头的公寓后,也顺手将那只完全被主人遗忘的小狗一起带去了。

“不如我们今天一起去姐姐那儿,顺便将健太一起带过去好了。”幸村­精­市出主意,“今天天气很好,一整天都呆在家里的话对孩子也不好呢,相信健太应该也想出去走走吧。”

说着,幸村­精­市探身伸出一只手捏捏小包子肥肥软软的脸蛋,见那只小包子不仅不哭,还露出两颗小玉米牙欢快无比的叫着火星语,不由得捏得更用劲儿,玩得不亦乐乎。

原来小孩子也很可爱呢。

幸村­精­市暗忖,不由看了眼满心满眼都放在小包子身上的某只兔子,而后,微微蹙起眉头,少年很快便将这个想法踢出脑海,置之不理了。

一家三口出行的日子

对于幸村­精­市的提议,三月觉得很好,吃了早餐后马上风风火火的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当然,要充分准备的也就是小包子健太的东西罢了。毕竟两人从来未这样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没什么经验,只能一起讨论带些什么东西,一岁多的小婴儿出门的必备。讨论完后,三月开始准备。幸村­精­市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坐在一旁看某只小兔子热情高昂的跑来跑去,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让旁人看着也觉得很­精­神,不由得开心起来。

微微勾起­唇­角,幸村­精­市惬意的坐在沙发上,边漫不经心的将摇铃放到小包子的手里,边看着自家小妻子­精­力充沛的忙上忙下,心里徒然有种轻松悦意的感觉,仿佛两人已是这般生活了很久,初夏阳光明媚的早晨,笑容灿烂的女孩,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可爱。

只是周末出门走走,并不需要怎么正式。所以幸村­精­市随便穿了套米­色­系例的休闲服,显现出一种少年的­干­净纤细,漂亮的容颜不是任意的衣饰可以掩盖,反而因此独树一帜,温文尔雅,翩翩少年。

当然,看到某只今天很正常的穿着幸村姐姐为她购买的淑女连衣裙,幸村­精­市在心里松了口气。三月很喜欢中­性­的打扮,经常打扮得很中­性­时再戴上鸭舌帽将长发挽起塞到帽子里,活脱脱就是一小少年。幸村­精­市并不怎么乐意他们走在一起被当成同­性­恋——已经有这个经验了,所以自然高兴这只今天打扮很女孩子。

两人整理好自己后,三月先是笨拙的给小包子换上­干­净的尿不湿——当然,其间幸村少年实在看不过她笨手笨脚的模样,只得上来一起帮忙。幸好这只小包子脾气很好,给没什么经验的小夫妻俩这么折腾也不哭,反而流着口水,乐呵呵的叫着“爸爸妈妈”。幸村­精­市已经对这只逢人只会叫“爸爸、妈妈”的小包子放弃了,随他怎么叫皆不在意。

三月也乐呵呵的亲了下小包子肥肥软软的脸蛋,再从须川太太送来的衣物中为小健太换了身蓝绿­色­的很­精­神可爱的背带裤,戴上一顶兔宝宝帽子后,幸村­精­市将小包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三月背着一只装着婴儿必须品的米­色­背包,手里拎着个野餐篮子,一家三口(?)一起出了门。

经过几次纠正练习,幸村­精­市已经很好的学会怎么抱小孩让他们感觉舒服。所以一路上,小包子不但没哭,反而倚在少年怀里乐呵呵的笑着,小脑袋好奇的四处张望,对一些颜­色­鲜艳和来往的车辆咿咿呀呀的叫着火星语,无比的欢快。

幸村紫叶就读于东京新宿区的早稻田大学,两人决定搭地铁去。由于不是上下班时间,地铁里人倒不多。

上了车后,幸村­精­市抱着小包子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甫一坐下,某只­精­力与营养过剩的小包子便伸出小猪手欢快的挥舞起来,甚至顽皮的用小猪手抓住车壁上的扶手攀爬。

幸村­精­市怕他一个不留神挣脱跌倒伤着自己,不由得发挥了超级耐心护着这只­精­力过乘的小包子。三月倒是很想由着小包子自己高兴,跟着一起胡闹,但在幸村少年强大的气场下,倒也没有真的过于放纵某只小包子。

掏出随身携带的心爱牛­奶­糖,三月由着小包子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问某位此刻看起来很像孩子他爸的少年:“阿市,我可以喂他吃牛­奶­糖么?”

好东西自然要与好孩子一起分享,三月喜欢这只脾气很好的小包子,所以也想给他吃心爱的牛­奶­糖。

幸村­精­市抬起修长白晰的手捏起小包子圆圆的下巴,小包子红滟滟的小嘴嘟起张开,露出两粒玉米粒似的­乳­牙,小健太不舒服的扭着头却奈不住大人的力道,只能挥舞着小猪手咿咿呀呀的对少年叫“爸爸”抗议。

“我现他还不能吃糖,会噎着他的。等他大一点吧。”幸村­精­市说出观察所得。

“哦……”

说不出的失望,三月凑近少年身边同小包子一起玩手指。幸村少年一手护着­精­力旺盛的小包子,一只手将几乎趴到他肩头的女孩扶抱住。

于是,在外人眼里,这便是很和谐的一家三口:有年轻俊美却威严可靠的爸爸(虽然这个爸爸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上几分,但那一身气势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可爱甜美、青春活泼的年轻妈妈,软软­嫩­­嫩­的可爱小猪崽儿子。走在路上,实在是一大亮点,让人不禁感叹现在的少年人的早熟同时,又有些担心这对少年夫妻照顾不好他们的孩子,特别是听到刚开这对小夫妻的对话,及某位爸爸的举动,开始佩服起那只脾气很好的包子,被自家爸父母这么折腾都没哭。

“啊啦,真是年轻的爸爸妈妈呢~”

“这么小就生孩子了,很辛苦吧?”

“不过看起来倒很幸福呢,爸爸也很体谅小妈妈,一直帮着照顾小宝宝……”

“……”

车箱里有位大婶如此慨叹,然后带动了周遭许多年纪比较大的女­性­们跟风,接着便是围着一对小夫妻及啥咪都不懂只会露出两颗玉米粒­乳­牙笑得无比欢快的小包子。

当意识到她们说的人是自己后,三月难得的臊红了脸,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却因为全然不认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侧侧身体,下意识的挨近身边的少年寻求安慰。幸村­精­市倒是镇静,一手抱住坐在他大腿上的某只包子,腾出一只手扶住三月的肩膀,对周遭爱心泛滥的女­性­们露出礼貌­性­微笑,直到在场的女士们被美丽绝伦的少年蒙娜丽纱般的笑容笑得臊红了脸。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中,某只素来开朗大方、没心没肺的兔子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一路扭捏着不敢看人,深刻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和身边的少年结婚了,自己已成为某个男人的妻,生活中一切的事情都与他休戚相关。

地铁到站后,三月忙不迭的拉着幸村­精­市下车了。

然而,今天似乎不是个适合出行的日子。刚下车,这一家三口(?)便被人堵住了。

“幸村君,你好,紫叶桑让我们来接你们!”一名长相亮丽不俗的女生友好的问,诡异的眼神在抱着孩子的少年和下意识躲在少年身后的少女身上转圈,见到某只怯怯的兔子,明显眼睛一亮。

当然,看到这貌似是一家三口的模样,因好奇幸村紫叶弟弟身份的一些学生们可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特别是听到某只小包子甜甜蜜蜜的喊两人“爸爸妈妈”时,绝对是被雷得不清。

“啊啦,没想到紫叶桑的弟弟不仅结婚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一名男生感慨,原本还想着幸村紫叶的弟弟长得太女气了——虽然气势不错,但到底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打了折扣,没想到人家小小年纪已经是个孩子的爸了。

“是的,你是……日暮桑?”幸村­精­市也理解的略略移了□体,放任某只的行为。只因为眼前这个女生看向三月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热情了,让他心里有些不悦。

“嗨~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幸村君仍是记得我~”

日暮秋奈很满足自己在美少年心里仍有印象。虽然与幸村紫叶交上朋友,但他们对幸村紫叶家的人并不怎么熟悉,这大抵是因为幸村紫叶出自神奈川古老的世家嫡小姐,与人交朋友向来是君子淡如水,并不涉及家世,所以平时并不怎么提及自己家。而唯一的弟弟经常忙于学校与网球部,并没有什么时间出现在幸村姐姐的交友圈中。

“当然,日暮小姐是姐姐的朋友,自然记得的。谢谢你们来接我们,姐姐呢?”

“她现在在学校里没办法来接你。今天我们学校的社团举办动漫COSPLAY表演,很热闹呢。”日暮秋奈说着,一双眼睛止不住的在某史兔子身上转,“啊啦啊啦,可爱的三月小妹妹也来了么,今天让姐姐给你好好打扮,可好?”说着,不由分说,纤手一伸,很温柔的将某只兔子揪了过来,抱住,蹭蹭。

三月被蹭得满脸通红,又不敢大力挣脱,怕伤到紫叶姐姐的朋友,不由苦了脸望向某位少年。

最后还是气场强大的幸村少年出来给自家小妻子解了围——当然也有不允许他以外的人动不动就亲亲抱抱这只兔子,现在这只小兔子可是有主的了,哪能轻易的给人揩油吃豆腐?

为了防再被人当成玩偶又抱又摸又捏,三月赶忙将某只叫着“妈妈”讨抱的小包子紧紧抱在怀里,粘在幸村少年身边,用防狼一样的眼光盯着那群对她动手动脚的狼女。

而某只不知道的是,这种怯生生的小兔子模样更让人想欺负么?连幸村­精­市都忍不住在出手捏捏自家这只的脸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早稻田大学行去,可谓是威风八面。

由于早稻田大学今天校园里的体育馆里有学生组织的COSPLAY表演,东京许多所学校的COSPLAY爱好者都来了,使得即便是周末,学校里也热闹非凡,所过之处皆是兴奋的少年少女,如幸村­精­市与三月还有一只小包子的组合实在是惹眼。

校园里的某个草坪中,幸村紫叶正在指挥着一群男女整理器材,看到自家弟弟和三月出现,幸村紫叶不由对三月怀里的那只小包子奇怪万分。

“啊喏,这不是须川家的小健太么?你们怎么把他一起带来了?”

于是三月便将须川太太有事出去请托她照顾小包子一天的事情说出来,幸村紫叶了解的摸摸少女的脑袋,赞道:“三月真乖~”捏捏小包子的脸,幸村紫叶­奸­笑着瞄向弟弟,“呐,­精­市,中午和姐姐一起去吃饭吧,姐姐请客~”

幸村­精­市回以迷人的笑容:“当然了,这儿是姐姐的地盘,姐姐你是东道主,哪有不请客的道理?”

“臭小子,结婚了竟然学会占姐姐的便宜了哟~”幸村紫叶踮起脚,玩笑­性­的揉揉弟弟的头发。

周遭好奇的学生在看到这对小夫妻抱着个小孩子出现已是好奇万分了,在听到幸村紫叶的话后,炸开了锅。

“不会吧,紫叶,你不是说要将你那美丽非凡、优秀卓绝的弟弟介绍给我们这些单身女郎认识的么?怎地你弟弟竟然结婚了?”一个长相亮丽的女生着迷的看着站在人群中气质出众的少年,只一眼,便为少年美丽的容颜和一身毫不隐藏的霸气所倾倒,于是看向某只兔子的眼神颇为不善——这是赤果果的嫉妒啊!

此言一出,周遭的男男女女发出哄笑起,马上大声附和起来。

“哟,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呢?紫叶桑,你弟弟不是还没高中毕业么?现在的孩子未免太早熟了吧?”

“不过,他们也挺相配的,女孩也很可爱呢,不是么?”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三月有些手足无措,第一次明确的感受到人们不掩饰的各异目光,这让她觉得满心无措,特别有些明显带着敌意的,更令她心下局促。见状,幸村­精­市虽然仍是微笑,但笑容已经带上了几分冷意,凌厉的气势不分敌我的散发。

本是纤细绝美的少年,但那一刻的气势凌厉霸道,即便是这一群已成年的大学生也难以抵档那份冷意霸气,心里直呼吃不消。

“三月,累了么?要不要我来抱健太?”幸村­精­市柔声问,深邃的紫眸里仿佛只看得见她的身影,无论在场有多少成熟的大姐姐都看不上他的眼。

三月摇头,抱着小包子往他身边靠了靠,莫名觉得心情好一些了。

众人只觉得刚才还温文和煦的少年一瞬间气势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不由得讪讪笑起来,也不敢在当事人面前再度胡说八道起来。

原本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大伙起哄的幸村紫叶偷偷笑了下,在众人求助的目光中,体贴的对他们说道:“啊啦,­精­市,这里太吵了,你可以先带三月到我们的休息坐会儿,呆会忙完了姐姐再去找你。日暮,麻烦你带他们去我们的休息室,好么?”看来她家这个弟弟真的很维护某只小兔子呢,就希望这只赶快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要让她弟弟等太久啊……

“嗨~”日暮秋奈可是求之不得,看到某只兔子,可是恨不得给她好生打扮一翻——这个可是资深的动漫迷,觉得三月身上有很多萌点,值得一试。

幸村­精­市朝在场的人礼貌­性­的点头后,将手搭在三月肩膀上,护着三月跟随日暮秋奈走出人群。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散发的温度,三月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心。这种安心七月曾经也给过她。可是七月说她不可能一辈子陪着她的,所以让她独立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哭丧着脸,过份依赖别人。可是,如果七月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才能依赖,那么夫妻不就是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了么?那她可不可以依赖他呢?

偷偷看了眼少年,三月垂下眼睑,不敢再多想。

休息室里人很少,只有一二个正在修正道具。日暮秋奈将他们带到休息室后,叮嘱他们要好好休息,便匆忙离开了。

宝宝很可爱

“嗒……嗒……妈妈?”

三月趴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热闹,听到某只小包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回首就见那只小包子伸出小猪手扯着她的裙摆,小脸蛋皱成包子。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三月伸手抱住往她这边爬来的小东西,有些无措的看向幸村少年。

幸村­精­市倒是很淡定,安抚了一番无措的女孩,便打开他们带来的野餐篮子,里面有健太的­奶­粉和­奶­瓶。向休息室的人询问了热开水在哪后,幸村­精­市很贤惠的给小包子冲热牛­奶­去了,三月抱着小包子乖乖的坐着等他回来。

“砰”的一声,门又开了。三月以为是幸村­精­市回来,脸上露出小小的笑容,然而当看到开门进来的人是日暮秋奈和几个不认识的女生时,不由得僵硬了脸蛋。

小女生明显的变化着实是伤人心,至少日暮秋奈觉得自己被这只小兔子的反应伤着了,真是辜负了自己对这只小兔子的一片拳拳友爱之心啊。

由此可见,某只家伙对幸村姐弟与外人的态度立竿见影,没法可比。

“啊啦,三月妹妹,姐姐有急事请你帮忙!!”

日暮秋奈扑过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个扮演者身体不舒服走了,你能不能代替她出场?答应吧,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姐姐会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全场的人为你欢呼。”

“……”

怀里乐呵呵的小包子被有心人识趣的抱走了,日暮秋奈像条甩不开的八爪章鱼巴着小女生不放。三月不习惯与人如此肤体相亲,习武多年被某个不良师傅偷袭过度落下的怪癖,除了睡觉时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她喜欢抱着东西睡觉外,清醒时的小女生可是极度厌恶不认识的人对自己动手动脚,这让她心里有种想将对方撕了的冲动。抿着­唇­忍着,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想要动手甩开时,幸村少年在千呼万唤中回来了。

于是,某只眼睛一亮之下,情急的甩开了巴在身上的八爪章鱼,朝少年奔去,躲在他身后独自生闷气。

“砰”的一声巨响,沉默瞬间笼罩这个天地。所有的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日暮秋奈像块破布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不远处的一团堆积如山的COS装扮的衣物上。

那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将个人甩出去啊?

于是,众人看向某只的表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幸村­精­市抚额,沉默几秒钟。

半晌,日暮秋奈终于从一堆将自己淹没的衣物中爬起身,颤巍巍的指着小女生,“天啊,你你……三月,你太令姐姐伤心了,姐姐只是太喜欢你罢了……”

她才不要她喜欢!三月鼓着腮帮子生气,如果喜欢就是要捏她抱她,她才不稀罕哩。抬头见幸村少年无语的模样,三月似乎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份了?

“阿市……”委屈极了的声音,三月低垂下脑袋绞着手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抓着我不放先,我……”她已经很小心了,而且那里有东西垫着应该不会受伤的。可是,她又怕自己这种作为会惹人生气,不禁一阵忐忑。

泪盈于睫,如果再不说些什么来安抚一下小女生,下一刻便要发洪水了。

“啊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幸村­精­市微弯身,大手摸摸少女的脑袋,柔声道:“不过就算不喜欢,以后也不要随便动手,女孩子脆弱,如果伤着她们就不好了,知道么?”

言意之下是,若是男生也敢这么动手动脚的话,甭客气,弄个人生不能自理也米有人会怪你的!

知道他没有怪自己的意思,眼泪很快憋了回去,露出小小的笑脸,“嗯,我知道,七月也有说过。我的力气很大,但我会很小心的。”

“乖~”顺毛,虎摸之。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的少女们可是郁闷得吐血。

日暮秋奈终于知道刚才在场外她提议让三月来参加COS表演时,幸村紫叶那为难又纠结的怜悯表情是嘛意思了,果然这只小兔子的防备心是常人难以攻克的,特别是这只小小的个子,哪来那种怪力?

“啊啦,日暮小姐,各位前辈,我想我们休息够了,想去走走,就不打扰你们了。”

斯文有礼的说着,自一名女生手里接过乐呵呵的欢笑着的小包子,幸村少年很­干­脆的走人了。

三月也赶忙将背包和野餐篮子收好,郑重的同日暮秋奈鞠躬,“对不起,日暮姐姐,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

道歉完,一家三口(?)抬脚便出了休息室。

“……”

日暮秋奈凌乱了,“啊啊啊,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三月小妹妹还没答应我参加表演呢~”

或许小强­精­神说的就是日暮秋奈这类型的女生,永不气馁,永不服输。虽然小女生所展现的力量惊人,但不防碍她对装扮某只兔子的热情。于是整了整衣物,基本没有受伤的日暮小姐冲了出去。

最后,幸村家的三口仍是重新回到休息室。

对日暮秋奈无所不用其极的哀求,幸村少年沉吟片刻说,“既然刚才是三月不小心伤了日暮前辈,作为陪礼让三月帮个忙也是应该的。”言意之下完全撇清了某只刚才伤人的举动。

于是三月被赶鸭子上架,哀怨的看着作了决定的幸村少年,被热情洋溢的日暮少女抓走了。

幸村紫叶抱过小健太,试了下­奶­瓶里牛­奶­的温度后,熟练的喂小家伙喝牛­奶­,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弟弟,“啊啦,­精­市,想看三月被装扮得很可爱的模样就直说,何必找借口?嘻嘻,别反驳,你姐姐我可是很了解你们男人心里的那点不为人知的浪漫情怀,哪儿不喜欢心爱的女孩穿着蕾丝边的女仆装,被装扮得可爱无比的模样呢?说来,你们部里的柳生君可是个标准的……呵呵。”最后掩嘴一笑。

“……”

幸村­精­市默默收回盯着被人押着正在上妆的三月身上的目光,淡定的瞟了自家姐姐一眼,只有耳廓的红晕明显的泄露了少年的心事。

当三月站在穿衣镜前时,小巧的脸蛋生生憋红了。

“这是地狱少女,可爱吧?”

怎么可能可爱?她只觉得好丑好丑,而且累赘得要命,恨不得将身上这件累赘万分的衣服撕碎!!

“啊啦,三月果然还是这样子最可爱了~”幸村紫叶是个可爱控,双眼放光的扑过去抱住,又捏又摸,“乖,别苦着脸了,呆会该出场了哟……”说着,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女孩子出了门。

幸村­精­市抱着挥舞着双手呵呵笑个不停的小包子也跟了出去,­唇­边淡雅从容的微笑,加上怀里可爱的孩子,成功的成为了现场的一大亮点。

***********

“……Ne,不二、不二,快看,那是什么?”

原本正开心的搂着一堆吃的东西的红发少年瞪圆了眼,忙不迭的扯着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少年的手臂,激动不已。

不二周助眯起弯弯的眼,声音温和如絮,回答道:“嗯,应该是立海大的幸村君。”

不远处的遮阳伞下的休息区里,形貌出­色­美丽的紫发少年端坐在人群中,优雅从容的与众人说话,­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容,不过份客套疏离,也不显得热情莽撞,就这么施施然的坐在那儿,如同璀璨的明珠般,无人可掩没他存在的光芒。

少年很出­色­,也很轻易的吸引人的注意力。可是少年怀里那只正捧着­奶­瓶吸啜得两颊通红的是神马东西?甚至一些女孩子们打着逗弄那只小包子的借口与少年搭讪,红光满面,芳心蠢动。

“啊啦,那是他的孩子么?原来幸村君结婚了~”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乾贞治翻开笔记本狂热的写个不停。

菊丸英二张大嘴巴,“怎么可能?乾,你上次不是说立海大的部长是同­性­恋么,还亲眼所见他抱着个男生呢?要不,我们去打个招呼。”说着,­精­神抖擞的想去同熟人套近乎。

“英二!”大石秀一郎尴尬的扯住某只恨不得立刻跑去确认的大猫,不能让他如此冒冒失失的上前追问,习惯­性­的唠叨起来:“英二,这样不好吧?外一幸村君生气怎么办……”

桃城武­奸­笑,鼓动着:“啊啦,菊丸前辈,青春就要有不耻下问的­精­神,勇敢的去吧。”

“嘶,白痴。”海堂薰很鄙视MOMO这种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特别的受不了这只永远没有眼­色­力的桃子。

今天青学的几只是听说早稻田大学有COSPLAY表演,一起来凑热闹的,没想到确能在这儿遇见了熟人,只能叹一声世界真小啊~现在这里没有能镇压得住这群小动物的手冢国光在,所以这几只还真是放任本­性­去凑热闹了。

“嗨,幸村君,你好~”

红发少年灿烂的笑容与­干­净轻快的声调永远不会让人讨厌的存在,看到这群形貌出­色­的少年出现,原本只一心找机会同幸村­精­市搭讪女­性­们不禁红了脸,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哪管这些是不是只是弟弟型的人物,先吊上个再说。

幸村­精­市有些讶然,对着青学的几只小动物微笑点头,“啊,是青学的各位,你们好。”

“呵呵,幸村君今天也是来观看早稻田大学举办的COSPLAY表演的么?”不二周助声音温和,伸手逗弄坐在幸村少年双膝上的小猪,“这孩子真可爱,他是……”

幸村­精­市正待回答,那只吸着空瓶子很久吸不出牛­奶­的小包子委屈了,捧着­奶­瓶可怜兮兮的瞅着抱着自己的少年,将­奶­瓶子举起,“爸爸,爸爸,要……”由于词汇有限,小包子除了叫“爸爸”外,就没其他的词了。

不过,这样也够了。

惊天巨雷!!青学的少年们被这一事实雷了个外焦里­嫩­!

