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彷佛直达心灵的黑洞代表的是逼近自己的潜意识,也有种回到过去的意思。
理由就是,现在郑咤停下的房间,终于没有了洞,只有一扇门,感觉就像是脱离了现代化的建筑,回到了原主角和他病弱的妻子来这个小镇渡假的日子。
他打开门,又打开了另一扇厚重的铁门,来到一个冷藏库。
寒气在湿冷的地面弥漫着,艾迪,那个在尸体旁边出现过两次的胖子,抱着头大叫,他的手上有一把枪。
「死了吧!都死了吧!无论是谁,只要一颗子弹,人人都会变成一个肉块,没有人再用嘲笑的眼神看我了!就像曾经的那只死狗!再给他主人膝盖来一颗吧!哈哈哈…」
他发现了郑咤,眼里浮上了嗜血的光芒:「你也笑我是吗?你也看不起我是吗?我要杀了你!」
郑咤看着他,眼里浮上了隐约的悲哀。
一个普通人的剧情人物,怎么可能跟已经开启了二级基因锁的男人相斗。
在他给艾迪送了一颗子弹后,他听胖子说完最后的话,合上他的眼睛。
「安息吧。」
这个一直被自卑围绕的人,大概完全没有发现,这个冷藏库里四处倒吊起的肉块,为什么长的那么像他肥胖的穿著裤子的下半身。
三个坟墓的主人,现在已经死了一个。
在家里渐渐被灵入侵后,楚轩已经明白了洛烙的意思。
他在窗口灵的位置点燃了白蜡烛,听着那个猛烈拍打着窗户的恐怖声音远去,往楼下一看,吊在窗沿处的手也不再出现。
松了口气,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客厅,开始计划以后的事。
这个剧情已经很明确,许多年前,在受害者身上刻上数字编号的连环杀人犯苏利文入狱后用匙子自杀,但他的墓里并没有他的尸体。
而他在尸体上刻的记号,也不是单纯的编号,那是杀人次序…就像是辛西娅背上的那个16112,正确读法应该是16/12,12名祭品里的第16个。
苏利文…这个长发高大的男人在执行的,是一个可以让邪教所信仰的神复活的仪式,必要挑选12个附合仪式要求特质的人献祭。
在这之前,已经有无数人垫底,甚至第一个死去的,就是邪教里一名红衣,苏利文是其中一个,他由此获得了建立异世界和捕捉现实里的人的力量。
如今,楚轩代表的就是最后一个祭品「智慧」,而同组的那名女孩代表的,自然是「母亲」了。
「顺利吗?」
「还好。」
另一头的男子笑了笑,彷佛在干些很愉快的事,欢快地说:「请活着回来。
「……」
这种时候,研究著作为孤儿院却关禁着儿童把小孩当教徒养,不听话就关牢房,死了就拎厨房的希望之屋(绝望之屋)里机关的面无表情的男子,也只能怔了怔,无奈地回答:「是。」
囚室里,直通三层的巨大通道,有些层数能看见光,有些却看不见。
房里有孩子留下的字句,衣服,甚至他们在床上的人形血迹。
[他们说今晚可以吃上牛肉,牛肉的味道有点怪,听说有个孩子失踪了。]
[我知道了!秘密是光和水!]
[嘻,我把衣服放在床上,那些在上方偷窥的眼睛就不会发现我逃走了。]
[我藏起了一把剑,他再对我不客气我就给他一下子猛的!]
这类夹杂着恐怖的童言稚语,除了那三间有着人形血迹的房间几乎每间房都有,还有不少有着画像。
楚轩每层看过后,确定那名说秘密是光和水的孩子的确是正确的。
这个建筑物,囚室呈圆盘形分布,其中三间有着孔,靠着水压定时转动。
如果调准方位,三个孔就会形成通道。
楚轩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连声叹息都没有,他只是托了托眼镜,在准备好一切好,下到了其中一个管道最下层。
那边,刚对对方说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的人,正在翻查旅馆的接待处的柜子,里面有许多照片。
「很快嘛…」
不久前,洛烙懒洋洋地通过了剧场的木偶考验,到了这间破破烂烂的汽车旅馆。
原剧中,这里会发生主角撞见莉莎不知道是为了毒品还是感情和给她提供毒品的医生上床的镜头,然后又发现了,父亲和自己曾经住过这间旅馆,并在父亲探望过母亲的一个下午自杀了。
年幼的孩子,站在父亲上吊的身影前,站了近十个小时,直到路过门口的人发现他然后报警。
没人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洛烙很好奇,换成他们的话,还会出现这段属于主角一人的记忆吗?
毛姆无精打采地吊在后面,看样子如果不是还会从身体感觉到疲累和痛楚,他恨不得干脆睡过去算了。
他开始体会到,洛烙说的「身体被操控时间过久,神智会渐渐迷失,意识麻木,最后很有可能醒不过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只不过被操控了大约几个小时的功夫就觉的像连续睡了三天的人一样的疲倦茫然,要真再来两天,他就能直接昏过去就剩壳子了。
「喂,放开我吧?这里又没危险。」
「谁知道呢~」
「…你不是很熟悉剧情吗?」
「谁知道呢~~~」
看他那样子,大概是不准备说了。
过了莉莎的剧情,两人到了那间会有回忆出现的房间,洛烙笑着踏入口,只一步,脸色就变了。
因为他看见,吊在那里的,是他的父亲。
那个早就死掉了,他亲手确认过的男人。
真相和謊言
楚轩正要钻入通往所谓「梦境」世界的洞里,隔壁室的队员还在那面等着他。
突然,他停下了。
「…」
一直以来,他和洛烙的通信,只有在双手主动联系对方时,才能听到对方说的话。
对于对方身处的环境、心情等等,是完全一无所知的。
简单来说,就像是聊天室,除非打出字、输入、发送,不然另一面绝对不会收到。
但是他发现,也许事实并不是这样。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彷佛知道了洛烙在做些什么,在看着些什么。
既然这个联系是洛烙建立的,理所当然他也应该知道这种情况。
可是他没有告诉自己。
实际上,他一开始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行为和想法吧?如此一来,几次在疑惑和考虑时,对方出声提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一开始想瞒着,却突然让自己意识到这个情况,他不会不明白是件多危险的事。
所有现象都指向了一个结论。
洛烙那边出事了,以致他在被逼或意外的情况下,在控制联线的能力上出现失误。
楚轩想的没错,事实上,如果楚轩有精神系能力,他甚至可以用「杜鹃」的特性,反操控洛烙。
可惜,他只是个新人。
没意识到技能失误的人,站在黑白色的回忆里,面对着吊在天花上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个漂亮又带点察觉不到的狰狞的弧线,配上蓝色的水晶泪坠,清秀的脸突然显得妖艳起来。
「喂…你怎么了?那老头是谁啊?」
对毛姆的控制也部份失控,毛姆扭扭头,看了看四周,还没意识到这点。
此时两人已经不是身在旅馆房间,眼前是一片古东方建筑,毛姆分不清中国跟日本的风格,只知道这些简朴中带点华丽的装修和摆设很是好看。
楚轩在另一边皱了皱眉,他干脆坐回沙发上,无视沙发另一边的娃娃残影,和厨房门口走进走出啪打啪打响的拖鞋。
他认得这个以诡异姿势吊在天花上的男人,关于这个男人的数据,被收藏在中史机密档案,外交及古代神秘技术一栏。
男人很出名,无论在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
苍露遥,苍露家的一个污点,在学习制造人偶二十几年后,仍算年轻未到三十的他,突然叛出苍露家,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杀死了同血缘的族人。
苍露家的战斗力不算高,但也不能说弱,特别是他们的战斗木偶,在灵活和攻击性上甚至比得上机器人。
但是据说当年的苍露遥用了一种甚至可以称为妖术的术法,杀出重围,消失在荒野之中。
其后一直没再出现他的消息,直到又一个二十年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据称是苍露遥带领的组织,里面有一种名为「人偶」的东西,由人偶师所控制。
这种人偶非常出色,拥有和人完全一样的智能,和机器般的忠诚,不像是某些组织控制的死士,这些人偶没有被说服的可能,催眠、自白剂对人偶都没有效果。
这代表,若有人想从人偶口中套出什么消息,除了毁掉他以外别无选择。
甚至如果人偶离开操纵这个人偶的人偶师太久,就会像电池耗尽的机器一样,变成了植物人。
技术很好,但某一一点无法让人容许的是,制造这种人偶的材料,正是人。
当时楚轩看到这份资料,稍微把自己和人偶对比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组织在存在了十几年自动灭亡前都没有被政府消灭了。
关于人偶组织灭亡的事没有任何记载,只知道在某一天,苍露遥死了,组织充当教课处的,苍露遥的家发生火灾,一切都烟灭在一场无法阻止的大火中。
其后,组织里的人偶师各散东西,但大多数都学不到家,这种技能在社会上的实用性非常的低。
这之后最出名的,大约就是在苍露遥死后三十年后出现的,名叫洛烙的人,据猜测是当年离开的其中一个人偶师的徒弟。
没有固定职业,基本就是在几个黑道组织中偷蒙拐骗混吃混钱,偶然也会接一些委托,正经的事没多少,不正经的居多。
若不是头上还算关系这个当年圈子内闹的很大的组织和技术,还真没人会去注意这个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洛烙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人。
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喂,你倒是理理我啊。」
毛姆催促道,洛烙半瞇起眼,维持着那个笑容道:「他是我的父亲。」
「啊?你家老头原来是吊死的啊。」对家庭意识薄弱从小逃课打街离家出走混日子的毛姆来说,并不觉的这话有什么问题。
而对于来自东方这个普遍对长辈有敬重心态地方的洛烙来说,似乎这话也没什么问题。
但对于楚轩这个三无男来说,就很有问题了。
1.苍露遥没可能是洛烙的父亲。他在叛逃苍露家时已有近三十,直到组织灭亡,应该也有快七十了。洛烙在他死后三十多年出现,看样子应该不过三十,就算夸大了来算,也绝对不过三十五,除非苍露遥有办法在七十左右留种,否则没可能有洛烙这个儿子。
2.当年大火过后警方在遗址里找到两具尸体,一具是苍露遥都快化灰的尸体,研究后判断无外伤,纯是烧死的。
另一具应该是苍露遥的儿子的尸体,那孩子只有十二三岁,死前无挣扎的痕迹,应该在火灾前就死了,但尸体损坏太严重,以当时的科技也无法检查出他真正死因,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以上都是对的,洛烙就是在说谎。
原因是什么?毛姆和莱因哈特是一起的,绝对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照他在寂静岭里对待毛姆的方法看来,他也没打算让毛姆活着回去。
那么他骗的人就不会是毛姆。
难道是自己?先让自己误以为是技能失控,听到这边的话,再误导自己的身份。
可是,自己误会他是苍露遥的儿子,又有什么好处?
那头楚轩脑子里拐了莫名其妙的十八个弯,这头洛烙继续一脸恍惚状回答。
「是啊,父亲非常的不幸,就在他的儿子生日后不久,被歹徒入室杀了,父亲伤心欲绝,就上吊了。」
毛姆用自己所剩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了一下,问:「不可能吧?还没见过人上吊是这么个上吊法的。」
眼前的尸体,并不像原主角的父亲那样,也就是大多数人那样套脖子上吊,而是异常诡异地如同扯线木偶般,又像是被蜘蛛网罩住的爬虫一样,固定在天花板上。
「你也知道我的职业,我们一家都是人偶师,父亲希望在死前仍然能坚持家族的荣耀,所以让我帮他固定一下…虽然我不忍看见父亲那个样子,还是帮忙了。」
说是伤心,却笑上仍然挂着近乎诡异的灿烂笑容:「没办法,弟弟死了,父亲已经难过得活不下去了呢。」
骗人。
楚轩冷眼旁观,苍露遥是个连兄弟同族都能杀死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儿子的死亡就上吊自杀?
毛姆歪了歪头,怎么想怎么别扭。
就算自己都不敢说帮老爸去自杀什么的,东方人反而可以吗?
真是奇妙的文化差异啊。
「弟弟…?」
「嗯,弟弟,非常可爱的弟弟。小时候总会缠着我要跟我玩,但父亲总不让他过份接近我,也许是怕他害我受伤吧。」
毛姆看着洛烙的笑容,不知为何总觉的有点惊悚。
「小时候体弱多病,几乎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由父亲照顾。弟弟还小非常活泼,父亲怕他不知危险受到我,就不许他碰我。但弟弟是个好孩子,喜欢和我说话,一双大眼睛非常的可爱…我很喜欢弟弟。」
…爸爸,这是啥?...
…啊,这是你哥哥。
为什么哥哥不看我?也不会动?不会叫我的名字?
因为啊…哥哥病了…
病了?爸爸能治好哥哥吗?
会的…爸爸每天…都非常努力地帮哥哥看病啊…
「弟弟是那样的可爱,却被坏人杀死了,我和父亲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父亲死后,我按照他的吩咐,一把火烧了屋子,忘记了那个地方。」
不久后,哥哥的「病」稍为好了,他开始会笑,会唤弟弟的名字。但是哥哥很疑惑,为什么当他想抱抱弟弟时,只能去抚摸弟弟的头。手被弟弟碰倒的花瓶碎片划破时很痛,但他不能哭,只能笑,直到弟弟天真地说:哥哥,为什么你的手红了?...他才知道自己流血了。
「我一个人流浪,仗着父亲教的技能,干些轻松的活,一直到不小心进入主神空间…啊,没想到来到这里,还能再见到父亲呢。」
弟弟五岁了,五岁那年,弟弟患上了和自己一样的病。
一种不能行动的病。
父亲开始帮弟弟治病,弟弟开始恢复正常,但哥哥已经不确定弟弟是不是原本的弟弟了。
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原本的自己。
「父亲…我好伤心呢…真的好伤心喔…」
面前男人的尸体吊在那里,回忆中的影子已经长大了,站在他的面前,等待回忆结束。
「…老子看你伤心个屁啊,笑的跟个娘们似的…」
话说完才想起之前受的皮肉痛,毛姆背脊一寒,正想说些好话补码,却发现洛烙惊讶地看着他,抚上自己的脸:「我在笑吗?」
这一句后,楚轩再也感觉不到什么,心知他肯定又封锁了这部份的功用。
他站起身来,站得笔直,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说谎。」
結局前的掙扎
不管洛烙有没有说谎,起码在现场唯一一的一个人,毛姆,是信了他八成。
虽然在看到他诡异的笑容后倒退了七成。
游戏继续进行,赵缀空一行人的组合已经快要到了终点,胖子千辛万苦终于在旋转木马那关用红色药水泼中对方,救下了被怪物寄生的女警。
赵缀空冷眼旁观,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那两人当然没有意见,有意见也要当没意见。
谁叫一路上都是靠他硬生生开路过来的呢?人在淫威之下不能不低头啊…
像是胖子喜欢的那句:生活就像强Jian…后面那句就没必要说出来了…他还不想被BT杀掉…
这些天来,大约也有点理解赵BT的思维模式了。
简洁、直接、随心所欲、决不干不想干的事…还有严重的精神洁癖。
若不是这样,这些天来他也不会任由胖子提供攻略跟着行动了,纯粹就是「懒」一个字。
而且对于这部感觉一直在救人的剧情…他一点爱都没。
眼看着胖子和黑美人两人都满身伤口喘嘘嘘地坐在女警身边,赵缀空捌过头,悠闲地打量着黑夜的灯光下很是狰狞的木马们,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啊啊~好无聊啊,能见到那个人…就好了…
舔舔唇,他指的那个人当然就是上次伤口才被他「温柔地」玩弄过的洛烙。
视那个人为猎物的话,感觉可以玩很久呢…却是只十分滑溜难缠的家伙…
相反的,赵缀空对于初见面就表现优异的楚轩半点兴趣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却停止在:严肃的家伙,弄哭他应该不错吧?<==这种程度上。
…如果他知道了楚轩别说哭了,恐惧、生气的情绪都一律欠奉的话,保持连这么一丝的兴趣都没。
太无趣了,不会哭着笑着挣扎的家伙只是肉块而已。
于是他又想起了,那个震惊地看着他,控诉他背叛的小女孩。
多么美妙的表情…真期待再见的一天。
胖子戳戳身边的黑美人,头皮发麻地朝赵缀空那边示意了一下,说:「喂…你看他...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变态…」
「…」美人一见,也是头皮发麻:「我…我们等会再过去吧…」
「对对…先坐坐休息会…不过浪哥我说…这地板可真TMD凉快啊…」
比起赵缀空和洛烙这两组,另三组都很是惨淡。
与此同时,莱恩哈特也来到旋转木马这一关,面对着爱莉萨童年时被关禁的「恐惧」的化身。
罗恩塔早已昏迷过去,被他用绳索紧紧地绑在身上,只是隐约地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微弱心脏跳动声。
健壮骄傲、曾经高高在上的狮子如今像只斗鸡场上末路上的公鸡,浑身是血,不知道是怪物的还是自己的,咬着牙怒目瞪着前方的幽灵。
罗恩塔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他的战斗,他却不敢把他放开…他害怕在战斗完后,再也分不清哪具身体是罗恩塔的或怪物的,就算凭位置,怪物也很有可能把他调包…他可没有忽略那只一直在头顶天花板上盯着他的怪物。
那只怪物像一个戴着手套的人类,死去的新人之一曾经说过,那是代表着「神之使者」的怪物,负责在主角,也就是神的诞生者战败死掉前,把他的身体拖回去,作为下一代神灵的培养槽。
不会的,身为强大的狮子王,他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罗恩塔你等着,我会把你带回去的!
男人发誓,没有骑士礼,甚至没有说出口,他只是举起剑,又一次冲上去。
楚轩和那名叫张清玉的女孩子,虽说一路顺利,却也不容易。
楚轩没有兑换任何的身体属性或技能血统,他一路下来只靠洛烙给的无限子弹沙漠之鹰和游戏里找到的武器杀死怪物。
然而怪物和人的力量差太远了,再多的智慧也很难解决这件事。
他几乎是用对方对自己身体的伤害交换能伤害对方的机会。
这么一来,在拿到命名为希望之铁镐破开302室的墙壁,发现藏在里面已经发臭的,把自己都献祭出去的苏利文的尸体后,他已经失去了一只左手、肠脏有不同程度的破裂、胫骨轻微骨折…
幸好游戏里的药物效果也不错,才没有倒在这种地方。
而另一个组员,作为能感染到苏利文的残留精神思想的「母亲」,被楚轩彻底地利用了起来。
在游戏中,这个角色受到伤害或攻击怪物时,会有一定程度的「黑化」。
指的可不是腹黑化的意思,而是全身皮肤显出像瘀血一样的黑色,配上被苏利文袭击过后打上绷带的形象…那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黑化越严重,她就越能明白苏利文的思想,简直就像被附身一样,却也只剩下「跟随主角」的基本意识了。
这种状态在读取苏利文以前留下的线索时能帮上不少忙,但平时也有一定机率发出能伤害主角的精神波动,简单而言就是线索越多就越容易暴走就是了。
在楚轩的利用下,她整个人基本已经黑化彻底,神智不清地发出如同孩童般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楚轩失血失到脸色苍白,部份就是被她的精神波动给殴出来的。
他身上拿着一本「深红之书」上面记载着打倒恶魔的方法。
需要用8根圣矛刺进恶魔的身体,来毁灭施法者「不洁的肉体」。
还有一本画册,里面记述了一个盼望找到母亲的孩子最终被欺骗的故事,他想要唤醒妈妈,却只能唤醒恶魔,当他发现受骗时,将只能一个人哭泣,只有联系他和母亲的纽带,才能让他宁静地睡去。
在和约瑟夫,那个努力追寻真相最终死在302室的记者的幽灵谈过话后,楚轩决定照他说的,依照书上的方法,用当年苏利文被父母抛弃在这个房间时脱下的脐带,和找到的8根圣矛去结束这一切。
楚轩决定他一定要活下去,并不是为了对谁发的誓。
只是他还忘不了那个和研究他的男人一起看星星的晚上,他还想找到那个可以令自己为他的死亡哭泣的人。
如那男人而愿。
一場結束
郑咤觉的,从踏入这个游戏的第一步,就像是一场为他度身而造的陷阱。
有着萝莉的脸的铭烟薇,彷如萝莉的幽灵的呼唤,对他有着莫名恶意的小女孩,四处可见的两个人的回忆…
就连那个他以为让他留在安全地方的艾迪,也因为自己的心魔而从懦弱自卑变得疯狂,最终反而死在自己手下。
铭烟薇莫名其妙地连死了两次,他也猜出来了应该是剧情关系,最终能不能保住铭烟薇,决定权反倒在自己手上。
这对那个坚强的女人来说也许是不公平的,但身为一个新人,本身就没有公平可言。
「该死的…」
于是这场游戏,剩下的只有两个活着的NPC了,一个是叫劳拉的小女孩,另一个就是一开始在墓地遇见的安娸拉。
作为一个NPC极少的恐怖心理游戏,每一个NPC都有他们的作用,这么一来,混账鸡蛋主神,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们。
郑咤很生气,心里却一片冰冷。
他冷静地看着前方,握紧拳头,思考着接下来的路。
他要证明,他绝不是一枚任由人拿捏的棋子!
推开门,眼前是一片明亮炽热的光芒。
眼前是一条走廊,两旁燃烧着熊熊大焰,墙上有两副相对着的奇怪画框。
仔细一看,画框里铺着的像是两块人皮,四边被钉牢在画框边上,中间有着成大字型的人体突起。
「安娸拉…」
郑咤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即使他救出安娸拉后却被责骂,他仍然对这名声称来寻找母亲的温柔女性很有好感。
「你来了…」
穿着沾满灰尘的褐色毛衣,安娸拉有些恍惚地从形成走廊的楼梯上走下来,靠近郑咤。
她没有了上次对郑咤的敌意,反倒带着安心的喜悦笑容。
「我一直在找你…从那天后,我一直在找你…你记得家里失火的那天吗?我在火场里找了你很久,一直没有发现你…」
她双手抚上郑咤的脸,笑得柔和。
「…所以我猜,你一定来了这里,因为我们曾经在这里有过如此美好的回忆…」
接下来的称呼,终于让郑咤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说。
「母亲…」
郑咤叹了口气,推开她的手,缓缓道:「抱歉…但我不是你的母亲。」
安娸拉身体晃了晃,退回上一级台阶,定神看了看,才醒悟过来,笑容立刻敛去。
「是你…」她恼羞成怒地说,随后伸出手:「把我的刀子还来!」
郑咤耸肩:「我可没有你的刀子,就算有也不会给你的。」
「这样啊…」安娸拉缩回手,看了看四周。
火烧的越来越大,她的身后已经没有退路,随着火的肆虐,墙上的人体发出呻吟般的轻微声音。
木材、石头和皮革...散发着刺鼻的奇怪气味,一切都像是那个晚上。
安娸拉觉的喉头发干,热浪扑打在脸上,皮肤会有种紧绷的感觉。
「火快烧过来了,跟我走吧,起码我能保护你…」
安娸拉嘲讽地看着郑咤,没有回答。
她只是回头看了眼被火笼罩的路,摇了摇头。
她想起了许多,许多已经忘记、被她主动放弃的记忆。
包括那些晚上,和那场火灾。
原来,她一直在找的,早就不存在了。
「郑咤…是吗?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啊。」她朝郑咤露出第一个带着善意的微笑,再次往后退了一个台阶。
「这里热得像地狱一样…」
「你也看见了吧,对我来说,这里一直…一直都是这样…」
火突然猛烈起来,就在郑咤思考着她的话的时候,火已经隔断了他们之间的路。
安娸拉朝火焰的来源退去,身影模糊。
「值得这样吗?!」郑咤大吼,即使用了血族气息护身,接近火焰依然让他难受不已。
「我也失去过!只要跨过去…」
「不…你不明白的…」安娸拉隐约的声音传来,没有痛苦,只有淡淡的平静:「你的这里…还没有死…」她指了指自己胸部的位置:「…而我的…早已经死了…」
「再见了,郑咤,我的名字是…」她说了一个姓氏,再也不回头,转身消失在火焰里面。
「可恶!」
郑咤被火逼得退回上一个房间,门刚关上,呻吟的声音和火焰的热度一下子全消失了。
他念着安娸拉说的姓名,发现和他在一份报纸上看见的姓是一样的。
报纸上报导的,是一家人失火的新闻,男户主和妻子都丧身火海,只有他们的女儿生还。
…难道就是安娸拉?
为什么她还说寻找母亲…
她一直在这种幻觉里吗?然后终于想起,自己的母亲已经死去…
郑咤只猜对了一半,关于安娸拉的往事,玩家的推测大多倾于是她放火烧了自己的家。
而原因,自然就在她被袭击的那个房间里。
因为对母亲的死的内疚,她来到了寂静岭,却发现不管怎么逃,都逃不出这片火海,代表着她的罪的火海…
最终,她选择了走入火海之中,燃烧殆尽。
郑咤心里有着叹息,却能明白她的心情。
萝莉在病床上挣扎、死去,身体变得冰冷苍白时,郑咤也是这种心情。
但他明白,还要面对父母的期待、社会的期待…最后他选择的是,成为一名白领,每日过着工作和同事下班后一起吃酒聊天的生活。
这种生活麻木了他的痛楚,直到进入主神空间之前,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连萝莉病逝的事也是一场幻觉。
其实她还没有死,还是他的邻居,还会高兴地叫他大色狼。
主神空间的萝莉被创造出来后,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他早就忘记了,真正的萝莉其实早就被埋在了泥土之下,即使萝莉复活过来,也不能抹消这个事实。
「…难道我做错了吗?」
摇摇头,郑咤重新推开那扇门,门后没有了火焰没有了走廊,变成了一条横向通道,冰冷的墙壁彷佛在提醒他,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原来是这样…」
洛烙借着毛姆的力量,一路破关斩将,直到破坏掉邪教的召唤神灵仪式。
原本邪教众人倒是想把这两人当成祭品献上,却被了解剧情的洛烙事前提防着他们的药场,把一群「普通人」殴的七零八落,倒没有杀死他们,只是把他们通通赶走。
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他这里杀了他们的话,根据时间轴,下面的几部游戏可能都会出现混乱,万一伤到他关心的对象…那可就不好玩了。
为了遵守剧情,他没有打断仪式的进行,于是才到了一半的仪式依然召唤出恶魔,狠狠地朝两人扑过来。
烧成重伤动弹不得只剩一口气的爱莉萨躺在祭坛上,无力地看着这边,自己的精神也在拼命对抗恶魔的入侵。
拥有了火焰枪后,恶魔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打,一场恶战结束,毛姆趴在那喘气,浑身是伤,跟泡了血似的。
洛烙也没得好到哪去,恶魔的群体攻击非常强,可以引发类似地震和陨石火球的攻击效果,他操纵毛姆的动作好几次被打断,连累毛姆也受了不少伤。
陨石状火球以他的体质来说可是中必死,一路慌忙躲避倒是没挨上一个,烧伤却是少不了的。
从这点来说,起码穿了B级甲的毛姆比他的抗火能力强,一手火焰枪一手剑的扫射,除了身体表面的割伤和轻微烧伤外,就只有两手脱力和扭伤了。
爱莉萨被半神入侵,她把未受污染的一半分身出来,成为一个小巧可爱的婴儿,放到了公路旁边,被一对夫妇发现…自然就是第一集主角了。
另一半溶入到黑暗中,从此展开了和她母亲,那个疯癫的邪教巫婆的对抗…
[叮,结局达成:GOOD ENDING。 游戏完成度:85%。 获得C级支线剧情一个,三千点数。]
这根本比不上他们在隐藏剧情里和上一集里得到的奖励,但只要想想上一集是洛烙的新手战,和隐藏剧情的危险性,就够不错的了。
[叮,完成游戏,请选择转移场景:寂寞岭 1, 寂静岭 2, 寂静岭 3, 寂静岭 4, 主神空间。]
「原来完成游戏的可以转移到其它游戏吗…这么说他们都还没完成?」
洛烙捏下巴思想,远处还趴在毛姆受其控制的毛姆突然露出剎那间的凶恶表情,又再敛去。
「喂…你打算去哪?」
「唔…难说,如果回主神空间,恐怖会被冻结等到他们完成才一起回去…那样太无趣了,又不知道其它剧情有什么人…主神,可以知道其它剧情里的组员名单吗?」
抱着一丝希望的洛烙问了问手表,毕竟原著中还从来没有主神解答过恐怖片里的问题出现…但他现在算是完成恐怖片了吧?
果然手表上直接显示出来几个剧情里的人物名单。
寂寞岭 1:赵缀空、孟浪、姬丝堤。
寂寞岭 2:郑咤、铭烟薇。
寂寞岭 3:莱恩哈特、罗恩塔。
寂寞岭 4:楚轩、张清玉。
「啧啧,看来死了不少人呢。」没有半点可惜地说道,手指在空中划过几个名字…
是去找赵缀空玩好呢?还是楚轩?
突然想到一问题,便用杜鹃技能接通了楚轩那边,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他。
「是吗…」那个男人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却能借着技能看到他那边的状况。
他已经把脐带放到了被禁固在中央的恶魔身上,圣矛也照书上写的那样Сhā在了他身上,像是剥了皮的人似的巨大恶魔在血池中嘶吼挣扎着,被精神攻击引诱了的张清玉一步一步走向血池中,因为黑化程度非常厉害,她走的速度并不慢。
冷酷的成年版苏利文终于因为恶魔解除了无敌状态,此时正拿着枪,像幽魂一般攻击他。
这个地方也没哪可以躲,楚轩只能一边用着学过的战术动作回避,抽空还击。
虽然光听他的声音完全显示不出来。
「这么说,先完成游戏的人是个重点,可以增加余下组员的存活率。」话峰一转,他直接说道:「可是你的目的是要除掉某些人吧?既然先完成游戏的是你,那就是他们的不幸了。」
「可别把我说的那么心狠手辣…我只是想实现某个人的心愿罢了。」
楚轩思考了一下,说道:「按照你说的情况上作假设,赵缀空那方肯定没有问题,郑咤反倒是需要担心的那位,至于莱恩哈特…你如果不动手了,那也没有必要去那边。既然如此,你想去的是2吧。」
「说的好,但是有件事需要你帮我一下…」
楚轩安静地听着,这过程中他反击了苏利文好几枪。
末了,他点点头道:「明白了。」
「尽快解决掉这场游戏…如果他那边先完成了,老鼠跑了就难辨了…」
洛烙的声音中没有笑意,心里想着的是自己的推测。
「明白…」楚轩稳住手腕,又一枪射向苏利文,在他额上造就了一个洞,却没有血流出来。
「解决了。」
「……」
对于楚轩某方面的变态,洛烙也只有佩服两个字可言。
强悍的杀人魔苏利文缓缓跪在地上,看着天花透进来的阳光,轻声喃道:「妈妈…」
另一边,302室前敲着门的,属于的童年化身小孩版苏利文,也无声无息地倒在门前。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罢了。
楚轩当然没这些感叹,他只是在随着苏利文一起死去的恶魔身上把八根圣矛拔了回来…自然是理所当然的想要拿回去研究。
至于新人张清玉…很可惜,她已经摔进血池里了,被溶成了恶魔的一部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嫌疑人一…排除。」
那边箱,洛烙笑得光明正大地对毛姆说:「我打算去第一集。要一起来么?」
感觉时机良好的毛姆得到答案后,终于撕破脸,大声笑道:「谁要跟你一起去?一直控制我的你没想到吧!我竟然活了下来!而且最终选择可是靠思维控制的…你等着死吧!哈哈哈哈哈…」
说罢他便原地消失了,洛烙耸肩,自然也知道他会去哪,却没什么担心。
「人啊…」
寂静岭:起源,结束。
心結
这次…不想再失去身边的人了!
郑咤在看见两个铁三角头屠夫举起手中的长矛,Сhā进倒着固定在刑具里的铭烟薇时,的确是这样想的。
血从她的身体里喷出,眩花了他的眼。
安娸拉说,他的心还未死。的确,他曾经以为彻底冰冷的地方…自从萝莉死后就冰封起来的地方,渐渐感到了痛楚。
他和安娸拉不一样,就算在萝莉死后,他也没有跟随而去的念头,而是选择了活下去。
而现在,他也一样要活下去,并且让身边的人也一起活下去!
这不是大义,这只是他的自私…
郑咤渐渐坚定了这种念头,握紧手中的枪,迎向两只巨大的怪物。
屠夫的恐惧气势压下,郑咤咬牙抵抗着,也许是因为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次并没有感受到第一次的惊惧感,以致于动弹不得。
屠夫的攻击很简单,不过是用那把一人大的砍刀挥砍或劈斩罢了…前提是对方没有吓得动不了。
如同市上肉贩一样的围裙上沾满了不知道哪一年的陈旧血迹,连底色也看不清楚了。
郑咤一阵恶寒,记得路上有画像的说明,记载着这些怪物曾经是小镇上的刽子手,每天不知道要杀多少名罪犯,他们行刑后到河边洗刀都能把整条河水染血…
不…不可以胆怯!铭烟薇还有呼吸,这次一定要救出她!
就算并不是真的萝莉也好…
躲过砍刀,郑咤抽冷子射击两只怪物,但手上的枪毕竟不是破魔枪那种连子弹都是银制的B级枪。
咬咬牙,郑咤收回檐,运动内息,把血气斗力分布在拳头上,举起纳戒就砸了过去…
如像真像萝莉死前说的那样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次一定不能错!
发出如同嬴利者的宣言后,毛姆选择了3。
瘦削的男子大口地深呼吸着,躺在阴冷冰凉的石地上,浑身僵硬,看起来很狼狈,却带着狡诈的笑容。
他艰难地尝试移动自己的手指和脚,四肢拼命地颤抖着,怎么都抬不起来。
就像坏掉的人偶。
他吐出了一口血,感到阵阵耳鸣。
都怪那个人!
在让手脚暖和起来的这段时间,他尝试回想方才经历的一切…是的,起码有一次机会他可以逃离那个变态。如果在他掉进水浴缸时不去接他不就好了?
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是找借口试图重新控制自己吧?
怪就怪自己太轻信…以为他已经受了重伤放过自己…
一路上,那男的营造着似敌似友的气氛,虽说是折磨着他,却让他觉得没有生命危险…在渐渐麻木的时候,他就会下手吧?
「呸…幸好大爷我长了个心眼…狗娘养的小子…等我找回老大看我怎么收拾…老大?」
主神直接把毛姆传送到游戏的终点,第三集的终点,自然就是克劳蒂娅吞下主角吐出的半成神,从自身孕育出神反被她的神吞噬的地方了。
毛姆瞇着眼,虽然视线不清楚,还是认出了此正一步步走过来的人正是莱恩哈特。
那个不可一世如同雄狮般的男人,浑身浴血,双眼赤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刚才杀死了那所谓的神明,毫不留情地践踏过克劳蒂娅的残骸和血肉,走向毛姆。
道格拉夫,那个帮助主角查明整件事的老侦探,疲劳地半靠在长椅上,捂着腹部皱起了眉头。
「那娘们可真够辣的了…一下子就给我一脚,也不想想我这一把年纪…」
他笑着看向莱恩哈特,话没说完就瞪大了眼睛:「我说小伙子这玩笑可不好玩…」
莱恩哈特举起枪,指着他的额头,手不见一丝晃动。
「…哼。」
露出像战胜狮子一般的轻蔑笑容,莱恩哈特扯起嘴角,手突然往下移了些许,正指着他胸口,扣下了扳机。
碰!
响亮的枪声过后,老人疲惫地软下了身体,像梦游般轻声说道:「…我曾经有个儿子…可是却为了钱死在银行里…」
他缓缓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后,就没有再吸过下一口了。
莱恩哈特垂下手,发出奇怪的笑声。
低沉又沙哑,像夜枭一样的笑声。
「老大!我来这里!我完成游戏逃出来了…老大?」
毛姆挥着好不容易能动起来的手,笑容却凝固在下一秒中,跟那个老侦探一样。
莱恩哈特的枪稳稳地指着他的头。
他的石中剑早就不知道劈进了哪个怪物身体中,忘了拔出来,直到刚才他一直用着的,是一把双C级的无限子弹磁核暴裂破甲枪,毛姆认得这把枪,甚至记得这把枪是两部剧情前从一个新人那抢来的点数换的。
也不知道那个新人脑子有什么毛病,存了一堆点数和剧情竟然没怎么用过,便宜他们了。
当时还是酷爱枪的毛姆提议莱恩哈特选这把枪…因为毛姆虽然看上这把很久了,却不擅长用枪,双手剑反倒比较适合他的发展方向…
这把泛着深蓝色金属光泽的凶物,却正指着他的头,握着它的人,是他最尊敬信赖的男人。
即使老大对别的新人再差劲,干的坏事再多,却从来没亏待过他们这帮兄弟。
再说,这世界上谁不干点坏事?要说杀人强Jian什么…政客和黑帮可比他们做的多的多…算了什么丁点破事嘛…
「老…老大?」
查尔斯和占姆未死之前,他们还计划过,要圈养新人直到赚够点数,换齐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就用点数买上足够长的日子,在恐怖片的社会里去征服世界…
莱恩哈特嘴角咧得极大,血从他脸上滑落,眼睛只有一种名叫疯狂的东西。
他笑着低下头问:「你是哪种新出的怪物吗?竟然会叫我老大…越来越搞笑了啊这个游戏。」
「不…老大!是我啊!毛姆!你的兄弟毛姆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咦?还真的会说话啊…别想骗我!怪物!毛姆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这里只剩下我和罗恩塔…别想骗我!」
男人拍了拍绑在他身后的躯体,毛姆瞪大了眼睛,喉头咯咯了几声:「可…可是…罗恩塔他死了啊…」
不,应该说,他连分辨出莱恩哈特身后那个人是谁都辨不到了,因为那个人的身体,颈项以上的部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空洞的气管和血肉…
「不可能!你在骗我!罗恩塔一直和我在一起…一直没有分开过!想戏耍我吗怪物!」
「真的!你回头看看…」毛姆仔细看了看,那个伤口,彷佛牙齿咬断的…难道…他颤抖着看着莱恩哈特:「你把他怎么了?你吸了他的血食了他的肉吗?!他可是你的兄弟啊!」
「不…我没有!我没有!!!你去死!去死!怪物都要去死!!!」
指着毛姆额头的枪终于还是按下了,由磁力驱动达到极速的子弹迅速穿过了毛姆的头壳和脑子,从后脑贯中。
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什么都没有再说,很干脆地伏倒在地上,永远地沉默下去。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我是莱恩哈特…我是领导者…你别指望骗我…」
莱恩哈特抱着头,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
如伟大的狮子王所愿,一切拥有呼吸的都已熄灭,拥有心跳的都已安静,拥有唇舌的都闭上了嘴…
「你骗我…」
伟大又骄傲的男人有点疑惑,他腹中的饱腹感是哪里来的呢?
潛伏
楚轩出现在赵缀空的面前,看着他干脆利落地把白光体的神灵撕裂得四分五裂,接着从容地顺着爱莉萨保护他们的路走出了异空间。
本来凭赵缀空的武器,还无法对幽灵体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但从洛烙建议他增加这个属性后,他的武器就越发变态起来。
「?什么事?」
赵缀空婉惜地笑了笑,虽然是在笑,但稍为有点危机感的人类都能感觉到他的坏心情…八成是因为最终BOSS太弱的缘故。
楚轩冷眼看着胖子和那女人附带一NPC警察躲的远远的…看来他们一路上已经习惯了这个模式。
「我和洛烙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他让我来找你。」
「哦?」
「他说我们这次的恐怖片应该有十五人参与的,实际却只有十四人…有一个人消失了。」
楚轩面无表情地撒着谎,赵缀空也面无表情地试探着,其实他现在心情正在慢慢转好…因为似乎有好玩的事要来了。
只要是洛烙找的事,多少跟好玩两个事能搭上边。
「你们怀疑我?」瞇了瞇眼,随便舔舔唇,三名危机感磨练到一个程度了的路人甲乙丙又再次后退三步。
「不,只是来确认一下人数。」
「这样啊…」随意地往后瞄了瞄,招招手,路人团体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他身边。
「你看,无视那个一无是处NPC,我这边开始就两个小玩意,现在还是两个小玩意…」
「谁是一无是处的NPC啊…唔唔」女警话没说完,就被胖子心惊胆跳地捂了嘴,连声涎笑道:「大人你请,你请继续…」
赵缀空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楚轩点点头,看了看那边的两人,好奇状问道:「你们这集很简单吗?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
胖子翻了个白眼:「我这满身口子还不叫受伤?...好吧比起你的样子的确好多了,兄弟你混哪的跟我一起投入赵大人门下吧前途无量啊…」
楚轩冷眼看他,半天,扯出抹僵尸状笑容,胖子一抖擞反口道:「得,你还是别跟来了,这笑的死了的都会诈尸。」
「这个场合不是应该微笑的吗?」
「也许。」
「我笑的很难看吗?」
「可能。」
「抓那女的。」
「好。」
只见赵缀空二话不说,朝女警扑去…他平时当然没有那么好说话,就看他跟洛烙私下的皮肉交易就知道了,只不过现在他因为没杀BOSS杀高兴很郁闷,刚好又有好玩的送上门,才「委屈」了一把。
「咦?」女警被吓到,刚后退一步,赵缀空已了眼前,手一伸,金属丝一挥而过,直取她…身后的黑美人,姬丝堤。
「…啊?」
样子比起女警更无辜更莫名,从头到尾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话仅仅只是站在女警身后的背景群众姬丝堤眨了眨眼睛,软倒在地上,却不料金属丝已经在她双手和脖子处打了个活结,她这么一跌,线丝猛的一拉紧,皮肤上已经出现了狰狞的血口子,顿时连眼泪都吓回去了。
「好…好痛…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我说什么了…?」
「赵大哥!你干嘛这么对她!就因为外人的一句话你就怀疑一起战斗过来的同志吗!」胖子很正气凛然地大声说道,虽然在某些地方他一向滑头,但这次他真的很生气。
姬丝堤人长的好看身材也赞,一路上话也不多几句,吩咐了的事情也会去做,还会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这么好的女同志哪找去?!
「战斗?在我看来你们只是一路紧跟着我不放的蛆虫而已,战斗的说法从何而来?至于她…」纤细有力的十指勾动金属丝,顿时让黑美人痛的哀嚎了一声。
「我是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既然是洛烙的意思,呵…看看有什么事发生不也很好玩吗?」
楚轩上前几步,用唯一剩下的手托了托眼镜:「你很聪明。」
「不要把我跟这些蛆虫相提并论。」轻瞇起眼,赵缀空重新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洛烙好像找了个很不错的果子呢…
「我可没听出什么人的吩咐!你怎么就知道说的是她不是那个女警呢?!」
胖子手一指,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女警眉一皱就想踢他一脚,以她的脾气被人这么说不暴走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跟了这群人半天,大概也认清了现实逼人的道理,此时只是咬牙切齿地走到墙角,当自己不存在。
「所以说…你们是蛆虫啊~」赵缀空笑ⅿⅿ地道:「一开始就告诉了我是洛烙发起的事,然后定义在玩家的范围,接着让我了解到我们是五集里最轻松的一组,最后性别都点明出来了…」
BT阴笑了两声:「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给我滚开吧!蛆虫!」
胖子心灰意尽地含决泪蹲到女警旁边跟她说道:「你看,一入候门深似海…下辈子随鸡也罢跟狗也好千万不要认上BT…」
女警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用了七分力踢了他的「重要器官」一下,算是报了方才的仇。
「商量完了吗?」楚轩弯下腰,拍了拍看起来异常凄惨可比SM28N的姬丝堤的肩,平和地说道:「你大概很想亲口问问洛烙,我想我们应该给你这个机会…」
「我不信!我不信是他让你们这样对我的!他…」女人声音转弱,柔弱地哭了起来:「他救过我…」
胖子见状Сhā了句:「瞧,男人多是负心汉,你浪哥哥我就是剩下的「真金」…嗷!」
这次女警把上次打折打下的三分一并送上。
楚轩冷漠地转过身来回到赵缀空身边,悠闲地吊动丝线的BT好奇问道:「你不继续哄她?」
「我不习惯说废话,除非你要我分析我的做法。」
「…切。」赵缀空已经开始充分地领会到某人的无趣程度了。
姬丝堤脖子上血流不止,楚轩皱着眉取出洛烙才交给他的止血喷雾朝她伤口上喷了两下,胖子远远见了大叫:「多喷几下好的快啊!」
「她没死。」
胖子闻言再次翻了个白眼骂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意思是人没死就不管了是不?人家好歹也是个青春貌美的小姑娘治一下会死啊???」
「你给钱。」
「老子付了!」
「一瓶五百点。」
「…你当老子啥都没说。」
现场安静了,没多久,公路上走下来了三个人,胖子刚开始还以为是主角找女儿来了,一想,不对啊,他女儿明明早就隔游戏完结消失了,再说这游戏是COSPLAY,主角根本连个影都无…
定晴一瞧,这不是刚来时跟他一样很兴奋的同好么?!还有那位愁苦脸的帅哥和妖艳型的美女。
「嗨~~~久等了!」
「你来太慢了,回去赔我两百点。」赵缀空勾了勾线,以示他的手指真的很累。
「讨厌啦~我亲你一个补回来如何?」
「浅吻一次五十点,深吻一百,你付我。」
「…真过份。」
看样子有点像余震地点刚出来的男子笑着蹲到姬丝堤而前,挑起她的下巴,对着伤口啧啧了两声。
「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洛烙…」
眼泪在女人的眼睛里打转,她满脸的委屈,就差没来个六月飞霜。
「为什么…要这么说的话…」
话没说完,那边胖子一声大叫:「啊!你就是洛烙?」
「唔?我没说过吗?」
「没有!」
「有。他曾经有用于自称。」活动记事本楚轩肯定地说。
「我…我受伤了…呜呜呜…我的第一个朋友竟然要杀了我的最后一个朋友…」
女警怜悯地拍拍他的背,没有再动脚,算是安慰他了。
「好吧…如果你要认一名NPC…而且是主神的NPC当朋友的话。」
洛烙捏了捏姬丝堤的下巴,瞇起眼,有几分像赵缀空,轻声道:「我有说错吗?引导者…小姐?」
再見寂靜嶺
姬丝堤的样子很茫然,长长的睫毛点缀着泪珠,配上一身干涸的鲜血,看起来的确很容易勾引起人的同情心。
她颤抖着说:「什…什么?什么是引导者?」
洛烙笑了声,没有再理会她,转过身向众人,开始解释。
说解释,对象也不过是楚轩和赵缀空两人罢了,郑咤正失魂落魄状站在一旁由铭烟薇照顾着,这个可怜的男人刚刚杀死了身为最大BOSS的萝莉,就算心里猜测是假的,也大受打击。
「引导者,这是从上一集死去的其它团队交换者,丽琳小姐处得到的消息。」上一集死了的话,自然也不怕别人真的去找一个叫丽琳的人回来对质,洛烙自然地把原作的那套搬来用:「每个没有队长的队伍中都应该有一个名叫引导者的NPC,而我们队,虽然是抽取新人或各队中的潜力者组成的特别小队恶魔队,也应该在此之列。
「因为莱恩哈特事实上并不真正地是我们的队长…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知道下一次的恐怖片名称的真相。」
笑了笑,他走到姬丝堤身边:「我们队选队长的方法有些特别…听说队长位置的要求是把自己队员杀死半数以上…这在一个正常队伍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必定还有别的途径能成为队长,例如一个成长队伍里的方法…强者为王,引导者的出现也就顺利成章了…」
楚轩点点头:「据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正常队伍是哪种情况,但也没想到我们竟然是恶魔小队…」
「除了由潜力者组成的恶魔小队,也有各队队长组成的天神小队,想必和并他队伍的发展方向不同。」
洛烙满意地看着楚轩,算是见识了传说中可以以一反三的男人。
「…但是请记住,不管哪个小队,注重的都是强者。恶魔队固然是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天神队也需要最强者才能登上队长之位…只是各自手法不同罢了。」
赵缀空开始有点无聊地打了个哈哈:「我才懒得当什么队长…我只负责杀人。」
洛烙指着他说:「看,就是有这种没欲望当队长的,要想恶魔队照正常程序选出队长也不是容易的事。大可以先私下选好队长,再养和队员同等人数的新人,然后宰掉…不就成了。」他回到姬丝堤身边,温柔地按住她的肩:「所以,这个就是后备的。」
姬丝堤拼命摇头,也不顾颈上的伤口再次绽裂,否认道:「不!你根本不能肯定主神是不是还有这个方案…当然也不能肯定我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引导者!」
「我完成游戏后,先去找楚轩告诉他情况,他再推理出是你,我自然相信他的判断。」
她指向楚轩:「那个男的?他好像也是新人吧?!你凭什么这么信任他!!!」美人的脸上滑落两行清泪,仍然生气地说:「而且说不定他才是引导者呢!」
「别哭…美丽的女人不应该哭的…」
洛烙拭走她的泪,轻声说:「引导者…虽然是NPC,但一旦选定队长后就要和队长融合…我们队明显最强的是赵缀空,而且也经过多重轮回了,莱恩哈特杀掉的队员我相信也不在少数…为什么一个唯命是从的NPC,没有选定这两人其中之一为队长呢?反而恐怖片的危险性在不断提高?」
他很遗憾地眨了眨眼:「我恰好知道有种情况…如果引导者与队长在融合过程中受到干扰或死亡,就会令那位不幸的队长成为引导者,这种人类成为的引导者,很自然地会在容许极限内一直逃避自己的责任…因为挑选队长后,他们就会死去…」
「我说的对吗?战神,姬丝堤?安莉山小姐。」
楚轩想了想:「对于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点印象。沃德夫公司的总裁有位千金,从小受过精英及救生训练的,同时是位格斗技高手,性格泼辣大胆。这个人,似乎和你同名。」
赵缀空开始来劲,也说道:「有听说某些同行接下这个人的刺杀任务…一去不回喔。」
女人咬着牙,一声不吭。
洛烙拨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说:「你开始害怕死亡了是吗?勇敢的女人,所以在上一集本来一直跟着我,却没有跟我到舞蹈室和道具室,发现了我不可靠后,今集又选择了最为安全的赵缀空,自以为摸清他的性格了,只要把自己贬为蝼蚁,他根本不屑杀你…是吗?」
「摸清我的…性格?哼。」赵缀空妖异地笑着勾动手上的丝线,满意地听见女人的哀鸣,稍为消去了一些心里的怒意。
被血喷了个正着的洛烙无奈地看着他,向半死不活的姬丝堤喷了些止血喷雾,再把她被金属丝勒住的喉管解救出来…
「别以为你能威胁我…恶毒的男人…你要杀我的话,我宁愿在死前选择莱恩哈特成为队长…他会把你们通通杀掉的!哈哈哈…」
没有再否认,姬丝堤一改之前的柔弱作风,凶狠地盯着洛烙,不管自己一身的伤口张嘴大笑。
声音都变得沙哑,姬丝堤得意地大笑,心里却在害怕死亡。
就是因为怕死,她一直逃避到今天,心想只要一直没有人发现或达到标准,她就可以一直掩饰下去。
如果死了,像她这样半NPC的人,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她的男人没有露出害怕或惊愕的神色,依然是种无奈的笑容。
他开口:「抱歉了,可能无法令你如愿…小姐。我突然发现,我的自创技能,似乎连选择队长的权力都能操控…所以…」
姬丝堤还未反应过来,就发现身体不由自主地移动,甚至连思维都不再自由,触及了那个她回避已久的选项…
然后她,消失了。
发出圣洁光芒的白色碎片被洛烙握在手里,消失在他身体中。
圣洁终于再次完整,他喘着气,浑身无力硬撑着站起来。
刚才的事,自然是「杜鹃」的杰作,由赵缀空出手用痛觉干扰她的感知,再由楚轩把手放在她身上,自己就可以移动圣洁不知不觉地到她体内。
先是试探能不能控制身为引导者的权力,但主神似地默认了自创技能的合理性…然后就是解释和出手。
很没必要,如果不是因为对象是郑咤的话。
白光闪过,一行人回到主神空间。
整合
主神空间,这个地方对郑咤而言,已经熟悉到厌恶的地步,对赵缀空而言,是娱乐途中一个休息和训练的地方。
洛烙才来过两次,自然还感觉陌生,对铭烟薇和楚轩这两个新人来说,只是个听说过的神秘空间。
「恭喜成为队长。」洛烙笑着拍拍治疗完毕的郑咤,铭烟薇还在白光中,她在角色扮演时凭感情解开了第一重基因锁,加上外伤,估计耗点不少。
这次人人多少带了点伤,就算是赵缀空也有见红,耗了几点几乎是白光一闪他就完事了。
楚轩还在光里,手臂重生不可是轻松的活,他倒是挺有趣地看着自己残缺的手臂肌肉蠕动。
「为什么。」
郑咤的眼神难以形容,像是历经了暴风雪生还的旅人。
「为什么是我。」
洛烙选择的队长,和原著一样,正是郑咤。
「你最适合不是么?」
微笑着把话刚说完,就被暴起的男人一把按到地上,郑咤双眼血红向他大吼:「你在设计我!」
「没有吧?」洛烙看了看他捏着自己脖子的手,坦然地说:「赵缀空不想管事,我也一样,楚轩和铭烟薇并不适合当队长,胖子还是个新人…剩下不就是你吗?」
「……」郑咤鼻息粗重,他直觉知道这人没说真话…他还在设计自己,但他却找不出他话里任何一处毛病…
「你有当队长的潜质,也有当队长的理由…不是吗?」
「…莱恩哈特…」
环视主神空间,房间并不是预计中的六个,而是七个,这代表除了他们这些人,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连治疗都没有办法,由洛烙吩咐主神从他户口扣除点数正在白光中挣扎的莱恩哈特,正是活下去的最后一个人。
「我说过要把欺负LOLI的人全部杀死…但是现在….现在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
洛烙一摊手,无辜地笑道:「不够吗?在游戏里他亲手把他的兄弟手足们全杀了…这些人要自己死在恐怖片或自相残杀我可是控制不了的啊。」
「你真的控制不了吗!」
赵缀空蓄着轻挑的微笑走过来,一手Сhā着裤袋一手拿着匕首,刀刃正贴着郑咤的颈项。
他走路无声无息,也没有杀气,郑咤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贴近身来。
「够了吧?是时候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郑咤一僵,冷着脸松开手,洛烙仍然躺在地上,假惺惺地咳了两声。
「郑咤,我知道你讨厌我的手段,但你也把我想得太厉害了吧…?我兑换的也不过是D级血统和武器罢了,可没法设计这个程度的阴谋哦。」
赵缀空缩回刀,无聊地站在一旁。
「你最好不要…再做些什么小动作。」
「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郑咤冷笑,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现在的他,就连当初洛烙企图救LOLI的那一幕都有所怀疑,如果不是否认这件事有违他的信念,他早在伏都教事件后就下手了。
赵缀空和洛烙两人看着他远去,突然赵缀空一笑,说道:「可怜的人。」
「我以为你会说他蠢。」
「是挺蠢的。」赵缀空耸耸肩,转回头来,俯视着还赖在地上的洛烙。
「你看起来挺狼狈的。」他意有所指地示意他一身破烂的衣服和之前烧伤的痕迹。
「被热水泡了又被火烧刀砍…」被说的人无谓地回道,想起之前某人对自己的称呼,又斜眼看他:「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
「莱恩哈特一灭就不听话了?」男人挑起眉,伸出脚尖从他锁骨往下描,直到停在胯下的重点部位上。
「你们!你们两…」
惊惶失措的女声尖利地响起,惹得性致大好的BT回头怒目而视。
「嘘…都多少年了现在流行这口调调…快!在他动手前跟我走!」
只见远处胖子正死命拉着维持惊愕状的铭烟薇往角落走,看起来经验丰富。
「挑扇无主的门,握住门把想象房间布置就行了。」
躺在地上「被欺负中」的某人好心地指向房门对两人说道。
「谢…谢谢…快跑!」
两人一溜烟跑掉,紧接在后的楚轩看着这场面似乎认为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也朝两人点点头,先回房休息了。
反正他准备等半夜没人时再出来研究主神的功能。
「人都走了。」高高在上的某人笑得邪气无比。
「还有两呢。」躺着的一指「鸡蛋」下,郑咤正跟莱恩哈特打的不亦乐乎。
看样子郑咤已经告诉他游戏里发生的事…莱恩哈特似乎接受不了自己亲手杀了同伴的事实,崩溃地大叫着:「你说谎!!!」
事实上,这是游戏里的其中一个陷阱。
寂静岭3其中一个结局,如果主角海瑟把游戏里所有的怪物全杀死,就会面临「杀人魔」的结局,最终杀死侦探道格拉夫。
游戏的其中一个广为人知的疑点…到底海瑟杀的是人是怪?
