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池呢?他去了哪里!去把他找来!朕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滚!都给朕滚出去!」抓起龙案上的奏折,向跪在地上的大小太监砸去。
也不敢躲,任由奏折砸在身上,其中负责登记宫廷人员出入的首领太监刘公公,大着胆子禀告道:「敏禀圣上,唐大人他今日轮到职休,已经出宫去了。」
「职休?出宫?谁允许的!朕没有同意他就敢出宫?好大的胆子!」雷霆之怒更是熊熊。
「这个……启禀圣上,按宫中规矩,除了嫔妃宫人,负责守卫的……」
「住口!规矩是朕定的!朕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听着!从今日起,凡是侍中郎唐池出宫与否,必须要有朕的亲印!否则不准他出宫一步!」一掌拍向龙案,吓得跪在地上的大小官人浑身一抖。
「是。奴才遵旨。」首领太监跪地磕头。
「还待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唐池给朕找回来!」
「是……」宫人们不敢多言,立刻半起身倒退着向门外退去。
出得书房外,首领太监抹把汗,咬,祖宗哟!这要到哪里找啊?京城这么大,谁知道唐大人去了哪里?唉!
深夜,在宫外转悠了一天回到宫中的唐池,还不知道,宫人为了找他,已经找翻了天。当他得知皇上正在找他,命他回来后速去见他,也不知是何事,先到御书房看了,没人。又跑到未央宫皇帝的寝殿,还是没人。问了侍候的人,也说不知道。
一边猜想皇上会不会悄悄去了贤妃或淑妃之处,一边抱着手中在市集中购买的一些小玩意儿,向自己的卧房走去。他准备先把东西放下,再去寻找当今圣上。
房门打开,推门进去。点亮油灯,在小小的厅堂饭桌上放下购买之物,唐池想了想,从中拿起一本手抄本向里间走去。这种书还是不要放在显眼处的好。
「皇上?」
遍寻不着的人,竟就坐在他的房中,他的床上。
见当今圣上神色不豫,瞧他的眼光也是怒火燃燃,惊得唐池心中不禁暗自打鼓。小心翼翼的再次喊了一声:「皇上,您找我?」
盛凛帝冷着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的侍中郎几眼。看惯了他一向官服在身,如今见他一身蓝布长衫,感觉上似和平日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呢?是这身打扮更像唐池吗?
「你今天一天去了哪里?为什么朕找不到你!」
「我今日职休,便出宫走了走,正好遇到市集,在那襄消耗了一天。」男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哼!市集会办到这么晚?你身上的桂花香是怎么回事?你去见了那个有夫之妇么?」以为他熬不住相思苦,出宫见了情人。
桂花香?好奇地举起袖子闻闻,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啊!唐池想了起来,「陛下,您等等。」说完,人跑到外间。
回来时手里抱了一只小酒坛。把酒坛放到里间的桌上,笑着向皇帝解释道:「这是我在市集中买的桂花酿,当时觉得好喝,便多喝了几口,因此回来晚了,倒没想到会沾上香味。陛下,您要不要尝尝?」说着,便要开坛。
「唐池!你过来,朕有话问你!」盛凛帝喝止了他。
他要问我什么?唐池停下手中动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转身走到彖的身边,单膝着地跪下听旨。
「抬起头来,看着朕。」
他依言抬起头,看向那梦中出现千百度的魅颜,这才发现,自己好象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脸庞。不知不觉间,原来那尚略带着少年气息的年轻皇帝,似已经完全蜕去了那份少年的天真,转变成为了一个有着无限精力、欲望深况且握有强权的男人。
害怕自己的目光不小心中泄漏出心事,很快,唐池就垂下眼睑。
「唐池,朕真的可以信你么?」开门见山,没有多加打弯。
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什么?唐池复又抬起眼睑。
清楚地看见了男子眼中的迷惑和不解,甚至还有一丝伤心?盛凛帝再一次问道:「唐池,朕可以信你么?」
收敛起脸上所有的表情,严肃的甚至庄严的,唐池跪在天子脚边立下毒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唐池生为帝(弟)生,死为帝(弟)死,如有丝毫违背,愿受五雷轰顶而死!死后永不得超生!」
盛凛帝静静的瞧着他,似在分辨他誓言的真假。久久,面色力有些缓和。
他伸出手抬起男子的下巴,盯着他眼睛缓缓说道:「如若有一天你让朕知道你背叛了朕,或隐瞒了朕什么,朕不会让你去受五雷轰顶,朕会亲自一刀一刀生剐了你。」
唐池笑了,「如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愿意死在您的手上。陛下,臣求您一件事。」
「你说。」收回手掌,盛凛帝的脸上也逐渐露出笑颜。
「如果有一天,臣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臣恳请陛下亲手了断臣的性命!」
盛凛帝点点头,表示同意了他的请求。目光一转。
「唐池,那桂花酿真的那么好喝?」很自然的把话题转了开来。
「呵呵,陛下尝了就会知道。且让我把它打开。」不去多想他的转变,唐池决定随波逐流,好好扮演一个皇上的心腹人的角色。
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把自己对豪不正常的爱恋就此深深隐藏上一辈子,因为他真的不想用自己那骯脏、扭曲的欲望,去玷污心目中那可爱惹人怜的小弟弟彖彖!如果能这样和彖过上一辈子,不也是挺好的吗?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站起身开始准备对饮的酒具。
天已三更。二人从桌上饮到床上。
做皇帝的因为终于放下一颗怀疑的心,加上这段日子难得的放松,就算用的是普通小酒杯、喝的是民间的佳酿,也照样开开心心。而作为皇帝侍卫的唐池,则因为好久没和彖如此平易相处,加上心中寂寞,让已经在晚间饮了一些的他又饮了不少。转眼间。一小坛桂花酿就给二人喝了个精光。
唐池有点微醺的靠在床栏上,「皇上,今夜您……不去淑妃那儿了吗?」
「不去!今夜朕要在这儿睡!」盛凛帝手中还握着小酒杯,靠在床栏上细细品味着那最后的一点酒液。
「这……淑妃她会不会在等您?」唐池侧过头,痴痴的凝望着他的侧面。
「就让她等好了!这几日朕烦得要命,哪还有闲功夫去和那女人玩花前月下的把戏!说到这儿,唐池!朕还没找你算帐!这几日为什么不见你来帮朕?找来一帮废物侍候寡人顶什么用!嗯?」他扔掉酒杯趁着酒意,翻身一把扯住侍中郎的衣襟,恶狠狠的问道。
「呵呵,陛下,您醉了。你这几日是不是太疲累?要不要臣为您推拿一番?」唐池大着胆子,握住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试探性的问道。
「这是什么?」从唐池的衣襟内探出一本书来。皇帝好奇的掏出。
「这是一本关于各极草药的手抄本。虽然大多数都是毒药,在某些记录上也有些错误,但总体来说真是一本非常难得的宝贵医书,不知是哪位不知名的神医所作。今天我在市集偶尔发现便买了下来。」唐池解释道。
「推拿?啊,朕倒忘了,朕的唐池还是个神医呢!哈哈!」随手翻了几页,不感什么兴趣,把书丢在一边,皇帝顺势躺了下来。
唐池几乎是抖着手,把笑嘻嘻的皇帝的衣襟拉开,帮他把外袍脱去,只留下内衫。
「陛下,如果您觉得不舒服或有痛楚,请告诉我。我会小心分寸。」
「嗯。如果不舒服,小心朕打你ρi股!二十棍如何?」
「陛下!」唐池想笑又不敢笑。努力摒除邪念,开始专心为他推拿周身大|茓筋骨。