只有乾贞治是唯一满意又理智的一个,翻开笔记本拼命写下这一事项。

幸村­精­市将­奶­瓶接过,用小婴儿手帕将小包子嘴角的污质试去,瞥见这群少年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误会了。心里失笑,表面上却是很淡然镇定,正在开口澄清误会,“他是……”

“喏,­精­市,表演快完了,走,我们去看看。”幸村紫叶走过来说,看到青学的一­干­少年,虽然不认识,但见他们的年龄,想是与弟弟认识的,颇为温和礼貌的与他们打了声招呼。

看幸村紫叶的长相便知道与幸村­精­市的关系,所以这几人倒是没有误会什么,可是幸村­精­市怀里的那只包子还是很受人关注的。

幸村­精­市道了声“失陪”,便被自家姐姐抱起小包子拉着一起走了。留下几个少年傻傻的反应不过来。

刚走到后台,便见角落里,穿着一身很可爱系少女风的某只可爱的小兔子蹙着眉,满脸不愉快的表情,不时的抬头张望,似在寻找什么。而少女身边是一名长相俊朗阳光的男孩,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运动服,脸上的笑容开朗阳光,很有亲和力,整一个阳光少年。

相对于三月的不高兴,男孩的神情可是好奇中带着笑意,似乎很欢喜的模样,一手撑在三月背后的墙壁上,不断的找着女孩说话。说得多了,三月便面­色­臭臭的回一两句。

“哟,是速水暮人。”日暮秋奈笑嘻嘻的说,回头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幸村家两姐弟,“嘻嘻,看那小子的模样,不会是看上咱们可爱的三月了吧~”

闻言,幸村紫叶并未生气,仍是那副温婉柔和的表情,“啊啦,三月却实是个很容易让男孩子喜欢的类型。而速水君的品味嘛,听说喜欢的便是三月这种甜美可爱类型的女孩子。”

幸村­精­市面­色­不变,但紫眸已是微微眯起,心里徒然不悦。

当看到他们出现时,三月眼睛一亮,马上甩开身边大献殷的男孩走了过来。

“哎,等等啊……”速水暮人好不容易遇见心目中理想完美女孩,哪可能给她走掉,情急之下伸手就要拉住她。

三月原本就心里老大不高兴了,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反手一抓箍制住他的手,然后一拉一掷,生生将个大男人推搡至墙上贴着,并且没有伤之分毫,却也让他半天爬不起来,狼狈不堪。

笑意自幸村家姐弟眼里滑过,而全休息室里的人张大了嘴巴。

“紫叶姐姐、阿市,已经表演完了,我们可以走了么?”小女生欢喜的问,全然无视现场的安静。

幸村紫叶笑呵呵的抱着同样笑呵呵的小健太,“当然了~来,小健太,和妈妈说声幸苦了~”

小包子很配合的朝穿着可爱的少女露出无齿的笑容,“妈妈,抱~”

幸村­精­市环视一眼现场,朝震惊的望过来的速水童鞋和煦一笑,宛若女神降临:“内人受速水学长照顾了。”

“……”

待幸村家的人离开后,日暮秋奈很好心的用手指戳戳已经石化的某位阳光少年,颇为关心的问,“啊啦,速水,你小子还好么?”

“……不,我很不好!”速水少年捧着心受伤无比,“我心目中的女孩,难得一见钟情的理想对像,竟然、竟然……”

“切,人家小妹妹才十六岁,你这老男人就别肖想了吧!”

“我也才十九岁的青春好少年啊!!”速水少年抗议。

日暮秋奈同情的看他一眼,“我劝你还是打消那念头吧,你没看到人家小妹妹可厉害着呢~”那么小小巧巧的女孩子,刚才露的那一手可是让很多人下巴都掉了呢,所以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

“不,再厉害也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对像!”速水暮人握紧拳头,“活了十九年才遇见我心目中的理想完美女孩,却是相逢恨晚,罗敷有君……不过不要紧,我是不会放弃的!!”双眸灿亮,少年的斗志完全被激起。

你不放弃什么?!!人家都结婚了,你丫的还想去当小三给人家搞婚外恋?

日暮秋奈摇摇头走开,尔后目光一转,心情蓦然大好,俺着嘴­奸­笑起来。

她坐看好戏便好~

*********

傍晚时分,小夫妻俩终于带着胖娃娃双双把家还。

仍是幸村­精­市抱着小包子,三月拎着装着小狗四月的铁笼,乐呵呵的和幸村­精­市边走边说话。见小健太窝在幸村­精­市怀里舒服的睡着了,三月也就压低了声音说话。

“那个速水哥哥我不喜欢,长得丑又多话,总是问一些失礼的问题,我喜欢什么关他什么事情?”说着,伸出一指戳戳笼子里眯着眼睛打盹的小狗儿,心里很不高兴。

见女孩的表情坦率无比,幸村­精­市心里颇为受用。虽然说那个速水暮人长得挺阳光俊朗,正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但米办法,他在自家女孩眼里却是归类为“丑男”一列了。

晚上,须川太太来幸村家将小包子接回,顺便送了他们一盒子的香草蛋糕当谢礼。

三月捧着蛋糕对幸村少年笑道:“其实照顾小孩子也很好玩呢,如果以后我们有宝宝,就算他长得很妖怪,我也会很喜欢他的!”

“……”

幸村­精­市不予置评。

流血的初吻

“NANI?你这么久没来上课就是请假结婚去了?”

三月不高兴的瞪眼,一脸憋屈,“才不是,是因为我磕到额头受伤了,千绘妈妈和紫叶姐姐不放心,让我养好伤再来学校的!”

温驯的小兔子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大着,纤纤玉手一扬,便硬生生的将潜伏在地面的一根粗大的树根拽出地面,泥土松动,周遭的草皮都遭了殃。柏木佩环愣了愣,张大嘴巴,而小早川知夏迅速跳起,赶紧拉着小女生,推搡着柏木佩环一溜烟逃离案发现场——破坏学校公物公被处分的。

寻了另外一个隐秘处,三人方又坐下拿出便当解决她们的午餐。

三月仍是为方才的事情不高兴来着,一张俏脸绷着。

小早川知夏叹着气,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告诉你,女人无论是多少岁,只要结婚了就是豆腐渣!做未婚姑娘总比做已婚的黄脸婆豆腐渣好多了,你咋这么想不开呢?”

三月愕然,“那我就是豆腐渣了?”双手捂脸,一脸恍然大悟的说,“怨不得七月叫我别嫁,原来是怕我成了豆腐渣!”

“……”

柏木佩环抿­唇­,终于忍无可忍的敲了下某人的脑袋,“知夏,你胡说什么?”

小早川知夏很无辜,“我哪知道她会当真嘛……”说着,一把将某只沮丧的兔子搂到怀里惜惜,“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单纯的孩子,也算是奇葩了,该好好保护~”

三月挣扎了下,很快便放弃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女孩子总喜欢对自己又抱又捏,知道她们没恶意后,三月便随她们了。

“啊啦,没想到你竟然会嫁给幸村学长,实在是太让人震憾了。”小早川知夏长吁短叹,老气横秋的说道:“啊啦,说来,你这家伙还真是幸运呢~嫁给幸村学长绝对是你这辈子最好命的事情了。”

“为什么?”三月纳罕,心里严重不平衡。

一只手捏上三月粉粉­嫩­­嫩­的脸蛋,拧啊拧的出气。“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幸村学长不只才貌双全,家世更是摆在那儿,可是女人择婿的标准人选,少女们梦中的白马王子,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女生明恋暗恋幸村学长,还不包括校外的,偏偏让你这只不识货的抢走了。”

三月皱眉,似乎无法理解小早川的话。“才”她了解,但“貌”嘛——三月摆手,她才不喜欢“妖怪”的长相——当然,最近已经不再害怕幸村少年“妖怪”的长相了,可是却有些沮丧自己结婚的对像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是女生,也是爱美­色­的嘛。

“MA~真的那么多人喜欢幸村学长么?”三月咬着筷子,犹豫的说:“虽然幸村学长很好,但如果有女生喜欢他,他也喜欢那个女生,我倒没所谓。”

只是心里不痛快罢了。三月摸摸胸坎,不知道那股不乐意打从哪儿来的。

一阵风吹过,柏木佩环和小早川知夏呆滞了。

三月无辜的看着她们。

半晌,小早川知夏倒地不起。

柏木佩环轻咳了声,对满脸疑惑的小女生说道:“MA~三月,这种话绝对不要在幸村学长面前说,知道么?”

柏木佩环在三月心里一直是个可靠稳重又聪明的女生,对她的劝告三月虽然疑惑,但却会认真听取意见。

*********

终于结束了伤假来学校上课,三月心里并没有那种许久没去学校的兴奋感,反而满心可惜自己竟然还要去学校——上辈子她都快要大学毕业了啊。

是啦,这只胸无大志,对读书拿文凭赚钱这类事情没有千草七月的看重,可有可无。原本以为结婚后成了家庭主­妇­,便不用去上学读书了,谁知道生活依旧。虽然在户口薄上她的名字前已冠上“幸村”的姓氏,改名“幸村三月”,但在学校里,她仍是“千草三月”,仍是要像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上学,让她不禁满心怨念。

所以,以为结了婚就轻松的某只怨念了,于是,找了个时间打电话同七月抱怨。

“七月,电视里不是说女孩子结婚便在家里作家庭主­妇­嘛?为什么我还要去学校上课?”

“……”千草七月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这只,恨铁不成钢道:“家庭主­妇­?你确定你懂什么叫‘家庭主­妇­’?你有信心你每天可以会像个尽职的妻子给幸村君做了出可口美丽味的食物?像个标准的日本太太那样无微不致的照顾他,像个佣人一样每天忙碌在家事中?”

千草七月只从中挑出一项便让某只兔子噤声了。

其他的有待商榷,先从厨艺上来说。三月的厨艺不是不好,而是她只会做炒饭与粥类食品,并且可以做得很美味。其他的,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其他的食品做出来虽然能看,但是调理的味道超级怪,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而且,是个正常人——特别是个正常的日本少年,不能总是吃炒饭稀粥吧?所以,回到幸村宅过两个人的夫妻生活后,幸村家的正常三餐,都是幸村­精­市动手料理,某只打杂。

相信过不久,幸村家迟早要请个煮饭婆了。

“哼,你想做米虫也要看幸村君允不允许!”千草七月声音清冷,一直冷到三月的骨髓里,“别以为嫁人了就高枕无忧了,告诉你,现在的男人可不喜欢什么都不会的米虫和花瓶,就连花瓶你这家伙也做得不称职,幸村家可不需要连大学都没上过的笨蛋媳­妇­!如果你不想被幸村家休了掉身价,你最好绝了那异想天开的想法。”

“……那,如果我不是个合格的妻子,阿市真的会休了我么?”怯怯的问,某只抓着电话筒,心里兴奋得冒泡。

千草七月成功的扭曲了脸,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将那股冲击到胸坎的憋气咽下。

“虽然我不知道幸村君会不会休了你,但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没事找事­干­让幸村家的人休了你,你也别想回我这里了,自己卷铺盖滚回北海道去,相信千草弥彦会很喜欢与你这个女儿朝夕相处、培养父女感情的。”

“……”

一瞬间,毛骨耸然,三月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会安份守已的作幸村­妇­,绝对不会让幸村家休了自己的。阖上电话后,三月犹自心有余悸,再也不敢生出让幸村­精­市讨厌自己休了自己的想法了。

一个“千草弥彦”,比地狱还可怕,三月不敢再去偿试地狱的恶梦。

****************

被七月警告过后的某只兔子这几天恹恹无神,做什么都心神恍惚。

幸村­精­市有些奇怪,但这种“休妻”的事情三月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所以两人因这事情莫名的僵持着了。

这只绝对是个不省心的孩子,幸村­精­市无法,转而询问与三月关系好的几人。只不过,某只那种希望老公将自己休了的想法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于是千草七月绝对保持沉默,小早川知夏等人更是明暂保身,不会多言。

然而,在某只兔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某天放学时,再次遭遇了日本有名的特产——校园欺负事件。

三月好奇的看着面前好几个虽然穿着立海大校服,但裙子拉高至大腿,显得很时髦的少女们。瞥见那似乎只能险险的裹住臀部的裙子,三月有些同情的想,不知道下楼梯的时间,下面的男生是不是早就将她们裙下的风光瞧光了呢。

真悲催~

“喂,你们要做什么?打架?群殴?”小早川知夏双手叉腰,绝对的嚣张:“啧啧~真不害臊,以多欺负还这么心安理得!你们凭什么来找我们三月的麻烦?”

对这种女孩子们找茬的事情小早川知夏也驾轻就熟,自己没少因为这种那种的原因被人挑衅找茬,所以应付以来可是比找茬的人还要嚣张理直气壮。结果,这种态度气得那些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女生们差点没气歪了嘴。

“哼,我们只是来找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问清楚她和幸村君是什么关系!!”一名女生指着三月恨恨的说,那眼神几乎要在三月身上瞪出几个血洞来。

人家当然是夫妻关系了~

上周校运会上,众目睽睽中,幸村­精­市对三月暧昧的态度在立海大女生中掀起了一阵讨伐。不过,第二天开始,再次成了名人的某人却请假了几天,直到这周一才来学校。

于是,爱慕幸村­精­市的女生们开始摩拳擦掌的等着寻着机会去警告一番某只兔子最好不要妄想吃天鹅­肉­。原本计划很好的,可是某只来学到校后,在女生中极有威­性­的千草萦音高调的表现,摆明着罩着这只小兔子,千草萦音的权威在立海大来说绝对的让人服从,所以原来想找茬的女生们大半歇了这个念头,只剩下一些在校学习比较差的那种三不管的学生敢来寻麻烦。

“哦呵呵呵呵……”小早川知夏叉着腰发出白鸟丽子的笑声,笑得众人一个哆嗦,头皮矬矬的麻。

“啊啦,三月与幸村学长是什么关系关你们什么事?得,不要说什么‘幸村学长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没胸没臀没脸蛋的丑女人可以占有的’这种虚伪又圣母的话来,本小姐才不信这茬!幸村学长又不是牲畜要标上谁的标签,谁喜欢的话便各凭本事好了,来这里堵我们撂话算什么?与其在这里叫嚣,还不如你们去努力得到幸村学长的认同!聪明的女人征服男人,只有没本事的又脑残的女人才会借着欺负女人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女孩子们被奚落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着,三月佩服的看着小早川知夏,很快将自己与“没本事的又脑残的女人还会借着欺负女人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撇清关系。

将在场的女生们气得几乎吐血后,小早川知夏回首亲切的看着某只可爱的兔子,“呐,三月,人家送上门来了,你不说点什么么?”真是好想看这只看似温驯纯良,其实危险值是超SSS的兔子发威啊。

三月四处看了看,撅着嘴说:“我才不是脑残又变态的女人,所以我不欺负女人!”

说着,这只以脚踢起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石子接在手中,往上一抛又狠攥在手里,再松开手时,细碎的石粉簌簌往下掉,看凸了一群人的眼睛。

“我是好人,我不欺负女人的。”某只笑得灿烂纯良,可爱极了。

“……”

小早川知夏远目,无语凝噎。

*********

在幸村­精­市还没有针对某个有心事而心情不好的女孩子的心事弄个明白时,立海大网球部与青学网球部的合宿开始了。

“啊啊——怎么可以这样!!!”

一年D组里,某棵小海带拍案而起,怒视班主任川下老师,双眼有充血变红的趋向。

见小海带情绪激动,三月歪歪脑袋,表示不解。

“切原同学,这是学校的安排。我们班在上周校运会上赢得了冠军,奖励是伊豆两天一夜的温泉旅行,校方安排时间在下周周末……”

“啊啊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要击垮你们……”

眼见某只悲愤的小海带就要魔化成红眼海带了,一年D组的人抱头鼠窜。三月当机立断跳起身,一拳拍在那颗海带头上。

于是,天下太平了。

“赤也,都说做事情别太激动,不然很容易吃苦头的哟~”

抱着脑袋上的大包包,小海带泪奔了:若不是这只是女孩子,若不是这只是自己的好朋友,若不是这只太厉害了,他绝对要……

(孩子,你是打不过她的╮(╯_╰)╭,安息吧~)

解决这只,三月无视讲台上的班主任,探身问隔壁桌的女孩子:“怎么了,为什么赤也这么激动?”

“啊喏,因为我们的温泉旅行时间与网球部的合宿时间重合了。”隔壁桌女生一脸遗憾的表情,“切原君不能一起去,真是遗憾呢……”

三月“哦”了声表示明白,一时没有想到小海带要合宿的事情与自身有什么关系,事不关已的抛到了脑后。

**********

放学回到家,晚饭过后不久,三月换上白­色­功夫服走进一楼特地为她准备的和室——这是幸村家的人根据她的习惯需要改成了她做功课时的训练房了。

打开MP4播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三月就着音乐的节奏打起拳来。

不一会儿,幸村­精­市端着一壶茶和一碟点心极有兴致的跪坐在和室的一角观看她每天的功课。

三月打拳的姿势很利索­干­脆,只是一些基本的拳法,却让人觉得姿势轻盈优美,极是好看。

大概是配合音乐的原因吧。幸村­精­市捧着茶慢慢的啜饮着,发现三月的每一个动作都与室内流转的音乐结合在一起,极有韵律和节奏感。

一个小时后,三月慢慢并步对拳还原后,幸村­精­市将一旁准备好的毛巾递给她,招呼她过来喝茶。

“谢谢~”三月极为恭敬的接过茶饮一口,对少年腼腆一笑。

幸村­精­市笑笑,视线在她因汗湿而伏贴在身上显露出成熟的曲线的身形上溜了一圈,然后咳嗽一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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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三月从卫生间出来,便见房间里的一张美人榻上,紫发少年斯文秀气的端坐其中,优雅如贵公子般翻着一本线装的古典小说,目之所极,实在是赏心悦目,连空气也为之优雅醉人。

可惜,某只是永远不懂得欣赏的兔子,只瞄上一眼便要爬上床睡了。

幸村­精­市伸手拿过矮几上的书签夹在书页中作记号,将书放回书桌上的小书柜上,拢了拢睡衣上的皱褶,朝床走去。

三月坐在床上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同他招呼一声:“阿市,我要睡了。”

幸村­精­市坐在床边,伸手撸撸女孩的发,见她露出像小兔子一般既享受又怯生生的表情,不禁失笑。

“听说你们班得到运动会的冠军,下周末集体一起去温泉旅行,是么?”

说到这个,三月就来劲了,“嗯。”她喜欢这种热闹的集体活动,虽然相处不久,但也与班上的许多男生女生们混熟了,熟悉的人一起去玩还是令人期待的。“只可惜赤也要去合宿,不能一起去。”

这只满脸遗憾,却并未意识到切原赤也所在的网球部要去合宿,对幸村­精­市意味着什么。

幸村­精­市阻止了这只掀被要躺下的举动,见她诧然而望,笑容不禁有些危险。

“啊啦,三月,我们学校的网球部要与青学网球部合宿两周时间。”

三月点头,“我知道啊。”

幸村­精­市无语,有些挫败的将某只兔子连人带被的抱起搂在怀里,挑起她的下巴,紫眸望进清亮无垢的黑眸中。

“喏,三月难道忘记了我是网球部的部长了么?”

“……”三月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时也忽略了自己窝在人家怀里,忘记了害怕,可怜兮兮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可能有两周时间不在家了。”

某只眼睛一亮,掩不住的笑容在­唇­边绽开。但见少年越来越温和的表情,赶紧收好笑靥,一脸正经状:“嗯,你放心去吧,我可以去七月那里和她一起住,不用担心我的~”

幸村­精­市有些恼了,箍制在腰上的手劲收紧。三月不舒服的扭了扭,原本想提醒他抱疼她了,结果小动物感触危险的本能让她什么敢不敢说的噤声了。

见她垂下眼睑一脸怯怯的表情,少年心里那股想占有与欺负的欲望越来越强烈,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雄­性­天­性­中潜藏的侵略,强势、霸道、不容拒绝。不管平日再温和斯文的少年,剥去那层伪装的外衣,都差不多的危险。

三月惊吓的看着少年就着姿势将她压倒在床上,挑下她的下颌,柔软的嘴­唇­贴在她­唇­上,因太过震惊而微张的嘴巴让对方有可趁之机,温热湿滑的舌探进她口腔里,无比强势的吸吮着她的舌,牙齿轻轻啃噬她的­唇­瓣,舌尖细细的舔砥过口腔里每一处地方……

炙热而霸道的吻,难舍难分,彼此分享着对方的气味津液,几乎要抽了胸腔里的空气一般啃咬吸吮。

神智渐渐迷蒙,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看着咬着自己的嘴巴不放的少年,双手被一只大手箍制着搁在头顶上方,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或者,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许久,少年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一吻,伸手慢慢的抚过她憋红的脸蛋,还有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眸。

“你……你咬我做什么?我流血了,好痛哦……”被压得动弹不得,嘴­唇­麻麻的,三月伸手抹过嘴­唇­上的一道伤口,见手指上的血渍,马上喷泪了。

“……”

幸村少年再次挫败的将脸搁在某只颈窝里,装死算了。

类似告白(内附情人节番外)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呢?

喜欢他(她)时,便会产生碰触的欲望,肌肤相亲,亲密缠绵,暧昧的喘息,那是一种情深到极致时隐忍不住的情感。

渴望抱抱她,亲亲她,想将她捧在手心里头呵护,欣喜于她偶尔回应的感情,还有只为自己而展露的微笑。

所以,她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呢?

幸村­精­市叹息,此刻倒是理解了千草七月当初所说的:“如果你真的选择了她,你会很辛苦的。”

确实很辛苦啊,她什么都不懂,像张白纸一样纯洁可爱,连个小小的拥抱也要小心翼翼的,怕什么都不懂的她会受伤害怕。她就像一只走进人群里的小兔子,防备心极重,像个孩子一般喜欢依赖熟悉的人,对一切事情都怯生生的,只能一步步的引导。

半晌,幸村­精­市微微挪开上半身,便看见女孩用手臂压着眼睛,小巧红润的菱­唇­紧紧的抿着,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隐忍着不哭。

看到她这模样,先前的恼意已全然消失,只剩下心疼与烦躁。

明明知道她什么也不懂,为什么还要苛求那么多呢?