疑问出自NPC的一句:他们在你眼中全是怪物吗?
寂静岭的存在,从上几集中可以推测出其实是由人的潜意识和心境幻化出来的异空间,也就是说,海瑟眼中的怪物,可能其实全是人类…
主神的游戏分配很讽刺,如果由知情的洛烙或胖子去第3集,肯定会克制着杀意和恐惧,尽量躲着怪走。就连赵缀空去了,也不会对低级弱小的怪物感兴趣。
要知道寂静岭里的怪物也不全是凶猛主动型的,有些是装饰型非主动的怪物,没有杀的价值也没有必要,只杀行动路线上的怪物的话,根本不会触发这个结局。
可惜是莱恩哈特,那个自大骄傲…拥有强大血统、武器和技能不可一世的莱恩哈特。
被开头的动画一吓,他生气地发下武器,带领众人扫荡小镇,杀死一切能看见的怪物。在迷失自我后,更是疯狂地杀死一切疑似怪物的东西。
到最后…他已经停不下来,像是上了毒瘾似的,收不了手。
未到四重基因锁,他已经在游戏的设定下触动了心魔,咬断了同伴的喉管,把子弹送入了同伴的头颅中。
若是现实中,心魔也不是那么容易发作了,可惜,这是游戏的阴谋。
「哦…不要防碍他们,我们回房间。」
斜眼瞪他,洛烙没好气地说:「是防碍他们还是他们防碍你啊?」
没有回话,看似高挑瘦削的某人其实身材很好力气也很大,直接拖着洛烙一只脚往自己房间拖,把外面一切关在厚实的门外。
代價
「哗,秘?密?基?地?啊。」
仍然懒洋洋趴地上的某人毫无激|情地说道,眼睛却是四下打量着房间布置。
一进去的房间并不是卧室,而是训练室一样的场地,堆放着一些器械和木桩等物,往下一层才是间酒店房间似的卧室。
「没你那边复杂。」
「你又没来过~」
「听郑咤说的。」
洛烙暗骂郑咤那个经不住吓的大嘴巴。
把地上那人的神情尽入眼中,赵缀空坐到附设的小型吧台边,倒了杯水,勾起嘴角:「…我没猜错的话…你动不了了是吗?」
空气凝滞五秒钟,然后传来洛烙的笑声。
「哈哈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抖动着肩膀,柔软的发有几丝半覆在脸上,随着他的呵气颤动。
赵缀空没说话,笑着看他。
地上那人见他没反应,便叹了口气,做出个准备起来的动作。
先是手动了动,虽然有些僵硬,毕竟是把身体撑起来了。
然后是腰和腿,洛烙面带笑容,最终站了起来,坐在吧台旁的椅子上。
赵缀空从吧台里拿了瓶酒,倒了一杯放他面前,说:「为生存干杯。」
「我不喝酒。」
赵缀空没生气,继续笑着拿起杯子,把酒倒掉,换了杯水:「来,我也不喝。」
「我不渴。」看着赵缀空那带有嘲意的笑容,洛烙也笑了起来。
「你想要知道什么?想要试探什么?我们并不是敌人吧。」
脸容妖艳的男子侧首想了想,点点头,彷佛很可惜地把水倒掉,长叹了声。
「我们是同盟吗?」
「这么说也对。」
「那么身为同伴是应该互相帮助的,我说的不对?」
「……」
「再怎么说,多了解对方也可以防止战斗时出错不是吗?」
洛烙端坐在椅子上装傻。
这话如果是楚轩说的,他会合作地全盘道出,防止楚轩在算计时少算了点东西把自己搭了进去。
如果是赵缀空说的…怎么看怎么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头有些痛,很想揉一下额角,但正如赵缀空说的,他的身体正处于失控边缘。
不过…正是因为厌倦了以前的游戏,才来到这个地方的,难道还要重复上一个游戏吗?
太无趣了。
既然要玩新游戏,就要守规矩,就算输掉什么…也无所谓。
这样也好…
敛下笑容,他做了个决定,张开口…
「不是什么大问题…杜鹃技能结束后会有半小时冷却时间,期间只能作小量移动。这次估计是因为连用两次,有些过头了。」
他淡淡地说完,等待赵缀空的反应。
会杀他吗?正如两人想的一样,任何人要在这段时间对他做任何事情他都无法反抗。
赵缀空有趣地打量他,没发现这人除了脸色惨白了一点外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看上去,只是坐在面前而已。
「小量移动…也包括你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吗?」
「不包括。」
「那…?」赵缀空挑眉,等他自己说明。
「一点小把戏而已…用控制人偶的手法来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们遥派的技术可真是奇妙呢。」
那边听罢,倒没干出什么落井下石的事,只是满足了好奇心,有些慵懒地点头。
「技能弱点吗?」
「倒不能说是弱点,不过是相应的代价而已。」
洛烙沉默了一会,才下定决心开口:「既然是同伴…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照顾我的身体…」
赵缀空错愕地看着坐在对面那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倒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身体已经反射性先一步接住他。
倒在怀里的人一动也不动,除了呼吸和淡淡的脉搏,看起来就像个死人一样。
…总有种不是活人的感觉。
「哈哈…同伴吗…」赵缀空一手抱着他,一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坐在地板上笑的乱抖。
「同伴啊…」他想起曾经那一群「同伴」,那个女孩子不敢置信的眼神,满是憎恨、失望、被背叛的愤怒…
「我杀过很多呢…同伴这种东西。」
但是,最终赵缀空还是把沉睡中的新任同伴抱到床上,任由他安静地睡下去。
也许跟这个人一起比较有趣。
他是这样想的。
眼前这人已经不是青涩的果实了,他早就被除了自己以外的谁培养成成熟的藤蔓,绽放着有毒的纯白花朵,侵蚀着其它同类…
他找到了,比等待果子成熟更有趣的事。
莱恩哈特和郑咤继续打斗,若在平日郑咤早三两下被打趴凌虐了。
可现在莱恩哈特正因为残酷的事实震惊不已,郑咤却是一股报仇雪恨的执着和怒意,加上开了第二层基因锁,竟然还占上风。
莱恩哈特感到深深的无力,他不想相信郑咤的话,但是自己被生生扣掉的点数,又证实了他的确杀了自己的队员。
现在恶魔队里除了他,全是自己的敌人,他要怎么打?要怎么战斗才能反败为王?
他只是只孤独的老狮子,站在同伴的尸骸上拼死作战,敌人却像一群豺团团围上。
因为他是莱恩哈特,他不能认输,他只能奋斗至死。
他想活下去…想活下去…不管如何…都想活下去…
不能就这样死去…
「来吧,让我教教你怎么用剑!」眼神回复昔日神彩的男人,浴血而笑,剑尖斜指向郑咤挑衅地挥了挥。
「求之不得。」
LOLI死亡的一幕在郑咤脑里不断上演,他笑的像哭一般,露出血族的利牙举起大剑迎上…
楚轩一觉无梦醒来,对于陌生的简陋睡房没有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而是惦记着在他眼里被视为高科技的主神系统,洗涤后就往外走去。
他打开房门,顿了顿。
一地的残渣碎肉,血流成河。
托了托眼镜,凝神看向主神的方向,只见红光大盛,两个渺小的人形以他看不清的动作你来我往,刀剑相交的金属声密集得像机关枪在响。
他关上门,转身,上床,继续睡去。
以感情為名的賭注
洛烙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若是在外头的屋子,就算没有人声电器的声音,至少也有虫鸣风吹…下雨的声音也很好听。
在这个地方,一切只能靠模拟来回忆了。
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在这个寂静的地方显的格外清晰。
很平静的呼吸…是睡眠时的频率。
微笑着动了动手臂,朝那人侧翻了个身,也没听见呼吸声有加强。
如果是他以前勾搭上的那些男人,他会判断出对方正在沉睡,然后偷偷溜下床,干些枕边人不太乐意见到的事。
可是,他不相信那个人会让第三个人进他的房间,所以现在身边的人只能是…赵缀空。
既然是赵缀空,就不可能在身边还有人的地方沉睡,连自己动了都不醒…
装吧,继续装。
身体重新掌握控制权,感觉真是精神爽利,洛烙半撑起身子,手摸上隔壁那人的腰腹。
指下的皮肉有些紧绷…等手爬到心脏处,越发紧绷的厉害,就像随时会暴起攻击似的。
毕竟是要害,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估计还控制不了。
从胸口把他的衣服解开,手感良好的肌肤微暖,被手指的凉意冰的浮起疙瘩。
满意地在黑暗中观察+想象…
男人的腰侧最性感…有力的臀部、线条美好的腿…趴着时的背脊弧度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尤其在配上这张妖异艳丽的脸时,带有危险的颤栗感,却更吸引人。
看这人还没动静,洛烙狡黠地一笑,爬上他的身子,头埋入他的颈项…的确是赵缀空的味道,淡淡的男性气息。
张开牙,轻咬了颈侧的皮肤一口…底下的人都快要跳起来了,被顽强的自制力生生压回去…何必呢?
朝刚咬过的地方呵了口气,如某人所愿,终于覆上他的唇。
轻舔、吸啜、掠夺…深吻。
达到某个点,某人终于放弃装睡,猛烈地回应起来。
瞇起的两对眼眸直视到一起,一对是淡淡的笑意,另一对是狂烈的热情。
老实说,对洛烙而言,和赵缀空接吻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他有精神洁癖,只要一想到这双唇吻过多少花街接客的女人,心里就有点迟疑。
可是…谁叫赵缀空的样子太惑人…可恶。
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发表过这个许多跟赵BT成CP的人都会有的感言,两人的唇才分开来。
一吻结束,两人都不是初哥,自然无啥呼吸困难可言,只是微微喘着气,空气间还带有浓密的湿意。
「一百点。」赵缀空沉着声音说道。
「少来。」
瞇了瞇眼睛,洛烙扯起嘴角:「你跟多少野女人亲过?我要收清洁费。」
「你自己亲过来的。」
「谁叫你装睡。」
「…你怎么知道的。」
赵缀空似乎被这一句打击到信心,也不计较钱的事了。
「因为你是赵缀空。」
某个平时一贯冷酷的人低声咒骂了一声,突然一手按向洛烙的头,两人再次吻到一起。
一翻身,赵缀空的体型虽弱,但体格健实,也比洛烙的纤细型看来庞大些。
这一压,也不管对方承不承受的起,就把整个体重压了下去。
顿时洛烙两腿一伸,气闷不已。
等到赵缀空的嘴挪了位置,开始往下进攻,他才有一口气没一口气地抗议:「你…这次…呼…可是你…主动的…唔…」
「我没钱。」
「骗鬼!」
赵缀空抬起头,邪魅地瞄他一眼,附加讽刺性笑容:「我不骗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洛烙瞪天花板,半天:「…我叫洛烙你不知道吗?」
「再说一次?」
「…我叫洛烙…」
「再说一次。」
这BT已经挪到重点部位了,洛烙放弃地大叫:「好吧好吧!虽然不是真名,好歹我也用了不少年头了…」
赵缀空放他一马,爬回他胸口,冷笑道:「你以为除了胖子和郑咤谁会相信这是真名?」
「…郑咤你好可怜…呃…」
赵缀空朝他笑的温和,示意他看看他的右手…他的右手正抓着某不CJ物,据说代表了男人的自尊没了就不成的那个。
「…别逼我…」
叹了口气,洛烙一手捂着脸,轻声说道。
赵缀空放手,点点手,指向门口:「好,不逼你,你回你房间去。」
「…喂,都这样了…」
指指两人下半身,BT脸色不变:「我不跟不知道名字的人上床。」
洛烙喃喃道:「就不信你去花街找乐子还会问对方名字…」
虽是这么说,知道BT说到做到,也就不再纠缠,干脆地下了他的床,三两下整理好衣服往门口走去。
「我…」身后低沉的男声顿了顿,以一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说:「从不和弱者接吻。」
「…你想我怎么理解啊?」
「随你便~」
有些无力地揉了揉额,洛烙却笑了。
不管如何…各方面比以往的男人都好太多…也就更值得他付出代价…
扭开门外,门外壮烈的惨况并不出意外所料。
郑咤就是郑咤,对于已经把底牌用光,孤军作战的敌人,没有像别人一样用最方便、最快或最安全的手段去清除,反面选择了对自己最不利的方法,硬拚。
为了抒发LOLI被杀的仇恨吗?还是纯粹缺了名为脑子的蛋白质结合体用来思考?
「哎…这年头的孩子只知道打打杀杀…」
踢开脚边一块不知道是谁的大腿…看来这两人在这里打来打去,死的差不多了又用点数活过来,努力把对方打离主神服务的范围,以致这片空地全是断肢碎肉。
「明明费尽心思帮他把名为LOLI的心魔挖了出来的说…」
如果郑咤听到,绝对会提起他领子大吼:明明是你逼我杀了LOLI!
是的…在第二集的最后,面对代成恶魔的爱人之前,郑咤就迷失在有着LOLI声音,犹如亡灵读信一样的走廊里,洛烙找到他的时候,他简直一步都迈不动,几乎要和铭烟薇一起死在走廊里。
洛烙自然用了些手段…郑咤也明白,但总是放不开。
他只会不断的问:你说那是BOSS!那是恶魔,但如果她真的是LOLI呢?!!!如果LOLI真的活过来了…
真是软弱的男人。
却有这样的战斗力。
打量着两个缠斗中的人影,判断出莱恩哈特已占下风,郑咤的力量和技能都有提升,已经渐渐能控制住战斗节奏了。
「啧啧,真激烈。」
一条手臂从后边搭过来,洛烙斜眼看着这个一副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的男人,啧啧了几声。
「解决了?」
「没。」男人很有礼貌地说,一样很有礼貌地威胁:「我的忍耐力一向不好,你最好在我放弃前下决定。」
「…有必要吗?」
「也许没有,但我就是想知道。」
真是的…为什么这个男人有时候会任性的不可思义呢?
「…你不去救救他吗?」赵缀空好心指指只剩半个身子的郑咤,附加一句:「似乎他们的点数都没多少了…」
「现在救他会被恨一辈子吧?」
「被类人猿恨一辈子也无所谓吧。(笑)」
「…就怕类人猿也是会进化的…」洛烙捌过脸:「我救。」
注定勝負的一戰
郑咤忘了已经和莱恩哈特战斗多久了,主神空间里没有日夜,他也没空去计算时间,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地用尽技巧和力量催毁对方的身体,把对方尽量殴打得离主神更远的地方。
身体的痛楚已经不能影响他的思维,因为解开基因锁的后遗症更令人痛苦崩溃。
有时候就因为一瞬间的痛楚失神,被莱恩哈特一剑劈开两半,连忙叫主神治疗,有时候换成对方。
唯一能休息的时候,就是其中一方被包裹在白光中治疗的时候。
两人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疲态的一刻。
「…你已经没多少点数用来治疗了吧?」
莱恩哈特面露讥笑地说。
同样在白光中的郑咤大笑一声:「别以为只有你们这些搞圈养的蠢货才有点数…我可是赚了不少呢。」
「是吗?那就看谁的点数先耗尽吧。」
「喔?死皮赖脸地活着果然是你的风格。」
主神机械式地帮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治疗,两人战到最后,已经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血肉横飞中找尽机会斩向对方的要害。
这样的战斗一直持续着,纯粹是看谁更先一步因为心态上的疲累倒下,或者失去治疗的机会。
一直到第三方的出现。
突兀的掌声响起,洛烙的声音懒洋洋地说:「到此为止,别再干些浪费点数的事了,一战决胜负吧。」
两人都不理他。
洛烙一挑眉:「莱恩哈特先生,似乎你的点数已经不多了吧,你认为郑咤和我的点数加起来,会比你的少吗?」
狮子还没吼,郑咤先开口:「没你的事!我要光明正大的打倒他…」
「我带你回恐怖片赚来的点数,可不是让你这样浪费的…」
郑咤咬牙,那人的声音虽然平淡,但他的战斗力却是天平上一个重要的筹码,不是怕他出手帮莱恩哈特,而是怕他一下子杀掉已经疲累的仇人。
「好…其实也正合我意,一战胜负!」
莱恩哈特浑身冒出红焰,也点头道:「一战胜负,只要你不赖帐的话。」
那样子真是自负至极。
两人回到白光中,回到最佳状态,再走到远离主神的地方对峙站好。
洛烙打着哈,拉着一直没说话的赵缀空走到中间,弄了张软沙发坐下。
坐没几秒,就变成了半躺在赵缀空上的姿势。
赵缀空低头,语气暧昧地沉声道:「我还没消火。」
「忍着。」
「凭什么?」
横他一眼,洛烙没好气道:「你想在这里干我?」
看了看旁边血肉烂糊的地板,赵缀空笑了笑:「我不介意。」
「我指的是那边…」洛烙抚额,BT果然是异于常人,能把那边站的气场强大的两活生生的大男人54掉。
「喔。」
「…只是这样?再说刚才先拒绝的人可不是我啊。」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任由赵BT的手指在自己脖子刮来刮去,尖利的指甲也许只要一下子就划破大动脉吧?
「所以你还不打算说吗?」
扭头不看他,朝远方那两位大喊:「喂,可以开始了!」
结果被两只非人类集体瞪了。
真默契,为什么只能留下一位呢?...
这一场的结局很没悬念,类人猿输了。
他只剩半个身子,正在地上拖行挣扎。狮子也好不到哪去,肋骨断了一半,手被削去了一只,脸上被剑劈了一道子。
「哎呀,你看中的果子输了,怎么办呢?」
赵缀空笑说。
「好歹他也解开第三重基因锁了…已经不错了。」
「可是他就要死了吧?」
「我有说过,输了的就要死吗?」
站起来舒展了一身腰骨,洛烙之前就把身上的破烂换下,换了件长身绒毛袍子,此时拖在地上,沾了不少红色。
他蹲到只剩半个身子的男人面前,看着他不甘心的样子问道:「你输了喔,LOLI怎么办?」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的确有不甘心的理由,他的战斗技巧实际上比莱恩哈特好,所以才能以二层撼三层之力,只是到现在才解开三层…也实在迟了点。
莱恩哈特没他想的蠢,他兑换过一种叫瞬暴弹的暗器,一直等着留到最终局才用,方才战斗时他就趁机用了出来,郑咤才落得如此地步。
「你不甘心啊…」叹了口气,洛烙看着他,有些无奈,转头向莱恩哈特说:「他说他不甘心,怎么办?」
狮子恶狠狠地看他:「我嬴了!我才是胜利者!我记得你们东方也有胜者为王的说法吧?还是说你想背弃公平的规定?」
洛烙耸肩,很无奈的说:「可是他才是我看中的王者啊,而且你和我有仇…」
「反正你和姓赵的加起来比我强,哼,要干什么可由不得我说话吧?」
「不…输的人必定要惩罚,所以…」他对郑咤露出灿烂的笑容:「郑咤,你明白智慧和取舍的重要性了吗?下次身为一个领袖…可不能再输了。」
他握住郑咤的手,另一只手缓慢地拿出一把匕首…
「郑咤,再见了。」
「不!我不甘心!我要活!我要活下去….!!!!」
在郑咤的视野里,拿着利器的男人笑着挥下了手,他缓慢地沉到黑暗中,心里疯在地叫喊着最后一个念头,没有LOLI也没有大义,只有三个字「活下去」。
是啊,最简单的想法,其实只想活着而已。
面对自己,萝莉病死的时候,他选择了活下去,来到恐怖片生化危机时,他不是还对众人说过吗?...坐办公室坐到麻木了,来这还能找找乐子。
跑步时,眼见那几个人落后,他选择了无视,明知佣兵们出去会死多少人,他不但没有提示,更是把他们当NPC看待。
他想,他总算明白了活着的意义了。
黑暗降临,他最后的一丝知觉,也消溶在黑暗中。
「哈哈哈哈哈…」
莱恩哈特跌坐在地上,笑出了眼泪。
郑咤的尸体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以他们血族对同族的气息察觉度,自然知道那只黄皮猪已经死透了。
多可笑,多可笑!愚蠢的黄种猪,明明可以像猴子一样招来同伴围攻他的,却因为莫名的执着要跟他单挑,结果死在这种地方。
他才不要像他那样!他要活着,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能像以前那样,过上有酒有女人的日子!
「你好像很高兴。」
「不值得高兴吗?我嬴了!是我…嬴…了…」
莱恩哈特突然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洛烙笑着看向他身边,他缓缓地转过头去,赵缀空回他一个笑容。
匕首带着艳红拔出来,几滴血溅到那张唯美的脸上,被主人用指尖沾走舔净。
「外国人的血总有种腥味。」
「哦?难道东方的味道比较好?」
赵缀空摇头:「素食者的太淡,喜欢吃水果的人的比较甜。」
洛烙不由得看向楚轩的房间,为楚轩的身体稍微有点担心。
突然失笑,楚轩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人,如果纯粹尝尝血味,那就难说了。
「你…你们…你骗我…」
注意力回到大口吐血的狮子身上,看来刚才那一下刺穿了他的肺…无辜地说道:「我可没动手。」
「你…你们…」
「你忘了,我刚才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吗?你和他的仇算了,我和你的…还没算啊。」
瞪大了眼,莱恩哈特体会到了郑咤的心情…他不甘心,他自认和眼前这个吃男人饭的正面对抗绝不会输的…
「还不理解吗?不管是什么手段…那也是通往胜利的方法之一啊。」
微微一笑,他挥挥头:「会再见的,莱恩哈特…狮子先生。」
重生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死亡是什么感觉?
没有阴官,没有黄泉,没有引渡天使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连传说中如同队道一样的光芒也没有,没有看见死去的亲人…例如萝莉来接他。
死亡的感觉…什么都没有。
人是一无所有地来,来到世上有了肉身,就承担了满足肉身的责任。
有了家人,就有了定位,有了让家人生存,活得的高兴,满足别人期望的义务。
有了工作,就有了做好工作,赚取金钱,搞好人际交往的要求。
然后又回到最取,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身体活下去和满足精神需要罢了。
死亡就是,连这个都失去了。
郑咤以为,闭上眼后就不会再睁开再看见这个世界,事实却是,他回来了。
在意识回归的一刻,他记起了死亡的感觉,浑身颤抖冰冷不已。
有人拍打他的身体,熟悉的声音叫道:「喂,清醒了吗?」
这种抽搐般的感觉好了些,他睁开眼睛,陷入视线的是熟悉的发光鸡蛋…主神,和那张清秀的脸,洛烙。
「我…没有死?」
摇头,洛烙给他一个笑脸:「欢迎回来,欢迎从死亡回来。」
看着天花位置那片虚无的黑暗,郑咤呼了口气,恍惚了好久才确认:「我真的回来了啊…」
没想到身边杀死自己的凶手却侧过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问:「回来了,想做什么呢?继续坚持你的大义吗?」
想想都免了,郑咤直接坚定地摇头:「不,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我在死亡的一瞬就发誓,从今后要凭心而活…为了自己,虽然自私,但是却是真正的想法…莱恩哈特呢?」
「死了。」洛烙笑ⅿⅿ地回答,心里隐约有点激动。
「是吗…」没有问怎么死的,郑咤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活动身体。
看不出来外伤,身体内部也没有问题,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诺,主神那兑换的小道具,重生十字架,7000点+B级剧情一个。」
随手抛了个十字架给郑咤,郑咤拿在手上打量,隐隐记得死前洛烙握着他的手,手心有个硬物…就是这么个小东西救了自己一命吗?
丢回给洛烙,说道:「我不再需要这种东西,我会活下去的。」
他转身走向房间,顿了顿,诚恳地说:「谢谢,我会还你的。」
洛烙接过来,随意丢回私人空间,对他说要还的话没有什么想法。
…要让郑咤知道LOLI实际上是他杀的,不管原因是什么,要善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看来郑咤死过一次的确变了不少,自己的做法还是有用的。
「不想亲手杀死莱恩哈特吗?我知道有复活他的方法喔。」
郑咤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会考虑。」
房门关上,从他活过来后一直都没有提到LOLI。
洛烙笑了笑,侧首看向赵缀空:「还不错吧?」
BT冷笑几声点点头:「聪明了点。」
「重生十字架可是好东西啊…这个给你如何?」
把十字架递过去,赵缀空看都不看就甩开他的手,不屑地说:「我不会死。」
点点头,这话别人说出来只能说自大,赵BT说的话…只能相信之。
顺从地收回十字架,本来这剩下的一个就不是给他的。
远处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两人看过去,只见一头乱发应该是刚起床的楚轩戴着眼镜站在门口,看到两人后点了点头充当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看情况事情已经完了吧。」
他指的是已经被主神清走的满地血肉。
「哎,完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应该的。」
楚轩走过来,既然洛烙的皮已经被他扒了下来,也没必要跟他多客气,直接看向另一位可以说合作过却不太了解的人。
「你就是赵先生吧。」
他伸出手,赵缀空看了他一眼,笑的暧昧,却没有和他握手。
楚轩也不介意,缩回手,眼睛直瞄鸡蛋光球,主神在他的眼里比美人有趣多了。
「赵缀空,擅长杀人。」
楚轩听见,才打量了他一眼,继续研究光球:「看的出来,你的体格比起战士更偏向于敏捷型机动部队,肩上没有长期扛枪被后座力磨出的硬茧,手指更偏用使用奇门小巧的武器。上次见面,你的行动模式明显更偏向于潜伏和突击之类。」
总结:「所以你应该是一名杀手或佣兵类,恰好我知道有一个刺客世家也是姓赵,你是那个世家的人吗?」
赵缀空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向洛烙:「我可以杀了他吗?」
瞧见楚轩听到后眼神一利,洛烙浮起冷汗,干笑道:「不行。」
转头向楚轩赔笑:「你别打他主意,他就不会打你主意。」
「…哼。」赵缀空捌开脸,楚轩倒是无所谓,点了点头。
仔细听还可以听见他低声喃喃道:「不是敌人就没有危险…不容易利用…不值得…」等让人听了流冷汗的话。
托了托眼镜,楚轩上下打量洛烙几眼,突然问道:「之前你答应我的事还算吗?」
他指的当然是洛烙说的只要他活下去随便他利用的话…看来虽然楚轩是三无男,也知道如果在赵缀空面前说出口不太好。
洛烙想起这事,正色道:「自然算的。」
「明天早上到队长处开会,会后你把数据交给我,我需要更多的数据来确定你的定位。」
意思就是看看他值多少钱,才能以最大价值花出去吧!
赵缀空在旁边听不懂,已经很不满地开始玩钢丝,听见明天开会,也不打招呼就转身回房准备睡去。
楚轩看了看洛烙,不再理他,继续查看主神里的资料。
洛烙耸肩,眼看两名可以跟他们说「明天见」的人都不理他,也往自己房间走。
摩摩不随便出门,还在房里等他回去呢。
開會
推开门,摩摩正跪坐在门后,微微侧头仰望着,出现在黑暗中。
一双猫眼真的像猫一样反着青绿的光芒,渗着丝丝寒意。
「主人~欢迎回来!」
摩摩换了件紧身的白色衬衣,上面有着黑白菱形扑克的花纹,下身是相配的黑色短裤。从纤细的脖子到背脊、腰臀,那线条诱得人移不开视线。
不是女性的丰润感,而是干净利落,带有刚发育完毕的少年感觉。
「我回来了。」
正想伸手去摸摸他柔软的发,在触到的一刻,看见摩摩不自觉的可爱笑容,洛烙的神色一僵,缩回手,拢起袖子径自推开暗门往回走。
「主人?」
「替我准备茶。」
「好~还是清松岗的雨前茶吗?」
走在前方的人影顿了顿,改口:「不…还是清酒好了,就鹤羽楼的。」
摩摩像猫一般轻巧地迈着步子跟在后面,有些为难地垂下猫耳:「可是爸爸不喜欢哥哥喝酒…」
洛烙转过身来,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平日晴朗的眸子里满是阴霾。
「你听谁的?」
也许是主神的设定,小猫挣扎了几秒,小声回答:「当然是主人的,摩摩最喜欢主人了…」
仰起小脸,坚决地说:「可是酒对主人身体不好…主人看来不太舒服…摩摩…还是煮茶吧?」
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半响,摩摩露出无辜的表情,天真又茫然,彷佛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洛烙为什么冷下脸来。
「唉…茶就茶吧。」
「好!摩摩这就去!」
眼见小猫跳着跑走,洛烙揉着发痛的头,继续往卧室前进。
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耳的蓝水晶耳环,感受着那股清凉和顺滑的手感,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
自己一定是疯了,才造出摩摩。
只是一直习惯了和别人一起的生活…不管是情人还是敌人。突然孤单置身于这个空旷的地方,就想要个人陪伴。
想了许多,随便造个男人或宠物都好,最后却选了摩摩。
也许,是想给自己一个挽回的机会。
却中了和郑咤中的同一个陷阱…明知道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却影响了自己的心。
卧室里,巨大的床看起来柔软舒服,但刚才被逼睡了一觉的洛烙半点想睡的想法都没有,只是懒洋洋地坐在软榻上,看落地窗外的昙花缓缓绽开、凋谢、形成花蕾、又再次绽放…
「茶来了~小心热喔。」
随着颈上丝带的铃铛响动,摩摩端着玻璃制的茶壶走来,把茶倒入同样玻璃制的圆形小杯中。
比起瓷器或陶,洛烙更喜欢隔着玻璃欣赏茶色。
茶很香,很清的绿色,含在口里咽下,才透出本身的甜味。
「来。」
摩摩把头凑到洛烙身边,让他挠挠耳背,露出幸福的表情。
的确不是认识的那个人,那个人不会煮这么好喝的茶,总会不小心把茶杯摔碎或忘了隔走茶渣。
那个人喜欢在茶里加糖,因为他不喜欢苦,连别人喝的也非要是甜的不可。
「陪我去泡泡。」
「啊?」明白主人说的是房里那个小池,摩摩赶紧摇头,讨好地蹭着说:「不要啦~摩摩最讨厌水了…」细长的猫尾还在后面摇来摇去,像极只小狗。
表面看不过是两个浴缸大小的小池,池虽小却深不见底,边沿有让人坐着甚至躺下的位置,中间却是个四方的井,连接着水底世界。
洛烙要求的空间里,大部份点数都用来设计这个水底世界,里面的空间足有外面的一倍多。
底层像极日式沙砂庭园,有洁白的细砂和或大或小的圆石,还有一片种着水生青草和洁白小花的水下草原。
水底世界没有任何生物,除了两条起码有上百米长的银白蛇鱼。
名字叫蛇鱼,当然就是一种类似蛇和鱼合体的生物,智力不低,没有什么特别能力,但能像电鳗一样放电…摩摩第一讨厌大量的水,第二怕死这两条吸气都能吞下他的蛇鱼,这下死都不肯下水,顶多趴在池边陪洛烙解闷。
「随便你。」
也不强求,洛烙脱下袍子让洛烙收好,一丝不挂地走进池里坐下。
蛇鱼见他来了,从井里探出头来,亲昵地摩擦他的小腿。
另一条见了也想挤出来,但井太小,只能勉强探出半个头,不满地朝另一条吐蛇信子。
洛烙被逗得笑了,拍拍蹭着他的蛇头,让他们都退回去。
蛇鱼不舍地看他一眼,缩了回去,半透明的银白鱼鳍划出漂亮的水纹,消失在井里。
洛烙收起笑容,查看被烧伤的地方。
虽然已经在主神那治疗过,但是…果然连主神都不能完全治疗他的身体,最严重的小腿处还留着泛红的浅色痕迹。
因为体质的关系,这种痕迹大约会留个几日。如果身体再一天一天差下去,到最后可能就完全消不掉了。
以后还是避开火系的敌人吧。
这样决定后,洛烙打发摩摩去睡觉,自己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世界,一直到天亮,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楚轩在清晨六点跑去敲几位的门,胖子最好说话,一见是他心目中神秘莫测怀疑是机械人再生的楚轩,二话不说就跟着出来,连洗脸刷牙都免了。
铭烟薇一如以往穿着性感内衣出来应门,经历过恐怖片后稍微有点改变的她,却没再朝楚轩抛眉眼,而是改成纯洁的早安吻。
当然在完全没有响应的情况下,无趣地缩了回去。
当时楚轩是这样说的…「鉴于我们都是在国内长大拥有东方文化背景的民族,西方社会的礼节并不适用,希望你下次可以省略这种无意义的行为。」
又接着面无表情X3地说:「虽然主神空间内没有四季和天气因素,但出自文明社会智慧人种的大前提,请你顾及他人的心理及生理健康,穿着足以覆盖50%身体表面积的衣服。」
这话指的是旁边流着口水快兴奋的休克的胖子。
铭烟薇很干脆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回房换衣服去了。
郑咤也很好说话,楚轩敲了一下门他就开了,喘着气,一副累惨了的样子。
表情却很坚毅,身体上还有未消散干净的黑色火焰。
楚轩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恭喜你掌握了黑焰的使用方法,我方才在主神里找到你的技能晋级,如果能完全掌控黑焰,能提高最低限度30%的团体生存率和70%的个人生存率。」
「我会努力。」郑咤冷静地说,在楚轩告知他要在他房里开会的事后设定好几人的出入权,也转身回去换衣服了。
赵缀空那边,楚轩本来考虑到他有危害自己的可能性,和人类拥有起床气这种东西的可能性,准备了几个方案,没想到赵缀空虽然看来睡眠不足(洛烙在他睡不着),但听见是团体开会,也没说什么回去穿衣服了…他习惯祼睡。
搞的楚轩在他门口站了几分钟,重新评估这个人的性格。
赵缀空的思维方向,大致是:团体开会=>生存率+洛烙=>有趣的信息=>杀人机会提高=>心情愉快。
结论:比起在悠闲环境下没有运动可做的纯睡眠,开会似乎更有趣一点,如果能挖点洛烙的数据就更好了。
洛烙的门是摩摩应的,他让楚轩等个五分钟,五分钟后洛烙果然出现,仍然是一身睡袍状的打扮,头发却是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刚从水里出来有些行动不良,他的形象只支持到在郑咤房里的沙发上坐下,一看人还没到齐,索性就趴在扶手上,等赵缀空来了后又往他那边翻了个身偎了过去。
「你不是还睡了一觉吗?」赵缀空好奇地问道,倒也不嫌他头发上的水把自己刚换的衣服打湿,反正衣服脏了扔了让主神再造就是了。
「唔~~」懒洋洋的语气还带着上勾的尾音,洛烙还想再瞇会,可惜这时候几个人都到了,只得睁开眼睛,打起精神:「训练了一会…呵…」
打了个呵欠,仍旧是歪倒在赵缀空肩上。
胖子朝他们这边看了几眼,心里十分想不通,不是说刚做完爱做的事的人都会有种媚态吗?眼前这人清秀有了,媚态欠奉,连这幅能用「媚眼如丝」来形容的困状都只能换成「眼神模糊」。
郑咤没说什么,打了个招呼,给几人端来水便独自坐在一边沉默着。
他虽然是队长,却不是经过众人认可换来的位置,在未有成绩前绝不会乱说话。
在三个资深队员都不想开口的情况下,胖子和铭烟薇也只能看向同样是新人却似乎很了不起的楚轩了。
楚轩手上拿了一迭资料,分发给他们后说:「由于我们第一部恐怖片就被拆散,希望大家能重新认识一下。」
指了指自己:「我先说。我是楚轩,是一名军人,也是国家研究部门成员之一。战斗方面擅长高科技操作和枪技,其余擅长分析和布局,在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愿意为恶魔队的成员提供助力。」
洛烙一听笑了,这个版本的CX倒没像他在中州那一样,很混账地说自己不擅长布局,结果一声不吭差点就把中州队的几位全玩死,连带玩死了自己。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胖子对他最后那句有点不满,直接说了出来。
楚轩看了他一眼,点头状:「普通人这么以为也是无可厚非,但作为进入主神空间的一名军人,我必须以活下来回到国家为目标。」
洛烙伸长手敲敲桌子:「别忘了恶魔队的都是复制品…」
楚轩毫不犹豫地说:「所以如果我的正身回不去的话,我要保证我能成功回去。」
几人彻底无语,能连自己都算计上的人,别人也没啥好批评他的。
冷淡的男人见大家没补充,又加了句:「不过是我的本体的话,送些资料回现实还是做得到的,我就不麻烦大家帮忙送信了。」
洛烙侧过头当没听见。
「我们还可以回现实吗?」
铭烟薇问道,楚轩肯定地说:「主神处有短暂回到现实的交易,本体能回去是肯定的,但复制体的话,能不能正常回去很难说,也许会和本体错开时间,甚至回去后也不是我们来的世界。我的结论是,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暂时不要回去现实。」
铭烟薇无所谓地说:「反正我没有必要回去。」
除了胖子在念他过关过到一半的几个游戏外,没人对这点有意见。
自我介绍继续,坐在楚轩身边的铭烟薇主动说:「我叫铭烟薇,年龄秘密,来之前正被人包养和靠祼聊赚钱中,战斗上…以前有学过弓箭,应该能帮上忙吧?其它…想让我当间谍或色诱都无所谓,我演技不错喔。另外~暂时没有男友~」
她身边的郑咤没说话,胖子倒是开始流口水,可惜对比了一下自己和郑咤的差距,缩到后面去了。
郑咤接过话:「郑咤,普通白领,拥有血族血统。战斗擅长近身战,武器是大剑,偏向力量强化。其它…」他沉默了一下,若是以为可能会说什么气氛调动之类的上班族技能,但他现在却不想再披那层皮,更别说搞什么良性竞争的事。
「…目前基因锁第三层后期。」
明白的人吸了口气,楚轩想了想,说:「如果你指的是国内研究出来的解放人体潜能极限的基因锁,那么我目前是基因锁一级。」
郑咤点头:「的确是同一种,是我从你的本体处知道的。」
另二位新人的表情有点茫然,但从名称听来,铭烟薇大概能联想到弓箭里所谓心灵箭技玄之又玄的「突破」境界,而胖子直接想到暴SEED上去了。
总的来说,两人也没想错。
「下位。」
胖子见点名点到他,发挥了宅族精神,得意洋洋地笑着指向自己:「孟浪,人称江湖小白龙,大家都叫我浪哥~战斗...」对比别人,再想想自己的,孟浪的头越想越低:「…擅长大部份游戏…从小到大总能打嬴别人的…所谓最后的王者嘛…哈哈哈…」
大家沉默看他,连铭烟薇都很沉默。
胖子不好意识地挠挠头:「别这么看我啦,我对冷热兵器、兵种相克、地形和各种环境下战斗的知识还是有点的…」
估计也是从游戏和网上看来的吧…可信度…得打个折。
楚轩心里有数,看向下一位。
洛烙直了直腰,小声埋怨:「这么快到我了?」
「…洛烙…虽然听说除了郑咤和胖子都不会相信这是真名,但大家还是这样叫我吧…也算是职业界用名嘛。」
胖子很兴奋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是马甲对不对!」
「嘛,不管是绰号还是马甲都无所谓啦…以前职业跟铭烟薇一样…被包养顺便干些间谍买卖…」
铭烟薇的眼神立马变了,洛烙看了看她:「被男人。」
不等她反应,随即道:「战斗嘛,兑换了D?格雷里圣洁拥有者的血统,武器是以辅助为主的圣洁,可以影响或局部控制物体,以人形为佳…」
楚轩很难得婉转地干咳了一声,洛烙立马改口:「当然也有其它用处,例如我的自创技能「杜鹃」可以作通讯用,有短时间意志及行为控制别人的效果,但是代价也很大嘛…用时圣洁完整度受影响,会影响整体武器发挥,使用后有大约十五分钟到半小时的身体瘫痪期。」
比起前半段看起来很变态的内容,洛烙的其它技能很简单的一句带过:「其余和铭小姐一样…」
结果被铭烟薇瞪了,洛烙很哀怨地回视她,心想,既然大家都喜欢男的,业务重迭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赵缀空的自我介绍更简单了:「赵缀空,擅长杀人。」
大家冷的发毛,也没敢问他用的啥武器。
八成赵缀空也只会冷冷的说:你管我用什么,能杀人就行。
幸好他后来补充:「基因锁解开第二层。」
提到这个,楚轩转向洛烙,问道:「你没有解开基因锁吗?」
毕竟在几个资深者都解开的情况下,他这么强的技能却没有,有点奇怪。
「没…我的体质不太容易解…」对这点他也很无奈,楚轩直接道:「一会你来我房间一下,我研究研究你的体质。」
因为这句,直到如同中州队那边差不多开会完毕前,洛烙都陷入了心理交战的状态中。
研...研究?!
讲解了一下从主神那得知的数据,楚轩为两位新人选定了适合他们的发展方向。
铭烟薇仍然是走向了精灵弓手之路,由目前最有钱的洛烙挪出剧情给她兑换了爱神丘比特之弓。
胖子兑换了游戏王的眷顾者血统这个血统甚至比吸血鬼的还值钱,花了一个C级剧情才得到个菜鸟级血统,武器并不限定游戏王里使用的卡牌,而是从棋子到猜拳...只要称得上是游戏的都可以成为武器。
最变态的是,不止可以用来攻击,还可以辅助,更有个人和全体之分。例如使用卡牌里的场地卡牌,使用者可以选定一个范围里的地形配合作出改变。
更另类的是,还可以用来下赌…像是猜拳,如果赌注是其中一方的性命,那就很好玩了。这些效果几乎是所有恐怖片通用,属于规则性武器。
虽然很BT,但每用一种道具都必须按那个游戏的玩法进行,而且被主神限的死死的一定要跟从契约,不然就失效甚至反噬。
在时间、效果和代价上,都有很强的限制。
即使如此,胖子还是很高兴地想抱住洛烙亲一口,被赵BT一脚踢回去后才冷静下来。
郑咤的点数除了给自身进化,也没逃过被打劫的命运。
在楚轩一句「你必须先完成本身技能和血统熟悉度再考虑进化」后,郑咤的点数和剧情全给了楚轩作兑换材料开发武器之用。
至于他本人,就开始了暗无天日的苦修生活,同伴还有胖子和铭烟薇两人,按照楚轩给的基础军事训练说明下,进了郑咤地下室的小黑屋,直到进入下个恐怖片前一天才像条死狗似的爬了出来。
下一部恐怖楚轩也研究过了,据他说队长应该有查看下一部恐怖片的权力,郑咤一声不吭的跑出去看完回来,开口道:「勇敢者游戏。」
这也算得上是一部老游戏了,基本在座几位都看过,省得楚轩再讲一遍。
「这部恐怖片看似容易,勇敢者游戏1最具杀伤力的也不过是万兽奔腾和毒性生态的出现,但片内曾经有主角被传入异空间,大家要小心这一点。」
楚轩想了想说。
被主神陷害过好几次的郑咤低声补充:「主神可能会修改难度和剧情…」
楚轩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引导者消失后我们队的评分应该直接清零了,目前实力算得上强大的也只有你和赵缀空,我除了解开基因锁一层外,没有任何实际力量。所以我下一次的恐怖片也许只有十人难度或更少。」
胖子作为新人,虽然有了趁手的战斗方法,还是胆怯地小声连道:「小心点好…小心点好…」
没想到楚轩竟然接纳了他的意见,赞同道:「虽然可能性小,也不代表没有。万一作上剧情上的修改,大家要多加小心。」
「根据洛烙的消息…既然主神把我们带到这里是想人类进化,我们最后主动提高难度,多寻找支线剧情。不管进入恐怖片后主神有什么要求,如果主神没有作出指示要保护或跟随主角,我们最好把主角排除在游戏以外,自己参与游戏,游戏结束后应该比由主角结束游戏有更好的奖励才是。」
洛烙还真没想到楚轩真相信了他说的话,在他看来直到现在为此,除了主要人员一样,一切都跟原著有了大大的不同。
不单是莱恩哈特的队员不同了,连恐怖片的次序都完全混乱掉。
恐怖片混乱可以理解为因为他的出现,以致评分和原本不同,但莱恩哈特手下的几个人…只能说是概率作怪了。
「你的消息…?」赵缀空邪笑着在他耳边说,洛烙正因为楚轩指名道姓的报料加上研究两个字心烦不已,也没心情欣赏赵缀空的脸,低落地吐出两字:「不行?」
「我只是好奇来源…」
「我好歹也是情报系的,别小心我的情报流量。」
赵缀空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他当然不会相信,既然洛烙得到这么详细的数据,凭什么赵家的情报网却完全没有关于主神空间的情报?
洛烙只是个黑暗界中小有名气的三流间谍,虽然个人资料保密很好,好到没人知道他真身是谁,但是不代表能比历史根基庞大的赵家更有实力。
看赵缀空那样子,洛烙只得扭过头去装不知道。
他现在欠了楚大神半条命,又瞒了赵BT不少事,占着他便宜,这两个家伙无论谁跟他翻起脸来找他算账他都撑不住,别说两边都是催债一流的债主了。
开完会,该干什么干什么,楚轩走到赵缀空面前,拉起死气沉沉的某人的手,毫不客气地对赵缀空说:「借用一下。」
他的眼中散发出抢实验体的热烈杀气...其实也没比跳楼大减价时抢一颗白菜的大婶高明多少。
赵缀空摊手,笑着说:「请随意,最好能把他的嘴巴改造的诚实一点。」
楚轩倒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国还没研究出绝对有效无副作用的测谎剂,如果要进行人性心理上的诱导,我一个人做不到这一点,需要你的配合。」
渴望把自己当成死尸的某不得不暂时活了过来,摆了摆手,小声叫道:「喂…不要当我不在行么…」
赵缀空颇有点好奇心地看着他,答应下来:「需要我配合的话可以随时通知我。」
「喂喂…」
楚轩不再浪费时间,朝他点点头,带着实验品回到房中。
测谎手段倒是没用上,楚轩已经从初步分析结果判断出,想洛烙死不难,想他在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说出他不愿意说的事…基本没这可能。
「我不知道你进行过哪些生化实验及手术…你身上百分之六十的骨骼从钙质转化为碳基化合物,这种物质更接近一种东西…木头。而血液中的红血球数目正在减少,这意味着你的供氧系统受到影响…」
楚轩拿着手中长长的分析单子说个不亦乐乎,躺在手术台上腹腔处开了个大口的洛烙只想给他翻白眼。
虽然楚轩动手前已经说过,绝对会留他一命去主神那治疗,点数他付,但是…喂,拜托你好歹把口子缝回去再抒发解说欲行不?!
「…你的行动和身体运作正常,也就说你的需氧量正在下降,这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因为肌肉和皮层脂肪等组织也向植物方向进化…小部份脂肪已经转变成海绵…」楚轩挑起一块黄|色软软弹性十足的东西,洛烙记得那是从他的大腿侧割出来的…
「…肌肉有类藤蔓构成…」
大神又拿起红色的条状物往相反方向扯了扯,以示那绝好的柔韧性,再把那段东西拿刀子一刀两断…「…硬度比普通肌肉组织强…」
洛烙看着天花板,欲哭无泪。
一天后,楚轩用一块布提着半死不活的洛烙走向主神,刚好遇上从中场休息跑出来修复身体的胖子…后者见到朝他打招呼的洛烙,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研究结论是:洛烙的身体生物植化中,其优点大概在于身体强度比正常人好,免疫高,大部份生物病毒都不能影响他,肢体再生能力优异,痛觉的比正常人少…他的痛觉神经几乎完全消失了。
缺点也多的很,新陈代谢减慢,有可能受到植物病毒侵害,容易受天气和环境影响。也因为痛觉少,正常感触神经也相对的少,除了手部的神经系统和正常的一样,其它部份的多少受到了影响。某些部份例如本身就很迟钝的腹、腿等,几乎只有正常人的40%触感剩下。
「起码我不会因为严刑逼供受苦。」洛烙很无所谓地说,身体是他的,能感觉到好处和坏处的自然也是他,有时候缺点同样能被利用。
「如果对方用心理诱导手段…」楚轩话还没说完,早有戒心的洛烙一跳三米远,警戒地防着他道:「别想打我注意,我有把自身意识禁固的方法,大不了当个植物人…」
「…啧。」
「…你刚才啧了吧?!你刚才啧了吧!!!」
双方都无法讨到好处,最终洛烙以「身体的改变研究权」交换楚轩的「控制植化进度及改善身体机能」,签下了直到一方死的不能再死之前的合作契约。
在这份契约下,楚轩只好让赵缀空面对残酷的现实,驳回了「逼供」的提议。
洛烙暂时松了一口气,终于有时间回去研究他已经发芽完毕的亡灵塑料集合体。
这块外表普通的正方体,被他放在水底世界的深处特别设定的培养室里,开会前他才去看过,已经到达了发酵的最后一步。
鬼娃一家把伏都教教徒的灵魂吞噬殆尽,三个强悍的凶残灵魂融合着被他们吞噬的灵魂的性格、技能和记忆,最后变成全新的完整的一个整体。
所谓发芽,就是这么个过程。
让这个整体再次分裂、又再次融合…不停重复这个步骤可以令灵魂更纯粹,融合度更高,也就更强。
简单来说,就像金属的提炼,原材料也许是整个矿山,最后精练出来的成品,也只是小小的一个东西,再经过人手加工后,就更小了。
洛烙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后这一步。
深藍
「今天过的怎么样呢?」
远在水世界尽头的水晶实验室,全是用高纯度的碳硅共价网状结构物质砌成,因为主神空间的奢侈品相当便宜,某部份还是用钻石搭的。
真是败家到无人性的地步了。
从里面看外头,只见到全然黑暗的世界,实验室里的灯光透出去,照亮了附近几米的空地,地上是一片草原,随着水流摇摆。
「很无聊。」
生硬的语气,声音却很不错,中性的声音清亮悦耳,虽然阴森了小许。
目前实验室里唯一可以和洛烙对话的,就是面前这个从塑料方块变成亡灵结晶,而且已经初步化成|人形的家伙。
洛烙花了些点数,兑换出一种名叫记忆生物载体的东西。
这玩意是由仿生物质料制的,却同时有金属和生物的性质。把亡灵结晶放入载体后,已经形成自主人格的结晶迅速地占据了人体,开始操作这个专为他而造的空壳。
理论上一个生物要想有移动能力,就要有内脏、脑部、神经系统、循环系统等等大量辅助组织,但是亡灵结晶的这个身体,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洛烙笑着调控培养槽里的成份,回答道:「等你外表长的好看点再说吧。」
「…好看的定义?」
「…给我长成伊迷耳的样子懂吗?」
「伊迷耳…什么样子?」
盯着槽里连五官头发都没长出来的人形,洛烙无力地叹了口气。
「回头给你设计一个。」
「长好,能出去吗?」
「可以。」
这头洛烙埋头苦干,尽快在时限之前设计出适合人偶战斗又附和他的审美观的外表,那边郑咤也没闲着,以濒死为标准和两个新人进行训练。
胖子和铭烟薇的进步很快,两人在生死关头前,以最快的速度培养出战斗意识,联合在一起对抗郑咤。
以铭烟薇作主力,胖子为辅,明明应该抽冷子的弓箭手却被调去对抗火力,胖子负责利用游戏卡牌形成地形和怪物找机会袭击郑咤。
像是现在他们的训练,就是胖子使用迷宫机关卡,内有一只守宫兽,而铭烟薇在胖子的指挥下在迷宫追击或暗杀郑咤。
郑咤自然是闯关人…他要做的就是在胖子冷却时间过了召唤下一只守宫兽前找到胖子所在的中心位置,还有要把铭烟薇殴的失去意识才行。
对他而言并不是很难,他大可以用物理攻击强行破坏迷宫。
胖子也防着这点,在墙里安置了大量爆炸物,却也只能阻碍郑咤的前进罢了。
一开始很快就被他突破中心点,后来胖子聪明了,设定下迷宫规则:一切物理破坏无效。才解决了这个问题,逼的郑咤跟铭烟薇用催眠术和催眠箭互砸,算是打了个平手。
铭烟薇虽说在寂静岭里因为感情波动解开了基因锁第一层,毕竟是有点勉强,直到训练完后,才能称得上已经掌握身体暴发力量的技巧。
扣去郑咤打了一天,开会开了一天,研究(解剖?)花了一天,洛烙把剩下七天都耗到了水底世界里,无聊的摩摩都开始想拿尾巴钓鱼了。
设计图在第五天就出来了,根据图样,生成后的人体关节处不止可以360度转圈,还可以无视骨骼像路飞那样拿身体抽人。
更因为实际上身体的延伸和方向都是靠亡灵结晶控制的,所以不需要外力,就可以把肢体拉长啊压扁啊变形啊这样。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人形打量了图样片刻,面无表情地抗议,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
「为什么?」
「没有肌肉、体形太瘦弱、没有男性魅力…」
洛烙开始头痛:「停停停…那你说想要什么样子?」
「这样。」
瞪着培养槽里的加州州长一眼,洛烙一边心里诽谤美国人的审美观,一边一掌拍到培养槽的盖子上,冷声道:「上诉驳回,维持原判。」
「…是。」
不情不愿地变成图样纸上的人,洛烙才满意地把盖子打开,扶着人形坐起来,让他先习惯一下身体的活动。
那是一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孩子,身体薄弱纤细,却很漂亮。
黑色的头发直延伸到地面,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人,像孩子一样没有带任何思想,只有单纯清澈的光泽。
可是,这不是人类,而是人形。
孩子的外表只是为了让敏捷度提升,减少战斗时被击伤的表面积,事实上这小手小脚的力气比正常人大的多…毕竟是主神提供的高强度物料。
身体是实心的,别说胸部,连性器官都没有,外表看上去就是个人。
更诡异的,他身后甚至有一条像龙尾般长满骨刺的尾巴,此时正软软地缠在小腿上,骨刺贴近尾骨,收缩成一小条不起眼的样子。
洛烙不由得感叹,变形的功能就是好啊。
「身体有不舒服吗?控制上和行动有没有问题?」
人形五指伸缩,猛地弹出指尖细长锐利的爪刃,生硬地回答:「没。」
洛烙点点头,把他一把抱起,放到训练室去。
「根据我给你的资料,习惯一下自己的身体和利用武器战斗,记录下数据给我。」
人形迟疑地点点头。虽然身体很奇怪,他融合的人格并没有怎么利用这种身体战斗的经验,但是他的灵魂毕竟是人,想象力是无限的,总能推算出合理的战斗分配,更别说还包含了三只在暴力和智力上都很有天份的鬼娃灵魂。
「…名字…」
「啊?」
「我的。」
洛烙怔了怔,苦恼地想了想,实在没想出什么好名字,决定拿别人的名字来用。
「有第一代人工智能计算机深蓝在先,你就叫深蓝吧,以后叫你小蓝。」
「…」
人形…现在命名为深蓝的人形脸上露出了个不满的表情,配上那张孩子的脸,一点威力都没,反而可爱到暴。
洛烙笑着关上门,把他丢到训练室去,自己也走进隔壁一间训练室,开始闭关。
这一闭就闭到下一部恐怖片开始。
赵缀空也不知道进行了什么死亡训练,把自己弄的满身鲜血皮开肉绽,脸上却一幅很满足的笑容,变态变态的。
他是出来主神处修复的,完事后,见时间也快了,想起许多天没见的洛烙,也不回去换个衣服就走到他房前敲门。
站的动作很优雅,大饱眼福的却是前来开门的小猫摩摩。
「你是…赵哥哥?」
「你家主人呢?」好心情灭了一半,赵缀空也懒得跟这种人造物打交道,笑容立马收了回去。
「主人在训练…」摩摩眼睛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哥哥不如进来找主人吧?摩摩可以帮哥哥进来喔~~~」
赵缀空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真的…只是普通的一个造物吗?