一盏茶后,「……唐池,朕要打你ρi股四十下!」
「陛下?」为什么?不舒服么?唐池连忙停下手。
「谁让你停下来了!」皇帝假怒。
「可是……」
「朕要打你,是因为你竟敢藏私到现在!以后罚你每日为朕解疲!」
这边,皇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侍卫唐池的服侍。那边,淑妃隔窗望月,望眼欲穿,心中发狠暗想,不知又是哪个贱蹄子勾去了皇上的魂!如果让本宫知道妳是谁……
久等皇帝不来,淑妃起身悄悄前往太后所住「太和殿」。
周太后对淑妃的深夜来访似乎见怪不怪,很快就让人把她迎进殿中。
二个后宫权势最大的女人,展开了一番密谈。
「爷爷为何要先灭唐池?他只不过是一名小小侍卫而已,完全不足挂齿。」
「妳懂什么!妳也不想想,妳是怎么才接近了小皇帝?」
「您是说,唐池这个人有影响皇上的能力?」
「何止影响!因为有他这样的死士在,小皇帝的身边才会固若金汤。更何况,他不仅是小皇帝身边的侍中郎,同时也是整个禁卫军的首领。如果我们有个什么行动,必会遇到来自此人的阻碍。
「加上传闻他又懂药理,经常为小皇帝拿脉诊断,偶尔也会为他先尝膳食,就算想要给小皇帝下药也很困难。」
「下毒?难道爷爷准备……」
「好了,不要露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哼!女人啊,就是见不得男人生得俊!看妳那魂儿都被迷飞了!哀家说的下药不是要毒死小皇帝,而是……妳到现在也不见身孕,可见那小皇帝留了一条心。
「要想早日得有我周家血脉的皇儿,看来已是不下药不行!可是如果下猛药,就很有可能被狡诈的小皇帝察觉,但一点点下,又很有可能被侍中郎唐池诊断或查出,所以……」
「可是依本宫之见,此人似是很好说话,爷爷为什么不试着收买他呢?这总比要杀他简单吧?」
「如果可以这样简单收买,妳爷爷也不会冒险让妳暗中想法除去此人。唐池这个人相当奇怪,凭小皇帝对他的信任,他应该想要风就是风、想要雨就是雨,可是却不见他丝毫的嚣张跋扈,相反像是皇帝的影子一样不离他左右。这样欲望低微的人想要收买几乎不可能!」
「那本宫要怎样才能不招皇上怀疑,暗中除去他呢?」
「想要不招小皇帝怀疑,就只能让小皇帝自己动手。」
「可是他现在正值皇上信任……」
「妳知道当今天子皇甫彖最讨厌什么吗?」
「云儿不知。」
「这也是一个传闻,但却非常值得相信的传闻。妳不知道,小皇帝年少时期那是出落得……」
半月后,本来还准备慢慢察看风色小心行事的淑妃,在她得知这几日皇帝突然断断续续不来她这儿的原因,就是那个侍中郎唐池时,觉得一天到晚和皇上泡在一起的唐池,不但碍着爷爷那边,也着实有碍自己的得宠,便下定决心采纳太后的意见,准备借皇上之手除去此人。
Chapter1
话说淑妃担心唐池的存在有碍她的受宠,加上来自丞相及太后的吩咐,她下定决心要除去唐池。
询问了首领太监刘喜得骁骑都尉唐池的巡宫时间安排,在他结束巡逻赶往未央官的当儿,淑妃命人请他前来玉宁殿一晤。
唐池不知淑妃找他何事,但对她印象不错,想她找自己大概是想询问皇帝的什么喜好之类吧。虽然不想去,但考虑到她怎么说也是一位后妃娘娘,如果不去似乎也不好,只好随同差遣宫女前往玉宁殿。
就在唐池前往玉宁殿不久,正在未央宫练剑、想找一个对手的皇帝,见侍中郎过了时辰还未出现,便随口问起一旁侍候的首领太监。
「唐池呢?怎么还不见他过来?」
「启禀圣上,唐大人他……」刘喜得两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像是有什么不敢说出。
皇帝剑势一放,剑尖点到他的咽喉要害,面无表情的:「说!」
「皇上饶命啊!奴才说,奴才这就说!」两腿一弯,跪到地面磕头如捣蒜,刘公公急忙道来:「今日午时,奴才偷听到玉宁殿主儿遣出的宫女与唐大人说,淑妃娘娘请他今日日落时分前往一晤。」
「噢?淑妃找他……」盛凛帝收回宝剑,递给一边侍候的小太监,「她一个后宫娘娘找侍卫做什!荒唐!」唐池也是,他就不知道避嫌么?
「是……」见达到目的,刘喜得也不再多说。
难不成唐池他真的有什么事和淑妃密谋?还是……有夫之妇!唐池啊唐池,你谁不好看上,竟真的看上朕的妃子,真是胡闹!
盛凛帝决定悄然前往看个究竟。如果唐池真的与周淑云有私,他就处死淑妃,再把奸夫的他抓来……抓来打ρi股!
「娘娘玉安。」唐池慑于宫中规矩,不敢过于靠近淑妃,站在离她身边五尺处躬身问安。
「唐大人多礼了。本宫……我这次请你来,是想和你说些体己话。这里不方便,我们到那没的桃花林里细说。」淑妃把唐池引往便于藏身的桃花林里。
在林中用来赏花的石凳上坐下,淑妃抬头对唐池温和的一笑,「唐大人还请随意。」
「谢淑妃娘娘。」唐池没有坐下,站在石桌边,准备听话。
「你知道么,这片桃花林听说是先帝特别宠爱一个妃子,因她喜爱桃花,便在这玉宁殿的花园里种满。可惜,那位妃子好景不长,很快就被人毒死。」淑妃说到这里,陷入沉默。
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唐池也没有搭话。喜欢桃花的娘娘……让我娘亲冤死的女人,没想到这玉宁殿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我都忘了呢……
「有时候,我很羡慕唐大人。因为你是一个男子,可以把你的爱意全部化作忠诚之心,用来守候当今圣上,得到他的信任也不会让他起疑。可是我们这些后宫女子,就算有满腔爱意,却终日不得不担心这,担心那。害怕何时君恩断。」按照戏本逐渐带出话头。
猛地一个激灵!「您在说些什么!什么爱意……化作……娘娘您……您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唐池闻言差点惊死!她怎么会知道?她是怎么看出的?
「弄错?不,我不会。自从那日见到大人,从你的字里行间、一言一行,我都可以感受得出你对皇上的爱意,因为我也深深爱着那个男人。」
「你以为你掩藏得很好,可是你却不知道,每次皇上来到我这儿,你站在一边守卫的时候,看我的眼光充满着妒嫉和心痛,看皇上的眼光,尽是说不出口的爱恋之情。你的眼睛早巳把你的心事泄漏出来了,唐大人!」
淑妃随口胡编着,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只要能让皇帝相信就好,然后引起他对唐池的恶心反感,进而疏远甚至除去他。
皇上不知道有没有被刘公公引来?
不知道淑妃只是瞎编,以为她真的已经看出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唐池转瞬间方寸大乱!
「娘娘,您……一定是误会了,我……臣怎么可能会对圣上有那样的心思!」
「唐大人你不用再隐瞒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虽然知道你的心思,也只是羡慕而已。因为你可以堂而皇之的待在圣上身边,不用担心他被别人夺去。而皇上对你也是信任有加,对你委以重任,不像我……唉……」淑妃作出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
不像妳什么?不像妳是一个女人么?淑妃娘娘,妳有没有想过,就因为妳是一个女子,所以才有可能接近皇上,侍候在他的身边,得到他的爱怜,与他共度一生为他产下皇儿,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因为妳是一个女子,妳才有可能大声地对皇上表达妳的爱意,让他知道妳的心情,不用担心被世人耻笑,不用害怕被皇上厌恶、排斥。这些都是因为妳是一个女子,才有可能做到!而如果妳是一个男人,妳将永远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去拥抱别人。妳希望如此么?
埋藏在心头的话一口气涌上喉头,唐池想要一吐为快。既然妳都知道了,我再隐藏又有何用!妳如果都能看出,那么彖他……彖也必将会有一日看出我对他黑暗的感情,到那时他会用怎样一副恶心的表情看我?
