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经落下去了,约定的口哨声总没有响
鸡拍翅膀要鸣了,莫不是他又走了其他地方
阿珠啊,别学山里的野兔,每座山上营一个窝
昨晚他在屋后走三圈,不知是怕狗还是有心事
你自己的阿夏等在屋里,自己却在村边东张西望
我等着他的敲门声,却只有夜风踢我的门
-- 引自《 宁蒗彝族自治县志 》
摩梭人过去和现在都居住在金沙江东面的永宁一带,远离汉族的势力范围。与纳西族居住的丽江不同,永宁从未被汉族占领过,一直由当地的贵族统治着,直到1949年。有意义的是,在过去的数百年间,有许多逃避包办婚姻的纳西情侣用革囊渡过金沙江逃往永宁,从而逃过了殉情一劫。如果非要拿这两种文化对比,只能说摩梭人是幸运的。
摩梭人信奉的是本民族的原始宗教,即达巴教,另一种是藏传佛教,也称喇嘛教。达巴教最初是由做梦的现象引起的人的灵魂观念,相信死去的人会有灵魂存在,在梦中可以与死去的人对话。在《 达巴经 》中专门有一节是"述梦经"。由于古代摩梭人生产力低下,无法识别生、老、病、死以及大自然的各种现象,幻想用祈祷祭奉的巫术来影响或者召唤灵魂,作为达巴法式的主要仪式宗旨。达巴教在进化的过程中日趋完善,并形成了严格的教规教义、神学理论和祭仪制度。宗教叙述上主要是详尽地把历史的渊源、迁徙路线和风俗礼仪很形象地表达出来。与东巴教不同的是,它没有更为完整的神话根基作为贯穿的文化主线,也没有自己的文字,是一种口诵经,并有几种渠道传承:师徒传承、世袭传承、口耳相传。配偶自由,以走婚为主要的婚姻形式,恰恰与丽江的纳西族婚姻制度形成明显对比。摩梭人尽管被划为纳西族的一个支系,但他们民族情结,追求情爱自由、Xing爱自由、婚姻自由,有谁能说这些基于人类本性的文化仅是历史的偶然?历史可以偶然,而文化不能偶然。这"神秘的东方女儿国"、"人类母系氏族领地的活化石",有诸多学者常拿纳西文化和摩梭文化来比较,主要因为纳西古时称自己为"摩些"。和家修认为今天摩梭人反映出来的生产、生活、婚姻形态就是过去纳西形态的翻版。对于有相近历史习俗的民族来说,回归旧俗便是永生的追求。
这个看似称呼上的简单区别,却反映了两种不同的民族命运背景:一喜一悲;一放一禁。
"殉情"和"东巴教"也常常被一些钻研纳西文化的学者拿来作为同义词。这万物造化了神韵的纳西土地上繁衍的子民,丰富不可复制的沉重传统,沿袭至今也无人在体系中调谐一个个看似久远却时刻相伴的遗留的悲剧瓜葛。作为晚期出现的我,只能扮演这神话物种里屏蔽自身传统、而快速进入"殉情"专有名词的角色。剩下的就让那些经过商榷后令人一次次战栗的殉情故事来完成书籍的核心吧。
殉情、《 鲁般鲁饶 》、东巴教、封建礼教,纠缠不清的背后谁是元凶?谁又是真正撰写历史底层信仰的人?究竟是谁制造了这场跨越几个世纪的民族悲剧?有谁能为那些仅为追求"自由"而顿失的青春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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