想到这里,他给摩摩了一个微笑,萌的小猫流口水。
「那就麻烦你了。」
遺憾
引着赵缀空进了房间,总算摩摩还留了份戒心,没领他走那条快捷暗道,带他走的是郑咤上次走的那条路。
即使是BT也对满房的装饰物和机关赞叹不已,似乎他也对这些面具和玩偶颇有兴趣,一路上不时停下观看。
「赵哥哥~来,这边这边~~~」摩摩回头朝他叫道,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逗人的很。
「你擅自带我进来,不怕被你的主人罚?」
摩摩闻言,歪头想了想:「不会吧?赵哥哥是好人吧?主人又不讨厌你。」
「…你就是这么判断好人的吗?」
赵缀空无力地扶墙。
多少年了…自从赵樱空朝他挥动武器后,再没有人给他冠上「好人」这个称呼。
好人?他听见发梦都会笑。
摩摩皱起眉头问道:「赵哥哥会对主人不利吗?」
「…不会。」那要看是哪种不利了…
「那就没关系啦~~」小猫跳着走远,赵缀空跟在后面,难以判断这只猫到底是太单纯没有心机,还是主神给的AI太低…
摩摩跳到小池边,指着中央的井道:「主人就在下面,阿金和阿银都在下面,赵哥哥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赵缀空从那张超豪华的大床上收回视线,看了看水池,问:「阿金阿银?」
「是主人的宠物啦。」
没再说什么,赵缀空点点头,脱了鞋子,往池里走去,深吸一口气,就潜入了井内。
水的温度比他想象的低许多,赵缀空的夜视能力很不错,此时还能就着从井外透入的微弱光芒看见水里的情况,当然那些依附在充当天花的石壁上的发光藻类也帮了不少忙就是了。
突然有条影子在黑暗中滑过,心想大概那就是「阿金阿银」,连忙朝那边游去。
没游多远,一股水流袭来,赵缀空猛地发力,依靠以往学的水下用力的技巧碰开袭击力,抽出匕首凝神戒备着。
杀气缓缓地漫延开去,突然有什么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腿部,似乎并没有恶意。
往下一看…好…好大个蛇头。
忍住把匕首往下挥的欲望,赵缀空皱起眉,看着那颗梭锥形的蛇头朝他吐着信子试探,末了也许是觉的既然能进来就不会是敌人,竟然舔了他一下。
赵缀空一口气差点没哽住,看着跟自己显的很亲的蛇,勉强拍了拍他的头,朝水深处指去。
蛇明白了他的意思,身体一卷,让他抓住头两旁的鳍,带着他极快地往深处游去。
另一条同样的阴影从远处接近,赵缀空才确定,这还不是条普通的蛇…而是半蛇半鱼的生物。
肺里的氧气在慢慢耗尽,天花上的光源越来越少,幸好赵缀空还兑换过一个叫夜之眼的辅助技能,本来是为了加强夜间暗杀时的视力,现在用在这里也很好用。
地形从砂石变成了草原,由一条重盐水组成的水底河流为界,分成了草石两区。
已经可以看见房子里的灯光,赵缀空把气呼了一半,应该刚好能撑到那边。
不料因为水下视力有所区别,房子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远,赵缀空感觉到肺部一阵灼热的痛,心知已经快到了极限。
想想他也下来了五六分钟了,又运动了一会,氧气就要被消耗光了。
连连拍了几下蛇鱼,他可不想昏在这种鬼地方。
蛇鱼通人性,以往洛烙跟他们在附近玩到忘记算氧耗量时,也曾经这么拍过他们,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猛的一下加快速度冲往小屋。
游到附近,两条蛇鱼一个甩尾,把已经半昏迷的赵缀空从房子开在地板的入水口用一个倒着投篮的动作投了进去,见人已送到,便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赵缀空被一下子甩的眼冒金星,尽最后一点力气扒住入口边,大口呼吸,有种很难得体验到的死里逃生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
熟悉却冷淡的声音在赵缀空上方响起,赵缀空无力地抬头,看见一双属于男性骨骼的脚站在他面前,坦露在外不着鞋袜,修长白皙得带点妖异。
赵缀空喘着气看他,搭在阶级边的手还在轻微颤抖着,洛烙见状叹了口气,弯下腰,两手伸进冰冷的水里搂着他的腰往岸上拖去。
「摩摩这孩子真是的…以前就乱放人进来,现在还没改过来么。」
话是这么说,洛烙却温柔地把赵缀空拖到他大腿上。
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袍子,很像医院里的病人服,这时毫不犹豫地把袖子挽了去,从赵缀空腰后摸出了他片刻不离身的匕首,往自己手腕割去。
「你…你做…什么…」
斜了他一眼,洛烙把伤口凑到他唇边骂道:「你真厉害啊,不知道这里情况就下水,你知道这水温是多少度不?四度!就差结冰了,也不知道距离这边多远,如果小金小银不放你过来你是准备宰了牠们还是自己游过来啊?」
看了伤口上流的粉色血液一眼,因为红血球减少,连带着洛烙的血也是接近半透明的粉色,赵缀空难得听话地把血吞入喉中,感觉到一股带了些许腥味的液体流进胃里,然后身体各部份都暖和起来。
奇怪的是还有种气体跟随着一起流进来,不由自主地止住吞食改成吸气,过了会发现身体难受的缺氧感也快速地退去。
「你…担心我?」
气顺了,赵缀空脸上又露出了邪笑,唇离开了伤口,从手腕游移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
对这幅景象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洛烙一窒,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就救活了这个BT魔王,早知道应该让他到回去前都维持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才对。
外貌协会真是要不得啊。
「你又死不了,担心你做啥。」
扭过头不看那幅淫糜的样子,却在感觉到某BT变本加厉地把手偷偷伸入袍子摸上大腿后,某个部份很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自从进来后,他已经许多天没有解决过性需求了。
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但身为一个身体健康的男性,就算身体目前有点怪异,但还是有这部份的需要,毕竟身体再怎么变,繁殖还是一个生物最先考虑的事,断断不会把这部份给进化掉…
可是…
恐怖片里别提了,回到主神空间,却也没有适合的对象,有点意思的却都打着他别的主意…
早知道应该造个性奴出来吗?那也太悲惨了…
赵缀空捏着他因为失血更成苍白的手,仔细打量着那道开始合口的伤口,另一只手继续往手感舒服的地方摸去,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是一个杀手,不是杀人就是被杀,现在在这个拥有奇异技能的恐怖片世界中…你真的不担心我死去的一天?」
洛烙心想,看过原著的谁不知道你个BT会活到最终战啊,别说分身了,连本体都活到很后的地方…
转念一想,既然现在大部份剧情都被他打乱了,天知道还会不会跟着原著走…
如果赵缀空死了…
忍不住回头盯着他妖艳的脸,赵感觉到他的视线,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一边开始舔他的指腹…指尖…轻咬…
他死了,一定是一个遗憾吧…
就算对于被他看上的果子来说他是一个恶梦,对于其它弱者来说他是个变态,对于强者来说他是个不可缺少又失控的武力…
对自己来说,却希望一直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触碰他的存在…希望他活着…
「…我对楚轩说过,他死了,我会让所有人为他陪葬…」
淡淡的声音这样回答,在赵缀空皱起眉头之前,洛烙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陪葬。」
真正的含意
那一刻,空气凝固了,直到赵缀空不在意地轻笑出声:「如果我杀了他呢?」
危险的杀意一闪即逝,洛烙是感觉到的,仍然平静地回答:「楚轩死了,我们所有人都会失去活到最终的机会,与其让大家死在恐怖片中,还不如我亲自动手。」
他继续说着他思考了许久的事:「我承认我也许杀不死你,但如果被我抓到这个机会,杀了你,或者你被人杀死的话,我就杀了杀你的人。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和你一起走。」
柔软短薄的发从进来后到现在,已经长长了小许,垂到了肩下,此时贴在脸庞两侧,形成细碎的阴影。
泪滴状的蓝水晶耳坠折射着清冷的光,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淡漠空洞。
洛烙的眼神变得有点像深蓝,他像人偶一样垂下头看着赵缀空,机械般地重复最后一句:「我会和你一起走。」
赵缀空放下他的手,回望他。
即使在说这种彷佛电影里的告白台词时,他的眼睛里也没有令人感动的爱意。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躺在膝上的男人伸出手,压下洛烙的头,轻吻他的下巴、嘴角,指尖描画着他的眼角眉额…果然,虽然看似普通的脸,却十分耐看,看久了还会觉的清秀中透着种诱惑人的神态。
是因为这对眼睛吗?
手指停在眼皮上,赵缀空忍着想触碰那双漆黑的眼瞳的冲动,专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洛烙闭上眼睛,缓慢地轻吻他,没有热情只有足够细腻的认真,吻了好几下,才叹息着说出刚理好的想法。
「你是个很厉害的人…不是指你的身手或残酷,这些外在的强势总会被更强的人超越。」
他贬贬眼:「你很努力,足够的努力配上智慧,还有为了达成目标不死心的执着,令我这个只会逃避的懒人很羡慕啊…」
「…我原来有那么好吗?」
赵缀空轻笑一声,翻过身来就着这个姿势推倒洛烙,横跨在他身上。
「赵樱空…你还记得吧。」
手下的动作一顿,洛烙能感觉到令人发冷刺骨的杀气,他继续说着:「我听人说过你们的事。你是为什么才放过她呢?当时的规定并不这样的吧…」
「…谁告诉你的?她的存在应该是一个秘密。」
人类的脖子很是纤细,特别是在自己的手下。
「并不奇怪…当年的生还者不止你们两人,如果他告诉过教官的话,也代表着秘密不再是秘密…你是为了什么才进入无限恐怖空间的?活着的意义…恐怕你并不需要知道吧?」
一笑,洛烙瞇起眼,像只猫一样盯着赵缀空的手…最漂亮的手形,稳定有力。
他会弹钢琴吗?
事实上的确是有人告诉过他,关于无限恐怖里的一切,和奇异的平行世界…但是这些没有必要告诉别人,那始终是属于平行世界的未来,而不是他的。
「楚轩找过我,他说你的身体出了点问题…这就是你说出那句话的原因吗?」
沉默过后,赵缀空放下手,俯身轻咬洛烙的颈侧,就像某人几日前对他做的一样。
「也许吧…如果有一天我会死的话,我希望那是因为你…因为一个强者而死去,并不丢脸啊。」
「你想死?」
洛烙颇有着无赖地笑笑,伸手替他脱去因为训练变得破破烂烂现在又黏湿的衣服,感叹起底下肌肤的结实和热度。
「不想啊…」
「那就给我活下去!!!听见没有?!」赵缀空突然恶狠狠地朝他吼道,眼神锐利冷酷,他猛地捏住洛烙的手腕,洛烙吃痛地啊了一声,随即被他撕去了衣服。
「不准死!在你把所有秘密都吐出来之间不准随意给我死去!」
「…呵…不过是些小事而已,你知道来干嘛?那又跟你无关…啊…」
赵缀空一把捏住洛烙的脖子,发力收紧,眼神血红地瞪着他,咬着牙道:「该死的…」
洛烙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赵缀空永远都是优雅、淡定、冷酷和随性集一身的男人,什么时候像郑咤一样发过火?
洛烙一句话都说不出,拼命地吸气,两手被捏在赵缀空手下,庞大的力度禁锢着,半丝都动不了。
就在他感到脖子快痛了的时候,赵缀空松了手,沮丧地把头埋到他脸旁。
「…所以我讨厌和男人一起…」
隐约听得见他以轻微的声音说道,洛烙无语,心道:原来你就是因为跟男人一起会较真,才变成原著里那种花心一夜男吗?
「咳…这说明你是个同性恋啊。放心,没事的,跟我一样而已。」
赵缀空抬头,狠狠剜了这个罪魁祸首一眼,低声道:「我应该把你杀了的!」
「…跟我一样没什么不好吧?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赵小妹那种大胸中性女?」
「不一样,她跟你不一样。」
「喔?」洛烙好奇地问道,赵缀空有点难堪地偏过眼神,打量着两人相贴的下半身,「她像只小兽一样,总会努力冒着火扑上来,那种天真的感觉太有趣了…至于你…」
洛烙发誓他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你是个装成无害幼犬的恶狼!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容忍你留在身边了呢?」
「有什么不好的嘛…起码我能解决你的需要…」某人顶了顶下半身,感觉到捏住手腕的力度又大了些…大概捏出红印了,「还能让你的游戏更有趣一些…诺,不是挺好的吗?」
「我应该杀了你的应该杀了你的…」
洛烙心想:没想到赵缀空是个如此看不开的人,不就是成了真正的同性恋嘛…认清这个事实有这么困难吗?
当然他还没敢说出口,怕是某人就算不宰了他,也会让他不好过。
赵缀空全身只剩掉破烂短裤,他动手拿起一旁的匕首白光一闪就把裤子割成布碎,真的肌肤相贴上去后,两人都不由自主低哼了一声。
所谓干柴烈火,上一集是寂静岭这种除了怪物只有NPC的地方,两人也是许久没解决过,此时一发不可收拾。
洛烙上次诱惑不遂,现在是暗暗祈祷他千万不要想起名字那事,赶快把事办完,所谓有一就有二,吃过一次再有下一次就容易多了…
赵缀空也很合作,刚经过一次奇妙的挫折(?)后比平时腹黑冷静的时候激动许多,目前抬起洛烙一条大腿,在他下半身四处侵略烙下吻痕中。
「放松。」
洛烙心跳加速,就算是体温偏低的他,也开始浮出热汗,轻轻呻吟了一声,感受着久未使用的后方被打开的异物感。
指尖在体内屈曲轻挠内壁,随着位置不同,感觉也不同。
洛烙忍住不收缩入口,身体却反射性地一下又一下收缩、打开,吸附着赵缀空伸入的手指。
一想到是那么漂亮的手在干着这样Se情的事…洛烙抬起刚被放开的手,捂着自己的脸,轻唤着赵缀空的名字。
回來繼續
「赵…啊…轻点…」
赵缀空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虽然他没上过男人,却不代表洛烙没被男人上过。从他进来主神空间的第一天,就是那种形象,猜不到就傻的像至今还笨的以为他跟loli一样在进来前被弓虽暴了的郑咤一样了。
那些手指在体内转动的力度,不是一个初尝情事的人能承受的,可对于洛烙来说就正好。
粗暴,干脆利落,没有适应的时间也没有温柔,但是会在进入前做这种扩充的事情,却是一种温柔的手法,虽然连当事人都没有察觉到。
不是每个攻都会替受扩充的,洛烙狩猎时,就遇见过根本不想把手指伸进去的猎物。那个男人给他打了一瓶含轻微毒品成份的润滑剂,Сhā了一只按摩棒,把他双手绑了起来自己跑出门吃饭,回来后看见扩充完毕,直接就提枪上阵。
他说,脏。
洛烙是无所谓,他的身体感觉迟钝,并没有太多痛苦。但是不喜欢的感觉仍然存在,也因此在收成时,他让那个男人失去了所有,包括他的妻儿屋子,他父辈传下来的公司和所有的财产。
「你很习惯。」
赵缀空说道,他已经Сhā进了第三根手指,紧窄的地方柔软润滑,抽出手指来一看,上面已满是油滑的液体。
「是啊…天生的,从第一次被男人上过后,就自动分泌大量肠液,连带上完厕所后都油腻一片。」
赵缀空擦了擦手指,有些无语。
见过浪荡的女人,还没见过这种浪荡的男人,长见识了。
他下定决心,回头要去兑换几片GV研究一下,断断不能输给这妖孽,免的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真不错的身体,就是不知道进去什么感觉。」
「那就来啊~等什么?」
朝他挑衅起一笑,洛烙主动抬起另一条腿,自己动手拉着,把后方私密的部位暴露在赵缀空面前。
虽然已经不是未经风雨的粉色,但也不至于像老手说的那样,用得越多就越深色。
诱人的菊形皱褶,一片嫩白,和附近的肤色差不多,只是更加幼嫩细致罢了。
「妖精。」
一手按住,压住主动送上门的猎物,赵缀空低笑一声,就要把已经在|茓口磨蹭了半天的坚硬送进去…
「咳。」
一声咳嗽,两人僵住,往旁边看去。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长发在地上打了两转的小孩蹲在角落那看着他们,两眼火热,手上还捧着不知道哪来的笔记本,正在急急忙忙的抄着些什么。
洛烙的兴致一下子被打断,脑海里一片茫然,心想怎么以前好像也出现过这副景象…喔对了,是在抓鬼娃儿子时,赵缀空用美男计,两鬼娃也是这么流着口水盯着的。
莫非…近百次的分裂融合,也没把鬼娃们的本性分散掉吗?
赵缀空手一挥,上百根金属丝绑住深蓝全身,声音冷酷的像从地狱来的一样,威胁道:「你最好有个好理由…不然就滚一边去。」
洛烙腿放下,手很无力地比划着:「那玩意不是真正的人…你就是把他碎掉也死不掉的…」
「我有话要说!」发挥出美国律师精神,深蓝大义凛然地合上笔记本,指了指墙上的钟:「你看,传说时间已经快到了,如果主人你不去的话,我会被抹杀掉的…虽然技术性数据的吸收很重要,但是为了性命着想,我还是要阻止你们…」
一看钟,离点才五分钟,五分钟要回到广场,还要换衣服和收拾东西,可是一点都不够用啊。
「该死!」
「SHIT…」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骂出声,挣扎着爬起来,他们都是正事为重的人,这时火热的下身立马失去劲头,开始软缩回去。
「深蓝,你和我一起去,这次你是主战力。」他帮摩摩赎身后可再没剧情给深蓝了,也不打算给,反正一开始站他就是当武器用的。
「是…」
「那我们走…」
正要从入水口跳下,突然被赵缀空一把抓住拉到怀里,不由分说就给了他一个深吻。这个带着半分惩罚半分泄欲意味的吻狂野十足,却只持续了短短五秒。
「这次回来别想我放过你。」
赵缀空邪笑着舔了舔他的脸颊,太魅惑的姿态让洛烙失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推开他笑着点头:「好。」
没有人再提名字或到恐怖片里继续的事,刚才赵缀空也不是真的忘了他坚持了一星期的「逼供」计划,只是一向随性惯了,便自行骗自己忘了这事,想将错就错图一时之快。
现在被打断清醒了,自然骗不了自己,暗自庆幸没真的吃掉,不然以后较量上平白低洛烙一头,怎么再嬴他?
三个人进到水里,沿着洛烙方才临时修改出来的激流通道,没半分钟就被强劲的水柱冲出了井外。
「哗!!吓死摩摩了!」
被井内突然蹦出来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摩摩迷糊的小猫脑子还在想,为什么明明下去了两人,反而变成了三个??
「咳…咳咳…」
除了根本不用呼吸的深蓝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另两个都趴在地上头昏脑胀吐水中。
摩摩一见洛烙,拿起大毛巾扑上去,讨好地说:「主人你看~~~摩摩时间掌握的很好吧~~没有给赵哥哥欺负你的时间…」
现在不止洛烙想一把捏死小猫,连赵缀空都在考虑要不要把小猫扔回主神那让洛烙重造去。
时间紧逼,只剩两分钟,洛烙翻了个白眼暗骂坏老子好事,也没空跟他计较,着急地叫道:「毛巾给我,你去拿两件普通衣服过来,还有出门的东西准备好…只给你一分钟。」
见洛烙没给好脸色他看,猜到自己说不定搞砸了什么,摩摩两只猫耳沮丧地垂了下来,也不多说话,转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衣柜翻衣服去了。
「人真是无聊。」
让水顺着变质过的皮肤流下,一身干爽后深蓝把皮肤调回人类的触感,随意地扯了条被单当成斗蓬把自己裹起来打了个结就算是着装完毕了。
快速地和赵缀空在半分钟里擦干身子穿上简单的衣服,就往外快冲,赵缀空甚至两眼一茫然,解开了第一层基因锁,一把捞起洛烙的腰就往外跑。
远远看到几位先到的早就站在光柱里,正着急地看着他们,胖子朝这边挥手大叫:「快!!快!」
楚轩冷冷地看着这边,无动于衷,郑咤倒是看的出他的着急,却也只是抿着唇脸色严肃地等着他们,大有万一你们死了我会连同你们那份一起活下去的感觉。
赵缀空也没好脸色,换着谁三番四次因各种理由被打断都不会有好脸色的…他连平时挂在唇角那丝邪笑都没,腰腿一个用劲,把洛烙扔到他的光柱里,自己一个滑步冲向唯一空着的一个…
还没到位,主神的声音就开始响起。
[三十秒内进入光柱,转移目标锁定,勇敢者的游戏一开始传送…]
遊戲開始
短暂的黑暗过去后,有种梦里醒来的感觉。
朝四周一看,众人正在一座大宅里的客厅,连同两个新面孔一起躺在熊熊燃烧的火炉面前。
「…唔…」
众人缓缓醒来,甩了甩脑袋,打量四周。
郑咤一怔,他发现就在几人醒来不久,原本地上趴着的两个新人也睁开了眼睛。
看来这次新人的质素很高呢。
不过…质素也就代表性格强烈,驯服起来也就格外困难,对刚脱出类人猿范围的某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和郑咤想到一起的洛烙找了张沙发,坐在那想。
他心情很不爽,所以连装笑的动力都没,板着一张脸坐那,头发还滴着水,,泛白的肤色配上蔚蓝的水晶耳坠,感觉像尊精瓷做的人偶。
「我又…睡着了吗?」其中一个长发穿的像古装的看了看四周,没有茫然,只是淡淡的疑惑。
「这里是…哪里?」
「别叫了,你脑子里应该有主神的游戏说明,你们两应该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对…这里并不是原本的世界,而是恐怖轮回空间,我们需要挑战一次又一次的恐怖片才能回到现实…」
郑咤冷冷地对他们说:「而且,我们不是普通小队,是恶魔队,属于复制体的组成队伍。看来你们的潜力很高,在进入轮回空间的一刻就被复制过来了。如果你们没有死去,应该还有机会面对另一个自己呢。」
已经找了张沙发坐下的新人淡淡地朝他看了一眼,没有多加理会,浑身有种上位者的威严,和楚轩有点像。
郑咤感觉他的存在被无限渺小了,死过一回的他也不再管这些面子上的事,只是一句话砸过去:「我先警告你,你们的存在将会增加我们恐怖片的困难度,如果你们不帮忙反而危害到我们的存在,我们会直接把你们处理掉。」
这话砸的狠,对方却无反应,只是径直观察四周,没走几步触碰到主神设下的防护罩,便在那研究起来。
几个看戏的发出细微的嗤笑声,暗叹这次郑咤不好过了。
洛烙却在想,原著中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有性格的队员,就是不知道是福是祸。
另一个新人也清醒了,一脸迷糊:「啊啊?好大的房子喔。」
胖子好心地凑过去试图解围:「你们还是说一下姓名职业和能力吧,这样我们也好分配战斗力,一会也可以照顾好你们…」
「恶魔队不要没用的废物。」
孟浪恼怒地瞪向搞破坏的郑咤,某人扭过头,不看他。
「保护?哼。」
长发披肩的男人不屑地哼了声,走了回来,开始打量圆罩里的几个人。
刚醒来的这位态度还算好,一脸疑惑地问道:「喔…这是个游戏吗?恐怖片?轮回空间?听起来挺好玩的…」
娃娃脸的少年似乎已经相信主神灌进去的东西,那副纯良的样子让几个资深队员都忍不住捌开脸,怒骂主神为什么连这种乖巧的小孩都带了进来。
赵缀空坐在洛烙身边,心情也不怎么好,却已经恢复过来了,搂住洛烙的肩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单纯的小孩…也会想知道生命的意义吗?...哈…」
楚轩早就把四周能看的地方看了一次,看到这个情况,敲了敲桌面说:「好了,我们现在应该在片中一开始的大屋里,一会阿伦和莎拉应该就会到这里玩那个游戏。大家看看主神给的任务,上面写着:完成一次JUMANJI游戏,奖励D级剧情一个和五百点。」
「啊?感觉好宽松…」
「毕竟我们清零了嘛…才八人量的片子难度能高到哪去…」
楚轩托了托眼镜:「主神并没限定由谁完成,所以我们大可到别的地方,等那四个人完成游戏,就可以白白得到D级剧情。可是…主神的目的是令我们越变越强,如果我们选择了这个方法,可能会令游戏难度提高,引发世界性暴动…」
「而且一开始阿伦触发陷阱被传到异空间,莎拉被吓跑,游戏就足足停了二十六年,我想主神不可能白白让我们得到二十六年的假期…对吧?」
「哎呀郑咤你进…步了啊…」
差点说成进化的洛烙笑着看他,别人这才注意到他跟赵缀空穿的衣服…好像有点像。
不…不是像…是完全一样…
于是众人的眼神越来越诡异,胖子忍不住说出口:「你们的衣服怎么一模一样的啊…啊对还是一起从洛烙的房间里出来的…」
「他来我家玩,不行吗?」
「…不,但是玩什么要换衣服啊…啊,你们当我什么都没说,风太清听不清楚嘛~~啊哈哈…哈…哈哈…」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干笑地缩到郑咤背后去。
铭烟薇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这个聪明的女人早就摸清恶魔队里的势力分布,虽然有些不忿某人减弱了她的用处,却没说什么,坚定地站到了恶势力之下。
楚轩再次敲桌面,众人突觉气场笼身,乖乖地看向他:「说回正事,我有两种方案,大家是想变强还是保身?」
「还用说吗?当然是变强啊。」这是胖子。
「只有弱者才会躲在老鼠洞里残喘。」这是某BT。
「我听赵的~~」这是…比BT更BT的…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是不知道想到什么的铭烟薇。
「只有力量才是唯一能保护自己和别人的方法,楚轩,以后这种问题就不要问了,我们可是恶魔队,恶魔队里没有只以活着为目标的废物!」这是王八之气散发的郑咤。
楚轩转向新人,长发男人勾起嘴角,那模样潇洒的很:「我不玩太简单的游戏。」
娃娃脸的看到众人看他,一惊:「啊?我吗?我不想死啊,但是像你们说的那样的话…不变强只会死的更快吧?」
楚轩也有点惊讶新人的超强心理状态,便没再照原定计划向他们施压,继续说:「好,我的方案是,从主角手上夺回游戏,我们自己玩。电影中每掷一次骰子行前一格,很有可能就会出现危险动物,我估计解决这些动物或困难,不等游戏完成才收回去,应该能得到更多支线剧情和点数才对。」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众人一惊,都看向赵BT,唯一没啥反应的只有洛烙和那个超骄傲的新人。
楚轩看向赵缀空,回答:「因为据电影里显示的,主角父母的社会地位不低,可能会因为孩子的死亡报警查缉,发展到最后可能我们会与整个国家为敌…那是必死无疑了。」
「那就这么办吧。」郑咤敲定方案,解决掉行进方向后,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新人身上。
「既然选择合作了,你们也最好把名字和个人资料说一说吧?」
娃娃脸的见长发那个没反应,便怯怯地举手道:「我姓祝,祝青鱼,来之前在一家火锅店打工…那个,大概我对调料成份之类的东西比较擅长…」
「你是指成份计算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楚轩摸了摸下巴,追问道:「炸弹和毒药之类的材料用量计算你也没问题吗?」
祝青鱼倒没被吓着,偏过头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应该…没问题,只要你把用量告诉我…」
随即露出纯纯的笑容:「我在大学读药剂时偷偷用原料配过氰化钾,一次成功喔!」
几个心理质素不过关的头皮发麻,孟浪在沙发拐角画圈圈嘀咕着:「识人口面不识心…」
「以后我会帮你按排这方面的发展方向。」楚轩满意地点头,甚至露出了若有似无的笑容,期待地看向长发男人。
「邰千汴,催眠治疗师,还是你们口中的特异功能者、疯子、神经病、妖怪…等等。」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们,楚轩皱起了眉头。
「如果只是普通的催眠师,我国也有不少,是一种正常职业,可是既然你强调有其它称呼,那就说明你不止是一个普通的医师。」
邰千汴朝楚轩鼓起掌来,端正地坐那,重新介绍:「看来这个游戏还不算让人太失望…好吧,我有入侵和调整他人精神状态的能力,类似催眠的效果,但从来没有人相信我真的可以不靠工具和催眠技巧就改变他们的精神状态,所以都叫我催眠师…」
胖子继续嘀咕:「我看你才像精神有问题…」
「嗯?」没想到邰千汴连那么小的声音都能听见,眼神锐利扫向胖子那方,危险地说:「想试试吗?我可以让你试试沮丧到极点的感觉…说不定你会自杀呢。」
郑咤一个箭步挡在他和胖子的中间,厉声道:「孟浪说这样的话是他不对,但你也不许因此危害我的队员的安全。」
正待胖子感动时,他又加上一句:「他的血统和武器强化也是要靠点数换来的。」
邰千汴哼了声,没再找他麻烦,只是那不屑的眼神气的胖子暗自咬牙。
洛烙捏捏赵缀空的手,轻声说:「听说当队伍里缺少某一类人才时,主神就会把有这类质素的新人送来…」
赵缀空是经历过莱恩哈特他们选人组队过程的强者,一想就通,一边屈起长指挠洛烙的掌心一边笑着应道:「你是指…医者和精神力者?」
「不止是医者,也许还可以兼任毒药师。」
「那个精神力者也可以培养出攻击技能…不过点数花的不少呢。」
洛烙看了看楚轩,小声说:「赚钱的事他会负责的。」
「真想快点遇上小队战,好好个宰他个够…」
洛烙看着赵缀空嗜血的笑容,为下一队未知的受害者默哀了一秒。
綁架
楚轩开始解说比较详细的规则,例如不可杀自己人等等,说完后得到解说奖励后就闭上了嘴,看样子已经在分配这些点数的用法了。
光罩消失,远远的两个孩子的声音传来,看来是在阿伦父母走后莎拉出现,他把莎拉带回来玩游戏那一段。
「我们来试试玩吧!」
「不好玩怎么办?」
「先玩玩嘛…啊!你们是谁!」
孩子们推开门,阿伦的鼻粱上还有他被欺负后贴上的创口贴,看见一群人有点怕,却很坚定地把莎拉护在身后。
「咦?主神这次没按排身份?」
「说不定…陌生人就是我们的身份…」露出个诡异笑容,洛烙低声跟站在他身后沙发后,却因为身体大小一直被忽略的深蓝发出指令:「你融合的美国人的灵魂够多吧?挑个著名的绑匪样子去吓吓那些孩子,打晕了带来。」
「是。」
没有多说什么,深蓝从沙发背后走出,同队的人第一次看见他,不由得都惊讶地咦了声。
铭烟薇还责怪地小声说道:「你干嘛把小孩子带进来了,不够D级剧情赎身可以先问别人借啊。」
深蓝听见了倒没理她,只是小声埋怨:「都说不要用这种柔弱的样子…」
就在他的埋怨声中,小孩般的身体急速变大,从颜色质感都瞬间改变,感觉就像一格影片切进下一格一样,众人明明能看见他的身体在改变,却又反应不过来,等发觉时眼前已经是个满脸胡子深褐色皮肤的大男人了。
「啊?本拉登?」
…应该说不愧美国人的灵魂占主流吗?
除了那张阴霾的脸上多了条疤,一切跟传说中的著名恐怖份子都十分的像…深蓝把床单当斗蓬用,此时倒也适合,接过洛烙递来的刀子走出去。
「你…你…你是…是什么人?你…你别过来…呜…」
在阿伦和莎拉的角度看来,这个异国壮汉就是从人群里突然冒出来的,手上拿着的刀子明晃晃,慌的他们直往后退,一直到碰到门把才想起其实可以从门口逃跑。
阿伦带着哭音推了推莎拉:「莎拉!你先跑…快!」
莎拉揪住他的胳臂,一脸恐惧:「不!我们一起跑!你不走我不走!」
深蓝是融合了一群所谓歹徒凶手加变态杀人狂形成的结晶,本性嘛…只要拿出一分,嚣张变态地大笑着逼近:「跑啊!跑啊!我最喜欢会挣扎的小兔子了,一定会一点不剩地吞进肚子啊!哈哈哈哈哈…」
那把臂长的刀银光闪闪,两个孩子吓的脚软,手忙脚乱的想开门,却急中生乱一时打不开那扇加了不少防盗设备的大门。
洛烙选择给刀子而不是枪给深蓝用来吓人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小孩的心目中,一直被大人灌输刀具的危险性的观念,说不定随处可见的刀子反而比没摸过试过的枪更为吓人。光是比拚死亡的痛苦度,一般都会认为用刀子比用枪痛苦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赵缀空放着好好的热武器不用跑去用操作难又刁钻的记忆金属线。
门终于还是被扭开了,但深蓝又怎么会让他们走?准确地把刀子一抛,恰好Сhā到莎拉的头边,女孩盯着突然出现的刀子几秒,干脆地昏了过去。
「莎拉!莎拉!!!你们对莎拉做了什么?!!」
阿伦摇着莎拉的肩膀,却没得到任何反应,咬着牙拖着莎拉想要出去。
这无疑对未足十岁的小孩来说是个重担,他还没迈开一步,深蓝就扑了上去,一拳殴昏了他。
众人活生生看了一出恐怖份子对小孩施虐的戏码,目瞪口呆地看着深蓝一手提一个小孩往回走,把孩子扔到洛烙面前,沉声道:「命令完成。」
「你做的很好。」
笑着点头,深蓝就在大家惊疑的目光中变回原状,因为东方人特有的纤细感,看起来比地上那两个昏迷的还要小一点。
「他…他…」
洛烙不看爱心刚萌芽就被捏杀的铭烟薇,转头看向郑咤:「记的你的第一场大型谋杀记录吗?那个塑料块,我把他弄成|人造物了,名字叫深蓝。」
郑咤挑挑眉,没说什么,楚轩又拿盯大白菜的眼神盯深蓝,洛烙有些担心只好加一句:「你就这么解剖他没用的,起作用的是控制这具身体的亡灵结晶,那玩意不能用常识看待,可以说是恐怖片里的道具,就那么一块啊。」
「…………………………………啧。」
「你又啧了吧!!又啧了吧!!?」
「喔?有点意思。」刣千汴优雅地笑道,他和祝青鱼大概是几人里最不像恐怖份子的了,可惜在被吓到的孩子眼中,分明是黑社会老大的形象,因为听说现在的老大都弃武从文嘛。
郑咤有些迟疑地问:「为什么突然让他去打昏两个孩子…」
洛烙灿烂地笑着把深蓝搂进怀里,赵缀空看了他一眼,没说啥,估计是懒得跟人造物玩些争风吃醋的小把戏,反正他们这种人都是爱来就来爱散的散的主,一生一世是开玩笑,永远是说梦话,何况赵缀空的信念就是: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抢到手上。
抬起深蓝一只手捏了捏,某人直白地说:「绑架啊,你觉的我们用这两小孩向他们父亲要钱怎么样?」
「…我们不是兑换了半戒指的金子么。」
「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感?情。」
「…啥?」
楚轩沉默了好半会,这时Сhā话道:「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大家还记的吗,阿伦原本离家出走的原因,就是因为父母频繁的应酬和缺乏关心,如果绑架了他们,第一可以顺利得到JUMANJI,第二可以引起他们父母的关注,让他们感情和好如初…这也许是一个支线剧情,我说的对吗?」
洛烙抬起深蓝的手摇了摇,深蓝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真像人偶一般。
「全~中~~~」
祝青鱼从孩子手里取出一个老旧的木盒子,兴奋地道:「是这个吧是这个吧!我以前看电影时早就想玩玩看了!」
郑咤接过来打开一看,盒子中央神秘的绿色圆镜还是漆黑一片,显然还没启动。两枚骰子在一边的空格里放着,盒子上写着说明,也就是什么一玩就停不下来直到完成游戏为止之类的文字。
「那么,这个支线任务谁来做?」
洛烙用深蓝的手一个个人点过去:「装绑匪啊,胖子你样子太喜感了第一个PASS,铭烟薇也是,楚轩…你演技不过标,PASS…」
楚大神没说什么,心知自己毛病,便也站到一边去了。
「祝青鱼,OUT。邰千汴你演有品味的老大吧,顺便发挥能力刺激一下我们的受害者们。赵缀空充当折磨人的,我演上一个受害者,给孩子们当个不听话后的榜样…郑咤你当打手。」
郑咤脸上的疤抽啊抽,更显凶恶。其实他兑换血族血统后,平时看来还是很妖气英俊,但生气起来也不可小瞧。
[叮,触开支线剧情,复原阿伦的家庭关系,完成奖励C级支线剧情一个,3000。失败扣除5000点。]
「真的是支线剧情。」
「嘿嘿我猜对了呢…人选选定了,剧本嘛…」
新上任的恐怖份子们大多是手不软心也不软的真正恐怖份子,此时见有好玩的,围在一起兴致高涨商量起来,时不时点点头眼露凶光。
楚轩带走另一半被排除在外的「善良」群众到一边去商量怎么完成游戏和预防突发事件,顺便分发药品武器。
当天夜里,阿伦的父母回来,没找着应该睡着的孩子,反而在床上找到一张卡片,和少量血迹。
卡片上的秀丽英文是刣千汴的一手写的,那漂亮顺畅的花体英文让众人好好地欣赏一通,才不舍地丢到「案发地点。」
上面写着:忘记家庭温暖的人,既然你们已经抛弃巢里冰冷哭泣的小兽,我们便帮你一把吧!三天后把七十万过账到这个户口,如果想托我们的手替你处理掉又哭又闹的小麻烦,就找出各种理由推却邀请。
阿伦的母亲当场哭了起来。
其实洛烙一行人都没走远,阿伦刚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脸上有疤的凶恶男子禁锢着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外面,嘴被捂的一点气都透不了。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父母抱头痛哭,一声又一声地叫唤着他的名字,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高兴吗?离家出走的小孩…如果你的父母真的抛弃了你,我们顺手替你清理掉他们如何?」
阿伦想摇头,但他连这点事都办不到,只能瞪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郑咤。
接下来的戏码很简单,两名小孩在他们藏身的地下仓库那看到了被线串起来异常凄惨的「上一名受害者」,据用来吓人的郑咤同学介绍,那是父母拒绝付款的小孩,结果就被留下一直虐待到长大…两孩子脸色顿时就青了。
这三天对「受害者」产生了极大同情心,孩子们动不动找机会照顾洛烙,顺便被几名恐怖份子恐吓,见着刣千汴时更是直接被两三句吓昏了过去。
这明显是刣千汴动的手脚,也许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着操控别人精神的能力。
唯一差点露出马脚的反而是某受害者洛烙君,他演技不是不好,问题是赵缀空用来虐待他的线,因为身体的触感出了问题,对普通人来说挺痛的在他身上反而觉的很痒,在小孩们清理他的伤口时好几次都差点笑了出来。
不过怎么说,小孩就是小孩,就算以后变成了好男人,现在还是小孩…到三天后,洛烙的演技还没破功,只是经常喘气(憋笑憋的),让赵缀空把他提出去单独「虐待」了好几次,其实就是去放风。
经过三天「残酷」待遇后,几人和他们父母交易成功后,小孩立马扑到父母怀里哭去了,一看就知道再也不埋怨什么冷落之类的小事。
几人奖励到手,也心满意足的很,在回程的路上遇见封路抓人的警察,一边痛快地殴打警一边议论纷纷:「就说嘛,没吃过苦的温室花朵也学人离家出走,这种孩子就是太幸福了啦。」
心有戚戚然的几个童年失落的人跟着点头,赵缀空勾起邪笑捌过脸去,就算他不说大家也知道一名杀手根本没什么童年可言。
铭烟薇和郑咤倒是想作出什么努力抗议一下,嘴张了又闭,最后还是努力合作清人去了。
轻易地逃掉警察的追捕,几人选择了片广阔的空地,为的是不像游戏里那样让屋子变成杀人陷阱场所,他们预估在空上顶多也就是下下雨地震一下之类,视野开阔也好预防。
准备完毕后,在楚轩的带领下,郑咤打开了JUMANJI的盒子。
八人難度也不容易啊
「那么,谁先来?」
楚轩很冷静地否决了某人的猜拳、抽签、掷骰子、比拳头大…等等的提议,拿出一份名单,指着上面的名字说:「跟这个。」
「凭啥啊!我不要做最后一个!」胖子一看哀嚎,他还期待当第一个呢。
「凡人的智慧,」楚轩说出他的名言,没等郑咤思考完为什么这句话这么熟悉,楚轩就给正在检讨自己智慧值多少的胖子敲上一捶:「如果你们以为只是一个游戏,先后次序怎么都无所谓的话,那就错了。」
「每掷一次骰子,就会出现一次危机,这些危机很可能要靠下一批危机化解。所以每人掷骰子前后的人选就必须能有控制这些危机的能力。」
「好奇怪喔…只要一个人引出危机大家一起解决不就好了?」
楚轩瞄了祝青鱼一眼,倒没说他什么,也许是看在他新人的面子上。
「电影中可以看见,这些危机大多有针对掷骰者的设定,例如一直追杀阿伦的猎人和流沙陷阱等,这时候如果能派上用场的人被自己的危机绊住,其它人就会很危险。所以我们最好把近战、远攻和辅助分两个批安排,孟浪你的技能比较多用性,可以照顾全局,而且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掷骰,如果危机大到我们化解不了,你有很大机会可以利用血统掷出大点数,索性完成游戏。」
他这么一说,也没人反对了。
虽然对于不管郑咤还是赵缀空这两资深者来说,楚轩都是一个相对陌生的存在,但是他在这段时间表现出的智慧足以让几人接受他的存在和听从他的指挥。
就算郑咤,也看出了楚轩的才华,除了大局方向发展外,没再试图控制任何事。
「所以…新人先掷,紧接着一个资深者,再换新人。祝青鱼你先来,下一个赵缀空、洛烙、邰千汴、郑咤、铭烟薇、我、孟浪。深蓝你负责救急。」
「我跟你后面喔。」捏了捏赵缀空的手,洛烙很满意,看着两人十指相握的手心里偷乐。起码现在占他便宜不会再说收钱的事了,真是…自家的豆腐随便吃啊。
不吃就是白痴。
万众期待之下,祝青鱼拿起骰子,轻巧地掷到格子盘面上。
三格。
他一双圆润的杏眼笑成两月牙,瞇着看那逐渐浮现的萤绿文字。
[缺少常识的现象不能解释,迷茫的灵魂在飘荡,寻找着一个答案。]
「啥?」
众人思考,这个游戏的提示总是抽象的准确,能事先猜出意思的话逃难的机率很大。
「缺少常识…答案?」
「意思是要回答一个不能用常识回答的问题吗?」
胖子颤抖着拍拍郑咤的肩膀,指着后方:「我…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什么?」
众人一律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堆野草,此时野草里有些不对劲,似乎在散发一种气体…不…也许不是气体,那更像一个人形…
「鬼?!!!」
祝青鱼大惊。
楚轩不愧是过了寂静岭的人,他在寂静岭里就有过被一堆飘浮灵追的经验,此时冷静地发出指令:「拿出符纹子弹射击!有对灵异武器的准备支持。」
「收到!」
顿时郑咤拿出他的大管腔改装机关枪狂射,祝青鱼和邰千汴也分到两把手枪,退弹装上改造子弹也跟着射向那个方向,如果不是见到楚轩这几天对他们的地狱式训练,熟悉程度让大家都怀疑两人以前早就玩过枪。
铭烟薇拿出她的爱神弓拉了个满圆戒备着,旁边站着感觉很有趣的洛烙和赵缀空。
胖子虽然有个技能是把大家拉进狙魔人游戏里,赋予灵体可以被特殊武器物理性射杀的属性,但是这个技能一个星期只能用一次,还是有范围的,还是保留一下好。
机关枪塔塔塔塔的声音夹杂着手枪巨大的枪鸣声,一时热闹的像过年放鞭炮似的,楚轩开始考虑一会转移地点,免的有好奇心重的人打电话给警察来骚扰。
「停!」
大约有五分钟,楚轩见那个方向也没啥动弹,喊了声停。
众人停止射击,等待那堆草上方的火药烟雾散开。
烟散了,几人瞪大了眼睛。
那围绿雾竟然毫发未伤地停在,可以看见是个拿着生锈镰刀的男人样子,死鱼一般的眼睛看向这方,缓缓举起武器走了过来。
「妈呀!还是赶快跑吧,万一被砍中怎么办?!」
大家同意,看起来这只鬼样的东西速度很慢,但万一人家人品暴发了怎么办?于是都转头看向楚轩,等他下命令。
「小蓝,你能吸受那家伙吗?」
洛烙偷偷拉住深蓝问道,深蓝凝神打量了一下那鬼,摇头:「不行,属性对不上,虽然他看起来像鬼,但是…很奇怪…」
「很奇怪?」
「嗯,理论上只要是人死后的精神能量发散体,也就是鬼,都能被我影响,起码可以感觉到。但是这个东西给我的感觉是空的。」
「是吗…」
赵缀空拍拍他肩膀,拉紧了金属丝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去试试。」
他上前把那鬼打了个蝴蝶结,但金属丝破体而出,效果像打到了空气中似的。
楚轩见状果断地喊道:「转移!我们去第二地点。」
来之前他们在这片小镇找了好几个预定游戏场所,有空地最好,没的话货仓也行啊。
「上车!」
郑咤和楚轩开了两部车,奔向第二片空地,那个地方只比这边略小一点。
从没想过第一次掷骰就会被逼彻退,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祝青鱼内疚地说:「都是因为我…」
「不关你事,说不定我们掷的更差呢。」铭烟薇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她对这个年龄偏小的纯洁少年很有好感。
胖子盯着那句萤绿色的字,拥有丰富游戏经验的他对眼下这种非现实情况的分析力也很不错,他点了点「非常识」和「答案」两个字,皱起眉头。
「鬼肯定是常识难以解释的情况之一,事实上这种东西本来就很难从现实角度解释…有人说是电磁能量造成空气扭曲的效果,有人说阴气,还有什么冷态能量、电波…玄学上的解释就更多了…」
楚轩开着车,分心嘴里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向那只鬼解释他存在的原因吗?」
「也有这个可能啊!」
他看了眼倒视镜,那只鬼并没有追上来,但是因为不可以用常识解释,天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啊。
不过,暂时看来,那鬼没有什么攻击力…
想到这里,楚轩点点头:「下次再见到他,你跟他解释一下。」
「啊?」胖子傻眼。
三秒后,连郑咤开的车都能听见杀猪般的叫声。
洛烙和赵缀空在后座车厢里上演法式热吻,就差脱衣服做全套了,邰千汴不愧心理质素超标,对后座的动静全当没见到没听到。
郑咤咬着牙,脸皮不时一抽一抽,看都不看后视镜一眼。似乎在loli事件过后,他就强烈排斥当着他面上演的情侣戏码,现在虽然没这么抗拒,但阴影的后遗症还在,没把车子拆了就算他控制力不错了。
洛烙喘着气在赵缀空怀里扭动,听见胖子的惨叫,评论道:「怎么跟杀猪似的?」
「谁拿刀?」邪笑着咬了咬他耳垂,赵缀空跟上话题附合道。
「除了我们伟大的军师还有谁?」
「嗷~亲爱的你真懂我的心。」
全车除装傻的剩下的两人恶寒,赵缀空瞪他,一时竟然没力气继续亲下去。
郑咤忍无可忍,一捶砸方向盘上,引起响亮的喇叭声:「你们有完没完啊?!」
「喂,看清楚,我也是受害者。」赵缀空伸出一只胳臂给郑咤看,上面是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郑咤难得遇上赵缀空主动跟他说话,又想想其实他也很惨,同情地说:「兄弟,加油。」
赵缀空妖媚地笑一个:「兄弟,你接手?」
「…不了,谢谢。」
洛烙气极而笑,捏了赵缀空微硬的小弟一把,微笑道:「你就忍忍吧。」
郑咤更同情地看着某人了。
之前两人同衣同裤衣衫不整地从同一个门里奔出来,大家就猜到有什么关系,现在两人关系放上桌面,连迟钝的郑咤都感受到两人之间那种干燥的劈啪气氛,想也知道他们某生活不太美满…
莫非是因为上下问题?
瞄了非常主动的洛烙一眼,郑咤心道:不像啊。
到了地方摆好棋盘,赵缀空动手。
5格。
众人鼓掌,看过电影的都知道,虽说有两颗骰子,大点数的点却很难掷出来,5也算是个不错的成绩了。
文字浮上,洛烙凑过去念道:「甜美的梦境里藏着梦魇,要小心被梦吞噬,停走一个回合…啥?」
「梦…」刚说了一个字,赵缀空就头一歪昏过去。
洛烙把他接住开始发呆,众人大惊。
两回合不到,多出只鬼,少了个最强助力,连楚轩都开始了沉默。
洛烙望天无语,胖子救场:「一个回合罢了…哈…哈哈很快的…」
洛烙闻言瞪他:「他七十五公斤,一百九左右的个,你负责?」
胖子望天。
郑咤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大声说道:「自己家的自己负责!」
某个不幸被判定为「自己家」的人朝他比中指,楚轩揉了揉额角呼口气:「幸好没有引出别的怪物,洛烙你赶快掷完,尽快撑过这轮和下一轮,他就可以醒来了。」
再次掷点,这次出来的是个渺小的1字。
「真小气…」
[大海的君主向你送上礼物,但却是大地的灾难,挪亚的方舟还是原料,却足以解决灾难。]
「大海的灾难…挪亚方舟…难道是水灾?!!」
「可是这个地方处于内陆吧?」
没等楚轩说话,铭烟薇小心翼翼的说:「我记的电影中附近有一条通往大海的河…阿伦最后就是把游戏扔进了河里流到海滩上…」
远处传来的巨大水流声证明了她的猜测,郑咤大声道:「快!找一棵树爬上去!」
这片空地最近的树都有百米远,众人奔向树林边,身后大水已经逼近…
郑咤咬牙,解开基因锁第二层,一把抓起铭烟薇扔向树的方向,她有精灵血统,和树有天生的亲和感,应该可以顺着力度安全降落。
随后回头想挟住祝青鱼和邰千汴带他们上树,邰千汴推开他的手,冷傲地奋力一踩,速度快了一截,两三下就跳上了树。郑咤不得已只得去挟楚轩,后者倒没说什么,冷冷看他一眼非常的顺从貌。
洛烙暗骂你没见我这么柔弱的落在最后面吗?