看他突然陷入沉默,周淑云心中生出疑云。这唐池怎么……
「红颜待君恩,君不至,白发先。我找你来,是因为你也一样深深爱着当今圣上,且受着说不出口的煎熬,觉得你的立场和我有点相像,也看得出你不是那种因为妒嫉陷害他人的人,所以我想跟你聊聊心中难以对别人述说的话语。」淑妃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面带哀戚的继续胡编。
「您……真的不会和皇上说出您的猜测么?」她如果说出,大概也是我要离开彖的日子了吧。
淑妃狡猾的一笑,「当然不会!我对唐大人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去陷害于你?你放心,你对皇上的感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对皇上的感情?」唐池苦笑了一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只希望他好就好,其它的我什么都不求。如果娘娘您是真心爱戴皇上,麻烦您多注意留心一些他的感受,皇上他外表虽然坚强,很多时候也还只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不要对他要求太多,要知道皇上他也只比您大两岁而已。」缓慢的语气无处不显著那份重重的情,丝毫看不出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把彖委托给淑妃。
「唉……」淑妃幽幽一叹,「我也想多关心皇上啊,可是我的关心,又能换来皇上多久的宠爱呢?后宫的嫔妃那么多……」
「如果我是您,我宁愿成为那众多中的一人。」只要他能真心爱我一时……哪怕只是极短的一瞬间也好,让我可以正大光明说出自己的心意。不是男人,不是作为他的……哥哥。淳厚清秀的脸庞淡淡的溢出丝丝悲哀,虽淡,那感情却浓厚的可以压伤心灵。
他为什么这么说?那表情、那眼神,天!难道他真的……「你!你真的对皇上……你竟然真的对皇上……」玉手指着唐池,淑妃不敢相信自己和太后策划编出的东西,竟然是真!唐池竟然真的对当今天子怀有不轨之心!
先是惊讶恶心,随即狂喜涌上心头,这下你可死定了!就凭皇上对以前那个常侍的处理上,也不难看出他对这种人、事,有多么反感厌恶!呵呵!
「娘娘不是已经看出了么?又何必再问?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您是担心自己受宠的地位有所改变,或者害怕我因妒嫉而在皇上面前说您的坏话,这些您都可以不用再担心。」
「今日我唐池的心意既能被娘娘看出,难保他日不被英明的皇上看出。我不想……今日之后,我便会与圣上辞行……」
深吸一口气,唐池做出了打算。彖也许不会允许他离开,但他可以偷偷离开。彖彖,对不起,哥哥以后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淑妃娘娘,就此告辞!」唐池一抱拳就待离开。
怎么会让你就这样简单离去!算准时机,淑妃站起了身,面带惊讶看向他的身后,「皇上?臣妾叩见皇上,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宛如五雷轰顶!他什么时候来的?完了!什么都完了!为什度要说出来?为什么要说出来!你就不能一直否认么!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刚才心情大乱以至于竟没有听出有人接近的声音,直到现在……唐池闭上了眼睛。他不敢也不想回身看向来人!彖他来了多久?
「唐池你跟朕来!淑妃妳私会宫中侍卫,罚妳闭门思过七日。走!摆驾回宫!」谁也看不出当今圣上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面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隐约地感到,那冷淡之中像是暗含了什么危险。
回到未央宫,盛凛帝直接走进自己的寝殿,把所有侍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唐池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是进好还是退好。他只知道,他完了。
「进来!」彖对他喝道。
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走进内殿,等待他的雷霆之怒。
「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从来一直对他的疑虑,在刚才听到那番对话后完完全全的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包括唐池时而奇怪的言行。
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忠诚、为自己不惜付出生命的行为、毒辣的誓言、可以包容自己一切任性的宽怀,原来只是他爱上了自己。
什么有夫之妇,原来也只不过是自己听错。其实想想也可明白,终日侍候在身边的他,又哪来的机会,去爱上什么他无法高攀的有夫之妇,要知那妇原是此夫。
唐池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不知名的远方缓缓问道:「您都听见了?」是自知没有未来了么?连陛下的敬称都不再使用。
不等对方回答,他接着说道:「不用您亲自处置我,我马上就离开,永远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不过,如果您觉得不解气想要动手的话,请。」
「朕让你过来!」盛凛帝冷声再次喝道。
唐池终于把目光转向那人,迟疑了半天,迈步走了过去。
「跪下!」指指自己的脚边,皇帝命令道。
不知道他要怎样处罚自己,抱着一切随他去的念头缓缓曲下双膝。
发冠被扯住,被迫抬起头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朕有了妄心?」男人的眼睛瞇起。「说!」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呢?连我自己都没留意到。
头皮一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一直对朕隐瞒,如果淑妃没有看出你的心思,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过上一辈子!」
「……是。」闭上眼睛,不想再看那人的怒颜。
「你可知朕最讨厌这样的事情?」
「知道。」
「那你还敢……睁开眼来看着朕!」
头颅被一阵摇晃,受不住眩晕,睁开眼来,唐池无奈的说:「我……不敢也不想。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
「哼!那你为何还要说出离开朕的话?永远?谁允许你了!」盛凛帝松开手,瞪着他。
「我怕……」
眼光逼着他说下去。
「怕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怕有一天您会知道我龌龊的念头,怕您会……」说出来吧,把一切都说出来吧,反正过了今天什么都结束了。不!不能说!不能让他知道你是他的哥哥,不能让他知道他有这样一个……
皇帝似是笑了,弯下身。
微凉的手掌包住他的脸颊,男人凑近他的耳旁轻声问道:「你对朕有什庆样龌龊的念头?你跟淑妃说如果你是她,你不惜成为朕后宫众多中的一人,可是真?」
「我……」他嘴唇颤抖起来。
「你想要朕抱你么?像抱那些女人一样……」小指在他耳根后画着圈,热气呼进他的耳朵。
「不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想让它变得更加紊乱。不是的,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是不是朕抱了你,你就不会再想着离开朕的念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想要摇头,却摇不起来。
一只手绕到他的后脑,托着他。一只手慢慢下滑到他的脖颈,从他的领口探了进去。
「朕虽然从来没有抱过男人,也讨厌这样。但,你是例外。唐池,朕想抱你。来,让朕看看,你能为朕做到什么程度……」彖跨开双腿把唐池夹到腿中,腾出手解开皇袍,随即抱着他的头靠近自己。
唐池呼吸越来越急促,像个木偶一般被彖任意摆弄着,直到他看出彖的意图。
「不!别这样,皇上,不能,我们不能……」他拼命摇头,想要站起身来。
肩膀被压住,夏天单薄的衣襟被扯开,露出赤祼结实的胸膛。
「唐池,不要反抗朕。今日你违反宫中规矩偷会后宫嫔妃,朕还没有惩罚你呢!」因为他的抵抗,让不习惯被拒绝的皇帝话语中透出险恶的味道。
「皇上……陛下!我们不能,我们真的不能!」
我……我只要在心中爱你就好,只要你知道我的感情就好,其它的,其它的不能去做,也不应该去做啊!两个男人,违背天理!兄弟……我们还是兄弟!天地不饶神鬼不恕──
如果说年轻的皇帝刚才还抱着一分好奇玩乐的心理,那么现在他是真正生气了,玩玩看的念头也不知飞向了哪里!
好你个唐池!自己口口声声说不惜为朕做出一切,不惜成为朕后宫中的一人,一旦真的要你服侍朕,你就给朕推三阻四、不情不愿起来了?难不成你想压到朕的身上来!混帐!
