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你在指挥学院的游泳池里刚刚学会的游泳,你就负责把握方向,我来负责动力推进!”我说道。“感动死我了,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待遇,我早把脚给扎个窟窿该有多好?”陈林轻轻地游到了筏子的前面,还没有说话,欧文明同学便说道。
欧文明同学本来就是我们三个人中体重最轻的一个,所以在水里推起他来一点也不费力气。“别那么客气,我们三个换了谁被扎了,另外两个也都会这么做的。”陈林说道。
“那可不一定,如果是马斌的脚受伤了,我也懒得推他,他体重那么沉,还没有到达终点,咱俩肯定都被累死了。”欧文明同学说道。
“鄙视你。”我边骂边把欧文明同学的脑袋往水里浸了一下,让他来了一个辣辣鼻,欧文明同学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煮熟的鸭子,净剩嘴了你!”我们三个边说边往水库中心走过去。
这水库绝对不是我们一般概念里的水库。据当地的老人们讲,这里原来就是一个天然的小湖泊,后来是日本鬼子就势造的水库,小鬼子被赶出中国以后,当地政府变废为宝,成了当地重要的水利枢纽。因为当初是依湖而建,所以这个水库明显的一个特点是大。又据附近村子里的老人讲,此水库方圆达数十平方千米,水里不但多怪鱼,而且自古就是方圆近百里村子里,那些痴男怨女的最佳殉情场所!
我边在后面推,边把在村子里打听到的一些关于这个水库的传闻说给陈林和欧文明同学听,欧文明同学和陈林边听我的讲述,边配以适当的语气助词。比如,“喔”“啊”“唉”“嘿”“是吗”“不会吧”。当我继续讲道:“传说这个水库有一种鱼叫“巴里巴拉鱼”,这种鱼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专喜吃男人小弟弟,而且一旦咬住之后,任凭你怎么拽它,它都不带下来的,你就是把它的身子用刀子斩断,它的嘴也不会松开你的小弟弟。为此,科学家们专门抓了几条回去加以研究。几十年过去了一点成果也没有,也不知道是科学家们太笨了,还是这鱼太诡异了,一切都不好说。”
“为什么叫巴里巴拉鱼?这么奇怪的名字!”躺在竹筏上的欧文明同学好奇地问道。“问得好!”我说,“这正是我要跟你们说的。”
“这种鱼为什么叫巴里巴拉鱼呢?陈林?你想知道吗?”我故意朝前面的陈林喊道。“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少吓唬我,我在四川老家就是捕鱼长大的,什么样的鱼我没有见过?什么巴里巴拉鱼?还鸡芭鸡芭鱼呢,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陈林的语气虽然很硬,但我能感觉到他开始有点害怕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裤裆里的小弟弟正在本能地开始伪装和缩小。
别他妈的再缩了,我心里说,本来就不大,万一缩回去,一会儿长不出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不禁呵呵地笑出声来。“马斌,老子把耳朵竖得跟驴耳朵似的,你倒是说啊,怎么还有放半截屁的习惯?”陈林骂道。
“我不说是为你好,说出来怕把你给吓住。我如果真的告诉你,你听完之后,可千万不要后悔啊!”我故作悬念道。
“有屁快放吧,别一会儿把陈林给急死了。”欧文明同学嚷嚷道。“好好好,我来告诉你,这种鱼之所以叫巴里巴拉鱼,是因为它生活在水的表层,当它要对某一个人小弟弟发起攻击的时候,总会用身体一个特殊的发声器官,发出“巴里巴拉”的声音。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听到“巴里巴拉”的声音,那么他和他的小弟弟永别的时间即将到来!”
“陈林,你现在听到巴里巴拉的声音了没有?”我开玩笑地问道。陈林不说话。“马斌问你呢陈林,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听到巴里巴拉的声音了?”欧文明同学也随着问。
陈林还是不说话,死一般的寂静,忽然不远处有“巴里巴拉”的声音传来。陈林小声地说道:“马斌,你听,巴里巴拉的声音,你听,你听,真的是巴里巴拉的声音。快点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在说着玩的,世界上根本没有这样一种鱼是吗?怎么会有这种鱼呢?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陈林都快疯了。
我也急了。“我刚才的那番话本来是要逗你玩的,以前我在团里的时候,也只是听说,我真的没有见过。”我对陈林和欧文明同学说的是实话。
即使这种巴里巴拉鱼不咬小弟弟,但它肯定应该是种奇怪的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的鱼,我心里想,就我们现在的状态,别说是怪鱼了,你就是随便来一条草鱼,都能把我们吓傻,我们早已经手无缚鸡之力。
我们静静地往前推,“巴里巴拉”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要不我们绕道吧。”欧文明同学建议道。“你啥时候胆子才能大一回让我新鲜新鲜?