明明知道她还很孩子气,为什么会恼她总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明明喜欢她快乐无忧的样子,为什么又讨厌她总是没心没肺的快乐呢?

明明知道她能不害怕自己,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为什么还要因为她对自己的喜欢在意程度不如自己时,要生气呢?

明明想保护她的孩子气,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结婚了,将会有很多的时间培养感情,并不急于一时,为什么还要这么逼她呢?

……

幸村­精­市不得不承认,再成熟理智的男人,在遇到感情时,总会失控的。

她的感情发展得太慢,在她还没有喜欢上他时,他的感情已经走得太快。她总是追不上他的脚步。

当他发现,他的感情已经变质,从对一个奇怪的小学妹到喜欢时,她在害怕他,不能忍受他的接近;当她成为他的妻子,他满心欢喜时,她对生活的改变惶惶不安,宛若一只惊弓之鸟;当他终于从对妻子的喜欢变质为更深刻的爱情时,她懵懵懂懂的,终于不再害怕他的容貌,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她的丈夫……

是不是他走得太快,而她步划总是迈得太小,追不上呢?

如果,是那个成熟理智又自私自我的四月,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便被幸村­精­市否定了。

从一开始,他接触的便是单纯的三月,喜欢的也是可爱的三月。同样的身体容貌,四月与三月却是两个人格两个极端,接受可以,但幸村­精­市却不能喜欢上那种­性­格的女孩。人类有追求美好的天­性­,如果三月代表美好的阳光,那么四月便是黑暗,而幸村­精­市所追求的,便是代表光明的阳光。四月固然比三月懂得多,却不是他所盼望的那一个。所以,他一直不介意将那个四月永远镇压在三月身体里,不让她出现。

说到底,幸村­精­市从始至终,要的只是三月。他只见过四月一面,相处不到半个小时,实在是对存在三月体内的家伙没有什么感情。

********

“喏,三月,别哭了,我不逼你。”

不再想用这样的方法逼她,让她明白他的感情。

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女孩散落在床上的黑发,感觉到她的瑟缩,­唇­边惯常­性­的笑容有些僵硬,幸村­精­市在心里叹息。

慢吞吞的挪开身体,幸村­精­市起身将房内的灯熄了,然后将被子拉来为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在被窝里的女孩盖上,便自顾自的躺下,侧着身背对着她。

细细的抽泣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无比的清晰。

黑暗中,幸村­精­市睁着眼睛,一直没有动,了无睡意。

许久,床里面那个蜷缩在被窝里像只虾米一样的东西慢慢的舒展身体,然后像只初生的小兔子般慢慢的挪着身体,朝侧身而卧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前近,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先是一只爪子摸上少年的睡袍,轻轻的拉扯着,见背对着自己的少年没有反映后,慢慢的将兔爪贴上少年的线形优美的后背……

幸村­精­市一动不动的任那只兔子摸索,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女孩柔软的身体整个贴上了少年的后背,伸出纤细的手臂搂着少年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背脊中,似乎只要不看便可以产生勇气。

“阿市……”细弱的嗫嚅声响起,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担心,“……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一向敏感,自然是感觉到了少年没有说出口的失望挫折,还有几分恼怒生气。这让她觉得不安害怕。因为太过单纯,所以总是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会对她生气失望。也因为太过敏感,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人们心里潜藏的情绪,无法理解,于是感到那份无法理解的惶恐。

这是她的悲哀。

单纯与敏感并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哭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哭的,只是……眼泪憋不住嘛。你也知道,我很爱哭,一点点小事都会哭个不停,七月也很讨厌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下次你就算咬痛我了,我也不会哭了……我只是害怕,因为没有人对我这么做过,而且都不能呼吸了……呜呜呜……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很害怕啦……”

说到最后,某只竟然很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浸透进少年的衣裳里。

幸村­精­市很囧,感觉到背后的衣服已经像被发洪水一样淋湿了,听到她边哭边反省自己和那不着边际的保证,幸村少年再一次在心里认栽了。

“阿市……你别生气嘛,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么?这句话真是让男人想入非非啊。

好吧,幸村­精­市再一次确定了,这只兔子原来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千草七月到底怎么教她的啊?不是说在中国的时候,好歹两人还有个师傅么?难道那个师傅除了教她们武艺和负责养大她们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么?

终于在某只哭哭啼啼的反省自己时,幸村­精­市投降的转过身,将哭得快要抽过去的某人抱在怀里,也不嫌弃这只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反正衣服脏了也不是他洗~

“三月,别哭了,我没有生气。”

“骗、骗人……”得到回应,终于微稍有些安心了,不由得双手双脚巴在少年身上身上的某只哽咽的控诉,“你都不理我了,也没有给我晚安吻。”

为什么这只对晚安吻就这么执着,对情人间真正的亲吻却当是咬嘴巴来抗拒呢?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幸村少年违心解释,顺便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额头上柔柔的印下一个晚安吻。

“你为什么生自己的气?”

“因为我让你不安了。”继续违心又穷摇的说着,幸村少年不得已COS了一把穷摇男主——幸好只是这么一回就好,太多他也会内伤的。

“哦,我明白了。”三月点点头,抬起脸儿看他,声音有哭过后的沙哑:“可是,我怎么觉得阿市你言不由衷呢?”

特恨这只总是不合时宜的小动物直觉,真是超级的准!幸村­精­市收紧臂力,将这只的脑袋压回怀里,双腿夹住她乱蹬的两只兔脚。三月不想伤到他,于是安安份份的窝在他怀里,也不敢挣扎了——这只可是对在意的人劳劳记住自己的怪力,向来很小心的。

同床共枕几夜,三月已经很习惯睡到半夜自己会滚到少年怀里像只八爪章鱼一样巴着少年不放,然后在清晨时特心虚的赶在少年未醒之前赶忙放开人家下床溜了。所以这会儿,并不反抗的窝在少年怀里,彼此心知肚明,也理所当然的靠在一起了。

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可喜可贺。

“呐,三月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生气呢?”幸村­精­市转移话题,声音和煦温柔,在夜­色­中有种醉人的安谧。

搂着少年肌里分明的身体,哭了一场,三月眯着眼睛想睡了,“因为我怕你生气了就不理我嘛。”这只倒是老实。

黑暗中,一双璀璨的紫眸因少女的解释熠熠发亮。

“啊喏,为什么怕我不理你呢?”轻轻的问着,仿佛连呼吸也放轻了。

“因为……阿市就像七月一样……”

声音渐轻,时间到了,女孩迷迷糊糊的睡着。

幸村­精­市睁着眼睛,看到墙壁上朦胧的光线,夜里的房间并不是漆黑一片,半掩的窗户并未将窗帘全部拉上,路灯从窗棂偷偷溜入室内。

“和七月桑一样重要了么?”轻轻的喃语着,幸村­精­市垂下眼睑。

或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在女孩心目中的地位能上伸到千草七月的位置,已是不需言明了罢。

只是,她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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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关于咬嘴巴的事情,某只还是懵懵懂懂,但也因此留下了个心眼,三月觉得自己有很多东西不明白,而夫妻相处之道更是一知半解,她决定找个时间向相关人士资询。

周六那天,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一大早便要去学校集合去参加为期两周的合宿。

三月帮幸村­精­市收拾东西,在这只乐此不彼的将一件羽绒服塞进旅行袋时,幸村­精­市终于狠心的打断了自家小妻子的热情。

“三月,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我只是去两周时间,并不需要将一年四季的衣服一起带去。”幸村­精­市柔声解释,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幸村­精­市不想打击她做妻子的积极­性­。

“诶?”三月愣愣的看他,然后红了脸,嗫嗫的道:“紫叶姐姐说,山上有些冷,要多带些衣服……”

幸村­精­市翻了个白眼,就不知道自家姐姐给这只灌输了什么思想,让这只误会成这样。

收拾好东西,幸村­精­市再次检查了遍是否有遗漏的时,就见某只抱着他的网球袋,像只乖巧可爱的小白兔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他,黑亮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颇为认真可爱。

“啊啦,我昨天打电话给姐姐了,我不在家这些天,让她回来和你一起住。”幸村­精­市低下头边整理边说。

三月撅起嘴,忍不住说道:“其实我可以回东京和七月一起住嘛,做什么这么麻烦紫叶姐姐。”

就是不希望你和千草七月一起住,让你更依赖千草七月才要分开你们的!这只兔子这么可爱又黏人,与其便宜了千草七月,幸村­精­市觉得还不如便宜了自家姐姐,至少姐姐的长相与他颇为相似,就算他不在,也还有姐姐相似的容貌提醒这只嘛。(所以说,幸村少年,你傲娇了哟~连这种事情都要计较~)

“不会呢,姐姐回来的这几天,你可以顺便和她学学厨艺。虽然千草桑的厨艺也不错,但我不太吃得惯中国食物,所以要麻烦你了。”

少年有条有理的解释终于让某只咽回了所有的反驳,乖乖的垂首应是。

幸村­精­市满意的笑了,腾出一只手摸摸小白兔的脑袋。

真乖真乖,顺毛之~

三月将幸村­精­市送到门口,然后将怀里的网球拍递给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平静,没有丝毫的不舍之貌,这让某个已然陷入恋爱中的少年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呐,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一般不会关机的。每天晚上九点半时我会打电话回家,你要乖乖的在家。”

言意之下,最好不要因为老公不在家去爬墙,他会知道的~

“嗯,我知道了。”三月点头,没有一丝不耐烦。

如果可以,幸村­精­市实在不想在刚知道彼此之间的感情有进展时便离开,只是,三月看起来并不怎么愿意去啊。特别是听说立海大是与青学合宿,联想起青学网球部里还有个叫“不二周助”的妖怪在时,这只更是像磕了瑶头丸一般,坚定无比的表示自己不愿去。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即便已经习惯了幸村­精­市的容貌,即便在心里安慰自己,阿市虽然长得不好,但他是好人,而且还是丈夫,所以她可以接受。但青学的不二周助可是跟她米有一日元的关系啊,所以三月坚决不去虐待自己的心脏。

幸村­精­市当然理解这只坚决不去的理由,心里微微遗憾后,也不强求便随她去了。

看着以头顶示人的小女生,幸村­精­市微微一笑,将网球袋挂在肩膀上,转身便离开。

突然,衣服下摆一紧,幸村­精­市讶然的回首,便发现某只兔子满脸通红的垂着脸儿,鼓起勇气说道:“阿市,一路平安。”

虽然略显羞涩扭怩,但也算是这只的努力了。

­唇­边的笑容愉悦起来,幸村­精­市微倾身,在三月­唇­上印下柔柔的一吻,笑道:“呐,三月,等我回来。”

像羽毛般轻轻的碰触,透露着无言的温柔,比起那晚热烈ji情的亲吻更让她喜欢。三月捂着嘴巴,可爱的脸儿红扑扑的,一路目送少年离开。

这副小妻子送丈夫出门上班的情景,极大的娱乐了早晨出门买菜的一些家庭主­妇­。少年夫妻,又是如此赏心悦目的两人,总会遭遇到各种窥探的视线。看到经过的邻居们掩着嘴,笑得极尽暧昧,脸上的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又涌上脸蛋。

三月觉得很不好意思,朝那些­妇­女们鞠了一躬后,便回身关门。

番外·情人节

二月份的日本,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清晨的雾气袅袅腾升,早春的寒气在枝头留下白霜,世界笼罩在一片雾茫茫中。幸村家二楼的主卧室里,男主人仍趴在被窝里酣睡着,柔软的中长紫发散落在枕头上,形成一种温柔的魅惑。半掩在被褥间的脸,线条柔美,肌肤红润细致,漂亮的长睫毛像两排羽翅,浓密细致,微微吐呐着呼吸的红­唇­,线形优美、­色­泽粉润……不管过了多少年,男人的睡颜依然恬静如天使般美丽,又纤尘脆弱得仿佛不存在于真实的世界中。安静的清晨时光里,突然房门“咯啦”一声,被一只带着五个­肉­窝窝的小手推开,一张美丽得难辩雌雄的小脸自门后探出,与父亲一致的紫发紫眸漂亮异常,粉­嫩­­嫩­的小脸蛋上略带着婴儿肥,却难掩那份丽质天生。这是一个揉和了父母亲的所有优点的孩子,那朝室内张望的模样,宛若天使遗失在人间的稚子,纯真无瑕。然而,今天的孩子穿得像个小老虎,虎斑纹的娃娃装,挂在衣领后的虎耳帽,几乎就像只可爱无比的小老虎了。“爸爸……”­嫩­­嫩­的声音脆脆的叫着,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小老虎两条秀致的眉头拧成了麻花,然后扁扁嘴,显得很委屈的模样。扶着门,小老虎仔探头在走廊上瞅了瞅,见没有人,马上露出可爱又灵黠的笑容,将门小小声关上,然后迈着两条小胖腿朝床上的男人扑去。“砰”的一声,床上的男人惊醒了,然后揉了揉眼睛,探身一看,就见某只小老虎仔五体投地趴在床下,像只死老虎一样动也不动的装死。男人­唇­角勾起一个忍俊不禁的微笑,然后掀开被子趴在床上探身将地上装死的小老虎仔抱起来,一起塞进被窝里。“爸爸~”小老虎成功的爬上了父母的床,小胖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呼着热气委屈的说:“爸爸,床高高,藏藏爬不上去,跌倒了……”幸村­精­市摸摸孩子的脑袋,亲了亲老虎仔的小脸蛋说:“不是床高,是你今天穿太多了,看来藏月的训练仍是不够呢~”男人笑容温雅和煦,逗弄着瞬间露出紧张神态的孩子,“嗯,小藏月今天又不乖了,要罚些什么好呢?”“不行不行,不能罚藏藏,是妈妈给藏藏穿太多了,还有床床高,要换掉!”小老虎嘟着红滟滟的小嘴说,“爷爷­奶­­奶­和姑姑家都是睡榻榻,爸爸我们以后也睡榻榻好了。”榻榻=榻榻米,对于有些高度的床,三岁的男孩显然更喜欢榻榻米,这样就不用在大冷天时辛苦的爬床又因为穿太多而跌倒了。大手刮刮小老虎的鼻尖,男人笑着否定了孩子的提议,“可不行哦,作为男孩子,藏月不应该找理由推托自己的失败呢。”“妈妈说藏藏还是孩子~爸爸坏,藏藏痛痛,不疼藏藏。”小老虎委屈的嘟着嘴抗议,然后一翻身不理人了,扯着被子将自己裹得像只小蚕茧。对于自家孩子年纪小小却聪明的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条件为自己谋划更好的,幸村­精­市失笑之余,心里却是颇为满意的。儿子不只天真可爱,也可以是腹黑狡黠,这点挺像自己的,假以时日将会是一名合格幸村家家主。拍拍那团蚕茧,幸村先生心情大好的径自起床了。待进浴室洗漱穿好衣服后,小老虎仍是很有骨气的团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男人­唇­边噙着越发和雅的笑容,坐在房内一张美人榻上抚着下颌等着那只小东西有所行动。当然,小老虎仔小小年纪也很有骨气,没有人理他,向他道歉,就是团在那里不出来,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朝外偷窥。父子俩就这么僵持了,直到寻儿子寻到主卧室里的女人出现。已是个母亲浑身散发另一种成熟汝人风韵的幸村家的太太——幸村三月走进主卧室,看到坐在榻上看公文的男人吃了一惊。“阿市,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藏月又来吵你了?”说着,三月微愠的看着被窝里的一团东西。丈夫昨天工作到很晚才睡,本想今天让他多睡一会儿的,没想到某只小家伙又按捺不住的爬床了。“妈妈……藏藏没有……”小老虎委屈的拉开被子看着生气的母亲。“啊啦,也没有呢,不早了,是该起床了。”幸村­精­市微笑,岁月淬沥出来的成熟稳重的气质,带着浓浓的成功男人的气息,优雅迷人。这套以退为进的说词让某人更确定是自家不乖的儿子今天又来爬床吵醒丈夫的,于是,幸村太太生气了。而某位煸风点火完的幸村先生交叠着双手坐在那儿看着幸村太太走向自家宝贝儿子。“藏月,妈妈不是告诉你爸爸昨晚工作很晚才睡,让你不要吵他么?藏月不乖了哦,违反了与妈妈的约定~”三月也不是严厉斥责儿子,只是这番口吻仍是让小老虎委屈了,雾气在紫­色­眼睛里漫延,滚啊滚的,眼看就要决堤。“妈妈坏……藏藏不是故意的啦,藏藏只是想叫爸爸起床……”小胖手揉着眼睛抽嗒起来,不过才三岁的孩子,却哭得伤心极了,仿佛这个世界生无可恋似的。于是,幸村太太又心疼了,赶忙坐过去要将孩子抱起来道歉。可是,小老虎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没原则了,就是不肯正面搭理母亲,小手揉扯着被子,闷闷的生气,直到手里的被子不堪折磨“嘶啦”一声被撕裂了。小手赶忙丢开撕裂了的补子,小老虎扑向母亲,小胖手热呼呼的抱着母亲的脖子撤娇,泪珠子在眼眶里滚着,“妈妈,藏藏不是故意的啦,是被子太弱了……呜呜呜……妈妈,藏藏力气太大了,小朋友们都不喜欢藏藏……”“啊,没事,被子坏了咱们就换过另一套就好。”疼惜的将儿子抱在怀里为他擦试去眼泪,幸村太太说:“不过藏藏的力气太大了,要懂得克制知道么?等藏藏长大一点,就和妈妈一起学武吧,这样很多小朋友就会喜欢藏藏了。”“嗯~妈妈最好了~”趴在母亲怀里,终于雨过天晴,小老虎高兴了。将儿子抱起,三月歉疚的看着丈夫,“阿市,我带藏月出去玩会儿,你再睡一下吧。”“嗯,嗯,藏藏要和妈妈去玩儿……”小老虎趴在母亲怀里朝父亲露出得意的笑脸,幸村先生微挑眉,抬头看到墙上的日历,心一动,说道:“不用了,今天是特别的日子,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三月露出疑惑的表情。听到父亲的语气里可能只带母亲出门,又要将自己送到爷爷­奶­­奶­家时,小老虎急了。“藏藏也要去,藏藏不要和爸爸妈妈分开~”这番委屈又乖巧的表现,终于令幸村先生满意了,走过来抱过小老虎,点点他的鼻尖,笑道:“当然,我们的小老虎也一起去~”三月跟在幸村先生身后走出房门,疑惑的问:“阿市,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到了客厅,幸村­精­市将儿子放在地下,看了眼落地窗外初升的暖阳,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探手将小妻子搂到怀里,幸村­精­市抬起她的下颌,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中­性­的声音如春风般柔和。“三月,情人节快乐!”--------------------这是特地为情人节写的番外,很无耻的说,就酱紫……嘻嘻,未来的幸村家大抵便是这样了,会有个不怎么纯良又可爱的小包子……

成人X片教育

三月知道自己心里不讨厌幸村­精­市的,对于这段婚姻,也许一开始有抗拒,但相处过后觉得这样也好,生活里多了个渐渐熟悉又体贴的人,让她日渐的喜欢起这种生活,渐渐习惯那个总是在不经意回首间便会看到的人。

所以,幸村­精­市的努力也总算没有白费,某只兔子即便现在还不明白感情,却是认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认真的考虑要当个好妻子了。

只是,好妻子也不是她想当就当的,对于电视上看的一些家庭理论剧,大多是家长里短的索碎,对她现在并没有帮助,看了只觉得浪费时间。所以,三月决定要去找可靠的人资询一下夫妻相处之道,她不想再在少年对自己做出一些所谓的夫妻间该做的事情时,因为没有经验而哭了,太丢脸了。

三月想起那晚过后,幸村­精­市虽然没有再咬她嘴巴,但也同她解释过,他们是夫妻,所以有些事情是被允许,也是应该的。咬嘴巴也是例为“被允许与应该的”的事情中,既然是夫妻该做的事情,所以心里释然了,没有当初的无措害怕。

在三月心里,可靠的人士便是千草七月与前阵子刚嫁入迹部家的清水淡心了。

在幸村­精­市出门的第二天,三月便打电话给七月通知一声后,便驱车回了东京。

回到阔别以久的千草宅,三月感动得几乎要赖在那儿不想走了——这只其实是个很念旧的兔子。

千草七月看着某只兔子对着院子里的人形木桩——她们用来练习功课的东西,中国武术必备品,千草七月去中国城淘回来的——泪眼汪汪,怀念不已的模样,嘴角一阵抽搐。

千草七月最终没什么耐­性­的直接将某只提溜起拎进了房。一进门,便见到客厅里正坐沙发中慢慢翻着书的少女,三月欢呼一声,马上就要扑过去,再次被千草七月眼疾手快的拎住。

“淡心姐……”甜甜蜜蜜的声音,实在是可以腻死人。三月回首看向拎着她不放的七月,鼓起腮帮子说道:“七月,人家想淡心姐啦……”

穿着宽松的孕­妇­装,身材却是纤细得一点也看不出怀孕的清水淡心微笑着与女孩打招呼,带着淡淡的宠溺味道。这样的宠溺让某只爱娇的兔子觉得通体舒爽,一阵得瑟。

七月眼角一阵抽动,冷冷的说道:“你没有看到她怀孕了么?还敢像以前一样没轻没重的扑人?以后禁止这个动作,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要动不动就扑到人身上。”

三月不服气了,“可是菊丸君还不是动不动就扑到你身上?为什么我不可以?”

千草七月差点气歪了嘴,这能比么?忍耐良久方忍下暴力的冲动,冷声道:“当然不可以,别忘记了你已经嫁人了,你难道想让幸村君认为你行为欠调/教,是个没教养的孩子么?”

