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皇上的新欢?120 顺势癈太子121 朕要董婉122 皇上不立阳儿为妃吗123 皇上,她是个狠角色啊124 你他妈泡了公主125 是砸中太后126 请求圆房127 攻心为上乘128 明骚易躲,暗贱难防?129 皇上月夜美酒泡奸臣130 董司马是奸臣之光131 圆房之夜132 皇帝跟宁王联手作贱133 你真他马的坚强狠毒又无情134 皇上祭祖延婚136 你紧紧捉住皇上的心吧136 痴情与犯贱之间137 女上男,隔层纱?138 奸夫梦碎?139 你是何居心?140 后宫人事141 怎不把皇上给抢过来呢142 女人要虚假的爱情?143 改变命运的那一天...144 追查真相145 宁王的大计?146 问他硬了没147 你还爱着那个竹马情郎吗148 皇上的态度大变149 落难美人儿150 出大事了151 血染枫红152 心里的负疚153 替罪羔羊154 公主认罪155 不入虎茓,焉得虎子156 皇上的生母?157 我想看你会死在谁的手上158 你竟敢算计本王159 意料之外的真情160 你被他感动了?161 你给朕滚162 还没死的话就快点起来163 你他马别抢老子的男人164 肺腑之言165 你为何流泪?166 朕咬了你一口,是惩罚167 咱们现在就走好吗168 靠,仇人狭路再相逢169 你跟皇上死在一块儿吧170 你他妈这是在作弊啊171 帝王之心172 江山与美人173 婚书174 用爬的也要快点逃走175 捉到宁王了176 她居然要他死?177 他马的阴谋诡计178 就弄个清楚吧179 皇上吸她的奶呢180 只给了五两181 哀家也有182 一分不少183 错估了自己184 不属于任何人185 两个情比金坚是大麻烦186 纨裤情深187 是你一脚将朕给踢下去的吧188 人心之薄弱189 朕的心里坦荡荡190 哀家何必鸟你们191 滴血认的是亲?192 你他马的讨人厌193 皇帝不急,急死大司马194 早该捏死他了195 杀她泄恨196 很惆怅,下官得跟你同归於尽197 主角当然不会死198 致命的打击199 退位血诏200 你别过来!201 干架急需高手相助202 真正的高手是皇太叔203 找到皇上了204 你是他马的装的205 为了令弟光明的纨裤前程206 当心老娘狠揍你一顿207 打劫承恩郡君208 成全阳女的皇后梦?209 暗夜恶徒210 你把绝版淫书给扔了?211 这不是在整人吗212老子不是她肚子里的虫213 这可不是那个该死的董卿吗214 女子极致的美感215 切记!泡女人也有风险216 谁比谁还狠217 念你是皇帝,这次我不打脸218 你居然敢软禁哀家219 其实馊水桶也很好220 所谓的天命皇后221 急找救兵222 重新燃起的皇后梦223 这正是你夺回皇位的好机会啊224 妖女,速速放开我家公子225 将计就计226 权宜之变227 当初我是如何招惹上你的228 在他心里不只是个微臣229 还是相信公子吧230 谁能有本事跟她抢男人231 请吧,夫人231 原来你看得见233 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情意234 看清楚老子带来了多少人235 本王特地来躬逢其盛236 哼,你想藉刀杀人237 你会害我变成恋尸癖238 咱们杀了这个讨厌的新皇帝吧239 你是在戏弄我等皇族吗240 此事也只有你才能办到241 两个男人联手救人242 一切是皇后所指使的吧243 我定会加倍奉还予你244 癈除皇后之位245 册立董婉当皇后246 我可以替你除掉敌人247 不是狼入羊口248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249 只是不甘心250 女人心是海底针251 是你?252 爱比恨更可怕253 你得替她死254 你这是在安慰谁呢255 混蛋,快停下来256 我是宁王妃一256 我是宁王妃二257 不愧是先帝之子啊258 我定会去找你259 重拾帝王之路260 最后的母爱261 骚到心里的那股狠劲262 落难见真情263 去把宁王的儿子给抱过来264 突然冒出来的子嗣265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266 还好你还在267 是做客,不是肉票268 是后还是妃咧269 他来做什麽270 那封休书是假的271 你是属於朕的272 生不成侫幸,死也要当个忠良273 朕无需再隐瞒了275 决绝是最现实的考量道歉启示275 怎不说是金屋藏娇呢276 换胎277 此事得瞒着278 用生命守护太过沉重279 简值就是他娘的怪异280 为皇上缝制征衣281 被掐住血脉的牵绊282 去你妈的奇怪的臭小子283 我答应过继成为我的儿子284 夜里凄厉的尖叫声285 绝不能让他们旧情复燃啊286 那人特地来到江南了287 白发皇帝288 我是来带你回去的289 还不快从实招来290 宁王府的新宠?291 你得雨露均沾292 难道你没有丝毫的妒嫉心吗293 我才是你真心爱着的女人哪294 出手惩治295 你惩罚她了?!296 屹立不摇的武器?297 怀孕的女人比天还要大298 孕兆
056 禁不住落泪
她实在是太过无法置信了
这么做,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
刘骥将她手中的杯子拿回来,又重新替她斟了盏茶,嘴角勾起了一抺浅笑道:"出游那日告诉过妳了艾本王想娶妳妳既然已经有了婚约,那么得先撤了妳与卫家的婚事,才能嫁与本王为妃阿
他理所当然的说着,这么重大的事,在他英俊潇洒的脸庞上却又显得波澜不惊
董卿又是吃惊又是讶异,她震惊得显些都快站不稳了,失声道:"可那时,我可有说过要嫁给你了?"
刘骥低声笑道:"那么在皇上赐婚之前,妳可曾说过要嫁给卫崇文了?妳喜欢他?不对!听说董婉与皇上青梅竹马,因为父亲位高权重的关系,经常出入宫廷,与皇太子刘陵一起长大,倒是没见过卫崇文几次,莫非妳喜欢刘陵?"
语罢,一双深沉的眸光紧盯着她,探寻的意味浓厚
董卿略显恼怒,扬声道:"不干你的事"
刘骥见她居然恼怒了,脸色立刻沉下来,闷声道:"妳喜欢谁无所谓,重要的是,我喜欢妳便可以了"
想起他图谋造反,心怀不诡,她便觉得此事并不单纯
董卿冷笑道:"宁王心怀江山大业,是有反意的吧?我无法助你,为何你仍非要我不可?"
刘骥冷声道:"反意?妳何不去问问顾子衿,为何本王会有反意?"
她确实打算得了闲空便去逼问他,揪住他的衣襟,问一问究竟他知道了些什么,顾子衿不似宁王那般难以应付,他很快便会全部吐实了
"干脆一点,不如由我来直接告诉妳吧"刘骥在大椅上坐落替自己倒了盏温茶,轻啜了一口,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确实,今早本王差一点儿杀掉了顾子衿那家伙,并不是因为他撞见了什么,或是听见了我刘骥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他鬼鬼祟祟的溜进寝殿里,冲撞了本王,惹得本王非常的不爽一怒之下,便想杀之,仅此而已后来见到妳来了,怒气暂平,于是便拿他父母吓吓他,要他日后不得再犯了"
董卿狐疑的瞪着他,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董卿道:"顾子衿乍见我时神色颇异,在他的想法里,一定是自觉听见了天大的秘密,足以被灭了口,所以他才会如此怆惶,怎会仅是冒犯了宁王?"
"我一时动了杀机确实是因为他的冒犯,不过他在寝殿内的确是听见了一些秘密…….."刘骥伸手把玩着桌上的白玉瓷茶盏,沉声道:"对我刘氏皇族而言确实是个天大的秘密,不过,仍不足以杀他灭口,至于是什么秘密嘛,若不是还没弄到证人我倒是很想将这件秘密公诸于天下!让秘密不再是秘密"
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董卿神色一正咬着牙道:"究竟是什么秘密?"
刘骥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当今皇帝刘陵非我刘氏皇族,他不是先帝刘康的亲生儿子,不是皇室血脉,他不配登基为皇帝,不配坐在那个不属于他的位置上"
董卿听了,倒抽了一口气,被这惊天动地的秘密吓得脸色惨白,良久,方才回过神来,颤唇道:"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不是先帝所出?这,这不可能翱"
可宁王的涅却不像在说谎
刘骥神色凝重的看着董卿,徐徐说道:"先帝刘康即位第五年,那一年百姓很不好过,大旱,连续几个月未曾落下一滴雨水,各地干旱,因此民不聊生,怨声四起,于是先帝便带着卫皇后前往泰山祭天,祈求风调雨顺,天降甘霖,当时卫皇后已经怀有八个月的身孕,连日的舟车劳顿,因而让她导致了早产,她在一家农舍内生产,孩子出生后却不幸猝死了,当时武婕妤正得宠,并已怀有龙种,卫皇后为了争宠,竟以那农户人家的妇人刚出生的儿子,顶替自己死去的儿子,暪上欺下,冒充皇子,带回了皇宫,并被册立为太子,那个孩子正是当今的皇上刘陵"
"胡说,这不可能"董卿惊得连连倒退几步,将双手扶在椅背上,稳住自己,以免因受惊而摔倒,她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刘骥眸光闪过一抺凌厉,冷冷说道:"妳以为我是野心勃勃的紧盯着皇帝那个位置不放吗?妳以为我是故惠帝的遗腹子,便念念不忘那个错失的皇位吗?身为刘氏皇族,为了我祖宗的巍峨江山,我刘骥绝不允许,非我皇族,坐上那个位置,不仅我刘骥,刘姓诸王也绝不允许!绝不允许"
董卿被这皇室的秘密震得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咬牙道:"或许是弄错了,你的侧身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两人之间气韵也神似,你们怎会没有血缘关系?"
"几分相似?"刘骥摇摇头笑道:"只有一点点像吧,而且仅是侧身,还记得我们首次相见那时吧,我为了寻找水灵姑娘,误闯了妳的房间,妳可知,那水灵姑娘的鼻子跟妳挺像,难道就为了这么一点点的相似,所以断定妳们俩便是血亲了?所谓的气韵更不可靠,皆是后天养成,我与他从小便接受皇族的教养长大,气韵自然神似"
说服力确实不足
董卿咬牙道:"皇上可知道这件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刘骥沉着脸道:"这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当年太后抱走农家子后,便派人暗中杀掉了那农户一家,杀人灭口,所幸那金氏妇人命大,侥幸逃了出来,躲藏多年,我曾多次外出,甚至不惜深入蛮荒,也是为了找寻她为维护我皇室正统,我得在太后杀人灭口之前,先一步找到她那金氏妇人可是刘陵的亲生母亲艾听说她的背上有一处胎记,与刘陵身上的那个半圆的红色胎记一模一样,只要找到了她,便能证明俩人的呣子关系了"
那么,他便可以联合刘氏诸王,一举废了刘陵的皇帝之位
董卿听闻此事,却是伤心的落下泪来
皇上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从小玩到大,他的性子,她能明白一些
他绝对无法承受这种打击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便是毁掉他的时刻
"妳流泪了?妳居然为他流泪了?"刘骥伸出手,摸一摸她脸上的泪痕,感受那股热泪,眼底却露出一抺羡慕,低沉的开口道:"妳替他感到伤心,替他忧心,那么我呢?妳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父皇没有突然崩逝的话,如果命运没有错开的话,妳的青梅竹马会是我刘骥?妳董婉便是我刘骥的太子妃,是我刘骥的皇后"
"你别再说了"董卿垂眸抺泪道
"这事就这么打击妳吗?"见她为刘陵的身世担忧与伤心,却从不为自己悲伤的身世有着半分的难过,他恼道:"还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妳呢"
说着,却又蓦然沉默了下来
他唯一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当年不是董伯忠上呈的那枝千年灵芝,他的父皇也不会突然崩逝,刘氏的江山从此为外人所占
***
厢房内,小安子正忙着关上绮窗,放下帘子
刘陵歪在床上,抬头看着窗外的桃花树,道:"别关上,让窗子开着,把帘子勾起来,朕想闻闻外头清晰的花草香味"
小安子皱眉道:"皇上艾你还病着呢,冷风吹了进来,不好,又得咳了"
"朕还不至于那么娇贵,董卿呢,这会儿人在那里?"他脸色一沉道:"该不是又被宁王那家伙找去喝茶吃点心了?趁着朕这二日精神差,他倒是挺积极,整天召见朕的近臣,纠缠着她不放,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意欲为何?"
小安子瞥了主子一眼,很是不安的说:"皇上艾那董大人应该不会被宁王给收买了吧?这二日她看起来挺怪的,每次来问安,都一付心事重重的涅"
"你也注意到了?"刘陵眉头紧紧蹙起来,却是坚决说道:"宁王居心叵测,图谋不诡,可董卿不同,朕相信,董卿,她是绝不会背叛朕的"
小安子仍然很不放心的说:"董大人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是很深厚的,可人一旦长大了,心思便会变得复杂,小安子也很想相信董大人,可自从董老司马骤逝之后,她人就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谁晓得她会不会再改变一次?所谓的欲望是很难控制的,利益权势摆在眼前,什么都会变……."
"住口"刘陵拍床板怒道:"董卿不是那种人"
"但愿不是……."
小安子瞧见主子大怒,便立刻闭上了嘴,乖乖的在一旁侍候
这时,门外传来董卿的声音,道:"皇上醒了吗?"
小安子低声嘟嚷道:"真巧,正说着,人就来了"
刘陵瞪了小安子一眼,同时开口道:"进来吧"
057 你让朕好心寒
董卿在门外听见了,立刻进门,徐徐来到床前,正打算跪拜,刘陵抬抬手,道:"爱卿免礼"
董卿近前,看了刘陵好一会儿,见他气色比二日前好多了,于是吁了口气,转头对着小安子道:"皇上今日用药了吗?"
小安子道:"二刻钟前用了"
"膳食呢?胃口可好"
"尚佳,精神也好多了"
董卿接着吩咐道:"还是得让大夫每天来瞧瞧,精神虽好,病根得全断了才能算痊愈,此事万不得疏忽了"
小安子拍胸脯道:"皇上的龙体比小安子重要万倍,这种侍候主子的事,我比董大人还专业千万倍呢"
董卿一对明眸掠过屋里四周后,再度叮嘱道:"去跟总管要个暖炉过来屋里放着吧,虽然开春了,偶尔还是会感到寒冷,皇上的身子正虚呢,还是弄个暖炉过来暖一暖屋子吧"
小安子瞥了窗外一眼,皱眉道:"最近的气候真不象话,咱们刚到江南时,风和日丽,不仅暖和,还有点儿热呢,才没几天,居然冷了下来这天气,乍冷乍热,别说人了,肯定连蛇也被骗了,天气暖和了,于是蛇便从洞里爬了出来,正爬着,天气突然一冷,蛇这才发现原来中了计,天气尚冷,只好又爬回去冬眠了"
董卿道:"别扯远了,是冷是热,该添衣便添衣,该换薄衫便换薄衫,你仔细看着冷热给皇上备衣便是"
刘陵盈盈笑道:"朕倒觉得已经好了,今日精神大好,想出门走一走,听说城外有一座古塔,是前朝遗迹来着朕想去那里看一看,爱卿陪朕出门吧"
董卿听了,却是低声道:"恐怕不巧,英王来到王府了"
刘陵听了,神色微变,迅速的闪过一抺怀疑,低沉的开口道:"歆皇弟?这个时候他来宁王府做什么?朕可不消这个时候,他跟宁王走得太近,受到了乾"
"他可知道朕在王府内?"