皱着眉头恶梦中的赵缀空被深蓝扛在肩上,深蓝的速度很快,连上树都不用就伸长手臂把赵缀空放到了枝桠中间,回头来接洛烙。
大水恰好冲了过来,不太会爬树的胖子被冲了个筋头咽了些水,「路过」洛烙所在的树,被深蓝用十指组成网捞起来放到隔壁大树上去。
「谢…谢谢…咳咳…」
「不客气。」
抱紧赵缀空,洛烙朝他勉强笑笑。
他现在多想赵缀空马上醒来,万一再发生这种天灾要怎么办?
大水来的快去的快,几分钟后突然出现的水又流到不知道哪去了,留下一地海里带上来的东西,像贝壳啊螃蟹什么。
「可以吗?可以烤螃蟹吗?!!」胖子特兴奋,特到楚轩首肯后到处抓螃蟹去了。
铭烟薇看了扇贝状的贝壳心痒,动刀子剖了个,竟然真的从里面挖到圆白的大珍珠一枚。
「天啊…」
这下她疯狂了,到处找扇贝,祝青鱼也加入搜集行列,据他说是他一向有收集贝壳的习惯。
楚轩也没催他们,但下了十分钟集合的命令。
十分钟后,轮到邰千汴掷骰子。
災難追著我們
这人冷笑一声,也不见他如何用力,骰子稳稳落在盒内,翻出了双六。
众人倒吸一口气,心道这也太强了吧,莫不是以前当过赌徒?
[前进太快对旅人来说不是好事,后退五步。]
代表他的棋子倒退了5格,胖子侧了侧头,疑惑道:「好像除了后退外没说会发生什么?」
「不一定,他上面写了「不是好事」,那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楚轩有了前面三人的经验,也把握了这个游戏的玩法,判断道:「重点不是在于后退,而是「旅人」两字。旅人是长途行走的人,这应该是指恶劣的环境之类的事…」
他说的没错,地面像被核弹砸了似的翻过一阵震波,在郑咤大叫趴下的声音中,大家都趴到了地上,脸贴着未干的湿土闭眼忍受着。
几阵震波过去,他们才睁开眼睛。
奇迹啊!刚刚只有湿土的空地上长出了一些植物的幼苗,还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长育中…嗷嗷!比苏默叔手下出品的还强啊!
「...楚轩,这下怎么办?」
灰头土脑的郑咤冷着脸爬起来,看着四周长到半人高开始显的绑手绑脚的植物幼苗,和视线可及的地方都是这么一大片绿色,他拔出那把超大的刀,开始清理众人附近的绿苗。
「走,虽然不知道范围有多大,但应该有一定限制,只要能走出这个范围就行了。」
祝青鱼哭丧着脸,在远处叫道:「你说的容易!!先把我放下来!」
大家转头一看,通通黑线。
身材比较瘦小的他已经被一片绿苗架了起来,正在半空挣扎着…
「咳…我来吧。」
一直旁观的邰千汴竟然笑着拨开挡路的苗,往青鱼那边走去。
直到洛烙见到他轻松地抱着体重偏轻的祝青鱼悠闲地跟在后面,而郑咤满头大汗在前面披荆斩棘的时候,才感叹: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啊。
两部偷来的车子早在发大水时被冲走,撞到远处几棵大树旁停了下来,此时被绿苗遮的快见不着影子,还是身为弓射手的铭烟薇眼尖,指着只剩个顶的车子大叫:「车子在那边!」
郑咤率先往那边走去,叫道:「先去看看能不能发动!」
一步深一步浅地慢慢开路到那个点附近,苗已经长到众人头顶,只能看到正上方一小片天。
找了老半天才找到车门在哪,进去后本来想说被水冲过也许死火了,没想到竟然点着了。
「队长!怎么办?!这辆死掉了!」胖子急的大叫,郑咤冷静想了想,问楚轩:「这种车型能载多少人?」
楚轩打量了一下,当时挑车时挑的是高速的车,在载重方面没想太多,但他也留了个心眼,挑的车载重量也不会太差。
沉思了一下道:「正常规格是五人车…」他看了眼祝青鱼和铭烟薇,估计了一下他们的体重才继续说:「加上他们应该没问题…」
那么还有一人怎么办?何况胖子的体重一个顶一个半,这还是训练后了,训练前得再翻一半。
洛烙探出头来说:「别看我是正常体型,其实大概和青鱼他们差不多,深蓝我可以收进储物空间。」
「这样算下来也有六个多…拆座椅!」某人一声令下,郑咤开始发挥他的蛮力,除了驾驶座把所有真皮沙发都拆了出来丢掉,铭烟薇看着拆完后的金属底座和车子的真正主人留下的垃圾渣子,看的头皮发麻。
不知名的植物长到几乎和树齐头,一看这些三指粗的幼苗开始停止增生,往宽发展,众人二话不说全钻进只剩铁皮和引擎的车里,挤在一起,只有坐驾驶座的楚轩好点。
「车开了!小心碰撞!」
洛烙心道话是这么说,在这人肉罐头似的车里怎么小心?
深蓝进储物耳环了,赵缀空自然由他抱着。虽然他不介意把这个甜蜜的负担交给别人,但别人介意啊!天知道某bt醒来后知道自己被人经手过,会不会大开杀戒化身为虎…
没想到楚轩开起车来也很疯狂,仗着铁的比木的硬,一路撞倒幼苗前进。
开始那几百米还比较顺行,到后来苗越长越粗硬,在车里都能感觉到明显的阻力。
「该死!」郑咤一怒,单手撕开车顶,抽出大刀开路,车子困难地前进。
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众人感觉希望渺茫…
胖子自知占空间比较大,委屈地缩在一角,旁边是抱着赵缀空的洛烙,他显的越发委屈了。
自从寂静岭后他就对赵缀空有阴影,对那个杀了姬丝堤的「伪」阳光青年也很有阴影,此时缩的跟颗球似的,碰都不敢碰他们一下。
铭烟薇窝在前座,本来是很偷腥地依偎着郑咤的背,郑咤站起来后她只好看着他的长腿,还要小心被踩,别提多郁闷了。
邰千汴和祝青鱼这对新人刚发生了第一次身体接触,又都是新人,祝青鱼被抱了一路一直抱到车里,自然跟邰千汴坐到一起,恰好在洛烙对面。
一路无聊,洛烙很没心没肺地开始左思右想,发现还是赵BT那张脸最好看后,就开始盯着他流口水。
赵缀空清醒的时候可不喜欢别人打量他,因为他会反射性地戒备起来,就连那次擦枪着火,都不喜欢被洛烙看着,几次忍不住把他禁锢起来。
「我们出来了!」
就在洛烙开始轻薄赵缀空的「尸体」时,郑咤一声大叫,后排看的不自在的众人才回过神来,刚好看到洛烙的舌头从赵缀空嘴里缩回去…
「喂你节制点行不。」
铭烟薇看着赵缀空一直皱着眉头,忍不住踢了洛烙一脚。
好吧,其实她也很想跟某人亲亲看,可惜某人是行动派,不管在恐怖片里还是主神空间,她总是逮不着机会…
「怎么了?」
一直专注地看着前方的楚轩听到她这么说,才有空问一下。
「没…没啥没啥,下步我们去哪?」
洛烙不怕得罪别人,就怕被楚轩长篇大论的训,立马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转移话题。
大家脱困了,回头看看那片越发旺盛高大的「苗林」,心想如果刚没逃出来,现在要怎么办啊…
「下一站,西尔德林石场。」
那算是最后一片空地,是个废弃了的掘石场,虽说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块,但总比窄狭的地方好。
经历过三场大型灾害的郑咤,几乎是手抖着掷下点子的。
四格。
不太吉利的数字顿时让他剎白了脸。
[黑夜中的敌人防不胜防,也许你需要一盏灯]
「…看样子不是天灾。」
「那就是人祸啰。」
刚有空评论两句,天一下子黑了下来…不,不是天黑,是视觉出了问题,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怎…怎么?」祝青鱼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管抓到了谁的手就搂到怀里,实在是没有资深者的从容。
铭烟薇有个叫心灵之眼的技能,索性闭上眼,拿出弓发动了技能。
刚发动就发现附近有道陌生的气息鬼祟地向郑咤靠近,顿时一箭往那边射去,并且大叫:「郑咤!小心身后!」
郑咤往身后劈去,那人头一缩,郑咤只砍中了一块巨石。
但他也不蠢,发动了红炎把方圆几米烧了个通红。
众人刚黑了没几秒,突然又眼前一亮,发现郑咤的红炎能照亮一小片地方,隐约可见一个黑衣人正跟他缠斗着。
楚轩借着点光又看了看盒上显示的字,喃喃道:「黑夜…灯…是这个意思吗?」
黑衣人不弱,大概是主神根据众人的能力改强了点,郑咤发动了第二层基因锁才把勉强他打趴。
还是受了点伤,他回来拿起喷雾狂喷,杀气未退地道:「C级支线剧情,一千点。」
楚轩点点头,不算多也不算少,但看在这只是解决了一格里发生的事,又感觉不错了。
铭烟薇掷骰,掷了个六点,字刚浮出人就不见了。
众人大惊。
只见棋盘上写道:「失足掉落洞里的艾丽斯,落到了兔子的王国,唯一回来的方法就是,砍掉红心女皇的头。」
「红心女皇…哪来的红心女皇…」
郑咤一拳砸碎了身边的石头,脸色倒没变,仍然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
胖子拿出张牌,得意地说:「看!红心女皇!」
众一看,一张红色Q。
「切!要真能成功才怪了。」
「傻。」
楚轩对不能理解的东西免疫了,僵硬地说:「可以尝试一下。」
胖子委屈对楚轩星星眼:「说不定行嘛…」语罢,拿出把小刀,往红心女王的头切去…
提早甦醒
纸牌在锋利的小刀下一分为二,女王严肃温和的脸留在上半,身子留在下半。
六个人凝气提神注意着四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十二只眼睛望过去。
一…二…三…四…五…五秒过去,啥都没有。
「就说不可能发生什么嘛。」
祝青鱼埋怨道,邰千汴很合时宜地冷哼了声,连郑咤都暗暗叹了口气。
胖子很沮丧的准备收起刀子,非常明智的楚大神看了眼纸牌,提醒道:「她有两个头。」
一愣,胖子皱起眉,这次是充满了怀疑地把牌换了个边,犹豫了好一会才切下去…
纸片爽利地断开,平地一声惊雷,铭大美人拿着弓维持着惊愕的神色原地出现,刚好踩在胖子的手背上…
在一阵杀猪般的叫声,郑咤把铭美人迎下,发现她的手在抖。
「怎么了?」
铭烟薇很迷茫地想了想说:「我追着兔子跑…然后有个很凶的女人追杀我…她还叫了一群男人追我…我在树组成的迷宫里一直在跑,那些人拿着弓箭追射我…(她说到这开始哭了,很柔弱地偎在郑咤怀里),后来我趁机把那些男人杀了,但是那女人很厉害,她拿着红心箭头的箭拼命射我,就在我快被射死时,我看见她的头掉了…」
胖子冒着一头冷汗,举着自己红肿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假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不介意被你踩了一脚,真?的?不?在?意?的。」
理智的另四只冷眼看他,他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躲一边去了。
铭烟薇这才发现胖子的存在,啊了声,很抱歉地给他上绷带,不上还能看见五根指头,上了一个都看不见,成蹄子了。
楚轩以审视的目光扫瞄胖子那蹄子,最后给出了评分:「不及格,重打。」
倒没要求铭烟薇动手,这次祝青鱼抢着给胖子包,爽快地说:「我以前军训时体能不好,都是当医护兵的,还有些经验。」
包完一看,的确比铭大小姐的好看,楚轩满意地点头后,大家等着楚轩掷点。
赵缀空最后一个意识,是他掷了骰子,然后就倒下了。
他冷眼看着面前这张大床,神经质地笑了几声,笑的一室寒风。
床是主神空间的床,房是主神空间的房。
床上有人,人是熟人,熟人是洛烙。
简单来说他回主神空间了。
当然,他并不认为这个是主神空间,同样也不认为眼前这个人是洛烙。
那人皮肤白皙如陶瓷制的人偶,半点粉色透出才不让人真的误会他毫无生气,特别在兴奋的时候,眼角带点勾引,身体也会泛点红。
他在床上,只穿了件上衣,上衣遮不到大腿,露了半点性器,两条结实有力的腿交错在一起迭着,腰扭了半圈,显的比女人还纤细。
他朝赵缀空笑。
「甜美的梦境里藏着梦魇,要小心被梦吞噬…这里是我的梦,你是梦魇,对吗?」
冷笑着勾起那人的下巴,他也顺从地抬起,像小猫一样地瞇起眼,喉中发出呻吟。
「然后呢?你要怎么做?如果我杀了你的话…」
手刚挪到他脖子上,赵缀空突感一股巨力推来,洛烙脸色一变,如虎扑羊,轻易把赵缀空按倒在羊毛地毯上。
厚实的毛绒没让赵缀空摔着,只是也不太好受。洛烙坐到他身上,一改乖巧的样子,伸出舌来缓缓舔他的指。
「该死…」赵缀空阴沉着脸,瞇起眼。他刚发现,他的储存空间道具不见了,武器也没有了,换言之他除了这一身衣服,就啥都没了。
而且这身衣服,还在莫名的作用力下,慢慢消失了。
「人类…你很漂亮…」
有着洛烙样子的梦魇第一次开口,声音像是洛烙,又带点电影特效里那股恶魔的味道。
「是吗。」
赵缀空盯着他邪笑。
「我…真想吃了你…」
轮落成受害者的赵BT淡定地看着他的手指挪到下方…往后…再往后…SHIT。
==
洛烙一有空就看睡美男两眼,发现他好看的眉越皱越紧,不由自主道:「睡见什么了呢…」
楚轩掷出了八点,算是几人中的最高点数,不算被后退了五格的邰千汴的话。
众人心里寒风飒飒,之前掷出十二点就上演了大逃亡,现在这个八点…会是啥?
[立于顶端的人脸兽身,总是问过路人一个问题,是因为求知欲?还是食欲。]
「这个好熟悉…」
「对,好熟悉。」
「太熟悉了。」
楚轩托了托眼镜,看平地上一股旋风,旋风过后,一尊巨大的足有大厦高的狮身人面像出现在眼前。
众人咋舌,郑咤看了看手上的刀,看了看狮身人面,开始皱眉。
「人类。我问你一个问题,只有答对的人才可以过去。」
胖子兴奋地拉着祝青鱼,从刚才起他们的感情就直线上飙:「你看!他会说话耶会说话耶!真的会说话耶!!」
祝青鱼也是一脸闪星星地盯着狮身人面,嘴里说的却是什么氧化钙、石灰岩、大理石、石英岩…
没等楚轩应声,那家伙已经开始问问题:「大气中最多的气体成份。」
想都不用想,楚轩接上:「氮,78%。」
「所有啤油的共同材料…」
「啤酒花。」
「世界上最深的海沟…」
「玛里亚纳…」
「被称为梦兽的原体是…」
「貘。」
「…….
「…」
…
……
「中国武侠小说史上两大巨头…」
「金庸古龙。」
胖子早就无聊的在扯花瓣,嘀咕着:「有完没完啊。」
郑咤很崇拜地看着楚轩,刚才持续了十分钟的高强度问答题,他发现他有70%都答不上。
邰千汴继续欣赏地看楚轩,跟祝青鱼评价道:「这群资深者唯一能干的就是他。」
洛烙接上刚在车里未完成的大业:WS赵BT。
自从诱捕未遂后,他就爱上了点火看戏的事,现在人昏了更是好玩,也不再嫌他重了。
一问一答持续,突然楚轩一愣,久久没听到回答的人们惊讶地回头一看,狮身人面的斯芬克斯又再问了次:「你最爱谁?」
洛烙打小算盘,真是个好问题,估计连当事人都不知道。
「你最爱谁?」
再次重复了一次问题,怪兽明显不耐烦了,伸出了爪子,作出攻击性姿势。
郑咤再怎么不情愿,也拿起了刀,露出拚死的样子。
==
赵缀空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凌迟掉他身上这只梦魇,管他是不是洛烙的样子还是赵樱空的样子。
同时发誓,回主神空间后他一定先把某人吃掉。
别以为他睡了就感觉不到身上的动静,他分明能感觉到某人一直在现实里骚扰他!
青筋冒了再冒,他给了梦魇一个倾倒众生的邪笑,他暴发了。
洛烙把楚轩扯到身后,笑着对斯芬克斯说:「你对每个人问问题,是因为求知欲,因为你并没有吃掉答对你的问题的人,所以你也不应该吃掉我们,我们应该已经回答了超过人数的问题了吧。」
楚轩脸上现出惊色,别人紧张地看着怪兽,操刀子随时准备战斗。
斯芬克斯沉默着,半响后点点头,沉声道:「人类,你回答正确。」
语罢,化成了一堆石头,散落到地上。
楚轩说:「原来是要回答一开始的问题,明白了。」
「他只是钻空子而已,这不是你的错。」笑着拍了拍楚轩的肩,其实洛烙刚才也在抖,他也怕万一答错了怎么办。
一开始只是发现每次楚轩回答后,牠既没说错也没说对,继续提问,而且问的问题早就超过八题,还有无限问下去的感觉。
既然原本应该问路人谜语的狮身人面改了风格,自然也不能当成原本的处理。
他是这么想的,试了一下,幸好碰对了。
「下一个是孟浪是吧?」
孟浪深吸了口气,正要掷下去,一把低沉诱人的声音传来:「现在…到谁了?」
洛烙往深蓝的方向一看,惊喜地迎上了朝他微笑的赵缀空。
不愧是赵缀空啊…
咦?奇怪,为什么他笑的这么不怀好意…
之后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直到某人终于把某人吃干抹净,某人都没把到底睡见什么的事说出口过。
不说出口是个好选择,因为他说完后,又被某人吃了一次,终于恼羞成怒,反过来吃掉了某人。
咦?猜到了某人跟某人是谁吗?
很好。
不过在秘密解开前,大家很有趣地看着洛烙一直追问赵缀空,然后赵某的脸一点点地黑了下去。生活很刺激,除了要打情骂俏,还要躲开众人随掷骰而来的怪物啦、陷阱啦、灾难啦…
队里最强的打手之一复活,大家很高兴,正要掷骰的胖子很高兴,楚轩也很高兴,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来。
3点,看来手气不太好。
「那是因为我没有发动我的幸运技能啦~」
那是个提高游戏幸运的技能,一天能发动两次,为了以防万一,胖子并没使用在第一局上。
[操控者变成了棋子,必然牺牲,才能胜出。]
楚轩肯定地说:「棋盘。」
沙子从棋盘里漫出,在众人脚下形成棋盘…不,应该说是他们来到了一个只有棋盘的空间。
西洋棋,他们站在黑色这一方,对面是白色。
「救~命~~啊~~~我没玩过西洋棋啊~~~」
眼泪横飞明显大了一号的「士兵」在格子里狂跳脚,就是迈不出一步。
「看来是要我们选择自己的身份。」几个人不理他,围成小圈圈开会。
「由楚轩当国王,没人有意见吧?」
「没有。」
于是楚轩走上棋盘,推倒了国王,他身上出现了皇冠和权杖,站在那别有一分威严。
洛烙心想,其实他当女王比较好。
这话当然是不敢说,随后几人各自被分配了位置。
郑咤当了后,这个棋子跟中国象棋里的车一样,但不止可以前横直走,还可以横走,这是因为楚轩担心两兵交接时还会引发战斗,所以把最强的郑咤分到了皇后。
变成兵的胖子在那拼命强调后是用来保王的,楚轩冷冷一句:我不用保护。就把他给顶了回去。
洛烙和赵缀空充当城堡,一个负责攻势一个防守。
祝青鱼和邰千汴是主教,守在大后方,铭烟薇是骑士,当奇兵来用。
选定位置后,刺眼的光芒一闪,众人发现身边的棋子活了过来…
嬴家
胖子虽然玩过许多恐怖或暴力游戏,终究是刚陷身苦海的菜鸟一名,这时看见他身边一排兵全都张牙舞爪地举刀吼叫,立马呆在当场,颤抖着发挥了人民的跟风特性,举起了手里的长枪…
那些士兵,戴着成套的黑铁盔甲,手里或刀或枪。盔甲下除了胖子一张人脸,通通是些干扁如木乃伊般的骷髅,乍一看挺像铁甲战士的真身…
吓人。
一排骷髅嘶吼着原地跳跃,像怪物般东张西望,偶然看隔壁的不顺眼,探过头去咬一口,像马、城、主教、王、后这些全站后排的,就看着站在前面一排兵中央的胖子越缩越低,站他两旁的骷髅兵歪头打量着他,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这只同类如此「丰厚」。
「楚…楚…楚大人…您…您可要看好…」
胖子颤抖着跟站他身后不远的楚轩哀求,楚轩推了推眼镜,当听不见。
别人有些看戏,有些无所谓地站在格里发呆,有些磨拳擦掌准备殴棋子。
这群人里,除了楚轩这位百科全书的智,只有邰千汴(他说跟有此嗜好的病人下棋有助降低心防)和为了附和上流品味(明显是骗人用的)洛烙学过西洋棋。
洛烙的棋只是为了假象,下的不好不坏。邰千汴,据他说他总喜欢兵行险着,就算嬴了也只剩几枚了。(胖子一听头摇的可比拨浪鼓)
于是下棋的事,自然由楚轩担任,这是他们之前开会就得出的结论。
[鉴于某打字的不懂西洋棋,大家看看就算]
楚轩选择了双后前兵开局,下的小心,非常有大局观,该弃子的也会弃。
一轮交锋下来,大家都受了点伤,相反胖子大概是因为有血统的游戏类幸运加成,一路没被对方的王盯上,相反地让看准机会的楚神用了招「吃过路兵」,砸了对方一只兵,还顺便跑了空虚的左后方,升变为城堡。
可对方敢给楚轩这个机会,当然是有自己的计算。
一路拚杀弃兵,为的是直取国王,拿的楚轩的命。
在被对方的城堡盯上的一刻,楚轩毫不犹豫地下令:「王车易位,洛烙你替我。」
一眨眼,洛烙就发现自己跑到了楚轩的位置,面前直线上是对方虎视眈眈的城(车)。这才理解为什么楚轩一直没把自己用出去,为的就是这一步。
也没怪他,他只是笑着迎上。
城堡有守的意思,也有攻的优势,表现出来是个重甲大剑的沉默盔甲,洛烙和赵缀空都有自己的武器,早就把大剑丢了,身上的重甲也因为重量的关系脱了。
赵缀空看都不看这方,郑咤倒是关心了几次,估计要是以前的他,早就大叫「楚轩你又抛弃队员」之类,现在却抿紧了嘴,没有说话。
洛烙看着那怪物,懒得说废话,放出深蓝跟他缠斗起来,自己控线在一旁偷袭。
八人难度的游戏不会太强,只是几下,那个城堡就被控制起来,对方的王机械声说道:「他背叛了我们,但三步后将会回头。」
楚轩听见,想了一下说:「大概是指这个车暂时可以为我们所用,但用三次后就会强制返回。」
刚被利用了一回的洛烙没啥意见,随意道:「随便你用。」
那只可怜的城堡(车)就在走了两步斩杀了对方一只马后,把自己送到了赵缀空面前,被狠狠一钢丝把头拧了下来。
赵缀空哼了声,郑咤心想楚轩这意思大概是赔罪,至于赵缀空的气量,大概还不止于为了这点小事怪他,他是多此一举了。
在人情方面,楚轩还是认识的不够透彻。
棋局进行了半小时,顺利用郑咤主攻,祝青鱼和邰千汴在后方把王的左右堵死,就在楚轩喊出「将军!」后,整个棋盘和上面的棋子崩塌,重新还原为沙,回到了JUMANJI的中心里。
孟浪大叫万幸万幸,郑咤看着他,心里说的也是万幸,万幸楚轩大发慈悲了一把,没把一路表现的有点怕事的胖子当弃子「顺手」给丢出去。
孟浪完后,自然又是到祝青鱼。
怪物,ZZ上。
动物暴发,ZZ上。
灾难,ZZ上。
搞的大家养成习惯,啥事突发先叫:「队长!!!」
楚轩看着这情况,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把郑咤叫到一旁说了几句话。
「队长!有怪物!」
郑咤皱眉道:「你先打打看。」
「队长!有鬼!」
郑咤望天:「你先跟他聊聊看。」
「队长!...」
郑咤看鸟:「你先自己解决…」
「不是啊!队长!是山洪!」
「……」
邰千汴二话不说,把祝青鱼抱起来,正想丢给郑咤接手,铭烟薇朝他一挤眼,自己先跳到了郑咤怀里。
楚轩在一旁边跑边打算盘:「应该制造些移动工具。」
洛烙心下默认,原来恶魔队的滑板是这样出现的吗?
想起原著中那拉风的绿魔滑板,实际上他不怎么推荐这种操作困难的交通工具,比起滑板,似乎传说中的光鱼比较好。
那是一种双B级生物,有着小巧的带翅鱼形外表,身体有微光,行动快速。而且因为是灵界生物,不会被科技等东西伤害,有高等智力和自主性,喷吐光球的攻击力。
最重要的是,买两条就可以繁殖一大片,发展出来的光鱼移动战术类似抛球游戏,还带幻觉效果,足以让敌人看着发呆。
唯一的缺点是,会被灵类武器伤害,还因为有光,容易被发现。
但他相信,在楚轩手下这些缺点会被改良的。
路上,经过一个因为天灾一清而空的菜市场时,众人瞧见第一只放出来的绿萤萤鬼,仍然呆滞地以时速五哩飘浮着。
一行人跟他擦身而过,那鬼原地转个身,继续时速五哩前进…
这伙人引来的天灾连空地的优势都失去了,整个城拉起了警报,路人尖叫着争相奔跑,有个女警一口认定他们是什么可疑人物,气喘嘘嘘地追上来,赵缀空自从醒后心情就不太好,正要拿出金属线,邰千汴按住了他的肩膀。
「让我来吧。」他倒是笑的很绅士很温柔,带着柔和的微笑迎向大喊大叫的女警:「这位女士…」
后面的话大家听不见,但见那女警的表情越来越茫然,最后竟然点点头,转个方向跑去疏散人群去了。
邰千汴笑容一敛,帝王般回头,随口说:「还有奖励拿,你们说的主神真大方。」
「…多少?」
「一个什么C级剧情,五千点数。」
众人默,胖子蹲地上画圈,他第一部寂静岭时,只拿到救出两NPC的奖励,合起来也不过一个C,铭烟薇更不堪,因为从头到尾除去被控制的时候,她都躲郑咤背后,所以除了解开基因锁一层算是可喜可贺,得到的奖励就只有1000点。
空地找不着,众人干脆找了个小公园席地而坐玩游戏,听着外头人慌马乱的声音真是舒爽…这是某BT的形容词。
暂时是楚轩领先,胖子第二,邰千汴随后。
其实照骰子面上算的话,应该是邰同志第一名的,这人不知道跟赌神有什么关系,每砸必12,可惜被罚倒退的格数也多,他也不管,继续12。
于是运气比较好的楚轩变成第一位,胖子借着血统加成也紧随在后,时不时有超过楚轩的机会。
棋盘就算变成八人用还是不算大,估计再一局就能分出胜负,谁是嬴家全看这最后一把了。
游戏不难,到后面习惯了的众人已经能猜出提示的意见,轮武力和智力他们都有,遇到不能解决的就跑,一时间也充满了游戏狂的爱。
何况嬴了有奖励拿。
祝青鱼又掷了个五,眼看离终点还有十格之远,扁了扁嘴,坐一边去了。
[世界上的人类集合在一起建造通天的塔,于是神降下了惩罚]
「语言分化!」
转头看向祝青鱼,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惊惶地看着众人,拼命说着什么,但是就像是别国语言似的,没一个人听的懂。
「放心,游戏完成后应该就会恢复的。」
铭烟薇拍了拍他的手,虽然听不懂她说的话,但肢体语言传过去了,仔细一想自己想通后,便安静下来,咬着手指坐在一旁,很委屈很委屈的样子。
「赵缀空。」
赵缀空拿起骰子,笑着砸下去,他倒不想要什么终点,目前离中心还有十一步,他前几次砸最高也就九,估计是到不了了。
骰子转啊转,很快停了下来。
「10!」
大家倒抽了口冷气,都婉惜地叹了声。
楚轩离终点只有两步,这次嬴家的人选已经很明确了。
[选中者必须为神明献上性命以解除咀咒,要换下祭品,只有另一个祭品]
八人集体一傻,棋盘里浮出带有不祥黑光的沙子,在几人面前形成祭坛,四角的火把无火自燃,祭坛中央是个深不见底的洞,彷佛通向了幽冥彼岸。
最令人恐惧的,是浮于祭坛上的虚影,一个披着黑袍看不见脸容的家伙,从袍袖中伸出的,是白骨组成的手…那大概是死神吧。
他伸出十指,一根一根屈起来。
「倒数…」
「为什么!这只是八人难度的游戏!」
「怎么会这样…」
死神的黑袍无风自起,他已经数到了八。
「看来,是不可逃避的局呢。」
赵缀空挑眉,仍然轻挑起笑。
楚轩冷声道:「他说可以用祭品换祭品,我建议用新人替换你。」
邰千汴不屑地笑着,祝青鱼一吓,愣那了。
郑咤同样冷着声,一脸邪恶魔王状:「我同意楚轩的。」
铭烟薇被他吓住了。
死神数到五,空气中幻化出一束锁链,锁链尽头有铁勾,好像是拿来勾人的。
郑咤已经在那问:「哪个?」
楚轩还没开口,后颈一冷,他是背对着祭坛坐的,立马转头一看,发现洛烙已经踩上了第一个台阶。
「洛烙!下来!」一惊之下立马大叫,想要上去阻止,却被几根线洞穿了身体,连带一动也动不了。
「让新人去!还没轮到你这个资深者牺牲的时候!」郑咤也跟上,没走两步也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脚下全是连着的线…
几人指望赵BT,这才发现他那已经成茧子了,脸色阴沉的吓人,才明白为什么他没第一个跑出来阻止。
「别过来喔,虽然我对控制别人全人不太行,但只是脚的话,是没问题的…」
三。
赵缀空手臂颤抖着、挣扎着抬起来,撕断嘴巴上缠着的线,咬牙说道:「你说过不再控制我的…」
那边笑的没心没肺:「我说谎了。」
「你说你不是想死的!」
迈上第二个台阶,继续笑着回道:「我也说谎了。」
二。
「我不用你救!」
他停在洞口边缘,风吹起他的发,水晶耳坠和头发一起上下纷飞。
他看起来去郊游没什么分别,笑的灿烂,就像和赵缀空说:我知道你杀人时的感觉…
「…赵,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他没有看陷身提偶之丝海的人,那是他的自创技能,从上次和自梵魔打斗时创造出的第二个自创技能,也是第一个攻击性技能,但他没想过要用在队友身上…
「我说,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赔葬的。」
笑容晴朗的男人,其实有张和他的名字一点都不附合的清秀俊朗的脸,他一点都不适合那个名字。
「再见了,我欠你的,有缘见面再还吧。」
赵缀空很难说清楚,看着熟悉却其实只认识了几个月的那个人,跳进洞里时,自己的心情是什么。
伤心?并不是。
占据了大部份的,恐怕是愤怒。
从来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想法,他的心情,但这个男人,三番四次地做到了。
他现在,气的想杀光所有人。
如果让他知道,洛烙跌进黑暗时想的只是,如果他们找到复活真经把他活回来,要怎么逃难的话,他恐怕会更生气。
死神停止了倒数,他发出阴冷的笑声,一同没入洞中。
祭坛消失,像什么都没出现过。
丝海像暴露在阳光下的雪,一点点消融,胖子茫然地回头,才发现那个很有萌感的长发孩子,也消失了。
他记的,那个孩子有个适合他的名字。
楚轩沉默着,郑咤看见邰千汴嘴角习惯性挂着的微笑,冲上去勒住他脖子,恶狠狠地道:「是你!是你操纵了洛烙的思想!」
邰千汴一个新人被他勒的脖子快要折断,楚轩大吼:「坐下!他没有那个能力!」
郑咤放开他,有点茫然。
邰千汴猛咳着,仍然挂着点笑容高傲地说:「对…咳…咳咳…我只有影响别人精神状态的能力…咳…并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楚轩朝铭烟薇使个眼神,铭美女会意去把郑咤拉来坐下。
自从寂静岭后,郑咤明显对铭烟薇更好一些。
稳定了局面,楚轩评估了一下损失后,冷静地把骰子放到邰千汴手里:「继续游戏。」
甜蜜的...咳,懲罰。
八人难度不可能出必死的局,楚轩说的对,主神的目的是想他们进化以达到主神或制造主神的人的目的,不管是圣人时代还是什么也好,反正主神并不是以残虐为目的的机器。
但是,虽说因为潜力被复制到恶魔队,却一直到现在,经历了快三部恐怖片都没解开基因锁,难不保主神判断他外力越来越强却没有提升过自己的力量而找机会抹杀他。
不过,主神应该没计算过他会帮赵缀空挡劫。
也不能说主神原本设计赵缀空不会给他死,自己跳下去就死了个干净。
所以,洛烙一直认为死不死的机率也就是五五开。
…至于死前搞的像必死一样的戏码?
那是为防真的踩中另50%作好的准备,他保证他如果知道概率是100%,他一定表现的更煽情。
目前看来,主神给了他最后一个机会。
掉入洞里后,洛烙只觉四周一片黑暗,意识渐渐消失了。
等他再醒来,已经回到了地面,他就站在众人身边,看他们为了最后几个比较大的难关四处扑腾。
连精神力最高的邰千汴都看不见他,别说别人了。
他现在就是虚体状态,离他们近的话,比较敏感的几只例如赵某和邰千汴就会皱眉头,而铭烟薇大概是凭着女人的直觉,也似乎若有所觉。
郑咤果然是最迟钝的一只,洛烙一拳殴过去,他连个毛都不炸。
…这大约也是一种天赋吧。
洛烙很无聊地趴在赵缀空肩上戳他的脸,看他疙瘩直冒,贪图最后时刻的逃避,顺便打量各人的表现。
铭烟薇表面看来仍然过于柔和,但战斗意识比宅男一名的胖子还高,也许是化仇恨为力量,战斗时一点都不怕受伤或退缩,大有一种拚了命也要提高力量的样子。
郑咤也是,他发挥出训练的效果,偶然有不对的地方,赵缀空不会指点他但楚轩会,很乖很快地改正过来,一点都没有中州的郑咤那么难缠。
就算现在让他干弃新人保命的事,他大概眼皮子都不抬理直气壮地说:为了活下来有什么错?
楚轩这些日子来,并没有他想象中发挥太多作用,也许是恶魔不像中州一样让他操心,他也乐意当他的科研人员。
赵缀空独来独往,反正火力有郑咤在明,他就负责暗处。不比南美那个唯我独大的本体,恶魔队的生存更需要力量,他没有打压郑咤和楚轩,反而形成互补的架势。
赵一向是个聪明人,为了挑战自己的极限去送死是笑话,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才是本色。何况他有复制体的自觉,跟正体打没觉悟的话,那可是会死的。
死不是问题,死的太蠢就很无趣了,这才是重点所在。
至于胖子…这人习惯幻想世界了,暂时难以找到真实感来面对生死。算了等主神评价累积上来,就有苦他受了。
邰千汴和祝青鱼…这两人他都看不透,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是人才而且心理状态不错,不会干出有损小队的事。
刚才这两差点被推出来送死,现在却没有又哭又闹,铭烟薇担心地试图开解祝青鱼时,这个看似十几岁的青年却笑了笑,示意他没怎样。
他还听不懂别人的话,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事后他主动跟大家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如果我手上有一堆炸药,黄|色炸药就足够把门炸开得救的话,我也不会去用水雷啊?」
铭烟薇和一群正常人被他绕的满脸问号,楚轩却笑了。
至于邰千汴,想不明白他想干啥,但这人也对这种牺牲队员的行为没什么反感就是了。
楚为保万一,让胖子用了提高游戏幸运属性的技能,一掷掷出了12。
本来如果邰千汴掷了12就是他嬴,但这人暧昧地看了楚轩一眼,手一抖掷了个3,众大惊。
于是纷纷议论他跟楚轩是不是有什么圈圈叉叉,盼他早日回头苦海无边。
不说过程如何,结局就是洛烙搂着赵缀空脖子正蹭油蹭的不亦乐乎时,游戏结束了,一片苗海、贝壳、沙子、石块…等等,最后还有那只看起来很可笑的绿油油的鬼一拼被吸回那个小巧的圆盘里。
游戏结束。
众人惊讶地看着突然变回实体的洛烙,某人笑的有点抽搐,尴尬地举起手:「Hi~」
赵缀空杀气冲天,一把抓住他的手,喀擦一声折了,捏在手里不放。
某人无辜地看他,耳边传来主神的声音。
[任务完成,成一次JUMANJI游戏,奖励D级剧情一,500点。]
楚轩没理这群大眼瞪小眼的人,沉默地把棋盘收进了怀里。
黑暗过后他们回到主神空间,赵缀空第一个大吼:「主神!不许给他恢复!」
指的是洛烙。
众人泡白光中,看着他把满脸无辜恨不得装失忆的洛烙拖着回房,房门啪一声关起来,如果不是没这个可能,还真想跟去看热闹。
因为他们也很想拆了某人…
「哎,有人要拆了后园的葡萄架…」
「这种架子不拆会造反的。」
「不知道还有没有渣子剩…我不想象上次那样看见被楚大哥研究完用桶装着的半碎尸…」胖子一抖,心有余辜。
祝青鱼和铭烟薇几个都没听过这样的事,八卦的两眼发光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楚轩咳了声,朝郑咤说:「训练加倍。」
郑咤点点头,没听八卦的心情,回房去了。
众人仍然一无所觉地八卦中,突然闭嘴,只见赵缀空一阵风出来,在主神那兑换了一堆黑色为主的玩意,又回去了。
一片诡异的沉默。
胖子心心眼闪亮:「特效SM套装一套…我在主神那看到过!」
几人随意对他表现了一下BS,接着更热烈地聊起来。
邰千汴十分阴险明智地边喃着什么边往空房的方向走…「谁才是谁的葡萄架…呢…?」
就在这一分这一刻这一秒,洛烙没有逃难,而是趴在赵缀空专用的训练场那,动弹不得。
他哀叹了一下,没有反省,因为他不是不想逃,是不能逃。
此人四肢被赵缀空折了,目前软垂状趴地板,眼睁睁看着某BT拿着一堆奇怪物品回来,只有嘴里抗议的份,还是很让人恼火的那种…「啊那个那个…不是这个,是左边那个振动器,那个不好玩啦…你把吹气娃娃都换回来了啊我可以走不…上面那条九尾猫!哇啊原来你有这种恶趣味啊我可以找深蓝来跟你配合不…」
赵缀空走过来,蹲下身,优美的十指握上他的嘴…喀拉,下巴卸掉,世界清静了。
空。
CJ白。
渡假?訓練?
楚轩看他一眼,放下手上的事:「说吧。」
要是别的人来,他宁愿工作也不想听他们说八卦或求助,洛烙的话…会私下找他决不会为了废话,何况他现在应该正忙着,派深蓝来绝对没好事。
果然,深蓝一张口:「相信你应该知道JUMANJI的用处才对。」
楚轩沉默了一会,从抽屉中拿出那个木盒子,此时制造恐慌的游戏安静地躺着,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给众人弄出那么多麻烦的痕迹。
「完成“一次”JUMANJI游戏。」深蓝在一次这个字眼上咬了重音,「当时考虑到任务物品的可再用性,主人便吩咐记得在结束后取走游戏盒,没想到被你取走了。」
恐怕是从知道恐怖片名字后就打的主意才对,楚轩也不否认:「是,我有考虑如果利用这个道具的问题。可是这个现在已经变成恐怖片专用任务物品,我不得不放弃在主神空间训练的想法。这种情况他有什么想法?」
「你应该已经有解决方法了吧?例如…我们可以花一些点数,集体回到上一部恐怖片训练,顺便磨合新旧队员的差距。」
楚轩点点头:「那我们就达成共识了。但是,你不止有这些事要说吧?」
深蓝嗯了声,半天没说话,楚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深蓝骂了句美国地道脏话,手探进口袋拿出张纸条,看了几眼又收回去。
重新面瘫状对视:「主人说他可以解释上一集的任性,那是因为他相信主神不会设必死的局,八人难度的恐怖片也不会到这个程度。」
「我知道。」楚轩对这个倒没赵缀空那样的生气,他很理性被分析过,也得出和洛烙一样的结论…前提是他不知道主神的目的是逼队员解开基因锁。
如果知道了…那估计洛烙面对的就不是一场怒火+欲火了,而是冰火九重天双重攻击…
楚轩的出发点倒不是因为感情,他大概会觉得洛烙欠他一条命竟敢自己去死自己吃亏了这种理由。
「还有一件事,主人说邰千汴如果往精神力者的方向发展,希望你能尽量保住他。这个人不会随便背叛的,也没有背叛的理由,是个可以信任的人,相信他的智慧也不会令你失望。」
没有多想,楚轩抬眼直问:「他们认识?」
「是,以前曾经合作过。」
回想了一下,从一开始到最后,两人都没有特别熟悉的表现,顶多视线互相在对方身上流传了一下而已,完全看不出两人是旧识。
彷佛也知道楚轩在想什么,深蓝说出那人吩咐过的答案…「你应该知道,不是每种合作都必须知道对方的。」
这话在楚轩的脑子中,便直接转成了,洛烙大概在邰千汴不知道的情况下利用了他…或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合作过。
而且有不小的间隙,不然不至于达到不认人的程度,可如果有仇,又为什么要保他?
楚轩本来并不在意这些八卦,但既然存了利用这个关系互相牵制的心,自然想知道原因。可是洛烙主动来告诉他,要不就是不告诉他以后也会发现,要不就是为了邰千汴更大一些的存活率来求情。
回想起在寂静岭中揭开面具的那一幕,那种冰冷透骨的感觉,楚轩认为上面两种原因都不大。更大的是,告诉他也没关系才对。
不管怎么样,先记下是了。
「另外…」深蓝认真地盯着楚轩的眼睛,显然要说的件大事:「主人的身体在恶化中,可能会变成和你一样的…身体。」
咬紧那两个字,在楚轩反应前说:「也许找出解决方法有助解决你自身的问题,这比解开四重基因锁那点概率大多了。」
楚轩也是第一次听说解开四重基因锁能解决自己的问题,问清楚后也觉的,在洛烙身上花功夫似乎比较直接。
虽然原因不一样,但洛烙再这么下去,也只会变成行动无碍,身体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植化人。他不能保证,长期处于这种身体中会不会导致感情系统失去敏感度,就像是聋人大多有说话障碍,或甚至成为哑巴一样,长久不用器官只会令器官功能退化。
「你的情况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或情绪,只是太微弱,或特定情况下才能出现。所以也许可以参考同样情况,作出治疗。」
楚轩仔细想想,决定把洛烙的地位从欠了一条命的小白鼠,提高到同理病症的实验体上,无形中洛烙炮灰的可能性低了不少。
「我知道了。」
要事说完,两人也没打招呼的兴致,深蓝直接退出房间,正要回到洛烙房里继续训练身体操作,突然看见正站在主神下的赵缀空。
一束白光照着他,奇怪他怎么受了伤还要到让主神修复的地步,莫非吃人不成反被吃了?
好奇之下走近一看,才发现他怀里抱了一团被子,被子里有个人,伸出雪白的手臂勾着他脖子,赵缀空正苦苦拉扯着他跟主神的白光斗力。
因为一向以来人受伤了都是困于白光中修复,从没人想过一起进白光看看…那大概是不可行的行为。赵缀空看样子就是没想到这点,被洛烙以嫌麻烦的借口随便拿条被子裹了就祼身抱出来,要是不想走光也只好跟主神抢人了。
恶作剧的人半个身子都露到外头,虽说红血球渐少,但皮肤表面也少不了些粉色的印记,看着赵缀空手忙脚乱地护着那条已经拖拉到盆骨处虚掩的被条,脸上带了抹看戏很满足的坏笑。
「该死,你故意的…」
赵缀空脸色不悦地想要用被单把他打包成粽子…天知道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啥时来个人啊猪啊啥的?
可是某人扭两下,滑溜的不行,总让丝质被子越来越难搞。
之前赵缀空一气之下的SM全套没实现,幻想中的鬼畜啊刀子画花啊之类都没实现,两人又都是老手+高手,出来修复当然不是因为「后庭失火」这种事。
也可以说是姓赵的自讨苦吃,一冲动把洛烙的手脚当黄瓜掰。骨折过的人都知道,只要有第一次,就算愈合还是很容易有第二次…洛烙虽然靠自身那特殊的体质长好了骨头,但疤痕在,那不是那么容易合好的东西,还要劳主神的大驾。
「我故意的啊~你再罚罚我?」
赵缀空头痛万分,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看上此等妖人也算了,连该动手时都因为一时温情放过了他。
他现在很有杀人的冲突,但如果怀里的妖人再撩拨一下,就变成另一种了。
洛烙看见赵缀空一脸气的不想说话以后有你好看的样子,心里偷乐,把秋后算账的事忘到天边去了,此时该做的是欣赏这张绝美的脸上的表情才对。
眼角一瞄,看见深蓝正站那两眼发光抄笔记,朝那边微笑着打个招呼,心里却在想,这鬼娃脱离不去的恶根性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主神白光没多久,赵缀空在被子滑落前一揽,捂住了重点部位,但大片背脊和两腿都露在了外面。
就着这姿势回房,看见了深蓝在那也不想理,反正只是名人造物。
没想到深蓝见没事了,笔记一收,清了清嗓子道:「恭喜主人。」
洛烙灿烂一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赵缀空见状低声问道:「你又瞒着我干了些什么?!」
「啊?没什么啊?」
「那你跟他打什么招呼!!」
「他恭喜我当然要打啊,很奇怪吗?」
「…那他又为什么要恭喜你?」
「我怎么知道啊!」
深蓝按捺着噗通直跳的心脏(有这玩意吗?),和兴奋的心情,看着两人背景没入房内,一切以一声巨大而响亮的关门声作结。
第二天,楚轩敲门找来大家,照例在郑咤房里的其实更像茶话室的会议室开会,途中被铭烟薇发了个白眼、祝青鱼误把他当不知道谁抱了一记、赵缀空送了一个邪笑外,也没什么特别事发生。
众人或打哈哈或兴奋莫明围在那,郑咤还是刚训练完的样子,胖子和铭烟薇其实算好了,好歹睡了三小时,郑咤可是没怎么睡过就被叫醒。
等了五分钟,赵缀空才抱着洛烙出现。众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有几个巴不得他晚点来可以再打个盹。
祝青鱼傻傻地问:「洛烙怎么了?受伤了吗?」
铭烟薇翻了个白眼,抱着装满巧克力的马克杯缩到郑咤身侧。胖子眼观鼻鼻观心装作啥都不知道。连邰千汴都一副很高傲地打酱油路过状。
不回答是有原因,任何一个有成熟心智的成年人都不太想跟状似未成年少年的某解释同性性关系和在这情况下发生的合理性…剩下某些不介意的人,却是看在赵洛两人恶势力的面子上没说话。
至于楚轩那派,大约只是觉的:无聊。
没想到大家不回答,洛烙倒是发话:「废话,腰痛死了,这家伙把我绑钢柱上哔了又哔,大家都不小了还这么拚,赶投胎啊!」
被骂的人面带邪笑,一双桃花眼四下瞄过众人,一手轻抱着洛烙不让他掉下去,一手搭在背上,充耳不闻神气飞扬状,就差说:你拿朕何。
胖子在肚子里暗骂了声王八之气出现了,脸上半分不露,不由得让人佩服,再缺条筋的人在生死面前都会学乖的。
祝青鱼得到答案,却有点茫然地傻那。解围的却是郑咤,他真心地说:「恭喜你们,希望能一直走到最后。」
此话一出,冷场了,洛烙和赵缀空脸上带着不同意义的笑都收了一下,一脸愕然。
啊???
「我说错什么了吗?」郑咤很是无辜。他是真的被感动了,在洛烙代替赵缀空跳下去的一刻,他对洛烙的怀疑、自己立场,最后剩下的一点隔阂全都随那一跳消失。在他看来,能真心代爱人走上黄泉路,起码代表了这人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残酷。
「没…没什么,谢谢。」洛烙僵着脸绽出微笑道谢,赵缀空脸色奇怪,却又不似厌恶。
永远啊…好像并没有考虑过这种事…
两人心里转的都是这句话,答案却都不一样。
楚轩见没事了,公布他的计划:「郑咤告诉我下一部恐怖片是咒怨,这是部灵异类恐怖片,死伤人数恐怕会大量上升,对邰千汴和祝青鱼相当不利,就算是孟浪和我们这些资深者,也有死亡的危险。」
他围视一眼,重点提到孟浪的名字自然是有原因的。
胖子的武器和技能虽说对灵体也有效果,但因为本身就不是直接作用的武器,在灵异攻击上也较差,直接沦落为重点保护的新人那伙。
「在这之前,我认为我们可以花少量点数回到上一集恐怖片渡假,顺便确认上一集收回来的游戏盒是否可以再用,来获取点数奖励的可能性。寻找支线剧情也是行程之一。」
洛烙颇有些感叹看着楚轩硬生生把「训练」改成「渡假」,体会到了中州各人被卖了还帮他数钱的心情,虽然这次卖人的他也有份。
接下来,也就是多训练增加存活率,科技属性的恐怖片不会遇到鬼等等,末了说:「需要点数不是很多,暂时付不出的可以代付。」这话一完,众人很直接地一致地通过,脸色都好转不少,能渡假当然好,公费渡假就更好了。
赵缀空轻笑着靠近他耳边,左手探进他胸口抚摸那条小蛇,说道:「我们也去渡假吧?」
哪能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却也合自己心意,坦率地应了声:「好。」
一个旁若无人的深吻,洛烙心里想的却是在担心第一重基因锁能不能解开。
一个不小心,渡假渡死了怎么办?主神可不像郑咤会祝福他们。
我認識你嗎?
接下来,在渡假前必须讨论的重点当然是新人的发展方向。
「精神力690。」
邰千汴神情自然地说出这话,彷佛不觉的自己这个数值有什么问题。
精神力者!我们队第一个精神力者!!!
光看郑咤那副无语凝噎,就知道其它人有多么激动。
楚轩甚至发出豪言:我队的存活率将提高两倍!来表达他的感情。
洛烙看着邰千汴皱眉头,在心里偷笑。
恭喜你成为本队第三颗大白菜。
这下子不用他担心,楚轩也不会把邰千汴炮灰掉的。
众人围在主神下开始察看祝青鱼的数据,胖子还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看自己的,嘴里怨念着:「我才二百五,我才二百五…」
连铭烟薇这个精神力偏长的女人,兑换血统后也才五百左右,可见邰千汴的基础属性多惊人。况且别的也不差,肌肉组织强度和免疫力比普通人略高,智力高达四百,属于恶魔队平均值以上了。
六大属性中祝青鱼细胞活力及精神力一般,智力及神经反应速度很不错,免疫力强度更是最高的一项。一看就属于科研人员型。
祝青鱼给兑换了卑弥呼的能力,在调和方面有50%强度及成功率加成。至于血统,换的是个很便宜的,一个D的蝙蝠侠里毒花女的血统。严格来说这不算血统,但既然主神把那排血统里…估计默认吧。
一开始祝青鱼哭着闹着不肯换,怕换了男变女,经楚轩保证主神绝不会大方到免费提供男变女服务后,祝青鱼才一脸认命地换了。
倒没有男变女,顶多样子从普通变的小白脸了点,就是不知道以后要跟人接吻的话是不是得先服解毒剂。
铭烟薇安慰了几句,说是以后长大比郑咤好看多了,胖子取笑道:「年纪小小就知道激发美女母爱,有前途啊!」
祝青鱼本来情绪已经平伏回去,一听这话就差扁嘴哭出来:「我不小了!三十几的人长这样子太丢脸了!!!」
一个炸弹掷下来,恶魔队就这么被打败。
众人昏头转脑好一会,特别是那几个平时爱对青鱼搂搂抱抱发挥母爱父爱嘴里「小青鱼~」乱叫的,此刻东歪西倒,无脸望青鱼。
大约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赵缀空。身为一个经受严格训练的顶尖杀手,对人体骨骼结构有深入研究,初见祝青鱼时就有所怀疑,见他也没因此装嫩,一直不说罢了。
楚轩最先恢复,让大家冷静一下换邰千汴的血统。
「技能大概没足够剧情帮你换,初级血统还是可以的。」
「无所谓。」邰千汴很随意地站那,也没那意思自己查。
最后还得劳烦郑咤用队长权限去搜再大家讨论。
「X战警里博士的心电感应能力怎样?可以达到搜敌、防敌、拦截…甚至狙击的效果。唯一的问题就是…看透人心的附带效果…」
郑咤拿眼角去瞄邰千泣,见他还是无所谓的样子,便转头去瞄楚轩。
军师发话:「有人在意吗?」
恶魔郑咤不愧是恶魔郑咤,立即表明立场:「我放弃虚掩这些黑暗,恶魔队应该以存活和征服这个地方为第一目的,不必搞什么假情假义,也不必故意剖白。伪善和伪恶,都会影响目的,我不希望你们为了这种东西送命。」
毕竟是郑咤,不管中州还是恶魔的都一样唐僧。
却直白很多。
楚轩点头同意:「这个能力只能看见一时的想法,放心,不会对你们的记忆和过去造成影响的。」
他敛下眼,状似无意地说:「若看的多,可能还会和对方思维同步,一定的精神防范大概也可以阻止。」
洛烙保证一会偷偷加精神力属性的人会增加。
没人反对,反正心灵扫瞄其实也可以造成类似的效果,主神空间可以窥探人心的技能还不少。
楚轩见没人摇头,作出总结:
「不错的能力,相对精神力者的培养来说,一个B不算太多。赵缀空,你那应该还有多余的…」
没想到赵缀空很爽快地说:「花了。」
众人倒吸口气,什么东西这么贵啊?