“当然不想!”三月马上摇头,一脸坚决。

闻言,千草七月和清水淡心诧异的看了眼态度坚决的某人,然后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待千草七月终于啰嗦的教育了某只一通后,三月终于得以坐在清水淡心对面的沙发上,用敬畏又恐惧的眼神看着清水淡心掩在衣服下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脆弱又珍贵。

“淡心姐,宝宝会长得像妖怪么?我喜欢孩子,希望他不要长得像宝宝的爸爸那样,不然太杯具了。”三月忧心忡忡的说,很担心小宝宝长得像父亲一样的“妖怪”。

“……”

捧着茶点从厨房出来的千草七月差点脚底打滑。

清水淡心自是知道这孩子的­性­子,不以为意,说道:“还不知道呢。不过不管他像谁,都是我的孩子,会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哦。三月以后会是他的阿姨,我相信三月以后也会喜欢宝宝的呢。”

三月想了想,觉得清水淡心说得有理,很快便将纠结了她很久的问题抛开了,露出笑脸,“嗯,就算宝宝以后长得像迹部君,我也会很喜欢他的。”握紧拳头,这只无比肯定的说,“而且,我相信宝宝会比较像淡心姐。”

“为什么?”清水淡心接过千草七月特地为她泡的蜂蜜花茶,好笑的问。

“因为宝宝是淡心姐生的嘛,当然是像妈妈了。迹部君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若是宝宝像他,太没天理了。”三月理所当然的说。

清水淡心失笑,千草七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庆幸今天那位华丽的大爷不在,不然又不知道是怎生的震怒了。

三月便是这样的­性­子,很坦率可爱,也很诚实认真,向来直来直往,从不脱泥带水。面对不懂的事情,她也虚心提问直到自己弄懂,做错了便努力改正,认为自己该做的事情从来不会逃避,即便它再难,她也不会退缩,可以说是个很单纯天真也很可爱的家伙。

“对了,淡心姐今天怎么也来这儿了?”咕噜咕噜灌下一杯花茶后,三月总算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不是说怀孕前三个月要很小心,乖乖呆在家里不要到处走么?”三月可是记得自己每次想去找清水淡心的时候,迹部家那个“妖怪”盯得有多紧,害得她半步都不敢迈进迹部家拜访好友。

清水淡心宠爱的撸撸凑近身边一脸好担心的女孩的发,说道:“孕­妇­也是要运动运动的,总不能整天困在家里呀,小心一点就没事了。唔,而且,今天三月不是有事情要问我们么?”

听了清水淡心的话,三月猛的一击掌,很感动清水淡心为了自己做到这种程度。于是乖乖的坐回沙发对面,摆正脸­色­开始诉说她的烦恼与无知。

在某只将她与幸村少年的婚后生活以及问题一一讲出来时,房内两名倾听的女­性­从一开始的严肃到惊愕,再到忪怔、莞尔、无奈,最后终于无语了。

此时,两名很正常的少女心里想的是:

可怜的幸村­精­市,不知道他上辈子到底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坏事才会摊上这么一只BT。也幸好,有幸村­精­市这个倒霉又伟大的家伙看上这只BT,不然哪个人敢接受这种无知又强大的生物?

“嗯,三月,所谓结婚,并不是两个人睡在一起就算了,还有很多事情是要两个人一起经历的。”

清水淡心清了清喉咙开始解释夫妻之道,见对面的女孩听得认真,甚至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她真想让她去网上查一查,可惜这只家伙从小到大是个武痴,后来除了对游戏感兴趣外,对什么事都是懒得瞟一眼的,电脑也少碰,才会造成这只严重的与社会脱节,根本不像个正常的现代女孩。

“可以说,夫妻是这个世界最亲密无间的人了,比起父母儿女,更深刻的存在,像幸村君,你们结为了夫妻,他是你的丈夫,是与你最亲密的人了,你们将会一起走过人生的大半岁月,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与挫折荣耀,他会成为你人生道路上最重要也最在意的一个人。他是你可以依赖的对像,你受委屈难过时,他会安慰你……”

清水淡心的声音如同她本人般,总是不紧不慢,舒舒缓缓的,三月听得无比的认真,不时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只除了一样——什么是夫妻该做的事情?

这下子,即便是已经怀孕的孕­妇­还是向来泰山崩于前仍能冷眼旁观的千草七月,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半晌,千草七月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将不耻下问、充满了好奇心的某只拎到书房,直接打了了电脑一个文件夹里面的DV,然后直接甩门而出。

见七月出来,清水淡心直勾勾的看着她坐下,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慢悠悠的喝着,不禁问道:“啊喏,七月,你给她看那种东西么?”

千草七月点头,素来清冷的面容上透着几分懊恼,“以前真的是将她保护得太好了,让她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谁知道她会这么早嫁人呢,如果再让她懵懵懂懂的将亲吻当成咬嘴巴闹出这种笑话,我担心迟早有一天她会因为无知而害怕,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清水淡心无语半晌,­干­巴巴的说道:“可是,你这样做不怕她刺激过渡,一下子接受太多,从此对那种事情退避三舍?”

“那便是幸村­精­市的问题了。”千草七月幸灾乐祸的扯着­唇­角,算是微笑。

于是,两人淡定的喝茶聊天,窗外阳光正好,白云悠然而过。

“啊啊啊啊——”

熟悉的惊恐的尖叫声再次在千草宅上空响起,睽违了两个月时间再次听到,不禁令千草宅附近的邻居以为,千草宅那个冷淡又有礼貌的强势姐姐又在给难得回娘家一趟的可怜妹妹做神秘的“特训”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特训总让女孩子发出那种惨烈到极点的尖叫声。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一道身影像旋风一样刮了出来,直扑在七月身上,满脸恐惧。

“七月,七月,会死人的啦,我绝对不要做这种事情,那么大,怎么塞得进去——”

看来是看得差不多了,该了解的应该也了解了,千草七月很满意。而清水淡心,因为毕竟是嫁人了怀孕了,有了经验,自然明白了这只大胆直白的话语里的意思,不禁微微红了脸。看到小女生这么惊恐,心里有些怜惜。

“那可由不得你,除非你想让你老公当和尚或是太监。”千草七月将身上的八爪章鱼扯下来,抚抚衣服上的褶皱,睨向她,“明白了么?宝宝就是这么来的,如果你想让幸村家有后,你自己生个可爱的宝宝,这种事就是必须的。”

X片真是个好东西,不用太多语言说明,只要看图片听一下“嗯嗯啊啊”的叫声就得了。可是,也是因为太过真实,让米有一丝经验的小兔子害怕了。

三月很委屈,自从照顾过须川家的小健太后,她觉得自己很喜欢孩子,也觉得如果以后她与幸村­精­市有了孩子,即便孩子像幸村­精­市她也会很喜欢的。可是没有人告诉过她,要生孩子前要做那种事情啊,妖­精­打架神马的太可怕了。

这只因为千草七月的彪悍作风,俨然得了X片­阴­影。

知道七月说得有理,可是还是觉得那画面太可怕了,她没办法想像自己要和阿市做那种事情——而且她不知道阿市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像X片一样丑陋又可怕啊!!!

想着,这只惨白着脸,颤颤巍巍的看向已经“做人”成功的清水淡心,悲痛万分的问:“淡心姐,你……当时痛么?”

两抹红云飞上清水淡心不怎么健康的脸颊,清水淡心看了眼撇开脸当自己不存在的七月,有些难以启齿,见小女生那么认真的盯着自己,非要一个答案,只能含糊的说道:

“第一次的时候,确实很痛,而且晕过去了……”

话未完,某只兔子神­色­苍白空洞,一脸世界末日的绝望表情。

待某只兔子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离开千草宅后,屋子里的两名女­性­相顾无言。

抚额,清水淡心这下子真的担心了,“唔,三月这样,没事吧?”

千草七月心里也有些担心,但还是摆摆手故作无所谓道:“她都嫁人了,你不指望男人都是柳下惠吧?反正这种事她迟早会知道的,与其以后她因为不懂而将之当成什么怪事情到处嚷嚷害幸村­精­市丢脸,还不如现在就下猛药教会她。反正一切有幸村­精­市担着,我们也不需要那么担心。”

千草七月第一次觉得将三月嫁给幸村­精­市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情,对促成这一切的千草弥彦也不那么怨恨了。

*******

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三月对周遭视而不见,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只要是雄的、公的,这只就露出一脸防备的表情,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直盯着人家身/下某个位置瞧——虽然总是忍耐不住的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盯得行人头皮发麻,一阵发冷,赶紧走开。

三月就这么走着,直到遇到了一群熟人。

是早稻田大学的学生,与幸村紫叶有些交情的朋友。

“阿喏,那不是三月么?”日暮秋奈双眼放光的看着穿着中­性­,更显得小巧可爱的少女。

“啊啦,是三月?在哪里?”

阳光少年速水暮人耳朵比狗还灵,眼睛像雷达一样探寻到前方不远处的小女生,满脸的惊喜与急切,激动之下就这么冒冒然的跑上去,张开双臂。

“三月,好久不见了~”

一股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而三月此刻最讨厌的生物便是男人了,想也不想的一拳将扑过来的东西打飞到路边的灌木从中,让之半天爬不起来。

看到某位速水少年的下场,周遭的路人懵了,哑然无语。

日暮秋奈拍拍胸脯一脸庆幸的表情,“幸好,我没有像某人那样脑残的扑上去。”见前方的小女生惊惶不定的看着被自己打飞到路边歇着的速人暮人,日暮秋奈有些担心的走上前去,亲切的摸摸小女生的脑袋。“啊啦,三月,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秋奈姐姐,姐姐给你出气去。”

三月红着眼睛看她,然后抖着­唇­,猛的扑进少女怀里哭了起来,哭得惊天动地,让旁边几名陪同大学生好不尴尬,顶着路人好奇的目光,却又不知怎么止住小女生的泪。

不得已,他们只好先打电话给在附近的幸村紫叶来接人。

而速水暮人可哀怨了,看着不久马上出现的幸村紫叶一脸关爱的将可爱的SD娃娃牵走,心里受伤又难过:嗷嗷嗷……难道他是毒蛇猛兽么?为嘛小女生看到自己反应这么大?

*****

夜晚,洗了澡后,三月将被子披在身上裹成一团然后呆呆的跪坐在床上,黑亮的大眼睛无神呆滞,脸蛋是不正常的潮红。

“叩叩——”

敲门声响起后,幸村紫叶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盛牛­奶­的托盘。

“来,三月,喝些牛­奶­睡觉,好么?”幸桩紫叶柔声说道,仿佛生怕吓到好不容易止住情绪的小女生。

三月乖乖喝了牛­奶­,乖巧的朝幸村姐姐道谢。经过一段时间,心里已经没有白天初接触X片时那么害怕了,只是对雄­性­生物留下一种莫名的­阴­影,害怕排斥的程度可以与“妖怪”媲美了。

幸村紫叶收了杯子,正要叮嘱某只早些睡时,床头的手机响了。三月摸索着拿过,接听,那边少年和煦温雅的声音响起——

“三月,睡了么……”

“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关断手机,三月飞快掀被子睡下,嚷嚷着:“我睡了!”

幸村紫叶无语的看着团成一团的兔子,还有那无辜的被远远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心里琢磨着某只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好呆会向弟弟解释一下。

勾引有夫之­妇­

“喏,姐姐,三月在么?”

“呃……”

“啊啦,姐姐,她是不是在你身边拼命摆手示意你不要让她接电话?或者又找借口出去了?”

“……”

“看来,这回问题挺重的,姐姐你还是没有问清楚么?”

“她不肯说,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倒是想问你,­精­市,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三月的事情了,才让她这么不待见你?告诉你,我们幸村家的男人可是不允许在外头搞三拈七的,不然家法伺候!”

“嗨~嗨~我知道了。”幸村­精­市笑着应了声。“姐姐,三月这些天仍是­精­神不好么?”

“何止是不好,白天­精­神恍惚,晚上噩梦连连,我真怕她这样下去会生病了。­精­市,你说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连我也不肯说,嘴巴闭得严严的。那天还大哭了一场,一直说‘好可怕’,差点没­精­神崩溃,你都不知道她当时的模样有多可怜,看来真是吓得不清……”那边压低了声音,balabalabala的同弟弟讨论起某人异常的原因。

幸村­精­市蹙起好看的眉,­精­致美丽的面容上掠过几许忧郁深思。

沉思中的少年绝美得像一副画,有一种惊心动魂的美感,导致原本热闹哄哄的大厅奇异的安静下来,一个两个用小心谨慎的眼神看着站在别墅电话机前散发着一种纤细脆弱风情的少年。

此时,幸村少年心里也是颇为苦恼的。

三月已经有四天没接他的电话了。每次打回去都说是睡下了,由他姐姐幸村紫叶回复。好吧,如果某只兔子改了睡眠时间,每天晚上不到十点爬上床,幸村­精­市也可以折中一下,待晚餐时间后踩着点打给她,只是那只素来可爱纯良的兔子竟然学会了说谎,不是说自己正在忙,就是出去了,硬是不肯接电话。

难道他的电话是“妖怪”,让她退避三舍么?

幸村­精­市心里当然是担心的,三月一向直来直往,活泼可爱,没什么心事,就算有烦恼也会找他或者幸村姐姐倾诉,不会积在心里。可是这回,那只硬生生的憋着,无论幸村紫叶怎么开导套话,嘴巴就像蚌壳一样撬不开。

对这只反常得过份的兔子,幸村­精­市远在他方,是不可能及时解决的,只能等到合宿结束后再说吧。

只不过,经这一茬,幸村­精­市突然发现他与三月之间好不容易取得的进展,又要龟速前进了。

同姐姐随意聊了几句,便搁了电话,幸村­精­市抬首,便注意到一向热闹的大厅里竟然变得无比安静,环顾大厅,看到往日喜欢闹腾的一­干­少年们安安静静的盯着自己看。

微微挑了下眉,幸村­精­市­唇­角挑起和煦温雅的笑容,“啊啦,你们怎么了?”

“部长,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这群少年还是很友爱的,第一反应便是先关心一下他们百年难得忧郁的部长。

连青学的手冢国光也难得关心的看着他,冷峻的面容下表示自己对合宿队友的关心。只有已明白某个已成为已婚人士的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心里想的是,也许是幸村家的某只兔子又给他们伟大的部长出难题了,并且是很棘手的难题,不然向来云淡风清的幸村­精­市是不会露出如此神­色­的。

幸村­精­市自是不会告诉这群特会闹腾与八卦的小动物们什么,只是笑笑便岔开了话题。

晚上时间并不训练,少年们在一天疲劳的训练后,晚上难得放松的混在一起玩。

晚饭过后,青学与立海大的少年们全聚在大厅里,玩游戏或是打牌,或是喝茶聊天,算是业余交流爱好,促进彼此间的感情,当然也有人仍是呆在外头场地里训练的,例如今天又挨罚了的海带君切原赤也、桃城武和向来认真的海堂薰等人。

“幸村,是她出事了么?”真田弦一郎迟疑的问,有些担心某只兔子搞出些什么事来害幸村­精­市分心。看来在认真严谨的真田皇帝心里,某只兔子还真是让人信不过啊,真是太松懈了。

“是有些事情,不过应该没大碍。”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幸村­精­市分得极清,示意好友不必担心。

正说着,那边正同丸井文太抢饭后蛋糕的菊丸英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侧头看幸村­精­市,琥珀­色­的猫眼闪着好奇的光芒,“啊咧,立海大的部长,你儿子怎么了喵?来这里这么久,都忘记问候你的儿子了,他很可爱哦~”

那天见过幸村­精­市的儿子后,看到那小包子软软的对着幸村­精­市叫“爸爸”的模样,菊丸英二无比的羡慕,害得自己被不二周助他们打趣,让他赶紧将七月娶了,将来自己生一个。于是,单纯的大猫自然开始想入非非了。

“NANI?什么儿子?部长,你几时有儿子啦?”丸井文太一声大叫,导致大厅里所有的人齐唰唰的看过来。

这是绝对惊悚的话题,连从来不八卦的手冢国光和真田弦一郎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真田弦一郎甚至想:难道这才是幸村闪电结婚的原因?太松懈了!

“啊咧啊咧,谁的儿子?”从外头走进来的桃城武是最爱凑热闹的一个,赶紧蹦过来,大咧咧的问着。

“噗哩,部长你很不够义气哟,有了儿子,怎么能到外人全知道我们却被蒙在鼓里呢?”某只小二狐狸语气哀怨,眼神坏坏,把玩着长长的小辫子,一脸邪气,唯恐天下不乱。

于是,青学几个,加上立海大几个,实在都是一群不省心的主儿,七嘴八舌的询问起幸村­精­市关于“儿子”的事情。

幸村­精­市含笑看着一屋子少年好奇又惊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连青学的冰山部长也若有似无的瞟过来,慢吞吞的坐下,笑容越来越灿烂,身后的百合花朵朵绽放。

看到幸村美人这架势,熟知自家部长­性­格的立海大网球部的几只不觉骨子里一阵发寒,却又耐不住那股好奇心。而青学的小动物们倒是追问不休,八卦­精­神上升到最高点。

***********

先不管远在合宿的男主角幸村少年如何忽悠小动物们,三月这几天过得很颓废,恹恹的兔子终于让一群母­性­泛滥的少女们忧心焦虑了。

某只的实力摆在那里——可以徒手将石头捏成粉末,那是一种神马力量啊?加之千草萦音摆明着维护这个妹妹,倒没有不识时务的学生来找喳,一时间过于平静单调的校园生活,让某个心灵因X片受创的小孩没事可­干­,只能继续颓废着。

夕阳西下,三月无­精­打采的洗净手里的泥土,然后走进园艺社休息室拎了书换了鞋子准备回家。

方出休息室门口,三月便被门口里蹲点的小早川知夏堵住了。当然,一旁还有柏木佩环。

“走,三月,姐姐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放松放松!”

小早川知夏不由分说,拎着人便走。

说来也奇怪,小早川知夏的­性­子嘛,是个比较强势的女生,平时大大咧咧的,个­性­嚣张又叛逆,没少得罪人,打架斗殴、泼­妇­骂街的事情皆做过。而柏木佩环一看起来便知道是个好学生,虽然长得没有小早川知夏美丽,但也是个清秀佳人,气质沉静却不呆板,带着一种淡雅的书卷气,让人一见便有好感。如此­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人,却是交情颇深的好朋友。而现在,再加了某只BT兔子,三人倒是混得极好。

不知不觉中,三人走到了一起,也算是成为了交情比较好的朋友了。

“啊喏,三月,如果有麻烦就说出来,虽然不能帮什么忙,但至少心里会好受一些。”柏木佩环摸摸三月的头发说道,并没有逼这只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不说倒没有关系,只是见她­精­神不好,柏木佩环倒有些担心。

“是啊是啊,如果有不高兴的事情就说出来,还有咱们替你顶着呢?”小早川知夏很阿沙力的拍胸脯,“啊啦,三月还是笑着的样子最可爱了,可不能皱着个包子脸哟……”

三月看她们一眼,感激的笑了笑,仍是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

怎么可能说嘛,那种事——既羞耻又可怕,她怎么可能告诉别人说自己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作了几天噩梦,然后不敢接自家老公的电话,甚至巴不得他不回来算了。

虽然经过几天的缓期,心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惊惧害怕,可是也从此对那种事有了心里­阴­影,她……她再也不能当两个人睡在一起只是纯盖棉被聊天了,更没办法与阿市一起做什么夫妻间该做的事情,甚至希望幸村少年从此修身养­性­做和尚算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三月皱眉,她现在倒是庆幸幸村­精­市不在,不然她不确定现在的自己与他同床共枕时,会不会冲动的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不只自己会良心不安,七月若是知道,也会谴责她的。

阿市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产生这种伤人的想法呢?

在某只的苦恼中,三人来到一个露天的广场。

夜暮降临,广场上的人多了起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广场上的一些街头艺人的表演,嘹亮的歌声,放肆的舞姿,欢快的笑脸,洋溢着时代的朝气。

“啊啦,他们在那边,我们快点过去吧~”

小早川知夏一马当先,像条滑溜的鱼在人群间穿梭,一下子便来到广场中间的一群衣着清新的少年人中,与他们高兴的攀谈起来。

那儿摆放着一堆乐器,看来呆会儿会有一场音乐表演。而这群少年少女们,明显是些业余爱好的乐团,在这一带也挺受欢迎的,看周遭的人早已选定了地方坐下,便知道他们应该是经常在这儿表演罢。

三月脚步一顿,看到那群男男女女的组合,第一反应是想溜——因为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很醒目的阳光少年,帅气的笑脸很有感染力,周遭的人仿佛受他的情绪影响,个个神情激扬,大声说话,放肆的表达自己。

那是速水暮人。

三月僵硬的想起几天前,自己一拳将人家打飞到路边的灌木丛中歇着,不知道他会不会记仇?

“三月,快来,表演很快就要开始了……”

小早川知夏兴奋的将两人扯过来,加入到这一群少年中。

当然,速水暮人也算是幸村紫叶的同学朋友,难得的热闹,幸村紫叶怎么可能不在。看到幸村紫叶,三月松了一口气,老实承认自己现在面对男­性­,仍是有­阴­影的,有熟悉的人在,心里比较好过。

“啊啦,三月竟然也来了?”幸村紫叶宠爱的摸摸少女的脸,“我先前还想打电话叫你过来一起玩玩呢,老是闷在家里,心情怎么会好呢?”幸村紫叶可不希望弟弟合宿回来后,这只仍是这副德行,这于他们夫妻间的感情不利。

“啊啦,三月,这位美女姐姐是谁?”小早川知夏很自来熟,见到幸村紫叶标志­性­的紫发紫眸,双眼闪闪发亮。

“紫叶姐姐,幸村学长的姐姐。”三月给她们介绍。

“是幸村学长的姐姐啊,果然是美女~温柔又漂亮~”小早川知夏马屁拍得极响,不到几分钟便同幸村紫叶套起近乎。

幸村紫叶朝小早川知夏和柏木佩环二人点头,“你们好,三月在学校受你们照顾了~”

当然,某个阳光少年一看到三月,便会脑筋短路,变成脑残的生物,可谓是惊喜不已。

“噢,我的梦中女孩,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便是缘份啊,是天照大神的安排,不可违逆的命运。”速水少年捧心而叹,深情款款,眼神迷离:“这一定是天照大神的旨意,是那夕阳知道我的相思,终于将你送到我身边……”

这次这只倒是谨醒了些,不敢再随意接近小女生,只能以语言聊表感情。可惜,太过沙士比亚文艺风,被人当成了搞怪,没一个人当真。

三月脸都绿了,看来这人不只没有记仇,反而是不记教训。

周遭的人不明所以,只以为向来开朗又搞怪的速水少年又在开玩笑,哄然大笑起来。小早川知夏抹着眼泪,一把将速水少年扯开,敲了敲他的脑袋说道:“速水前辈,时间到了,你还玩!”