「唐池!朕说过,如果你敢隐瞒朕什么,绝不轻饶!你忘了吗?隐瞒之罪外加私会后宫嫔妃之罪,二罪齐发一并处置!朕现在命你好好服侍朕将功补过,听见没有!」
皇帝站起身来,同时一脚踩在唐池的大腿上,让他无法起身。解开身上剩下的衣衫随手扔到─边,露出精壮的身体,重新岔开双腿坐到唐池的面前。
「好了!好好服侍它,等下它可是要临幸你的宝贝呢!」冷冷的声音,露骨的欲望。
「我……做不到。」唐池目光游移到他处,绞尽脑汁的想要怎样避开这怎么也没想到的发展。
面前的那雄性虽然还没有明显的反应,但只是这样也足以惊人。唐池看了那色泽后,已经猜想到当今天子可能从小就用药物什么浸淫过。
听闻很多皇族人士为避免子孙过多引来争杀,也同时为了更好的享受Xing爱,很小的时候便开始用药物浸淫下体,以达到经久不泄的目的。但是这样的身体,通常给交媾对象带来的痛苦也不小。一方已经满足了,但另一方往往还在奋斗中。
「啊!」头发被大力扯住、拉近。
彖低下头,邪恶的威胁道:「如果你再不乖乖听旨,朕就让那帮太监进来摆弄你,直到你的身体比发情的姆狗还要淫贱!哼,你可知道那帮太监对折腾摆弄后宫嫔妃可是相当有一套……更何况你还是他们最痛恨的男人!」
「皇上!」唐池的眼里充满了不信,彖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他是这种人么?还是帝王都是这样?
「朕在做皇子时,身边曾有一个常侍也和你有相同的心思,当他对朕起了不轨之意后,你知道朕是怎料理他的吗?」低低的,在他耳边述说了打死原谦诚也无法跟他说出的事实。
唐池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接着颤抖就没有办法停止。彖……彖怎么可以这样心狠!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会这样对我吗……
彖抬起头,居高临下的:「朕最后问你一次,你可要好好服侍朕?」
见他的侍中郎脸色发青,满脸具是不敢相信略带恐惧的表情,盛凛帝又忍不住心软了。朕说的对这个老实头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唐池虽说对寡人怀有别情,好歹他也算对自己忠心耿耿,如果把他逼得太紧了,不但朕会失去一个好的臂助,也会少了些乐趣。
留着他,施舍他些感情,既可从他身上获得别种的乐趣,又可得一忠心不二心甘情愿为朕赴汤蹈火的忠臣,一举两得,何其美也。
彖放软声音,抱着他的头慢慢靠向自己的下体,「乖,好妤侍候朕,朕不会罚你。你不是喜欢朕么?难道你不想和朕肌肤相亲?不想让朕好好爱你?听话,不要抗拒朕。」
唐池绷紧脖颈的肌肉,不肯向前靠近,放在膝上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跨出了这最后一步,那他就真的完了,将永不再有爬出深渊之日!
「唐池,抬起头来,看着朕。」与刚才无法比拟的柔和声音,像是魔鬼的诱惑。
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那张梦里依旧的脸庞,当他接触到彖眼中流露出的柔情时,唐池痴了。他在看我,他看的是我,他在对我笑,他眼中的柔情也是我的……
他想要我,是不是他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池,让朕好好疼你……」总是微凉的手掌伴着不知从哪儿钻进来的夜风,轻轻抚摸到他的背上,很舒服,很舒服。
手指滑到他的唇办上,探入,让他含住。舌尖被爱抚到,呼吸开始变得不畅通,唐池的胸膛起伏的越来越厉害。
又是一根手指Сhā入,嘴唇被迫张开,口水的吞咽也无法自由。
后脑勺被按住,渐渐压向那已略有反应的阳Wu。手指拔出,在他口来不及合拢之前,有着异样色泽的怪物溜进了他的口中。
「呃……」反应过来的唐池刚想吐出加以反抗。突然,右膝右手一麻半身无法着力,竟是曲池、环跳|茓被点住。
怪物在他口中茁壮成长着,很快的塞满他的口腔,让他完全无法呼吸。
盛凛帝很爽,他没想到让男人的唐池为自己Kou交竟有如此快感,那厚实的嘴唇、紧致火热的口腔、屈辱的表情,每一样都让他感受到和女人完全不一样的愉悦,甚至兴奋度来得要比平时更多、更快!
看见侍中郎唐池那不同于往日的软弱、秀致,那不愿不想不甘心的屈辱、绝望的表情,听见他因为口被堵塞住发出的像是呻吟的声音,彖发现也许以后不需要他为自己Kou交,这些就足以让自己的欲望坚硬。
眼见差不多了,想早一点品尝这奇珍异果美味的盛凛帝,迫不及待的拔出自己相当吓人的阳Wu,抱起跪在地上半身无法动弹的唐池,扯掉他浑身的衣裤,放到龙床上。
「皇上……请您不要继续了,您……会后悔的。」打破人伦常理的罪恶感已经把唐池淹没,几乎是哀求的,「我……我可以用……嘴为您做。求求您,不要再继续了……」
「以后你有的是机会为朕Kou交。今夜,让朕看看抱男人会是怎样一个滋味,如果不好,以后白然不会用你服侍。」赐恩似的,彖忽然转身对外喊道:「来人,送脂膏过来!」
「啊!」不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被别人瞧见,唐池努力的用剩下的一只手脚拼命拉扯床上的龙凤刺绣锦被,想要遮掩住身体。
彖堂堂赤祼着身体,从低头躬身的太监手里接过放脂膏的小玉盘,挥挥手命他退下。
嗤笑着,一把扯开唐池刚刚盖到身上的单被,「有什么好遮掩的,过了今夜,全宫的人都会知道朕临幸了你。过来,让朕看看朕的唐池和人有什么不同!呵呵,朕想起来了,上次朕只不过摸了你两把,你就差点泄了出来呢!哈哈哈!」
男人赤身压向下面半身不能动弹的人,在他耳边轻笑道:「那时候,你就喜欢朕了对不对?」
男子淳厚的面孔羞了个通红,撇过头去,不敢面对压在身上的天子。
脸被扳正,修长的手掌抚向他的全身……
Chapter2
「唔……啊!」唐池拼命克制着不让声音泄漏出来,冷汗渗透了全身,额角的汗水混和着无法忍受痛苦的泪滴,一起顺着脸庞滑落。
「唐……池,你……真是……紧得要命!那些个处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呼……」
双腿几乎被分成了一百八十度,双手死死扣住他的大腿,压制着他,在他身体里大力抽送着。
「呃……啊……」牙关咬得死紧,不想象女人一样的哭喊。
「没想到男人……抱起来,会这么……好。池……今后朕会经常招你侍寝……你可高兴?」彖一边说着话,还一边不忘啃咬身下坚实紧致的身体。下体也不忘连连撞击他的柔嫩。
看他被自己弄得连声音都无法完整地发出,嗜虐的心情越发高昂!
拔出,略微停顿一下,聚起劲力猛地狠Сhā了进去!嘴一张,同时咬上他红肿的|乳头。
「啊啊啊!」无法克制的冲击和痛楚让痛喊冲喉而出!上身翻仰而起,勾成弓状,眼睛一闭,软倒下去……
知道男人的唐池不管自己怎么做、做多少次都不会给他留下后代,彖第一次毫无控制的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一次次爆炸在他火热紧润的后|茓内。
看着他因为自己无休止的需求痛苦得死去活来,看着他下身因为溢满而流出的浓浊。第一次,彖觉得自己真正的拥有了某个人。从里到外,从心灵到身体。
这个人是朕的!唐池是朕的!朕的唐池!
彖抱着他,紧紧搂着他,让他的身体和自己紧紧扣合在一起,喃喃的一遍又一遍,「池,你是朕的唐池,你是朕的……朕的唐池……」
不可思议的,昏沉在苦海里的唐池像是听见了他的呢喃,一丝丝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甜蜜涌上心头。彖,彖彖,我的小彖彖……所有的过错都让我来背吧……
娘,对个起……
嬷嬷,对不起……
唐池再度睁开眼睛时,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龙床上只有他一人,彖已不见了踪影。
猜想他可能去了早朝,双肘撑着床面,拖起疲累至极损耗极大的身体。随即发现自己的衣衫就搁在床边。
感觉到身体中的粘腻,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来。至少彖没有让太监进来处理他的身体,床上的铺设也仍旧是原样。
错误已经发生,想要挽救虽已不及,但应还能弥补。
现在悄然离去大概对两人都好。彖永不会知道自己睡了自己的哥哥,我也不需要待在他的身边日夜煎熬。
昨夜的一切就当作一场荒唐的梦吧。没有办法去恨他,也不想去恨他,昨晚的错误如果不是自己在内心最深的何处也渴望着它的发生,应该会有办法制止的不是吗?