董卿摇摇头道:"英王殿下是来拜访宁王的,究竟来之前知不知道皇上在王府内便不得而知了,既然他来了,宁王定会告诉他圣驾在此,我想,他应该很快便会来拜见皇上了"
"小安子,替朕更衣吧"刘陵起身吩咐道
小安子"喏"了一声,立刻到另间去拿了件玄色银线绣祥云边的常服过来不一会儿已忙着替主子更衣,董卿则的静静的待在一旁,一对美眸直勾勾的看着刘陵卸掉中衣,他祼露的背后,果真有一小块半圆的红色胎记
刘骥说那金氏妇人也有跟他一样的胎记……..那是亲呣子的凭证
这时小安子防贼似的在刘陵耳边窃窃私语道:"皇上艾董大人色心未减明知道您在更衣,她不仅没避开,反而一直死死盯着您的龙体瞧呢一付垂涎的涅,只怕她又起了色胆,意图摧残蹂芑噬辖壳的瘾头又犯了,咱们得防着她一些阿
刘陵听了,转过身子将眸光掠向董卿,果然发现她一双黑眸正直直的瞅着他,一付出了神的涅
这方董卿发现皇上正盯着她瞧,猛地一惊,立刻回过神来,在尴尬的四目交接后,她的脸色倏地绯红,很不自然的收回眸光,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子
"小安子,你先退下"刘陵徐徐说道
"可,可是,小的得替皇上更衣阿小安子急忙道
"让董卿来做吧,你退下"
"耶?可,可……"小安子鄂然的看着主子,下意识的忙着薄佞幸的地位,扬声道:"董大人那里有小安子会服侍皇上翱她肯定会笨手笨脚的,说不定还会把衣带给系反了……."
"啰嗦"刘陵怒道
小安子再度惨遭嫌弃,于是扁着嘴,噙着泪,垂着头退下了
片刻,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周遭一片寂静
董卿愣怔怔的看着刘陵
皇上让她来更衣?
刘陵朝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妳过来罢"
说话的同时,已经自己动手穿上常服了,董卿立刻上前,心绪复杂的替他系上衣带
这时,却悴不及防的被皇上一把揽进怀里,她一个踉跄,顺势跌入了皇上的胸怀里
"翱"她略怔
此刻,皇上居然紧紧的抱着她
"皇上?"
他搂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后背,温柔的抚触之下,尽显柔情万千
片刻,上头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别问,什么也别说,最近朕睡得极不安稳,自从在月下瞧见妳长发素衣的涅之后,便天天梦见那个杏衣女子,那女子模糊的容颜愈来愈像妳.…..,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梦里的她是妳吧?小安子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是一起长大的,情感非比一般,所以她一定是妳吧,可既然妳是她,朕为何会忘了妳?朕怎会忘了妳,怎能,怎能忘记妳?朕怎么舍得啊......."
董卿闻言,竟有物换星移,人事皆非的怅然之感,往事已如浮光掠影......她悄悄的落下泪来,哽咽道:"皇上,龙体要紧阿
"宁王有意造反,目前不知道有多少刘姓皇族支持着他,为了巩固朝廷的势力,与窦家的婚事不得不为之,朕现在有另一番打算了,这仅是权宜之计,朕打算以病为由将这椿婚事暂时先拖着,等将叛党一网打尽了,天下大定,朕立刻册立妳当皇后"
皇上竟想毁婚,他怎能如此的恣意妄为?
董卿听了,立刻从他怀中挣扎着出来,往后退了一大步,跪倒在地,正色道:"皇上,请三思"
她这态度明罢着不愿意
刘陵讶然的看着她,沉声道:"妳,不愿意?不愿意与朕朝朝暮暮?与朕相伴一生?"
董卿双眉微蹙,垂眸低吟
宁王刘骥若找到了金氏,便成了皇上的催命符了
唯有皇上的权势够庞大,才能够阻止宁王
太后娘家卫家军功显赫,父兄皆掌握军权;窦丞相掌理朝政多年,再加上武太妃乃是他的妻妹,势力不容小觑,皇上娶了窦沅沅可以让他的皇权更加的稳固
而她董卿既非皇亲,也非国戚唯有与卫崇文结合,她才能够帮助皇上
她的父亲董老司马临终之前,殷殷嘱咐,董家能有今天,皆因先帝的提携,她一定要扶助皇上,当个鞠躬尽瘁的忠臣
主意已定,董卿一脸的肃穆,正色道:"皇上圣命已下,婚姻岂能当儿戏,随意的反反复复?窦小姐秀毓名门,持躬淑慎......"
话还没说完,刘陵已经忍隐不赚直接爆了粗口:"放屁!妳跟窦沅沅明摆着不和,才来到宁王府几天,她马上变成妳口里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了?董卿艾妳未免也转变得太快了!妳让朕好心寒哪"
058 她是我的
董卿沉着脸道:"皇上梦中的女子,董卿并不识得,皇上多年来思而不可得,于是便移情到董卿身上了,董卿并不是她,而她也非是董卿艾梦境不过是梦境,并非真实,皇上为了一个甚至不存在的女子,姿意的改弦易辙,任性而作,非明君所为......."
"放肆"刘陵求爱遭拒,一片柔情蜜意在倾刻间化为羞恼,登时恼怒不已,斥喝一声怒道:"董卿,妳好大的胆子艾仗着朕对妳的厚爱,竟敢骂朕是昏君"
他怒不可遏,回过身子,拂袖道:"滚"
董卿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热泪落下来,低声道:"臣,告退"
她出了厢房,回身掩上房门,却见小安子沉着脸,竟是从长廊那边溜了过来,看来是刻意在等着她及近前,他朝着她悄声道:"董大人哪,现在妳可明白了?皇上一直以来有着严重的心铂他的心病便是董婉,太医说那是痴铂是没药医的,只要没想起来便会没事,最好是能彻底忘了……妳也知道太后的态度,妳跟皇上早已是不可能了,所以……"
未及他说完,董卿抬抬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董婉已经死了,决不会去勾搭皇上,你请太后安心罢"
***
刘陵在正殿接见了英王刘歆宁王刘骥大司马董卿准皇后窦沅沅,皆在例
刘歆一身锦绣华服,徐徐上前拜见,十分的正式刘陵亲自将他托起,笑道:"真巧,朕才来了,皇弟便来了,你怎会突然来到宁王府呢?"
刘歆笑道:"皇兄大婚在即臣弟是得开始准备参加皇家盛宴了,上次您所钦赐的锦缎颜色花样正巧可以做成袍服,臣弟心想珍贵的绸缎岂能随意找人来裁缝,正逢江南春色正美,于是便决定带着锦缎亲自前往织造府,也来江南一游,顺道过来拜访宁王堂兄,这才来到宁王府,得知皇兄居然也在此,真正赶巧了"
窦沅沅笑道:"皇上小病了一场今日刚见好呢,可巧你便来了呢"
刘歆听闻此事,却是先悄悄地瞥了刘骥一眼然后略显讶异道:"皇兄病了?"
刘陵抬抬手,云淡风清道:"不碍事,略感风寒罢了,已经见好了"
刘歆皱眉道:"龙体要紧,皇上的身子便是百姓万民的身子千万疏忽不得阿
刘陵道:"皇弟安心罢,朕无恙,你既然来了,一趟路说近不近,你安心的游玩去吧"
刘歆笑道:"是"
窦沅沅道:"英王来得正好,前几日沅沅偕同皇上前往织造府去瞧了大婚当日的礼服皇上的龙袍使用金丝线滚边,皇后的袍同样也使用了金丝线,典制上并未规定非得使用金丝线可配在一起看,袍配合着龙袍显然失去了特色,当时我便命织造府将袍改为银丝线,并替我做紧一些,这几日大概也改好了你若去了趟织造府,顺便替我将袍服拿回来吧也省得我再派人过去一趟"
刘歆笑道:"还是皇嫂眼光独到艾就算不是顺道,臣弟也遵命便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道:"董大人对于服仪典制之事,比臣弟暸解许多,可否让她一同前往,避免错落,来回又多了一趟路"
窦沅沅冷淡的瞥了董卿一眼,冷声道:"服仪上的几针几脚,该该凰,典制上规定得清清楚楚,若有错落,便是织造的问题了,届时责罚他便是,何必要董卿同行咧?"
刘歆笑道:"既然董司马也在此,就当是陪伴小王,一路上做个伴吧"
董卿听了,径自朝皇上作个揖,自动请命道:"关于大婚服仪这事,请让微臣去办吧"
刘陵正在恼怒自己的一番情意惨遭拒绝,今见她对于他大婚之事竟是如此的热络,一股火瞬间又上了来,却因宁王与英王俱在超不是发飙的时刻,他只得唯持帝尊的态度,冷冷说道:"妳想去便去吧,顺便把龙袍给带回来,朕得试一试,一切如妳所愿"
"遵命"董卿作揖道:"那么,容微臣下去准备一下"
她徐徐退出大殿,却瞥见如画正在殿外候命,于是便停下了脚步
如画朝她杆一福
董卿寒喧几句,接着问道:"这几天,妳姐姐的身子如何了?腹泻还严重吗?"
如画冷笑道:"拖董大人的福,还在拉呢,前二日几乎离不开便盆,今天腹泻渐止,虽然如此,早上还是免不了跑了二趟,不然,以她的脾气怎不亲自前往织造府,去显摆她身为准皇后的威风,还得烦劳大人跑一趟呢,她现在在心里肯定又恨死妳了不过,经此一事,如画对大人却又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董卿拢一拢长袖道:"英王是窦丞相的妻妹,在关系上算是妳的表哥,他可识得妳?"
"英王是大夫人的亲甥,是窦沅沅这些嫡出子女的血缘表亲,跟如画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出身高贵,自不会认为低贱的庶出与他有任何关系,早年曾经在窦府见过他几次,天潢贵冑来到府郜人人都得识得,都得恭恭敬敬,窦府嫡庶有分,尊卑分明严谨,我们这些出身差的并未被正式引见过,英王应该是不识得我们这些地位极低的庶出吧"
董卿听了,徐徐说道:"不管识不识得,妳跟着本官一同前往织造府吧"
居然要她一同随行?
如画不明就理,仍然杆一福道:"是"
董卿接着吩咐道:"去准备一下,应该会赶夜路回来,身上带上一些火折子"
"是"
*
董卿回到厢房换了件男子长衫后来到门口,却发现宁王刘骥备了两辆马车己经等在那里了
他与刘歆伫立在王府门口的石狮子旁谈笑风生,曹梦平则带着贴身侍女待在一辆马车旁
看来宁王与英王感情颇佳艾莫不是平常经常来往,便是利益互相挂勾的缘故她不动声色的上前作揖道:"宁王殿下,这是......."
刘骥盈盈笑道:"既然要去织造府,平妹妹想顺道回家一趟"
董卿抽一抽嘴角道:"殿下,我问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话的却是刘歆,他抢白了刘骥笑道:"宁王想与咱们同行呢"说到这里,却迅速的瞥了一旁的曹梦平一眼,挑一挑眉,调侃道:"宁王莫是要顺道前往织造府提亲去吧?"
刘骥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去你娘的"
刘歆见他火了,立刻哈哈大笑了几声
刘骥恼道:"你若太闲就赶紧去把丰原郡主给娶了吧,别再担误人家了"
提起身材壮硕魁梧的未婚妻丰原郡主,刘歆迅速的敛起笑容立刻一脸的惊骇,见状,刘骥转而纵声大笑了起来
董卿见宁王在此,心想这两人一车刚好,于是便徐徐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董卿便与曹姑娘同车吧"
刘骥却是将剑眉一横道:"董大人是朝廷重臣,自然是与我们同车了,妳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女人,想跟姑娘们同车而行吧?"
回想起自己曾几度在他跟前强调自己是个男人
董卿干笑几声道:"自然不是"
"那么,上车吧"
于是刘骥,刘歆与董卿同坐一车曹梦平以及几个侍女另坐一车
马车徐徐前进,在官道上巅跛而行,迈向了江宁织造府一路上,刘歆撩开车窗,看着两旁的垂柳依依,笑道:"都说江南景色极好,山川秀丽地杰人灵,这里的女人个个都长得跟水葱似的若封地能交换的话,我倒是想与你换过来呢"
坐在他身侧的刘骥笑道:"武太妃舍不得你待得太远,便要求先帝将你分封在距离帝都较近的地方,你倒是想离她远些了,岂不伤她的心?"
刘歆道:"在封地待久了,我母亲还想替我求个官呢,好顺理成章的待在帝都,受她监控,听说太后那边已经同意了,就等着皇上回去商议此事,你说皇上会同意吧?"
刘骥笑而不语,反而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
董卿故意假装没瞧见,故作悠闲的撩开另一边的车窗,专注于窗外的景致,江南多河桥,河边多植柳,柳絮随风轻荡,漫天婆娑起舞在风中飘扬,煞是美丽…….忽地,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一个不留神,整个身子便被震得往对坐的刘歆身上扑了过去,眼见便要跌落至英王身上,倾刻间,却见刘骥利落的将长袖一扫,顺势一转,却反而让她跌入了他自己寛大的怀里.......
"外头是怎么回事儿?"他迅速的将她揽入自己安稳的胸怀里,朝外沉声道
马车夫隔着车厢道:"殿下恕罪,刚刚不小心压到树干了"
"当心一点"
"是"
马车驱于平稳,董卿立刻挣扎着从刘骥的怀中脱离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定一定神,万分尴尬的开口道:"谢,殿下"
刘骥皱眉道:"妳不需如此,本王不消妳太见外跌伤了没?"
董卿脸色微红,仍然拘束道:"殿下反应极快,董卿安然无损"
一旁的刘歆已然瞧出端倪来,他扬着嘴角促狭道:"看来,族兄不把董司马当成朝廷大官,而是真心的把她当成女子了,她在我对座,刚刚分明是扑到我这里来着,怎会突然飞到你那里去了呢?我适才正展开双臂想接住她呢,倒是让你快一步给抢了"
刘骥笑道:"你若敢抢,我肯定先狠揍你一顿"
059 见鬼了龙袍自焚
刘骥笑道:"你若敢抢,我肯定先狠揍你一顿"
刘歆作揖笑道:"为弟自是不敢"
董卿尴尬不已,连连说道:"多有得罪了"
"『多有得罪了』?"刘歆笑道:"这句话说得太过刚硬了,只有男人才会这般说话,董婉哪,我还是比较喜欢妳以前的涅艾穿着杏色罗裙在御花园里拿着蒲扇扑蝴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回眸浅笑,婉转风流,直教百花失了颜色,以董婉这般的天仙绝色,穿上男人的装束,学着男人的口气说话,委实是太可惜了"
董卿听了,立刻敛起笑容道:"这世上已经没有董婉这个人了,唯有董卿"
刘歆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再说话
刘骥却是深深的凝视着她,一双黑眸如幽潭般深沉,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会的,我会让董婉活回来"
当年,他杀掉了董伯忠,却连带着也杀掉了那个回眸浅笑的董婉
董卿肃然道:"董卿是皇上的大司马,定会为皇上效忠,护皇上周全"
语罢,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刘歆见董卿坚决的表达立超脸色在瞬间阴沉了起来
***
一行人匆匆地来到江宁织造府,验收了皇上与皇后大婚的龙袍与袍后,英王本想悠闲的留宿一夜,隔日再起行,董卿却坚持不想受到窦沅沅的刻意刁难,坚持尽快返回宁王府,因此便得星夜赶路,曹织造不敢怠慢,也跟着上路,打算亲自前往宁王府跟皇上复命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满天星斗伴着月色闪闪烁烁地发出淡淡的光亮,官道上,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依凭着苍茫的月色缓慢的前进
刘歆看着外头鸟漆漆的树影,皱起眉来,道:"月明星犀清风徐徐,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哪,只看到了黑色的树影重重"
董卿抬眸笑道:"月色皎洁,加上满天星斗,便是最好的美景了"
未久马车却突然退下来,刘骥朝外探头问道:"怎么退?"