“我不是玩啊……”速水暮人哀怨万分,对这群吐槽的伙伴实在是伤心。

幸村紫叶将柏木佩环和三月拉到乐团的休息区里坐着,抱了一堆零食过来。

在一片吵闹中,柏木佩环同三月解释,“速水前辈是知夏在地下音乐室里认识的一个前辈,你也知道知夏很喜欢音乐,甚至打算自己找人组织一个乐团,所以经常来这儿参与这些街头乐队表演,若是速水前辈有活动都会通知她来的。”柏木佩环看着前方众人摆弄乐器,“倒是没想你竟然与速水前辈认识。”

三月咬­唇­,不怎么高兴的说:“他是紫叶姐姐的大学朋友,见过两次。”两次都没有给她好印象。

听得出来小女生语气里的不愉快,柏木佩环拍拍她的手没再说什么。

观众极多,都是一些青年学生,穿着劲暴的男孩女孩,跟着歌曲或唱或跳,ji情洋溢。连用幸村紫叶,三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众人表演。

“咦,知夏是贝斯手?”见到场中的小早川知夏抄起一把贝斯试音,三月好奇的问身边的人。

“嗯。”柏木佩环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目光掠过场中的鼓手和钢琴手,是两个不认识的男生,微微皱起眉头,显然他们的水平不怎么样。然后轻声说道:“不过,知夏的专长不是贝斯,而是唱歌。今天他们的贝斯手有事不能来了,速水前辈便让知夏出来顶替。”

三月“哦”了声,不再问,专心看起演唱。

速水暮人抱着把吉他坐在主唱的位置上,边流利的弹着吉他,边唱起来,还不时的转身对着三月她们的方向眨眨眼,表示他会一直注意她们,气得场上的小早川知夏很想过去拍他一巴掌,恼恨他对演出的不认真。

速水暮人的歌声极好,很有感染力,一下子便带动了现场的气氛。三月原本只是因为不能拒绝才跟来的,现下也感染了现场的气氛,­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糟糕了几天的­精­神竟然恢复不少。

套句某部搞笑战争片子(《巧追妙逃》N久前看过的一部搞笑战争片)里面的一句话:这是音乐的魅力啊~

演唱会接近尾声时,速水暮人转过身,这回是直接走到三月面前,深情款款的唱起来:

抬头的一片天

是男儿的一片天

曾经在满天的星光下做梦的少年

不知道天多高

不知道海多远

却发誓要带着你远走

到海角天边

……

情歌接龙,一首接一首,音乐不断变换,畅快无阻,弄得其他人手忙脚乱,配合度大打折扣。

于是,这回不只三月的脸绿了,连幸村紫叶也怒了。

这是赤果果的勾引啊,而且勾引的还是有夫之­妇­!

阿市,我迷路了

“­精­市,你老婆被人勾引了。”

“……”

“怎么,你不担心?”幸村紫叶掩着­唇­,好小声的八卦着,心里纳罕弟弟未免太淡定了,真是无趣。

其实幸村­精­市不是淡定,而是被自家姐姐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愣了下,加之现在刚巧是训练休息时间,青学的、立海大的小动物们眼睁睁的看着,有什么话也不宜现在说吧,听到周遭那群凑热闹的八卦分子,满怀兴奋的讨论着是否是他儿子打来的电话时,幸村­精­市心情是纵容好笑的。

有时训练太辛苦了,也需要些生活调剂呢。

“啊啦,还有,那个速水小子不只勾引你老婆,还勾引她去玩音乐了。啧,三月玩起音乐来,还挺似模似样的,很有节奏感呢……原来我都不知道我们三月竟然会打鼓,还挺似模似样的,你若看到,绝对会喜欢。啊啦,­精­市,合宿后你也快回来吧,不然三月真的要被别的男人勾走了,到时你哭还来不及……”

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幸村­精­市微笑着倾听姐姐透露来的信息,在心里默默过滤记下某只兔子的信息。

才五天不见,似乎很想念了呢。

少年叹息,为何自己这般想念,而那人不只不知道,还再三躲藏?

想想真是不公平,那人始终不开窍,要让他等到何时呢?

竟然跑去学音乐?幸村­精­市慢慢磨娑着秀气的下巴,听着电话那头姐姐慢慢道来,心里对勾引自家小兔子的速水暮人着实可恼。

速水暮人么?暂且记下了。

想着,少年露美丽的脸上露出宛若百合花的笑靥,初夏灿烂温煦的阳光恋慕的跳动在少年身上,使阳光下的少年纯洁无辜得像个跌落凡尘的天使。

正在偷窥中的几只小动物瞧见,不知怎的打了个冷颤,忙不迭的后退几步,然后彼此面面相觑,有志一同的后退再后退,决定偷听就到此为止——反正幸村少年只是和姐姐闲话家长,他们也没兴趣。

“啊啦,­精­市,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个周末三月他们班要去伊豆温泉旅行哟……”

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嗯,我知道。”

“切,真没趣事,少年你就不能表现得惊喜一点,然后计划着与三月来个命中注定的偶遇么?让她感动么?”

至于是感动或激动,且看当事人的表现了。

“姐姐,你想多了,这本是计划中的事情。”

“……”

**********

三月自我厌弃的蹲在花丛间拨草,背景­色­完全向宇宙黑洞靠笼。当某只已经颓废到将一株开得正盛的薰衣草当成杂草拨了后,园艺社的部长大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将某只兔子赶离了花房,并且不容情的留了这只下周一周的部活。

部长大人心爱的薰衣草也敢拨,活腻味了么?

三月呆呆的站的园艺社门口,扁扁嘴,正要为自己叫屈时,伺机已久的小早川知夏不知从哪儿蹿出来,顺手将兔子拎了就走。

“来来来,三月,跟姐姐走有糖吃哟……”笑得像个怪阿姨的小早川少女眉眼飞扬,浑身细胞都在说着此殊正在打坏主意。

三月呆呆的被拎着走,仍是提不起­精­神。

直到手里被塞了根东西三月才恍然回神,茫然的看向四周。

这是个陌生的空教室,周遭一溜的乐器表明此地是某个音乐教室。

不远处一名长相平凡的少年正在用布细心擦拭着一把吉他,见她望过来,朝她微微一笑。本是极平凡的少年,却因这一笑变得风光霁月、气质雍容,极为挑逗人心,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说不出的耀眼。

不觉一阵刺目,三月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时,那少年已然停止了笑,三月心里也莫名的松了口气,第一次发现,原来笑容的杀伤力也会这么厉害。

“你好,千草桑,我是樱谷修作,很高兴认识你。”少年朝三月伸手,微微勾起­唇­角,“原来小早川说的鼓手是你,很荣兴呢。”

“诶?”

三月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少年的手就这么搁在半空中。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三月心里有些急又有些害怕——还是对雄­性­生物友善不起来,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前阵子心里受创太严重,让她下意识的避开男­性­,连自家老公都没搭理,何况只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樱谷修作打量三月变幻不定的脸­色­,很体贴的一笑,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只是一笑,三月又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烁,好耀眼啊。

“啊啦,樱谷,拜托你不要笑了,我们的眼睛会瞎掉的~”

一只手从后面探过来,三月下意识的将之拧住,在听清楚声音的主人后,改拧为顺从的窝靠过去,看起来就像是小早川知夏自己从身后抱住小女生一般,没有人发现那一刻小女生一闪而逝的杀气。

“嗨~嗨~我不笑了。”樱谷修作无奈的抚平­唇­角的弧线,看着被小早川知夏搂住的小女生,说道:“小早川,千草桑就是你说的很有潜力的鼓手?”

“当然!”小早川知夏无比的骄傲说道:“三月很有才华,听她的鼓乐是一种震撼。”

看着面容骄傲的美丽少女与她怀里纯真却敏感不安的女孩,樱谷修作又想笑了,真像是被猎人抓住不放在兔子呢,很可爱,怨不得学校里无论高年级或低年级,都对她极有好感,甚至展开追求。

“那么,我会试目以待!”樱谷修作说。

三月莫名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将手中的鼓捧转在指尖,很帅气熟练,让她想起昨天晚上疯狂的表演,那实在是一种发泄,只是依着感觉挥着根棍子敲打罢了,她哪里懂什么音乐啊?

“来来来,三月,给我们表演一段吧……”

小早川知夏不由说分,将小女生扯到鼓架前。

“我不会啊……”三月懵了,不想再忆起昨晚的事情,都怪那个速水前辈,硬是找机会让她上台,连幸村姐姐也没办法阻止那群正在兴头上的人的起哄定,最后只能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去敲了段。

“谁说你不会,昨天不是做得挺好的么?多有气势啊,你就依自己的感觉再表演一次给我们看吧。”

耐不住一对音乐就化身女王的小早川要求,三月只能转动着鼓捧,深呼吸了口气,想像自己在家里时配合音乐练拳的意境,开始迅速的打起来。

手里的两支鼓捧交错敲击,一阵虚影交错,让人难以看清手起手落的动作。

几分钟后,三月恋恋不舍的放下鼓捧,生怕自己再玩下去这架子鼓就要被她敲坏了,没办法,力气太大了。不过,这感觉还真不坏,手里挥着两把短剑似的,很好玩呢,回家她也要去找两把剑来训练自己的剑术!

鼓声停止时,周遭一片安静。

“嗷~千草桑,请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玩音乐,作我们的鼓手吧!”

一个人影飞快的从教室门口冲进来,眼看就要扑到架子鼓前的小女生身上。三月眼一瞪,毫不客气的一脚踹过去,自己也以一种令人眼花的速度跃起身,跳到门口,惊疑不定的看着被自己一脚拐到墙上当壁画的男生。

又是男人——某只的双眼有向某个海带头变身时的红眼发展。

“天泽久史,你做什么呀?”

小早川知夏有些恼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吓到某只兔子了,然后对三月陪笑,自己却以更彪悍的姿势扑过去握着三月的双手,双眼发亮,“三月,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明灯天使,做我们的鼓手,答应我吧。”

“……”

三月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双眼发亮的三人,然后在一屋子人期待的目光中,坚决摇头:“不要!”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里有两只公的,她讨厌男人。当然不能这么说,很丢脸的,所以某只兔子一副“我正在说谎”的表情说:“因为我嫁人了。”

“诶?”

****************

“嗷嗷嗷……不达到目的,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小早川知夏想组个乐团很久了,但有条件却没那实力,单就一个鼓手从开学找到现在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只能让这间好不容易向学校申请来的音乐室空置着。而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虽然还是个生手,但节凑感极强,简直像野兽一样直觉的天才鼓手,又是自家好友,她怎么可能放过?

所以,小早川知夏与某只兔子卯上了!

三月最近心情很烦。

当然,烦恼的事情也只有自家远在某某地合宿的未婚夫,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接他电话了,不知道他回家后,会不会因为她奇怪的没有解释的行为生气啊?会不会要履行所谓的夫妻义务呢?会不会痛不欲生呢?会不会……

三月抱头,觉得全身发冷。

所以,这么烦恼又黑暗可怕的日子里,她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心去搞什么音乐嘛?

“啊啦,三月,明天你们班不是要去伊豆温泉旅行么?怎么还不睡?”

幸村紫叶好笑的看着大厅里窝在沙发前缩成一团的某只,见她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己,眼眶红红、鼻子红红、嘴巴红红,俨然一只人形兔子公仔,实在是可爱得不得了,不禁将之抱在怀里惜惜。

“呐,三月,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有­精­市在上头给你顶着呢,别想太多。­精­市是你老公,你要信任他。”

就是因为“老公”才可怕啊,若不是老公,才不需要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嘛!

三月僵硬的任温柔的幸村姐姐将自己送回卧室,反驳不能。

***********

星期六早晨,风和日丽。

新­干­线列车行驶在轨道上。

今天是立海大高等部一年D组集体期盼已久的去伊豆温泉旅行的日子。

车厢里,少年少女们凑在一起尽情的谈天说笑,只有某只兔子郁闷的抱着她的小背包窝在角落里,尽量远离那一群闹腾的男女。

——米办法,这只心灵受创太严重,还在自我调节中。

“三月,你不和他们一起玩么?”柏木佩环无奈的看着缩在自己身后的兔子,往常这样的热闹她总是兴致勃勃的,很容易便被女孩子们拉去一起疯了,男生们更不会拒绝这么可爱又爽朗的女生。

最近的小女生已经奇怪到惹人注目了。可惜,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每天神­色­恹恹的,让人担心不已。

三月蹙着眉拒绝了,因为她不确信自己现在与男生靠得太近,会不会冲动之下将之一拳打飞。届时若有人因她而受伤的话,不说七月会生气,连她也会良心不安的。

这只嘴巴竟然能硬得比龟壳,怎么也撬不开,实在是让人无奈啊。

当然没办法视而不见,在一年D组的学生里,三月的人缘是极好的,­性­格和长相都很讨人欢心,很容易引发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和女人的母­性­——明知道这只似乎实力是BT极的,但乖巧的小女生还是惹人怜爱的。所以虽然这只情绪低落,但女孩子们也不会忘记她,将一堆吃的的摆在三月面前。

“呐,千草桑,这是我们亲手做的,有你爱吃的牛­奶­布丁、烤饼、牛­奶­柠檬冬甩、蓝莓蛋糕、牛­奶­烧青花菜~”

于是,轻易被食物收买了的某只很感动的看着一年D组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少女们,哽咽说道:“谢谢你们。”

男人算什么,她总不能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糕吧?而且女生们很可爱又温柔,对她又好好,她才不要再去介意那种事情,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所以,无视好了。

被食物轻易治愈的某只握紧拳头,暗暗为自己打气。

女生们看到­精­神抖擞的小兔子,笑得很欢快。

柏木佩环抚额,不得不感慨某只的单纯与幸村家少年的辛苦。

********

“听说今晚下榻的旅馆前面是一片海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有意境。”

“真的?”

“嗯,听说晚上还有烟火盛会哦。”

“太好了,真捧……”

女孩子们双手捧颊,无比的庆幸他们班能在校运动会上赢得冠军,得到这次免费的温泉旅行。

“嗷嗷嗷……听说会有露天的澡堂哟~”

“男女混浴么?会么会么会么!!!!”

“嗷~我是第一次在露天澡堂洗澡,不知道哪个女孩肯和我一起进去?!”

“这次温泉旅行真是来对了,平野君,­干­得好!”

男生们喘着兴奋的粗气,朝体育委员平野纯一郎祭出有爱的大姆指。于是得到女生们一阵尖叫与气愤。

******

伊豆是日本有名的一个旅游城市。它位于东京的南部,属于静冈县,是关东地区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以温泉和海景出名。有日本最大的温泉城市热海、有着1200多年历史的修善寺温泉以及伊豆山、伊东、长冈等温泉,除此之外还有美术馆、主题乐园等众多设施。

“哇,海好蓝……”

不知谁兴奋的感慨了一句,于是遭到了集体人的鄙视目光。

海不蓝难道是黑的啊?

当下了车后,分了组,三月被兴奋的女孩子们拉着到处跑了。

大约因为今天是周六,旅行的人很多,三两成群的游客们时不时的聚在一起拍照。在一处街头公园里,三月被一群年轻的男女请求帮他们拍一张集体照。三月欣然允之。

然而,在这只给人拍照完毕后,回头一瞧,和自己一组的女生们不见了。

像只像遗弃的小兔子站在街边,三月手足无措,赶紧四处眺望,身体三百六十度转圈圈,仍是没有她们的踪影。

三月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她们失散了。

不过,幸运的是她不是像七月与切原赤也那种令人发指的路痴,即便迷路也不用担心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最后会跑到哪里去。只是,那种被遗弃的感觉令她心里有些难受。

不,是很难受。

说到底,她其实是个没有多少安全感的女孩子。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只要夜晚睡觉,总要搂着东西将身体蜷成一团的睡姿来看,这只的不安感很重。

不觉鼻头发红,没用的兔子站在人来人往的他乡城市,心情低落沮丧,莫名的难受与委屈。

没有人来找她么?

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那个男人冷眼看着她跌倒在山沟里,脑袋磕在坚硬的石头上,血流了一地,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她好疼好疼,可是濒临死亡的那一刻都没有人找到她,让她清楚的面对死亡的痛苦。

想哭的心情因回忆而崩溃。

她捂住脸,不敢在没有能让她依赖撤娇的人前哭泣。

原来,她的爱哭只是因为一直有七月她们在罢了。

原来,那晚她之所以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她觉得那个少年是可以依赖的罢了。

“三月。”

少年温雅柔和如春风的声音响起,难辩雌雄的中­性­声音已经很熟悉了,声音里是一丝不确定与喜悦,还有看到她低头不说话的焦急担心。

“三月,你怎么了?”

慢慢抬头,当看到眼前的紫发紫眸的绝美少年时,委屈的心情竟然一下子控制不住,也不管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不管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女孩冲上前去紧紧的抱着少年劲瘦的腰肢,将脸埋在他胸膛上哭了起来。

“呜呜呜……阿市,我迷路了……她们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幸村­精­市有些无奈的将难得主动的女孩纳进怀里,原本积了一个星期的怒火在她主动投入怀里时如风中的烛光般“嗵”的一声熄灭了,只剩下满心的喜悦与心疼。大抵男孩子在面对心爱的女孩时,总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想宠她爱她,呵护她,将她娇惯的越发的任­性­。

此刻,他只想宠她爱她,将她娇惯得没法没天,轻易便原谅了她一个星期来逃避的举动。

兔子凶猛,请勿搭讪

原谅并不代表不追究。

幸村­精­市温柔的拥着发出细细的抽咽声的女孩走进附近的咖啡厅,路上游人很多,也有许多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走在伊豆的街道上,见到他们行举亲密,人们大多会心一笑,偶尔会因为少年过于出­色­的外貌而多看几眼。

寻了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在穿着可爱的女服务生热情的介绍下,幸村­精­市特地点了些三月爱吃的东西,客气的微笑将MUNE递给明显失落的女服务生后,幸村­精­市有些深思的看着像个小孩子般扯着他的衣摆不放手的少女。

虽然知道她一直爱哭,但仅仅只为了迷路而哭也不致于吧?

难道是与她这几天的逃避事情有关?心情还没恢复,所以情绪比较脆弱?

微微叹了口气,幸村­精­市轻柔地抬起某只哭红了鼻子的兔子的脸,见她满脸狼藉,眼睛哭得眯眯的,像个包子,明明丑得紧,却一点也不觉嫌弃,心中只有怜惜心疼,拿过餐巾纸为她试去脸上的痕迹。感觉女孩的身体瞬间僵硬,乌黑的双眸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饱含惊吓,幸村­精­市眯了眯眼睛,仍是神­色­如常的低首亲亲她的额头,便放开她。

三月双手捂着被亲过的地方,像有鬼在追一样,挺直了背脊挪了挪ρi股,往一旁的位置挪去,心里有些埋怨这什么鬼情侣座,太挤了。

由着她的小动作,幸村­精­市也不恼,仍是那么和煦温雅的看着明显有了防备之心的少女——而且防备的对像似乎是自己呢。

刚好,服务生也将他们点的东西送上来了。

哭了一场,三月早就饿了,怯怯的看了少年一眼,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埋头吃起来,边吃边苦恼着自己以后该怎么和他相处。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刚才发现,原来这个每天晚上被她像八爪章鱼般巴着睡、会很温柔的看她的少年,竟然在日渐的相处中渐渐的成为了自己在意的人,觉得他是可以依赖的对像,对他的依赖,虽然比不上对七月那么严重,但已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了,不知不觉,总是习惯有事就找他了。

可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让她原本对他应该是再也没有那种防备心了。七月总说,在其位谋其政,她深以为然。既然已嫁了人,当然要做好妻子的责任。可是,她还是很怕啊,虽然先前在车上思考过不要再介意那种事情,可是……

为什么夫妻一定要做那种事情呢?不做可不可以啊?

想得太过入神,某只兔子对着一叠柠檬­奶­油蛋糕,咬着叉子发起呆来。

“三月,怎么了,你不饿么?”幸村­精­市挑起眉,不知她皱着张脸怎么回事?难道是在烦恼这几天导致她情绪失常的事情?(少年,只能说乃还是很聪明的~)平时这只可是很能吃的,颠覆了日本女孩子小鸟一样的肠胃。做为丈夫,幸村­精­市倒是不介意自家小妻子的大食量,反正他养得起嘛,女孩子还是健健康康的才惹人喜欢~

三月回神,抬首便对上少年清润如玉的紫眸,眼里浓浓的宠溺让她有些高兴又有些心虚,赶紧低下脑袋,不敢再看他,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明明阿市对她那么好,为什么她却要逃避呢?

突然觉得自己平时爱吃的蛋糕也不那么美味了。

幸村­精­市并不饿,端着咖啡杯浅浅品着。待某只终于放下喝­干­净的牛­奶­杯后,幸村­精­市见她颊边沾了些蛋糕屑,拿过餐巾纸温柔的为她擦去,倒将平时大大咧咧还像个孩子一样的某只闹了个大脸红,嗫嚅着­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平时就算搂着少年躺在一起睡觉也没有这种感觉啊,为什么现在自己会觉得脸红心跳,不敢看他的眼睛呢?明明只是几天不见,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甚至因为他不在而庆幸过,怎地突然见到了,竟然觉得自己好想他,明明还是一样的让她恐惧的妖怪长相,现在竟然不只不觉得吓人,反而会因他的不经意的一笑与一个回眸而心跳不止……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嘛?她坠落了么?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可能、也许……喜欢上这个初见面就将她吓个半死的妖怪?

少女眉眼嫣然,满含羞涩,就算傻子也看得出来某只正值花样的兔子春心萌动了。幸村­精­市不是傻子,看到女孩羞涩不安,只觉得心里一阵愉悦,仿佛有种得愿所偿的成功感。真是沧桑的心里历程哇……

“三月,吃饱了么?”

少年的声音和煦温雅,柔若春风佛面,特别的和蔼可亲。

三月呆呆的抬头看他,然后红着脸点头。

“那好!”幸村少年点头,微抬秀气的下颌,­唇­角挑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呐,三月可以告诉我,这几天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同我说话么?难道你在躲我么?如果是这样,可否告诉我一声,为什么?”

既便是喜欢,幸村­精­市也有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受人愚弄,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不容拒绝的骄傲。无缘无故让他空等那么久,心情多少都受些影响,他怎么可能不追究?

原谅,不代表不追究。

他的骄傲不允许在明知她的感情开始开窍后,还让她继续懵懂逃避下去。那不是他的风格。

三月面­色­突变,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因少年的刻意提醒,而忆起了那时在千草宅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的害怕,看向少年的眼神也蒙上了一股无法掩饰的害怕。

于是,幸村­精­市郁闷了。

没想到他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让她那诡异至极的审美观适应自己的长相与存在,却又开始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让这只害怕起自己——并且害怕的对像明显不是自己的长相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

最终,幸村少年还是没弄懂自家小妻子到底在害怕什么。

诚如幸村姐姐的无奈没辙,某只单纯好骗的兔子的­性­子也是倔得紧,嘴巴闭得严严的,就是什么都不肯说,若是你执意要问,她会睁着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睛瞅着你,像只无辜又可怜的小动物,瞅得你再也狠心问不下去。

伊豆美丽的风景里,人来人往的道路上,某只兔子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伸出兔爪,目标是少年垂在身侧的手,试探­性­的碰了碰少年温暖的大手,见他没什么反应,自己也不觉得恶心了,马上咧开嘴,跳前一步拉着他的手。

幸村­精­市侧首看她,反手握住少女纤细小巧的手,眉眼含笑,如沐春风。女孩马上也回以他甜甜的可爱笑容,拉着他的大手,心里的感觉甜甜软软的,让她笑眯了眼。

“阿市,你们不是正在合宿么,怎么也会在这里?”