虽然知道不应不该、天理不容,可是有多少次在梦中亲吻了彖彖呢?有多少次幻想着把他拥进怀中呢?又有多少次想着让他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呢?如今这一切只不过颠倒了过来,自己反被彖拥抱了。
苦笑一下,昨夜那不算抵抗的抵抗是不是也代表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不在乎男人和兄长的尊严,也不惜和他有一夜之亲的地步?
如果只是痛苦、恐惧、悲哀,自己又怎么会随着彖一次又一次的泄身?而这些干结在身体上的东西,又何尝不是在说明着自己的无耻和可悲!
被自己的弟弟强抱,被一个男人强抱也能感觉到。
我变了么?变得不对头了?如果是病该有多好,至少我可以找出方法治疗,我不行也还有师父。呵呵,娘亲,您说对了,人不能去爱,更不能去爱上不该爱的人。现在我明白您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可是也迟了。
唐池勉强把衣衫套到身上,努力支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殿外传来了骚动,可能彖已经下早朝回来。奇怪,他今日怎么不直接去尚书房?这下,想走可能要费一番功夫。
「你醒了。」盛凛帝没让从人跟在身边,一个人走进寝殿。
「臣参见皇上。」尽量保持着平常,唐池从龙床上下来,咬牙忍住痛楚跪下。
「痛得脸部发青,又何必逞强!起来吧。」
彖见唐池竟能从床上起身,不禁有点佩服他的意志力。通常的嫔妃就算只接受过他一次,也要在床上躺上三天。这唐池昨夜被自己那番折腾……
没有谢恩,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面上,「臣行事恳请皇上恩准。」
瞄着他祼露出来的肌肤,目光钻进他勉强披上的外衫领口内,彖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何事?」今夜不知道唐池能不能侍寝。
「臣想辞官返乡。」
「哼!就猜到你会如此说。休想!」彖袍袖一挥,转身在锦榻上坐下。
「正如皇上昨日所言,今日只怕宫廷内外已传遍您宠幸男臣之事。皇上可行想过,把臣继续留在身边的后果?不但臣会被众人耻笑点戳脊梁骨,就是陛下也会被周太后和丞相等人抓住把柄,攻击您的君誉。
「臣想,只怕稍微明智、忠心报国、耿直不阿的大人都不会赞同您把臣留在身边。」
生死之事对唐池来说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他现在眼中心中唯一能看到、能重视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为了他,他也不会留在宫廷。
彖冷笑一声,「你当朕那么愚蠢会给人有抓住把柄的机会?昨日送药进来的太监已被朕封口。为了不让周老儿一帮人起疑,朕今日已在早朝时宣下旨意:侍中郎唐池因不慎口舌冒犯淑妃,罚杖二十,罚减俸禄半年,由朕亲自执刑,以平淑妃之怒。
「世人只知朕宠爱淑妃,不惜亲手执刑处罚冒犯她之人,又有谁会知道朕昨夜宠幸于你?」昨夜那么说只下过与你玩笑而已。
原来你早已想好了对策。唐池身子痛得已经没有办法跪直,恨不得就这样趴在地上。
无视心中纠痛,唐池打足精神道:「臣已不想再侍候圣上。不管这件事是否会被人所知,臣认为此事个该也不能再继续下去。
「如果陛下答应微臣,今后只把臣当一般臣子看待,言行与以前无异,臣尚可留在陛下身边继续侍候绝无二心。如果陛下想让微臣……如后宫嫔妃一样,恕臣无法接受。」我这样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我?呵呵,这样似也不错。他就算想牵连师父,应该不容易找到他吧?
就这样让你走?再也不碰你?那怎么可能!朕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满意的……臣子,怎么会让你轻易离去?至少也要等到朕找到下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再说。
和唐池相处已行两年之久,知道他乃是重情重义之人。生死安危、君权强制、威逼利诱对他都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看来唯有用情感来打动他,才能让他乖乖留下来陪伴自己。
彖叹一一气,「池,你要跪到什么时候,看得朕都心痛。起来吧!」走过去,亲手把他抱托起身。觉得抱在怀里还挺顺手,干脆就抱起他放到夏天用的躺椅中。
摸摸他的额头,「昨日朕对你是粗暴了些,只是朕从来没有抱过男人,力道控制上也拿不住分寸。你可还好?身子痛得厉害么?要不要朕唤太医前来?」宛若从前一般的关心。
唐池心中一暖随后一酸,原来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吗?
「你不用担心太多,只要好好待在朕的身边,一如既往候朕的左右,朕不智让任何人欺负你。池,留下来陪伴朕。朕需要你!」
那无论春夏秋冬总是带着微凉的手掌握住了唐池的左手。眼中含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依恋看着他的侍中郎。
沉醉在那两潭见个到底的深渊中,唐池迟疑着,缓缓抬起右手抚上那张俊挺的脸庞,「皇上,您可知我是怎样罪孽深重的人……为什么要留下我?能侍候在您左右的、甘愿为您付出生命的,宫廷内外都有不少。为什么是我?」
你抱我的时候,没有感到恶心么?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事情么?那么你为什么会想要我留下?你喜欢我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不是出于猎奇,不是出于玩弄,而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抱我的是不是?
彖不但没有对他大胆的行动感到生厌,相反觉得他有点粗糙厚实的手掌摸在脸上很舒服,侧下身一并在躺椅上躺下,一手抱着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抚摸着自己。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如果朕说了实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离开朕的话?」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似乎说不出假话,也不愿意、不忍心欺骗他。
「……实话。」实话虽然可怕,假话却是残忍。
「朕很看重你。你是一个难得的良臣。除了你的能干,尤其是你对朕的忠心,让朕对你放心。朕也不知道到底对你是怎样的感情,但是除了你之外,朕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亲近过。」
「在你的身边,朕觉得很放松,很有……安全感。朕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抱一个男人,但你是例外,你的身体也很让寡人……着迷。」不满那只温暖厚实的于掌离开白己的面颊,伸手又把它抓了过来。
唐池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您不热么?」又挤得这么紧。
「不热。朕身上挂有冬暖夏凉的玉石。」彖翻出来给他看,顺手就挂到他的颈上,「你留着吧,朕还有一块。」
替他挂好后,手掌就放在他的怀里也不拿出来,在里面东摸西摸。
「当朕听到你和淑妃的对话时,奇异的,竟没有丝毫的愤怒和厌恶。有的只是对你说要离开朕的怒气。而朕原本极度厌恶这种事情,凡是有人对朕有什么奇怪的念头,朕从没有轻饶过他们。」
彖抬起头,翻身伏到他的身上,盯着他的眼睛正色说道:「朕对你的感情也许和你对朕的不一样。如果你留下来,朕依然会去临幸其它嫔妃,也不会把你当女人一样的宠爱。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你对朕来说,是特别的。」
身体中的痛楚似乎逐渐淡去,心房的抽搐似也渐渐平止。「我最后想问您一个问题,您……为什么抱我?」
「不知道。想抱所以抱了。」而且感觉极佳!