赵缀空经历的片子那么多,B级剧情应该不止一个才对…
楚轩没说话,他没想到看似不怎么需要剧情点数的赵缀空会把剧情花掉,还是个B级的…
「花了?」
「花了。」
洛烙后背有点毛,不会就是他一气之下换的那条蛇吧?
「什么东西这么贵啊…」
胖子八卦着,他倒不是搞妒嫉心理,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那个谁洛烙跟赵缀空一起盯住他。
两人都不说话,一时间气氛很是诡异。
洛烙不说话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条双B蛇。
赵缀空不说话是因为他觉的没必要解释。
苦命队长出来打圆场,那张疤痕脸配上一脸无奈有点搞笑:「算了算了,赵缀空既然有他的理由,总不会兑换些不划算的东西吧?」
没人有意见,顶多就是好奇心犯了,打算看他以后会表现出什么B级或A级的东西出来。
但是邰千汴的血统得有人帮他出才行,还要兑换个小型头罩,类似博士戴的那种的简化版,有增副作用。
「不用你们帮忙,我这有一个B一个C。」
邰千汴这才开口,还顺便自己兑换了。
胖子有点茫然:「什么时候有的B?」
不知道还以为他在问啥时怀的娃。
铭烟薇暗暗踢他一脚,小声说:「你忘了绑架那一笔了吗?」
「那不是才一个C吗?」
「你出力多少他出力多少啊?那时肉票和官方的情绪全都他控制着,都不知道脱力几次了,加上新人奖,当然奖励多点。」
胖子想起自己的第一部恐怖片,继续蹲墙角画圈去了。
邰千汴被改造的快,没多久就下来了。他一睁眼,一阵威势压来,这时谁人精神力高低就能看出来了。高的几位还好,感觉像吃薄荷,不快的感觉消失的很快,低的几个皱着眉头浑身不自在,再差点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不管邰千汴说什么估计都会照着做。
胖子默念:王八之气王八之气…
邰千汴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楚轩暗自决定要把那几个低的好歹提到吃薄荷的边边程度,不然以后万一遇上精神力者,不是输的很惨?
邰千汴点头,楚轩要防他他倒不至于把话读的这么清楚,问题是楚轩就没防。不过邰千汴也决定以后少看楚轩的脑子了,一秒转速Nkb的脑速可不是正常人受的了的。
郑咤皱眉问:「你有B级剧情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邰千泣看着他,不屑地回道:「有人要帮我出为什么我要自己给?」
郑咤先是把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想了想,换着自己是他,估计也会这么想,便就默认退去了。
赵缀空捏洛烙的腰:「聪明人吶。」
洛烙回捏赵的腰,把他又捏的抖了抖:「他的意思不是那样,大概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帮他给…到最后剧情还是会随楚轩挪用吧,他又不在乎这些。」
他是笑着说的,声音小,但广场大四周又只有他们几个,众人都听见了纷纷望邰千汴,邰千汴望洛烙,脸上冷傲的笑容消失了。
洛烙倒是对他笑的灿烂,没有解释。
他走到洛烙面前,淡淡地问:「我认识你吗。」
洛烙笑着说:「认识啊,你不就邰千汴吗?还是我提议你当绑匪头子的。」
邰千汴眉头轻皱:「我是指以前。」
他发现他竟然截取不到眼前这人的思维波,就像死物一样,但那不可能,除非他的精神力甚至比他的还高...作为一个合格的医师,他知道精神力太高带来的副作用,头痛算是轻微了,再严重可能会导致精神分裂或其它的精神病,照主神的计算,超过一千就进入危险程度,除非有体质的支持。
最难以明白的是,他根本没这人的印象,从一开始就没有,但他却显然很了解自己。
真是不愉快的感觉。
楚轩是唯一知情的人,他曾经学过应付读心技巧的训练,对精神力者也算是用的上,不怕他知道秘密。
看着洛烙仍然笑着,懒洋洋吐出:「不认识。」三个字,他都觉的这人说慌能力太强了点。
邰千汴能拥有这个B级剧情,是因为绑架事件,而作为主要出力人,又是洛烙提议并策划的,难道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计算?
洛烙笑,邰千汴看他,赵缀空一把拉过洛烙把他的脸埋到自己胸口,勾出抹像血族吸血前的魅人笑容和邰千汴对视,话却是对洛烙说的:「你对别的男人笑,我会吃醋的。」
潜台词大概是:又想被「惩罚」了吗?
洛烙在他怀里笑出声来,开始求饶,邰千汴见他们开始像情侣般闹了起来不理自己,冷哼一声捌过脸去。
事闹完了,准备散会回去「渡假」。
「没事就进恐怖片去了…」突然邰千汴叫了声:「等等。」
「什么事?」
他走到郑咤面前,猛地一巴掌扇过去。
事出突然,郑咤竟然没躲过,怔怔地看着他。
「还你掐我的帐,以后不要乱误会人。」
他带着冷笑缓缓地说,随即又向郑咤垂下头:「谢谢你救了我。」
指的是郑咤几次带大家出灾场和把怪物打退的恩,这些事大家都觉的理所当然,从没人想过要向郑咤道谢,他却做了,在给了郑咤一巴后。
郑咤的脸上浮出鲜红的掌形,配上那张貌似凶恶妖异的脸,很有笑果。
有人想笑又笑不出来,憋的脸红。
他冷着脸,说道:「不客气。另外,我误会了你还对自己队员动手,对不起。」
邰千汴满意地笑了,不再理他。
于是,这堆人便进入了勇敢者游戏,一百天。
節日特選
「阳光~沙滩~~大红花对我笑~~~~」
烈日之下,胖子唱着走调的歌,脸上挂着夸张到可以定义为「很好很2」的灿烂笑容,站在沙滩边一处小悬崖上对着大海乱吼。
如果不介意他用出埃及记的曲乱入词的话,那还是可以忽略过去的。
可是有人介意。
邰千汴散步般叉着口袋走上悬岸,一脚把胖子踢进水中,幸好下面没有礁石,胖子只是呛了几口水,像只青蛙般浮在水里瞪他。
「我哪惹你了!!!?」
「最讨厌糟蹋艺术的家伙。」
某人冷冷地说,长发被风吹起,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衣和黑色长裤,衣摆垂在外面,没扣几枚扣子,露出大片性感的肌肤。这身一点都不适合在沙滩出现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不得不说帅气无比。
于是胖子萌神经发作,开始抬头看着他大流口水。
远处楚轩站在沙滩边,洛烙、赵缀空和郑咤站在他身边,准备计划下几天怎么过。祝青鱼和铭烟薇早就发挥对沙滩的无限热爱,疯跑开去了。
这伙更像恐怖份子的人,买下了城市边缘一处带大片沙滩和海域的无人别墅,他们这一百天的假期,训练将会在这片地方渡过,至于再玩一次JUMANJ游戏的事,还得另找地方,他们可不想这里被破坏掉…虽说还可以回复原状。
关于为什么是买而不是租的问题?
楚轩认为能遇到这种不是恐怖片的超超超低难度「恐怖片」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应该存个点,方便以后再回来训练。
「所以呢?接下来的假期怎么玩?」
洛烙侧头笑着看楚轩。
楚轩见他这样子,咳了声,不想研究他指的玩到底是哪一种定义,索性把以下所有行程说了出来。
对他面言,洛烙在某个陌生的领域真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事物。
「第一阶段计划,我上一次向福斯公司定购的V378稳定型远航游艇已经定造完毕,早上向他们查询时保证会在明日送来,连同一些出航物资。训练及装备要再等两天,加上航行时间,这意味着水域训练计划起码要在三日后才能开始。这三日你们可以自由活动,我明天会开V378号出海在附近水域测试其性能,三天后开始集训,为期半个月。之后将会进行陆战,及特殊性地域战斗,共一个月,剩余五十一日再完成一次JUMANJ游戏,还有,我已经发布任务寻找勇敢者游戏第二集的主要道具,Zathura空棋棋盘。」
郑咤揉着额角,他已经感到头痛了。
许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像开会开太久后的后遗症了。
楚轩一律当没看见:「鉴于我们并没有经历过科技型恐怖片,并没有相对应的技术进行太空异族任务,所以即使找到道具,也会先委托寄存在瑞士银行,以免被强制开启主线任务。」
「你…什么时候在那里有户口了?」
「刚刚。」
气定神闲地某人如此回答,并附上评语:「在金钱面前,瑞士银行的职员一向有着十分高的服务质素保证。」
郑咤拿头撞太阳伞的柱子去了,他已经可以想象,万一他们第二次完成游戏时搞到全世界通缉…下次再想开启勇敢者2主线任务的话,恐怕要去打劫号称世界上最安全可信的银行了。
洛烙倒没有他这样的忧虑,他很明白楚轩会把东西存到那的原因,因为他在那也有户口。
的确,只要有身份证明,那里的人才不管你是兵是贼,就算整间银行被警察围了,他们也坚持先把东西交到你身上再捉你。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有点难度,对他们来说,光是逃跑应该不难才对。
赵缀空更没这忧虑了,在他看来,血洗几次银行都可以,跟普通人战斗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的事。
目前应该考虑的是,出海。
「你要去试船吧?不如我们搞个海上BBQ?」
一谈到玩,郑咤轻松了,微笑着说:「来场钓鱼比赛吧!我钓鱼可是很不错的喔,保证能填饱大家的肚子。」
洛烙一头栽赵缀空怀里,心道:为什么一提到出海你非得提钓鱼啊?!在尼罗河那种地方楚轩都能把大马哈鱼钓上来,这到了太平洋,还不钓出鲸鱼才怪!
「钓鱼…吗?」楚轩有点迟疑,他一直在研究所长大,除了训练场的模拟水域,再没有接触过自然生态所谓的海,属于吃过鱼肉却没见过鱼的人。
「对!钓鱼很好玩的喔,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会钓上什么…」
郑咤继续游说,洛烙一脸认命地抬头对赵缀空很严肃地说:「亲爱的,请准备好猎鲸枪及大口径麻醉猎枪。」
赵缀空浅笑着回答:「了解。」
刚好走回来的几人听见,都兴奋不已,胖子跟铭烟薇已经考虑要买什么肉和饮料去BBQ,酒是少不了的,还有用具也要准备好,总不能光吃鱼吧。
一晚就在严密的计划中过去了,祝孟铭三人一边打牌一边讨论烧烤的事,他们还考虑弄台KTV机子上去。半夜抓住了打算去海边看星星的邰千汴,便从打扑克换成筑长城,直到天发亮,众人在他手下连输了十七回后才恍然大悟,暗骂自己为啥要跟台心理透视机玩麻将。
邰千汴高傲地笑着丢下揪心捶肺的三人回房,远远传来一句话:「都说了我要去看星星…非要说什么三缺一…」
几乎把三人气吐血,无奈精神力者高于一切,都怪自己不好,精神力太低,还蠢到没拉上洛烙这个唯一克他的人。
不过说到底,谁敢从赵缀空怀里把洛烙揪出来啊????
郑咤陪楚轩通宵了一夜,嗑了瓶提神剂第二天大早出现,去码头把船接回来,众高高兴兴地上船,晚上没睡的开始补眠,睡过的开始研究船室。
郑咤没嗑药,跑去睡去了,本来他想坚持训练的,在楚轩说了「如果你把船烧了的话你必须负责运我们到太平洋B点376度小岛上去」后,很乖地消失在船员室了。
结果,整一船上的活人就剩掌陀的楚轩、洛烙和赵缀空。
洛烙对这艘被楚轩简单命名为A号的船没任何意见…除了见到楚轩边看新手导航手册边扳操作台上的按钮有点崩溃以外…
「所以呢?楚轩说钓鱼从下午四点开始…我们这几个小时干什么呢?」
洛烙在赵缀空胸口画圈,嘴角的意味不用看都懂,赵缀空却很是头痛。
自从他昨晚被某人发现了某物后,就被缠了一晚上,从没有过的感觉很让他困扰,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提这个…
「呢…我们去游泳吧?我们的军师说要调控和整理设备…暂时没空理我们…」
画圈的手一路拉到裤沿,探了进去,在腰侧流连,引的赵缀空更不自在,腰腹强壮结实的肌肉不停颤抖…
他一把抓住洛烙的手,恶声道:「别玩火。」
「哎呀我好怕,你来烧我啊~~」
某人笑的极为邪恶,被抓的手反拉着赵缀空的拉到嘴边,柔软灵巧的舌舔上他的指侧、指缝…连修剪整齐的甲都不放过,舔的Se情无比。
另一只手已经把他的衣服揭起,开始从下摆一粒粒扣子往上解…
「真是Se情。」
「你不喜欢?我用这招可是摆平了不少男人…」
「喔?那些男人下场怎样?」
「倾家荡产…有几个不幸的成了精神病,还有几个苦命的死于意外…别的嘛,自杀的比较多。」
赵缀空亲了亲他的发,游移到耳骨,带着热气的吻直吻到耳垂,含住那颗不断摇晃的蓝水晶。
他已经发现,当他戏弄这颗水晶时,洛烙的神情格外诱人。不管去哪都不曾见他除下这枚水晶,怪不得一直留着长度足以遮耳的发,伪装时倒是个难题。
「不…我从不伪装,就算我是声名狼藉的间谍,他们那些自认为可以驯服我从我这里得到商业消息的家伙,都会飞蛾扑火一样上门…」
之前他是这样回答的,说的样子神情有点寂寥。
赵缀空可以明白,那的确是件很无聊的事。
圆润的泪滴水晶在舌上滑动,有着冰凉的触觉,洛烙呻吟了一声,已经有些受不了地说:「别…别这样…」
他解扣子的手停下,从赵缀空嘴里夺回自己耳朵的控制权,随即蹲下身防他再来这招,微赧地给他一眼,用唇舌去解他扣子。
解到胸口,叹了声,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这个昨天才被他发现的东西。
那是心口上的一枚金属蛇饰,和自己那条相反的银皮黑骨的蛇骄傲地盘着圆形的黑耀石看着他,时不时吐出信子,亲近地蹭他的手。
显然,自己的是一对。
「双B的东西…当然比较好用…」某人昨夜里捌过头这样说,洛烙把他的头扳正,男人瞇起眼,就是不看他。
「你是想说…两个储物道具双B剧情很划算是吧???」
「…」
洛烙危险地看着他:「你敢跟我说是试试看?别以为我没看见罪恶之源的简介啊嗯?」
这话完全是用流氓的语气说出口的,赵缀空不理他,转头看窗外的夜景。
结果头第二次被扳回来:「就不能说句老实话?嗯?」
终于开口:「反正你知道不就行了…你知道我也知道,这样就…嗯…」
见他那副恨不得找地洞躲都不愿解释的样子,洛烙心软了,只问了一句:「之前还是之后?」
「…」赵缀空知道他说什么,不就是问他是在给他戴上之前还是之后嘛,同样位置的问题又要怎么解释啊…
…可是他就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
就这样,这两人其实昨晚闹累了啥也没干睡了一晚,现在精神才好的不得了。
HIGH[部份內容封鎖]
「所以?」
「所以…」
洛烙狡猾地舔他胸口,锁骨、颈项和腰侧都是敏感处。
赵缀空的敏感处很好找…一位训练的闻风知草动的杀手,全身上下的察觉比普通人强不知多少,一找对地方,就会不由自主地皮肤颤抖,一半是因为被踩中要害压抑着想要避开的冲动,一半是触觉被放大后的刺激快感。
「你不想说吗?」
看着赵缀空皱眉,洛烙觉的有趣极了,冷不防被一下子拨开手,一下把他压到甲板上,用的还是擒拿技的手法。
「痛痛痛痛痛…你干嘛啊。」
「闭嘴,你最好别乱动,不然我就在这上了你…」
隔着一栏栅,大海就在眼前,浪涛声中赵缀空啃咬着洛烙的锁骨,洛烙望着蓝蓝的偶然有几只海鸥飞过的天空,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野战?
只准官川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屮。
「我怕你啊?上就上啊我保证就算被楚轩看见那个三无男也只会说「对不起,打扰了…完事记的清理甲板」这种话…啊你咬我!」
洛烙怒瞪埋头在他颈侧的赵缀空,对方咬着颈侧的嫩肉不松口,还回他一个妖艳的笑容…口胡,干脆跟我们伟大的队长一样换个血族血统吧!
颈部本就是敏感带加要害之一,何况被这么咬着。
从戴上蛇饰后,洛烙就发觉不对了。全身逐渐消褪的感官感觉一一回复,虽然未及正常标准,但也差得不多,甚至连已经如同嚼木的胃口也回来了。
事后专门去查了罪恶之源的资料,才发觉是怎么一回事。
救人一命的重生十字章才一个B级剧情,双B级的传说魔法用品,又怎么会只有储物和防身的功能?
罪恶之源,传说中和上帝相对的,一切罪恶的源头,黑耀石是深渊,而蛇侧是诱人跌入深渊的撒旦。蛇分成两条,一条蛇叫原罪,另一条则是本罪,这两种罪是人与生俱来及人所犯之罪。
罪会缠绕着人,永永远远,没有解除的余地,直到死亡。
洛烙身上的应该是本罪,而赵缀空身上的是原罪。毕竟是主神空间的兑换品,副作用也仅止于此。
防身、储物和召唤是它的三大功能。可以减弱部份物理及非物理性攻击,这项属性是出此一句话:子所犯之罪,只有无罪者才可审判惩罚。
储物在洛烙试验他的功能时就发现了,他的储物空间和赵缀空是互通的,可以清晰分辨双方的所属物,但也可以取出对方的物品,这个属性大概是最有用的属性,对楚轩来说代表了战场上运输物资的便利,等于白白多了座传送门,占据着重要地位…前提是他知道。
因为某人的羞涩(???),到现在蛇饰的事还没有人知道。
至于召唤的部份,在祭品(主要是鲜血和生命)充足后,可以召出金属蛇的真身作召唤兽。这部份功能还没实现过,不过估计也是相当不错。
洛烙承认,当他看到其实是副作用的绑定属性带有「五感提升」后,心里一闪而过的温柔名为感动。
不过之后赵缀空东藏西瞒死不承认,到现在还转移话题不退反进…用尽各种手段就是为了逃避问题,就让他气到有点好笑了。
「你觉的我在甲板上打不过你是吧?」
洛烙朝他贬眼,突然抬腿就是一个膝击,被赵用手挡了下来,随后却是满天丝线把他掀飞出去。
栏栅外是什么?
赵缀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还在半空就抓住那些丝线,把洛烙也拉了下水。
「咳…咳咳…你…!」
赵缀空红着眼浮在水面找洛烙的影子,却没两秒被身下一股巨力拉进水里。
往下一看,洛烙朝他微笑,还挑衅地吐了个泡。
一场水底的追逐战展开,赵缀空水功不错,应付一般的追击战没问题,但洛烙不知道哪练来的技巧,游的跟条鱼似的,这更像是运动体操学的东西。
激烈的追逐战搅起一串水泡和旋涡,一小群银鱼被吓的分批奔逃,甚至还在乱战中踢崩了几座红珊瑚…罪过罪过。
约有两三分钟,赵缀空瞪他一眼,转身上去换气。他是被突然拉下水的,氧气量本就准备不足,现在也该换出肺里那口浊气。
没想到洛烙一个滑旋转过手,拉住他的脚,把他拉下来。
赵缀空扭身想逃,洛烙猛地吻住他,把气渡过去。
水里不敢法式热吻,气会漏掉的,洛烙直接把他衣服撕了,一手已经伸到裤里揉捏。赵缀空不满地看了眼摆明快速解决的某,把他拖起往水面游去。
洛烙的衣服早就被脱了一半,这一扯拉扯着他的手,难受地甩了甩没甩开,将就着被拖上水面。
「哈!...」
气没喘完,被一下按在硬物上,洛烙抬头上,上面是明晃晃的船沿,他们刚好在船的阴影里,薄薄一层恰好不会被太阳直晒。
「喂喂你想干什么…」
「上你。」
简洁而粗鲁地回答过后,赵缀空就没空说话了,他手口并用剥去洛烙的壳,把他上下摸了个清光。
当初楚轩买船时有考虑到水上战的问题,让公司在船两侧头尾位都加上了可以让人爬上的脚踏位,此时赵缀空把洛烙架上去,两脚一分,开始折腾他的下半身。
舌尖在小腹、大腿内侧游移,尝到些海水的咸味,也尝到富有弹性的结实肌肤。
「啊…那边…那边再过点…」
「我可不是为了服务你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赵缀空还是吻住他那兒,一口吞进嘴里,没会又吐了出来,皱上眉:「咸死了。」
「你就当吃饭放盐放多了…」
「钠含量过高对身体不好,腿分开点。」
洛烙紧抓住赵缀空的身体,随着海水的起伏和他的一抽一送上下颠簸,迷神中,看见赵用来使力的胳臂肌肉微微隆起,漂亮的肤色配上几滴海水,诱得他一口咬上。
「你食人鱼啊?」
「…楚轩可能会钓上食人鱼吧…」
「…你神游到哪去了?|||」
H封鎖
==
「啊…?」
被一把抱起,赵缀空让他上身撑到栏杆那,高度恰好,也够深入,洛烙觉的自己挂在上面像条快死掉的咸鱼…有咸鱼会Zuo爱做到死掉的吗?
釣魚
海风吹抚着脸上的感觉很冰,随着水份蒸发,那种感觉可就没那么好了,全身黏黏的感觉,实在很讨厌。
两人赖着瘫在甲板上斗嘴,穿了件从储物空间里随便翻出来的浴袍,直到觉的够了才往浴室走。途中路过打开门的船长室,楚轩正在记录各种数据。
「还在忙啊。」
随便说了句,楚轩头也不回地道:「为了以后训练途中的人身安全着想,必然完全掌握船操作的资料才行…」
顿了顿,他说道:「麻烦你们在洗澡后把他们叫起来,准备钓鱼和烧烤的用具,时间快要到了。」
这人做事真是严准啊…
「是是…」
「随便把甲板清理干净。」
…他果然是知道的啊。
翻着白眼拉着赵缀空离去,两人好好的洗了个澡,途中洛烙被逼当着赵缀空面清理内部结果又被哔了的事暂且不提,愉快的钓鱼活动反正是要开始了。
「怎么搞的啊?把我们叫醒了他们反而睡去了?!」
胖子连声埋怨,手提着烧烤用的便利火炉,郑咤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房门喃喃道:「早上做了什么这么耗精神啊?」
路上遇见出来调较锚绞盘的楚轩还偷偷问道:「你让他们帮什么忙了吗?怎么这么累的样子。」
楚轩很严肃地托了托眼镜,吐出两字:「没有。」
邰千汴抬着鱼粮从两人身后走过,他大概是这些人中唯一知道事实的。本身他睡眠就很浅,大概两三个小时前就被道非常亢奋的思维波「吵」醒,等于在精神领域里看了场好戏。
他对人类间的交配行为没什么兴趣,只是既然睡醒了,就顺便坐在床上看书,直到赵缀空来叫人。
「钓杆放哪?」
「一共八根吧?就放那边,让他们自己找位置下水。」
郑咤很有经验地把些许鱼饵撒入海引鱼,再装上鱼饵配假鱼饵的饵,自己兴冲冲地找了个位置抛杆了。
胖子对烧烤比较有兴趣,他正在起火透炉,一时好玩拿了根炭到郑咤戳他:「队长~借红炎一用!」
楚轩在后面说:「最好不要,他的红炎破坏性及腐蚀性比热度更强,想要用红炎点火只会把炭烧掉…对了,」他想了想道:「这也许是控制你的红炎的好方法,来用红炎点火吧。」
一句话,郑咤沮丧地把刚下水的饵拉回来,乖乖用红炎点火去了。
铭烟薇对钓鱼没什么兴趣,就坐他身边看他实验,差点被烧掉头发后,改而处理食物。
等到赵缀空和洛烙小睡醒后,看见的就是众人饿狼般围着连烟都没的火炉,郑咤拿着第n条炭,努力想把炭点着而不是烧掉。
「你们在干什么啊?怎么还不掉鱼?」
听祝青鱼报告后,洛烙叹了口气,跟楚轩说道:「你啊,也是的,要训练等以后让他自己拿木条练去,让大家陪他一起耗时间算个什么。」
想想也是,楚轩很干脆地去拿钓杆:「那郑咤你就回头自己练去吧。」
众欢呼,拿杆的拿杆,点火的点火,胖子再不敢多嘴,乖乖的拿打火器点,没一会就火光熊熊了。
郑咤又撒了点鱼饵,拿杆饵下了水,没一会就钓上一条,笑着说:「看吧!这可不容易呢,没点耐心别想钓上鱼…」
话没说完,楚轩抬杆,收鱼,再抛杆。
「…咳,要钓大鱼更不容易了…」
楚轩再抬杆、收鱼、抛杆。
洛烙抚额。你就少说句行不?
从青鱼到吞拿再到旗鱼…眼看楚轩钓的鱼有码数越来越大的倾向,赵缀空轻笑,他对钓鱼没兴趣,此时正搂着洛烙骚扰他钓鱼。
他骚了骚洛烙肚子上的软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去拿捕鲸枪…而你最好告诉我,为什么会让我准备这些。」
洛烙瞪着海面,耳边是赵缀空远去的脚步声。
秋后算帐…果然是秋后算帐…
铭烟薇开始安慰郑咤又碎一次的玻璃心,完了就很没良心地拿楚轩的鱼烤去了。
实际上她对清鱼鳞和剖腹的工作不是很行,毁掉两条大鱼后邰千汴皱着眉走过来,把她推到一边,拿起她的刀轻声说:「还是我来吧。」
两三下,以近乎鱼店老板的熟练手法把鱼清理好,祝青鱼、铭烟薇和胖子简直看直了眼,连鱼都忘了烤。
「没想到大少爷一样的你也会剖鱼啊!」
铭烟薇很是羡慕地拿起一条处理过的鱼细看,当真是一片鳞都没,清洁溜溜。
邰千汴停下刀,摇摇头。
「…任何事情都是要学的,处理鱼的技巧是一位朋友教我的。」
第一次听他提起朋友,胖子好奇问:「朋友?」
「嗯,朋友。」
他笑的温和,这笑容没维持多久又变回以前的冷漠:「好了,鱼肝和肠拿去串烤,这些大片的鱼鳞拿盐炒过后可以当瓜子尝味,鱼的话,你们看要怎么处理,里面厨房有蒸锅也有铁板,烧烤的话最好在鱼腹里放些香草,不然会腥。」
「这些也是你朋友教你的?」
「嗯。」
「那位朋友后来呢?」
邰千汴嘴角抽搐了几秒,一刀劈在一条鱼身上,把鱼拦眼砍断,吓的三人连退几步。
「有一天早上,说是出门买点东西,就一去不回了。」
对望一眼,胖子小心试探:「不会是出事了吧?」
「不,他的所有物品都不见了,可恶…连声再见也不说吗?」
洛烙一抖,即将上勾的鱼就吓跑了,他索性把杆收起,望着剖鱼这边的人叹了口气。
「所以你不认识他吗?」明显听见了那边传来的对话,楚轩对洛烙小声说道。
「…不,也不是。」洛烙坐到他身边,眼神平静地看着海面:「我们的确从没认识过。他所知道的、看见的、理解的都不是我,我还不如走了算了。」
楚轩不说话,他对这类事本就极不擅长。
「很可怜吧?唯一的朋友竟然是虚构的。」
「唯一?」
「嗯,他是个不错的人,却没有朋友这种东西。」
过了好一会,五点过后天色有点昏暗,太阳降到水平线上,天空是一片红紫交错的美丽颜色。
「你心软了。」
楚轩断言,他扯杆钓上一条红斑,洛烙痛快地给了鱼一下,把它拍晕了丢进身边的储水袋。
「不是这么回事。」他面无表情地说,看楚轩再下饵抛杆。
「你让我保他。」
「因为精神力者对恶魔队来说很重要。」
点头同意,楚轩却不放过他:「如果不是呢?你让我保他之前并不清楚吧?如果清楚的话,你就不会干出这种向我示弱的事。」
「……真敏锐呢。」闭起眼,灿烂的太阳图像还残留在视网膜上,隐约可以见到黑色之中的一圈白。
「算是还个情吧,他救过我,而我救他一次,也算是扯平。」笑了笑说:「虽然没起作用就是了。」
「重生十字章呢?也会给他吧,就像给我一样。」
又沉默了好一会,洛烙才叹了口气,把头撑在膝上。
「楚轩,如果…解不开基因锁,主神会进行抹杀处理的。我就算了,邰千汴…却是个问题。」
「你是指他的求生意志…」
「找出让他不甘心的事吧。至于我,赵缀空给我的饰品暂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短期内再解不开…恐怖我就会是主神下一个目标。」
问了问罪恶之源的事,楚轩没有怪赵缀空乱用剧情,只是点头说:「原来如此,的确是不错的饰品,空间互通的功能很有用。」
「你的话,我会想办法。也请你好好处理一下自身的情绪问题,这才是根本的解决方法。」
洛烙苦笑,楚轩果然很敏锐,这么快抓住了重点。
真好呢,未来的恶魔队一定很出色吧?真希望能留到最后…
赵缀空回来,刚好赶上楚轩钓起了头杀人鲸,众人胆寒,纷纷求楚轩住手给海洋生物一条生路,免的钓上蓝鲸。
楚轩难得笑了,顺从地放下钓杆看了看自己的鱼获:「原来如此,确实是很有趣的活动。」
邰千汴被请去处理杀人鲸,洛烙叫住他,笑着递上之前兑换的紫金耳环:「你还没储物空间吧?先用这个如何?以后有闲钱才兑换自己喜欢的吧!」
「那你呢?」
「我有代用品。」
笑着挥手,到另一边处理烤鱼去,邰千汴原地站了会,被催的不行了才把耳边的发拨开,露出的耳朵上隐约有穿过耳环的痕迹。
「果然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穿过耳环?」
以后要暗地留意。
众人开始烤鱼,洛烙和邰千汴的手艺大受欢迎,赵缀空的也不差,别人就别提了,特别是铭烟薇美女,只能用炭来形容。
除了鱼还有烤鸡翅,附加一只不知怎么被胖子钓上来的大海螺,还有不小心钓上来的螃蟹几只。
这一晚就在鱼香和酒香中渡过,到了半夜一伙人都有些醉意,转战K房大放歌吼,不喜欢闹的则到训练室静坐醒酒或洗澡去。
闹完后,众人不约而同地聚到船顶看月亮。
郑咤看着银月如勾,眼睛有点湿润:「快到中秋了啊。」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醉生梦死干他的小白领。
「是啊!火锅店的老板还答应我这个月工钱翻一翻呢,可惜了啊~」
祝青鱼倒没什么伤感,他一直都表现出很乐观开心的情绪,没什么忧愁。几人都把他当成玩乐的同伴,却没几个明白他在想什么。
胖子早就睡死,邰千汴安静地看着天空,他的确对天文类颇有兴趣,
洛烙、赵缀空和楚轩都没说话,他们的生活一边是日复一日,另一边是危险连连,谁还记的去年这时在干嘛。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回到大地
余下的两天,众人都很愉快地渡过了。
在楚轩的鼓励下,他们学了潜水和水下交流手势,回来才被告知,这是为了之后的训练顺利进行的准备。
接着恶魔队的军师拿出几把水下猎枪,这种枪不是靠子弹而是靠类似鱼叉的箭射杀水类,他让众人躺着水上摩托在附近游荡,众人轮流担任侦察鱼类和射杀的角色,据说可以增加团体合作性。
晚上开始夜间潜水,楚轩大人组织众位玩水下兵捉贼,好好地培养了一下他们的临战应变能力和水战。
回来后几人都累瘫在地,连郑咤这种强者也有点颓,他半夜还有「点火」训练,可没法像别人一样睡死过去。
铭烟薇长发凌乱,一脸倦容,累的在郑咤面前也不在乎形象了,暴燥地说:「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和训练有关啊?」
楚轩很好说话,一脸平静地反问:「那明天你们有什么打算?」
胖子小心翼翼地瞅他几眼,拉过铭美女和祝大叔到一旁商量,几人还是觉的留在船上比较安全,当下说:「玩…玩朴克吧!要不…麻将!麻将桌球都行,不还有象棋和桌球嘛…」
楚大神点头,面无表情回答:「我明白了。」
众松了口气。
第二天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楚轩亲自当他们的对手,铭祝之流也算了,连跟赌神有说不明的亲戚关系外带心透能力的邰千汴在他手下都走不到三局,洛烙笑着看他们,心里暗骂:好好听话不就行了,让你们跟人型计算机斗。
楚轩托了托眼镜,把手上的牌摊开,淡淡地道:「9,10,J,Q,K,黑桃同花顺。」
胖子面无人色,拍桌子大叫:「你作弊!」
洛烙按住他的肩膀,很同情地看着他:「他没有,他只是每张牌的位置和磨损点都记得而已。」
胖子心还没熄,他便又加上一句:「包括背面的。」
众人看着胖子的脸色从白转青,同情万分。
楚轩默默地收起牌:「承让。」
结果他们那一天就在记牌和心理战中渡过,末了最终战是跟楚轩玩盲牌,就是洗牌时极快地把明面刷一次,转到背面,用背面玩牌,一旦记错就全功尽废。
一直到凌晨楚轩才放过他们,祝青鱼很悲哀地含泪拈着一根头发:「看!我都有白头发了!白头发!」
洛烙早有玩盲牌的经验,十点左右就过楚轩的最终战,赵缀空则是记忆力超强,没几下就学会了,轻易过关。
所以在众人苦苦作战时,洛烙在「喂」赵缀空,两油条顺便讨论楚轩这两天的事。
「真是个聪明人。」
赵缀空笑道,洛烙瘫他身上,慵懒地随他动作:「是啊,势我帮他造好了,他如今想法夺去就是了」
「喔?」
洛烙瞪他眼:「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呃,慢点慢点。」
赵缀空索性不动,就着那位置在下面笑着看他:「我想听你说。」
叹了口气,洛烙在心里掀桌子,这大爷的。
只得自己动起来:「你也知道郑咤在意我…啊…乱挺什么!我是指LOLI的事!」
赵缀空无辜地看他。
这两人现在在一起混久了,把对方耍赖打混的技巧学了个七七八八,偶然出奇招地用一下,效果良好。两祸害便罢了,只把郑咤他们老吓的一惊一乍。
「你现在跟我有一腿,胖子光看你面子就会站我这边,铭烟薇是跟郑咤走的,她社会上混过日子,自然不会违你这强者的意,就算对我有所不屑也不敢说什么。邰千汴对我心里有疑惑,祝青鱼样子会骗人,实际上这人心里最透,顺大流派的。」
很无趣地动了几下,便懒的趴他胸膛上,继续说着:「现在看来我支撑着楚轩,楚轩又会参考我的意见,他们对楚轩便有自己的评估。楚轩趁势立威,稳固他的地位,这阵子便是好时机。至于郑咤,他已经具有当队长的意识了。」
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头:「身为领导者,第一学会的便是听。」
赵缀空抱着他的腰身运动几下,手不规矩地摸向两人相连的后方,试探着能不能再塞一根,被洛烙拍打开去。
「那你我是何?」
洛烙点他胸口:「枪手?」
再点自己:「枪手暖床的?」
「我这就毙了你。」
好吧两人毙了一整晚,第二天腰酸背痛爬起来参加训练,楚轩把船半夜开回去一次,添了油和设备,再开去真正的目的地。
这将会是一段极长的特训。
一晃便是三个月,楚轩算是把军队那套除了用来训练集体意识的敬礼、迭被之类的规矩都搬过来了。
他比较在意的是众人的本身天赋及技能偏向。
例如,郑咤战斗意识一流,却在察觉和思考上不太足够,而且极容易被人影响,楚轩便把他跟擅长钻空子的邰千汴放一起。郑咤除了时刻精神集中不让他察觉外,还要防着他调整自己的精神波动,顺带用语言行为等影响自身思考。
邰千汴也不好过,郑咤出手极快又强,他要预测他下一步动作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还要夺取主动权,自身体能又不是很好,日子过的也是苦不堪言。
两人可说是场标准的心理和体能战。
铭烟薇对上深蓝,洛烙让深蓝在训练的事情上全听楚轩吩咐,楚轩便试探了一下他的近身战功能,结果令大家都大叫一惊。
深蓝可说不愧是杀人魔灵魂结晶的结合体,杀人气势一流,技巧一流,战斗意识一流,在成为人偶后体能的问题也解决了。
他杀起人来跟疯子似的,无所不用其极,楚轩开始的命令是让他以杀死铭烟薇为目标,在他差点把铭烟薇真的杀死时,只得改成半死为目标。
深蓝顿时凋谢了,动起手有气无力,却也能达半死的标准。
铭烟薇一下堕入地狱,过的比郑咤还不如。
近身战是深蓝强项,他的身体各部份都能随时长出武器,铭烟薇险死几次后,便发展出弓格斗这玩意来,弓身可挡可刺,弦能勒人。但深蓝可不止近身格斗强,他的头发能远攻,还能当暗器。
铭烟薇可说是一次伤的比一次重,可她什么怨言也没说,硬生生挺了过去,连带带动了队里的竞争意识,让面对赵缀空的胖子也不好意思叫苦。
洛烙和赵缀空作为搭挡一起对抗胖子和楚轩,隔一天拆一次,这样胖子就可以从楚轩的指挥中学习如何把手中的游戏发挥到最大限度。祝青鱼在这场特训中,是伏兵的角色,作用是随机骚扰训练中的各人,刚开始还频频得手,后来众人防范意识重了,就轮到他遭殃。
兵捉贼的游戏持续,从岛上陆战到水上战,没觉的过了多久,七月便过去了。
中秋节,没灯笼没月饼,训练的半死不活的几人大不了看看月亮放了场烟花便各自散去,他们第二天还有训练。
水战完后,各人都有不小的进步,大概除了赵缀空以外。
对于这点,楚轩只能说他自己照老方法搞定了。
洛烙缺的就是战斗经验,刚好在特训中补足,目前他的圣洁融合度达到90%以上,其中100%融合的部份已经过半,可以说,「杜鹃」技能发动的对象已经增加到两个人,分薄点还可以到3个,如果是纯粹保存通信功能,还可以到5个。
洛烙把这点告诉楚轩时,楚轩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他本来还期待楚轩把这当通信用的,毕竟杜鹃属于多点连接通信,不像心灵锁链是以一个人为中转站的。
知道杜鹃真正的用途,楚轩当然不会采用这种伪通信方式。心灵之力顶多是窥探一时的心理活动,还可以防范,杜鹃可是完全不设防的,除了洛烙本身,别人的心理和部份记忆可是完全暴露在外。
见楚轩没说话,洛烙便知绝对是上次露了什么马脚了,也不说别的,回去睡觉。
眨眼水战已过,楚轩联络上一个佣兵组织,准备用包机把众人丢去那个基地附近的热带雨林,作另类培训。
眼看特训单子里还有「反催眠训练」、「求刑训练」和「忍痛」等项目,胖子脸都青了,千求万求,求得最后一次放假机会,算是地狱前的一点甜头。
潛在危機
「…你…」
胖子咬着牙,一脸痛苦,憋的脸红脖子粗,半天出来两个字:「慢点…」
楚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轻轻说:「你来还是我帮你来?」
胖子眼泪都憋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楚轩,赵缀空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穿过窄小的通道走过来,对准他肥大的ρi股就是一脚:「废话那么多,摔死算了。」
阻塞在小型运输机出口的「垃圾」终于被踢下,随着半空中一声悠长的惨叫,楚轩托了托眼镜,继续面无表情状看向后方:「下一个?」
赵缀空带好面罩,干脆利落一跃而下,姿势优美,跟胖子那猛虎落地式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熟悉地察看海拔表,到达高度后顺利打开降落伞,在接近森林时直接按下机关,放弃降落伞,抓住附近的树冠,几下就能落到地面。
他们正在进行跳伞特训,据楚轩说,这只是为了适应「光鱼战术」的第一步,等他兑换来的母鱼繁殖出数量足够的光鱼后,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到时候可没有这么好心给他们准备降落伞。
等众人明白何谓「光鱼战术」又认清自己将要在无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从几千米高的半空跳下时,脸色都不太好看。
光鱼虽说叫鱼,长的也像鱼,却是种类似蚂蚁的群居生物,有女王之称的母鱼专用繁殖,而生出的小鱼快速长大后会分工合作,以扩大种群大小。他们的食粮就是光,什么光都行,从光波到热量一并吸收,身为噬光动物,本身却是发光体,有点像某种食发光藻的微生物。
据楚轩估计,在他们被丢到原始热带树林,学会丛林战后,刚好就能繁殖出一批用作训练的光鱼了,到时候…
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几人一个接一个往下跳,有跳的果决的,有跳的绝望的,有跳的兴奋的,不管过程多么辛酸,总算是都成功降落了。
胖子是被踢下去的,直到差点被树尖戳到掬花才慌忙打开,降落伞像朵七彩的花般绽落在热带雨林中的树冠层,胖子还是开太晚,那冲力几乎把他勒的吐血,降落伞一下子被他扯的往下坠,连带着几颗树的尖都被拆了。
等到胖子停定,他连接着降落伞的位置全是血痕,要是正常人早就死了,哪像他骨头都没折一根。
「痛痛痛痛死了!」
胖子被挂在半空摇晃,脑中的昏眩阵过去后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落在树林中层,四下张望,没发现一个人影。
「喂!!!!!」他张嘴大叫,中气十足:「你们在哪?!!!」
没有回音,想放掉降落伞,却发现扣子上的机关变形了,当下就傻了眼。
「啊咧?」
既然有胖子这种开伞太迟的失败例子,自然也有也有像祝青鱼那种,开伞开的太早,现下还在半空哭喊:「谁来救救我啊~~~~~~」
楚轩在飞机内记录下各人情况,对开飞机的佣兵吩咐:「等他们回到基地,再跳一次。」
「明白。」
树林里的野生动物,对众人而言没什么危险性,胖子、铭烟薇和郑咤还要小心点,在祝青鱼看来简直是天堂,各种有毒的动植物见到他都跟见到亲妈似的缠上,乐得他一直在收集实验品。
邰千汴一路精神力开路,一只不小心被发现的黑豹成了第一个牺牲品,被他当成座驾代步前进。洛烙也好说,线海过处没啥危险动物不被控制的,植物毒性对他算无害,唯一比较不幸的就是他没遇着豹子,只好靠11路自己走,直到逮着只更不幸的美州虎,算是解决了问题。
赵缀空也是11路,他也不习惯在这种荒野之地过日子,这也正是楚轩想大家学习的东西。
事先学习好,将来遇上像魔戒那类无现代科技生活设备支持的恐怖片,就不用手忙脚乱了,即场学习和事先准备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学习分辨食用及有用的植物、水源的来处和危险性、密林中辨别方向、减少天气影响…等等,都是这次的重要课题。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事前上过课,也难以一下子应用起来。
尤其当楚轩加上:一切空间储物类道具先暂存在我这里,这条规定后。
双生蛇罪恶之源的事终于被众人知道,洛烙干笑地面对着楚轩的冷脸解释为什么不能拿下来,众人听见都胆寒,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别的不挑非得挑这个,最后只能归类为「变态+变态绝不会有正常的交往送礼」。
「好无聊啊~」密林里绝不许生火,他又跟楚轩签下不许拿空间里任何物品的条约,洛烙只能吃生食,咬着蜥蝪大腿当刺食吃。
他并不是那种会乖乖守规定的人,可是楚轩那变态…把他空间里的东西全列单子记住,若少一件,他跟赵缀空一起受罚。
连坐法…吗?
还是挑拨离间呢?
「真是有趣的生活啊…」想起那个被他陷害误入轮回空间的男人,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呢…
邰千汴…这个粗神经的家伙,又为什么要按下yes…呢?
明明说过的吧,不在乎…朋友这种东西。
郑咤扶着一棵树,吐的不亦乐乎。
树上一只松鼠样的动物好奇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在夜里反着绿光,刚才差点把郑咤吓的发出红炎。
在这里用红炎后果可不得了,保证整座森林变木炭,动物变烤猪,还有人肉可食。
「人类啊,还真是狼狈呢…」
抹去嘴角的酸液,郑咤走到另一边坐下。
他衰到吃了带有轻微毒性的果子,本来还抱着「不就是一座森林,对我们这些来自轮回空间的人一点危险也没有」的想法,吐的次数就足以让他把这个错误观念改过来了。
体质的强弱的确跟生存率很有关系,若换了普通人,吃下那样果子,下场大概不是吐几顿这么简单,八成已经脱水至死了。
深夜的林里,远处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吼叫声,郑咤提高注意力,灵敏的听觉察觉到身边有小巧型的动物,包括蛇和蜘蛛在四处爬动。
叹了口气,集中精神,用血族的力量筑下结界,郑咤闭上眼,半睡过去。
其实他不算倒霉了。
最倒霉的,大约是胖子。
他在第二天早上方向错了点,偏离基地方向,照他现在的方位,再走两个月都见不到基地的。
面临迷路就算了,他,还遇上了,热带雨林的恶梦…行军蚁。
行军蚁是一种蚂蚁,这种蚂蚁不吃素,吃肉。
偶然迁居一次就是上百万计出动,如同一片红色地毯在森林里移动,虽说是搬家,牠们也不介意顺便吃饭,所经之处,无论是豹子还是老虎,都被一啃而尽只剩白骨。
除了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水里,跟食人鱼唯一的区别,大概只在于…牠们吃饭更仔细点。
胖子见到那片会移动的红地毯时,还以为眼花,等确定这真的是楚轩拿给他们看,连说了两次让他们记住一见即跑的东西后,大叫一声,撒腿就奔。
沿路见到落入蚁海没挣扎几下就没气的动物后,他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跑了。
没想到这些蚂蚁虽小,跑的却不慢,一眼看去左右都是连绵的红地毯,连树上都是,胖子眼里浮上的东西,大概就叫绝望了。
游戏?游戏血统?武器?难道要他跟蚂蚁玩梭哈?!!
一只一只玩过去都能玩死他好不好!
他开始后悔,当初没兑换一种更有直接效果的能力了。
「我!!!不…要…被…虫…子…吃…啊~~~~>_ 奔跑奔跑…平地也许可以跑出去,在树林里…
胖子突然一哆嗦,已经耗尽力气的手脚又突然充满了力气,脑子也清醒许多。
对啊,游戏…游戏!
基地
「这是一场游戏!!游戏化装置,实时战略执行!棋盘式显示,运行!」
话音刚落,胖子的面前出现一个棋盘,对方阵营是一大片蚂蚁,以一百万为一单位,正以10速朝这边前进。
中间是大片树林,林中有些动物,全都朝前方逃跑中,而胖子自己,正在树林中的一格,已经跟蚂蚁离的很近了。
已方阵营有两只召唤兽,一只狮鹭和一只天马。胖子在启动游戏时没多加思考,就选了这两只带翅膀的放进棋盘,狮鹭一声脆鸣,飞到胖子面前,胖子手一撑,跨骑到牠长着鹰类羽毛的狮身上,飞了起来。
并不是飞起来就能逃出一劫的,行军蚁营中也因为规则产生了一个新的兵种,叫飞蚁。
…当然也就是会飞的意思,正以15速飞来,胖子一见,没命的催促天马和狮鹭飞逃。
「等等!有不对劲的地方!转向!西面三十度,全速前进!」
林中代表胖子的头像开始转向移动,胖子朝后方瞄了眼,心惊胆跳的,下方是一片红地毯,这地是下不去了,可后面大量翅膀的嗡嗡声也逐渐逼近。
刚才他发现,那些动物会飞会跑的都朝一个方向跑去,那里肯定有什么可以一挡蚂蚁的脚步。
一路前进,胖子看见新的树林、动物和地形都一一在棋盘延伸出去,过了没多久,棋盘上终于出现了一个新的东西…一条河!
这条标志着玛莉安纳的河在棋盘上宽达五格,而胖子刚才也不过飞过三格罢了,就知道这条河有多宽了。
「快!要再快点!!!」
行军蚁被逼于游戏规则,自动转向,紧咬他们不放。胖子在天上飞,陆上走的就掉进了水中,把河岸染红了一大片,牠们的利爪和蚁酸没有用武之地后,就通通成了鱼粮。
胖子在河中心转向,面对袭来的满天空的飞蚁,微胖的脸上缓缓露出凶悍的笑容,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美州虎,眼露凶光看着那帮蚂蚁。
「下等的虫子…」
他心里并不是那么冷静的,即使一时利用技能逃开,还是要面对这些成千上万的蚂蚁,而他身边,只有一只狮鹭和天马。
他想起进来前的事,想起以前的人生。
他孟浪,刚出生重达十五斤,白白胖胖一孩子,一直被长辈喜爱。
一直到幼儿园,被取了花号,孩子们都叫他大胖子,不喜欢跟他玩。
他回家问妈妈:妈妈,为什么他们叫我胖子?
妈妈怔了怔,笑着捏他的脸,温柔地说:你不胖,你很可爱,是妈妈的宝贝。
是吗?真的吗?没有骗我?
长辈对他没有苛求,吃饭尽给他挟红烧肉,零食一包包送上,汽水堆了满冰箱,就怕他不满足。
他知道,他们很疼他。
可是,为什么,幼儿园过后,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从大胖子变成肥肉、五花肉、青蛙男等角色,一直到认识他的人全叫他胖子为止,一直到他永远的告白失败,理由是他太胖为止,他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唤他胖子,他直觉地笑着响应,曾经以为这是亲切的唤法。可是,同样的人,骂他的时候还是骂他胖子。
从来没有人想和他合作,胖子就代表了他体育不及格、学习极差、人品下流,对了,还有高血压糖尿病。
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开始,他只想呆在家里,面对网络和电视,不想接电话,把自己命名为「我很温柔」出现在各大网络游戏,泡MM钓妹妹,在别人面前耍威风就会有源源不绝的自豪感。
初期还真因为游戏技术一流交过几个好兄弟,但这些人也离去了,他们对他说:游戏不能玩一辈子的。
大学完了,他找不到工作,家人疼他,就由得他蹲在家里。
不是没试过找工作,面试时一看他的身形,直接告诉他回去等消息。
有一次终于面试通过,试用期两个月,两个月后那家公司把他开除了,理由是嫌他效率低。
找过网络相关的工作,进过一个工作室,没多久就倒了。
试过当抓BUG试玩的工作人员,钱没多少,事后还要被玩家骂个狗血淋头。
试过当枪手,帮人练号,辛苦练出来的号交给人后,那人PK输了,骂了他一顿,还要他赔钱。
他把那人拖了黑名单,脸色阴沉,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一种滋味…苦。
在选择了YES之前一星期,他才刚玩完寂静岭三,在游戏里被空间压逼感、重金属音乐和怪物逼得走投无路,发疯般在游戏里游荡乱闯,杀光一切可杀的活物。
直到破关,看着希瑟面无表情地一枪把老人轰死,他一头冷汗,脸色苍白地坐在计算机前,彷佛明白了什么。
如果网络是社会缩影,那么他觉的自己也算是混过了,混够了,受够了。
最后,他遇到了那个选择。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活着吗?自己是活着的吗?