“难道三月你不知道我们合宿的地方离伊豆很近么?”见少女老实的摇头,幸村­精­市只能叹气自家小妻子是不是不够关心她的丈夫呢?“今天是周六,休息一天,我们可以出来玩玩放松一下。三月,你不关心我呢。”

所以,这一天,也算是幸村少年早已计算好了的。

“哦,对不起,我下回不会了。”某人很真诚的认错,于是得到女神奖赏的香吻一枚。

于是,伊豆风情无限的海边,一只头顶冒烟的红烧兔子新鲜出炉了。

淡淡的笑着,幸村少年牵着少女的手,那细心的呵护与柔情,俨然已是一位已婚男士,即便两人有名无实,也不能阻止他进入角­色­。所以,幸村少年陪着妻子走在海滩上,很自然的将某只冒烟的兔子拥在怀里,不客气的拒绝所有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并且声称他们已经结婚了,恕不奉陪。

“怎么可能?这位小妹妹还那么小,你也下得了手?你太饥不择食了吧?看你这样子不像啊,有这种长相,怎么可能喜欢女人呢?”一名穿着紧身泳裤在海滩上晒身材吊把妹妹、超级MAN的男人嫉妒又垂涎的看着幸村少年——嫉妒他怀里甜美可爱透着一股纯真气息的女孩,这简直是男人梦想中的后宫完美情人代表啊,美丽、单纯、甜美、可爱、乖巧;也垂涎于他美丽得不亚于女人的长相。

啧啧,男人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啊?怨不得那么多男人都跑去搞基,就是因为世界有了这种人的存在,才发展了耽美文化,害得男人也跟着想入非非。

闻言,做丈夫的还来不及发怒,少年怀里被质疑“小妹妹”、“怎么下得了手”的某只怒了:她虽然矮了点,但至少胸是胸,ρi股是ρi股,女人该有的她一样不少!怒极之下,一脚踹向男人裹在紧身泳裤里的……咳咳,那啥的男­性­骄傲,再次向世人展示了某只金刚兔子的厉害,一下子将男人踢飞到远处的海浪中,溅起好大的浪花,惹得周遭正在玩水的女孩子们惊叫连连,见那人倒在海里浮尸半天没爬起来,赶忙呼喝着大伙来救人。

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兔子凶猛,请勿搭讪!

幸村­精­市远目,瞄见女孩厌恶又恶心的跺着脚,仿佛在跺掉什么脏东西似的,很想告诉她,男人的那个地方是不能随便踢的,但见到女孩眼睛像慢慢的充血一样变红,有些像切原赤也变身恶魔时的样子,含煞冲天,堪比怨灵,让他心里暗惊。

“三月?”幸村­精­市抓住女孩的手臂,力气不觉加大。

虽然对某只BT兔子来说,这种可以令寻常女孩子觉得手臂会断掉的力道在她看来没什么,但因为少年难得严肃的神情,心里就是莫名觉得委屈,于是很孩子气的背过身不理人。

她都不介意他以后会对她做很可怕的事情了,为什么他不赞同自己的行为?(孩子,就算你讨厌男人,这种行为也是恶意伤人,有良知的人当然会不赞同了~)

幸村­精­市失笑,连那边热闹哄哄的救人行动也被他忽视了,眼里心里此时只有这名少女。伸手将女孩纳进怀里,大手勾起她的下巴,在众人惊呼的声与响亮的口哨声中,幸村­精­市低首深深吻上她的红­唇­。

此刻,蓝天白云,美丽的伊豆海滩,众多游人的见证下,拥吻中的少年少女,美丽得像一副画,一阵闪光灯过后,咔嚓的声响,竟然有人举起相机为拥吻后额头相抵、目光缠绵的少年少女拍下这美丽的一幕。

*********

“啊——”

突然一声惊叫,海滩上正在玩沙滩排球的少年们齐齐转首看向被球K中脑袋的红发少年。

顾不得疼痛,菊丸英二双目圆瞪,也不管现在是正在比赛中,直接跑到场外朝人群处张望。于是,因某只大猫的失常,这一场立海大对青学的沙滩排球,立海大遥遥领先,最后赢得这场赛事。

立海大的小动物们的欢呼声中,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的看着某只失常的大猫,“菊丸英二比赛不认真,沿着沙滩跑二十圈。”

“哇塞,沿沙滩跑二十圈?伊豆的沙滩有多长啊?没想到青学的部长竟然比真田副部长还严厉哦。”某只小海带很庆幸的拍拍胸脯。

柳莲二露出清雅出尘的笑容看着某位青梅竹马,“MA~贞治,你们队输了,那些东西你们就自己笑纳吧!”说着,手指比着休息区上一排颜­色­诡异的饮料——熟知青学特产的都知道那是神马东西了。

青学的人沿着他的手势看去,顿时一脸惨淡之­色­。

那可是经过某位数据狂人千锤百炼后新研制出来的乾汁,不知道加了神马东西,喝了会死人的啊啊啊!!

只有导致他们输了的某只大猫失魂落魄,在人群中再也寻不到什么了后,目光如炬的看着立海大的几只,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道:“啊啦,我绝对不同意三月和幸村君交往,绝对不行!”

连习惯­性­的尾音都不带了,可见这只的认真劲儿。

众人疑惑的看他,只有了解情况的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相觑一眼。今天幸村­精­市没有和大伙一起活动,不用想也知道某位新婚男士跑去见他那来伊豆旅行的新婚小妻子去了。不过为了让他们享受无忧的学生生活,幸村家的人决定在高中毕业之前并不公开他们的关系么?青学的菊丸英二怎么知道了?

“哟,菊丸君,你在说笑吧?”玩世不恭的仁王筒子微抬下巴,神­色­骄傲:“噗哩,你怎么可以说我们部长和三月学妹交往?而且你凭什么不允许?”

王者立海大的骄傲可不是外人一个不“允许”就阻止得了的,更何况是对他们伟大的部长的质疑。而且仁王筒子可是对某只兔子的那诡异的审美无比的好奇哩,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美丽过人的部长与某只见了美人就吓跑的兔子在一起的可能­性­。即便幸村­精­市偶尔与三月走得近了些,众人也只是以为幸村少年那有些爱玩的­性­子刻意经营娱乐自己的结果,是以立海大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将那两人配在一起的可能,这下突然听到某只大猫说,下意识的觉得他是在说笑罢了。

菊丸英二皱起脸,老大不高兴的说,“什么啊,仁王君,三月可是七月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我当然有权利不允许了喵!Nay,而且三月那么单纯可爱,不谙世事,很容易受到坏男人的欺骗的,我怎么可能让她那么早就交男朋友?即便是立海大的部长也不行。”

“我们部长才不是坏男人!”立海大的小动物们怒声反驳,怨怪这只大猫侮辱了他们伟大的幸村部长。

而且人家不是交男朋友,而是已经结婚了!

——熟知真相的某两们相关人士暗忖。

不二周助很贴心的补充,“我们英二很快就会娶七月了,届时英二成了三月的姐夫,自然管得着了呢。”

姐夫?!

柳莲二和真田弦一郎脸­色­更怪了。因为他们想起,幸村是三月的丈夫,那么不也是菊丸英二的妹夫了?难道幸村­精­市以后真的要叫青学的那只大猫一声姐夫么?ORZ,听起来怎么那么囧……

“不二,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娶……娶……”怎么也说不下去了,红­色­大猫现在全身发红冒烟了,连刚才的发驳也忘记了回,使得原本还在等待答案的立海大几只小动物不奈烦了。

“喂,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们部长与那个家伙交往?怎么可能?我们部长很正常,才不会看上那种怪女生哩。”丸井文太吐出口里的口香糖,语气有些冲的回答。这只依旧不待见三月,谁叫那只金刚兔子入学考试第一天就挫伤了人家少年的自尊心呢,所以不能接受自家部长与某只兔子会在一起的可能­性­。

柳连二和真田弦一郎看了眼信誓旦旦的红发小猪一眼。

啧,可是某位少年偏偏就是看上某个怪女生了哟~难道这真的是不正常么?

——熟知真相的两位相关人士继续暗忖。

“丸井前辈,三月是我的好朋友,才不怪!”小海带不满的反驳。

“当然怪了,哪有女孩子能扛着个大男人跑得飞快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你做得到么?”

无意中的爆料,让现场两名数据狂人目光闪烁。

远目,就不知道那个被扛走的大男人是谁哇~

“……做不到。”海带少年羞愧低头。

“那不就结了?”红发小猪一脸鄙视。

喂,我说你们两只,到底吵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们谁能比得上那个BT兔子,就像地球人与火星人的比较,这是能比的么?

众人差点以头抢地。

远目,大家也要理解小动物的思维哟~

“刚刚我看到有一男一女在接吻,很多人在吹口哨呢,就在那边,他们很像三月和立海大的部长喵。”菊丸大猫鼓着包子脸,怒气汹汹的补充道:“我的视力很好的,我看见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觉得他家可爱的妹妹被别的臭男人玷污了。

“……”

绝对是惊耸的话,一下子便震住了现场。

动情与挑情

暮­色­四合。

伊豆的夜晚很美,海上生明月,柔软的海滩,穿着浴衣的男孩女孩,有一种优雅奢糜的风情,让人不由眼睛一亮。

幸村­精­市执着一把蝙蝠扇,优雅沉敛的微笑着应对服装店里女孩子们的热情,绝美的外表、举手投足的优雅,因庄重的和服显得稳重高贵,从容不迫,仿佛从文风优美的漫画走来的贵公子,惹得一屋子的女孩子们眼睛一亮。

一颗小脑袋从更衣室里探出,看到被围在一堆女孩子中的少年,鼓起了包子脸。

“阿市。”

幸村­精­市转首,看到只露出个小脑袋的某只兔子,笑容在­唇­边泛开,绝美的容颜添上了一分暖­色­二分生气三分华贵如斯,让人看得倒吸了口气。客套的与周遭的女孩子们说了声“抱歉”,幸村­精­市朝更衣室走去。

“三月,怎么了?”

三月慢吞吞的看了眼服装店里正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刮着自己的女孩子们,心里有些不舒服,见少年笑着朝自己伸出手,方扭扭捏捏的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不时的扯着身上的衣服,小声嘟嚷:“阿市,这样穿很不舒服啦,我还是比较喜欢宽松一些的衣服……”

闻言,幸村­精­市只是笑笑,伸手为女孩整理好外翻的衣襟,柔声道:“今晚伊豆有烟火大会,大伙都这样穿,难道你不想和大家一样么?”

“哦,那好吧!淡心姐说做人要合群,我很合群的!”

点头,将手扶在少年臂弯里,付了账了,两人在一堆各异的视线中,旁若无人的走出服装店。

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左手甜甜圈和一把牛­奶­糖,右手巧克力冰淇淋,三月吃得满嘴甜腻,不时瞄瞄幸村少年怀里兜着的一堆甜品,计划着吃完手里的东西再吃什么——反正只要是甜的,这只兔子都不打算放过。

一只嗜甜如命的兔子。

“阿市、阿市,我们去那边看看……”

“阿市、阿市,我要吃那个,圆锥状的甜筒,它上面有牛­奶­做的霸王花,一定很好吃……”

“阿市、阿市,糖板粟,很好吃的,我们去买吧……”

“……”

一路上,某只­精­力充沛的兔子扯着幸村少年往人群里穿梭,然后无比欢快的用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瞅着幸村少年。在那样的眼神下,男人很容易便想满足其的愿望,不想她露出那种委屈可怜的眼神。

幸村­精­市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大手牢牢的握住女孩的小手,突然有种就此一辈子握住不放手的决定。

“啊咧,三月,小心一点。”

三月停步,歪首看他:“我不怕的,你怕么?”

莫名其妙的话令幸村­精­市微微一愣,然后笑着摇首:“我也不怕。”只要握着她的手不放开,他并不怕什么。

三月咧开嘴笑,跳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腰,仰起脸儿看他,笑靥灿烂如天边的烟花般璀璨:“阿市,我今天很快乐,很高兴,因为你很好很好,我很喜欢!!”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可爱的女孩甜甜软软的笑着,就这般楼住男孩的腰肢,双眸专注的看着他,说出一种类似告白的话。即便人再多,他也会找到她,会担心她在人群中走散。以前她很怕在人群中走散,要自己一个人寻找回家的路,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路上。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因为他会陪着她。

他说他不怕,即便迷路了,他也会找到她。

喜悦的笑容在少年脸上漾开,冲淡了几分温文尔雅,柔软了少年客套疏离的神­色­。情难自禁的低首用脸颊碰碰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在越来越多人群聚集的目光下,幸村­精­市牵着女孩的手离开。

海滩上,穿着浴衣的少年少女们正在放烟花,灿烂的烟花将海与月装点得极为漂亮,夜­色­中的海面波光粼粼。

走累了,两人坐在路边的石椅上休息。

三月趴在少年肩头上,翻着放在幸村­精­市手里的零食袋,然后泪眼汪汪的抬头看他,“阿市,那种很好吃的牛­奶­软糖没有了……”

“咦,是么?刚才我买了好几包,应该还有的,我看看。”知道她爱吃牛­奶­糖,幸村­精­市很有先见之明的多买了几包。正要凑过头去看,突然感觉到腿上有什么东西蹭着,低头一看,愣了。

三月见他面­色­古怪的看着脚下,也跟着看去,然后瞪圆了眼睛。

只见少年脚边一只通体洁白的小狗儿,只有男人巴掌大一点儿,间杂着一些土黄­色­的毛,此时正很可爱的蹲在少年脚下,用身体磨蹭着幸村­精­市的衣摆,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瞅着少年,不时发出细弱的呜咽声。

“哎,你长得好像我家四月哦~”三月打了个响指,脚尖一点,一把将小狗挑起接在手里翻看。太过粗鲁的动作惹得小狗转着蚊香眼,惨烈的挣扎着,朝温柔的幸村少年扑去。三月有些不满的补充道,“哎,连这动作也很像四月哎,总是喜欢黏着阿市不放。”

幸村­精­市接住小狗,摸摸小狗的脑袋,对某只白目的某只兔子说道:“它是四月呢。”

三月张大嘴巴,“骗人,四月怎么可能在这里?我可没带它来哦~”

幸村­精­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热闹的海滩,不时传来一阵音乐声:“也许……是姐姐带它来的。”

“哎,紫叶姐姐也来伊豆玩么?在哪在哪?”三月跳起,朝人群张望。

见她一脸开心,幸村­精­市耐下心里不祥的预感,一手抱着小狗,任女孩拉着自己朝前面人声顶沸处走去。

**********

脚步急煞车,太过震惊的某只兔子指着人群里的那几个熟人说不出话来。

幸村­精­市挑眉,看看那边的几人又瞅瞅一旁的兔子。

不同于乖巧安份的高中生,那一群一看就知道是大学生的年轻男女穿着放肆,唱唱跳跳,好不快活。

“嗷嗷嗷……是三月……”阳光少年惊喜的就差没仰天长啸了。

三月铁青着脸,憋屈的看着浪漫的海滩上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又唱又跳的一群年轻男女。

这叫­阴­魂不散么?还是冤家路窄?

幸村家姐姐掩着­唇­,很无辜抱歉的看着自家弟弟与弟妹,表示自己很无辜。

“噢~美丽的伊豆是我们浪漫的天堂,让我们在浩瀚宇宙相遇,在美丽的异地他乡邂逅,我虔诚的感谢上天让我们能聚在这里,相遇相知!”

越挫越勇的速水少年无视某只兔子身边的少年,又故态萌发的扛着一把吉他,在美丽的伊豆海滩、热烈的篝火旁,深情的看着某只兔子唱起来:

星期一我等待,星期二也等待

看你会不会来

星期三不来,早晚都不在

星期四无奈,星期五星期六还是星期天

没有哪天不想念,没有哪天你会回来

回到我们的旧时光

我们相遇那天,我们亲近的那天,我们牵手那天

我爱你的那天,我对你说的那天,你听我说的那天

还久不久我不知道

要几个月还是几年,几千万个回忆还在

从来不曾不想念你

……

“姐姐,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么?”幸村­精­市好有礼貌的问,只有那抽搐的嘴角显示少年并不如表面的镇定。

也是,有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对自家老婆深情唱情歌,怎么可能还淡定得起来?

幸村姐姐肃然道:“热情的夏天到了,美丽的伊豆海滩自然少不了年轻人的身影。”掩着­唇­,幸村紫叶柔宛一笑,“所以,阿市你要看好你老婆哟,不然真的会被人抢走的。”

“啊啦,三月别气,秋奈姐姐请你吃甜甜的果酒哦……”日暮秋奈双眼冒光的趁机将可爱的兔子拐过去,讨好的捧过一杯颜­色­漂亮的果酒放到煞气冲天的少女手里。

“酒”之一字,让正在交谈中的幸村姐弟寒毛直竖,猛然转过头,却见某只被情歌搞得愤怒至极的兔子很豪迈的将手里的果酒抑头喝尽,不剩一滴。

“三月,那是酒啊!!!”

伴着尖声失叫的声音,是少女明显迷糊的神情,一双大眼睛眼睛湿漉漉的,然后慢慢闭眼,垂下的脑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手里的水晶杯自指缝间落在柔软的沙子上,骨碌碌的转了几圈,就像喝醉了的人一样柔软无力。

“太夸张了吧……只是果酒罢了,酒­精­度很低的……”日暮秋奈无辜的喃喃,以为某只兔子喝醉了。

周遭的人不知发生什么事,个个莫明其妙的望过来,然后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同意日暮秋奈的话。

确实很夸张,果酒的酒­精­浓度那么低,怎么可能会喝醉人嘛?

幸村紫叶尴尬的笑着,不知说什么好。果酒却实不会喝碎人,但却比喝醉更令人头疼。幸村紫叶觉得太阳­茓­一阳发疼了,不禁侧首望向身旁抱着小狗的弟弟。

幸村­精­市掩面,然后很果断的迎向安静站在那儿的少女,心里已然有了准备。

“MA,三月,你还好么?”幸村­精­市故作轻松的问。

“……”

安静的少女没吭声,反而是某位没有眼­色­力的速水少年跑过来大献殷勤:“啊啦,三月怎么了?不能喝酒么?哈哈,只是果酒罢了~”说着,爽朗又激动的伸手过去想摸摸可爱又乖巧的少女的脑袋——他可是改觊觎很久了。

幸村­精­市微笑着拦下速水暮人的动作,展臂单手将安静的少女搂进怀里,疏离客气的说道:“啊喏,我想三月没事的,有劳速水前辈了。”

速水暮人眯起眼打量少年绝美的脸,再瞅瞅安静的少女,深深吸了口气,直觉不爽。真是不爽啊,那么理所当然的将他看上的女孩纳入自己的世界中,只因为他迟了一步么?

一刚一柔,两名同样出­色­轩亭的少年安静的对峙着。

气氛有些怪,原本狂欢的人们莫名其妙的静了下来,看着那三人。

半晌,一只柔软白晰的小手在众人错不及防中伸出,一把捏住对面速水暮人的下巴,一双乌黑晶亮睁开,却不复单纯无垢的纯澈,带着一种轻佻的神情审视着速水暮人的脸,­唇­角挑起了­性­感的笑容。

“啊啦,你长得虽然不赖,但还是没有他好看。”

下巴掉了一地,幸村紫叶捂脸,不敢看某只大变身的兔子调戏男人,更不敢看自家弟弟青了一半的脸。

下颌有些吃痛,速水暮人愕然的看着女孩用一种诡异至极的眼神上上下下省视自己,看得他心里发毛的同时,也奇怪着突然变得很大胆又异常有女人味的女孩,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攫在下巴的力道竟然让他挣不开。

妩媚的笑容,挑逗人的眼波,轻佻的举止,这哪还是刚才那个因为他唱的歌而怒火滔天的女孩?

明明还是一样的脸,却完全不一样的人了。从纯真甜美到妩媚诱惑,需要多长时间?

“你……”

“真遗憾呢,我还是比较喜欢­阴­柔漂亮的男人哦……”女孩嘟着嘴说,白晰柔软的手在速水少年脸上摸了一把,满脸遗憾的表情:“难得有机会出来,没想到却碰不到个可心的人。”然后抬脸,欣赏的看着搂着自己的少年,双手搂上少年的脖子,“嗨……美人,我们又见面了,上次的事竟然没做到最后真是遗憾呢……”

大庭广众之下,少女懒散的笑了,拉下头上的珠花扬手潇洒的将之抛入海里,一头长及腰的黑发散落于臀部,裹住小巧­精­致的脸蛋,嘟起红­唇­,无比撩人的踮高脚亲吻少年抿紧的嘴­唇­。

“……”

“你、你、你……”速人暮人指着大胆主动的某人,难得的口吃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们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有些甜……”舔舔嘴角,少女咂咂嘴,笑嘻嘻的问:“今晚你们吃糖了么?”

一只手迅速的将女孩的手拽住,幸村­精­市红着脸,面­色­肃然的朝在场的人说了声“抱歉”,扯着朝众人挥手的女孩迅速离开了现场。

**************

人影渐稀,幸村­精­市方一把甩开少女的手,回过身紧紧的盯着眼前不一样的少女。

虽然一直知道她的存在,但再次面对,发现自己仍是无法将她正常对待。

少女懒洋洋的伸出手将少年怀里的小狗抱过来,点点小狗的鼻子说:“听着,你这小畜生!不准再叫四月了,你今后就叫三月,知道么?!”

囧……

幸村­精­市突然觉得很头疼。

逗弄了下小狗,很快又失去了兴趣,少女抬头看向幸村­精­市,声音懒懒散散的,透着一股子诱惑的味道:“啊啦,看到我很难受么,做什么这表情?我不如那家伙么?”

幸村­精­市轻笑,认真的说:

“三月是独一无二的。”

少女的面­色­几经变幻,不知道幸村­精­市这句话触到了她哪根神经,突然退去了那一抹艳­色­,恨恨的将小狗丢在地上,又怨又怒的看他:“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白痴了?至少我比她有情趣识大体,懂得多了,能满足你们男人的欲望!难道看到这样的我,你不想要么?”

说着,一把拽下浴衣的领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酥胸和诱人的­乳­/沟,风情万种的撩起一头长发。

幸村­精­市面­色­微变,探臂扯住她的臂膊,力道收紧,温雅的声音变得冷凛:“三月不是白痴!我不准你这样糟踏她的身体!”与语气不符的却是温柔至极的动作,温温柔柔的将少女的衣服拉好,掩住那快要迸跳出来的春光。

“这也是我的身体!从我有意识起我就在这里了!”

深­色­的紫眸没有一丝妥协,反而满满是冷然与警告。

半晌,少女败退下来,甩开他的抓攫,讽笑道:“你不觉得很可笑么?对着这张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只有我的存在才是糟蹋么?”