还真是一点不掺假的实话!抬起沉重的手臂,唐池把彖搂住让他舒舒服服的趴在自己身上。像拥着最珍贵的珍宝一样,开口说道:「我用自己的永生,用所有能付出的一切,恳请陛下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伏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稳重行力的心跳。
「我不要陛下给我高官厚禄、赐我豪宅美妾,不要您付出与我同样的感情,也不要您违背心意说喜欢我的话,更不会与您后宫的嫔妃争风吃醋。」
「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我绝不会违背陛下任何旨意,我会留在您的身边,做您的影子、做您的护卫,如果您需要,我也会……满足您。如果您真心想让我留下,请答应我一件事情,就是──给我您的信任!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的信任!」
「信任吗?朕如果不信你,也不会让你住在朕的未央宫。今后,朕绝不会疑你。」盛凛帝开金口吐玉言,做下了保证,也借此留下了他的侍中郎。
唐池和皇帝的关系有了一点改变,变得比以往更加亲密。
盛凛帝不但让唐池参与了所有的国家大事,且把京中禁卫军的兵权全部转交到他的手上。禁卫军虽属唐池管理,可唐池直正参与禁卫军的工作却不多。大多数时候,他都陪伴在年轻的皇帝身边,为他分忧解难、抵挡刺客。
盛凛帝依旧会去淑妃那儿做样子,偶尔也会宠聿一下别的妃子,但一个月中至少有十五晚,他是待在唐池的卧房。
随着时间的流逝,唐池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巩固。他虽然行事低调,但任何一位朝臣都知道,只要是他唐池所说的话,皇上十有八九都会采纳。只要有唐池在,皇上就算有天大的火,也烧不死人。
就连这次国境边民被南曦国化装成强盗的士兵大肆骚扰,被欧阳将军上报朝廷,圣意原本想借此机会干脆挑起战争,拿下南曦国扩充国土之事,也还是唐池不怕死的上奏折,阻止了一场战争的可能。
他在奏折中表示,现今民间刚刚复苏生气,不易燃起战火,加上南曦国主已有赔偿之意,不如接受之,既可表示我大亚皇朝泱泱大国风度,又可免去百姓战火之灾。
皇上虽然大皱眉头,也还是勉强同意,只是当庭对唐大人留下一句奇怪的话:明日朕可以免你早朝。一句话把向来沉稳的唐都尉吓白了脸,也让众臣猜测不已。
虽说侍中郎兼任骁骑都尉的唐池乃是圣上面前一等的红人,可他生性刚直心怀仁厚,既不对皇上乱进谗言做那拍马奉迎之事,相反敢直言上诉保忠臣荐良策,不怕触怒龙威,也不对上自己这儿来钻门营私给罪臣求情塞送红包的人假以辞色,让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对他都是敬爱有加,认为盛凛帝身边有这样一位贤臣辅佐,乃是大亚之幸。
宫、朝内外有爱唐池为人的人,自然也有痛恨唐池这个人存在的人。
其中尤以淑妃为重!
她虽怀疑唐池和皇上的关系,可却抓不住任何把柄。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诱皇帝身边侍候的宫女太监,也无人能说出皇上到底和唐池是什么一个关系。就算有人知道,慑于当今圣上更胜于淑妃的毒辣手段,也无人敢开口说出什么。
Chapter3
「天好冷,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今年不像往年,老百姓应该能过上一个好年吧。」看着天空飘缈的大雪,唐池心想师父这时候不知道在做什么,已经三年没有回去看过他老人家,他身体还好么。
身后走来一人,从后而抱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观赏雪景,「老天爷总算没给朕找太多麻烦,这两年还算风调雨顺。瞧这雪势,今年大概又是一个丰收年。百姓好过,朕这皇帝也好做。」
「呵呵。」知道他怕冷,也不介意他把微凉的双手探进怀中取暖。从衣服外头按住他那双有点调皮的手掌,唐池笑着说道:「当今圣上贤明,天老爷自然要鼎力相助。」
「一代天子如果暴虐残忍、荒淫天下、罔顾朝政,其在朝期间,也必将大灾人祸不断,最后导致战火延绵、自败其朝。
「我大亚皇朝开朝时,也是上一朝代末尾几位天子,不顾天下百姓只图自身娱乐,百官效仿,致使朝纲败坏、奸人当道,弄出苛政严税,让天下百姓苫不堪言。这才会有先太祖皇帝带兵起义取而代之。
「只要陛下时常心怀天下白姓、勤于朝政,自然我大亚皂朝也会国基巩固、百姓安乐。」
彖在他怀中拧了一把,不快地说道:「和你说不了三句话,你就马上国家大事天下百姓挂在嘴边说个不停。白天已经国事国事忙个没完了,晚上你就不能让朕好好歇歇!朕问你,刚才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师父他老人家。出来已经二年,一直都没有回去看望他老人家过,感到自己还真是个不孝弟子。」唐池放松身体,感觉着身后温暖的怀抱,闭上眼睛幻想这是只属于他的。
「他有什么好想的,要想就想朕!唐池,你心中是不是只有朕?」坏心眼的咬住他的耳垂,探进怀中的手指开始摸索那软小的|乳头。
「陛下……」这还用问么,「我……我还没问您,今年过年宫中要加强……戒备么?」
越是隐忍,感觉就来得越发敏锐。突然的一扯,「啊!」让唐池轻轻呼出一声。
听到怀中男人的轻呼,小腹一紧,彖的欲望被完全挑起,一手继续交互把玩着那两颗软小,─手开始不耐烦地乱扯起腰带?
「皇上!」
「什么……为什么要加强戒备?」总算把腰带扯掉,手掌也就不客气地滑进衬裤中。
「因为……南曦国说要赔偿我国损失,同时……也要感谢圣上的雍容大度,准备把他国中最珍贵的宝贝送来宫中,算时间差不多正好是在过年前后,所以……」唐池克制着喘息和身体中的骚动,一边陈述,一边伸手把窗户掩上。
「他要送什么?」
彖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用身体把他压在窗棂上,伸手就把他的裤子扯下。
唐池有点害怕他后面的行为,虽说和彖这样已有四个月,可是身体及心理上的不适总是无法消失。每次的媾合给他身体带来的损耗也不少,如果彖任起性子要他,其后果也就更加不堪。
「清……单大约在明后日会到。」他不会就这样把我按在墙上?
「噢,如果赔偿物不合朕意,朕是不是可以借口找他们麻烦?」彖露出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故意把外衫从他肩头扯下裹在他的手腕处。
开始醒悟到他意图的唐池暗中大喊不妙!但显然,他的醒悟已经迟了。还没有来得及反抗,一只大腿被抱起,臀瓣被分开,什么硬硬粗粗火烫的东西挤了进来。
「皇上……不行,这样……不行。我,我做不到……」一点都没有被滋润的身体,又是这样不合理的体式,让那里顽强的抗拒着外来物的侵袭。
彖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这唐池的身体虽让朕销魂,可是每次让他习惯却要花一番功夫,想要训练他,可也需要他平日为自己处理朝政琐事,倒也不能把他当性奴看待拿来改造。如果唐池能像那些后宫女人一样,在朕临幸之前先做好准备就好了。
做皇帝的,向来只有嫔妃服侍他的分,哪有他去服侍别人的说法?他会这样想倒也不奇怪,只是他这样的想法,却苦了以后的唐池。
不给他逃跑挣扎的机会,彖从袖中摸出冬天防止皮肤干燥的蚌油,胡乱挖了一团抹进那紧闭的窄小,一只手抱着他的大腿,上身按住他的上半身,一只手借着那一点润滑强行把他身体打开。
咬紧牙关,强忍痛楚,任额头上的虚汗直流,唐池没有再吐出任何词句。在他看来,每次和彖交媾一开始的这份痛楚,就是老天所给予他打破人伦常理,丧失一个做兄长的资格的最先惩罚,不能避免也无法逃脱!
彖觉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再继续忍耐,身子一挺,把自己埋了进去。在里面摇晃几下,嫌埋得不够深,略微拔出一点,再次Сhā进去,如此反复数次,总算把自己全部埋了进去。
「呼……舒服!你里面……好暖和!」彖在他耳边轻笑着,抱着他,轻轻摇晃他的身体,让他重心全部放到臀上,自动把自己吞得更深,「朕早就想试试这样做一次。可是后宫那些嫔妃没一个能让朕满意,还是你好,池……」
唐池再次闭上眼睛,他觉得有时候彖的无心之言真的很残忍。
自己的身体何时也成了比较的对象?你是因为在那边没有得到满足,所以才来到我这里的么?对你来说,我是一个不会叫痛、可以忍受你任何无理行为的结实玩具么?
的确,我不像那些娇柔的女子,不像她们那样容易损毁,可以经得起你各种各样的折腾,可是这样玩下去,迟早一天我也会坏掉的……或者,我一直就在等待那天的到来?