如果有一天,他死在计算机面前,他还剩下什么?没有一个朋友会记得他,大约偶然说一句「温柔君好像很久没来了啊」。
他已经不明白,自己还是不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选择了YES…他并不后悔。
面对成万的飞蚁,他觉的自己像动漫中的主角,血在燃烧,有种快要着火的错觉。
因为是游戏,他相信自己游戏的实力,绝不会,那么容易输掉。
「来吧!!!」
如果…有一天,能回家的话,他想跟母亲说:其实,我并不需要这些。
洛烙看到了基地的边,毫不奇怪地发现自己第三位到达的人。
他们先后到达基地的时间都差不多,楚轩正在门口计时,进去一看,邰千汴除了衣服有些破损,仍然显的十分稳重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以审视的目光看他。
「你来了。」
「嗯,你是第一位?」
邰千汴没有点头,只是颇为有趣地笑着朝角落指了指:「第一位。」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祝青鱼蹲在角落陪一堆毒物玩,佣兵们都一脸恐慌地离的他远远,尽管他一直保证这些「小东西」不伤人的。
「楚轩好像很高兴。」
邰千汴说道,其实他也不比祝青鱼好多少,佣兵们看着他身边蹲着的那只豹子,如果不是楚轩给的钱够多,又没自信能收拾掉他们这些人,不然早就踢他们出门
了。
「…我想也是。」
正说着,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赵缀空,他显的有些疲惫地打量着这个地方,就算有些累,仍然一贯的杀手风范,戒心十足。
瞧见洛烙,便直直地走过来,一把搂着他,把头枕在他肩上不动了。
「喂,光天化日下耍流氓啊。」
洛烙夸张地叫道,没人理他,连赵缀空都不抬头。
戳了戳那颗脑袋,感觉头发有些打结,便细心地帮他顺起头来。
「真有这么累吗?」
「嗯。」
看见头发里还有些黑色的血痂,闻起来并不像是赵缀空的气味,想了想,应该是不知道杀什么时被淋了点血,血干了后就结那了。
「赵,先去洗个澡吧?」
「……」没气了。
「真有这么累吗?」
「……」还是没回答。
洛烙最多走了一半路,剩下的一半都是躺美州虎身上渡过,赵缀空可是一路急步赶来,体能消耗不知道比他多多少。
「我抱你去洗?」
「…不要。」
「我陪你去洗?」
「…没力气。」
笑了声,摸他的头:「乱想什么呢。」
笑容顿时变的邪恶起来:「不如这样吧,我上你,你就不花力气了。」
枕在肩窝上的头一僵,赵缀空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如同没上妆的艳鬼似瞪他。
「干嘛,你上我就可以我上你就不行?」
洛烙说完,颇有趣地看着那张就算憔悴仍然很好看的脸又白上三分。
「好啦好啦,我也没力气干坏事啦,走走,洗澡去。」
动手想把赵缀空抱起来,却被他一下子甩开手,僵着身子站好,一步步往浴室走去。
洛烙看他那倔强的样子更觉可爱,捂着嘴跟了上去,还不忘朝邰千汴眨眼说再见。
邰千汴盯着他的背影,冷着脸不知想些什么,祝青鱼早在洛烙进来就发现他了,只是后来进展太快,没等他打招呼,就发现赵缀空跟他暧昧的气氛,好像不太适合第三者Сhā入…
「你觉的他像你认识的人吗?」
祝青鱼好奇地看看远去的洛烙,又看看邰千汴。这两人间紧张的气氛从主神空间第二天就开始了,在船上训练时或喝酒时,两人还是彷佛在逃避什么,不说一点实话。
洛烙在躲他,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不过洛烙这人本身就是废话多实话少,对谁都能说上两句却又都不热络的人,像是铭烟薇排斥他又不敢惹他的样子,大家都看见,但洛烙还是能一脸无所谓地跟她搭话。
听过胖子所说的寂静岭里最后的事,加上郑咤总是对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和勇敢者游戏里亲身听闻的事,几人得出的结论都是:五分水掺四分假,剩下还有半真半假半假半真的事实。
就连赵缀空都被骗到发火的地步,别说别人了,连是不是被骗了都还不知道。
特别是,这人来历神秘,问楚轩,都不太了解他真正干的是什么。
祝青鱼虽说性格单纯,但三十多年的经验在那放着,身为队里年纪最大的人,自然有一套看人的方法。
「他认识我。」邰千汴肯定地说。
「我也这么觉的…不过对你没害处不是吗?」
微微一笑,祝青鱼这么说着,转过头逗弄手上一只小蜘蛛。
「…也是。」邰千汴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没见过他这般动摇的表情。
「你认为,他是你那位朋友吗?」
「我不知道…他们体形差不多,但脸完全不一样…」
「虽然我不会啦,但他们这些人,一定有些易容的方法吧?」
「不,性格和气质,都完全不一样,声音有点像,但是感觉上,就像是两个人似的。」
祝青鱼试探着问:「你们认识的事,能再说的详细一点吗?」
邰千汴沉默不语,祝青鱼见状连忙说:「抱歉,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人…」邰千汴有些烦躁地捏了捏豹子的耳朵,惹着这只巨大的猛兽吼叫了一声,却又在他的瞪视下乖乖趴下。
「…他曾经是我的病人。我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没有,就算来到这里,说出病人的事还是不太好。」
顿了顿,更为困惑地看着远方:「问题不在这里…最大的问题是,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近三十了,至今也应该快四十,怎么可能……」
祝青鱼指着自己叫道:「这不就一个现成的例子嘛!我从十六八开始就一直这副样子啦,连电视台都找过我几次不过被我拒绝罢了…」
邰不理他,径直说:「不一样,从外表推断的话,他只有二十五六,但从精神状态…却比你的还要苍老,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盯着祝青鱼的眼睛,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从未出现过的…新病例。」
很久很久以后,回想今天这场小小的八卦讨论,都觉得好笑。
其实他们只要在讨论时找上正在门口数叶子的楚轩,再交上些好处,双方一交流情报就能解开迷团,起码大部份的。
可惜,并没有。
所以,洛烙的谎话得以一直说下去,直到赵缀空真的冒火了的那一天。
等到半夜,郑咤和铭烟薇都先后回来了,胖子还是不见迹影。
楚轩把郑咤推上前,两人都是脸色凝重,郑咤低声宣布:「胖子出事了。」
沉眠
事情紧急,楚轩也不顾佣兵们的脸色,领着众人登上基地里唯一一架直升机。
老规矩,把座椅拆了出来,轻的挤上去,郑咤、赵缀空和邰千汴骑光鱼。
刚培养出来的成年光鱼能用的也就那三条,多一条都没。
光鱼骑着就像踩着一艘有自主意识的滑浪板似的,普通人绝对抵抗不了高空风压和保持平衡,也就是郑咤和赵缀空解了基因锁的才能用,邰千汴却是用精神力和光鱼联系上,倒也平稳。
七人急速朝胖子最后消失的位置飞去,楚轩在他身上装了定位器,很快地找到发出反应的地方,却只见到一条在夜色下如同黑水般流动的河。
「玛莉安纳大河,定位器…就在这下面。」楚轩的脸色很不好看,虽然他也没好看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楚轩取下眼镜,叹口气:「森林里不应该有东西能危险到你们才对的。」
郑咤冷着脸没说什么,邰千汴反而质问道:「人类对现今原始森林的开发只有可怜的30%,你又怎么能肯定这片森林没有古怪?」
「基地三十公里内都搜查过,并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
赵缀空沉默着走过来,没等楚轩说话就从储物空间取出了一个东西…是深蓝。
深蓝仍然是小孩子的样子,他双手捧着些黑呼呼的东西,楚轩打开灯仔细看,脸色立马阴了下来。
直升机传来低低的惊呼声,铭烟薇小声地说出答案:「…是蚂蚁。」
洛烙敛下笑容,从深蓝手里拈起一只,那只蚂蚁还活着,正拚命地啃咬他的手。
看了两眼,两指一合,把蚂蚁捏了个粉碎。
「楚轩…看来这次你失算了。这是行军蚁,你应该知道牠的威力才对。」
刚才就是他让骑着光鱼的赵缀空通过双生蛇从他空间里取出深蓝投放,查看河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结果深蓝就带了堆蚂蚁回来。
「难道说胖子已经!!!」祝青鱼探出头,盯着底下的河水,担心得快要哭出来,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楚轩皱起眉,捏了捏那些蚂蚁,被咬了也不觉得痛,就看着那蚂蚁咬他的手,都咬出血来了。
郑咤看不过眼,靠上前把蚂蚁扫掉,楚轩猛地抓住他的手,说道:「有点奇怪…」
低头看了看河水,猛然抬头说:「行军蚁不喜水,也不会游泳,一入水必定被鱼吃掉,怎么会大量出现在河边?」
「水!检查一下,孟浪失踪必然跟这条河有关!」
洛烙看向深蓝,吩咐:「你去看看。」
深蓝点头,毫不犹豫地就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传来一声小小的落水声,消失在黑色的河里。
铭烟薇担心地说:「他没事吧?」
「当然没事,就算食人鱼都啃不动他。」
…这里有食人鱼吗?
大家眼里都写着这样的担心,河水一阵搅动,楚轩开了直升机上的探射灯,斗大的光圈照着河面。
河水从黑色变成淡绿色,偶然能见到深蓝像鱼一样游在表面,偶然又什么都看不到。
大约是真的有食人鱼,明显可以看见深蓝在水下转着圈躲避着什么,一片黑影被他用衣服连格带挡拨离在身体半米外。
「小蓝!别玩了!赶快找人!!!」
洛烙在直升机上大吼,众人侧目,铭烟薇直接黑线:「那是在玩吗?」
「当然啊,普通点的刀都砍不进他的皮,那不是在玩是什么。跟他打过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铭美女听见直接黑线,她又被深蓝的外皮迷惑了,怎么忘了那是个杀人机器呢?
真是浪费感情…
只见洛烙吼完后,河水沸腾像滚了似的,鱼纷纷从水里跳到空中,好像逃命似。众人仔细看,才发现那些鱼是被些黑线追赶着,有些就在跳出水面时被线样的东西洞穿,挣扎不已。
渐渐,水面平静了,深蓝探出头来,大家才知道发现什么事。
深蓝一头长长的黑发上,串着无数的鱼,有些还有抖动,大多却都死绝了。
仰视了洛烙一眼,他没说什么,把头发从鱼身上解开,顿时河面全是死鱼。
一个回身,重新钻到水里,消失无迹。
「…那是鱼尾吧?」楚轩指着他消失的水面,挑大白菜的狂热眼神又出现了。
刚才深蓝入水时,水面上出现的分明是条大小像海豚般的鱼尾,透明中带着蓝色的尾鳍十分漂亮。
「很奇怪吗?本来他身体就可以随意变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喂,把你的研究欲望收回去,我再强调一次,你把他切了也看不出什么的!!」
「试试就知道了…」
「没用怎么办啊?!」
「既然是实验就有存在的意义,一切实验…」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要坏了拼不回去可就再没第二件了!」
「先切片试试…」
「劳资的娃不是肥牛!」
郑咤蹲在光鱼上,很是无奈地跟赵缀空说:「有没有方法让他们停一下?」
「为什么?」赵缀空斜眼看他,在光鱼上站的直直的,被直升机的风压一吹真是玉树临风妖气至极。
「…不太好吧。」正直队长如此说。
「不是挺好玩的吗?」某凶神邪笑着回答。
凝视着洛烙,赵缀空勾起嘴角微笑道:「他只是在逗楚轩罢了。恶趣味。」
楚轩听见,还没反应洛烙就扒住直升机大开的门朝他大叫:「我?听?见?了!」
此时水面又有动静,深蓝冒了上来,赵缀空把他带回直升机,他冷淡地说道:「胖子在水底…我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他封在冰块中,身边有两具怪兽的白骨。」
「啊?」
「一具是鸟头加上哺|乳动物的身体,另一具像马却有翅膀,额上有角。」
楚轩淡淡说:「是天马和狮鹭,孟浪他一定发动过技能。」
「深蓝,你试试把他弄上来,既然他把自己冰封一定有他的理由,冰最好不要破。郑咤、赵缀空和邰千汴,你们把直升机上运输绳固定好,一会去水面接人。」
一切事情办的很快,深蓝下水把连着河底的冰弄断,胖子在他一托之下就浮到了水面,不过深蓝不让郑咤他们碰,说冰的温度太低了点,会伤害正常人体。
好不容易把胖子弄回去,众人看着冰里的胖子脸色青白的像具尸体一般,都不知道怎么办。
「是技能吧?」
「啊,技能。」
「嗯,大概。」
「技能吧…」
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那块冰一直不化。
知道是游戏技能的话,怎么解封又是一个问题,要先确定是哪一种的游戏技能,才能对应技能想出解决方法才行。
祝青鱼打量着胖子,突然叫道:「他手里是不是有什么?」
「哪?」
众人围观,仔细看才发现,他手里的确捏了什么。
那像片羽毛,白色带点蓝的羽毛。
楚轩揉了揉额角,首先说道:「那是天马的羽毛。深蓝说过在他身边有狮鹭和天马的尸骨,狮鹭的羽毛是棕黄偏白,天马是白色的,又根据属性分冰雷两种…」
指着那块冰,楚轩肯定地说:「看样子,应该是冰属性的天马。冰属有两种主要攻击技能,分冰系攻击和水系攻击,例如冰锥术和水龙。防守也有两种,分别是水幕和冰盾。」
「这个,应该就是冰盾术的变种。」
胖子的恶运
冰盾术怎么解?
火烧?温水泡?化学物品?
天马的冰系防御术可没这么好解…和游戏一样,除非攻击高出防御,再加上针对属性,才可以破掉。
意思就是,如果想用火烧,得找个比天马更高级的烈焰火龙来喷最高攻击技能地狱之焰才行,而且还可能会伤到胖子。
冰盾术既然命名为冰盾,当然只有防御和属性效果,就算变种了,也是防御系法术,想伤到自己人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楚轩判断,把冰盾术解开就没事了。
至於…万一发生意外?
楚轩的词典里没这种词。
回到我们今天的重点,冰盾术怎么解?
很简单,砸。
楚大神的理解是:盾,就是拿来砸破的。
於是众人开始了冰雕之路。
祝青鱼第一个获准自由活动去,铭烟薇第二,洛烙让楚轩瞧了瞧他柔软无力的小白线,可耻地跟在「小孩」与女人的背后跑了。
赵缀空的话是:我的线是用来杀人的,做不来精细活。
楚轩默认,於是他跟在洛烙后面跑了。
邰千汴只是站在楚轩面前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楚轩直接摆手让他去了。
剩下楚轩和郑吒,楚轩拍了拍怔怔地看著几人背影的队长,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你练习红炎的好机会,记的融到贴肉的部份换刀子,小心点别削到肉了…」
「深蓝也可以帮忙……」
「不行,洛烙说那到底是生物体,硬度不足以碎冰。」
「那他怎么把胖子从河底挖上来的?」
楚轩以看类人猿的目光看他:「冰盾术的冰比石头硬。」
郑吒还是不太明白,直觉知道自己再问的话,估计就比类人猿更退化了,便闭上嘴,装作理解了的点点头。
楚轩打著哈哈消失,只剩下郑吒和冰棺胖子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室……
这晚折腾了半夜,后半夜还不知道干了些什么,第二天按照训练时间准点起床时,几人都是一副困极的样子。
还没走到已经封锁的地下室,就听见胖子那极有活力的声音大呼小叫著:「哎哎!!好痛!…哎哟你挖到我的肉了!!!………啊啊啊!!!我的小JJ啊!!!!~~~」
洛烙和赵缀空在过道上遇到了不约而动出来集体的铭祝两人,铭烟薇有点无力地黑线蹲墙角,祝青鱼好玩地笑著捂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以他们的耳力,自然早听见那句话了,洛烙也笑了起来,小声说道:「真是可怜……下辈子怎么办啊…」
赵缀空从洛烙背后凑上来,一手从他胳臂下穿过挠他喉咙,引人犯罪的男低声在耳边说:「是啊,怎么办呢?要是某人没了这玩意…」
也不顾有女人和「小孩」在场,便右手探往下身,捂住那部位:「…也没关系吧?只不过一辈子不能陪·我·洗·澡罢了。」
洛烙被他一摸,疯了大半夜,起床前又泄了一次的地方还敏感得隐隐作痛,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呻吟一声,裤裆间微微肿起来。
祝青鱼好说也是见过世面混过社会的人,笑ⅿⅿ地看著这群他眼中的「孩子」打闹,铭烟薇这个只见过BG版的却脸红了,嗔道:「两位,这儿有人呢。」
赵缀空朝她笑了笑,手却没止住动作:「我知道。」
洛烙半转过身,躲开他的手,把脸埋他肩上不再出声,心里暗骂:这人分明还在记恨昨天说要上他的事!
…不过开开玩笑嘛。
好吧,如果有机会真的会做啦…
…但是还是开玩笑而已!!
赵缀空瞅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这么揽著他走出去。
洛烙抬头看了眼,惊觉邰千汴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著一身白色衫裤在后面站著。
眼睛对上了,他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地扯了个浅浅的笑容,洛烙连回应的时间都没,就暴露在室内日光灯下。
「好痛!!!你轻点行吗?……队长你想杀了我啊!」
小声埋怨了身边这暴君几句,洛烙以奇怪的姿势扭过头看了看那冰雕的位置,只见胖子大半个人已经在外头了,郑吒应该是先把他的头解放出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从肩膀一路下去把手拆出来再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拆了一只又跑去拆大腿去了,结果胖子一条腿在外面要弯不弯的样子,看著就难受。
胖子冷得都在打抖,咬字说话却清楚著,元气十足,不愧是恶魔队的,整一只小强。
「嗨!!各位好!我孟浪回来啦!」
胖子看见他们,乐不可支地猛挥手,热情至极,郑吒黑著一张脸,在他另一条腿处一点一点的继续破冰。
也不能怪胖子如此个兴奋劲,郑吒的手艺如何,你看胖子衣服上的洞和破皮流血的伤口数量就知道了。
洛烙就著那别扭的样子给了胖子半边脸,闷著声道:「欢迎回来~~」随后就把头扭回姓赵的怀里不动的。
胖子奇怪地打量他几眼,转头问跟上来的铭美人几人:「洛烙怎么了?几天不见,羞涩许多啊!」
祝青鱼作羞涩状奔走,铭烟薇觉的有些反胃,但看到邰千汴根本不打算说话的样子,只好开口:「你别理他。先说说你怎么了。」
胖子见洛烙不理他,趴在赵缀空怀里,时不时抽搐一下,自觉无趣便转头回铭烟薇的话:「跟队长说过了,不过是被一大群行军蚁追嘛,哈哈哈哈哈……」
郑吒故作无意地一刀背劈他大腿根上,顿时痛的胖子大呼小叫,生怕郑吒生生毁了他下半生。
楚轩从一旁茶水间走出来,扫了一眼现场便已知道怎么回事。
他比众人早到,已经听胖子说过了,也不想再听胖子拖拖拉拉再说第三回,便把手中的茶放下,开口道:「简单来说,他在到基地途中迷路,遇上了行军蚁迁徙,用了技能把附近地区游戏模型化,却没想到对方因应游戏规则进化出飞行部队,结果一直被追到水边,使用冰盾术把自己沉到水里,躲过蚁群。」
顿了顿,语气稍微激亢了点:「顺便,孟浪解开了第一重基因锁。」
铭烟薇和祝青鱼一听,高兴地连道:「胖子!恭喜你!!!」
「嘿嘿~我很强大吧~~哈哈哈…ouch!!队长你是故意的!!」
洛烙厚著脸皮趁著楚轩在场,摆脱赵缀空蹭到楚轩身边,没话找话指著他的茶小声问:「这地方有什么好茶叶啊,还不如喝咖啡…」赵缀空知他打什么主意,只是笑著看他,没追上来。
楚轩看他一眼,又看看他明显鼓起的下半身:「茶水比咖啡颜色好看…今天的训练没你们两的事,你们可以回去把事处理完再做个人练习。」
众人听见,刷刷刷地盯著他,洛烙悻悻地回到赵缀空旁边拉起他回房,赵缀空回头邪笑著朝楚轩比了个GoodJod的手势。
「为什么他们可以先回去啊!……呸!什么茶啊!」祝青鱼不满地拿起楚轩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啜了一口便忍不住吐出来。
东方人普通有茶叶情结,近40那一代更为厉害,祝青鱼便是其中一位,此等茶渣泡出的茶根本不在他的接受范围里。
楚轩不理他,没收他茶水费算好的了,直接道:「郑吒,快点解决,你也不用参加今天的训练。邰千汴也是。其他人八点到机场集合。」
胖子一听自己也在名单内,心想自己还是伤员,太不人道了吧?
「什么训练啊?你看我成这样子了能不能不去啊!」
楚轩面无表情道:「不行。只是个小训练而已。」
「到底是什么鬼训练?」
「你们上一次跳伞训练简直不在正常人的及格线以内,所以今天人齐,我们再去跳一次伞。放心,这次我会各派一只光鱼给你们,有危险可以用光鱼逃走,顺便培养和光鱼的感情…不过」楚轩没瞪眼,只是轻轻一看,气氛就冷了几度:「如果让我知道有谁因为用光鱼缩短行程,我会拜托赵缀空作出调教。」
此刻,胖子觉的他们的军师宛如恶鬼,比赵缀空还恶。
……呢呢,军师大人,你说的「我们」的名单中,一定不包括你自己吧?
故事
洛烙在上妆。
他专注地面对着一面梳妆镜,镜子是基地里最简单、仅仅供人看见自己的脸容那种。他微张着眼睛,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右手拿着的描唇刷,饱满了嫣红,仔细朝嘴唇上色。
洛烙和赵缀空分开两个房间睡,楚轩没有厚此薄彼,无论是铭烟薇这朵队花,还是其它草们,一律住普通房,一床一桌一厕,公共浴室。
洛烙就是把自己房里厕所的镜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倚在那张结实的金属桌子上为自己仔细上妆。赵缀空半躺在他正后方的床上,看着他调和化妆用的粉末膏液,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笔一笔,扫上唇沿,细细的抹红了,十分眩目。再上了些粉,画了眼线,披散的头发也要好好挽起来。
这是表演业内所谓的「化行妆」,和平日逛街上的妆不一样,以突出和适应光线为主,所以色泽更浓重一些。
上一次化妆,已经是一年前了吧?
为了表演?为了勾引谁?还是为了讨好谁?都已经忘了。
但是没有一次,是像现在一样,笑着画的。
嘴角带着微笑的弧度,一想到是为了谁,就更弯了点。
起源于半小时前,被楚轩赶回房,赵缀空准备照他的「好意」把后半段办完,没想到却被洛烙推开。
这个身段清瘦的人笑着对他说:「你没见过我的木偶剧吧,让你瞧瞧如何?那可是我吃饭的手艺喔。」
赵缀空对他的过去本就好奇,就怕找不到机会从他嘴里弄出来,这下送上门哪有不看的道理。
好奇心之下,洛烙便换上演服,开始化妆准备上台,赵缀空慵懒地躺那,期待着什么。
「好了。」
「好了?让我看看……」
洛烙笑着拨开凑上来要亲他的赵缀空,为了不歪妆,细声细气地念道:「别动,妆坏了就找你算帐。」
本来清秀的一张脸,上了妆后,竟然显得妖艳无比,比赵缀空那张脸还要妖气几分。
和赵缀空的类型不同,如果说赵缀空就像现代神话中所说的路西法般有着惑人的妖魔气息,洛烙就像是东方古书里描写的妖类,柔弱欺人的表象,却透着引人窥觊的蓄意,背后是足以失去生命的危险性。
弄了条床单当布景,道具自然是人偶,洛烙把深蓝提出来,碎着声音威胁了几句,斗不过把身体权限在手里的洛烙,深蓝只好照他说的,把意识收在核心里,任由身体像死物一样瘫在地上,陷入类似待机模式的沉睡里。
洛烙把他抱在怀里,细声说着什么,用十指替他理顺了头发。
深蓝的躯壳闭着眼,被动地任他摆弄,手软垂在一旁。
从这刻开始,赵缀空就觉得洛烙像变了弄一个人似的。
他对着人偶说些连自己都听不到的话,眼神渗水的温柔,深蓝先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没多久,竟然随着他的话微微仰起了头。
不是错觉。
眼睛还是闭合的,头却以一种僵硬的动作仰了起来,侧耳聆听他的话。
然后他眼睛在移动,眼帘缓慢、缓慢…很不自然的慢动作张开,张到一半时还能看见他在合眼时视线向上的白眼球。
张开眼皮,调整好视线,他没有看洛烙,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开始时是手指僵硬地移动,然后是脚,深蓝像是已经躺了一百年,才刚刚看见阳光醒来般,站了起来。
赵缀空就连杀人都没有感觉过这种诡异。
洛烙没有用技能,深蓝的意识已经睡去,那到底是什么力量令他移动的?
一大一小两个都像人偶一般苍白、妖艳、面无表情的人,一前一后站着,洛烙跟着站起,弯着腰,像是教小孩走路那样撑着他的双臂。
又说了些什么,赵缀空一个字都听不见。
深蓝被架住站在那里,洛烙慢慢松手,缩回去,深蓝就像尊雕像似的立在那里。
「节目开始,没有线的木偶,旅途,小节3。」
洛烙移动着手指、手臂和腰,作出弹拨和挥动,甚至转向的姿势。
深蓝跟着转身,在白布前像走路一样原地走着,开始时只是像机器人那样走,后来还可以跳,孩子似的蹦跳着,脸上也渐渐露出欢快的笑容。
「托尔是个乖孩子,他会帮母亲买菜、洗碗和做所有的家事,也会替父亲清算他一天赚下来的钱币。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诚实了吧!」
深蓝也和应着,发出男孩子的声音:「是啊,大家都说,托尔最乖了!」
「有一天,母亲要他提着包裹,送给通过森林的另一头住着的姑姑,托尔提起篮子出门口。到了街角,他遇见了一只老鼠。老鼠告诉他,它是魔鬼派来试探他的手下,如果他说谎,就可以保护自己的美德,说了实话,就会失去。它尖着声音问:你有一条长面包对不对?」
深蓝停下来,探了探自己腰间并不存在的包裹,为难地弯下腰对地面上的什么说:「真的有条长面包,可是那是要给姑姑的…」
「老鼠不客气地叼走了他的长面包。托尔很担心被母亲知道后会责骂,走到镇口,乌鸦在树上告诉他,它也是魔鬼的手下。它用沙哑的声音问:托尔,托尔,你有一瓶酒吧?我渴得要死了。」
深蓝翻了翻包裹,望向上方,为难地说:「的确是有一瓶酒,但我已经失去了面包,给了你的话…」
「乌鸦不客气地叼走他的葡萄酒。包裹里只剩下孤伶伶的一袋钱,那是给姑姑一家过冬的费用,没了它的话,姑姑一家就过不了这个寒冷的冬天了。托尔一路走,不敢再东张西望,直到森林口的分叉路,一个乞丐坐在路中央,抬头看他,跟他说:魔鬼告诉我你有我需要的东西。你有一袋子钱对不对?」
深蓝忍住不说话,然后他被什么撞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他伸出两手,慌张地护着袋子又想推开什么。
「我看见了!钱币的金光!你有一袋钱!」
深蓝连忙说:「是有一袋钱,但是不能给你!」
「可是乞丐不客气地抢走了他的钱。小托尔除了空空如也的包裹,就什么都没有了。可他想,起码要走到姑姑家,把包裹的篮交给她,那应该也能帮上忙才是。进入森林,一只猫头鹰在一段木头上等他,告诉他:魔鬼告诉我,你可以给我光明。你有属于白天的眼睛,对不对?」
「我的眼睛晚上是看不见东西,可是…」
深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眼睛就掉了下来。赵缀空看着他空空的眼窝,心想这要是真人演出,一定血腥无比,多亏了木偶,才能做出这种效果。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东西了…」
洛烙任由他买处乱摸,没有扶他,只是操控着他回到布前,蹲在角落,很委屈的样子。
「托尔没有了眼睛,他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好一路跌跌撞撞地照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到了听见河水的地方,一把年老的声音对他说:孩子,你的手,可真健壮呢!我可老得拿不起哪怕一粒石子…」
托尔反射性就看着自己的手回答:「是啊,手可以拿很多东西…」
深蓝的手,就这样断了,他找不到自己的手,用口叼起故事里的篮子,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他先后遇见取走他一只腿的青蛙、大半血液的蚊子和心脏的老树。
最后他站在了姑姑的门前,把篮子放在门口,姑姑在屋里听见声音,唤了一声:「托尔?!是你吧?托尔?」
托尔听见,大叫道:「是我啊!姑姑!」
姑姑打开门,没有看见人,只看见门口一个藤编的篮子。她奇怪地说:「刚才明明听见了托尔的声音?那孩子又跑到哪去了呢?…唷,篮子还是空的。谁家的恶作剧啊,一定不是托尔,他可是个乖孩子呢…」
说罢,她关上了门,烤起了她的小圆面包。
戏完了,诡异的气氛散去,深蓝不知从哪又走出来,全身上下半点事都没。
赵缀空把他收回去,一把抱住奇异地笑着的洛烙,抹花他的妆:「怎么说这么吓人的故事?」
回复平时普通的音调,洛烙由得他在脸上作乱:「吓到你了吗?」
「你说呢?」
「我现在这样子更吓人一点吧。」
无奈地想象着满脸浓妆抹开的样子,洛烙想要去镜子前看看,顺便洗个脸,却被赵缀空拉着不放,只把白被单递给他。洛烙接过念道:「洗被单的人多辛苦啊…」一边毫不犹豫地把妆抹了上去。
一片红白,的确吓人,希望第二天洗被单的不会以为两人sm玩出火了才好。
「哪来的故事?」
「以前从童话书上听来的…」
「童话会有这种故事吗?给孩子看可不太好吧!」
「我怎么知道…故事大概就是这么说的嘛。」
赵缀空亲了他一下,洛烙伸手擦掉他嘴角蹭到的胭脂:「我说擦不干净吧?你还是让我去洗洗…」
「你可没说过。」
「说了。」
「没。」
「绝对说了!」
「…你要翻聊天记录给你看吗?」
出到绝招,洛烙也只能息战,认输投降,赵缀空拖起失败者懒洋洋的身子,好笑道:「赖子。」
这个可以反驳,洛烙一下子来了精神:「土匪!」
赵缀空挑眉:「骗子。」
洛烙理直气壮:「杀人犯!」
冷场。
这天,当然以某杀人犯追杀某赖子结束。
游擊戰
感觉没过多久,郑咤就来找人让他们集中到地下室听训。
当他准备敲赵缀空和洛烙的房门时,还有点不好意思,怕自己棒打鸳鸳。没料到根本没人应门,他只好跑基地找人。
一路上佣兵们警戒地盯着他,这些人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别说把性命相关的秘密基地开放给他们,绝对早就把他们一伙折腾人的全扔森林了。
恐怕到了现在,佣兵们还以为他们是一群爱跳伞的富家子弟吧?
就是不知道,楚轩到底过了多少钱给他们…据说还有些数据文件,所以佣兵首领才点头了这笔生意。
虽然答应了,也不是所有佣兵都这么好说话的。
找到食堂的时候,有几位虎背熊腰的暴躁男拦住了恶魔队队长的去路想找些麻烦,郑咤连让他把话说完的时间都没,就一个直拳把他殴飞到墙上,昏迷不醒。
冷着脸,郑咤黑暗的一面完全展露出来,实力的差距已经很明显了。
「让开。」
话是很客气,语气却一点都不。
佣兵们也不是笨蛋,当场就把挑衅的几位拖回去,给郑咤让出路来。
对恶魔队的人,郑咤可以沉默,可以让步,甚至任他们劳役和开玩笑…但是对外人?不。
佣兵首领开始思考这些人的来历,郑咤继续找他的人,十分钟后楚轩不耐烦,直接让邰千汴帮他找人。
最后,郑咤照着邰千汴指示的方向,总算在附近的河岸找到两人。
他骑了只光鱼,带着两只过去,在接近水边时先见到的是赵缀空站在岸边的身影。
赵缀空穿着一身黑色,眼神清冷看着水面,就算是郑咤也得承认这个男人的侧影都漂亮得很。
「你做什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看到水里的光景,他就说不下去了。
清澈的河水映照着青苔和石头的河底,洛烙就躺在这样的背景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具尸体。他长长了的黑发随着河水飘散,甚至有一条素食鱼跑来啄他的脸。
「他…」
赵缀空略带嘲意地看了说不出话来的郑咤一眼,淡淡地说:「只是测试憋气极限而已。」
说罢蹲下身,用手搅动着河水,叫道:「喂,醒来。」
水里的洛烙缓缓张开眼睛,先是有些迷茫,然后看见了郑咤,露出个亲切的笑容。
这一笑,水从他嘴里涌去,不小心几口气跑了出来,连忙从水里浮上来。
水面破开,他抓住赵缀空伸出的手,回到岸上,接过赵缀空递来的毛巾随意擦了擦,对郑咤笑了笑:「他们都回来了?楚轩来叫人得赶快回才行…」
「你怎么知道是楚轩?」
「不然你来找我干嘛?玩啊?」
郑咤尴尬地咧嘴,全然没有刚才在食堂一拳把一个大男人殴出去的样子,他放出两条光鱼,洛烙欢呼一声抱住光鱼蹭了蹭,赵缀空驾轻就熟地踩到光鱼背上,就等出发。
「光鱼真是神奇又美丽的生物呢…」
摸了摸光鱼那流线性的背部,洛烙轻巧地翻上去,拍了拍他的鳃部,而显然光鱼很享受这种待遇,尾鳍拍了拍他。
光鱼的眼睛不像鱼那样圆形的空洞眼睛,而是更像发光的宝石一般的结晶。
速度果然很快又准,三人在密林里被鱼带着穿梭,竟然没撞到树,甚至还会主动避开人。
只觉景象飞快后退,一分钟多便已经回到基地,两人走来时可用了半小时。
进了地下室,被拉去特训跳伞的三人已经回来了,大概这次楚轩认为没必要再训练森林求生,直接跳过中间过程,让他们缩短路程,一天回归。
所以三人看起来有点狼狈,衣服却没什么污迹。
几人围坐在一起,独独邰千汴抱着咖啡杯坐在圈子外,早在洛烙他们进来前他就看着门口了,洛烙第二个进来,邰千汴看到他后,又像是不很在意地飘离了目光。
「跳伞训练结束,接下来,你们会单兵作战,每人戴上牌子各自分开进入森林,直到我通知你们就进行遭遇战。这张战斗将会直到最后一个人夺得所有牌子,但每个人曾经得到过的牌子数目在我这里都有记载,算是计算分数的一种…」
胖子举手问:「楚轩,你不告我们一起吗?」
楚轩沉默了一会,调整好下滑的眼镜,反问:「你希望我加入战斗吗?由于我没有兑换血统和技能,所以我将会以基地内拥有的所有高科技产品战斗…」
洛烙一个箭步捂住胖子的嘴反退,赔着笑连道:「不用不用…你不参加的话监管比较容易吧?就不劳烦你下场了…」
一片静寂,就连一条线的胖子看见洛烙这副样子,都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蠢话,连忙躲到了铭烟薇身后。
邰千汴冷哼了一声,倒没说话。
亲自接触过楚轩思想的他,更能了解洛烙的谨慎和担心,虽然不太相信楚轩的战斗能力,但也没这个好奇心去看看楚轩会不会拿着八人份的牌子回来。
「既然如此,我在基地负责监控你们,每人的牌子里有定位器和音像传送装置,有困难的话我会第一时间知道,由我判断要不要去救你们。」
话是这么说,看楚轩难得浮现的淡淡亢奋,都知道他可不想救人,而是指望他们自己行解开基因锁。
「没有问题的话,拿牌子后各自去休息一下,晚上10点我会各自发出指令让你们到森林某点等待游戏开始。」
发过金属造的小牌子,楚轩看了眼浑身湿透的洛烙,丢下一句话:「洗完澡来找我,我需要研究一下你的身体。」
如果不是赵缀空盯着,胖子他们就该吹口哨了。出乎意料的楚赵大战未能展开,赵缀空仍然笑着看向楚轩,确定他没话说后,跟在洛烙身后走了。
…跟着走了。
…走了。
……
没看错的话,他两进了同一间房?
洗澡还要跟着吗?
楚轩叹了口气,大概觉的这场澡会洗的异常的久,又走进茶水间。里室传来烧开水的声音,几人没兴趣喝渣子茶,也没兴趣喝黑水,便一溜烟跑了。
邰千汴难得答应刚回来的三人一起去吃饭,郑咤见状凑热闹也要跟着去,这五人一起到食堂去,佣兵们还有几个没散去,见到郑咤陪笑的样子都跟吞了个鸡蛋似的。
佣兵们的食堂没什么好吃,不过是些菜汤和碎肉混饭或面包之类,五人各要了一份,坐下开始聊八卦。
…其实,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八卦…
執著[部份封鎖]
「你跟来做什么?我要去洗澡!」
「洗澡啊…我不能跟吗?」
往后给了他一眼,但看来只是火上加油…因为赵缀空上勾的嘴角弧度更大了。
「昨天不是才干过吗?!一提到洗澡你就发神经,我不就说过那么一句就被记上了…」
「哪有?」无辜状。
「哪里没有!!?说起来,本来就没有我光给你吃,却一口都吃不得你的规定,我也是有正常男人的需要的好不好!」
「哪里没给你吃过?上面跟下面可都把我好好的吃干抹净了呢。」
「刚认识你时,你可不是这么下流的人啊!」
「刚认识你时,你也不会像小野猫般张牙舞爪…」
握住凶猛袭来的纤细手腕放在胸口,赵缀空顺势一啄洛烙的唇。
洛烙瞪他,却连自己都笑了。
他们吵架(?)的声音大得附近的佣兵都能听见,正在向他们侧目注视,但全被两名不当别人存在的家伙无视了。
「…反正!一定要做一次…」
「做一次什么?」
「上你!」
「……」
赵缀空捌过脸,瞪视那些佣兵,洛烙扳过他明显在逃避的脸,很清楚地听见了那些被杀气冻得僵了的佣兵们,全部松了口气作鸟兽散。
「喂。」
「怎么?」
「你故意当没听到吗?」
「什么?」
「……不让我上我就不让你上。」
「……」
事关切身利益,赵缀空也不可能再摆张臭脸,对于现在的恶魔队和洛烙,又不可能再用强势的力量压人。
再说,洛烙也不是可以硬来的人…
只能不情不愿地看着他,小声道:「…以后再说。」
「以后?」挑眉。
「…下次。」瞪眼。
「嗯~~」
愉快地摸了他的脸一把,洛烙欢快地推门进房,也不管赵缀空在后面放肆地把手探入他裤内,偷情般溜进房去。
食堂处,五人组附近一个人都没,佣兵们都躲着他们走,而现在他们喝汤的匙子凝在半空,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汤,人却很严肃地僵固着,一动也不动。
这画面就更诡异了,佣兵们甚至因此撤退到大门口去了。
「…他说了?」
「说了。」
「真的说了。」
邰千汴很无聊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是啊,他说了:「下次当受」这种话。」
「……」
胖子把匙子掷回碗里,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长叹出众人的心声:「好不现实啊~~~」
「赵…和……」铭烟薇说不出话来,她整个人彷如被雷劈了似的。
「没想到赵缀空是认真的啊…」郑咤搅着碗里的菜汤,却没有想要喝汤的欲望:「当初大家都以为洛烙是为了保命扒住赵缀空的…」
「咦?!!!!!什么?什么?!!」
除了郑咤,铭烟薇和胖子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段八卦,别说最后来的祝邰两人了。
于是郑咤便把洛烙跟赵缀空认识的事说了一次,这次提到loli之死,他不再激动,只是淡淡的像鈙事一样说过去,只有铭烟薇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痛心…
大概,就像自己知道张桓也可能进入了游戏一样的痛心吧?
她能明白郑咤的心情,不可挽回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想保住的,也不过是记忆中最后一片纯洁。但是,如果可以保护自己,不再失去重要的东西的话,那这片地方也是可以沾污的。
一切,都臣服在力量之下。
洛烙怎么认识赵缀空,怎么纠缠,却一直到最近才真正建立起确实的关系,尽管也许只是肉体上的。
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疏远戒备的双方,却可以瞬间像情侣般调情嘻笑。
邰千汴喝着汤,他能稍稍理解赵洛两人的心情。
兽与兽的相遇,即使是狮子和猫,也必然只有在互相防卫中才能建立起感情的桥梁,不管是什么。
何况,洛烙可不是一只小猫。强者比弱者更容易惺惺相惜。
可是以命相换,就玄了点。
能进展到现在的状况,真是让人想不通的事。
赵缀空为什么对洛烙执着?一个杀手,不可能看不清外表下的危险性。
而洛烙,又为什么愿意为了赵缀空陪葬?
如果邰千汴知道,他还对楚轩说过类似的,大概会更想不通吧。
洛烙的目的,从来都没有人知道。
楼下的气息炽热起来,邰千汴收起了能力,静静地喝汤。
突然觉得,这汤的味道跟那位不知道还算不算朋友的人煮的汤很像。
一样是胡乱切碎的菜,加点盐和胡椒煮出来的汤,难看,却意外的…不错。
隔了一层水泥钢筋,洛烙的房间里,两人带好了沐浴用品和毛巾,准备去公众浴室。
所谓的公众浴室,名附其实的就是公众浴室。
瓷砖墙地,两排共八个水管和洒水口,全无阻挡的景观。
水是从附近的河通过地下管道抽取,经过过滤、消毒等工序后就进入储水缸,又分成饮用水、沐浴和冲厕水三种分别处理。
像是现在浴室和厨房用水,就会被拿来冲厕,其中的管道相接和处理,又是另一个系统。
两人进去时,浴室里正上演着他们将要干的戏码。两名白人正跨骑在另一名白人的身上,看样子干的正爽。对面另一名佣兵,眼带羡慕地看着他们,却很有自制力地自行DIY中。
旁边是个身材健美的女人,毫不在意地边洗边看戏欣赏对面的激|情演出。
对佣兵而言,同性恋不算什么,毕竟干他们这行普遍男多女少,偶然几个女性也都要胸没胸要脸没脸,要有了,谁还干佣兵啊?不如当模特或演员去,总比为了钱在死亡在线挣扎的好。
像电影或游戏上演的女性佣兵,实在只能当梦想来看。
现在洗澡的那位,已经算不错了,就不知道为什么要进这行。
她敢如此大胆在男人中混也有理由。
佣兵也有分级次,稍差的,里面三教九流,没有规则限制自然工作能力就差。
好的佣兵组织制度一流,出现强Jian案的机率相对减到最低。
像那名DIY的男人,如果敢推倒身边的女人…估计他的骨头第二天就会出现在玛莉安纳河床。
赵缀空却没这么大方,他和洛烙的关系可不是这些只有战友和床伴之情的佣兵比得上的。
所以,清场就是必须的了。
「五分钟内干完出去。」
冷笑着说罢,从杂物房中拿出块「暂停使用」的牌子挂出去,然后回来,挽手看着祼身的佣兵们。
==
鎖河蟹
==
「你是我的…」
「嗯。」
不理会他模糊的答应,赵缀空打开洒水器,任由热水把他两淋得湿透,他把洛烙从地上拉起来,禁锢在怀里,在他耳边细细说道:「你是我的…」
「不许逃走…」
为什么,水的声音这么像下雨?…
「不许背叛…」
眼睛睁开,看出去一片水幕,所有都模糊了,只有拥抱着自己在耳边呢喃的人如此清晰…
「不许再离开我…」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个苦笑,感觉着他把自己身体点燃的情yu,和另一半截然相反的冰冷。
「你是我的…既然让我如此执着,就要负出代价…所以…」
他说了些什么。
洛烙维持着那抹苦笑,有种落泪的冲动。
他轻咬赵缀空的颈侧,用同样的力度回答:「…我答应你。」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蓝色的水晶耳坠在摇摆,他想起许多年前离开唯一一个「朋友」的那一天。
他想哭,就算只是眼泪无意义地流下也好,但是,他已经过了被容许哭泣的年纪了。
眼泪这种东西,早被遗留在他走过的岁月里的其中一天。
「赵…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还不迟,我们会活下去的,直到回到现实…」
男人索取着他的身体,如果说以前都是使用着对付女人的技巧,为了快感而做,那么现在就是更深、纠缠在一起的情感。
为什么可以这样贪求一个人?
那个人的思想、身体、感情、视线、味道…一切都想纳入心肺之中,永远保存。
老实说,异物从不应该进入的地方Сhā入玩弄,对一般人说绝不是美好的经验。
痛、或是不舒服是比较常用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词语,其实充其量,也只是习惯的问题罢了。
摸索体内的感觉,一旦习惯就有种把自己全翻出来暴露在别人眼中的痛快感,还有驯服和交付的感觉在内。
不是所谓的正常感情,却令人沉醉。
特别是…
洛烙笑着看着白色瓷砖,幻想着赵缀空用手指玩弄他的画面,下腹越发胀痛起来。
被喜欢的人做的话,反而会害羞,快感几倍上升,混合各种感情、感觉在一起,比最醇香的酒、最沉沦的毒品更令人欲罢不能。
「很舒服?」
「嗯啊…」故意用更勾人的鼻音引他,随后想到什么,笑道:「你让我多舒服,我下次也让你多舒服………啊。」
赵缀空不客气地提枪上阵,一棍入洞,直把洛烙顶的脸都贴在了墙上。
「…舒服吗?」
邪笑着顶到最深处,研磨着某个地方,洛烙发出不明所意的呻吟。
被水淋洒的部位有些麻木了,只有体内的烫热清楚地意识到,空虚的内部被填满了…一想到这点,就更难以忍耐。
满足,只有满足感。
他伏着身子,熟悉的体温取代了洒下的热水,却有着更甜蜜的热度。
他咬着他的肩、背,像是正在进食中的野兽,充满力量和柔软度的身体线条,比最优美的黑豹更富暴发力、性感、柔韧……
「赵…赵…我想看着你…唔…看着你……」
赵缀空停下,把他抱起就着目前的姿势翻个身抱在怀里,洛烙仰起身看他,被水淋的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异常可爱,他抱着赵缀空的脖子,在他腹部磨蹭,两人间贴得紧密得没有距离。
「看见我了吗?」赵缀空问他,洛烙不像他任何一个女人,他简直像上了毒瘾似地要着同为男子的他。
为什么?
不知道,不明白,只是执着,从来没有的…执着。
不同对他可爱的小妹的执着,也不同对力量的执着,而是更深…更深…
两人腹部的蛇快速游动,时而两尾相缠,微痛又甘甜的滋味在两人体内扩散、扩散。
手指爬上这张自己喜爱的脸,洛烙忍住过度刺激的快感,勾出笑容零碎地说道:「看…唔…看见…我最喜欢你这张脸了…啊啊…」
指尖滑过英气又带着妖艳的眉额五官,洛烙伏在他肩上,就在他耳边述说着:「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
赵缀空没有回答,之前被逼问双生蛇的时候第一次尝到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有过很多女人说喜欢他,但没有一个看过他杀人的样子。
看过的人,都说恨他、怕他,没有一个喜欢他。
也从没想过喜欢别人的问题。
最讨厌别人讨论他的样子,说他漂亮。
但是洛烙的话…
「……」洛烙没有听见他的回答,也没有期待,但是耳边却传来轻得几乎被水声盖过的话语:「………我也…」
满足地笑了。
这样就够了,赵缀空。
我会,永远记得这个名字,记得自己属于过一个如此美好的男人。
眼前一片白茫茫,耳鸣般的错觉散去,才重新传来水声。
怒张的硬物还嵌在体内,随着脉搏一跳一跳,洛烙抱着赵缀空的头,在他发上怜惜地轻吻。
心里一片宁静,默默念道:…如果再见面,我就…永远属于你。
清理途中,有几个不长眼的无视牌子的忠告推门而入,还未看见什么,就被赵缀空一脚踢在门上,差点把他的脸夹碎。
楚轩吩咐过为了训练方便,不准乱杀人,赵缀空也只好忍耐着,只把他们通通殴昏扔远点就是了。
小攻忙着殴人,小受也只好自己清理,赵缀空回头看到就是这个景象…洛烙正弯着腰,艰难地想要把残液挖出。
这不是容易的事。
赵缀空一愣,只觉小腹一阵燥热,困难地压抑下去,才上前两三下帮他清理好,两人终于洗了个澡,穿好衣服放他去见楚轩。
洛烙随便披了件从储物空间里拿出的白浴衣…反正一会到了也要脱,一脸情yu未退的性感气息走了出去。
赵缀空忙着用杀气杀退敢起歪念的男人,一直把他送到楚轩借用的研究室门口才回去。
秘密
推开研究所的加固铁门,看见楚轩坐在椅子上,以一种端正专注的姿势捧着书本。
他穿了件简单的西服内衬,没有打领带,也没有穿上研究员喜爱的白大衣。
也许今天不用动刀子?
「楚轩。」
唤了他一声,楚轩听见了依依不舍地从书中拉回视线,看了他一眼:「嗯。」
放下书本,他示意洛烙坐到对面。
「要茶吗?」
洛烙坐下,性事后的慵懒还在身体内发酵着,他朝楚轩一笑:「我们就直接点吧?大校何时也学会招待人了?」
楚轩也不生气,把一迭文件放到他面前:「凡事都有第一次。
拿起一看,上面记录的是他的身体数据,从生陈代谢率到元素组成等等,还包括未来数月的预测…
「我近几天利用基地的计算机做了些基本工作。」
…洛烙这一刻特自卑。
就他所见,这些天楚轩都在按排训练、监督进度和作出调整,有时还要参与训练。
他到底是哪来的时间整理数据的?
翻了几页,跳过些身体现状,直跳到未来报告。
洛烙脸色不见变化,楚轩看在眼里,冷静地说道:「是的。照目前进度,两个月后你的生物植化就会结束,到时候你的身体各项能力会大幅上升五倍,但是…」
「痛觉、五感和情感激发部份将会全部消失。」
洛烙打断楚轩的话说下去,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扬了扬手上的纸:「我都看到了。」
「所以呢?你有什么办法?」
「使用药剂抑制你的生植化速度,因为是首例,不确定效果如何。这仅仅是减慢侵蚀过程,要停止或回复的话,大概要从基因下手。在这之前,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你驱动人偶的方法吗?」
楚轩镜片后的目光很凌厉,洛烙笑容淡下来,直到敛去,变得浅色许多的眸子直视着楚轩,真像具无生气的人偶般。
「有必要吗?」
「有。我曾经说过,不知道你在哪里动过的手术,可是,我也说过凡是实验都是有目的存在。就现在看来,在你身上所施于的手术目的…也许是这个吧?」
楚轩从袋里掏出一件小东西。
木制的部份从手中掉落,十字交叉的长木条留在他手中。
几条透明得看不见的线吊着木头圆块,木条一动就会随着简陋的操控器一摆一摆。
那分明是一件微型木偶,没有脸部也没有细节可言,打磨成圆或锥形的大小木块组成的,是标准的人体形状。
「……」洛烙换了个姿势,半趴在座椅扶手上,微瞇起眼:「楚大校真有兴致,爱上玩弄木偶了?」
「结果是这个的话,原因就很明确了。你是苍露遥一派的人,该知道他们修练的并不是表演用的木偶,而是人偶,以人类制成的工具…或者说是杀人机器。」
收起小巧的木偶,楚轩托了托眼镜,冷静淡然:「人类当然没这么容易成为工具。你,也许还有别人,就是为了令这个过程更快更容易,有人施行了手术,目的就是完美的、容易操纵的人偶。」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有人为了操纵人类而把人类变成木偶…这太难了吧?操纵人类的手法还有很多…」
「但是没有一种可以全无迹象,而且令人心甘情愿,不会后悔也不会背叛。」
洛烙闭起眼睛。
楚轩冷冷的话语还在耳里回荡着,有谁,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大约是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父亲就像以前的千百个日子,抱着他心爱的木头坐在阳台下。
他会对木头说话,却不会对母亲、或他说哪怕一个字。
不是不想,而是说不出口。
他不讨厌父亲,因为父亲比其它屋的男人要好得多。
他喜欢逼父亲说话,看他害羞的样子。
父亲如果真要说话,他会让木偶来说,木偶发出父亲的声音,说些当年的他全然不懂的话。
…注入感情和被注入感情…不会背叛…爱…和………
那天的阳光的确很好,橙黄的光闭上眼看,是通红一片的,温暖又不伤人。
但他现在,只看见黑色。
楚轩还在继续说:「也许是苍露遥一派的余党?从我看过的数据来看,近三十年都没有再出现过才对。」
他逼近洛烙:「或许,你应该说明一下手术…或是你的身份。」
「很遗憾,」洛烙睁开眼,对他眨了眨:「手术的事我也不清楚,我有一段时间处于昏睡状态。至于身份,不过是从某人那学过些皮毛的人偶师罢了。」
「…昏睡?」楚轩准确地捕捉到两个字:「你是指,睡眠还是昏迷状态?醒来周期呢?知觉?有没有作梦?」
不愧是楚轩啊,不好唬住。
「大概像发烧时睡着那样吧?偶然会醒来,但意志不甚清醒,后来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越来越长…没有作梦。」
「唔,没有吗。」他开始自言自语,掏出本子记录下来:「父母呢?」
「啊?」一时没听清楚,更准确说是听见了下意识地回避这两个字眼,他顿了顿才说:「不知道啊,听说是从小被教我这些的人领养走的。」
楚轩停下笔,看着他:「你犹豫了。」
「只是太久的记忆要想一想…」
「领养你的男人,只想拿你当实验动物,又为什么要教你重要的派系技巧?」
「…」本来想说什么,洛烙改口:「我怎么知道啊!那个老变态的事一点都不告诉我。我能知道自己学的是什么就不错了…喂,实验动物的说法可太不礼貌了啦。」
「后来呢?」
「他死了我就逃了啊。」
「怎么死的?」
「谁知道,他好像一直没什么钱。」
楚轩想了想又问:「你什么时候清醒的?」
「在他死前吧,大概是知道自己快死了,需要有个给他收尸之类…」
洛烙说得自己都快要真以为有这事了,冷不防楚轩把刚写下字的那页纸,从笔记本上撕下来,揉成球随手抛掉。
「怎…怎么?」
「你要说谎说到什么时候呢?洛烙,或者应该叫你…苍露遥的儿子,长岛淡歌?」
……
室内漫延着尴尬的气氛,洛烙却笑了出来。
「你说什么呢?」
「在寂静岭,你见到过,你的「父亲」吧?我后来查过,那里正是游戏里主角面对亲生父亲尸体的场景,主神不可能搞错,把别的陌生人代入的。所以你看见的,正是你父亲的尸体,而死亡方法从原本的上吊变换成那种样子,也必然是因应不同的角色作出调整。」
「而你并不知道的是,因为通信需要联系着我和你的技能在当时发生过反作用,我看见了那一幕,听见你亲口承认那是你父亲。那具尸体,他在古老家族中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大,照片和画面早就保存在龙隐中史计算机系统。我刚好浏览过,得知他是苍露家那场叛门灾难的原因,苍露遥。」
「他的儿子和他同时死亡,尸体被发现亦经过齿纹认证归档。他有所记录的子嗣除了这具尸体外,还有他在叛门前娶的妻子,长岛家的小女儿长岛千穗在苍露遥25岁时所生的长子,从母姓取名淡歌。苍露遥发起行动时曾经想带走妻子,可是妻儿先后被流弹击中,长岛千穗死亡,长岛淡歌重伤,被苍露遥带走。」
洛烙笑了笑:「那又怎样?他不可以有第三个儿子吗?或者孙子?」
「那么,为什么你要用洛烙这个名字?水火两字合起来,不就是淡吗?各,谐音歌…所以,你刚才说的有多少是真的?请告诉我。」
楚轩胸有成竹地看着他,看着面前的男子睑上带笑,全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冲击还是有的,却是种恍惚的,像是要回忆许久的样子。
「从你已经七十五岁还保持着二十多的身体看来,手术很成功才对。」
楚轩倒不顾自己在说何等骇人的事实,反倒带着抹狂热的研究目光凝视着他面前的「杰作」。
「你这么直接干什么,我会觉的自己很老。顺便,我的名字是曲淡歌才对,长岛是母亲的外姓…这个名字可真是许久没人叫了啊…」
洛烙,或者说曲淡歌颇有感叹意味地说道:「一切如你所说的一样,我杀死了父亲,逃出被称为家的研究所,一直到现在。」
「你杀死了苍露遥?」
「对,我也不算说谎,一切都和之前告诉你的一样。我在难得的清醒时间发现了手术的怪异地方,断断续续思考了许多年,终于在一次清醒较长的日子杀了他,还有弟弟,放了把火…」
楚轩点点头,脸上浮起像是解谜成功的满足感。
「可是,你如果以为我把控制人偶的方法告诉你,就可以逆转手术效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为什么?」
「是血啊,只有苍露家的血可以做到这点,不,也许只有父亲一脉的才可以,那些后来入门的人偶师都要定期从父亲处取血才能进行修练,门派毁掉后,他们的修练成果就毁之一旦,只能靠骗人求生了。」
楚轩低下头,把头埋在手中,好像狠狠的被打击了。他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一点,辛苦解谜后却被告知: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即使是他,也出现难得的失落感。
「加油吧楚大校,你能发现我是谁已经很了不起了。」拍了拍他肩膀,洛烙给他一抹善意的微笑。
「对了,顺便问一下,我这个年龄还和赵缀空这代小辈厮混,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楚轩错愕地抬起头,好像还真没考虑到这点。
仔细想了想,他摇摇头:「不会。我被刺激也没有快感,对Xing爱的价值观没有个人意见…」
「那可真是可惜呢…啧啧。」
像楚轩这种好男人,怎么就这么倒霉?