车夫在外头道:"另一辆马车的小姐想下车小解,请爷们先候着"
刘骥皱眉道:"外头黑漆一团视线不佳,可别不小心跌跤了,油灯呢?马车头不是挂着两盏油灯吗?打了油灯了没?"
车夫道:"小的没料到会夜行,所以没有带火折子出来,无法将油灯点亮"
刘骥听了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火折子出来,递了出去,吩咐道:"把油灯点上,送过去,请姑娘们务必当心,别绊到树干跌了"
"是"车夫接过火折子便跑到了另一辆马车处点亮油灯
三个姑娘提着油灯进入了林子里,直到油灯隐隐约约的光亮从树林里出来,马车才又缓缓起行
马车彻夜奔波到了二更天时,董卿着实累坏了,便将头靠在窗旁,沉沉睡去
刘骥见她睡着了,立刻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牢氯岬母苍谒的身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接着男人们下车小解
林子内刘歆下了车,提着油灯,大步走在刘骥身边低声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宁王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男人哪,不该有情男人要干大事,就得无情,就该绝情,对女人更该如此,女人是大业上的阻碍,愈是疏离愈好,尤其是董卿,你们的纠葛太深,欲成就大业,不得不奉劝兄长一句,你得绝情弃爱哪"
刘骥沉着脸道:"董伯忠是无辜的,是我欠了她"
刘歆冷然道:"无辜又如何?董伯忠无不无辜并不重要,我们可是刘姓皇族艾眼光不该放在一两条无辜的性命上,不要浪费无谓的情感,最重要的是祖宗的江山,巍峨山河,那才是我们该重视的,你得记赚刘陵非我皇族,他不能待在那个位置上,你是惠帝唯一的子嗣,只要能够证明惠帝为先帝所害,再加上得到金氏,揭发刘陵的出身,便可振臂一呼,各位诸王加上我,必会联合起来,傲肆趿辏拥立你称帝"
刘骥听了此话,眼神瞬间闪过一抺冰冷,沉声道:"先帝可是你的亲爹艾你忍心让他的一世英名蒙污?"
刘歆露出冷漠的笑容道:"欲成就大事,必有所牺牲话说回来,当年若不是他胡涂了,轻易的被卫皇后给蒙蔽,怎会册立刘陵为太子?刘氏诸王曾经多次联合上书要求他册立为你为太子,他却一意孤行的非立自己的儿子不可,这下可好,刘陵根本就是卫后在外弄回来的野种,你我都是皇族,却被那出身低下的野小子给阴了,难道你不会呕吗…….."
刘骥冷冷说道:"我早年在外,一直未有机会待在帝都,关于那边的传闻,从小到大却听闻了不少,听闻先帝相当的宠爱太子刘陵,对于次子刘歆的关爱远不及身为太子的他,看来传闻果然为真哪"
刘歆波澜不惊的淡淡一笑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父皇的偏心,只会让我更加的茁壮,刘陵才出生没多久,便被册立为尊贵的太子,从小父宠母爱,身边无人敢拂逆,养成他霸道易怒的性格,而我因为备受冷落,反而成为阴鸷冷静的人,善于分析判势我刘歆深深的明白,人若重情,必会坏事,你跟刘陵同样有个大缺点,那便是重情哪,你若真想成就大事,我可以断定的告诉你,首先便得先断情"
"断情?"刘骥冷笑道:"人若是无情无爱,就算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高处不胜寒,也将会是无比的凄凉与寂寞"
刘歆不置可否笑道:"女人只是用来暖床的,用无数的女人来暖床,便不会感到凄凉与寂寞了"
刘骥转过身子,月光下,他的眸光透过车窗,落在董卿熟睡的脸庞上,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心中若无爱,拥有再多的女人,暖得了床,却暖不了心你放心罢,大业未竟之前,我不会再轻易的动情了"
***
马车回到宁王府,已过了午时,太阳高挂天上,阳光灿烂,映照着大地,董卿抬头看了一下烈日,嘴角立刻勾起了一抺笑意
很快的,一行人在正殿拜见了皇上
刘陵端坐在正殿的大椅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椅背,他沉着脸,不发一言,窦沅沅则满心欢喜的让曹织造献上袍
开了箱匣,取出袍,两名侍女分别立在左右,一边拉着一只长袖,将红色绸袍展开来,喜气洋洋的大红袍上赫然的出现一只朝天展翅的飞,那金色鸟织工繁复,诩诩如生,几乎都快飞了出来,冲天而去
窦沅沅见了大悦,笑得嘴都快合不滤,连连赞道:"织造府果真是好手艺阿
曹织造得到了准皇后的赞扬,立刻作揖道:"娘娘艾袍上的一针一线,全都是由经验丰富的老师傅精工细缝,细细的绣出来的,为了赶上大婚,挑灯夜战,无人敢怠慢呢"
"真不愧为江宁织造艾作工就是比一般坊间好"窦沅沅颇为满意,又连赞了好几声,然后转头看着皇上,娇笑道:"皇上也来瞧瞧龙袍吧"
刘陵心不在焉的抬抬手道:"呈上吧"
"是"
曹织造立刻亲自打开了装着龙袍的箱匣,两名侍女将龙袍仔细的取了出来,然后分立左右,各立在一边,将龙袍给展开来,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一只青色的五爪龙,盘在五色云彩上,活灵活现,诩诩如生
窦沅沅点点头,笑道:"果真诩诩生动艾皇上,您瞧,这龙几乎都快飞出来了呢"
小安子在一旁笑道:"既然大婚用的龙袍已经送来了,皇上要不试穿看看?"
刘陵膯了他一眼,颇为不耐烦道:"有什么好试的?龙袍就是龙袍,朕多的是,江宁织造对于朕的身材,比朕自己还清楚,还是收起来吧,明天派人送回宫里"
"是"小安子弯了一弯,然后走到龙袍前面,瞥了一眼,对着那两名展示龙袍的侍女摆摆手道:"仔细收起来罢"
话才刚落,蓦地,却见龙袍突然发出几声闷响,"剥剥"叫了几声,同时伴随着几点青色磷光,然后竟迅速的冒起了白色轻烟,紧接着窜出了几道火苗,崭新的龙袍竟在众目暌暌之下,自己燃烧了起来
殿内,所有人怔怔的看着逐渐被火吞噬的龙袍,心里一片惶然
那两名展示龙袍的侍女,见龙袍居然自己燃烧了起来,心里惊骇万分,早已吓得尖叫几声,迅速弃了袍子,抱在一起,脸色惨白哆嗦道:"鬼!有鬼啊龙袍居然自己烧了起来,有鬼阿
"鬼,绝对是有鬼"
小安子睁大双眼,眼见龙袍竟无缘无故自个儿着火,把他吓得猛打冷颤,颤唇道:"龙袍怎会自己烧起来,莫非是……宁王的大殿里闹鬼了?"
董卿瞪着他,怒斥一声,道:"胡扯,这那里是闹鬼,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恶意毁坏皇上的龙袍,意图谋反!若皇上穿上了龙袍,岂不是想烧死皇上了吗?"
060 宁王认罪
曹织造被这景况,吓得双腿发软,无论如何,龙袍损坏,身为织造的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他立刻跪倒在皇上跟前,忙着自清,道:"皇上,臣什么都不知道,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
龙袍绝对不会无故自然,刘陵挑着眉,眸光对着在场众人一扫,心里立刻明白了半分,他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怒道:"究竟有那些人碰过龙袍,还不全部从实招来"
大殿内,立刻跪了一地
除了龙袍燃烧的声音,一室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萦绕在众人之间,凝滞不去
除了负责龙袍的曹织造,宁王刘骥英王刘歆大司马董卿皆以验收为名,接触过龙袍
首当其冲的人,便是曹织造
刘陵万分恼怒的瞪着曹织造,肃然道:"曹织造,龙袍是在你府里缝制的,也是你亲自送过来的,你该当何罪翱"
曹织造又惊又慌,连忙磕头道:"龙袍是臣所负责监督缝制,也是臣亲自送了过来,臣责无旁贷,可臣怎会自己害了自己翱龙袍焚毁,差一点儿危及皇上圣安,无论如何下臣皆会受到乾,下臣吃罪不起,但绝非是下臣所为,请皇上明察"
曹梦平见父亲受到乾,很是着急,立刻跪倒在地,哀哀求情道:"皇上,家父身为织造,怎可能损毁龙袍?怎会想害皇上,一定是有人阴谋陷害家父的艾请皇上圣察"
窦沅沅一双利眸,斜斜睨着董卿,冷冷说道:"皇上艾龙袍可是董卿自动请命,自告奋勇前往织造府带回来的怎么说她也责无旁贷才是,怎么只怪罪曹织造翱他岂会甘愿?"
曹织造听了,却是立刻惊呼一声,巍巍颤颤道:"下臣,不敢"
满室的皇亲国戚,还有正一品大官,他一个也惹不起,万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人,但损毁龙袍,危及皇上安危的罪行又太大他实在是无力承担,只好磕头道:"望皇上及大人明察"
在窦沅沅的指责之下,董卿却是从容大方不惊不惧,她款款说道:"窦小姐大概是记错了,分明是妳请托英王前往织造府带回大婚的礼袍,英王要求本官随同,本官不好推辞于是便主动的应承了,事到如今,怎么又变成了本官自动请命了?本官可没有蓄意前往织造府阿
窦沅沅冷笑道:"不是蓄意,也可机动行事艾妳究竟是跟曹织造有过仇隙是不?还是........妳的目的是皇上?"
窦沅沅竭力将罪责往董卿身上推
董卿不再理会她,神色一正朝着皇上肃然道:"龙袍绝对不会无故起火,一定是有人刻意在上面动了手脚,我等一行人到了织造府便仔细的简查袍子针脚有无疏漏,制工有无符合仪典,碰触过龙袍的人,并非我董卿一人,按常理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窦沅沅趁势而为,厉声喝道:"除了妳董卿奸诈狡猾还能有谁?皇上不顾妳董大司马的反对,册立窦沅沅为皇后,妳心怀恨意,于是便故意毁坏龙袍泄恨,一定是妳干的"
董卿瞥了她一眼,冷冷嘲讽道:"皇后娘娘给微臣罗织的罪名,简值是太精彩了,董卿若是因为立后之事,心怀恨意,如此,何不烧了袍干脆,何必拿皇上的龙袍来出气,毁坏龙袍,视同造反,罪名非同小可,更何况还危及了皇上,董卿岂会这么的笨?看来董卿还是不够奸诈狡猾翱"
"妳,妳"窦沅沅一时语塞,只好怒目道:"哼,狡辩"
刘骥见龙袍竟自燃了起来,心里早已疑惑万分,他上前道:"既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何不先看看龙袍究竟是如何起火的呢?"
语罢,立刻起身,大步向前,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覆在尚在燃烧的龙袍上,将上头的火苗弄熄,然后半瞇着眼,仔细的探查起火的原因,一边自顾自的低喃道:"龙袍自燃之前,先是闪过几点青色荧光,紧接着冒出白烟,然后便起火了......"他抬头看着映了满室的灿烂阳光,忽地,晃然大悟了起来,扬声道:"是白磷"
"白磷?"刘歆惊道
"对!一定是白磷,有人刻意在龙袍上洒了白磷,白磷易燃,现在正值午时,气温正高,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磷极易燃烧,于是便把龙袍给烧了"刘骥很是肯定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判断
刘歆听了,忙不迭问道:"白磷可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艾我们几个人是临时应命前往织造府,那里有时间去弄来白磷咧?"
刘骥低吟片刻道:"白磷确实不是容易携带之物…….,此物易燃,十分的危险,一般人不会随意的携带在身上………"他思索片刻,突然脸色陡变
小安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亮,扬声道:"是火折子!火折子上便有白磷"
"那么只要将火折子上的白磷刮下来,将之洒在龙袍上……."
提到火折子,众人惊骇的目光立刻落在宁王刘骥身上,昨晚是他拿出火熠子的
但见宁王一脸的阴沉
刘骥暗忖着,当晚因为天黑,他当众递出了火褶子,此事分明是个陷阱,完全是冲着他而来,有人在陷害他!
这时,董卿向前朝着皇上作揖,徐徐开口道:"皇上,白磷并不是随身之物,刚刚宁王也说了,一般人不会刻意带在身上,而昨晚,也只有宁王身上备有火折子,这件事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是他拿着火折子给车夫点亮油灯的,请皇上明察"
刘骥不动声色的将眸光落在董卿的脸上,她在与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却是迅速的闪过一抺愧疚,稍纵即逝
事情急转直下,宁王居然成了头号嫌疑犯,在众人怀疑的眸光中,英王刘歆向前一步,不疾不徐的替他开脱道:"光凭这样,也不能证明是宁王所为阿
董卿瞥了他一眼,正色道:"当然未必是宁王所为,不过谁身上有火折子,那么谁便最有嫌疑,英王有疑虑,何不利用排除法,将所有可能的人一一排除呢,这么一来,真凶便呼之欲出了"
刘歆继续替宁王开脱道:"这样并不公平艾宁王经斥出,行走于江湖之中,他的身上备有火折子,这事并不难猜测,或许是有心人故意栽赃,陷害于他"
董卿道:"当天连车夫都没备上火折子呢,这推测并不合理吧?英王可还记得,宁王是临时起意前往织造府的吧?连本官在门口见到了他,都甚感惊讶呢,若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宁王,得先确定他会前往织造府啊除了他自己,有谁能准确的掌握他的行踪?事实如此,何来陷害之说?"
刘歆道:"就算他一时兴起,也未必是他所为艾如此断定,未免太过武断了"
董卿道:"那么,昨日宁王为何前往织造府?"
刘骥神色深沉,沉默的凝视着董卿,她在马车里坚决的表明了立超她定会护皇上周全,适才的四目交接,他己心如明镜,这件事是她派人干的
目的无非是在替皇上扫荡所有的阻碍,巩固他的皇权
她聪明,胆识过人,不愧是董伯忠的女儿
当时,就算他没有出现在门口,董卿一样也会换个法子,让他前往织造府
他眸光闪过一抺复杂,定定的看着董卿,低沉的开口道:"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
董卿闻言,怔了一怔
宁王没有任何的辩解,却是无来由的这句话?
自然是她所愿,她身为皇上的朝臣,还是个大司马,她得替皇上除掉威胁最大的宁王啊
这时,宁王却做了件让她始料未及的事,他大步向前至皇上跟前,撩起衣袂,往地上一跪,抬手抱拳,正色道:"刘骥有罪,焚毁了龙袍,请皇上降罪"
宁王刘骥居然当众认罪!
董卿不动声色,却眼神微变
就这样,宁王轻易的认罪了,没有她意料中的激辩?没有振振有辞的替自己开脱?没有想方设法的证明自己是遭人陷害?
居然就这么索性的承认他莫需有的罪责了?
龙袍被焚,宁王认罪
刘陵拂袖怒道:"放肆!刘骥,你可知毁坏龙袍,视同造反?还是,你根本是想谋害朕的性命?"
事情的发展,始料未及,刘歆略显惊讶,忙不迭向前,替宁王开脱,道:"皇上明鉴,连夜来往奔波,宁王刘骥一夜未曾合眼,定是头脑发胀,神志不清了,所以才会胡乱承邓罪责,绝对不是他干的,他怎会谋害皇上性命?"
刘陵沉着脸,将眸光落在宁王脸上,缓缓开口问道:"这正是朕想问的,刘骥,你为何想谋害朕的性命?"
刘骥抬眸直视着他,坦然道:"我刘骥从未想过谋害皇上的性命"
"是艾只是焚毁龙袍…….."刘陵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抺深沉,却是稍纵即逝,他直视着他,沉声道:"朕若穿上了龙袍,岂不危险了?"