男人的频率变快了,撞击也越来越凶狠,逐渐的根本不再去控制分寸。
一边用口舌牙齿攻击着他上半身的柔软敏感之处,一边用空出的手掌在他身上大力搓揉,玩弄他的|乳头和下腹要害,耳听他死命克制住的急促喘息、齿缝中偶尔会泄出的呻吟,精力旺盛的年轻皇帝暗中想到:「还是和唐池在一起玩得过瘾。」
「后宫那些个女人哪能比得上他这样耐朕折腾,还没进行个两、三下,立刻又哭又叫吵死人!不过,这侍中郎也太能忍了吧,竟然连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哼哼,你越不想泄出声音,朕就越想听你哭叫的样子!」这样想着,动作也就随之越发狂野粗暴。
第二日,唐池脸色苍白,步伐不稳的参加了早朝。
虽然盛凛帝表示可以免去他的早朝,但不想把自己的价值放在一个玩臣位置上的他,仍旧强撑着列在皇帝侧后方参与国事相商。
南曦国的赔偿进贡清单当日送到。除去南国特产的珍珠宝玉、蔬果两大船以外,另有黄金五万两、白银五十万两的赔偿金额。清单最后还有特别注明:感大亚皇朝泱泱大度国君风范,久闻盛凛帝年少英伟功德盛世,为求两朝永相交好,特遣本国明珠珍珍公主前往大亚服侍君侧。望怜之。
对于珍珍公主的到来,朝中各人态度不同。下了早朝,周丞相不做多留,快速离去。到府第后,立刻书信一封,命人暗中传入宫中。
盛凛帝看到清单中附上的珍珍公主画像,大笑三声,让众人准备重礼迎接南曦国公主的到来。
下朝后,皇帝在御书房中笑着把珍珍公主的画像递给唐池看。
「哈哈!这个丫头倒是有趣,人家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画得美上三分,她倒好,把自己画得跟只猴子一样,还落款:珍珍公主自画。有趣有趣!朕倒要看看这只小猴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哈哈哈!」
看着皇帝开心的笑脸,再看看手中活灵活现的自画像,唐池突然心中生出了不想让这珍珍公主见到彖的念头。
招招手,让唐池把画像给他。小心仔细卷好,重新放入画盒中。
「看到这画,想到朕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很喜欢随手涂鸦,虽然不记得画了些什么,却感到很开心。以后有机会,让太监找出来给你看看……唐池,你脸色不好,今日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朕传杜渊和陈琛过来商谈就是。」
「谢皇上,臣没有事。今日关于户部传上的资料,不知陛下作何感想?」硬生生拋开心中莫名的酸楚,唐池让自己埋头于政事中。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对等待的人来说有点长,对不想时间流逝的人来说则太短。
十二月二十一日,过年前十天,皇宫上下在盛凛帝的旨意下,重礼迎进了南曦国十六岁的小公主「珍珍」。
「天还真是冷!头儿,你干嘛硬要把我拉出来陪你一起巡卫啊?皇上都说了今晚让咱俩去参加宫宴的。唉,热呼呼的大殿不待,放着美酒佳肴不用,我怎么这么蠢,头儿说让我出来我就出来了哩?」骁骑副尉的原谦诚自从被顶头上司的唐池拉出大殿后,就一直嘟哝个没完。
唐池扫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待在都是女人的大殿中?你以为皇上真的希望我们这两个侍卫列席他的家宴?周围都是他的嫔妃还有太后在座,你我二人坐在下首像什么话?」
「唔……皇上叫小的留下也许只是顺便,但是头儿您,可是皇上亲口指名道姓让你参宴。你干嘛非要找着理由出来喝西北风?还要拉上我……」瞪着满天的鹅毛大雪,原谦诚嘴里直嚷嚷冷。
留下做什么?留下看他是多么疼宠他的「珍珍」么!才不过二十天而已,他的人已经完全被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吸引。
对他来说,那天真无邪、活泼动人宛如白云一样无垢的女孩子,才是他心中一直追求的吧。没有后妃的虚伪做作浓妆艳抹,没有官员的奸猾狡诈奉承溜须,没有每天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那国家大事治国之策,他要的快乐和放松,那个女孩子都给他带来了。
「你要嫌冷,就先回去好了。今夜这么大的雪,视线不佳行走不良,宵小鼠辈大概也不会选在今晚出来做买卖,我一个人足矣。」还没有走两步身上已经改成银装。唐池心中很是觉得对不起副尉,因为自己心中纠葛便把他也拉出来受冻。
「头儿在外挨冻,我这个做副手的哪敢留在屋内享福?嘿嘿!今晚上兄弟就陪你一起有难同当好了。」摸摸鼻子,谦诚嘿嘿笑了起来。
「就今晚?」唐池开玩笑道。
「就今晚!」原副尉斩钉截铁。
「你这小子!」唐池笑骂。
「头儿,你看!皇上他们怎么从殿内出来了?」谦诚不可思议的指着前方四周被打上暖帘中间燃上火炉的亭阁。
「……赏雪。皇上喜欢雪景。」
是雪地太滑了么?来自南国的珍妃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众人以为她会哭的时候,结果她却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随即赖在雪地上不肯起来。
彖笑骂着,走过去一把把她抱起,替她弹去身上的积雪,怕她冻着,解下自己的坎肩为她围上。
彖笑得好开心,笑声好大,他现在─定很快乐很开心吧……
忽然,「头儿,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着凉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谦诚关心的看着唐池。
「谦诚,我确实不太舒服,可能真的受凉了。对不起,今天我先回去可不可以?」唐池转头对副尉说道。
谦诚愣了一下,用奇怪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头儿,你懂医术的吧?怎么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还要我来提醒!好啦!快点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行。」
「谦诚,谢谢你。今天本是我拉你出来,结果……」
「头儿,你和我客气什么呢!快点回去躺下吧。如果你身体垮了,皇帝可要愁上三愁呢!」
他会愁?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张口道:「等下如果皇上问起我的时候,你跟皇上禀告一下,就说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踌躇了一会儿,道谢离去。
Chapter4
已经是深夜,却因为满地的白雪,让天空看起来不是那么黑暗,透过窗纸的微光让屋内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东西。
唐池睁大眼睛看着帐顶,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去奢求太多的东西,不要去自寻烦恼,不要去猜测你在他内心中的分量,不要去试探,不要去……妒嫉。
只要他心中还有你就好,只要他能给予他的信任就好,只要他还需要你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二十天了,已经二十天来他没有进到这个房间一次。今天……他会来么?
转头望向那扇没有上箅的门,猜想下一瞬间那扇门会不会就被推开,然后他走进来,对他说:听说你不舒服,所以特地带了你喜欢的咸肉粥来看看。
呵呵……哈哈……哈哈哈!唐池对自己的想象捧腹大笑,笑得连腰部直不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竟让朕一向冷静沉稳的侍中郎笑成如此。说来给朕听听,让朕也笑笑可好?」
笑声戛然而止。唐池坐起身,望向朦胧的身影,「皇上?」
「嗯。你在笑什么?」人影走了过来,逐渐变得清晰。
「您来做什么?」什么都没想的,问题脱口而出。
「做什么?做你和朕一直在做的事。你怎么不把炉子燃上?房间这么冷!快点把衣服脱了,让朕暖和一会儿!」身体挤上床来。
你不是听说我不舒服才来看我的吗?「……今夜您不去珍妃那儿么?」他保持着冷静,问道。
「珍珍还小,像个小丫头一样。这段时问朕虽然睡在她那儿,看她娇嫩顽皮也舍不得怎么着她。朕看她哭会心疼,唐池,朕也会心疼哎……不过,今夜怎么也熬不住了,刚才想让她侍候,见她怕痛的样子,便让她睡下了。
「唐池,今夜你可要好好侍候朕,寡人可是大半个月没有好好发泄过了。明日特准你不用上朝。」彖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歇。
唐池笑笑,也不挣扎也不抗拒,任他摆弄。
「陛下想『发泄』的时候,臣会随时张开双腿侍候您。只是麻烦您下次过来的时候,请先净一下身。」
彖不高兴的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您不希望自己的爱妃通过您的身体和臣睡觉吧?」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彖想要发怒,不知为何却发不出来,半晌,「唐池,等下朕会让你知道逞口舌之能的下场是什么!哼!」
唐池一边承受着没有丝毫爱怜只是一味发泄自身欲望的粗暴行为,一边在脑海中用那一点点尚留的清明不停嘲笑自己。
这就是你要的么?这就是你要的「爱」吗?你期盼他来,他果然来了,带着刚从女人身上下来的味道,带着女人身上的汗水压到你的身上,在你身上发泄。
因为喜欢所以舍不得伤害,因为不喜欢所以不用珍惜。他还是不喜欢你啊……
不管你付出多少,对他来说,你只是从一个忠心的臣子,变成了一个既可助他公事又可供他泄欲的忠心嬖臣而已!