楚轩又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感觉?很好吗?」
「大约就像你吃颜色鲜艳的水果乘以一千倍的心情吧…」
两人漠然相瞪,同声叹了口气。
再过月后再找不到解决方法,他就要跟楚轩同病相怜了。
「关于邰千汴…?」
「听说过他的事,想找他帮忙解决同样的问题,他也没办法。难得我们很聊的来,便在一起住了两年罢了。」
「为什么要走?」
「就像之前告诉你那样啊,你不会以为我都是说谎的吧?」
「…难道不是吗?」
这话是开玩笑吧?不是吗?是吗?
洛烙瞪他,楚轩回望不语。
「对了,看在年龄的份上,麻烦帮我保管一下秘密吧!」
「……」
「…我有邰千汴三岁的照片喔!!」
「没问题。」
「…………咦。」
似乎,他也挖到了楚大神的…秘密。
過去、現在、未來
照片里,背面是一大片蓝色的海洋,大概是正午时分,阳光直照在片中两人的脸上,又爆光过久,显得两人有些发白。
小巧可爱的男孩子坐在海提上,穿着校服,竟严肃得像个小大人,抿着嘴,眼神严谨。
但眼角总是不自觉地往左边男人手里的粉红色冰淇淋上飘,透着八分孩子生性,别扭得可爱。
左边男人脸色虽然被照白,还可以看得出是洛烙的脸。
留着短发,没戴耳环,他那张脸比现在带些血气,却明显没现在的神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像是大病一场似的,对着镜头露出的笑容也格外虚弱。
「可爱吧?小邰。」笑着指了指照中的男孩,洛烙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丝长辈的意味在内。
他进无限轮回空间时,除了条破烂牛仔裤,身无长物,却在进入不久在发光鸡蛋兑换了这张照片。
照片本身早在不知哪一年意外毁了,却牢牢印在他脑海中,如果有值得怀念、珍惜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张照片。
这次带来本是为防万一和邰千汴讲条件当人情牌打的,后来众人忙的半死,储物空间又被楚轩一句话封锁了,迟迟没有拿过出来,也幸亏赵缀空没有乱翻他东西的习惯。
不过,他也没想过楚轩会要就是了。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嗯,那时手术后遗症还没过去,时常昏睡,身体没调理过就是这样子了。」
有些不舍地望了望照片,却不再看,由得楚轩把照片收起来。
反正回去还可以找主神加印一张。
「他那年三岁?」
「是啊,他是个天才呢,才三岁就上小学了。…你别用看拐子贩的眼光看我,我只是在海边散步时认识了他,请他吃过一次雪糕罢了。」
「……」
楚轩的眼光越发奇怪。
「喂喂…好吧,我在提防上看风景啦,竟然被小孩子拉住问我要自杀吗?哗吓的我啊!…」
洛烙笑的温柔,他想起了那孩子僵着脸,严肃地跟他解释,没有朋友不是你的错…寂寞的话我当你的朋友……
随后也不顾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把他硬拉下提防,到附近冰淇淋店要买冰淇淋,一开始店主甚至没看到他的人,自己去帮他买了递给他,他却看着冰淇淋不吃,递了回来,又忍不住盯着粉红色的甜糕看。
…给。
可能以为他吃了就会像孩子一样高兴起来吧?才三岁的孩子,固执地把冰淇淋放到他手中。
店主看的好笑,拿出照相机要拍他两,两人就让他拍了张「友谊照」。
解开误会后,一人一口把冰淇淋吃了,邰千汴露出了像猫吃食般的笑容。
两人的友谊只有短短的一个下午,才三岁的邰千汴要回家吃饭学习,当年没有手提电话,流浪中的曲淡歌也没有可以给他的电话号码和地址,一切就这么终止在日落之前。
几日后,他回到海堤,用一千块买走了店老板刚洗出来的照片。一千在那个年代是不少的数目了,也是他靠着几场表演得来的收入全部。
他离开那个地方时,口袋里只有几个硬币和一张照片。
照片随着他年纪变老发黄,终于在某一天逃亡中遗落了。
许久之后,邰千汴终于看到这张照片,却已经不太想的起来了。
只记的,自己的确有那么一个下午失去踪影晚了回家,把母亲吓的抱着他大哭。
还有发现了,自己为什么爱吃草莓味冰淇淋的原因。
至于后来再见到邰千汴,本来是慕名而去,装作受了重伤倒在他家门前,却没想到他就是多年前的孩子。
那时邰千汴被骂神经病,加上打倒迷信的风气,几乎没有生意,过着家徒四壁的日子。
他母亲去的早,没人照顾他,曾经一度扬名的天才学子竟然落得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曲淡歌本来只凭一线希望想让他看看自己的问题,看到这个情况,便趁伤留下,替他打理起居饮食,借口就说是当作付医疗费。
可想而知,邰千汴也对他的病无能为力,却能调理他的精神状态,两人住在一起两年,互相扶持,等到邰千汴经济好了,做过几个大单子颇有成效后就接多了上流人士的单子,没想到住上了豪宅别墅,曲淡歌却消失不见。
所以邰千汴对他认识的曲淡歌又恨又舍不得,也是有着原因的。
他也很可怜,到最后他也不知道洛烙的真名,甚至样子。
赵缀空没睡在自己房间,他躺在洛烙的床上,熄了灯,在一片黑暗中沉默。
两人「洗澡」回来已是下午,他闭上眼,沉睡中窗帘外慢慢黑去。
没多久,传来开门的声音,来人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似乎发觉房内有人,便改变主意没有开灯。
他走过来,压在赵缀空身上,冰凉的手臂蛇般钻到他怀里轻声说:「醒来了?」
「哼。」发出声鼻音示意他已经醒了,赵缀空张开眼,看见黑暗中洛烙笑着注视他。
「心情很好?」
「嗯,楚轩跟我讨论了些想法,也许可行。」
「喔?」
「有种药剂或者可以抑制。」
抱紧他,手探入宽松的浴袍内上下摸索,检查着有没有什么伤痕刀疤之类。
洛烙却被摸的有感觉了,笑着拍开他的手,咬了咬他鼻尖道:「别忘了下次该我了。」
一僵,赵缀空果然乖乖地缩回蠢动的爪子。
他只是抱着他,坚定地低声说道:「不管成不成功,不管你以为会变成怎样,我也不会改变…」
吻住他,不让他再说这些话,洛烙几乎想再让他一次,把反攻大业推到下次…也许再下下次……
「你倒是睡饱了,我还没睡呢。」
确实有些疲累,甚至私|处还残留着怪异感,跟楚轩交谈也是件花心力的事。他远没有表面上的镇定安稳,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有赵缀空相陪更好。
「…你睡了我怎么办?」
「楚轩呼叫牌子了就叫醒我喔,亲爱的晚安。」
说完也不顾赵缀空一脸忍耐+无奈,真的沉沉睡去。
赵缀空抱着怀里的洛烙,叹了口气。
至今他也没问出他的名字,对他的过去除了业界流传的小道消息外,竟然一无所知。
他的名字、家庭、工作前的身份、被称为傀儡师的秘密…等等,除了他是苍露遥一派的,再不知道别的了。
现在,怀里抱着的到底是谁?
亲了亲他额角,赵缀空闭上了眼睛。
洛烙是被赵缀空的牌子吵醒的,没想到小小的金属牌子里竟然装了对讲器,楚轩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仍然那么冷淡:「赵缀空,十五分钟后到基地以北,八环范围,坐标x360、y18,到了呼叫。」
洛烙打了个哈哈,从赵缀空身上翻下来,横躺在床上迷糊地问:「几点了?」
「10点05分,你可以再睡一会…」
话没说完,洛烙的牌子也传出楚轩的声音:「洛烙,八分钟后出发,目标地点基地以东,六环范围,坐标x590、y-288,到了呼叫。」
揉着眼睛拉住赵缀空亲一记:「看来我也睡不了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阳光灿烂一个俊秀邪魅,相继换装离开。
再见面,就是敌人了。
赵缀空相信洛烙也和他一样,有着两人战斗的冲动和渴望,身为强者,自然按奈不住这种热血沸腾。
事实上,他早考虑好,第一个目标就是邰千汴,然后是洛烙和郑咤。
精神力者,始终是一个强敌。
第一個失敗者
邰千汴一身黑色简单服务,他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带,只是在两手上缠着拳击专用的软带,目标明确地行走在丛林中。
黑豹带着他在林里走动,这只豹子自从被带进基地后处处受制,许久没这么欢快过了,此时特别卖劲。
他心知,游击战一开始,他就会是六人眼中的第一个目标。
没关系,他要防的,只有洛烙一个。
当然是因为自己的技能对他全然无效。
也是因为…如果他是那个人,他一定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用武器才对。
近乎原始森林,没有光害和资源污染,月亮便显得特别明亮,亮得足以照亮较为空旷的地方。可是也因为树木较高,藏在林里就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黑影。
雨蛙的鸣响持续着,不显僵硬,尽管他已经被洛烙操控住了。
楚轩指引他们去的坐标恐怕都是树木密集之地,方便躲藏也方便追踪敌人,在这种环境一点呼吸声都会被放大,别说是踩断树枝和动物被人惊走的声音了…虽然基地附近本来就没野生动物会被靠近。
深蓝被楚轩禁用,洛烙又没有受过潜伏训练,索性放出两束丝把自己吊在树上,在树与树之间行走,倒也可行,远看就像只大猴子般。
突然,他发现了某人。
草木混合腐叶和湿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祝青鱼把自己伪装在植物堆间,正把各种不同的有毒植物排阵,他大概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没想到自己把毒草圈布太大,别人一见就知道他在里面。
那也没关系,只要能让人中招就好。一路布置,他也没分心,布阵的同时留意着有否生人的气味。
洛烙蹲在远方大树上,指使着雨蛙缓步入阵。刚接近祝青鱼的势力范围就一命呜呼,也不知道是吸入毒雾还是被咬了。
洛烙收回丝,小心接近,他赌的是…祝青鱼的毒对他无效。
玛莉安纳河,这条差点成了胖子冰棺墓地,葬送了一代胖子孟浪哥哥的河流,正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有一条支流收窄的部位,因为两岸树林高大,把河面都遮得严严密密,看上去一片黑色,半点响声都无。
胖子靠这条河躲过大难,现在又寻思着怎样善加利用河流优势。
水能覆舟亦能载舟,此话说的没长,胖子要利用的第一样当然是河水。想想看当冲天大浪迎面扑来…就算赵缀空,估计也想不到破解的方法吧?
「游戏…战略棋盘!」
胖子视察完四周环境,两眼发光。
战斗早已于五分钟前开始,赵缀空失去身影,成为黑暗的一体,连呼吸都应和着夜间雾气。他检起地上一段新鲜折断的树枝,露出笑容。
他现在很想先解决精神力者没错,不然能逮住自家的小野猫也好,可说是遭遇战,便只能见到谁算谁了。
他不是没想过照楚轩通知洛烙的坐标找去,但是对方也不是笨蛋,恐怕早没影了。
如今,就看谁是前方的倒霉鬼……
月亮的阴影中,恶魔带着笑容静静尾随。
牌子连有耳机,方便战斗使用。邰千汴听见楚轩的声音后,安静地站着,把黑豹支走。
他闭上眼睛,波长搜寻范围扩至最大…除开基地中一些弱小的光点外,丛林中游荡着的五个光点如同天上的星星般明亮。
一步、一步…他像在自家后园散步般在树灌沼泽组成的天然陷阱漫步,最接近自己的一个光点立着原地,纹风不动。
会是谁呢?
铭烟薇觉的她受够了,受够了这个蚊虫蛇蛙的原始世界…几年前的她也许会这么想吧。
她选择了上树。作为专业弓箭手,她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知道自己的缺点。
六人之中,大多都是近距离战斗,而且都是强者,一旦遇上必输无疑。
至于精神力者,她即使可以保证自己不被击倒,也不保证能射中他哪怕一箭。
「该死的…」
手臂上的水蛭从刚才不经意探入一个积水的树坑后就一直跟着她,她咬着牙利落地用小刀把水蛭切下,留下一小截紧吸着血肉不放的软件组织…恶心透顶。
持着弓的手稳定仍然,紧盯着丛林角落,她相信一定有人能寻来,她并不是守株待兔,而是在等那位嬴得除她以外最后一面牌子的强者。
一剎间,心里透凉的感觉出现,开始她还以为是夜风的关系…然后她想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是………
邰千汴。
彷如黑夜王者般的身影从树林间出现,他站在铭烟薇所在的树下,张开眼睛,抬头望向逆光的铭烟薇,露出冷傲的笑容。
令人颤栗。
「不下来吗?」
铭烟薇切了声,轮满了弓,对准底下的男人。
她的手不再稳固,颤抖不停。
心里有个念头不断徘徊: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突然觉得这样的晚上,确实有点伤感,不适合战斗。
不对…这都是邰千汴的技能而已。
放下武器……放下…就可以解开了……
不对!!!
「我…是个弓箭手…」她困难地从齿缝间迸出这句话,她头脑已经不太清醒了,身体在激烈的争夺战间像拔河用的绳子,几乎要和意志撕裂。
「喔?那又如何?」
邰千汴像是在嘲笑她,铭烟薇的额上布满汗水,开始顺着鼻尖坠落。
「你什么都做不到,不是吗?」
她…她是弓箭手…只是个弓箭手。
她可以放弃一切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再,失去手上的弓。
弓箭,就是她唯一剩下的,灵魂。
「放下弓…来,放下弓,不用战斗,会更舒心吧。」
一箭入魂。
熟悉的迸裂感传来,就在意志几乎被绷断的一刻,她几乎是嘶叫的咆哮着。不顾被其它人发现,细小柔软的女性躯体绽放出无比炽热的力量。
「箭!!!是要射出去的!!!!!!」
爱神之弓上,无比强烈的感情凝聚在箭上,她的手不再抖动,稳定地拉弦对准,然后放开。
身体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肌肉都可以感觉到这个力度…属于她的力量,就凝固在身体里,随着一箭射出,开始缓慢地流动。
箭的形态消失了,几乎是一线激光,穿透了空间,来到邰千汴面前,把他的身体对穿而过,直没入泥土。
铭烟薇软倒在树上,大口呼吸,她全身冷汗,脱力得连弓也只能勉强拿着。
地面上,邰千汴软倒在地,她俯身看见正要松一口气,带着凉意的手握上她的脖子,就好像是刚好在那,而她自己凑上去一样。
「做得好。只是你最好先休息一下。」
熟悉的声音近在耳边,铭烟薇惊讶又绝望地转头,看见邰千汴带着善意微笑的脸。
「你…?」
「心灵幻像,你是第一个试用威力的人,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我竟然还对你有了一丝好感!!!你这恶劣的男人!」
邰千汴慢条斯理地从她脖子上取过牌子看了看,按下通话按钮:「楚轩,铭烟薇解开第二重基因锁,准备医疗药液。」
「明白。」
倒没取过她牌子,只是勾起让人心生寒意的笑容对她说:「别急,我还会再恶劣一点。」
強者的尊嚴
胖子和祝青鱼的布置圈阵距离不是很远,甚至有部份重迭。
就在胖子的战棋设定到一半时,他发现了有毒植物的痕迹,战略图上立即显示出「毒属性阵营」的字眼。
「青鱼仔的啊~~~唔…不介意借小孟一用吧?嘿嘿…」
胖子心情愉快,决定以祝青鱼的地盘当城墙,挡去一个方位的进攻。
这不可不说是个聪明的决定。
郑咤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远远看去,那个人影是邰千汴。
只是一个动作,他就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朝这边露出笑容。
「啧。」
没机会哀叹自己的坏运气,郑咤选择了自己熟悉的方法…直接上。
他握紧手中的刀,把红炎凝聚在刀上,造成足以瞬间灰化又不足以引起森林大火的火焰。
焰色有点发黑,郑咤伏身,凝神解开基因锁,用最快的速度奔上前。
一秒不足,他已跨越两人间足有百多米的距离,刀眼看就要架上邰千汴的脖子…
「类人猿。」
邰千汴偏薄的唇吐出三个字,郑咤几乎凝固在半空。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的一枝箭,牢牢地钉在他背上,酸甜苦辣的滋味,伴随着痛楚一切涌上。
…为什么?
邰千汴抬脚踢飞他的刀,郑咤勉强在他握拳殴上腹部时抵挡住拳头的冲击,为那出乎意料和体形不成比例的巨力讶异。
箭的鸣动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没有第一箭的锐利,郑咤趁机用刀挡住。
「没想过吗?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
见郑咤没有说话,邰千汴随势一肘敲向他的脸颊,又似未料先知地低头避过他的回击。
「…没有关系的,不管你变更路线,你的目标还是我,计算上米许长刀,我要小心的只是身体附近两米范围罢了…箭?我们队可有个技术精湛的弓箭手呢。」
「…铭烟薇在你手上?」
郑咤艰难地说道,尝试滚离两人距离,如他所说,大约相隔两米才能发挥出刀的威力。可惜邰千汴不让他有这个机会,看准落脚点欺上身前,结果开始了缠斗。
因为没有弓箭手狙击的空隙,铭烟薇冷着脸从树上落下,站在黑影中。
「收起你卑劣的想法,我可没有作弊。技能,也是个人能力的一种吧?」
邰千汴勾起嘴角,利用全身的坚硬位置,看准了郑咤不敢重伤他,一拳接一拳轰去。
郑咤狼狈地奋力阻挡,他从未想过邰千汴竟然有不错的格斗技巧。
大概是被他一异的外表迷惑了吧?
这个男人,比起格斗选手或医生,更像个一流的模特儿。
「令我不爽的想法…」
郑咤一下格开他的后踢,怒吼:「不爽就别看啊!」
「你不会忘了,这是我的战斗技能吧?」
「我会让你忙的无法思考的!!」
邰千汴愉快地再一次一拳打上那张俊美却令人看了不爽的脸,却发现眼前的人体分散了。
一片片的黑影分散在林木投下的阴影间,蝴蝶一样翩翩起舞…
是蝙蝠。
心灵之力感觉到的思维波分成了上百片,零碎的波段,让他花更多心力组成句子。
在意识到不对前,一只大手从后方袭来,邰千汴防不胜防,只一拳,就倒在地上咳嗽不已。
「可恶…不过是蝙蝠般的低等生物…」
邰千汴被上百道黑影围攻,立在一旁的铭烟薇在这个情况根本不能出手。
甚至在他没空察觉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什么?!」
发出警报声的是郑咤化成的蝙蝠,这些蝙蝠如临大敌,除了几只在骚扰邰千汴,其余的全看向一个方向。
被发现也无所谓。
男人从阴影中步行而出。
赵缀空愉快地靠在树旁,他的脚边倒着铭烟薇的躯体。
「……真有趣。」
没了弓箭手的威胁,郑咤重新化成|人形。
两人脸色凝重地分站成三角形,互相对望。
这次可复杂了……
胖子和祝青鱼枯坐阵中哀叹:「怎么还不来人啊~~~~」
七台计算机中,分别播放着从牌子观察到的,散乱晃动的夜视影像。
属于铭烟薇的已经成了漆黑一片,胖子和祝青鱼的不时在小范围内移动,看得出主人的心情。
郑咤、邰千汴和赵缀空已经开打,基本是三方混战,能打到谁就打谁。
这期间一片混乱,寻常人别想从中看出任何结果来。
洛烙…他似乎还在树冠上漫步,似是对视察战场较有兴趣,没有主动进攻,也没有防守的欲望。
楚轩就坐在这些互相迭起的计算机面前,全神贯注,偶然速写记录。
纸上已密密麻麻记录了一大堆,字迹倒是挺工整漂亮,就是用词太复杂,想看懂要花不少时间。
属于三岁的邰千汴和四十九岁的曲淡歌的照片放在桌面一角,楚轩没有从屏幕中找到想要资料时,就会看看那张照片。
「不可思义…」
对于两人下午的会谈,楚轩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洛烙说的某些东西,却绝不是全部。
他心知洛烙对他隐瞒和说谎,但在证据不足的时候,也只能任由他编故事。
能够挖出他的身份,已是莫大的成功。
反正,自己也隐瞒了情报。
关于邰千汴。
邰千汴,许多人相信他,也有许多人不信,不管如何,他在上流圈子里创出的成果有目共睹。手法和过程也算了,他身为顶级催眠治疗师的头衔却是无人可替。
从他成名开始,国家就一直关注他的技术。
楚轩研究过有关特异能力的案子,他对非科学性的事物一向很好奇,想找出个解释方法。
邰千汴的能力,似乎在小时不明显,却在某一天突然出现。
看见这张照片,他终于发现了答案。
有关人偶操控术对人类心理和物理上的神奇影响作用。
洛烙在邰千汴三岁时,到底做过什么?
「喂,楚轩。」
是赵缀空的声音,楚轩难得走神,这才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胜利者,不出他所料果然是赵缀空。
「邰千汴开了基因锁。」
楚轩在之前有吩咐过,战斗时有任何人第一次解开基因锁,都必须向他报告。
解开基因锁对身体伤害极大,除了回主神空间彻底修复,没有别的方法可行,但他从主神处兑换了几份起抑制身体崩坏作用的药液,算是暂时的方法。
「我知道了。」
赵缀空没有回话,看他样子也耗力不轻,把三人牌子取下,让清醒着的郑咤带上昏迷的两人先行回去。
胖子他们早等的不耐烦,来回走动下,也没发现两人的「阵」重迭范围扩大不少。
洛烙开始移动,他离赵缀空的位置越来越近…
「想我吗?」
轻挑地朝已经拥有三块牌子的人送上飞吻,不意外地看见赵缀空送回金属丝作回礼。洛烙轻巧地利用线把自己荡向另一头,赵缀空紧追而上。
圣洁幻化的柔坚韧柔软的丝,和赵缀空锐利无比的记忆金属线像一条黑色一条白色的蛇般缠绵,凶猛的去势连续把几棵树轰出像被炮弹击中的缺口。
洛烙不理他的追击,直奔森林深处,赵缀空倒是想停,可他明白洛烙这个人,这人要是引不了他过去,就再也不会用同一招,直到他自己走过去为止。
七人中,三名已经出局,不知道还剩多少存活的,要从树海中把另几人找出…甚至可能只有洛烙一人了,那真是大海捞针一样的事。
踩中什么,一道黑影迎面扑来,赵缀空不得已收回金属线,把黑影肢解成碎片。
仔细一看,都是木制的齿轮零件。
「可恶,机关兽…」
洛烙倒是趁他攻击稍停,消失在黑暗中。
赵缀空停下,朝四周打量。
他的目标,是把自己引到胖子的地方吗?
楚轩收起照片,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刚进来的三人说:「辛苦你了郑咤。」
顺手递给他两支针管:「我已经配好药,你给邰千汴和铭烟薇注射。」
「是。」
郑咤身上满是裂开的伤口,还是用了止血喷雾止血,才没有倒在半路。
邰千汴已经醒来,有些失神地软倒在那,却显然厌恶郑咤的碰触。
「我…我怎么会被你这种人…」
他咬牙切齿地瞪住郑咤,郑咤无奈地笑笑。
「我也没办法啊。」
楚轩打量他两,直接问:「你对他做什么了?」
「呃…」
「卑鄙无耻下流!」
被放在沙发上的人怒吼,郑咤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我先替你注射…」
楚轩显然有些震惊:「你!难道你…」
「想什么呢?!我不过是三人混战时利用他去挡住赵缀空,不小心…」
「别再想了!可恶!我一会要去消毒!猩猩队长!」
郑咤大受打击:「怎么这样说话!老实说我没感觉到什么手感…」
「你还说!!」
房内唯一清醒的第三个人低下头,了然地道:「…我想我明白了,虽然这属于战斗时技术性意外的一种,但基于人类的道德观,郑咤你也该向邰千汴道歉才对。」
又转过头向邰千汴说:「你别花心力看他脑子里的东西了,类人猿的脑袋,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呢。」
「楚轩你也是!我的尊严受伤了…」
「明天六点起床报到。」
「!!!……对…对不起……」
「哼。」
两人总算暂时熄火,楚轩回过头,继续看仅剩的四个屏幕。
为什么,会有种不愉快的感觉?
末期
楚轩有点头痛。
郑咤和邰千汴的事情刚解决完,两队里大头还在一个呕气一个陪笑,郑咤说多了没人理他,也只能无辜地蹲一边,活像被遗弃的小狗。
四个人围在楚轩面前,两个在吵,一个在惚悠人,还有一个黑着脸坐一边。
「……」
楚轩宁愿回去面对一屋子数据都不想来当中间人。
「过份!太过份了!!!」
「你还说!我们打着打着你怎么就帮他了…」
「废话!你倒是问问洛烙杜鹃的效果啊!」
「…什么嘛,那可是我的技能啊,为什么不用…」
「你用自己人身上??谁来的及防啊!」
胖子和祝青鱼一边吵一边看洛烙,洛烙悠闲地半躺在沙发上,随意拿起楚某人的杯子喝茶。
赵缀空坐在另一角落,一言不发,连笑容都不见了。
事因是,赵缀空被洛烙引到胖子的伏击圈,跟胖子的机关打起来,破坏得差不多了,又不小心扯到祝青鱼布置的战圈,赵缀空不愧是队内唯二解开三级基因的强者,祝孟两人当下决定先并肩作战解决掉赵缀空。
此时洛烙又来Сhā一脚,原本想跟洛烙单打独斗的赵缀空一气,朝他攻去,无奈后有两人拖着脱不了身,形成4人战。
1VS4赵缀空仍占上风,祝青鱼却突然反水,袭击胖子,洛烙舍赵缀空,直闯胖子防卫中心。
最后洛烙和赵缀空决战丛林,杀手先生几乎是瞬间取嬴。
然后…
然后四人就在这了。
胖子叫嚣祝青鱼和洛烙作弊,祝青鱼一边反驳一边朝洛烙开火,洛烙笑着四两拨千斤,赵缀空没打痛快,暗自生气中。
楚轩盯着被洛烙喝过的茶杯子,不知道怎么说这位年纪足足比他大了50多的变态家伙。
叹了口气,终于开口:「…洛烙,你什么时候给祝青鱼种上杜鹃的?」
「一开始啊,我都摸到他背后了,就干脆把他敲昏,后来让他把这段记忆忘掉了。」
祝青鱼大受打击:「原来这么早么……」
楚轩心想你才近四十,跟这个70UP的人斗,输了挺正常的。
「洛烙的技能本来就是走操控路线,所用策略也正确,不存在作弊问题。」
窝在角落的赵缀空冷哼一声。
某人看看他,又继续问洛烙:「…和赵缀空的不战胜是因为?」
众人狐疑地看着两人,总觉的楚轩对洛烙的语气有些怪异。
「杜鹃发动后有时限的啊,我一看时限快到了索性直接认输嘛。」
说的人倒是很无辜,比蹲角落的队长大人更无辜。
洛烙眨眨眼,八风不动躺沙发上。
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只因目前还在杜鹃后遗症中,得僵化个半小时。
他这个说法,让满室人都沉默了。
听着很正常,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为何不让祝青鱼攻击赵缀空,而是胖子呢?
或者…为什么这么快发动杜鹃?
又或者……为什么要用杜鹃。
难怪赵缀空的脸色那么难看。
军师给铭烟薇和邰千汴打过针剂,现在轮到祝青鱼。
这个近四十的伪青年比较可怜,直接被狂暴状的赵缀空吓开了基因锁,胖子还有点免疫能力,他可一直当赵缀空是好人。
「咳咳…实战完毕,明天进行提升各自的身体能力的实验,你们先回去吧。赵缀空,下一次咒怨属于无解型恐怖片,据我们队已经有两名三层基因锁、一个两层和四个一层,下一场恐怖片需要用到你的地方很多,你大可以大打一场。」
楚轩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茶杯挪到洛烙够不着的地方,指着软瘫在沙发上的「大型垃圾」道:「自己的家事自己解决,现在先把你的人带回去。」
赵缀空似乎认同了他的说法,站起来走到洛烙面前,一伸手就把软绵绵的人体扛在肩上,朝他露个邪恶的笑容:「…竟然敢扫我兴?你可得负责喔……」
洛烙头侧向一边,装傻:「唔?哎呀天快亮了…」
「管你亮不亮。」
「讨厌啦~~」
楚轩望着这两人走远的背影,想象着赵缀空如果知道自己背上的家伙的年龄是他的三倍………唔,似乎很有研究价值。
「郑咤你也先回去吧,把铭烟薇带上。邰千汴由我送回去。」
放在中州队的郑咤,听到这里就该起疑心了。恶魔队的只是点了点头,温顺地照他的话去做。
邰千汴没像铭烟薇那样痛昏过去,人清醒地瞧着靠近来的楚轩,终于开口说话:「你别像姓赵的那样抱我,我还是能动的。」
说罢他就像站起来,楚轩轻轻一按就把他推回去了。
「怎么?找我有事?」
「嗯。」
邰千汴倒是想用心灵之力看一下楚轩在想何,但战斗时把精神力用得枯竭,此时只维持着勉强清醒的神智,再没余力去使用技能。
想了想,自己对恶魔队还有用,楚轩不至于做什么,便端正了坐姿,开口:「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和你口中那位朋友的事情。」
邰千汴皱起眉头:「为什么?」
「你怀疑他是洛烙吧?我也在调查这个人的事情。正确来说,是调查关于你,邰千汴和洛烙的关系,这对医治洛烙的身体有帮助。」
他自从知道人偶术是凭血源传递力量后,就把这种家传技术的地位挪后,毕竟要把血源的条件改过来不是容易的事。
「……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他被人使用了半生化技术和秘术改造成植化人体,正常人的感官在逐渐衰退,预估最终会成像纯粹的生化机器。」
就像自己一样。
楚轩在心里暗暗加了句。
邰千汴静默片刻,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感官包括五感、痛觉和情绪吗?」
「是。触觉、痛觉、味觉等,极端的话甚至包括视觉、听觉…情绪丧失可能是后遗症,也可能是植化过程的一环。毕竟我没听说过植物需要这些东西。」
「我明白了…」邰千汴不由得心生佩服。洛烙平日看来正常得惹人厌,可完全不像楚轩说的那样。
「我对情绪丧失我可能有些办法。我曾经医治过一名精神状态陷入凝固崩溃边缘的病人…就是你想知道的那位朋友,可是我即使兑换了心灵之力,还是对洛烙的思维波接触不了。我不清楚是因为他的体质还是他主动屏蔽我的技能,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和想象的一样,看来洛烙在这点倒没有说慌。
解决问题…有点麻烦。
「我明白了。说一下你的朋友吧。」
邰千汴回忆了一下,开始他的述说。
两人面对面坐着聊了半个夜晚,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楚轩才放邰千汴去休息。
桌面上,没人碰触许久的茶杯透着白瓷的冷,浓厚的茶渣在水面上载沉载浮。
楚轩若有所思地拿起茶杯细看。
…曲淡歌,你的味觉难道已经?
洛烙几乎睁不开眼,勉强从眼缝间看到了天边那泛着透青色的白。
赵缀空从他背后抱着他,强壮的手臂挽住他的腰,那根微硬的柱体还在体内,时不时抖擞一下。
这家伙没发泄完毕的精力倒是全泄他身上了。
足足几个小时啊!!记的昨天下午才做过,前天也是,这男人就这么舍得他吗?
而他竟然因为淡淡的愧疚感没提「下一次」的事。
…好吧,他怕提了更糟糕才对。
眼下的困境让洛烙苦恼地轻哼一声。
那玩意Сhā进来,他就总反射性想动…被做到敏感的内部一动就酸痛酸痛,那玩意又会胀大几分,万一把这下流东西的主人吵醒的话……
把脸捂进被子,洛烙几乎想哭,也没发现他担心吵醒的人,正睁着眼有趣地看着他。
稍微习惯了洛烙的存在,赵缀空也只能勉强在他身边睡着罢了,更别提像身下这情况,他怎么可能真睡?
只是下半身很温暖舒服,面前这人又很有趣,他才维持住看戏的欲望。
洛烙却完全没发现,最后终于屈服在自己该死的欲望下,轻轻耸动腰肢,心里暗自祈祷赵缀空没发现。
一场艰巨的小型战争开始,赵缀空很配合他,洛烙直弄到自己满身冒汗,皱紧眉轻哼两声,才总算感觉到赵缀空的某部份抽搐两下,在自己体内灌入炽热的液体。
叹了口气,暗自庆幸赵缀空没醒来,放松下来才突然一僵。
体内的欲望只是消退了片刻,又微硬起来,恰恰堵住之前的液体,还有再之前的,再再之前的……
……嗷。
離開安全點
洛烙不知道楚轩把邰千汴留下说了些什么,从那天开始,邰千汴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
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眼神,只是不复从进恐怖片以来,那种含有怀疑、敌视、挑衅和尖锐的感觉。
现在的邰千汴,看向洛烙的次数多了,也多了种亲近、担忧。
…搞什么啊?
估计连赵缀空察觉到,瞪邰千汴瞪多了,也上洛烙上多了,害两人都暗自叫苦连天。
这个情况一直维持到回主神空间。
众人在第二次JUMANJI游戏顺利刷分,回来一个个大爷似的,一半是因为刷分,一半是因为被楚轩的训练实在操的够累的。
特别是那个忍痛训练,除了洛烙被楚轩出局,带着看似悲凄实际欢乐的泪水离场外,剩下几人都经历了各种刑求方法,包括水牢、固定器、小黑房、针刺等等…不管哪一种都称的上是人间地狱。
这也导致事后轮到洛烙被赵缀空x到半昏迷也没人同情他。
最值得纪念的,大概就是光鱼战术达及网格线的第二天,楚轩亲自下厨,做了顿饭。
楚轩三无的特性早流传出去,大家接到召唤试菜时,全抱着药瓶子来的。
东西看上去很漂亮,可惜众人都怀疑一位平时只吃苹果、西红柿的人,懂的什么叫中国菜吗?
现实倒也没他们想象的可怕,只是酸的酸、苦的苦、辣的辣…这纯粹是挑战人类极限。除了嗜辣的两三人,全投入了甜品的怀抱。
楚轩对此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拿出记事本。
离开基地时,基地里没出任务的佣兵们一片载歌载舞,洛烙估计当晚公众浴室就该暴满了。
众人第一次骑光鱼长途飞行,路线由楚轩较准,远离天文台或星象馆方向,朝沙漠进发。当他们走后五分钟,基地传来响彻云霄的爆炸声。
祝青鱼和胖子看着后方的大火哑口无言,铭烟薇惊讶片刻,黯然垂下脸,细声祷告。郑咤严肃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他本来就对外人无谓好感坏感,从loli死后那晚,对白人就更无好感可言。
无相干的人死去对邰千汴是不痛不痒的事,他甚至提醒楚轩有人活着逃出基地。
楚轩满意地看着他:「没关系,我还散发了针对人类的病毒。」
赵缀空对杀人狂热,对这种除虫一样的杀法却半点感觉都无,何况佣兵跟他有过节,他不亲自动手就算好了。
洛烙拍拍光鱼的鳃部,飞到楚轩身边:「除去我们存在的痕迹,是个好做法,只是如果造成森林大火怎么办?」
「没关系,他们的政府会帮我们灭的,顺便把事件推到恐怖份子头上。我已经跟某中一个恐怖组织的负责人联络好了,他们在十分钟后会向电视台发出宣言,他们毁灭了一个在森林埋伏的政府军事组织,并引起森林大火以表示威。」
胖子听见了,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祝青鱼担忧地看着后方已经远去的「意外地点」,小声说道:「这…这样不太好吧?」
楚轩一派冷静,看着他说:「我们在基地生活过不短的时间,其中还发生过胖子的事件,郑咤、赵缀空、铬烟薇和佣兵们发生过冲突,如果让有心人发现不正常的情况加以推测,我们的存在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不止要面对这个世界的各个政府的追捕及查探,甚至可能被主神扣分,最坏的可能性是被主神直接抹杀。」
心地不错的男人低下头,参加铭烟薇的祈祷队伍去,胖子反倒想开了,带些好奇心凑上来:「万一有佣兵把消息发出去怎么办?」
楚轩还没回答,洛烙在旁Сhā嘴:「这家伙早跟佣兵首领有过协议,要求整个组织上下在任务其间不能进出基地,期间和外界联系完全中断,保证连这组织的幕后老板都不知道我们是谁。名义是保秘,实际却是方便灭口…啧~」
他倒不怀疑楚轩狠不狠得下心,只是有些担心队里有人持反对意见,内哄的话,清人或调教是不可避免的事。他对把人变成肉猪或人偶的做法,厌恶感跟郑咤被XO有的一拚,更别提万一出现这种情况,他所懂的技术不可避免的会让他成为直接下手的一员。
幸好,没有出现。
也幸好,恶魔队的一帮大多是现实的人,就算不是,也被队内风气+楚轩的训练磨的差不多了。
去完沙漠磨练体力轮到去雪山啃冰柱子,最终到非洲找了个平坦的大草原开始玩游戏,期中遇到过最大的灾难,也就是被万牛狂奔了一次。
总体游戏难度有很大的提升,起码不是光耍耍嘴皮子就能过关了。风格也从冒险游戏变成了恐怖游戏,吓人的意外不断,可众人也不是当初的新手,轻松过关。
也许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主神空间里,以郑咤家为聚点,八人集体看恐怖片,楚轩不时快停慢进,记录下地点情节事后讨论,没点恐怖气氛,倒是学术气氛浓重。
极怕看恐怖片的祝青鱼被他这么一搞,也不觉的多恐怖了。
你看,当你看见鬼冒出来吓人时突然被似乎更恐怖的军师大人按了暂停,一格格慢转回冒出前,再慢动作冒一遍,又转回去…还有比这个更搞笑的事吗?
不过看过大家脸色抹锅灰似的,理由当然是因为无解恐怖片五个字。
赵缀空一贯的不在意,在他两专属的情人椅上WS洛烙,洛烙比他更不紧张,因为就算二十人份,都有中州队的各位帮他示范过过关方法了。
郑咤脸色阴沉,连带剩下的人都活跃不起来。
胖子苦恼地嚼爆米花,指着电视内脸色苍白正在拍大头照的伽耶子小姐:「这位女士没法超渡吗?」
「不知道,片里是全灭结局,解决方法要靠我们自己研究出来。而且…」楚轩拿出张日本地图:「不止伽耶子,我打算到日本各地触发当地的恐怖事件。有了咒怨气味的我们应该是被阴物袭击的最好对象,有85%以上的机会率是一条支线。」
洛烙推开在身后搞小动作的赵缀空,坐到扶手上示意楚轩看过来:「还有百鬼夜行,寺院里封印的所谓神器也必须一看。」
楚轩眼冒金光,立马记下。
「咒怨在电影里没有给出消灭方法,也许根本没有完全置之死地的途径。所以我们应该在首几天用来松懈我们危机感的安全期,分队到各地解决灵异事件,再集合完成主神给我们的任务。」
「好主意。」
邰千汴拨弄着手里用杯子装的草莓冰淇淋,当他拿着一大杯粉红色物出来时,祝青鱼、胖子和郑咤的脸色可以用0口0来形容,楚轩特意看了几眼,颇有分一口的意图。
「分队的话,必须有远、近各一名战斗人员在内,邰千汴和洛烙技能相近分两队,我、祝青鱼和铭烟薇跟邰千汴,赵缀空、郑咤和胖子跟洛烙。洛烙你出发时给我种杜鹃保持联系没问题吧?」
洛烙回眼镜男一个笑容:「没问题。」
心想,谁不知道你打邰千汴什么主意啊,公器私用的迟钝家伙。
除了邰千汴对于不能再观察洛烙有点不能当场说出口的意见,铭烟薇因为同样理由有些小怨念,别人都无啥问题,于是散会。
该训练的训练,兑武器的兑武器,在洛烙的提议下,众人试验了一把灵力符纸的威力,楚轩的眼神像是要当场生台印刷机,胖子摆出大哥的派头准备迎接新人。
值得一提的是,胖子和祝青鱼分别造了人,前者造的是名束双辫的甜美LOLI,此LOLI非彼LOLI,还是惹的郑咤隐隐伤心。
祝青鱼竟然造了个男的,笑着介绍那名看似成功人士的男人是他大学时的学长,帮过他不少,至于为什么造他出来…他的理由是:有人陪我聊天啊!
或许他的本意真的纯良,不纯良的家伙却多的很。
洛烙暗自猜测:在床上聊吗?
那位学长的眼神可像是下一秒就要扑倒他呢。
邰千汴哼了声,径自回房,没动造人的主意。
开始时洛烙还担心他会想念亡母,但他好像也明白,主神造人的不确定性。
那并不是复活,而是单纯的复制、再植入记忆和命令罢了。
就像是,中州和恶魔同时两个LOLI,恶魔郑咤如果承认了他身边的LOLI是复活的,那么中州的又是什么呢?真爱一个人,还能容忍他被别的男人,就算是自己本体所占有吗?
不管多了解一个人,也不会是他的全部。
假如邰千汴造出他知道的「朋友」,那也只不过是个性格相似的另一个男人。
那才是一种,对记忆中重要的人的亵渎。
短短的几天就在众人忙碌(某些人忙着在床上翻滚)的生活中过去。
进入恐怖片的日子,又再来临。
見鬼。
有一对老夫妇,结婚13年生下一名女孩子,以以伽倻琴的名字命名为川又伽倻子。伽倻子性格孤僻,留着长发,穿着白色西袍。进了教室,全班就没有说话的声音,大家都在躲避着她。她经常在教室的角落,几乎被人遗弃了。她喜欢一个名叫小林俊介的男生。她专门用一个咖啡色的本子摘录小林俊介的一言一行,后来,她的父母在一次意外中身亡,她只能独守着一笔遗产。跟随了她十几年的黑猫”小黑“也死了。终于,在父母的葬礼上,伽倻子的房东的儿子佐伯刚雄得到了她,两人立即结婚。
后来伽倻子为刚雄生下一名男婴,伽倻子执意要自己为儿子取名为佐伯俊雄。在俊雄刚刚上小学的时候,妈妈送他一只黑色的小猫,取名为“小玛”。多年后,刚雄的野心上来了,他执意要伽倻子生一名女孩,可是伽倻子怀不上,于是刚雄便要伽倻子去做检查,结果为伽倻子正常,佐伯刚雄的Jing液的命中率为0.01%,刚雄愤怒了,他找到了伽倻子摘抄小林俊介的本子,便认为俊雄不是自己的孩子,于是当天下午将伽倻子残忍的杀死,又将俊雄闷在壁橱里,然后将“小玛”杀死。又去找小林俊介。将小林俊介的老婆杀死。打电话对俊介说孩子生下来之类的话。刚雄笑着的时候,伽倻子在他身后出现,用菜刀将刚雄杀死。接着,小林俊介在俊雄的家中被从楼上下来的伽倻子残害。警察无法解释这起凶杀案,因为伽倻子是被刚雄杀死的,将刚雄杀死的刀上又有伽倻子的手印。
19年后,德永仁美一家有迁到此宅。
…这,就是咒怨一的开始了。
恶魔队出现的,好像就是咒怨一完结后,近郊的荒宅处。
鬼宅之名远播,似乎已经没人敢来了,四处积尘,却没蟑螂蜘蛛网,想必是被一家大小三鬼吓出去。
淡薄阴凉的阳光从尘封已久的窗户射入,但在室内仍然感到渗骨的阴凉。
一室不同服装的人,分成两派,一派或站或倚在墙上,手中扣着武器戒备着,另一派像被绑架的小羊,惊恐地坐在地上,有些还躺着。
「…所以,明白了吗?好,郑咤,点数到位,轮到你了。」
楚轩一本正经地在刚醒来一派茫然的新人面前念书。
他在上一集并没有用武力的机会,几乎全让给邰千汴了,精神力者优先发展的政策可是众人一致通过的。
邰千汴没说什么,他心知,精神力者的重要性等同危险性,砸他身上的点数和支线可不是白赚的。
十六人难度。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鬼娃那集才十五就足够让一个资深者死亡了,何况祝青鱼和邰千汴只过了一部恐怖片,如果不是他们资质过硬和特训的效果,恐怖全都要死在这部片中。
五个男人、三个女性正坐在地上,有些站起来四处打量,有些还在装傻。
他们年纪最小不过十三,最大有五十,郑咤用他的伤疤脸吓人,赵缀空邪笑着朝他们散发杀气,吓得一群新人瞪着眼睛说不出话。
「……好挤…」
有名学生打扮的女生四处看看,窝在墙角,一脸惊恐的样子。
楚轩听见,朝郑咤使使眼色,郑咤上前蹲在她面前,手里用来示威用的枪朝她比划,不怀好意地笑道:「挤?才十六人罢了…」
「十六?不是吧!明明已经…」
女生反射性说道,突然惊慌地瞪着郑咤,似乎才反应过来。
郑咤有趣地用枪点点她的脸,祝青鱼被楚轩一推,不情不愿地靠到这名女生身边,笑着装嫩:「姐姐,你别怕他。你刚才也听见楚轩介绍的事吧?想想你脑子里的数据…如果我们是坏人,可没法把这些东西灌进去呢,而且也没必要绑架一名学生吧?」
「我们没骗人,这里真的是恐怖片咒怨里面,不信你看…」
祝青鱼说罢抓住附近一名大吵大闹的男人衣领,揪到眼前朝他喷了口气,那男人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女生颤抖着不敢说话,在祝青鱼的笑脸攻击连咽几口口水才抖出几个字:「我…我我…我叫墨子嫣…」
「子嫣姐吗?可真是个好名字呢~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觉的这里很挤吗?」
墨子嫣的眼睛左右看,几乎快要哭出来,终于不耐烦的邰千汴放弃安抚另几个准备使用暴力的男人,把他们丢给洛烙和赵缀空更暴力调教去,走到女生面前,手抚上她的眼脸沉声说:「冷静下来。」
不愧是拿了牌照的催眠医师,墨子嫣几乎是瞬间就被一股沉稳舒服的安全感包围,邰千汴把手拿开时她松了口气,终于好好说出话来。
「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是这样的,我从小就可以看见…很多…怪东西…你们知道的对不?」
三人连连点头。
她眨眨眼,看向远处:「但我这人很迟钝,总分不清楚活人和…他们的分别,刚才还以为屋内都是活人,直到发现他们和你们重迭的部份才知道…」
「你是说,这房里很多鬼?」
墨子嫣紧张地点点头:「很多,但据我经验,他们都没什么攻击能力…只是带有怨气的替身…」
楚轩见话套出来了,让洛烙和赵缀空赶快解决。
一时间满屋白线,准备地把还挣扎中的人固定起来,墨子嫣吓了一跳,发现白线没有攻击她的意思后才放松下来。
洛烙朝她笑笑:「嗨,我是洛烙。这是我的技能,只是让他们安静下来罢了,不伤人的。」
…又开始骗人了啊。
七人默默无语,楚轩让祝青鱼把她扶起,带到房子中央。
她好像一直在左闪右避的,似乎实在没办法,才闭上眼睛憋住气跟着青鱼走过来。
…房里有这么多鬼吗…
「墨子嫣,能解释一下替身,和你本身的特长吗?」
她看起来怕鬼,但一说到鬼却很精神,两眼发光:「替身就像为虎作伥的伥,是种不被命令就不会自主行动的鬼,普通人死后很快就会消失,伥却能存在相当长的时间,平时是没什么危险性,接触得对身体也不好啦,我曾经就因为课室门口一直有只伥站着,通过他久了,得了个很严重的发烧呢!!」
看见众人的表情,她愣了愣,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又得意忘形了…那个…」
「你有见过伥接受命令吗?」
「…嗯,可是不多,我见过有人被伥袭击落水溺毙的…就像鬼找替身一样,那只伥消失了,死的人代替了他,可是还是要受控制他们的鬼的命令。不过这种情况不多啦,因为死的人多了,控制的家伙就麻烦了啊。」
哗,现成的鬼故事。
楚轩想想又问:「什么麻烦?」
「就是那个…如果员工多了,老板也会很辛苦的不是吗?…别这样看我嘛,我也是猜猜的…说不定会有道士来消灭他们啊!」
楚轩不吭气了,估计想到了什么机密东西。
郑咤试探着指指天花板:「你能找出伽耶子吗?」
「咦?她的尸体不是在上面吗?」
「废话,我是说她的魂!」
「说起来…你们不觉的…有点冷吗……」
窗口那有什么挡住了光线,众人转头看过起,发现披发苍白的女性正从窗外看进来,目光就像是研究员看着小白鼠般,更加了种深深的…怨恨。
郑咤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红炎顺手就发出去了。
女人消失,众人稍安下心来。
「先出去,主神给的任务是存活十天,照我们之前商量的,七天时间分散几个地方,最后三天集合杀死伽耶子。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搜查数据,小心伽耶子和俊雄的骚扰。有事联系,通信设备失灵的情况下找邰千汴或我。」
「等等!」一个二十几的年轻男人挣脱线爬起来,众人吃了一惊,虽说洛烙没用力,但普通人要摆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我相信你们说的话!无论怎么也好,请让我成为队里的力量吧!我一定要活下去!」
男人有着俊朗阳光的外表,看起来像个喜欢运动的大学生。
他握紧双拳,气势宏大地看着众人。
…哪来的热血动漫主角啊?
看起来倒真的很阳光,又为什么要进来呢?不会是好玩按按看按进来的吧…
楚轩打量他几眼,眼镜反射出光芒:「你有什么特长?」
「我…我…我篮球很好…会跳街舞、还还有唱歌…唔主要是rap…然后唔…读书一般,喜欢小动物……但!但是我很有冲劲的!我会努力的!!!请收留我吧!」
冷场。
楚轩听见这堆像相亲简介般的话也默默无语,想了想说:「你先跟着我,看你表现怎样再作商量。」
…把他当炮灰了吧?