061 骥哥哥是无辜的
眼见罪名严重,宁王偏又自己认了罪,刘歆的宁王不保,脸色登时一沉,肃然道:"实际上,皇上并未穿上龙袍,不能以谋害罪论处宁王阿
刘陵将长袖一拂,冷然道:"朕是没穿上,倘若真的穿上了呢?朕还有命吗?无论如何,毁坏龙袍,企图谋害皇帝,得以弒君谋害罪论处"
曹梦平见刘骥莫名其妙的认了罪,又听见皇上居然打算以谋害罪论处宁王,她心里又急又慌,连忙的跪行过去皇上跟前,磕了响头道:"皇上圣明,骥哥哥他是绝对不会谋害皇上的,他绝不会做这种事,他是遭人陷害的阿
曹织造见女儿居然如此的唐突,心里又急又慌,立刻扯着她的袖子,在她耳旁低声道:"女儿艾他们是皇族,这件事情不简单,皇族的权势之争,利益纠葛,不是咱们可以Сhā手的,妳快退下吧"
他为官多年,对于官场上的暗桩多少能明白一些,龙袍被毁,是不是宁王干的根本不重要,这件事的重点不在于此,而在于皇权上的较劲
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宁王却权势过大,传言惠帝为先帝所害,因此众刘姓诸王特别的同情宁王,多数支持于他,导致皇权失了衡
皇上削弱宁王的权势,早已势在必得
在场的众人,皆在权利的核心,各有利益,各有心思,他只是个外官,务求不受乾
曹织造神色慌乱,拉着女儿道:"女儿,快!妳快回房去吧妳无官无职,这里没妳的事,妳快跟皇上告退吧"
曹梦平那里能明白那些复杂的权力之争,她一心一意只有刘骥的安危,她用力甩开自己父亲的手,爬到皇上脚边,流着眼泪,苦苦哀求道:"皇上哪,骥哥哥是个好人,他为人坦荡绝对不可能使用阴谋诡计来伤害皇上,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的阿
刘陵眉头紧蹙,抬抬手道:"曹姑娘妳退下吧"
曹梦平那里肯退下,拉着皇上的衣袂,伤心的哭了起来
见她哭得伤心,窦沅沅立刻挨过去,递了一块帕子给她低头问道:"别哭,不济事,擦干眼泪,仔细想一想,平妹妹,妳不也跟着宁王英王及董司马同行的吗?妳可是重要的证人哪妳究竟有没有瞧见什么?"说着,眉头一挑,眼珠子一转悄悄地瞥了董卿一眼,示意她诬指董卿
曹梦平立刻意会过来了,便急忙把罪责赖给董卿,好替她的骥哥哥开脱
她抺一抺眼泪,咬着牙狠着心肠,手指着董卿疾言厉色道:"是董司马!是她把石磷洒进装龙袍的箱匣里的"
曹织造听了,脸色登时白了,急忙拉着女儿道:"蠢丫头,无凭无据,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艾这宁王都已经认罪了,妳快别说话了"
董卿心如明镜,知她是救郎心急,心里倒是不怎么责怪她,她态度沉稳,缓缓开口道:"曹姑娘,妳确定亲眼见我董卿在龙袍上动了手脚?妳该是车马劳顿,眼花了吧?既是亲眼所见,那么说说,我是如何干的?什么时候干的?如何的掩人耳目?为何没有其他人瞧见,偏只有妳瞧见了?"
曹梦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无论如何都得一口咬定董司马,好解救她的骥哥哥只要心爱的骥哥哥平安无事,她什么事都愿意干,她的态度坚决无比,咬着牙,再度厉声指责道:"是妳!是妳干的!当天离开织造府时,我亲眼瞧见董司马打开装龙袍的箱匣,洒了东西进去,当时众人忙着上马车,却被我给瞥见了"
睁眼说瞎话,她其实什么也没瞧见,是诬赖也好,董司马的死活与她无关,只要她的骥哥哥无恙就好,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骥却是一点也不感激她,反而伸手拍一拍她的肩,嘴角勾起一抺温柔的笑容道:"平妹妹,别再说了,此事与董司马无关,是我干的,我已认罪"
曹梦平呆呆的看着宁王,心里登时升起了一片寒碜
她心爱的骥哥哥究竟所为何来?
一句"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他便甘愿为之受死
不!她不要骥哥哥这样
曹梦平更加的坚定了意念,很是固执的摇摇头,仍然紧咬着董卿道:"是董司马在龙袍上动了手脚,我亲眼所见,她意图谋害皇上,此事跟骥哥哥无关,请皇上明察阿
刘歆不动声色的端详着董卿,发现受到了指证,她的态度仍然沉稳,便已猜到,她早已有备而来,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就算曹梦平诬赖了她,在她身上也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宁王跟董卿的态度皆出乎寻常,他已经足以论断,此事定是董卿的计策!
不过,她的神色却相当的凝重,大概是意想不到宁王居然会轻易的认罪了,他不惜扛上莫需有的罪责,只为了讨她欢欣,搏得佳人一快面对宁王这番痴傻的作为,让她的心里产生了沉重的压力,可惜这股压力,仍敌不过她与皇上多年的感情
宁王太重情,迟早会死在女人的手上!
刘骥是惠帝唯一的子嗣,是开国太祖皇帝的承重孙,对于刘姓众王颇有影响力,他不能失去这个重要的筹码
他以前经常听见父皇赞扬董婉,赞她美貌聪慧,足以辅助太子,将来统御后宫,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不好应付
最大的意外,是刘陵的表现也完全超出他的臆测,他反应极快,快速的做出明确的判断,毫不犹豫的顺势而为,行事如此果断,大有帝王之势,他一定会趁机削了宁王的王爵,好稳固皇权,最终的目的便是中央集权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陵中央集权
董卿机警善辩,再加上宁王大方认罪,情况极为不利,他只能以英王的皇亲地位出来力保,方能替宁王解围,可事关皇权,皇上正想趁势,明着他不能太过维护宁王,让皇上看出他的异心,今唯有弃卒保帅一途了
刘歆主意已定,低头对着曹梦平道:"曹姑娘,或许并不是董大人所为,妳可有看清楚了?或许有任何证据?"
"证据?"曹梦平抬眸直视着董卿,紧咬着下唇,唇边都沁出血丝来了,她仍然坚持道:"我曹梦平亲眼所见,难道你们都信不过吗?"
刘歆又继续说道:"不是我们信不过妳,而是宁王已经认了罪,而妳又无凭无据,光凭妳的几句话,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曹梦平受了他的激怒,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愤然道:"火折子难道比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还受用吗?骥哥哥身上带着火折子便能证明他想谋害皇上了?我曹梦平的一双眼睛就不能证明是董司马干的吗?"
刘歆见她情绪激动已达到顶点,时机已到,于是便刻意挑动她的情绪,鼓动道:"或许妳立下毒誓,泣血为誓,所见为真,皇上或许会相信……"
曹梦平听了,竟狠下心来,毅然绝决的落下眼泪,扬声道:"焚烧龙袍,谋害皇上,是大司马董卿干的!我亲眼所见,宁王刘骥是被陷害的,我曹梦平愿以死明志,证明今日所说为真"
话才落下,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她居然迅速起了身,竟直直往殿旁的大柱子撞了上去
"平妹妹"刘骥低吼一声他见态势不对劲,早已起了身,急速飞奔过去,却仍是阻止不及
曹梦平已然碰了柱大殿内,发出"碰"的一声闷响,当场血溅四处,红色大柱上倾刻间已洒上了殷红一片,煞是触目惊心,曹梦平应声倒在柱下
事情突然失了控,曹梦平为了护宁王,竟然撞了大柱,以死为誓
"女儿啊~~~"曹织造见爱女突然跑去撞柱自粳立刻呼天怆地的哭吼出声,奔了过去,抱着女儿痛哭失声
曹织造痛失爱女的哀嚎声响彻大殿
刘骥又是心痛,又是自责,平妹妹为了护他,竟不惜拚上性命,见她倒卧在血泊之中,额上尚沁出红色的鲜血,他落泪不止,挨近曹梦平身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庞,竟发现她一息尚存,猛然一惊,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往外,同时大吼道:"快!请大夫"
*
大殿,在一片忙乱之后,便是一片冷寂,董卿被曹梦平过激的行为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直到皇上遣众人退下,再无他人,她终于支撑不住了,猛然跌坐在地上
她怔怔的坐在地上,潸然泪下
刘陵挨了过来,温柔的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别的,曹姑娘不会有事的"
她惊魂未定,眸光仍然焕散,只径顾着喃喃开口道:"她怎会这么冲动,这么会这么胡涂翱为什么?我差一点儿害死了她阿
他拍了一拍她的肩,安抚道:"不是妳的错,妳别自责,曹姑娘如此冲动,连朕也是始料未及阿
062 无情便是无敌
打从龙袍莫名的自燃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他跟董卿在正经事上,一向默契极好
"毁坏龙袍,可并无造反实证,且皇上圣体安然无恙,最多也只能治宁王个大不敬之罪,最多也是削王为候艾宁王仍然可以安然的待在姑苏城享受他的天家富贵,需要她拿命来拚吗?她的性命难道还比不上宁王的王位吗?"
"曹姑娘胡涂,听见朕故意对宁王的严厉指责,大概是吓傻了吧,深闺小姐那里有妳懂得这些事,她大概以为朕真的会杀了宁王吧?心里一时着急,才致于如此胡涂了…….."刘陵叹了口气道:"曹梦平一口咬定是妳干的,甚至差点儿闹出人命来,这件事不能再追究下去了,一定会乾到妳,朕怎能让妳受累?朕知道妳是为了朕,但朕也得护妳周全,朕宗族的事情,妳别再Сhā手了,朕自有办法可以削弱宁王的势力"
董卿抬眸道:"皇上放心,英王他什么也查不出来,他也不会去追查"
如画的手脚利落,她聪明得很,定会的乾到自己,早已毁尸灭迹,关于这一点,她倒是可以放心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真正信得过的人,虽然朕不知道妳是如何办到的,但是,朕不消妳涉险,一点险都不许妳涉"
"皇上是在怪我擅自作主吗?"
她这道计策原是打算让皇上趁机办了宁王,降他为候,削弱他的权势,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差一点儿白白死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不!朕怎会怪妳呢,朕只是的妳阿他凝视着她那张美丽的容颜,眸光深沉难测
宁王的举动着实让他大感意外刘骥竟为了她甘愿承受不白之冤?
他明明知道他一定会趁机削去了他的王爵,却甘愿承受?
刘骥为何会如此在意他的董卿?
董卿低声道:"皇上打算怎么做?这次无法成功将宁王削王为候,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怕只怕皇上以后更不好做了…….."
刘陵眉头紧蹙道:"宁王毕竟是惠帝的儿子,是朕的堂兄,无论如何,朕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除非他真的造了反,与朕兵戎相见,真的到那时也不得不为之了"
她低吟片刻然后抬眸问道:"如果真正有意造反的人是英王刘歆呢?"
提起刘歆,刘陵脸色变了一变,沉声道:"妳多心了歆皇弟是朕的亲手足,我们是亲兄弟,不同于宁王,他怎会背叛朕?"
董卿继续说道:"皇上重情,顾念着手足之情可英王真的把你当成他的亲兄弟吗?如果他一直觊觎皇帝之位呢?"
刘陵脸色一沉,抬起手来阻道:"别再说了,刘歆是朕的亲兄弟,他绝不会背叛朕的"
先帝一生被怀疑与惠帝的骤逝有关,因而郁抑而终,因此皇上特别的重视手足之情
董卿的眉头不由得紧紧蹙了起来
她原以为最大的敌人会是宁王刘骥这些日子的接触却让她发觉宁王豪爽磊落,重情重义……..,若不是与他立场相悖的话她也不至于会如此狠心对他
没想到最可怕的人居然是英王刘歆,这个刘姓皇族的脸上始终扬着笑容,眼底却异常的冷漠,不带一丝情感,若不是他刻意的挑唆鼓动曹梦平怎会碰柱?
他竟要曹梦平犠牲自己来薄宁王的王位
这件事看出了刘歆阴鸷无情的性格,最是让她不寒而栗
人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冷血无情,人只要无情,便是无敌了
***
"骥哥哥呢,他没事吧?皇上饶过骥哥哥了吗?他肯相信他是无辜的吧?"
曹梦平好不容易才转醒过来,她从床上爬起来,一双杏眸快速的掠过四周,开口的第一件事便是宁王刘骥
此刻,她正躺在宁王的寝殿内
寝殿内十分的寂静,只有窦沅沅及贴身丫鬟宝珠在身侧
窦沅沅抿着嘴儿笑道:"还真不知羞呢,也不知先问问自己的亲爹在那里,光顾着骥哥哥,开口便是哥哥叫"语罢,朝着丫鬟道:"快!去将药端过来"
宝珠杆一福,立刻回身去端了汤药过来
曹梦平被打了趣,脸色蓦地绯红了,低声道:"那么,我爹呢?"
窦沅沅拉着她的手笑道:"这里是宁王的寝殿,这么晚了,曹织造定是在东边的厢房里休息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现在该睡下了"
"那么…….."曹梦平垂着眸,吞吞吐吐的问:"骥哥哥呢?他没被皇上给抓起来吧?"
"宁王没事,妳碰伤了额头,晕了两天,他不眠不休的守了妳两天,太夫人的他累倒,便强逼着他去书房休息,这才走了呢,妳放心,等天亮了,他定会过来瞧妳的"
曹梦平红着脸,万分的娇羞,低声道:"他守了我两天,真的吗?"
"妳可真傻艾怎么会干这么傻的事?毁坏了龙袍,是大不敬之罪,可以视同造反罪论处,可宁王是谁?开国太祖的承重皇孙,故惠帝唯一的子嗣,皇上若真要问他的大罪,刘姓诸王也是不让的,除非他真的做下兴兵造反之事,才会问了死罪,不然再大的罪行,也是不至于丢了性命的更何况皇上本意也不是真要拿他问罪,皇上还能怎么做?不过是想趁机削了他的王爵,降成候爷,削去他的势力就算变成了候爷,一样是刘姓皇族,一样享受他的天家富贵,实在也是没什么大不了,傻丫头,妳何必抵上性命呢?"
帝王的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鼾睡,宁王的权势确实太大了,连她这个准皇后都觉得甚不安稳了,本想利用此事除掉董卿,让宁王与董卿一同获罪,刘骥是天潢贵冑,他的身份足以痹身无虞,董卿不同,她非皇亲,也非国戚,毁坏龙袍一罪,她就算不死,也该下狱了
不料却被曹梦平这个蠢丫头的寻死觅活给搅了
"可骥哥哥是被陷害的阿
提起宁王遭罪之事,曹梦平便气愤难消,她咬牙切齿道:"骥哥哥是个好人,我无法原谅陷害他的人"
窦沅沅拿过汤药,看着汤药中自己的倒影,便拿匙子搅了一下,笑道:"妳可知道,是谁干的?"
曹梦平摇摇头
"喝药吧"窦沅沅亲自侍候她喝了药,然后将汤碗搁在小桌子上,仔细的看着她额上沁血的白色伤带,缓缓说道:"妳额头上撞个大洞,所幸薄了性命,可大夫说可能会留下疤痕……."
曹梦平听见自己容貌已毁,立刻吓得掉下泪来,伤心道:"真的会留下疤痕吗?"
窦沅沅安慰道:"还好是额头,以后弄个浏海便大约可以遮住了,妳仍然美貌,别的,宁王是个重情义之人,如今妳这般为了他,不惜付出性命,妳额上的疤,也是为了他才弄上的,妳容貌有了残缺,他得负责,他一定会娶妳的"
"可他似乎把我当成妹妹,骥哥哥他真的……."她低下头,小小声的说:"会娶我?"