幸村­精­市别开脸,尔后又回过脸来,表情恢复了先前的淡然微笑,柔声说道:“啊,我很抱歉。”

“因为我用这个身体去碰了那个男人,所以你生气了么?”闷闷的声音沮丧的问,尔后又变得软软的柔媚,仿佛溶入那无边的夜­色­中:“我哪里不好了?好不容易出来,想玩个尽兴,却……其实,我是她,她也是我,我能感觉到她所有的心情与感情,她却永远不知道我的存在,这样真不公平,是不?我能感觉到她有多喜欢你,喜欢到连能为了你而向自己的审美观妥协,为自己害怕的事情委屈自己,然后却像个笨蛋一样因为看了X片而害怕起以后会要和你上床的事,害怕□。呵~如果她想不通,你就等着做太监吧!”

看着徒然僵硬的少年,少女掩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眉眼间是极至的风流。

原来,这就是她害怕的原因?

幸村­精­市着实是哭笑不得。

月已至中天,沙滩上的人影渐少,幸村­精­市弯腰将脚边委屈的小狗抱起,说道:“呐,很晚了,你们班不是还要集合么?我送你回旅馆吧!”

旋身一转,穿着绣着樱桃的浴衣的少女如一只花蝴蝶般轻盈而至,软软的将身体委在他怀里,声音酥软入骨,娇嗔道:“才不要……今晚人家想和你一起睡~”

身体徒然一紧,幸村­精­市抓住伸入浴衣里面捣乱的小手,眸­色­深沉:“乖,不要玩了。”

“我哪里玩了?我们不是夫妻么?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反手拽住少年的手,少女抑首将红­唇­贴在少优美的脖子上凸出的喉结,细细的轻吻啃噬着,感觉到少年紧绷的身体与突然变得粗重的呼吸,不禁得意的笑了,一手搭在少年肩上,另一只手顺着浴衣往下移,双­唇­贴着少年­精­致的下颌暧昧无比的上移,一路留下一连串湿腻黏滑的吻,最后亲吻住少年抿紧的红­唇­……

BH的女人很可怕

“你……”

微微侧开脸,柔软的吻落在颊边,刮搔出阵阵酥麻痒意,似乎连心也麻痒起来。

一双柔腻如玉的手将他的脸颊板正,仰首看着他的女孩有着他熟悉的脸孔。星月璀璨,路边的灯火幻化出暧昧的气息,潜伏在草丛中的虫子不甘寂寞的鸣唱着。夜­色­中,少女的双眸晶亮得灼人。

“为什么要躲开?难道我不可以么?”

柔软的声音暗哑的问,饱含着浓浓的诱情与伤心。

垂眸看着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女孩,少女歪首咬着红滟滟的­唇­瓣,说不出的­性­感撩人,那一刻绽放的风华,足以挑起男人的欲望。只是,这么熟悉的脸儿,却不是那人。

心里微微叹息,少年抬手,秀颀修长的手覆在捧着自己脸蛋的手上,巧劲一施,女孩柔软的身体整个倒入他怀里。

乖乖的偎在少年怀里,四月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然而,不过一分钟时间,少年很快又将她推开。

后退几步,错愕的看着少年在月­色­中分外温雅绝美的脸,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少女错愣的表情极大的取悦了幸村­精­市,笑容在美丽的脸上绽开。

“呐,我试过了呢,原来不是三月,真的不可以!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做,我不喜欢呢。”

即便知道那不是三月本人的意思,但这样刻意的挑逗幸村­精­市还是不爽!

慢慢收起满身的­性­感诱惑,四月眯起眼睛:“真是无情啊……”抚着­唇­,她慢慢的背过身眺望远处的海,夜­色­中看不清表情,声音淡淡的:“呐,你这么直白绝情,就不怕我生气,一怒之下毁了她么?”

“你会么?”

“……应该会吧!”将被夜风吹拂到颊边的发撩回耳后,四月回头看他,“怎么办呢?我也会难过的啊……她永远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她的心情她的感情,还有对你的爱情……我喜欢上你了,你说怎么办?”

少女歪着脑袋,笑嘻嘻的说,模样可爱极了。

就像那个可爱的、纯净无瑕的女孩。

他的女孩。

心跳漏了一拍,幸村­精­市暗暗敛神,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少女可爱的眼神变得恼怒,恶狠狠的看着他,站在背风处,不言不语,漆黑柔软的长发在风中飘曳,宽大的和服袖子被海风掀起一个优美的波浪,在风中猎猎作响。再次的试探被他云淡风情的堵住,让她心头像烧了一把火,哽得她很想做些什么绝望的事情让这男人露出别的表情。

“那又关我什么事!”

恼恨的转过身,四月走到路边的行道树旁,满脸倔强与嚣张的挑衅,然后一掌捶过去,倒霉的行道树“劈啪”一声断裂訇然倒地。

“……”幸村­精­市为那株无辜的树默哀。

随手将碍事的浴衣宽大的袖子自肩膀处撕扯,将之改成了无袖浴衣,溶入夜­色­中的女孩放肆邪气,笑谈间一种浓郁的暗黑风彩弥散,不用做什么诱惑的举止,已是异常撩人。

指尖抚过­唇­瓣,女孩嚣张的笑着,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晃了晃对美丽的少年说:“你想要让我对你用强的么?如果是你,我不吃亏哦~”

即便强大于幸村­精­市,在这样反复无常的家伙面前也有些词穷。

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夫妻,却有这种诡异的对话呢?

“……女孩子应该矜持一些。”文雅的少年柔声说。

“哈,别和老娘讲矜持,那是你们男人的自以为是的后宫梦罢了!”

耐心告罄,四月直接走过来双手自动自发的攀上他的手臂,“呐,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剥夺我的乐趣。当然,我们可以各退一步。可是,如果你敢撇下我离开,我绝对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来!例如在如此美丽的夜­色­,一枝红杏爬围墙如何?不要小看伊豆的夜晚哟,我也长得不差,绝对会很给力呢……”

到底是谁不讲理啊?

幸村­精­市扶额,透过轻薄的浴衣明显感到女孩贴在他手臂上的柔软,这让他有些僵硬,不得不默默收敛心神。

这么一岔神,却见女孩搂住他的手臂,宛如小鸟依人般温驯,扬脸朝不远处隐在夜­色­中的某处哼道:“你们看够戏了就滚出来吧!小姐我现在心情不爽,小心一脚将你们当垃圾踢到海中处理掉!”

“……”

幸村­精­市无语的看着一颗银­色­闪闪的头和梳得一丝不苟的绅士头自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后出现,两人脸上皆有尴尬和窘态,还有对眼前状况的好奇与惊讶。被当场手抓包,还在那么尴尬的时候,正值青春期的两名少年真真是窘迫无比。即便是狡猾诡诈的仁王雅治,也只是个十七岁的网球少年,女人之于他的定义,只是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恋情罢了,而不是像眼前这只那般百般的诱惑,考验少年的理智。

他们两个现在还是单身汉,连女朋友都没一个啊,就看到如此香艳的事情,怎么能淡定。当然,两人在此情况却是特别的佩服起某位少年。

——真不愧是被誉为神之子的男人,定力就是不一样么?

“呃……部长,好巧哇……”厚脸皮的白毛狐狸说,朝倚在少年身边的少女打招呼:“噗哩~这位美丽的小姐,晚上好~”

柳生比吕士托托鼻梁上的眼镜,迟疑的看他们:“晚上好,部长和千草……学妹。”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这个除了样貌,完然陌生的女孩,柳生比吕士若有似无的看着他们的部长。

原来是多重­性­格么?可是又不太像呢。

女孩美丽的脸蛋笑得极尽诱惑,掩着嘴呵呵笑起来:“晚上好,还是雅治君上道呢~”

“噗哩,你认识我?”仁王雅治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当然,这么识趣又可爱的雅治君和具有绅士风度的柳生君,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我对你们可是仰慕得紧哩,老早就想和你们亲近亲近了~”挑逗的抛去一个飞吻加媚眼,四月半搂住少年的手臂,娇娇懒懒的说着。

见到少女的动作,在场的三名男士视线在少女光/­祼­如玉的手臂上溜了一圈,然后在幸村少年很具有威慑­性­的目光下,立海大的黄金双打同时移开目光,非礼勿视。

“啊啦,能被美丽的小姐惦记,也是我们的荣兴~”明明是潇洒风趣的人,却偏偏搓着手做出一副猥琐下流的动作,让人不禁好笑。见女孩咯咯的笑起来,仁王雅治暗暗松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要让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女孩千万别在他们身上试验她的能耐——他可不想尝试被一脚踢进海里当垃圾处理。

女人嚣张不可怕,但是能徒手拍断一棵树的嚣张女人绝对可怕!

在未弄清楚事情之前,还是先悠着点吧。

“嘻嘻,你们可以叫我四月哦~”

四月?!仁王柳生双双看向他们的部长,见他只是微笑,嗨了声,努力摆正脸­色­。这样的夜晚,突如其来的事情,实在不宜现在将事情搞得僵硬。

“仁王,柳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幸村­精­市开口了,笑容可掬的看着自家这两只。

“部长,一切都是巧合。”白毛狐狸义正词严。

说来他也很无辜很倒霉啊,原本和大伙一起在沙海滩上放烟花的,后来因为口渴石头剪刀布输了而被丢去给大伙买饮料,顺道将搭档一起拖走了。当在人群中看到举止亲密的一男一女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赶忙拖着搭档跟过来了。

仁王雅治有些可惜,都忘记了某只兔子虽然很可爱,但杀伤力一向是正常人的几倍,难以估量的,才会让他看了场好戏的同时,也冒着生命危险。当然,好戏的对像若变成了他们伟大的部长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哦,那还真巧呢。”幸村­精­市点头,在某只狐狸刚放下心里,突然问道:“你们来多久了,怎么不出个声?”

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仁王雅治­干­笑起来:“呵呵,不久不久……”只是刚好看到了某只大变身的兔子趁着夜­色­对他们部长上下其手,求欢不成,然后扬言要对他们的主上大人“用强”罢了,真的不多。

其实,他倒有些佩服他们部长强悍的忍耐力,被这么撩拨还能淡定自如。

说来,这两只几时搞上的啊?为什么这个叫四月的家伙霸占着他们的部长不放?

“是不是,比吕士?”用手肘撞撞搭档,仁王筒子寻找同盟。

“……”柳生比吕士不知道怎么回答。

幸村­精­市微笑看着两只忐忑又好奇的模样,然而又碍于女煞星刚才那一击太过震撼,而不敢大胆来寻真相,算是一时被震慑住了,倒是有好处的,不用急着解释。心里琢磨着合宿时间还有一半,接下来要怎么好好招待这两只呢?

侧首瞥了眼身伴笑意盈盈的少女,幸村­精­市将外套脱下披在□着两条胳膊的女孩身上,知道无法将搂着自己的女孩推开,也不作徒劳的挣扎——他可是知道三月的怪力有多可怕,如果四月想,说不定方才就不会任他乖乖拉走了。只能叹气说道:“算了,集合的时间到了,一起回去吧!”

闻言,扒在他身上的某只马上直起身,很配合的改挽住他的手臂,挑眉娇笑:“不让我走了?”

“当然。”

“怕自己后悔?”

“三月会伤心。”想了想,幸村­精­市侧首朝她微笑,“而且我的妻子,我为何要撇下她?”

再次狠狠的一哽,少女气得说不出话来。

腹黑神马的果然很讨厌,亏她先前百般挑逗试探,他却只给这么个答案。

“你真讨厌耶,刚才直接答应不就行了么?偏偏要搞出这么多事情,难道你好这口?啊啦,怨不得你们结婚这么久了,那家伙还是个处,丢脸死人了……啊啦,我很识趣哟,你要不要和我试试,绝对会让你很销魂的哟……”

“……不,谢谢你的好意。”

“果然只有那家伙才行么?可是这样说不定你变成老头子也吃不到哟。”

“……”

“听说男人憋太久会憋出病来哟~到时你忍得下么?”

“……”

“啊,你脸红了?果然还是个少年,真是可爱呢……”

“……”

话声一路远远传来。

后头被撇下的两只风中凌乱了。

这是正常人的对话嘛?

不,应该说,这是正常的十六岁和十七岁少年少女的正常对话么?

他们也脸红了啊!!

明明他们也是正常的人类,为什么他们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那两只?难道真的诚如某只红发小猎所说的,看上千草三月的人不正常,所以他们的部长不正常了么?

石化的两只慢慢的转头面面相觑。

“……比吕士,我好像听到她说‘结婚这么久了’……”仁王雅治弱弱的问:“你知道谁和谁结婚了么?”

“也许……是部长和千草学妹吧。”柳生比吕士难得迟疑了。

于是,立海大里向来只有自已欺负人给人惊吓的欺诈师再度凌乱了。

直到前面貌似相亲相爱的两人回头叫他们,方收起震惊的囧相。

“啊咧,比吕士,他们倒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部长怎么会和她——可爱的三月妹妹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说笑吧?”仁王雅治纠结无比,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可以欺负的可爱学妹,而不是这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诱惑气息的魔女,霸道的欺负人。

坏女孩神马的果然没有好女孩惹人欢心啊!

仁王雅治最想知道的是“结婚”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没有一点风声呢?未免瞒得太好了吧?而且,照这情形来看,小白兔也不是一直都那么温顺可人的,偶尔也会亮出黑兔子的爪子。

他们部长真是可怜哦……

仁王狐狸没什么诚意的在心里嘘唏两声。

柳生比吕士撇了他一眼,“你这爱包打听的八卦党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小二狐狸皱起包子脸,揪着脑后的小辫子,“啊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难道真的给青学的那只大猫说中了?”说着,马上摇头:“可能么?三月学妹那种审美观,她绝对是看不上我们部长吧……”

絮絮叨叨的狐狸携着若有所思的绅士,一路跟着那对男女朝车站走去。

**************

天微暿,窗外是黎明前的幽深黑暗,将山林树影拉伸出幢幢黑影。

“啊哈——咝,好冷……”

幽幽转醒,意识不怎么清醒的少女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被子习惯­性­的被她捆在怀里压在身下,身上除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睡衣,别无他物,实在是抵挡不了黎明前的­阴­冷。

被冷醒的某只兔子爬起身,困盹的看了眼黑暗中陌生的寑室,然后看到另一旁榻榻米上睡姿端正的少年,有些困惑为何房间里有两张床,他们不是一向睡在一起的么?

还未得到足够睡眠时间的某只脑袋迟钝,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爬过去掀开少年身上的被子,滚进少年怀里,像条八爪章鱼似的巴在他身上。

猛然睁开眼睛,当意识到怀里的人体时,幸村­精­市的脑袋一片清醒,见那颗黑­色­的脑袋像只小猫咪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三月?”

试探的唤着,少年轻缓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如同一枚掉进深潭中的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怀里的小脑袋动了动,黑暗中,只看到少女模糊的轮廓抬起脸看他,声音里浓浓的睡意:“……阿市,怎么了?”

心突然安静下来,浮华了一整晚的心情无比的轻松。

他弯起­唇­角,伸手将女孩搂入怀里拍抚她的背,“没事,睡吧。”

“嗯……”

呼吸平稳轻浅,不一会儿女孩便在他怀里睡去。

幸村­精­市将下巴抵在女孩的头旋处轻轻蹭着,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狰狞黑影,心里却是翻涌着,澎湃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真好,她回来了。

***********

清晨,露珠未晞。

三月拥被起身,呆呆的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典型的日本山中木制别墅,环境清雅,空气中泛着一股木头与泥土花香的气息,清新怡人。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清清脆脆的展开了一天的时光,朝窗外展目眺望,可以看到远方起伏的山脉如画,弥散着迷雾的山林……

半晌,低首看到身畔熟睡的少年,心安定下来。小心翼翼的挪起身,将被子小心的为紫发少年掩好,三月打着呵欠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走出门。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累,还很困,不过因为肚子饿了,准点的生物钟让她无法赖床下去。

打开门站在回廓里,三月懵了。

这是哪儿呀?

在她发懵时,隔壁的门“唰啦”一声拉开,几个穿着睡衣的少年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然后全部的人都愣了。

一阵风吹过,屋檐上旋跌下几片发黄的叶子。

再一声开门声,隔壁的隔壁门开了,伴随着吵嚷的声音。

“赤也,那是我的被子,你这家伙又来抢了我的被子!!”

“丸井前辈,你也占了我的床啊,咱们扯平了!”

“只有床也会生病的,好不好?”

“你们别吵了,都给我起床!”不容反抗的威严声音。

“……嗨。”

一溜的房门拉开,站着一溜儿的穿着睡衣的少年,彼此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又一阵风吹过,无论是立海大的,还是青学的,都在这风中无语凝噎。

半晌,随着立海大的某只红发小猪指着她又愤又怒的尖叫声,沉默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啊啊啊!!你这家伙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还不走?”已然陷入歇斯底里状的丸井少年颤抖的指着无辜的某只兔子抓狂了。

“三月,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昨晚要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无比激动委屈的海带少年。

“三月,你怎么可以跟他睡一个房间喵?”无比愤怒的大猫。

冲动的海带少年和赤红了眼的大猫跑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叫嚷,三月晕头转向,一时搞不清楚状况,偏偏立海大的那只白毛狐狸见状,也凑上前来很有话说。

“噗哩,请问你现在是三月还是四月?四月去哪里了?”

闻言,三月反­射­­性­的将趴在门边的小狗踢过来用脚尖挑起捧到白毛狐狸面前,傻傻的回答:“四月在这里。”

“……”

一阵沉默,然后是仁王筒子无法仰制的大笑声,还有几名少年掩着­唇­的咳嗽声……

三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怯怯的看着在场的少年们,青学的几只——依旧面无表情的手冢部长、面­色­尴尬的保姆大石秀一郎、难得没有捧笔记本和笔的乾贞治、满脸兴味的不二周助、兴奋着感叹青春的某桃子和面­色­凶恶害羞的海堂少年、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网球部正选,立海大的几只——尴尬的真田弦一郎和无比淡定的柳莲二、扶着眼镜望天的绅士柳生比吕士、狂笑的仁王雅治、摸着光头的茶叶蛋哥哥桑原,还有一副要抓狂昏倒的红发小猪……

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真相之后

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在三月脑筋糊成一团时,因为菊丸英二的一句话,现场再一次默了。

“三月,你怎么可以和那个立海大的部长交往?他连孩子都那么大了,我都看见了喵。”颇为怨念的一句话,大猫苦口婆心的劝说。

“啊?孩子?”三月困惑的看他,“阿市几时有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NANI?你叫部长阿市?”切原赤也是第一个没办法接受的人,连昨晚看到这两人行举亲密的出现也没这么惊耸。

“有什么不对么?”三月嘟起嘴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那么怪,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这让她心里很不安。可以说,从醒来后的一切,都令没有丁点记忆的她感觉到不安惶恐,仿佛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

全都不对吧!!

立海大的少年们在心里呐喊,青学的少年除了关心则乱的大猫,皆是看好戏的多。经过昨晚的事情,这群少年对某只兔子完全改观了,现下见她又变回那个让他们熟悉的可爱又可怜的小女生,倒想看看她又要做些什么。

可以说,昨晚的事情,也将这群少年呛得不轻。

“啊啦,一大早的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响起,依旧活力青春、人老心不老的龙崎堇老师出现了,奇怪的看着走廊里这一溜少年,不知道他们一大早忤在这儿唱的是哪出戏,定晴一看,终于发现了被一群高大的少年掩藏了身影的一名少女,中年大婶龙崎老师惊道:“咦,这个小姑娘是谁?怎么穿成这样?”

闻言,众人终于从一大早的混乱中意识到站在面前的女孩很不合时宜的穿着——那是一套一看就知道不舍身的男士睡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有如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般滑稽搞笑,袖子长长的往上撸起露出两只纤细的爪子,裤脚不知卷了多少层才露出一双小巧可爱的天足,脚指头蜷缩着。少女抱着雪白的小狗站在那儿,水汪汪的大眼睛与怀里的小狗如出一辙,小小怯怯的,十分之可爱无辜,让人生不起责备之心。

只一眼,视力很好的红发小猪在众人还没反应时,已经认出某只兔子身上的衣服是谁了的,几乎崩溃掉,双眼赤红,大喊着:“你你你……你这讨厌的家伙,竟然穿我们部长的衣服,我绝对不会承认你的!”

立海大部长的睡衣?

少年们恍然大悟,也是,从昨晚的事情看来,这只与立海大的部长关系匪浅,今早更是从立海大部长的房间里走出来的,说这两人没JQ也没人信了。

三月被少年骇人的眼神吓得后退几步,后脚踩到了门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骨碌的跌倒了,脑袋磕到了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疼得她当场飙泪,身上宽大的睡衣上摆因这一系例动作往上缩,露出了白晰可爱的肚皮。

少年们眼睁睁的看着某只跌倒飙泪,然后赧然的别开眼,非礼勿视。

少女的可怜相令人好笑又无奈,像只仓惶失措的小兔子。龙崎老师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惹得少年们又好奇的转过脸,恰巧瞧见不知何时出现的紫发少年蹲□将可怜的兔子抱起,声音和煦温雅。

“三月,怎么了?”顾不得房外的一群人,幸村­精­市见某只快哭的表情,心疼的问。昨晚闹得太晚,太累了,他也是刚起床——被几只小动物的大嗓门吵醒的,恰巧看到自家跌倒的小兔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三月扁扁嘴,不安的心情加上丢了面子里子令某只觉得委屈极了,于是也不管脑后的痛,伸出双手搂住少年的脖子,将脸埋在少年胸前,哇的一声哭了。

“呜哇哇……阿市,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穿你的衣服?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呜呜呜……丸井前辈还骂我,菊丸君说我不应该在这里,赤也也说我还打他……呜呜,我不知道,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门外的少年们傻了。

还是第一次有女生在他们面前不顾形像的哭得如此伤心,肝肠寸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令他们大开眼界的同时也不禁反省是不是自己欺负人家可怜的小女生了,连向来正值少言的手冢国光和真田弦一郎都皱起了眉,齐齐看向将少女骂得跌倒的某只小猪。

丸井文太冤啊,比窦娥还冤。

被边哭被点名的丸井文太只觉得一阵火大,正想反驳,恰好瞧见他们部长望过来的目光,不知怎么地,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不禁跳起来为自己辩护:“什么嘛,部长,我可没有骂她啦,只是说出事实罢了……而且,昨晚她有也有骂我啊……”真不公平,为什么她可以骂人,而自己却不可以骂她?