凄厉的猫叫声在楼梯间响起,阴冷的感觉重新袭来,郑咤皱起眉头叫道:「先离开这里,洛烙,让他们跟着。」
墨子嫣突然恍惚起来,想起了什么…「啊!我的猫!」
「什么猫啊?」铭烟薇拉起她,她哭了,频频往猫叫的方向看。
「…我我…我自己一个人住的…」
「那又如何?」
「我来时…忘了…给包子喂吃的了…呜呜呜……」
「……放心吧,牠会自己找到食的。」
「………我还忘了开窗。」
「…………」
少女顺着墙壁滑落,很着通的脸上满是泪痕,她除下眼镜,捂着脸,哭得凄凉。
铭烟薇叹了口气,扶起她:「你现在哭也没用啦,等回主神空间看看能不能给你兑出回家的时间,把猫放别人家照顾吧。不过支线点数什么,你可要努力赚喔。」
「…嗯!」墨子嫣点点头,哭的眼睛通红:「为了包子。」
「……我说你吃包子时就不会叫错吗?」
「不会啊,我从不吃包子的!因为听说家附近发生过人肉包子馅的事,你不知道喔,当时我经过那家店,门口排的人啊…害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是那家店太好吃了,半夜都有人排队…」
郑咤想撞墙。
看来自从队里多了个三无男、傀儡师、催眠家、杀手、毒药狂后,又多了个见鬼的…
天啊。
上路之前
带着一队新人,郑咤他们也不可能动用光鱼,不止因为光鱼数量不足,还因为容易被发现。
最后还是用老方法,偷车。
四辆车连成一在线路,透过小巧的通信器开始聊天。
一路上那个非要跟上的热血青年被问起,才想起还没说自己的名字。
「我我我的名字…」
「你该不会还要想吧?」
洛烙跟他同车,他以前在日本生活过,便由他来开车领人去市中心一家酒店。
赵缀空坐后座,负责监视同车的一男一女。
「不不…我想想…嗯我姓石,对了!石曦!」
「…还真是特别的名字呢。」
洛烙朝他笑笑,他微微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不,只是想起中文名字要用些时间。」
「喔?这么说你不是中国人?」
「父亲是中国的环境生态研究员,到挪威进行研究时遇到母亲…就这样…不过我也来了近十年了,说话什么完全没问题的!」
他坑坑巴巴的说完,洛烙闻言凑近些,仔细看他眼睛:「嗯,近看的话的确是带灰色。」
「是灰褐色!和母亲一样喔!」
后座染了发穿的暴露的不良少女不屑地看着他,她身边坐的比她不良上千倍的男人干咳了一声,杀人光波直射后视镜反射两人。
石曦不敢转头看赵缀的脸,小心翼翼地问洛烙:「你…你的同伴是不是很讨厌我?」
洛烙干笑两声,他实在很想大笑出声,却怕某人恼羞成怒,当场发作。
「呃…不,你别管他,他只是…不太喜欢我们靠太近。」
「啊?」
「我们是那个关系?」
「什么关系???」
「这个关系。」
不等洛烙回答,赵缀空直接从后把洛烙的脖子拉过来亲上去,洛烙挣扎了两下,一把把他推开,笑骂道:「疯什么,幸好这里车少,要在市中心,你是想撞车不成?」
石曦看着他整理被弄乱的头发,惊讶地大叫:「第一次见到!」
「啥?你没见过男的跟男的吗?」
「不是啊,很小时就撞到过,挪威那挺多了,只是没见过这么…唔,漂亮的…」
洛烙斜他一眼,心想这孩子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通信器里传来胖子的起閧声:「哗!!我们后排车都看见了!安可!」
赵缀空朝后比个中指,他身边的不良少女切一声捌过脸去,本来目光中对赵洛两人的脸还有点热度,这下可完全冷却下来了。
郑咤和胖子在后车就不轻松了,和他们同车的两个新人,一个不安地四处张望扭动,近乎神经质的动作让胖子觉的他会随时跳车。
另一个是个拳击手,好像是在整理时间表时见到邀请信,随手按了YES被送来。他自称是世界一流的拳击手,下午还有场比赛,让他们赶快放人。
刚开始还想打人,说是他的一肘有2千磅,结果被郑咤不耐烦的一拳殴倒,现在半昏迷状态还在挣扎。
郑咤厌恶白种人,终究不能把他直接殴死,只能一路按着。
邰千汴和祝青鱼一车,和他们一车的人特轻松,反抗的,青鱼送一口毒烟。
另一个外国男人看见反抗的下场,乖乖地坐那。
没一会邰千汴开口:「他叫温尼?凡克斯,意大利人,黑手党分支之一的首领,正考虑如何逃走找人对付我们…喔,现在开始怀疑我们是哪边的间谍了。」
祝青鱼惊讶地看着隔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男人,凡克斯有着迷人的海蓝眼睛和亚麻色卷毛,外表不差,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什么企业家,绝想不到黑手党上。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他的技能,可以看见你心里的话喔,温尼,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们两算是不错的了。」
通信器中传来洛烙的抗议声。
男人清澈的蓝眼睛转了转,冷静小许才说:「我明白了。我就相信你们吧。」
他转向祝青鱼:「另外,你最好称呼我作凡克斯,名字是情人或至亲好友间的称呼。」
祝青鱼不知道想到什么,老脸通红,哈哈两声不看他了。
殿后的是楚轩和铭烟薇,同车还有墨子嫣和一名看样子心如死水的男人。
除了墨子嫣不断被楚轩套情报,偶然跑题和铭烟薇聊天外,这车可谓轻松至极。
四辆车直奔酒店,他们只要了一晚,全员分三批睡三个套房,女人们一间,另两间按分队睡。
实际上,他们一起聚集在一个房间里开会,楚轩连上计算机,挪用资金犯法的事干的顺手至极。
取了次钱瓜分完现金放进私人空间,几人开始确定要去的地方。
途中伽耶子小姐光顾过一次,只是吓吓人,结果只吓到新人,资深者除了比较怕鬼的祝青鱼抖了抖,别的都若无其事继续开会。
最后决定两队一南一北出发,再往回集合,因为越往后的天数越难存活,往回走的话也许能提前会合救场。
途中那拳击手挣扎着要上WC,出去后就一去不回了。
实际上套房内就有WC,他这番动作的意思大家也明白,可是洛烙几人仍然冷眼看他走掉。
新人有些不安,不良少女似乎也有想走的欲望,终于还是坐下了。
凡克斯这个名附其实的黑帮首领却安坐泰然,还有心情叫东西上来吃。
开完会,十五人还是聚集到一起,直到睡觉时间,楚轩让邰千汴布下精神力场才分房休息。
石曦百般无聊地趴床上看着浴室,扯着看似人还不错的胖子问道:「洛烙怎么这么慢啊。」
孟浪很有经验地说:「你没看见赵缀空进去了吗?」
「看见了啊,他不是去上WC吗?」
「…上人才对。」
石曦大惊失色:「你是说!!他们…在浴室里做…那个吗?」
「…你惊讶什么啊,听洛烙说你不早见过了?」
青年一下颓下来:「………那样我要忍到什么时候啊,早知道就不让他先去了…我想上WC啊………」
郑咤刚用过简单的饭餐,听见这话好笑地看了眼低落到极点的石曦,走过来摸摸他的头:「你最好忍忍吧,现在进去,绝对被赵缀空分尸。」
「他很厉害吗?」
「比伽耶子还可怕。」
「……那洛烙呢?」
朝威严方向发展的队长大人默然无语。
对于洛烙这个人,他几乎跟赵缀空同时和他认识的,知道多了,经历多了,也就有更多的看法。
他帮过他,也逼过他,甚至杀过他也救过他。
如果没有洛烙的存在,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真是不能想象。
自己却搞不懂那样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他做的事有什么意义,连他是好人或坏人都分不清。
「洛烙啊…你听他的话就不会有事的。石曦,如果你真想在轮回空间里活下去,有两个人的话一定要听,一是楚轩,我们的军师,另一人就是洛烙。
郑咤坐在他身边,看着浴室门口说道。
胖子也是第一次听见这话,便和石曦一起侧耳细听。
「你对他本人有什么看法都无所谓,看不起也好、睥睨或讨厌都好,他都不会介意。但是如果你不照他的意思做,下场会比死更惨。楚轩和洛烙某方面很相似,你有价值的时候他们会榨干你的价值再考虑送你做炮灰。」
「但是,」郑咤朝一脸担心的石曦笑了笑:「你不服从的话,会死的更早。唯一存活的方法,就是尽量提高自己对整队的利用价值。加油吧新人,你也别苦着脸,在你毫无用处前他们都会是你最可靠的后盾。」
孟浪顺势拍拍石曦的肩:「也要小心赵缀空,他厉害着呢。」
石曦想了想,又想了想,脸色又越想越苦:「我怎么觉的我就是那狼群中的羊………」
浴缸里,水气弥漫,赵缀空把洛烙按在洗涤台前,对着宽大的镜面在他身后一进一出。
他轻咬洛烙的耳朵:「有人讨论你呢。」
「不好吗?唔…早点了解这个世界……啊啊…就更容易…活下去……」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讨厌~~我一向都很好说话的……你…唔…不觉的他很像小狗吗?…呵呵…」
赵缀空不满地用力一顶:「那我是什么?」
「黑豹?」
「……你人兽啊。」
「哈哈哈~~~」
洛烙被整个抱起来,两腿分开,像跪坐一样的姿势向着镜面,赵缀空在他后面支撑着他的腰腿,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猛力进出。
洛烙毫不羞涩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苍白的脸色泛上粉色的光泽,潮湿的黑发缠着脖子,胸口两点被玩弄得红肿,对下的黑蛇衬得肌肤更为白净透青。
分 身 高高抬起,而下面正被爱人身体的一部份贯穿着。
这具身体,还能承受多少?
好舒服,舒服得想死……他几乎要对赵缀空说,做到死吧好吗。
「吻我…赵……」
「好。」
兵分兩路
等赵缀空搭着洛烙的肩出来时,郑咤和石曦已经聊到洛烙的技能了。
「…之前满屋子的白线,是他的技能吧?难道他是…蜘蛛精?!」
洛烙和赵缀空两人直接笑场,扶着门框大笑。连郑咤和孟浪都控制不住笑意。
「哈…石曦,你可真是有趣的人呢。」
「哎?」
五人开始聊天,搭上颇为沉默的另两个新人,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见面聚集吃早饭,十五人一个不少,总结了一下,伽耶子小姐出现过两三次吓人,只是比较可怜的是,有一次吓到了墨子嫣,这位小妹妹当时在泡茶,直接抄起酒店的铁水壶朝窗外的伽耶子扔去,把玻璃砸破了。
事后铭烟薇拿东西去填缺口,墨子嫣吓哭了缩在被子里抖了半夜。
…水壶对鬼有没有攻击力不知道,但是墨子嫣的胆量却是让人佩服,也不知道说她大胆还是胆子小好。
楚轩早早吃完,取出张照片准备站起来:「昨天失踪的新人…」
坐他旁边的洛烙眼尖看到照片,咳嗽一声把楚轩按回去,低声跟他说:「我知道你急着开讲,但麻烦你体谅一下新人行不,吃完饭再把这种照片拿出来啦。」
洛烙说的话,他还是得考虑下的,便收回照片。
「我明白了。」
他果真等到饭后,再拿照片:「我在警察局系统搜到昨晚出去的新人的消息。他的尸体被一处民居主人早上收衣服发现,尸体分成两部份,他的皮被完整脱了下来掠在后园的晒衣绳上,肉和骨头分成碎块被发现堆在主人家养的狗的饭碗里。」
这人把照片直接放投影机,顿时一片呕吐声大作。
「呵,伽耶子真有黑色幽默细胞。」
赵缀空颇为欣赏掠皮和狗饭的配搭,坐他隔壁的孟浪眼眉跳了跳,捂住了嘴。
「皮上没有伤口,警察还在检查他死亡的原因,基本可以认定是伽耶子所为。」
说起来祝青鱼和邰千汴还没见过实在的尸体,邰千汴只是脸色难看,祝青鱼已经加入了新人的奔厕所呕吐大队。
楚轩见饭桌瞬间空了一半,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洛烙:「我明明在饭后才拿出来了。」
洛烙抚额:「……随便你了。」
暗自估计,他们下一场特训大概就是练习杀人+分尸了吧。
得知第一个新人的死讯,新人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楚轩注意到那名跟他们同车,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的沉默男人脸色并没改变,不由得留意上心。
他试过问那人的名字,那人却只是用虚无的眼神看着他,好像现实的一切都对他没有关系般。
后来铭烟薇用「阿哑」来称呼他,他继续沉默,这名字便这样订下了。
两队人一起出发,在海关那遇上第一个问题。
不是证件有麻烦,而是海关人员看到这么多古怪的人聚集一起,极端的像清纯学生妹墨子嫣,和不良少女,刚开始警察还以为绑架。
邰千汴上前,几秒后顺利通行。
第二个问题在飞机,他们包了头等舱,孟浪和几个新人聊天,郑咤和不良少女头各捌一边,互不理睬。
赵氏夫夫小声说话,毫然偷笑,孟浪侧耳听了几句,听的寒毛直竖。
倒不是肉麻,而是吓的,那两位正商量劫走神器时对来袭者用什么手法,赵缀空继续他的杀手作风坚持分尸。洛烙则回答,好,你杀人来我来埋,我来埋来你放火,你放火来我看风……
似乎和洛烙一起后,他不止没有受到爱情影响变的温和,反而手段更肆无忌惮了。
飞行时间三小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途中赵缀空拐带洛烙进了头等舱的洗手间就再没出来过。
照大神在天孙降临的时候赐予琼琼杵神的八咫之镜、八尺琼曲玉(也就是勾玉)和天业云剑(草薙剑)。这三样神器是日本新天皇的王权标志,相等古代皇帝的玉玺,可想而知在日本人心目中的重要性。
他们第一站是位于纪州半岛的伊势神宫取八咫镜,因为另两样在东京的热田神宫处,而咒怨宅子在东京近郊,凭一队人去同时被人类和伽耶子围殴的话,很可能发生意外。
所以楚轩一队取的是和洛烙他们的相反方向,跑到日本最高点扎幌市附近的根谷海峡解决传闻中的「有去无回岩洞」去了。
……不能说哪个难度更大一些。
本来计划是,由洛烙等人把人引走,赵缀空潜伏偷镜子。
计划没问题,无奈此大爷出来时心生不满,又大开杀戒,召出镜灵,把个伊势神宫弄的跟一百个眩光弹同时爆开似的……这下好了,潜伏也不用搞了,大家闭着眼睛杀出去吧。
资深者不说,新人杀得一片惊声尖叫,墨子嫣几乎是哭着对阻止他们的僧侣扣下扳机。石曦稍好点,却也脸色苍白,边逃边吐。
反而一头七彩尖刺的不良少女用枪用的有板有眼,虽然脸色也不好看,却狠的下手。
七人几乎把伊势神宫变成一片血海,郑咤算是从楚轩身上学到东西了,半小时后日本政府就收到了某非法宗教组织的负责声明,说是日本国名中有个日字,日即太阳,他们拜太阳,是侮辱了他们宗教…
洛烙似乎熟门熟路,带着众人连夜逃到郊区渡假酒店过夜。
值得庆幸的是,纪州半岛南边近海,他们住的酒店竟然还有海水浴场和温泉,七人便把酒店包下,享受温泉加冰冷海水的滋味去了。
这提议由洛烙提出胖子和议郑咤同意赵缀空默认,刚大战一场心脏还没跳回原位的新人们就算脸色再难看的像纸,也得陪他们,不然自己一个在房内被某女士袭击怎么办?
舒服躺进水里,洛烙懒洋洋地望向包的紧紧的危坐角落的不良少女:「说吧,你应该明白,直接招供会痛快点。」
少女脸色一下子从发青变成惨白,墨子嫣担心地看向她,几位男士一惊,通通望着她。
「……我说了你就不杀我吗?」
「那我可不保证。」
洛烙慵懒地伸手掬起泉水,让泉水从指缝流滑,少女的眼神随着他重复的动作越来越复杂,害怕、忍耐、愤恨和怨怼…她咬了下唇,解开身上的浴巾。
浴场规定客人不能穿泳衣下水,除了祼身没有别的方法。虽然设有男女浴场,但怕被袭击的众人也只能选择共浴,唯二的两位女性只好在酒店负责人隐怒的目光中裹上大浴巾,勉强躲在角落。
眼光成熟的少女浴巾一开,就等于完全赤祼祼地暴露在男士们的目光中,只剩她自己穿来的黑色T形内裤遮住一角,发育未完毕的雪白鸽|乳暴露在空气中,随水波荡漾。
胖子和石曦鼻血一下子流出来,前者死命盯着,后者脸红地扭过头去。
郑咤面无表情,洛烙偎在赵缀空怀里,笑着没有任何表示。
墨子嫣大羞,急道:「你怎么…快包上啊!」
少女理都不理她,坚定地走到郑咤身边,坐到他腿上高傲地说:「你是他们的队长吧?以后我做你女人,你要保护我。」
郑咤看着她的脸,不发一语。
洛烙大笑着拍打水面:「你算是白费功夫了,你觉的我们队的铭烟薇长的如何?她追这木头不久了,他都没反应,你觉的他对你会有吗?」
「况且…你才十六岁吧,啧,老牛吃嫩草啊~」
被称为木头的人挑起眉,少女脸色剎白,看了下他的下半身,的确没反应,忿恨地就想给他一巴。
郑咤抓住她的手,低声道:「杀死自己队的人会扣一千点数…我手上的点数比这多。」
他凑近少女的脸:「女人,我不知道你怎么长大从哪一队出来的,但是在恶魔队你可要放聪明点。因为你的本体也许早死了,能不能回到现实…你自己决定。」
闹剧过后,少女面如死灰包回浴巾,在胖子大叹可惜的声音中说道:「郑祺,来自南州队,靠着巴结队中的队长经历过一部恐怖片,片中的我差点死去,一阵剧痛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另一头,楚轩带着大家去岩洞,岩洞又深又黑,听海边的渔民说,每年都会发现几具浮尸,这里也是自杀热点,轻易不让人进入。
老办法,偷船。
岩洞内部太低又窄,低的地方几人需要伏身经过,八人只好分成四组,四艘木筏缓缓滑入不见天日的岩洞中。
楚轩放出两条光鱼,光鱼自动追踪光源,算是照明+引路。
黑暗中,连呼吸声都显得巨音,反射到岩壁上,洞内一片嘶嘶声…就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呼吸凝视似的。
可是在资深者眼中,世界一片光明,除了自身体质,当然还是精神力者的作用。
楚轩冷目而视众人的表现,即使途中被祝青鱼毒倒的男孩霍湘掉进水中,也不作救援,等他自己爬上来。
除了铭烟薇,唯一的女性新人,是个很神经质的角色,从进入岩洞后她的尖叫声就没停过,楚轩不让邰千汴压制新人的情绪,她的尖叫就成功让众人身陷险地好几次。据说她是个歌星叫八代贝子,年纪不小了有四五十,也不出名,不过至少现在大家知道她的高声腔拉的不错……
她和铭烟薇一船,吓得浑身发抖趴在木筏上,一有黑影闪动,或光鱼游近她,就尖声惊叫,害铭烟薇几乎想把她敲昏。
「喂,你够了吧?再叫下去我们都耳鸣。」
邰千汴阴笑着加上一句:「可能会把什么叫出来喔。」
他的冷笑声在洞里回响,女人立马闭上嘴巴,不动弹了。
「…昏了啊。」
「邰千汴,弄醒她。」
楚轩下令,女人立马又是活鱼一条,抖的像活鱼。
霍湘表现的很冷静,嘴里偶然念一句:「做人要科学…这个世界没鬼…没鬼…没鬼………」
他大概要失望了。
凡克斯冷哼一声,对着资深者一副好好先生的脸,特别是在邰千汴面前,特别温驯乖巧,随便使唤。偶然有不该有的心思,都自己压了下去。
当第一具腐尸从海里冒起,他只是盯着水里面渐渐放大的白骨脸孔,看着尸体伸出手摸成他的脚,动都不动。
直到邰千汴给他一把枪说道:「开枪吧。」才一枪把尸体的手骨打掉。
这不是一个偶然,不一会儿,四艘木筏就遇到了骨头尸体们的袭击。
不止是人类的,连大型鱼、鸟类、动物、虾蟹贝壳都有。
这些骨骼组成大军,想要弄沉木筏,他们还没弄沉,木筏就快要被自己人弄沉了。
海灵袭击完全在楚轩的预料之中,换言之,这是一场在人为控制的情况下,对新人作出一轮评估。
凡克斯枪用的极好,擅长火力压制。霍湘似乎是个高等校园里死读书的优生,除逃跑以外,似乎不会别的了,立马被楚轩升到炮灰的级别。升下的女高音就别提了。
这伙新人让楚轩不甚满意,直到被铭美女叫作阿哑的新人,一爪抓碎想要爬上船的腐尸的脸,楚轩才发现,这人或者是唯一能挖到的宝…
雜草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起,河蟹封鎖開始- -
2月要回澳洲讀書,成績過不了說不定得轉到英國去……娘啊我哪年才能回國啊???TVT
袭击他们的与其说是钙质和怨灵组合的队伍,还不如说是从海洋深处因特殊地理环境产生的恶灵。
阿哑伸出五爪捏紧腐尸的脸,就像捏碎一片松脆的饼干一样,把那张可怖的脸孔捏成一团烂泥。
海灵发出尖叫…不是像八代贝子那样的尖锐声音,而是像火车经过山洞那样的轰隆声。
海水被声波震得直射上岩顶天花,八人头上下了场小雨,雨里还夹杂着血肉骨碎。
阿哑有一头柔软的淡棕色短发,微卷而服贴。他不像是亚洲人,眼睛的颜色是浅浅的罕见的橄榄色。唇薄色淡,抿成一条直线。
和他一船的楚轩拂去眼镜上黏上的腐脂,冷静地注视着身前站着的阿哑。
他注意到,阿哑对攻击自己的海灵反应极小,即使被缠到面前,只要不攻击他,就若无其事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里一片平静,像个死人一样。
他刚才捏碎的腐尸,想要攻击的对象其实是楚轩。
楚轩看着他,漠然开口:「阿哑,除掉他们。」
命令落入耳中,棕发的男人由极静变成极动,众人惊讶地看着他肌肉绷紧的手指尖露出了五根尖锐细长的钢刃…这似乎是X特警里曾经和狼人打过一场的猫女武器?
可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要植入液态记忆金属,是多危险又痛苦的事,一旦被磁力吸引,可就是死路一条。这个哑巴不会是不知道吧?
…看他呆呆的样子,也许真不知道。
在十爪钢刃下,白骨轻易被碎成骨粉,就在霍湘和八代贝子不知所措用楚轩发配给他们的枪乱射时,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被吓坏的眼神看来茫然的很。
阿哑从最远的木筏轻巧地跳回楚轩身边,尖爪缓缓收回去。
[完成海中亡灵的袭击,奖励D级支线,500点数。]
阿哑的脸仍然是空空一片,没有伤口愈合的痛苦或欣喜。
奇怪的人。
「邰千汴,你能察觉他的思维波或情绪吗?」想了想,楚轩从心灵联线那通知邰千汴,不过两秒,就传回了邰千汴的讯息。
「…不行,如果说这里是死水,他脑子里的东西就要被死水更死上三分。情绪方面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几乎要以为他是植物人。」
「我明白了。」
失去寄身对象的海灵不甘地哀嚎散去,但八人身边的温度却越来越低…
「…喂!我说你们!不觉的有点冷吗?」
见过鬼后终于相信自己身处的环境,霍湘依然改不了他呼呼喝喝的「家中霸王」作风,一开口,用词还行,语气却瞬间把几人得罪了。特别是属性相似属冷傲系的邰千汴。
「冷?你上次做运动是什么时候了呢?」邰千汴俯视他,轻勾的嘴角蓄着恶意的嘲讽,霍湘立马忍不住了,站起来怒视:「你!!」
随着他的动作,木筏左右摇摆,正好要滑进整个河段天花最低的地方…岩壁顶部的高度滑坡般下降,最低处只容人趴在木筏上过去。
他一下子撞到头,喊了声痛被他身后的祝青鱼拉倒,摔在木筏上。
祝青鱼朝他笑笑:「这种时刻别说话比较好。小心天花。」
霍湘也明白,把眼镜仔细架好以防掉进水里…天知道水里还有多少东西。每艘木筏两人一人一边趴好抓住木筏边,任由流水带他们安静地滑入夹缝。
考虑到弯道的复杂性,加上海灵的袭击,木筏的长度根本不够一人身高,最高的凡克斯小腿基本都泡在水中,脸露在外,在光鱼的光照下,清楚地看见了水里倒影着自己的脸。
这是一个奇妙的过程,几人觉的像发梦一般,光鱼随他们一起进入夹缝后,光越集中,他们就觉的眼前越亮,但偏偏眼前冰冷漆黑的海水提醒他们,他们正在不见天日的山腹中,随一条不知流去哪的水流前进中…而这里,还有伺机而上的海灵。
天花石墙倒没有再往下的趋势,也因为回音效果加深,光听呼吸声都嫌吵,别说说话了。
新人是觉的安静,由邰千汴建立的心灵网络中,资深者可是讨论得十分热烈中。
也是因为如此,当他们发现出问题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是不是真的阻止不了?谁知道呢…
八代贝子躺在铭烟薇身边,手上是油过漆的木头的湿腻感,水时不时漫过木筏泡湿衣服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她开始还很怕铭烟薇,她记得这个看起来如同艳星的女人刚才十分干脆地踢碎了两具人骨…从骨架的盆骨处,肉身鼠蹊位踢上去的。
这种女人,即使凭着外表进入娱乐圈爬上导演的床又怎样?这样的性格一定被会男人避如蛇蝎的呢。
趴在木筏上,身体很快就变得僵硬了,她到后来甚至没去注意铭烟薇的表情,而是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心里胡思乱想。
倒影随着光鱼变幻位置时而昏暗时而明显,又或是因地形变得模糊。她想起三十年前的自己,十来岁就被相中进了星光满布的世界。却像是被遗忘在一角的戏剧道具,世界好像忘记了她被相中的是歌声而不是外表,没有人想听她的歌,她只能在各个剧中跑跑龙套,永远的配角、反角、小人物。
小时候的自己,以为人生会像童话里一样,有一群人围住她转,然后有恶人欺负她,又被骑着白马出现的王子打倒。
长大后的她,知道了世界上有很多人,为了三餐温饱忍气吞声,看上司的脸色做人,结婚后要忍受另一半的刁难甚至施虐,就这样,过了一辈子。
她嘲笑过这些人是在慢性自杀。然后二十年后,她发现自己成了他们的其中一员。
水里的倒影溢出梦幻般的笑容,她已经快要忘了,三十年前的青春是什么样子。
精神恍惚间,她看着水里的自己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死灰色…
那是她的未来吗?…不对…这……不是她的脸!!!
是另一个女人!留着黑色长发,正在水面的另一边扒着木筏随她漂流的女人!!!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在石壁间回响,随即是有人挣扎时水花飞溅的声音。
铭烟薇反应过来骂道:「搞什么…!」
却看见八代贝子两眼圆瞪,像见了鬼似的双腿乱踢水面,她的身体在一寸寸后向移动。
「不要!!!救命!救救我啊!!!」
她抓住扫着棕色油漆的木筏,在木头表面留下深深的爪痕,铭烟薇想站起来取弓,却根本做不到。
就在她侧身卷曲身子拉开弓时,八代贝子惊恐的脸已经到了木筏最末端,一声短促的尖叫,她消失在河水里。
「她死了!她死了!!!你们故意的!你们想把我也杀了是吗?啊啊?」
「你冷静点!!!可恶…」
霍湘看见消失的八代贝子,开始猛烈挣扎,祝青鱼狼狈地想按住他,被一膝盖顶到肚子上,终于忍不住一口烟喷去,霍湘昏倒了,地下世界又沉静一片…
凡克斯皱起眉:「伽耶子吗?」
前面传来楚轩的声音:「没想到才第二天,伽耶子就离开东京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说他完全没想到也不对,他早就从墨子嫣口中知道了所谓怨灵间的鬼牌反应,一旦有一方怨灵有攻击性动作或加大怨气,就会吸引其它怨灵。伽耶子的咒怨不分对象,的确是容易受到影响。
一直沉默的邰千汴突然把凡克斯扯过一边,扭头看向天花低喝:「小心!」
凡克斯被他吓了一跳,看向天花,才发现披头散发的伽耶子身体正面向下,手脚关节像人偶般倒扭,跟随众人的速度在天花蠕动着。
幽蓝色的光罩裹着两人,楚轩在前面叫道:「光鱼!喷吐!」
两条光鱼梭镖般直射到伽耶子面前,张口就是一串发光的七彩泡泡,伽耶子彷佛很怕这些泡泡,怨恨地瞪向几人,消失无影了。
「看来你们也不是全无办法嘛,你放这两条鱼出来,就是用来保护我们这些被选中的新人不是吗?」
凡克斯略带笑意地说,他对自己和八代的差别待遇毫无意见,别说是有意图的谋杀,随意杀人他都试过,自然不会反对楚轩的做法。
楚轩不理他,问邰千汴:「出口还有多远?」
「不远,二十三秒后右方将出现一个二人大缺口直通死火山口,你倒是想个办法让我们停下。」
「铭烟薇。」楚轩叫道。
「嗯?」
「绳箭发射准备。」
「……」铭烟薇一愣,手忙脚乱地从空间里找绳子,大叫:「你早点说会死啊!!!」
阿哑一脸漠然,好像死不死跟他没关系似的…凡克斯算是见识了恶魔队里比黑社会更不拿人当人的军师存在,小声埋怨:「上帝…早知道你们进来前就能知道山里有出口,我又何必自己吓自己了半天…」
邰千汴似笑非笑地跟他说:「知道就别说出来,队里还有更恶劣的家伙存在,看在你是被挑中的一员,提早习惯一下吧。」
后面祝青鱼喃喃道:「……你倒是把自己算在内了吗?」
铭烟薇咬牙绑绳,果真在二十三秒后,右边石墙上出现凹入的空洞,她一箭射去直没石壁,石碎崩落中,楚轩抓住了绳索,在阿哑搭了把力的帮助下,成功把船停下了。
不是所有人都上了岸,霍湘一个人孤单地躺在一排木筏之中,仍在昏迷中。
楚轩面无表情地砍断绳子,没了第一艘木筏的阻止,后面跟着的一排木筏很快载着霍湘朝洞|茓深处滑落…消失。
可想而知,当十三四的男孩子醒来后,发现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只有他一个人时,是多么的绝望。
气氛有些凝重,祝青鱼有些愧疚补上一句:「没办法的吧…他对我们抵抗太大,而且他才十三岁,跟我们在一起也不能确保他的安全…」
铭烟薇拍了拍他的肩,邰千汴和楚轩早就走到前方,清理洞里小路的积泥开路。祝青鱼抹去眼角蓄着的泪水,露出笑容,加入队友们的工作中。
八个新人,现在只剩五个。
磨合
「哥哥。」
湿润的黑色短发紧贴着精致小脸,少女以一种羞怯的姿态站在郑咤面前,一身缀有蝴蝶结的纯白连衣裙,还在揪衣角。
「噗………」被哥哥死光击中的郑咤沉默三秒后勉强扭头朝花盆喷出正在喝的奶茶…顿时饭厅里一片干咳声。
墨子嫣颇为无辜地站在少女身后看着众人:「是…是她让我这样弄的嘛……」
郑祺同样无辜地盯紧郑咤:「我们不是同姓吗?同姓一家亲,所以你是我哥哥喔。」
胖子心想,那你两小时前试图勾引郑咤岂不是乱仑?!
至于洛烙,已经笑倒在赵缀空怀里了。
郑咤诡异地沉默着,作为当事人,他不可能不开口,何况这里没有他可以依赖的人例如楚某,孟浪只会越搞越糟,赵缀空不可能帮他,洛烙…不耍他就很好了。
「……我们不太熟。」
他最后只能挤出这句话,郑祺不满之色一闪而过,走前几步亲切地拉着他的手,嗲声嗲气道:「难得同样进了轮回空间…又遇到同姓的人,就不能对人家好点吗?」
她倒是完全无视了姓郑之人的数量问题。
郑咤抽出手臂,看着她:「你不需要这样。」
说罢就不再理她,径自捧起碗蒸蛋吃了起来。
作为一个搞男人混日子的不良少女,你能指望她的耐性有多好?
自觉已忍到极点的郑祺挥手打落郑咤的蒸蛋大骂:「你以为我认你这个只有脸可以看的阳萎男人当哥哥很高兴吗?!如果不是那边像死人一样的同性恋想杀我我何必……」
自觉是众人里最最无辜的洛烙Сhā嘴:「喂喂!我可没说要杀你啊!就算你只过了一部恐怖片而且只获得基本的1000点数强化了属性,现在身为我们队的新人,加上杀自己人要给钱的,我都不可能杀你的说。」
「可是你不保证!!」
温泉时说的话她可记得的,正是那样若无其事残酷的态度,才逼得她找上郑咤献身不是吗?
「那也不代表我会杀你啊!你脑子什么结构啊…」
郑祺一愣,他的话的确可以这样理解。但是习惯耍些小聪明找靠山的她,一听见拒绝的话就冲动了,没想过另一层含意。
刚进入恐怖片时的她很害怕茫然,什么是恶魔队?自己的队友全不见了,即使只是一帮会在危险关头把她扔给异形的人。不熟悉的环境和人,她甚至以为主神出错了,把一个已经进入其它队的人扔了过来,以为被恶魔队的人知道她不是新人就会杀掉。
是她想的太复杂了吗?
「…你…你耍我!」
「莫名其妙的是你吧?我只是问你哪队来的,你就丢出句杀不杀你,我才被耍了呢。」
洛烙眨了眨眼,头微微下倾望她,呈现出无辜的角度。
赵缀空有趣地看着,挖出口蒸蛋递到他嘴边,被破坏气氛的某愤愤看他一眼,把蛋吞了。
见他吞了,赵缀空恶劣地换了碗米饭,又挖了匙喂到他嘴边。
吃、喂、吃、喂……一直到洛烙两腮鼓成仓鼠状怨念地看着他,赵某才停下手来,转头开始吃饭。
被彻底无视了的郑大小姐无话可说,就算有被耍了的感觉,也不可能跟这些强人叫板,只得坐到一边开始吃饭。
她身边是孟浪,胖子在温泉里盯着她看的畏亵眼光她还记的,这时胖子又笑吟吟看她,当下态度不好地骂了句:「死胖子,看什么看,离我远点!」
胖子身为宅族达人,什么LOLI御姐没见过?就连网游时泡MM也被骂多了,不止骂,骗钱的也多,现实中也不怎么受女性欢迎,郑祺的态度看在眼里,不过是耸耸肩,坐在自己位子上继续吃饭。
他知道自己比郑祺强势的地方,郑祺自然也知道,见他当没听见,也只能低骂了两句开始用餐。
墨子嫣委屈地凑到石曦旁边,两人都是单纯的乐天派,没一会就聊的热火朝天把这事抛在脑后。
途中穿着和服的女人进来把打洒在地上的碗和蛋清理掉,又恭敬地给他们送来酱汤和烤肉的工具。外人进来了,他们也不能说关于任务的事,只得瞎聊天。郑咤本来跟胖子商量着伽耶子的剧情,现在只能独自沉默地吃饭,胖子加入新人的聊天队伍,赵洛两人旁若无人地低声细语,郑祺无人理睬,她刚发完脾气,也没这么厚的脸皮立马跟胖子一伙聊天,只得埋声吃饭。
晚上七人照样聚在一起,胖子计算机玩的好,就由他查找各地热门的闹鬼地点,遇到不认识的词就由洛烙翻译。
调查的结果很惊人,头条固然是伊势神宫的神器被抢杀人案,新闻上说是宗教集团对寺庙不满泄愤,放火烧院毁宝,还有多起杀人事件,正由特安局出面辑凶。
除此以外,各地灵异事件在伊势被毁后的几个小时内纷纷暴出,引起多单莫名失踪及杀人案,还有人在稻荷寺看见狐狸之类的传闻。
「看来楚轩的推测是真的,拥有怨念的灵怪其中之一被攻击,其余的也会收到感应而增加主动攻击的可能性。」
洛烙把楚轩在扎幌做的事告诉大家,虽然觉的对新人的淘汰方法太残忍,但在生
死关头下众人都无话可说。
资深者连基地里相处多日的佣兵都灭过,更别说这批才见过几面不太合作的新人。
他们都理解,楚轩挑人第一条件是可以培养,不会出麻烦在自己人背后刺一刀的成员,最后才是潜质。既然他放弃了那两名新人,想必是不符合他的要求。
墨子嫣对洛烙说的话还没有实在感,微张着嘴在发呆。郑祺记得楚轩是个外表斯文,不说废话的分析员,很难想象这是他做的事。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也不太符合头两点,乖巧地保持了沉默。
石曦喃喃念着「怎么会这样的」,他单纯阳光的脸上满是不可思义。
郑咤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如果留下他们,对整体的存活率都会拉低的。到时候不止救不了他们,连我们自己都…」
「是因为他们是复制体吗?!!死了就没关系?难道说不放弃他们他们就能活下去?一开始你们就没有想过救他们吧!」
洛烙听着,嘴角蓄着笑意。
郑咤,什么时候你也会用「存活率」这种词语?
「那么又如何?如果你可以救他们你就去啊。听着,新人,」郑咤拉起他的衣领,俊美的脸逼近去,睑上狰狞的伤疤显得他脸色更不善:「主神把我们拉到这种鬼地方可不是让我们玩和平游戏的。在你没有力量之前,你最好别说什么拯救别人的话,那是强者的权力,弱者说的话,只是一种自大!」
「不止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你的朋友、情人、同伴…」
「好啦好啦。」洛烙笑着上前把石曦的衣领从郑咤手中解救下来,拉着颇为茫然的新人到一边。
「他啊,刚来时队里是圈养状况。知道什么是圈养吗?就是一群资深者把新人当肉猪一样养起来,榨取他们的点数养肥自己,随时可以当诱饵丢掉。」
「太可怕了…」墨子嫣小声说道。
「是啊,这家伙刚来时带着他的女人,他也跟你们一样天真,竟然在没有力量的情况下让女人跑出来,他的女人啊,下场很惨喔。」
他靠近两人耳边,说了四个字,石曦和墨子嫣都瞪大了眼睛,原本的害怕和惊惧全变成了同情看向郑咤。
郑咤知道洛烙在玩什么把戏,哼了声当没听见。
「我明白你们刚进来很不适应,但是现实就是你死我活的世界,给你们一晚时间调整好心情,不然…恐怕活不下去喔。」
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会议散去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餐时新人都是黑眼圈,石曦轻手轻脚摸上郑咤身边,小声说了句:「没搞清楚情况前乱发脾气是我的错…对不起。」
郑咤点点头,算是原谅他了。
「你最好,像你一开始跟上来说的那样,体现出你的价值。」
「是!!!」
小狗又摇上了尾巴,众人高兴上路,下一站是坐火车到大板市找一处闹鬼的荒废学校。每年五月五日那所废址都会死一个人,死状凄厉,政府试图拆除校舍的话,死的人就更多一些。不管是东方的和尚或道士,还是西方的驱魔人都邀请过,却都对校内的凶灵没有办法。
长年来,旧校舍就废置在那,附近无人敢住,一直僵持下去。
网上找来的闹鬼原因,传说是一名女学生未婚怀孕,男方始终不知道是谁。女子大概是被拒绝了吧,在校内美术室自杀身亡。死时她全身赤祼,身上涂满颜料,周围有多幅油彩人体印画。死因是失血过多,她用涂抹用的三角刀Сhā入腹中把五个多月的胎儿挖了出来,几乎把肚子Сhā个稀烂。
那日正是五月五日,因为死亡地点在美术室,流言传闻令她怀孕的男人是美术老师,事后那名老师逼于流言自动辞职,不久后发疯了。传说她自杀后,怨灵一直留在校内,每到五月五日就想起当年的事把人拖到校内杀害,如果有主动去探险的人,更是一个不留全部失踪。
昨晚楚轩惊动海灵,又打退伽耶子,没几个小时这所学校里的鬼就破例不在五月五日主动杀人,地点又离纪州近,郑咤就决定大家去那看看,到底是杀人狂还是女鬼所为。
櫻花的回憶
火车并不是日本最著名先进的子弹火车,稍微有些老旧,但是座位过道也算干净。
伽耶子的突袭始终是压在恶魔队头上的其中一块石头,足以破坏平冲让他们葬身石堆中。
无论是哪一边,都始终小心提防着伽耶子驾临。
或者人多跟人少对提防她都没有作用,但加上灵符可就不一样了,足够拖延到身边的人发现为止。
伽耶子要搞突袭,就必须等人数减少。
无奈她这次选错人了。
洛烙拧了拧厕所门把。
打不开。
脚部阴冷麻木的感觉漫延开的同时,带在身上的灵符也开始自燃。
低头一看,伽耶子的儿子俊雄面无表情地蹲在他脚边,手放在洛烙脚上,却又相隔些微的距离。
「小孩子不应该干这种事的。」
洛烙摸摸他的头,笑着蹲下看他。
「何况你还这么可爱。」
大约是怕儿子被怪叔叔拐走,当妈的找上门了,伽耶子可怖的脸从镜中反射出来,浓浓的怨念,显得镜中的世界一片扭曲。
仔细朝镜内一看,才发现事实上厕所内不止一人一鬼,除了镜当中正要出来的伽耶子,四个角落分别站了几个脸色黑青的「人」。
实际上空无一物。
挂在窗上往前爬行的蜘蛛开始倒行。
镜上渗出鲜血,组成几句日文。
……小孩子…应该被杀死吗?
洛烙摇摇头:「死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的不安稳。身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你有给孩子一个美好的归所吗?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忍心?」
俊雄歪着头看向他,眼睛就像两个空洞。
……报仇…
不想再继续和这女人沟通,赵在外面大概等急了。
洛烙用手覆盖额头…那里本来是圣洁植入的地方,但是经过融合和修整,圣洁已经被皮肤包裹了,只有按下去才感到些微硬片。
灵符烧完了,彻底的麻痹很快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是笑,在明朗的笑容中,白色的线如同洪水,而洛烙的身体就是闸门,瞬间充满了每个角落。
俊雄发出猫的嘶叫声,消失了。
当白线袭上镜面,伽耶子也只有无奈地离去…或者她下次该考虑换个人。
空间回复正常,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个日本男人在大叫:「喂!!谁在里面啊?快要急死了真是的…」
洛烙打开门笑着对他道歉,才走回座位上。
郑咤几人听闻他被袭击的事,都留上几分心,过后几天连厕所都要找人一起去。无奈没有女的资深者,四位男性资深者便只好趁没人注意跟两位小女生一起溜进去,终于有一次还是被人看到了,被痛骂了一顿变态。
闹鬼学校似乎变的挺人气的,轻易就能找到那座校舍。昨天死人的事太稀奇,警察们还封锁着学校一带不让人靠近。
刚走近学校,墨子嫣已经皱眉:「好多啊…这里都能看到一片黑色,吵死了。」
她的叫声引来几个警察,在洛烙对他们笑着说过几句废话后,他们又走开了,除了背后多出来的一条线。
翻墙进入学院,景色一下子变了。
学校里就像一张黑白照,不是黑色就是白色,黑色的校舍冷冷地竖在那里,四层大楼的玻璃窗全部破碎,只剩下残留的看着都觉的危险的碎片嵌在边缘。
墨子嫣脸色一直很难看,有时候她会分不清活人和死人的分别,但这里的恶灵,据她说受害者的灵体已经到了很明显被折磨用以装饰的地步了。
理论上这里的阴灵应该和咒怨的性质相同,同样是驻守一座建筑把入侵者或牵涉者杀害。
他们开始时也以为是这样。
直到,进入校舍。
学校门口有棵很大的樱花树,粉色带鲜红的花可能是这里唯一的有颜色的物体。树上吊了不少像果子一样的东西,走近一看,都是人类的头颅,有些还能看见生前面容,有些已经枯干,更早的只剩白骨,被树枝从头上的孔洞穿过卡在树上。
开在白骨上的粉嫩花瓣,可真是对比得厉害的美丽呢。
「哗~~好壮观啊!」
洛烙站在树前,仰头看着那一树几乎遮天蔽月的樱树。淡淡的香味混和血腥和腐臭传来,这树花竟然没一个花苞,全部绽开成一枝粉团,随风飘落。
虽然奇特诡谲,但说到道只是一棵树,据墨子嫣说,校舍才是怨气散发的来源。
这些人中,对灵体伤害最大的就属洛烙的圣洁武器,毕竟原本就是对恶魔武器,对人类使用的特殊效果只有操控,其它时候就像普通的强化线绳一样,算不上攻击特强的武器,而且脆弱易断。
其它人的武器,大多只有附加上去的灵属性攻击效果。假如说洛烙的武器是(武器威力加+100%灵体攻击),他们就是(武器威力+30%灵体攻击),甚至更低。
不算是哪一种,就算综合全队十三人,都没有一个拥有像墨子嫣那样除了被鬼攻击后才能反击以外还可以主动在不攻击的情况下寻找源头的本事。
而且她的反应,被洛烙报告给楚轩后,楚轩认为这不单单是物理性「见鬼」体质,而是灵魂层面的特性。这种特性可以让队伍选择除了暴力破解以外的道路,在无解片中获得更大优势。
换言之,她应该有更大潜力才是。
目前仍然生存的新人在楚轩眼中都属有潜力的一群,凡克斯和阿哑更属于自带后天技能,这意味着训练质量加重而时间减半,更快培养新人,对整队生存率都有所提升。
火车上楚轩就跟洛烙说过,之前追求安全环境是因为他们连基本常规训练和意识都未足够,特训过后是时候按主神要求,在危险性中追求破解基因锁了。
洛烙对他苦笑,问:我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如果始终解不开呢?
楚轩没有说话,洛烙只是坦然地闭上眼睛,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校舍外墙的油漆剥落得差不多,偶然一些斑斓色点和涂鸦,更徙添恐怖感觉。
入门第一个感觉是…很黑。
灯泡当然不可能有电,黑暗的室内除了接近门口的地方,只能看见空洞的黑暗尽头有条通往上层的楼梯,被上层的光线照亮了附近小片地面。
门口竖立着几排鞋柜,柜门全部打开,挡住他们看进去的视线。郑咤率先走过去,把他经过的柜门都关上方便通行。
「奇怪,这里有一个是关上的。」
胖子伸长脖子,看着最上一排的柜子,的确有一格原本就是关上的,分外显眼。
为什么呢?共五排十面的鞋柜全都打开,只有这一个…
郑咤皱着眉走回来,察看那一格。
从外表看并没有什么分别,他伸手敲敲柜门,传来实物的声音。
「里面有东西,而且很挤。墨子嫣,能看见什么吗?」
女孩茫然地摇头。
方才是她的指使下,众人才选择通过这排柜子,因为另几排通道间都「有人挡道」,只有这条路没一个死灵。
郑咤试着拉柜门上的锁,彷佛在引诱他开门,锁轻易地脱落。
他打开了。
不过一秒,他的脸色有点难看,立马又关上了柜。
身高不够的有福了,他们只能看见格子下缘流出几道血液组成的红线,慢悠悠地沿着柜身流到地面。
身高足以看见里面内容,心灵又不够坚强的,例如石曦,正在一旁反胃去了。
郑咤看着那些血有越流越多的倾向,就算关上柜门仍然流淌不止,他看着连绵的红线,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们还是快走吧。」
七人匆匆奔向前方楼梯,没几步就听见柜门开始响动,令整排柜子开始颤抖。
一声怪响,柜门重新打开了。
「什么声音?!」
「堤崩了!快跑!!!」
血越涌越快,最后像洪水一样倾泄而下,等他们踩上楼梯第一级时地面已成血海,他们上了一楼往下看,下层血红一片,飘浮着些看不清楚是什么的碎片,看起来像是大雨过后水淹地窖的现场。
郑祺朝下看时,一颗枯干发黄,还能看出是圆形的眼珠子浮在液体表面看她。
本来也无所谓,但在她看过去时,眼珠上下两片疑似睫毛的皮还合了下又打开朝她眨眼,郑祺立马发出惨叫,拨开她前面的石曦,随便找了个方向奔命跑去,连手臂被扶手断掉的金属划开一条血痕也不顾。
新人一直是夹在资深者的队伍中间走,最前方的郑咤和胖子正在察看楼梯旁的空教室,等他们被郑祺的叫声惊动出来察看时,她已经跑的没影了。
「她朝哪个方向跑了?」
「那边。」石曦被她吓了跳,见郑咤出来,松了口气指向左边的长廊。
长廊尽头有拐弯,走廊有五个房门,拐角后还不知道有什么,现在一伙人奔去找她无疑是个冲动的决定。
郑咤也不问为什么最后的赵缀空和洛烙没有拦她…这两人一向不是主动帮忙的家伙,赵缀空别提了,洛烙帮助别人一向过程辛辣痛苦,别人要么受不住要么解脱掉,郑祺对他毫无好处看样子他也不怎么喜欢她,不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问他的话,也只会无辜地说来不及吧?
「她到底看到什么了啊?」
「哼,这里除了鬼还有什么?」
赵缀空不屑地往后看,除了一片红色和偶然浮起的碎尸并没发现什么。
「按照流言,先找到美术室。进来时没有大门,现在下层的血能涨到这么高,门口一定出什么意外了,我们还要另找出口才行,实在不行,就试试跳窗。」
「都听你的!队长。」
胖子爽快地说。
从他担任队长而来,很少听见郑咤如此有决策的发言,众人没有异议,跟他一路走去每间教室找。
每个门口外面墙上都有班级和课室编号。
1-A、1-B…一直到1-E。
走过拐角,还找不到郑祺的影子,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绕着回廊走了近一圈,中间是一间教务室,过后就是2年级的教室。
2-A…郑咤记得上楼梯后左边第一间是2-E,看来学校每级有五间教室。
郑咤一间一间察看,发现没有特别后,就往前走来到下一间。
2-B没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习惯性在理应是2-C的教室门外往上看,找那牌子。
2-。
英文字母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难道油漆脱落了?不…不对,牌子的字母部份是凹雕的,即使脱落也应该有凹入去的空位才是。
这面牌子的字母位置却是光滑平整的白色。
推开门,他探头进去扫了眼,和别的教室没有明显分别,同样是散落的桌椅、黑板和窗户玻璃的碎片。
「墨子嫣你来看看……墨子嫣?」得不到任何回应,郑咤回头一看,他的身后只有空气。
「洛烙?赵缀空???」
他走回2-B的教室,以为他们还在里面查看,但迎接他的却只有大开的教室门口和空空如也的教室。
按亮通讯器,怪异的杂音传出,他试着呼叫:「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洛烙,你们在哪里?」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杂音。
杂音在长廊里回荡碰撞,隐隐约约,像是听见了谁的呼吸声。
你的標記
跟在郑咤后面的是孟浪,然后石曦、墨子嫣、洛烙、赵缀空。
他们跟着郑咤一间间察看,直到那间没有字母的教室,也惯性去看,却没看见郑咤的身影。新人或者没反应过来,资深者一下子醒悟大事不好,回头发现身后的人不见了,更是紧张得瞬间取出武器戒备。
「人呢?人?!!」
石曦摸向口袋,那里有郑咤给他们防身用的手枪。
因为太过紧急,他几乎拔不出枪。
连转两次身,应该在前后的人都不见了。空洞的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这里可是凶地啊!!!每年不知道死多少人!他一个人在这里…岂不是那句什么什么话…送羊入狼…不,是虎口?
没了郑咤带路,他根本不敢去找美术室,怕遇上大boss。
一时之间,他根本不知道去哪。
慌张间,他走到黑板面前,被黑板上突兀的白色吸引。
仔细一看,那是一个粉笔画的圈,圈里两个点,一道弧线。
这是一个笑脸。
「什么?」
旁边传来粉笔戳在黑板上的声音,石曦低头看,看见一名穿着校服的小男孩拿着粉笔在画些什么。
「你…」
男孩转头,机械式往上斜看他一眼,充满孩子气的声音说道:「Vicky,你借我的橡皮用完了吗?」
石曦还没回答,发现教室里的灯亮了起来,黑色的墙壁变的雪白一片,上面原来还挂有孩童幼稚的图画。
身后有人走过,他转过头,发现教室里不少小孩,欢快地嘻笑打闹。
什么时候白天了?
门外的阳光斜斜照入,从这里可以看见一棵高大的杉树,海风的味道灌入,是熟悉的气息…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几个孩子笑着从外头跑入,摘下他们的帽子,乖乖坐回座位上。
「什么?」
石曦还在疑惑中,看见进来的女老师的脸,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Miss Kair!Vicky借了我的橡皮不还!」
把头发整齐地束起的女老师笑着走到他面前弯下腰:「Vicky你这样可不行喔,快把Ray的东西还他吧。」
…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是他还未移民前,在挪威的小学里其中一名最喜欢的老师。温柔可亲的她很受小孩欢迎,家里养了两只猫,住在别致的小屋里。
见到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不由自主握紧了手,才发现小孩般的手心中握着的不是枪,而是一块画有天鹅的橡皮。
那是好友Ray最爱的东西。
和Ray有十一年没见面了。他离开挪威的那年,过年前的冬天收到了Ray的死讯。
Ray酷爱天鹅,经常为了看迁徙到挪威的大天鹅到湖边草丛里躲一天等天鹅。他的尸体被发现时,泡在冰冷的湖里,被鱼和鸟类啄得惨不忍睹。
警察封锁了湖边整个冬天,他们拿黑色袋子抬走Ray的时候,石曦就站在远远的围观的人群里,勉强只能看见好友灰白色的躯体。
那天没有下雪,空气却很潮湿,湿冷的空气彷佛都要钻进皮肤里面去。
爸爸揽着他,悄声在他耳边说,是盗猎的人以为他是躲入草丛来不及飞走的天鹅,开枪误中了他。
但他还是认为,他是被天鹅杀死的。
来到中国后,全然不同的季节和景物,多了灰尘扑面的马路大楼,人的叫卖声和空气中那股辛辣的菜香,没有一丝和挪威相似的地方。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他忘了天鹅,忘了Ray,忘了老师和同学,只记的曾经在一处名叫挪威的地方住过。
他甚至忘了,自己叫Vicky。
突然很想哭,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念过去。
「范围地图!」胖子叫了一声,他面前出现整座学校的地形图。
和战略图不一样,这张地图表现的不是势力分布,而是四周地形和角色标示,一般来说代表主角的红色点为中心,视力可及的范围会有一小圆明亮的光,其余地方为黑色。
每走一步,光会扩大,黑色部份减少,光经过的地方都会画出地形,队友、npc或怪物的信息。
「怎么这样子…」
代表胖子的红色闪亮光点,处于一片黑暗中。
「没有!!!…没有没有!!!」
胖子跑出走廊,代表他的点有轻微移动,却还没有划开黑暗的光出现。
他…到底在哪里?
没有字母的教室,洛烙记得他进去了。
但是眼前的,分明是熟悉得糜烂的房间。
细小的窗户,从来不曾打开,因为上面上了三道锁。
窗前有谁故作风雅放着的白瓷瓶,瓶里Сhā了枝开得正艳的红梅。
温暖的阳光照入,晒在他身上,他有些热,却连一寸都避不开。
当然,现在那张像极病床的铁床上没有躺着任何人,只有阳光和瓷瓶的影子。
没有衣柜,没有装饰品,没有书本玩具…这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房间,他却在这里渡过了十几年岁月。
白色的线早就布满了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洛烙笑着,操控那些线触碰每一样熟悉的事物。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