她很不确定
窦沅沅胸有成竹道:"一定会!妳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舍去,如今毁去了容貌,他定不能负了妳,说不定已经向妳爹提出婚事了,不过妳年龄尚鞋他应该会先定下亲事,年后才会让妳入门,不然也得等正妃入门之后,才会让妳入门"
"正妃?"曹梦平听闻此事,脸色骤变,失声道:"骥哥哥居然要娶别人?还是正妃,那么我呢?我是什么?"
"妳是妾室"窦沅沅瞥了她一眼,很是满意她的惊慌失措,紧接着开口说道:"如果没有她,妳定是正妃"
曹梦平乍闻此事,又是惊,又是慌,急忙问道:"她?她是谁?我从未见过骥哥哥有其它女人哪?"
窦沅沅露出虚假的笑容道:"其实我也是不太清楚,我跟宁王并不相熟……..,只是在偶然的机会里,听我母族的兄弟英王提起过,宁王心里有人了,并且打算迎娶她英王跟宁王经尺动,我想此事应该是不假,听他说那位女子出身名门,自是不能为侧为妾的……."
宁王为了董婉,甘愿失去王位,已经不是愧疚心在作崇了,若不是另有打算,那么必然是动了真情………他一定会想办法搅了她与卫家的婚事,然后迎娶她,董婉乃正一品大员,是朝廷等级最高的官员了,自古皇族婚配,唯有攀龙配,董婉自是不能当了他的妾室,降了等级,成为朝廷的笑柄
他要娶董婉,得明媒正娶,得去太庙祭告祖宗,入皇室族谱,然后册封,是为正王妃
王的正妃仅有一人,他若娶了曹梦平为正妃,便不能娶董婉了
窦沅沅继续说道:"妳呢,何不请妳爹出面,去求皇上赐婚呢,一旦妳成了正妃,宁王自是不能娶那女子为妻了,如此一来还怕别的女人跟妳抢骥哥哥了吗?"
曹梦平听了,眉头一皱,道:"我爹还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龙袍毁坏一事而被乾呢?在这当口,他要如何开得了口,去要求皇上赐婚翱"
窦沅沅笑道:"这还不简单,妳去求董大人,她定会帮妳的"
一旦董婉多事,介入了宁王的婚事,刘骥一定会沉不住气
063 毁她清白
董婉贱人,休得两面讨好,她只会两边不是人
曹梦平迟迟疑疑的扯着被子,良久,最后终于很是腼腆的开口道:"为了骥哥哥,我…….污赖了董大人,她现在心里肯定是恨上我了,怎会帮我?"
窦沅沅娇笑道:"所以说,妳得求她艾难道妳真的想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娶那女子过门成为正妃,自己沦为妾室吗?"
"不!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分享骥哥哥"曹梦平咬一咬牙道:"决不"
"这就对了,女人哪,再怎么温柔婉约,再怎么落落大方,再怎么知书达礼………什么东西都可以让人,都可以不计较,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男人,自己的男人是千万让不得的,一旦被别人抢走了,这一生就没指望了"
"姐姐说的,梦平全明白了"
*
一大早听说曹梦平清醒了,董卿便匆匆忙忙的前往宁王寝殿,在路上却巧遇顾子衿,他迎过来,朝着她笑道:"听说曹姑娘醒过来了,我正想去瞧她呢,赶巧你也来了,一同前去吧"
董卿心里很是明白顾子衿对曹梦平的心意,便盈盈笑道:"顾兄忒有心了"
顾子衿道:"曹姑娘美丽大方,我一直想不透,她为何要去撞柱呢?"他眉头皱了起来,接着说道:"她爹是曹织造,就算是因为龙袍之事被乾了,也不需要这般激烈吧?好好的女孩子家,碰伤了真是可惜阿
当时顾子衿不在超所有的情形大概是听下人们乱传的董卿笑道:"所幸,曹姑娘安然无事"
"是艾性命还是比什么都重要,望她经过此事能够更加的珍重自己"
说话间,两人已步行至寝殿外的长廊,却听见里头传来微细的争吵声
"爹爹,您为什么不同意?"
"是侍妾啊好歹咱们也是书香世家,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在江南与我们曹家门户相当的青年才俊多的是婚姻讲究门第,人家是皇族艾又是个王爵,妳让爹怎么好意思开口让妳当王妃来着?还不如回绝了另找户门当户对的官宦世家,安安稳稳的当个正室夫人……."
"您去求皇上艾您可是织造啊只要皇上赐了婚,还有什么不可行的?"
"龙袍的事,皇上已经开恩,不再追究,爹爹的官职还能薄已经是难得了这…….怎开口咧?"
顾子衿在门外听见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本以为他与曹姑娘门当户对
原来,伊人却一心想嫁给宁王皇室贵冑,论身份地位,都是他顾子衿所远不及的
董卿明白他的失落,便拍一拍他的肩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顾子衿自嘲的笑了一笑,道:"是艾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只好多找几颗来试试,得看看那一颗能吊死人阿
董卿很义气的用肘推一推他,笑道:"下午,若得了闲空,我陪你去酒肆泡女人吧!外头的大树可比王府的多了去了"
这时宝珠端着药碗出来,在门口瞧见了他们立刻朝着里面道:"董大人跟顾公子来了"
"快!请进来"
两人即刻进了房,屋里,曹梦平歪在床上,曹织造立刻大步迎向两人,作揖道:"董大人来了"
董卿回礼道:"令媛可好些了?"
"谢大人关心,已经不碍事了,那么下臣先告退了"
"请"
曹织造作个揖便退了下去,曹梦平见董卿己踏进里间,正打算从床上爬起来,董卿立刻凑近床前道:"曹姑娘别拘礼,妳的伤势还没好呢,还是躺着休息罢"
顾子衿也跟着近前,仔细的端详着曹梦平额上沁血的伤带,蹙眉道:"姑娘伤的可厉害?"
曹梦平很是腼腆笑道:"已经没事了,大夫早上来换过药,他说只要好好调养,复原得快"
顾子衿仍然眉头紧蹙,道:"这般伤势,怕是会留疤了,对了,我家里有枝千年蔘,人蔘调养最好,我立刻派人去取了过来……"
曹梦平听了,柔言拒绝道:"谢谢顾公子的好意,宁王府里什么都有,实在不必再费一趟路了"
顾子衿听了,便不再说话了
他那枝小小的千年蔘,怎比得上人家王府的?说不定宁王的千年蔘比婴儿还要大枝呢,对比起来,他的蔘便像发育不良的萝卜干了
三人极客套的寒喧片刻,一盏茶后,曹梦平抬头看着董卿道:"我有些私话想跟董大人聊一聊"
顾子衿立刻明白过来了,作揖道:"那么,请姑娘好生养伤吧,子衿稍晚再过来瞧妳"
语罢,便大步踏出门
一定是为了宁王董卿心里已有定见,她搁下茶盏,缓缓开口道:"董卿在门外听见了一些,似乎是有关姑娘的婚事?姑娘留下董卿单独谈话,可是为了此事?"
"董大人果真是个明白人哪"曹梦平脸色绯红,扯着被子,低声道:"望大人成全"
董卿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竟要她出面替她与宁王请婚
此事太过荒唐
她立刻拒绝了,正色道:"董卿并非皇族,姑娘难道不明白吗?宁王的身份非比一般,皇族宗室,天潢贵冑,他的婚事,我这个朝臣岂能僭越?很抱歉,此事非董卿所能Сhā手"
"董大人是皇上的近臣吧?"曹梦平急忙拉着她的手,哀求道:"妳可是当朝大司马艾这么大的官职,这么大的权势,妳是个能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的人哪,梦平求妳了,妳只消一句话,便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啊妳何乐而不为呢?"
只消一句话?
宁王的婚姻岂是随意的一句话能定下的?
她若Сhā手了,便是将一池清水搅成浊水,不仅吃力不讨好,还两边不是人!
董卿婉拒道:"请曹姑娘见谅,关于此事,董卿确实力有不逮,不是不愿帮忙,而是力不从心阿
曹梦平立刻跪在床上,央求道:"成就一段姻缘是好事吧?妳怎会不肯呢?莫是因为龙袍之事恨上梦平了吧?那件事是梦平错了,梦平一时心急,的骥哥哥,所以才污赖了董大人,请董大人原谅梦平的无心之过阿
董卿迅速的将她扶起道:"姑娘误会了,曹姑娘对宁王情深,诬指于我乃是迫于心急,董卿绝不记恨于妳,只是宁王的婚事,非我能力所迨,在下确实心余力绌,董卿不是不愿帮忙,而是无法帮忙阿
"董大人哪,梦平都这样求妳了,妳怎忍心拒绝翱妳只要在皇上跟前提出来,赐不赐婚在于皇上,于妳而言,轻而易举,而妳却狠心拒绝,果真是恨上梦平了吧?"
董卿见她已经偏执,再婉拒下去只会无端变成了争执,怕只怕引起无谓的心结
可宁王的婚事,她是万万不能涉入的,再三的斟酌之下,她只好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作揖道:"曹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好好的休息吧,董卿告退"
语罢,便大步往外走
苦苦哀求尚遭到无情的拒绝,曹梦平一颗心登时沉入了谷底,睁着眼看着她狠心离去的背影,索性将药碗给砸了
*
董卿前脚刚走,窦沅沅后脚便来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董卿拒绝曹梦平了
董婉是个聪慧的女子,是个有见识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怎会答应去涉入宁王的婚事,让自己沾得一身腥咧
窦沅沅轻轻抚着伏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曹梦平,假意安慰道:"真没想到董司马会如此的狠心哪,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她竟然也不肯帮忙"
曹梦平哭哭啼啼道:"姐姐,妳别再提她了"
窦沅沅见时机已成熟,便故意挑拨道:"皇上是每天都得见董司马的,不过是请个婚,对她而言,有何难处?她只要轻轻一提,成不成在于皇上,连这也不肯……妳说,她会不会是有私心哪?"
"私心?"曹梦平听了,立刻抺一抺眼泪,慌忙问道:"她有什么私心?"
"对宁王的私心阿
"不可能!她亲口对我说,她已有婚约,还是皇上钦赐的,夫婿是太后的娘家,此事千真万确,这种事她不可能骗我的"
"傻丫头"窦沅沅拍一拍她的手道:"宁王刘骥不仅英俊潇洒,还是个皇族,卫家虽然权势也不鞋兵权在握,却仅是个外威这外威纵然封候列相,外威始终是外威,在地位上怎么跟皇族相提并论翱人都是往高处爬的,卫武候的少夫人与宁王妃在身份上还是有差距的,若嫁给宁王,那便是列入刘氏族谱,晋升成为皇族了董卿是个狡猾的人,说不定她已经瞧上宁王妃那个皇族的位置了,论出身,妳怎么斗得过她咧?"
曹梦平听了,立刻心急了起来,急忙求救道:"那么姐姐,我该怎么办哪?"
窦沅沅的眼眸立刻闪过一抺狠毒,厉声道:"毁了她的清白,任她谁也嫁不成"
064 朕要当爱卿的男人
"毁人清白"曹梦平愣了一下,脸色倏地白了,颤唇道:"这……未免太过卑劣,一个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失贞的女子为了维护家族的名誉是得自杀的艾姐姐,我……我们不可以做这样的事阿
窦沅沅哄着她道:"董大人可是朝廷重臣艾以男子之姿,入朝为官,外传她是董老司马的私生子,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是个女子……..,毁了她的清白,只是让她终身不得为女子,没有脸面嫁人,她还是个大司马艾不过是让她一辈子安安份份的当个男人,这有什么?"
"可......."曹梦平仍然犹豫,总觉得不太妥,她低声道:"我只是不消她跟我抢骥哥哥,怎好毁了她的终身幸福翱这怎么对得起她呢?我会良心不安的………"
窦沅沅"嗤"了一声道:"傻瓜,男人都快被抢走了,妳还在替她着想,她可是不会感激妳的善良艾人善被人欺,妳这么快便忘了,当日宁王是如何甘愿的为她奉上王位的?宁王那日是怎么说的?『董婉,这是妳所欲之事吗?』,那个董婉便是董卿,婉字是她的闺名或许…….宁王已经向她示爱了?不然,她有何理由狠心的拒绝妳呢?"
曹梦平听了,立刻落下泪来,她心爱的骥哥哥为了一个女子,居然莫名其妙的认了罪,如此的绝决,完全没有考虑自身的安危,那个女子在他心里是如何的重要翱
窦沅沅继续开口道:"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方式把宁王给迷得团团转,连脑袋都不清楚了……."
曹梦平咬着下唇道:"姐姐,我该怎么做?"
目标已达成,窦沅沅露出了奸险的笑容道:"这事不难,妳得从顾子衿下手,他对妳颇有意思绝不会怀疑妳的"说着,朝外唤道:"宝珠,去把我特制的那枝蜡蠋拿过来"
宝珠应了一声,很快的拿来了一枝蜡烛
是一枝极普通的白色蜡烛,随处可见,并没什么特殊
曹梦平皱着眉,端详了半天,仍瞧不出所以然来,窦沅沅笑道:"表面上只是一根普通的蜡烛,关健在蜡芯这根蜡烛的蜡芯儿含有毒蝇伞菇的汁液,夹竹桃及曼陀罗的种子,以及一些催情花一旦点燃了蜡蠋,烧着了芯儿,便会漫出一缕轻烟,人一旦吸入了蜡烛所燃的轻烟,便会感到莫名的狂臊兴奋甚至产生幻觉,重要的是会催情,闻其烟着,心动情动……."
曹梦平听见竟是如此惊怖之物,吓得立刻将蜡烛给扔在地上,窦沅沅的眼神迅速的转为恶毒厉声道:"妳若要将宁王给抢回来就得听我的"
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曹梦平定一定心神,缓和了片刻便蹲下来,将蜡烛给重新攥回手里,咬一咬牙道:"梦平全听凭姐姐吩咐"
窦沅沅看着她,继续吩咐道:"顾子衿极爱名画,画作这种东西宁王收藏不少,妳去跟他借一幅来赏玩到了入夜时分,妳便带著名画跟蜡烛去找顾子衿夜里赏画,多带一根蜡烛不会引人起疑,随意与他应付了一下,妳便找个借口,留下名画跟蜡烛离开,顾子衿与董卿交好,得了名画,他定会摹拟,也定会把董卿给请到房里去共同赏玩,一旦成其好事,我会想办法把宁王给引过去看好戏,让他亲眼见见那贱人有多么的淫荡………,木已成舟,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还怕她会来勾引妳的骥哥哥吗?"
想到自己即将干下的事,曹梦平便觉浑身一阵颤栗她脸色苍白,哆嗦道:"全听姐姐的"
"事情都还没干呢,已经吓成这样了?"窦沅沅抽出袖口的丝帕,替她抺一抺额上的冷汗道:"别紧张,妳放下名画跟蜡烛便离开,稳着气息,千万别让人给瞧出端倪来了,别到时候功亏一篑,反而惹下了祸事,连妳爹都给连累上了"
"可是…….."她拿着蜡烛,很是心虚的开口道:"顾子衿出身书香门第,相貌颇佳,将来一定可以获得很好的婚配,他是个好人,我不想害了他阿
"妹妹别的,男人嘛,不同于女子,就算风流一些,也不致于毁了名誉,妳放心的去做吧,宁王妃的位置非妳莫属了"窦沅沅笑道
***
厢房内弥漫着茗茶香味儿,月色透过窗棂依稀透了进来,屋里烛影荧荧,刘陵与刘歆坐在红木雕龙的大椅子上对奕,董卿挨在他们身边磕瓜子,观棋不语,窦沅沅则在一旁弹琴助兴,小安子坐在屋内的另一个角落,很不专心的烹着茶,如画则忙着剪烛花
刘歆手里攥着一颗白子,紧盯着棋盘半饷,却一直迟迟没有下子,刘陵悠闲的捧起茶盏,笑道:"皇弟,与其想破头,不如早些投降吧"
刘歆却转头瞥了董卿一眼,笑道:"董大人,妳认为这局棋该如何破咧?"