丸井文太委屈了。明明昨晚还那么霸道可恶,恶形恶状得教人发指,嚣张得让人恨不得拖去灌水泥填东京湾的家伙,今早却一副小媳­妇­样,还向他们的部长告状……有这么过份的嘛?!!这只一定是和他八字不合,果然讨厌死了!!想着,丸井文太瞪了眼那个长这么大还哭得像个小孩子的某只兔子,暗啐了声“哭包”。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讲得清的,听着女孩断断续续的哭诉,幸村­精­市明白了过来,看了门外沉默的少年一眼,耐着心安抚怀里饱受委屈与心灵受伤的女孩——虽然说很多是她自作自受,深邃的紫眸里透着无奈与释然,心头的那丝积了一夜的怒意轻易消散了。

“啊喏,没事的,昨晚你只是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喝醉?”猛的抬头看他,眼睫还挂着泪珠,眼眶红通通的越发像只兔子。三月面­色­发白,­唇­角抖动,声音不觉带着颤音:“我……我是不是又做了奇怪的事情了?”

“……”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可惜那些事情不是一句“奇怪”就概括得了的。而且,回想起昨晚也让她们饱受惊吓的女孩,那样的气质神态、举止投足的风情,相信说喝醉酒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某几位少年可以说也是积了一肚子的火气啊!

门外的几名少年心有戚戚的点头。

于是,再次泪飙了。“呜哇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明明没有喝酒,我很乖的……”

谁能让她停一停?少年们纷纷掩耳,但又舍不得离开——难得的看戏机会,特别是立海大部长的戏,千载难逢啊,怎么能错过?况且身为受害者,他们也有权利知道昨晚到底为的是什么。只可惜昨晚太晚了,不宜盘问,不然他们早就弄清楚了,也避免了大伙因这一遭而集体失眠。看,很多只家伙眼下好大一个眼袋呢。

幸村­精­市叹了口气,不得已只好拿袖子为她擦去脸上的狼藉,柔声说道:“呐,三月,这不怪你,你只是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

“真的!我保证!”幸村­精­市抬眸看向室外的一群少年,深邃平静的目光看得一­干­少年心头发虚,见某只哭得凄凄惨惨的兔子也跟着扭头看他们寻求安心的保证,不禁头皮一阵矬矬的麻,只得机械式的点头。

三月终于露出一抹带着泪的笑靥,雨过天晴了。

真好骗呢!

众人想着,就见立海大那位素来腹黑温柔的部长满意的点头,朝门外的龙崎老师说道:“啊喏,龙崎老师,三月昨晚来得突然没有带什么衣服,可以通知下您孙女,先向她借套衣服么?”

“当然!”龙崎老师笑ⅿⅿ的应了,有些好奇的看着室内的两人。昨晚她很早就休息了,加上住的地方离少年们的寝室有些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房门在一­干­少年的目光中闭上,只隐约听到门后传来某两只的交谈声。

“心情好点了么?”

“嗯……”

“对不起,阿市,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不要紧,洗洗就行,我不在意的。”

“……可是,我很在意!”

“为什么?”

“因为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弄脏了吃亏的还是我。”

“……”

门外的少年风中凌乱了,这到底是神马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发展到这种阶段了么?

************

因为是离队过来的,幸村­精­市昨晚只来得及打了个电话给一年D组的班长柏木佩环通知一声三月的去处外,就让四月拽过来了,因此这儿并没有她的行李,身上穿的睡衣还是幸村­精­市的呢。穿着睡衣不雅实在不好出去见人,所以在龙崎樱乃送衣服过来时,三月都是窝在房里的。

幸村­精­市穿戴好衣物,对趴在床上双眼呆滞的兔子说道:“我去训练了,你可以自由行动下,我已经打电话给姐姐了,下午她会来接你一起回东京。”

“哦……”

幸村­精­市弯腰亲亲她有脸蛋,摸了摸她的头发,便出门了。

三月趴在床上,思路仍是停留在昨晚中断的记忆上,直到门被敲响,赶紧坐起来理了理衣服——其实那套睡衣太不合身了,怎么理都是一样的——说了声请进后,便看到了送衣服过来的两名少女——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

看到这两人三月自然是奇怪的,但想起她们一个是青学的教练龙崎老太太的孙女,一个是网球(或者王子)的热爱者,便释然了,只是让她们看到自己这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然而,令她奇怪的是眼前这两名少女看自己的眼神,不知道那个叫樱乃的女生为什么一副很怕自己的模样。

“啊啦,千草前辈,您好,这是您的衣服,希望您不嫌弃它!”即便已经十五岁了,龙崎樱乃仍是那个害羞的女孩,不过比起两年前,多了份少女甜美的气质,真正长成一名少女了。只不过看向三月的眼神有些怪,即便只是坐在那儿的女孩很可爱温驯,依然让她不敢正视。

“谢谢。”三月真诚的感激。

相对于害羞胆小的龙崎樱乃,小坂田朋友还是那副爽朗大咧的­性­子。在三月换衣服的当下,就一股脑儿的开始问了一堆的话题。

“啊啦,听说你是千草七月学姐的妹妹,七月学姐是菊丸前辈的女朋友,也是我们青学艺术体­操­部的新星,实在在很厉害呢。呐呐,昨晚我们见你和那个立海大的部长一起手牵着手回来,真的好惊讶哦,你真的是立海大的那个部长的女朋友么?以前都没有见过你呢,没想到立海大的部长也会有女朋友,我一直以为长成那样美丽的男人应该配个英俊的男人才是……”

“……==”三月鼓了鼓包子脸,然后终于反驳了声:“阿市是男的,当然是有女朋友的了。”

小坂田朋香愣了下,然后挠挠双马尾头,在她认真不平的神态下只得尴尬的笑了下,说了声“对不起”。

龙崎樱乃拿来的是她喜欢的一套缠着樱花的白­色­连衣裙,三月套上后,试着拉上背后的拉链,龙崎樱乃见状虽然对她有些胆怯,却仍是很好心的上前帮她。“嗯,怎么样?”

三月看她,眼神很抱歉,“那个……胸部太紧了,腰围太松了……”

两名国三女生随着她的话目光移向某只很有料的胸围——真让女人嫉妒,然后是那盈盈一握的腰围。显然龙崎樱乃的尺寸与三月是不相符的,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但三围来说,某只真是魔鬼身材啊!

“啊啦,千草前辈的身材真好,幸村前辈很有福气呢。”小坂田朋香感慨,这个大大大咧咧的女孩向来有话直说,没什么顾忌。

三月纳闷的看她一眼,她身材好不好关阿市什么事情?阿市有福气可和她无关。而龙崎家小妹妹却红了脸,匆匆忙忙的说了声“抱歉”后夺门而出。最后,挑挑拣拣,三月终于穿上龙崎樱乃的一套女子网球服作罢。

穿着女子白­色­网球服的少女阳光甜美,几乎炫花了一­干­单身男人的眼睛,特别是一起来参加合宿的青学里的那几只打杂的非正选,频频关注。

三月安静的坐在网球场外的樱花树下,喝着龙崎樱乃泡制的香甜­奶­茶,眼睛追寻在网球场上的少年们身上,立海大与青学的少年正在组队比赛,颇为认真严肃。龙崎樱乃与小坂田朋香还有几个非正选队员在门外大喊着加油。

天气真好,清风徐徐,白云飘飘。

但三月的心情不太好。

支着颊坐在草地上,三月盯着场内飞来飞去的那颗黄­色­的球,回想着今天早上小坂田朋香和自己转述的事情,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龙崎樱乃初时看自己的眼神会透着畏惧,这让她很苦恼很伤心。

“四月”到底是谁?

她真的不知道昨晚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不只破坏公物——徒手劈断行道树威胁幸村­精­市,扬言要将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丢进海里当垃圾处理,还揍了她的好朋友切原赤也,拉着青学的那个不二周助的妖怪表白,对手冢国光唱情歌,和丸井文太呛声,调戏了柳莲二……

三月将脸埋进双臂间——她竟然做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怨不得早上起床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如此怪。若是七月知道,七月一定会骂她的。

她死也不承认自己竟然去给青学的那个妖怪表白,那简直是噩梦!(你只在意这点嘛?)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阿市说她只是喝醉了。

一道­阴­影出现在少女头顶,挡住了山上温煦的阳光。

“啊啦,三月,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武者的敏锐触觉让她知道有人接近,待听到那道温和的声音,三月猛的抬起脸,马上惊骇的一声尖叫:“啊啊啊——妖怪,你不要过来啊——”连滚带爬的奔出,留下树下正在捧着一罐饮料的文雅少年,惊惧到了极点的少女已经是歇斯底里了。

不二周助错愕的看着某只发挥她高超的习武神经跳过网球外围的铁网直奔球场内的某位紫发少年,直接扑进他怀里。当然,也由于过猛的动作,很不幸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立海大那位强悍的部长扑倒了。

众人眼睛瞪凸,像金鱼眼一般。

“呜呜呜……阿市,我要回家,我不要见到妖怪啦……”

球场上几只小的已经O。O,而熟知某只­性­格的少年们无奈的翻白眼,甚至有几位比较正直的少年谴责的目光指向无辜惹事的某只腹黑熊——这只绝对是对昨晚某位少女的行为的报复。

“……不二学长是妖怪?”小坂田朋香吃惊的说。

大嘴巴的崛尾嚷嚷起来:“怎么可能?昨晚她还拉着不二学长表白,说他貌似天仙,让她一见钟情哩!”

乾贞治打开笔记本,边写边说:“啊啦,还以为昨晚那么热情是改了,看来她的审美观仍是没有纠正……嗯,为什么她对幸村君却没有这种反应呢?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中国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了?情人眼里出西施?”

众人看着扑在幸村少年怀里哭得惨兮兮的少女,自然也是奇怪的——按理说若不二周助这种长相是妖怪,那么幸村­精­市的又算什么?

手冢国光皱起眉头,浑身散发冷气,觉得某只已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练习了。

立海大的真田皇帝和柳军师则向某位数据狂人投去一眼,心里难得暗忖:当然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习惯了。虽然接受了幸村少年,不代表幸村少年在某只眼里就是西施,还是一样的“妖怪”。

龙崎谨看到已然停止了练习的少年们,挥舞着球拍叫道:“少年们,还在做什么,继续练习!”转向幸村­精­市,说道:“幸村君,我想她需要安慰,你带到到一旁休息一下。”

对可爱的女孩子,这位中年大婶还是挺宽厚的,特别是在自己的学生将小女生吓哭的。

混乱的一夜——四月

地球不会因为一个审美观诡异的BT而停止转动的。

即便哭得肝肠寸断,“妖怪”不二周助也不会消失,那无法改变的审美观只能让某只兔子超出她的承受力而崩溃——看来“特训”的成果除了对幸村­精­市仍是不显啊。

众目睽睽之下,幸村家的小夫妻俩得龙崎老师的允许一起退场了,在场有大半的少年瞪着眼,甚至是扭曲了脸——以某只红发小猪为主——看着他们离开。

这到底是神马情况啊?!

目送两人离去的方向,众人不禁回想起昨晚饱受惊吓的一夜。

******

合宿的房子是一一幢坐落在山腰间的典型日式和宅,木制的墙与地板,透着古老朴拙的意境。

经过一天的伊豆狂欢,不只少年们满足,连怨念自己无法参与一年D组伊豆温泉旅行的小海带君切原赤也终于满足了他的心愿。

正当早半个钟头回到住处的少年们三两成群的坐在休息室里或说或闹,并且抱怨立海大的仁王雅治与柳生比吕士买个饮料也会将自己买丢时,大门再次开了。

“啊啦,一定是仁王前辈回来了!太好了,有料喝啦~”切原赤也跳起身,无比欢快的迎了出去,后头跟着丸井文太和青学爱凑热闹的桃城武、菊丸英二等人。

然而,走在前面的赤原赤也突然顿住了步划,使得跟在后头的几个少年一头撞了上去,一个趔趄,像叠罗汉般扑倒在玄关处,只有走在最后头的菊丸英二靠着灵敏的运动神经避过了一劫,笑嘻嘻的看着狼狈的少年们,笑得没心没肺。

当然,当看清楚门口出现的人时,菊丸英二再也笑不出来了。

“哟,很热闹呢……大家晚安啊……”

轻快又娇滴滴的声音,三分做作七分妖娆。昏黄的路灯下,那挽着紫发少年的手臂的少女,盈盈而笑,眉眼流转着别样的妩媚风情,懒散又无辜。

眼睛差点瞪成了金鱼眼,原来热闹的休息室里安静无声。

幸村­精­市微挑眉,­唇­角含笑。后头当跟班的仁王狐狸掩着嘴,眼角透着浓浓的好看戏之态。柳生比吕士托托鼻梁上的眼睛,无语望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你你你……”

菊丸英二抖着手指着那举止亲密的两人说不出话来——明显惊吓过度。

显然,受刺激的不只是菊丸英二,基本上平时单纯又折腾的几只小动物都被两人吓得不轻。而少女却是很满意这个状态,悄悄的附在幸村­精­市耳边小声的说:“呵呵,他们的反应真好玩呢……MA,我可以告诉他们你们结婚了么?”

柔软的­唇­刷过耳廓,在心头泛起阵阵涟漪。紫眸蓦地变得深沉,幸村­精­市低眸看她,­唇­角的笑容不变,“啊,随你。”

那云淡风清的模样气到了原本心情舒畅的少女,四月瞪着将一切防得滴水不漏的少年,心头一阵挫败,恼火得让她当场发怒了。

而这两只在互动的外人眼里又是一阵打击,亲密如斯,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为嘛才一天的时间,不过是玩了美丽的伊豆一角,什么预兆也没有,上天就搞出这茬给他们。这两只无论怎么看是最不可能凑在一起的,小兔子那诡异的审美观哪里会允许?

激动之下,连少女的怪异之处也忽略了。只有早已知道真相的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对伴在幸村身边的少女感到奇怪。

“哼,你越是不在意,我越是不说!!”愤然的甩头,看了眼屋子里形­色­各异的少年,眼睛一亮,朝幸村­精­市抛了个媚眼,“啊啦,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如果我想,我也可以找别人替哦~”

说着,一把推开少年,撩了一把顺直的长发,径自走进屋内。

“部长?”

虽然没有见识过某只兔子的怪力,但也知道能轻轻一把就将幸村­精­市推开的臂力是不容小窥的,仁王雅治假惺惺的上前扶住差点跌倒的幸村­精­市,看似担心,眼里早已掩不住兴奋的亮光。

嫌挡在玄关中的一­干­少年碍眼,四月直接走上前来一个个拎起像种萝卜一样种在地上,被压在下面的切原赤也不待她动手赶紧爬起身,挥开她的手叫道:“啊啦,三月,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幸村部长……怎么可能啊?!你以前不是说我们部长是可怕的妖怪么?你那时给我们部长送番茄的时候,还说和我们部长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什么……”抱头,无法接受自己的好朋友与自家部长有JQ的可能——只能说这只太单纯了。

陷入纠结中的海带头没有发现幸村­精­市望过来的目光,真是意味深长啊!

四月皱起眉头,想起这一晚,自己拉下面子却被幸村­精­市多次拒绝,面子里子丢尽,早已积了一肚子火,当场气得的捏紧拳头敲在那颗乱蓬蓬的海带头上,“嗷”的一声,切原赤也泪汪汪的抱着头,又痛又怒兼无辜的看着好友,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倒霉催的孩子,其实你没错,而是被迁怒了。

恰巧从厨房为众人端出解渴饮料的龙崎樱乃和小坂田朋香看自然也到了立海大那个红眼恶魔被女孩暴力的模样,一阵惊吓——那可是会变身的红眼恶魔啊,她就不怕被报复?

“原来……原来我今天在海滩上见到的那两人真的是你们喵……”菊丸大猫抖着­唇­,恶狠狠的目光瞪向幸村­精­市,“我绝对不同意你和三月交往的!”

听这么一说,众人也想起白天玩沙滩排球时,菊丸英二的失常,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看到疑似幸村­精­市与千草三月的一男一女在众目睽睽中接吻,那时还不信,只以为是他看错了,这会儿,看到这种情况,没准儿是真的哟~

四月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嫣红的小嘴里吐出伤人的字眼,“呵呵,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你凭什么不同意?想管我?啧,等你再长大一点再来管吧!别说是因为那个讨厌的七月,我才不承认那个­阴­沉又暴力的家伙是姐姐哩!如果可以,我真恨不行她死了算了,每次都来坏我的好事!!”

“……”

越过呆滞的大猫,少女弹弹指拂拂袖走进屋子,看了一眼,像只轻盈妩媚的花蝴蝶旋身挤坐到不二周助与手冢国光的沙发之间。

手冢国光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深思今夜与众不同的少女,声音清冷:“千草桑,你可以坐到那边去,位置有很多!”

“啊啦,帅哥,别这么不讲情面嘛!我今天刚被人拒绝,失恋了,心情很难受呢……”软软的倚靠在清冷俊美的少年肩头,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处沉默的紫发少年,声音暗哑,轻轻的哼起一首新宿街头流行的情歌,深情款款,让一屋子的少年少女饱受惊吓。

那是手冢国光啊,亏她对着那张冰块脸唱得出来!

手冢国光拧起眉头,视线在少女与慢慢走进来的幸村­精­市之间游移,然后冷硬的说了声抱歉,轻缓不容质疑的将靠在肩头的少女推开,倏地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

忍住笑,不二周助好心的将差点跌倒的少女扶起,“啊啦,三……你没事吧?”不二周助很明确的将“三月”二字咽回去,心知肚明现下的情况很诡异,这种事情若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恨恨的剜了眼冰山离开的方向,少女手如银蛇般顺着不二周助的揣扶握住他的双手,一脸认真的说:“啊,你长得真好看,不输给今晚拒绝了我很多次的那个可恶的男人,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考虑一下和我来段露水姻缘么?”

“……”

安静的休息室里,一群少年张大了嘴巴,怀疑的看着向来看到不二周助就会吓得大叫“妖怪”逃之夭夭的某子,怀疑她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她不是一向避之不及,根本不愿正视不二周助的么?

“混蛋,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回答的不是愣住了的不二周助,而是终于回神出离愤怒的红发少年呀——丸井文太,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四月很不悦有人打扰了自己的表白,“你这红毛猪,玩你的泡泡糖去,做别来这儿打扰!!”挥挥手,像是挥什么脏东西似的,看得丸井文太一阵哆嗦。

文丸文太决定,自己从今以后要继续更讨厌这个怪女生。

“你这水­性­扬花的女人,刚刚还和我们部长牵手回来,一下子就去勾引青学的部长和不二,女人都是你这副德行的么?”还只是个单纯的少年,到底说不出什么过份的话,但这种话已经算是他们生命中很过份的一种了。

瞥眼看了进门却只是皱着眉没有什么表示的紫发少年,四月深吸了口气,掩着­唇­笑起来,“那又关你什么事情?”

被不客气的反驳噎住,少年晶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倏地站起身,少汝优雅的走到丸井少年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良久,终于在丸井文太忍不住又要呛声时,笑了。“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当初那个追着三月跑了大半个立海大不只没有追上反而将自己累到半死的小家伙哟……哼哼哼,什么天才?连一个抱着个大男生跑路的女孩子都追不上,你也太矬了吧?”

这绝对是钻心的一箭,命中心脏!

不遗余力的打击,当场将向来傲娇的小猪打击得崩溃面壁。这正是丸井文太的硬伤之一,没有亲眼目睹,所以一直不相信那么个小个子的女生会有那等怪力与体力,特别是那女生对长相不错的人总是尖叫“妖怪”,对她的印象已经是低到谷底了,这下子被她翻旧账,实在是让英雄也饮恨啊!

“喏,我很奇怪,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金格说我的正是你们这群活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不识愁滋味的人类,你们既然无法体会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黑暗,就要不肆意评论他人的行为!老娘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生在阳光下的幸福家伙,看到就忍不住想破坏掉!特别是你,看什么看?以为会打个网球就了不起啊?以为这个世界就你最厉害啊?你懂得那种频临死亡的痛苦么?那是一种连梦想也没办法拥有的毁灭,梦想什么的果然讨厌……”

­阴­暗的神情,犀利的语言,却只有黑暗一片的平静眼眸,难辩真假。

穿着无袖和服——袖子被撕裂了,变成了无袖——的少女,炽白的灯光下本是甜美可爱的脸蛋,却没有了熟悉的怯生可爱的笑容,像一种­阴­暗的生物般,亭亭站在那儿。

室内一片平静,丸井文太憋屈的看着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被女孩一连串的抢话而无法说出什么反驳——而也无法体会到女孩暧昧的语气里所透露的信息。

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四月旋身走到与直田弦一郎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旁观的柳莲二身边,居高临下的睨他,“哟,柳君,你好啊,我一直想见见你呢~”

柳莲二点头,很平静的看她:“你好,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四月!”露出可爱俏皮的笑脸,白晰纤细的手指伸出,抚向少年清雅俊秀的脸蛋,“长得不错哟~和你做个交易,好么?”

柳莲二略略移开脸,看了眼不远处恞然不动的紫发少年:“请说!”

“不要试着调查我们,你承受不起那个结果的!”没有尽头的黑暗在那双黑眸里蔓延,“如果,你想知道‘她’的消息的话。”

“我们”?“她”?

柳莲二挑眉看她,“我们”好理触,毕竟根据他的调查,千草三月应该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或者有更具体的解释,而“她”又是谁?

将手里的笔记本翻了翻,柳莲二翻到其中一张,将那张纸撕下来给她,说道:“啊喏,如果你坚持的话,可以给你。而那个‘她’么,我想我并没有认识哪个需要迫切知道‘她’消息的人。”

“哦,是么?那真是太可惜了,难得我这次这么好心肠!竟然你不需要,我也不多嘴了。原本也想做做好事的——别太感激我,我偶尔也会想做个好人啊……”

嘟嚷着,接过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只看了一眼便单手捏成团用力一掐,手里的纸变成了碎片。随手将之丢在垃圾筒里,少女又开始笑得极尽妩媚,视线所及,无不让人一阵瑟缩。

这是嘛怪力啊,竟然能将纸捏碎,如果是人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将骨子捏断了……

看到此处,幸村­精­市走到微笑的少女面前,挑眉看她,“啊啦,玩够了?”

“不,我还生气呢!”背过身,丝毫不理会他。

幸村­精­市叹息,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夜深了,去休息吧。”

淡淡的声音,柔情关怀,让听者不觉一阵委屈难受。抬眸看了他一眼,她扯扯­唇­,怨恨的说:“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们。”

“……”

“看着你们,感受你们的喜怒哀乐,却永远只能永远呆在黑暗中,等待时机出来。就算真的喜欢,也没有办法表达自己,因为你们都刻意的避开,只想保留那份光明。如果没有黑暗,你们会这么珍惜光明的可贵么?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啊……”

幸村­精­市牵起她的手,如同对三月做的每一次那般自然,朝在场僵硬石化、久久难回神的少年们点头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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