……不要抱怨,不要痛恨,要知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所要、所造成的。
年过完了,京城里也出了大事。不只是京都府尹,就连负责财政的户部尚书俞飞大人也被惊动。下朝后,盛凛帝令他至御书房禀告详情。
「……年前,臣曾呈上一本奏折,其中对京城中某些变化表示了些看法。没想到,那些变化如今已不只是在暗中进行,现在赫然端到了台面上来。」
「现京城周围全户被过渡他人之手的富户共有六家,这六家户主不是病人膏盲就是死得突然,他们的直系继承子孙也都陆陆续续失了踪影。有的就算人还在,也都对外表示没有继承的意思,让知情人讶然不已。」呈上手中的调查资料,俞尚书面带忧色。
彖放下手中呈书,用手指敲着龙案思考了一会儿,「有出大的影响么?」
「这个……臣也无法确定。至于影响,托皇上的鸿福,没什么大的影响出来。但是,值得忧虑。」
「唐池,你去把刑部尚书常万正暗中请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是。」唐池退下。
把常尚书传来相商的结果,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不引起其它富户的惊慌,刑部联合京都府尹明中搜查这次过户的详细经过及新户主的底细,表面镇住他们(如果他们是一个组织的前提下)让他们暂时不敢再继续打其它富户的主意。暗中则由唐池率领禁卫军查探出入京中不轨的人物,同时盗出原户主的尸身,分析其真正死因。
在俞、常两位大人相继告辞而去后,唐池看看天色,对正准备起身的皇帝躬身说道:「陛下,臣想早日把这案件解决,打算化装成江湖郎中,去看看那些病人膏肓的富户主人,查探他们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让富户的他们也无药石可治。所以,臣恳请陛下准臣出宫一段时间。」
彖起身让侍候的太监给自己披上坎肩,「你要出宫查探可以,晚上宫门关闭之前一定要回来。」
「……是,臣遵旨。」唐池让开路。
我是不是需要辞去侍中郎的身分呢?这样至少可以不用立在一边看他与他的妃子谈笑玩耍,而我除了看着还是只有看着。
手按宝剑,唐池与往常一样站在坤宁宫的角落,守卫着皇上的安全。
皇上正在和爱妃珍珍画画。他站在她的身后,从后面拥住她一手握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珍妃笑了,皇上伸出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把,笑骂了一声:「小丫头!让妳顽皮!」
珍妃噘起小嘴,「人家可没有调皮哦,是你画功太差!看的人都会笑嘛。不信,不信你可以让别人评评看啊!」随即又赶紧摇摇头,故作大声的叹息道:「可惜呀可惜,你是无人敢得罪的当今天子。就算你画功再差,也没有人敢出来说实话吧?唉,可怜我的眼睛喔。」
「哈哈!好!朕就找个敢说实话的出来给朕评评。唐池,你过来!评评看朕的画功如何?」彖抬头对站在角落的唐池喊道。
「哎呀!是不怕死的唐大人!嘻嘻,好吧,既然是不怕死的唐大人,本宫就暂且相信他的评价好了。」珍妃拍手笑道。
「不怕死的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妳在哪里听到的?」盛凛帝很好奇。
「宫中的人都在说啊,说唐大人敢直言不讳,不怕挑起皇上的怒火,抱着脑袋辅佐皂上身侧,而且为了皇上可以不顾生命,是一个真正不怕死的人。咯咯!」珍妃把她听到的小道消息告诉皇帝。
「噢?朕倒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盛凛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点点头,放开这个话题,「唐池,你过来看看。」
「是。」唐池走近。
「唐大人,你认为这画纸上的是什么?可要说实话哟!」珍妃冲着他顽皮的笑。
「是。」唐池偏开眼睛不去看那张讨喜的笑脸,随即低头看向桌案上的画纸,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脑中像是被榔头重击了一下!手一紧,握住剑柄,脚后跟得用力让自己不致摇晃。
「你看,唐大人也认不出来哦!」珍妃转头对彖笑嘻嘻的说道。
「唐池,你看出来了没有?朕的画功真有那么差!」拍拍她的小脑袋瓜儿,彖喝问侍中尉。
听到喝声,唐池这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按捺住心情的激动,小心不要流露出太多感情,抱拳躬身回答二人:「臣猜想这是一只……蚱蜢。」
「你看,唐大人不是看出来了嘛!现在看妳还敢翘尾巴!」彖拿起画笔,威胁似的在珍妃的脸上晃来晃去。
「哇!你好坏!你要做什么啊!讨厌啦!」珍妃连忙把头缩进他的怀中又笑又躲。过了一会儿,伸出小脸蛋来,对着唐池大喊佩服:「佩服呀佩服!唐大人不愧足圣上的影子侍卫,竟从这样一个四不像也能猜出它的原型是蚱蜢,本宫实在佩服之至!」
「什么四不像!朕脑中的蚱蜢就是长得这个样!妳说朕这是四个像,妳倒画一只像的给朕看看!」轻轻敲敲怀中女孩的后脑勺,彖显得理直气壮。
「好啊!画笔给我,我画给你看。」
彖伸手把铺在桌案上的画纸拿起,随手握成一团,丢在一边,命太监把新的画纸铺上。
唐池悄悄走到一边,弯身,捡起什么,偷偷揣入怀中。
珍妃边笑边在画纸上勾勒着,皇帝越看越大皱眉头。
「这是蚱蜢?」指着画纸,彖问自己的爱妃。
「是啊,这『才』是蚱蜢哦,你的那只是四不像!」珍妃点头。
「好吧好吧,算朕输了一局,妳说那是四不像就是四不像好了。?,确实画得不错,等会儿朕让人帮妳裱起来收好……」
唐池已经看不见听不到那二人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转:彖彖还记得!他还记得!他还记得我送给他的那只蚱蜢……
他心中的蚱蜢是我送给他的那只!呵呵,「呵呵呵!」男人握着剑柄,站在角落里傻笑起来。
「咯咯咯!讨厌啦!不要挠人家的痒啦!咯咯……哈哈哈……」那边,珍妃也发出了笑声,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躲避皇帝的小小调戏。
连续半个月,唐池每日化装出宫,探查富户莫名死亡或病倒的原因。其中有一家还真的被他淳厚的样子所骗,把他悄悄引到一处隐蔽的小院落,请他诊治其父的重病。当唐池假装无意问起现在当家作主的人是谁时,此富户的儿子支支吾吾避开了问题。
在诊断这家富户主人之后,又仔细察看了禁卫军兵士盗来的尸体,大致上他已经掌握了富户们的死因和病因。现在就等发现京城中的不轨人物,洗出其中有可能参与这个案件的分子,然后和刑部那边一对,事情便应该能有个眉目。
不想那么早回宫,不想回去看他和他的女人,唐池走进这几天常来的一家小酒馆,选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
店家看他进来,没等他招呼,已经自动送上自酿的桂花酿和几碟下酒小菜。
「您老慢用。」放下手中东西,店家殷勤的笑着打了声招呼。
「谢谢。」他拎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仰头一口气喝下,随之又连灌了三杯。
三壶酒全部下肚,这才起了一点醉意。
招招手,命店家再送一壶过来,唐池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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