董卿摇摇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也"
刘陵笑道:"搬救兵也行,谁能破了朕的棋局,重赏"
刘歆转头问董卿道:"此局,妳可能解?"
董卿的眸光迅速的闪过一抺慧黠,缓缓开口道:"董卿无能,不过英王联合宁王之力,或许可以破了此局"
分明是话中有话,暗指他与宁王暗通一气
刘歆斜睨了董卿一眼,冷笑道:"亲疏有分,本王与皇兄是亲兄弟,当弟弟的破不了哥哥的棋局,投降便是,何必去向他人求援呢?我只不过是好奇,想试试妳能否破解了皇上的局罢了"
董卿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千层糕,一边吃着,一边假装漫不经心道:"董卿以为英王与宁王经尺动,两人极为亲匿呢,原来竟还有这等忌讳翱"
刘陵静静的看着董卿与刘歆唇枪舌剑,嘴角始终噙着笑意窦沅沅的琴声却退,她丢下琴,挨了过来
"莫是为了龙袍之事吗?"刘歆趁机表白对皇帝的忠心,娓娓道来:"董大人想多了,当时本王只是认为宁王无辜,所以才替他多说了几句话,更何况皇兄在尚无实证的情况之下,徜若强势处置了宁王,夺去了他的王爵,此举势必会引起诸王们的反弹,为了皇上着想,当下我不得不开口保宁王,对我刘歆而言,皇兄与堂兄宁王,堂兄弟之间毕竟还是隔了一层的,那里有比亲兄弟还亲的道理呢"
刘陵听了亲兄弟最亲这句话,大为赞同道:"是艾堂兄弟那里有比亲兄弟还亲呢,歆皇弟是朕的手足,在那件事上,你与朕看法不同,朕绝不怪你"
他一向重视兄弟情感,自是不会怀疑英王
对于英王无与伦比的演技,董卿深感偑服之余,仍嘲讽道:"所谓的皇权,永远都是凌驾于血亲的,古有史,兄弟争位,多有祸起萧墙之事"
刘歆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碗里,对着刘陵笑道:"皇兄,此局臣弟输了不过,你的近臣,可真是牙尖嘴利阿
刘陵眼底闪着笑意道:"这个臭丫头,就是得理不饶人啊真的较劲起来,满朝的文武都不是她的对手呢"
臭丫头?
董卿听了,猛地呛了一下,一个不小心,嘴里的千层糕竟卡进了咙喉里,瞬间觉得呼吸阻滞,满脸登时涨得通红,呛咳不停,刘陵见了,立刻疾步过去,亲自替她搥背,皱眉道:"定是噎住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转身对着小安子道:"快!倒杯温水过来"
小安子立刻照办,递上了水,董卿却因为呛咳得厉害,无法喝水,刘陵很是的,立刻扬声道:"宁王呢?让他立刻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窦沅沅道:"太夫人身子不好,今日昏倦,宁王亲自侍疾,亲上汤药,现在人应该还在太夫人那里吧"
刘陵心急如焚,吩咐道:"持续呛咳,必伤心肺,快!让人通知宁王,立刻请大夫过来"
如画见董卿呛咳得厉害,放下烛剪子,走过来道:"这事不打紧,我来便可以了"
语罢,便移步到董卿身后,双手握拳,以拳头的大拇指侧与食指侧,对准她的腹部,另一手置于拳头上紧握,忽地,利落的往上一顶.......,但见董卿"哇"了一声,应声将卡住喉嘴的千层糕给吐了出来
呼吸得以通畅,董卿缓了缓气,喝了口温茶,心里却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
刘歆见她舒缓过来了,咧嘴笑道:"万幸,董司马安然无恙,不然本王可是罪过了,皇兄可会责怪本王惹恼了他的爱臣阿
窦沅沅冷哼了一声道:"她自己不小心,能怪到谁头上?谁让她吃个糕点,竟如此大大咧咧的"
刘陵仔细的端详着董卿,见她已安然无事,松了一口气笑道:"姑娘家吃糕点都得弄成一小块,慢慢品尝,妳怎会一整个塞进去咧?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阿
董卿愣了一下,然后轻咳了几声,她穿着男子的穿束,如果举止还像个女人,能看吗?
窦沅沅冷冷说道:"兴许有了男人,董司马便不再像个假男人了"
刘陵端座回大椅上,竟朝着董卿柔情一笑,"朕,便是个男人"
065 情yu翻腾
皇上居然如此直白,董卿略显尴尬
这不是表明了他想当她的男人吗?这怎么可以?!
窦沅沅的脸色倏地变了
"宁王也是个男人哪!皇上虽然是个年轻英楷气宇轩昂的男人,可宁王论容颜气度,还是与皇上不相上下阿窦沅沅见皇上仍然有意于董卿,便满心不悦,撇撇嘴道:"哼,真是绝了,以条件这般好的宁王竟不去觅佳缘,册立个正妃,反倒似乎是对皇上的董大人挺有意思的"
刘陵听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宁王对董卿确实很不一般
刘歆笑道:"宁王至今尚未成婚,正在寻觅婚配当中呢,而董司马虽是一身男子装束,却是容颜绝丽,若换上罗裙,贴上花钿,回复女子的涅,可是足以让天下的男人为之倾倒的吧?"
刘歆暗忖着,董卿极聪明,又疑心于他,此人不能经臭在皇上身边,必需分化她与皇上之间的信任,他瞅了刘陵一眼,见他满脸的不悦,于是接着说道:"就算宁王为了董司马而倾倒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宁王英俊潇洒又风流多情,董司马若着回女装也是个大美人,所谓英雄配美人,美人爱英雄,说不定相处久了,两人便生情愫了"
刘陵愈听脸色愈难看,想起宁王那家伙居然带着他的董卿单独私游二日,他便一肚子火,听说还是共骑,如此的亲热…….那该死的家伙,居然如此染指着他的爱卿!
他的手紧紧的扣住棋盘,强忍住才没把它给掀了
窦沅沅抿着嘴儿,加油添醋笑道:"暗生情愫?你没瞧见,这两人是如何的般配翱说不定人家早已一见钟情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目光皆落在董卿身上
董卿对于这两人的挑拨,却是态度从容,一笑置之道:"董卿承继父业,在朝为官,一心一意只想辅佐皇上,那里来的英雄美人一见钟情之说?英王跟窦姑娘想多了"
关于男女之事,愈是解释,愈是显得心虚,只会愈描愈黑,反而落了他们口实引得皇上疑心,还不如态度坦然
她跟宁王之间,有没有暧昧最好的方式,便是以行动来证明
她不与宁王亲近,私下不见面,还能落下什么话柄?
这两日,太夫人身子微恙加上曹梦平之事,宁王忙得很,曹家小姐那般地痴心,为了他不惜损伤了容颜,宁王是个重情义,有责任感的男人自是非娶了她不可了,王府现正忙着下聘之事,宁王倒是没曾私下来找过她了
她接着说道:"董卿乃是皇上的重臣非宁王的臣子,董卿自是仅守分寸,提起宁王婚配之事……….,我似乎听说过,宁王曾经多次向窦丞相请婚呢?"
语罢抬眸盯着窦沅沅
她巧妙的将话锋引向了窦沅沅身上
窦沅沅瞬间闪过一抺心虚,紧接着脸色一红娇嗔道:"董司马此话差矣,沅沅美貌多才,受声名所累,宁王慕名而来,这门亲事可不是被我爹给果断的回绝了吗?"说到这里,她转头着冲着刘陵巧笑倩兮道:"我爹窦丞相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哪"
刘陵轻轻啜了口茶,不发一语
董卿笑道:"这个自然,窦小姐是准皇后嘛"
这时,来了名小厮,朝着董卿弯了一弯道:"顾公子得了一幅名画,正在屋子里摹拟当中,他请董公子过去一趟,去瞧瞧他的画工是否进步了"
董卿原本就想告退了,恰巧顾子衿相约,于是便顺势而为,立刻回道:"我马上过去"
说着,朝皇上作揖道:"董卿告辞"
刘陵放下茶盏,抬眸道:"朕也同你一道过去吧"
窦沅沅听了,忙不迭Сhā嘴道:"夜晚天寒,皇上才刚病愈,身子正虚呢,这都还没调理过来,出了门免不了又吹了冷风了,如果又染病了怎可好翱王府虽好,可仍不比皇宫艾那里有医术高明的太医随时候着呢"
好戏正要开锣,怎能让皇上给破坏了?
董卿道:"窦姑娘此言有理,皇上龙体要紧,万不得吹了冷风,既然皇上有兴致赏画,那么我让顾子衿把名画带过来与皇上一同鉴赏,可否?"
窦沅沅道:"皇上病才好些,不适合太过劳累,还是早点儿安歇吧"
刘陵抬抬手道:"这倒是,朕也倦了,是时候该用药了,画作等明日再鉴赏吧,尔等全部退下"
"喏"众人行了礼,便退下了
*
董卿离开皇上的厢房后,便直接前往顾子衿的厢房,房内只有他一人,萦萦的烛光,在屋里忽明忽暗的舞动着,但见顾子衿执着画笔,拉着长袖,正专注的摹拟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作
她径自进入,便掩上房门,负着手,信步至画作前,仔细盯着,看了半饷,笑道:"你说说,这幅画究竟是出自那位名家之手,竟是让我瞧不出来?"
顾子衿抬头笑道:"画上无落款,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作画之人运笔苍劲有力,却十分的随性,构图看似松散,仔细一看却十分的有致,我瞧见这幅画,虽算不上大家之作,风格却十分的特殊,于是便拿来摹拟了"
"此画风格确实是与众不同啊........"董卿半眯着眼,仔细的盯着画作瞧,同时开口问道:"这幅画,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顾子衿将笔放入笔洗内,笑道:"是曹姑娘在宁王的书房里无意中见到了,她见这幅画画风特殊,知道我向来喜欢作画,于是便特地拿过来给我鉴赏鉴赏,我闲着没事,想来摹拟也无妨,于是把你也一起叫过来了"
董卿负着手,立在画旁,专注的瞅着,心想,这幅画,远远的看,出尘脱俗,近近的瞧,笔触却显然凌乱,这作画之人究竟是怎样的矛盾性格翱
烛火随风舞动,一明一灭,光源将董卿的影子半映在画上,遮住了大半个画作,顾子衿见状,便将曹梦平搁置在案上的白色蜡烛拿起来,移近烛台,笑道:"这屋里太暗了,再点根烛火吧"
他将白色蜡烛点燃,滴几滴蜡泪在案上,将蜡烛固定好,屋里登时大亮了起来
紧接着,他继续拿起画笔,摹拟画作董卿则挨过去,立在他身侧,看着他作画,一边笑道:"完全临摹倒是没意思了,你何不自画一幅呢?"
顾子衿笑道:"摹拟自有摹拟的好处,吸取他人的长处,截长补短,只要不失了自我风格,最终便可集各家之大成了"
董卿笑道:"顾兄在画作上已经颇有成就了,你的一笔一画,都是让董卿自叹拂如了呢,比起你那些号称淫而不露骨的淫诗好上许多呢"
"论诗我可比不上你,论画我顾子衿绝不会输给你董卿"顾子衿将手上的毛笔递给她,笑道:"既然来了,你也拿起画笔画上一幅吧,就以墙上的画作里的山水为题,咱们来斗画如何?"
董卿笑道:"董卿,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两人便各自在案上铺上新的宣纸,专心绘画
烛光摇拽,微亮的烛火伴随着缕缕白烟,随着微风摆舞,床边的帐幔微微飘动着
未久,董卿突然感到一阵晕眩,随之而来的却是全身一阵酥麻,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居然浑身躁热难解,脑海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情yu,呼之欲出,即将冲出体外
在她察觉出不对劲,正想离开时,已然目疡迷,心动神漾,却见身旁男人的身影,影影绰绰,她居然起了邪念,想与之欢好的可怕冲动不停的直冲脑门,倏地,顾子衿却双眼迷离的猛地朝着她扑了过来,将她死死的压在桌上,呻吟道:"董卿艾我顾子衿不是个断袖,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情yu翻腾,饥渴难耐,咱们都是男人,就算真干下那事也不损及名誉吧………"
"你在胡说什么?"男人的气息,要命的袭向她,她浑身战栗,全身鸡皮竖起,哆嗦的说:"别胡来,快!快滚"她全身冒冷汗,紧咬牙关,使劲推拒男性那股巨大的吸引力
体内奇怪的感觉却如潮水拍打着岩岸,一波波涌上来,一刻也不肯放过她,她紧咬着牙,死死的撑住
"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想要女人,你是个男人,可我ji情难忍,断袖就断袖吧!我得与你欢好"
他紧紧的压在她身上,结实的胸膛以及浓厚的男性气息,几乎将她击溃,她浑身颤抖,咬着牙,忍受着体内那翻腾欲出的情yu,道:"别乱来!别…….."
"我下身硬梆梆,浑身都快爆炸了,不信你摸摸"他伸手抓着她的手,往裤档内探去,男性的坚挺,终于令她忍隐的欲望彻底决堤,如万马奔腾,在她的身体里激荡翻搅,终至破茧而出,她伸吟出声,饥渴的啃咬着他的胸膛
顾子衿ji情难忍,呻吟一声道:"你得翻过身子,男人同男人都是从后面来的"
066 董司马没男人那话儿
语罢,便胡乱往她身上乱摸一通,手往腰部逐步探下,欲往他那命根子一抚,却惊然发觉了不对劲,扑了空之余,立刻嘶叫一声,道:"你没那个东西,你是个太监?!"
董卿早已失去了神智,她躺在案上,双眼迷离,红唇微启,迷迷糊糊的低吟着:"好热啊……,我浑身臊热……..好难受啊……."
顾子衿用力扯开她的衣襟,却发现她的胸部竟用白带子紧紧缠着,他忍着翻腾的情yu,颤声道:"妳不是董老司马的私生子!他妈的,妳是他的嫡女!"
他的酒肉竟是个女子!
此刻的他瑃情荡样,情yu难遏,下身硬挺得难受,血脉喷张。翻搅的情yu一阵阵的猛烈袭来,几乎快将他吞噬了。
他很冲动地想撕开她的衣物,与她行那男女之事,一解浑身翻腾,难以遏止的情yu。
若董卿是个男人,就算与他合欢,男男欢爱,在男人之间也不失了名誉,可…….她偏偏是个女子,一旦与他交合,她的一生清白尽毁。
顾子衿此刻早已浑身情yu翻腾,如万只蝼蚁噬咬,忍得难受,眼见已无法把持,于是他紧咬着牙关,下了狠心,迅速地往墙上猛烈撞了过去,倏地,发出了一声闷响,然后,整个身子便瘫倒在墙下。
这时,门外传来了宁王的声音,"董卿,妳可在顾兄的房里?"
紧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她睁开迷离的双眼,一脸迷茫的看着门口,红色的木门不停的发出"叩叩叩"的声音,未久,跑进来了一个伟岸英俊的男人,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他说:"妳是怎么了?咦,顾子衿怎么了?"
他凑近前。仔细端详着她片刻,神色突然变了一变,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
帐幔轻轻飘动,朦胧中,脸上滑过一抺冰凉的触感,她蓦地睁开双眸,呆呆的看着坐在池边的男人。
她着实吓了一跳,一双杏眸快速的掠过四周,发现自己竟在宁王温泉池旁的小寝殿后方,而她正和衣浸在冰凉的池子里。
池边。植了一颗杏树,落英缤纷,如雪片般飘落。带来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及瑟瑟春意。刘骥伸手拈起了落在她发上的杏花花瓣,轻笑一声,道:"妳在水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时辰了,现在感觉如何了?"