不就是鱼吗?怕个球啊。”我不屑地说道。
“你他妈的肯定不怕了,万一要是来了什么东西,你们两个转身游走了,把我留下来当鱼饵?想得美!赶快调头!”欧文明同学多少有点急,“不要让我对你们两个刚刚产生的一点好感再消失了。”
我和陈林不理会欧文明同学,只顾着往前推。“你们要是再不停,我就往下跳了啊,你们听见没有?我往下跳了,我要往下跳了……”欧文明同学一个劲地嚷嚷。
“要跳就跳,叫个蛋啊你,跳吧。”前面的陈林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欧文明同学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轻轻的扑的一声响,筏子已经靠岸了。
“吓死老子了,什么他妈的巴里巴拉鱼啊,你这叫犯罪懂吗,马斌?”
欧文明同学一条腿着急地往下蹦,一边骂道。
“欧文明,不是我说你,就北方这种淡水水库里能有什么怪物?都怪美国大片,瞧把这孩子吓的。”陈林说道。“刚才那巴里巴拉的声音是哪里发出来的?”我好奇地问道。
我们三个边说着话,边把自己的身子往岛上挪,我们这才发现刚才那“巴里巴拉”的声音,是海岛周围的堆积的垃圾与水波动发出的摩擦声。
当我们彻底把自己弄到岛上之后,瞬间就像散了架子似的,瘫软在沙滩上。“得赶快找点吃的。”我费了半天的劲才坐起来说道。“马斌,你还是人吗?我们休息一晚上,明天等太阳出来再去找也不迟啊。”陈林说道。
“你懂个屁!明天早上?明天早上黄花菜都凉了。”我说道,“你以为这个岛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吗?没准现在那帮家伙已经找吃的找了一大堆了!还等?野战生存?准确地说是野战竞争生存!这么屁大的一个地界儿,有五六十个人呢,五六十个跟我们一样的饿死鬼!”
“停!停!”陈林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不要激愤,我们现在就去找吃的行了吧?就现在!您老人家是爷,我们两个是孙子,行了吧?”
“你少跟我扯这些没有用了,这不是爷和孙子的问题,这事关我们三个死活,到现在还认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代表欧文明同学鄙视你!”
“你鄙视就鄙视吧,你还代表欧文明同学,你得了吧你!”陈林说着拿眼瞅了一下欧文明同学。“代表得了,绝对代表得了,从今以后,马斌同志就是我的全权代表,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欧文明同学及时声援道。
“他的梁怡怎么不是你的梁怡呢?”陈林一见自己失势,便小声嘟囔道,“我们两个找吃的,欧文明同学怎么办?”陈林问道。“什么我们两个人啊,什么怎么办啊,咱们在这里又不是常住人口,咱们要架上欧文明同学一起走,走到哪里是哪里,要是把他一个人给放在这里,万一被狼吃了怎么办?”我开玩笑地说道。
“你说得也是,一个巴里巴拉鱼,都能把他吓成那样,何况其他的呢。”
陈林说。“现在趁我是瘸子你们就努力糟践我吧,”欧文明同学说道,“等我腿好了,看我怎么样一个一个地把你们给弄死。”
我们三个人边说边架起欧文明同学打算往小岛深处走去,我不经意地一回头。我和陈林给欧文明同学扎的竹筏子映入眼帘,那一瞬间,我从心里佩服我自己,我怎么就这么有才呢?“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裁(才)缝?”
我把欧文明同学交给陈林一个人先架住,然后跑到岸边把筏子拉了过来。
来,躺在上面,我用手指指筏子,对欧文明同学说道。
“这,这行吗这个?”欧文明同学问道。“别他妈的啰唆了,让你上你就上,你要是不上我上,你们两个拉我。”陈林说道。“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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