"冷。"她浑身冷得发颤。
夜里风寒,她又浸在冷池里。肌肤是透骨的寒。
"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咬一咬下唇,问道。
她的记忆混乱不堪,依稀只记得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竟是情yu翻腾,血脉喷张,精神恍惚。
"妳中了催情之物。大夫已经过来看过,我发现得早,所幸并未伤身。妳只要静待体内情毒渐消,便会安然无事了。"他瞥见她眼底的不安,立刻补充道:"妳放心,他绝不会说出去,此事只有妳知。我知,顾子衿知。之外便是下毒的那人知道了。"
董卿低头沉思,理一理来龙去脉,她会去顾子衿房里,完全是因为那幅画的缘故,画是曹梦平拿过去的,曹梦平本性不恶,单纯无知,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背后必是有人教唆,在她中了情毒之后,宁王便出现了,此事绝不是巧合......,在皇上的厢房里,皇上问了宁王在何处,窦沅沅却立刻脱口而出,可见她对宁王的行踪掌握得十分清楚。
她为何会在今日刻意掌握宁王的行踪?
显然又是窦沅沅干的!
她抬眸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去顾子衿的房里?"
"我在我娘那里,听见门外的仆人们在嚼舌根,董大人跟顾公子似乎对我朋友的画作很有意见,还起了争执,好奇心作崇之下,我便去了顾公子的厢房,这才发现妳神志不清的躺在桌上,而顾公子则头上肿了一个包,晕倒在墙边……."
原来顾子衿在情急之下,竟把自己给撞晕了,这才没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她听了,甚感欣慰,细细想来两人交情一场,历经今日之事,危难见人心,果真是值得相交之人。
刘骥很是暧昧的看着她,眼神充满了调侃,嘴角勾起了一抺邪侫的浅笑道:"原本,我是可以帮妳的,在男女之事上,我毕竟并不是没有经验,定会让妳满意,一解妳奔腾的情yu之余,还会让妳享受何为男女欢爱的极乐。不过,我并不想在妳神志不清的情形之下,做那男女交欢之事,只好把妳丢入冰凉的池子里了……..。如果能再重来一次,我定会把妳给抱上床的,与其让妳在冰水里受寒,本王何其不忍,倒不如让妳在我的怀里享受温暖。"
她听了,差一点儿咬了舌头,立刻恼道:"董卿万分的感谢宁王把我丢进冰池里。"
他轻笑一声,紧接着起身,回到小寝殿内,拿起玉壸倒了一樽东西过来,递给她道:"这是槿花蜜,喝了吧!"
她立刻把那樽花蜜水给全喝了,他又替她倒了满樽,她仍然一口气喝完,他接着又倒了满樽…….,直到整壸全喝光了,她才将金樽递还给他,"是......."她犹豫片刻,强压下心里的羞臊,低声道:"是可解我体内情毒之物吗?"
他纵声笑道:"不是,我是觉得妳该渴了,所以才倒了盏花蜜水给妳喝,槿花蜜生津止渴,兼美容养颜,我娘每天都喝的。"
她听了,又气又羞,便不再说话了。
可恶的男人,分明是故意的,让她误以为那是解体内情毒所用,于是便拚死命喝光了那一整壸,害得她白白灌了满肚子花蜜水,撑得要命。
他回身放回玉壸,朝着她笑道:"妳体内中的情毒无药可解,只能等情yu自然慢慢散去,池水冰冷伤身,不宜久泡,待妳情yu尽退,便移到温泉池,暖一暖身子,我会替妳熬一些温补的汤药,喝上一碗,应该便没事了。"
"你不该对我这么好,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立场是对立的。"她抬眸迎着他的眸光,与他四目交接,咬一咬牙道:"你不恨我设陷害你?"
他笑道:"妳若真要我的性命,不会只是烧毁龙袍这么简单吧?"
"你明知我陷害于你,你干麻认罪啊?"她恼怒的瞪着他,"你是故意的,想让皇上对我起疑心?"
刘骥唇畔勾起了一抺深沉的笑意,道:"长风不过是顺势而为,跟刘陵一样,也是顺势而为,他想趁势削了我的王爵,而我却想趁势分化你们,目前来看……..刘陵跟妳都输了一局,我嬴了一局!"
董卿瞪着他道:"一句话,为了董婉,你便大方认罪,皇上必定疑心于你我的关系,可你就这么有把握,英王必定力保于你?"
"我并不想要他来保我,就算被削了王爵,我还是惠帝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让祖宗的江山落于外人之手,就算一时被降为候爵,一旦得以证明刘陵非先帝所生,刘姓诸王同样会拥立于我,一时的削位又如何?我刘骥看的是长久,而不是眼前一时的利益。"
董卿怒道:"你太看轻皇上对我的信任了!"
他挨进池边,蹲下来,撩拨着池水,发出阵阵水声,低声道:"重点不在于信任,而在于感情。唯有感情才是人性最大的弱点…….."
他神色一凝,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说的何尝不是自己?他对女人最心软,最易受女人所摆弄,也吃过女人的亏,他一生所遇过的女人,唯有董婉不同,她明摆着帮皇上对付他,愈是如此,却愈教他似乎动了真情…….
他原以为只是愧疚,一心想补偿她,于是便打算娶了她,一生照顾她,供她一世荣华富贵,让她位极尊荣,另一方面也可使刘陵失去最重要的臂膀,是为一举二得。
可是他却愈来愈迷惘了。
他何尝不知,一旦动了真情,便难以成大事。
情伤难愈,不得不记取教训,窦沅沅的事绝不能再重演了,感情上悲伤的挫折,已让他有所顿悟。
不!他只是愧疚心在作崇,只是错觉,却误认为是爱情了。
董卿睨了他一眼道:"你可去查过我中情毒的原因了?"
顾子衿的厢房必定有问题,究竟窦沅沅是用什么方式办到的?
是派人在窗外悄悄地用管子将催情之物散拨进来?还是………
蜡烛?!
顾子衿点了案上的一根白色蜡烛之后,她便心神荡漾了。
可现在还找得到窦沅沅陷害她的证物吗?
窦沅沅比她想象中还要狡猾。
错过了在第一时间内搜证,厢房内应该已被快速的收拾过,什么证据也找不着了……
她的沉吟很快便被打断了,守门的侍女在门外朝着里面道:"殿下,刘公子跟窦姑娘往这边来了。"
她听见了,心里一阵惊恐。
她不久前才在皇上跟前当众表示过,自己跟宁王绝无暧昧关系,这才过了多久时间哪?在深夜时分,她却待在他的小寝殿内,还浑身湿透。
皇上见了,恐怕会立刻确认他的近臣一品大员背着他与宁王暗通款曲。
肯定龙颜大怒,然后立刻免了她的大司马之职。
刘骥朝着她笑了一笑道:"看来,有人在暗助本王啊?"
067 捉奸在床?
刘骥朝着她笑了一笑道:"看来,有人在暗助本王翱"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立刻从池里起身,然后四处搜寻可供逃走之路
刘骥笑指着一旁的矮墙,扬一扬眉,有些幸灾乐祸道:"妳若爬得出去,也算解嗡,若被刘陵发现,妳我深夜在温泉寝殿内暗通款曲,正一品大司马恐怕马上得换人干了"
语罢,便转身出去迎客
董卿抓紧时间,立刻奔至矮墙边,到了墙角却是让她想骂粗话了
所谓的矮墙跟宁王府随处可见的高耸大墙比起来确实是矮,但是也高过她一个头了,她连攀都攀不上,更别说翻墙而出了
***
刘陵半信半疑,徐步至宁王温泉旁的小寝殿
董卿不在房里,所谓的鉴赏名画却只见到顾子衿躺在床上睡大觉,可巧了,连宁王居然也不在自己寝殿的书房里?
他一脸的深沉,脚步很是沉重,窦沅沅跟在他身边,巧笑倩兮道:"平妹妹因伤住在宁王的寝殿内,于是宁王便移居到书房,也是就近照顾,可都夜深了,他怎么还没回房,反而听说是待在温泉旁的小寝殿内?莫是深夜享受温泉来着,可巧了,居然连董卿也消失了……..难道两人相约在此私会吗?"
窦沅沅忙着挑拨
董卿没跟顾子衿成了好事,倒是跟宁王了?
她身中情毒,肯定是需要男人的顾子衿那个白痴,白白给他女人不上,反而把自己给撞晕了,宁王带走董卿,说不定正在替她解救那体内奔腾欲出的情yu呢?
宁王若真看上董卿,对她很不利
可只要皇上对董婉的感情还在她这个准皇后便感到不踏实,没什么比薄皇后之位更重要了
得知宁王带走董卿,她便有意引着皇上来找寻董卿
一旦董卿与宁王苟且,于公于私都必遭到皇上的罢黜,董大司马便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董卿一旦被免职,接下来要除掉她便容易得多了…….,不仅董卿,整个董氏一族以及附佣着大马司势力的那群人,即将解体,那么她的父亲窦丞相便可独揽大权了
片刻珠帘历历作响,但见宁王刘骥大步迎出来,扬着笑容作揖道:"皇上怎会深夜来到小寝殿?可是想享受温泉?"
刘陵道:"朕夜里睡不着,瞧见今晚月色皎洁,星光闪烁,便一时兴起,想与朕的爱卿及宁王共同赏月却独少一人,刘骥你可曾瞧见董卿了?"
语罢,将眸光落在宁王的脸上,带着一抺深沉的警告意味
刘骥笑道:"这么晚了董司马该是入睡了,怎么,她不在厢房里吗?"
窦沅沅撇撇嘴道:"说是跟顾公子赏画来着皇上喝了药,睡不着,便去顾公子的屋里走一走却发现他已入睡,董司马居然不见踪影,人也不在自己房里,现下都已经深夜了,她可是跑去那里了呢?"
说到这里一双杏眸故意往他的寝殿内探了又探,查探的意思浓厚
刘骥在皇上亲临的那一刻早已明白了来意他态度大方的轻笑一声道:"屋里请吧"
刘陵神色阴沉的踏入宁王的小寝殿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活像个深夜跑来抓奸的丈夫,满肚子又妒又恼
如果真发现董卿在此,他又该如何?
董卿背着他与宁王过从甚密,为了皇权的稳固,万是不能再留她在身边了可是为了自己……….
无论如何,他是得罢免了她位高权重的大司马之职
刘骥入屋后,立刻朝外唤道:"奉茶"
片刻,来了几名侍女,纷纷送上茶点跟各式糕点与菓子,忙和了一会儿,方才退下
刘陵假装悠闲,大方的在大椅上落座,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窦沅沅却径自的走向里间,一边开口道:"宁王这寝殿规模确实是比杏花林后方的那处殿阁小多了"
说着,双眸已快速的扫过四周
寝殿内看似空无一人,床边帐帘已垂下,外头连接一个小水池,门户半掩
刘骥替皇上沏了新茶,笑道:"这小寝殿是为了温泉池才建的,偶尔休憩用,故规摹了些,也简陋些"
此时,窦沅沅已进入里间,隔着珠帘朝着皇上笑道:"不是简陋,是隐蔽,倒不失是个偷情的好所在阿
"偷情?此话差矣"刘骥悠闲的捧起茶盏,笑道:"本王想要女人,随手一招便有,何需偷偷摸摸的?那里来的偷情一说?"
窦沅沅继续朝屋里走,往水池那边探了一探,一边说道:"宁王多心了,平妹妹在寝殿住着养伤,你自是不能把女人往那里带,小寝殿倒是不失个好地方………"
看她这涅,分明忙着找人刘骥冷冷嘲讽道:"喔,窦姑娘倒是挺有经验艾妳经常与男人偷情来着?今晚月光微微,依妳的经验,该是偷情的好时机了?"
窦沅沅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忍下了恼怒,娇嗔道:"不过是常理推断,宁王何出此言?"
水池那边连个人影也没有,她退回屋里,转过身子,将里面仔细的掠过一遍,然后一双利眸紧盯着眼前的大床…….
床边的帐帘已然垂下,金色的帏帐密密实实的将大床给遮了起来,那帘后是什么?
情yu奔放的董婉?
果真藏在这里了!
她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悄悄地挨近,然后猝不及防的猛然拉开帏帐…….
宁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却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了起来,在床帐被拉开的瞬间,那身躯显然哆嗦了一下
贱人果真在此!
深夜里,待在宁王的床上,任凭她舌灿莲花,也百口莫辩了
窦沅沅满心欢喜终于让她给抓奸在床了,她故意扬声道:"宁王果真是性情中人艾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他的床上正藏着人呢,想必是正在欢愉当中,不巧被我们给打扰了"
外间的两个男人听见了,立刻奔了进来
床上果然藏着一个人,包覆在被子底下的躯体不停的哆嗦着
刘陵的脸色立马一阵青,一阵白,长袖内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紧得泛白,手指节已然咯咯作响
他很冲动,怒气翻腾很想杀人!
刘骥脸色变了一变,低声道:"床上是个通房丫鬟,本王偶有宠幸,正交欢之际,可巧你们来了女人服仪不整,自是不能见人的,刘骥恳请皇上移步至外间吧"
宁王有心想替董卿解危
她可正躺在他的床上,连皇上也来了,一旦亲眼目睹,有什么比得上这事还难堪?
大司马董卿她还能做人吗?
窦沅沅岂肯放过这次的机会她处心积虑,教唆曹梦平,借画下药计划虽然出了点差错,却仍可陷董卿于万劫不复,她好不容易才说动皇上来到这里,怎能无功而返?
不亲眼见到皇上对董卿痛心疾首,她那里能甘愿?
窦沅沅道:"当真是个通房丫鬟?倒是没听说过宁王有个宠爱的侍妾呢?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讨得宁王如此欢欣沅沅好奇得紧,何不露个脸来让我们瞧一瞧只是露个脸,并不失礼吧?"说到这里,转头看着皇上,盈盈笑道:"皇上看还是不看?"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刘陵却是将长袖一拂,恼道:"姑娘家衣不蔽体,自是不能见人的,有什么好看的?"
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皇上竟然想维护董卿的名誉了
他眼底冒火,分明是强压着怒气,却仍顾及了董卿,所以不愿意去揭穿这不堪的事实
刘骥趁势道:"皇上想赏月,不如移步至亭榭,小王立刻派人温壸好酒,这个时期的梅酒甚好,皇上非得尝尝王府亲酿的梅酒,才算来了宁王府"
刘陵阴沉着俊脸,一对幽黑深眸紧盯着床上不停哆嗦的被子,却仍忍隐着怒意,抬抬手道:"摆驾"
语罢,两个男人便同时往外走
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窦沅沅恨得直咬牙,只差临门一脚了
她跟随在两人身后,挪动了几步,却猛地回过头来,猝不及防的用力掀开床上的被子
随着被子被扯开来,床上的女子忽然见了光,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立马发出一声惨叫声,紧接着朝床里缩了又缩,同时迅速的抱起身旁的枕子,企图遮住自己半祼露的身躯
窦沅沅怔住了,下意识的放开手中的被子,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子的惨叫声让那两个正打算离开的男人,迅速的又回到了里间来
床上是个年约十七岁,容貌清秀的侍女,几乎半祼,只穿着亵衣亵裤,一脸的惊慌
刘骥迅速的闪过一抺疑惑,却稍纵即逝,他反应即快,不疾不徐的开口安慰床上的丫鬟道:"文心,别害怕,窦姑娘只是想瞧一瞧妳"
刘陵一直黯沉的脸,在见到床上女子的此刻终于扬起了笑容,他显然松了口气,却不忘指责窦沅沅道:"妳究竟在搞什么?如此莾撞,把人家宁王的陪侍小丫头给吓着了,就算是个高位的人,如此失礼,也应该陪罪才是妳不是知书达礼吗?怎会举止失仪?太不象话了!成何体统哪?"
说话的同时伸手将床帐给放下来,让床上的女子保持了隐私
窦沅沅怔了老半天,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居然弄巧成拙了…….
068 宁王的温柔
窦沅沅怔了老半天,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居然弄巧成拙了…….
她若不去掀开被子,那么皇上便会永远的猜疑着董卿,这一掀,倒成了她窦沅沅失了分寸,丢了自己脸面
可…….为何床上的女人为何不是董婉?
那么,董婉呢?她究竟到那里去了?
她绝对不可能有机会逃走的翱屋里她瞧仔细了,根本无法有藏身的地方,人怎会凭空消失?
莫非是她的消息有误,宁王并未把董婉给带回小寝殿?
刘陵沉着脸道:"是妳失了礼数,还不道歉?"
确实是她理亏,事关皇族的颜面,窦沅沅只得咬着牙,上前一步,朝着床帐后的侍女低声道:"是我失礼了,望请见谅"
她出身名门世家,从小养尊处优,何尝这般对着一个小贱婢,如此的低声下气?
她又气又羞又恼,却又碍于皇上在此,不得不对一个出身卑贱的侍女低头
刘骥见她难堪,想起过去的一场恋慕,于心不忍,于是帮着缓颊道:"文心只是一时受到惊吓,不碍事的"
窦沅沅瞥了刘陵一眼,见他神色仍不悦,莫是在嫌弃她无法母仪天下,爱民如子了?于是她不得不再度低声道:"是我过于莾撞,…….十分对不住了"
片刻,床帐后传来羞怯的声音,吱吱唔唔道:"我,没事…….,姐姐莫放心上……."
姐姐?
一个贱婢凭什么唤她姐姐?
窦沅沅暗自恼恨不已,但在皇上跟前,她得贤良淑德,恭谨谦和,于是不得不假意继续说道:"妹妹心胸寛大,原谅姐姐鲁莾,姐姐感激不已"
"既然已经道歉了,事情就此落幕吧?"刘骥缓和道:"里间是小王的寝居,太过私密,咱们还是移步到外间吧?"
"罢了!罢了"确认董卿不在此处,刘陵的精神早已松懈了下来,便觉得身子不适,轻咳了几声,道:"风寒刚愈还是不能太逞强艾才吹了冷风,便觉得不适了……."
刘骥听了作揖道:"那么请皇上休息片刻,小王立刻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刘陵显然疲惫,抬抬手道:"不必了,朕还不至于弱不经风,朕想休息了宁王留步吧"
语罢,便大步往外走,窦沅沅立刻跟随在后,却不停的回头往寝殿方向瞟了又瞟,直到走远了,她才死了心咬着牙,恨恨的离去
刘骥送驾到了门口,立刻返回寝殿伫立在床前,疑惑的看着垂在床边的金色床帐
"殿下?"里头传来试探的声音
他却沉默不答
这时,一名身穿绯衣的侍女匆匆的跑进来,她身上穿着宁王府制式的丫鬟服式,简单的挽着松散的发髻发上Сhā着一根极普通的银簪
那侍女不发一语,进了门便径自趴在床边,往床底下捞了又捞,终于捞出一套湿漉漉的青色男子长衫,然后在长衫的暗袋内翻找出一块质地通透的美玉,起身,递给床帐后的小丫头道:"承蒙相助,这是妳的谢礼"
厚重的帏帐后立刻传来怯怯的声音,道:"大人,这……..太贵重了,文心不敢收"
大人?
刘骥这才将眸光移到那侍女身上,略惊,然后立刻会意了过来,眼神充满了赞赏,盈盈笑道:"是何时换过来的?"
一身王府制式侍女打扮的董卿笑道:"在你前往前廊去迎接圣驾的时候,我翻不了墙,便立刻回到寝殿,把在隔间忙着更换熏香的文心姑娘给招进来,让她脱了衣裳,躲在床上,我则换上她的衣裳,趁着屋里备茶水忙和之际,混在那几名侍女当中,退了出去........,窦沅沅一心只想找到青衫男装的董司马,那里会瞧屋里的侍女一眼,她发现床帘已垂下,便猜测床上必有人,重心便在那上头了,搜寻屋子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确定,屋内无法藏人,那床上之人必然是我......."
如此,她一定会不顾身份,干下举止失当之事
这么一来,不但解除了皇上的疑心,也让她自己落个没趣
刘骥端详着她片刻,笑道:"匆忙之际,原以为妳会往屋里拉个侍女来垫底,踩着翻墙出去呢"
闻言,她愣了一下
这么轻而易举的方法,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哈哈哈哈哈"刘骥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忍着想拍桌大笑的冲动笑道:"这么简单的逃脱方法,妳居然没想到?虽然聪慧过人,妳尽是把事情给处理复杂了"
董卿脸色倏地一红,恼道:"请宁王暂时将房间让出来,容我换回衣裳吧"
刘骥瞥了难得女子打扮的她一眼,很是惋惜道:"虽然我极少入京,却也听闻过帝都绝色美人董婉,果真名不虚传啊宁王府普通的侍女服遮不住董婉的风采,妳若不当男子,仍然可以撑起董家的"
她听了,冷笑道:"以色侍人,不是我董卿该做之事"
刘骥笑道:"妳知道我并不是指女色,而是当回自己,长风想让董婉当回自己啊妳小小的肩头,不该扛那么重的涤"
闻言,董卿怔了片刻,心神微动,曾经卫崇文也这么对她说过.........她不该这么辛苦,把涤交给他,让他来替她扛起董家
尚发怔,刘骥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件玄色斗蓬,他亲手替她披上,系上带子道:"长衫都湿透了,别换回来,夜里风寒"
厚重的斗蓬带来一抺暖意,董卿回过神来,立刻作揖道:"多谢宁王相救,董卿该告辞了"
语罢便往外走,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床帐一会儿,眸光似乎透了进去,彷佛正在瞅着帐内的人儿,这才低声道:"文心姑娘受我所累,经过了今日之事,还能再许个好人家吗?董卿有个不情之请………"
话犹未说完,但见刘骥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低沉的开口道:"妳要求本王索性将她给收房了?妳认为本王一心想娶妳为妃,妳便自认为可以替本王作主纳妾了吗?"说到这里,揉一揉眉头,低声道:"一个曹梦平已经够让本王折腾了"
曹梦平撞柱毁容之事纯属意外,而且是拜英王所赐;其二她无意成为什么宁王妃,她神色肃然道:"董卿绝不敢僭越,我只是想请宁王在能力范围之内,替文心谋个好人家,终究她是受董卿所累,我甚感不安"
听得此番言辞,床帐后却传来低低的声音,道:"董大人的心意,文心心领了我出身卑贱,从不敢多想,燕雀能飞得多高?高处的天空,那是鹰的领地,燕雀只能低低的飞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忮不求………,只要能安守固常,便是幸杆"
她是个安份的姑娘,从不敢奢望
刘骥对着董卿道:"妳放心吧,窦沅沅以皇后之姿,却不顾身份来到本王的寝殿掀床抓奸,贻笑大方,事关皇室体面,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去,本王也会下令封口,文心的名节并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妳切莫感到负担"
董卿听了此话,于是便告辞离开了
***
话说董卿回到厢房休息了一夜,到了午时方起身梳洗,才迈出房门,走了几步路经过了顾子衿门口,却见他突然冲了出来,直笔笔的立在她前面,神情略为怪异的紧盯着她瞧…….
顾子衿肯定是醒来后便盯着窗口,等着她出门已久
想必是昨晚的事,很令他尴尬,涅儿才会如此奇怪
董卿假装若无其事的打声招呼,作揖道:"顾兄,早阿
顾子衿没好气的拱手道:"都午时了,还早咧"
董卿瞥了他头上的白色伤带一眼:"你头上肿个包,可好些了吗?"
顾子衿脸色忽地一红,很是别扭的说:"昨晚多有失礼了"
想起昨晚情yu失控的事,总令他尴尬不已,他凝着她良久,最后终于吱吱唔唔的开口道:"妳.…..,妳......后来没发生什么事吧?身为男人是该保护女人,可我已自顾不暇,无法护妳周全........,早上醒来不见了妳,妳没去找男人解决那事吧?妳可别真的铸下大错了........"
原来竟是的着她
董卿轻笑一声道:"别的,我跑去冰冷的池子坐了几个时辰呢"
"妳没事便好,冰水可以降低欲望,倒是别受寒了"顾子衿瞥了她一眼,很是腼腆道:"原以为妳是董伯忠的私生子来着,顶着嫡女的名义出仕为官,董卿跟董婉根本就是两兄妹,谁晓得妳居然是个真身,董卿其实就是董婉,妳怎好跟着我们这几个不正经的臭男人经常出入那种地方翱"
想起那些日子以来的声色犬马,淫诗作乐兼泡女人的欢快日子,如今倒显得尴尬不已
"顾兄艾董卿终究还是董卿,什么也没变,你切莫因此而生分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敛起笑容,谨慎道:"你该明白昨晚是有人刻意陷害我们的吧?"
069 皇上病重
顾子衿的神色忍不住闪过一抹失意,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我醒来后,仔细想了又想,一定是曹小姐带来的那根蜡烛,昨晚是点了蜡烛之后才出事的........没想到,在天真无邪的外表之下,她居然是个如此狠毒心肠的女人枉我顾子衿对她一片赤诚"
董卿神色一凛道:"曹梦平天真单纯,涉世未深,没有这么深的心思,她应是受人挑唆所致,这件事暂时先保密,莫叫他人得知了......."
顾子衿点点头道:"其实,我等着妳出门,也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若张扬出去,对所有人都是不好的"
话才刚落,便见小安子一脸的怆惶,匆匆忙忙的从东侧厢方跑过来,及近前,便径自的凑到董卿耳边,神色慌张道:"董大人,不好了,皇上病势加重了"
董卿听见皇上圣体再度违和,很是担忧,眉头一皱,脸色一沉,低声道:"不是已经见好了,怎又突然病了?大夫瞧过了没?"
"大夫来过,也喝了药了,可是......."小安子很是警戒的瞥了顾子衿一眼,董卿立刻保证道:"你放心吧,顾兄是可以信得过的"
董司马虽然是个忙于结党招权,偶尔会阴险摆弄皇上的奸臣,她却是绝不会真害皇上的,反而会尽她之力,让皇上免于危难这一点他很确定……
小安子于是接着说道:"连皇上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他不仅从小习武,打从病后也更努力的练武强身,太医多次赞扬他的体格比起以前建壮了不少,一点小病根本是整不倒他的,真他娘的,怎会小小风寒竟拖得这么久还不见好的?反复下来,反而又加重了,肯定是有问题阿
顾子衿听了,顿感疑点重重,于是立刻自告奋勇道:"圣驾有恙,可否让我瞧一瞧?"
小安子很是怀疑的瞪着他道:"皇上万金之躯,怎容得你这厮纨裤随意的开玩笑?"
"不得无礼"董卿对着小安子斥道,然后转头朝着顾子衿道:"顾家已不再行医多年了,顾兄可有把握?"
顾子衿笑道:"就算顾家不再开业行医,百年以来的医术还是传承了下来妳放心,对于皇上的龙体,我岂敢大意?我只是瞧一瞧罢了"
说着一行人便往皇上的厢房迈进
路上,小安子很是疑惑,拉着董卿的袖子,防贼似的低声道:"董大人艾妳瞧他能行吗?妳刚刚说的顾家不再行医究竟是什么意思翱"
未及董卿回话,顾子衿耳尖,早已听见了,于是回头笑道:"说来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先祖父原是宫里的太医首长,却因不慎治死了宠妃当时的皇上大怒,便罢免了我祖父的官职,我祖父黯然回乡从此顾家便不再从医了,不过他还是利用以前在朝廷上的关系,替我父亲及伯父谋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从那时候起顾家便改从仕途,绝口不提医事不过传承几百年的医术却没肯舍得放弃,顾家子弟照样从小学医但不对外行医,仅当是对祖上的一种传承罢了"
"医死宠妃?"小安子脸色一变,立马嘶叫一声道:"逆贼之孙,你休得近皇上的身"
顾子衿摆摆手道:"只是随意瞧瞧罢,皇上也未必肯让我医治"
董卿道:"小安子切莫紧张,多一个人瞧皇上的铂不碍事的"
小安子听了此话,便不再做表示了
***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床侧暖炉散出淡淡的星光,轻烟缭绕,帏帐下,刘陵轻咳了几声,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刘歆忙不迭上前扶着他道:"皇兄正病着,别起来,快躺着吧"
刘陵病容憔悴,俊美的容颜显然苍白无比,他抬眸道:"我这病沉得太奇怪了,原以为身在宁王府,他便不敢下手,没想到刘骥那家伙居然胆大如此,敢在他的地方暗害了朕"
刘歆听了,不疾不徐道:"皇兄在宁王府病了,王府上下莫不戒慎恐惧,宁王相当的谨慎,连遗几个大夫一起过来瞧了,全都说是风寒来着,皇兄切莫错怪宁王吧?"
刘陵又咳了几声,摇摇头道:"小小风寒怎会让朕一病再部分明是让人给暗算了"
话虽这么说,他仍不免怀疑了起来,他在宁王府病重,宁王绝对脱不了干系,可.......究竟对他弊大于利艾莫非有人刻意在挑起他与宁王之间的矛盾,故意恶化宁王与朝廷的关系,监御史乔培在弹劾宁王之后便惨遭遇害之事,便是有意将矛头指向了宁王
董卿当日所言其实没有错,皇权永远都是凌驾于骨肉亲情的
所有的一切会是英王刘歆在幕后策划的吗?
他可是他的亲弟弟艾他对他一向手足情深,但愿他不会教他痛彻心扉
沉吟中,但见刘歆殷勤的倒了一碗热茶过来,道:"皇兄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稍晚臣弟再去请几名大夫过来,江南名医多的是,总能治好的"
刘陵苦笑道:"今日不就换了几个大夫了吗?喝了药,怎还不见起色?"
刘歆的脸色黯沉道:"皇兄的用药,皆让两名以上的大夫交叉瞧过,脉也把了,大夫们的看法一致,全都说是风寒,该是没有问题才对,皇兄静心养铂过几日应该便能痊愈了"
"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他的病势完全没有好转的驱势,反而比前几日还要沉了,他所服用的药物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究竟他的身体是出了什么状况了?为何会病榻缠绵?
不管是不是遭人所暗算,他得早做打算!
打定了主意,刘陵便从袖口里拿出了兵符,递给刘歆道:"这是兵符,非常重要的东西,你拿着,若朕在宁王府有个万一,你好应变"
刘歆见了兵符,脸色骤变,不但不肯接下,反而退了一步,跪在地上,肃然道:"皇上定能安然无恙"
兵符他万不能收下,皇上现在正病中缠绵,谁晓得会不会趁机在试探他?所谓君恩难测,徜若皇上只是在试探他,收了,便显然他是狼子野心了
便何况,此刻他要了兵符也没用,皇上若突然驾崩,在无立嗣的情况之下,刘氏诸王必然拥立宁王称帝
除非他被册立为太子,那么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再加上皇上若为宁王所害,那么刘氏诸王便不再支持宁王了,他的帝位才能坐得安稳
分析现今局势,皇上突然病故,他手中若掌着兵符,他立刻会成为众矢之地,诸王会将对皇上的死,从宁王的身上转而怀疑到他的身上来
只有顺利成为太子,他才能拿着兵符,顺序一旦巅倒,反而会无端引起猜忌,对于他的大计有害无利
刘歆落泪道:"皇兄艾先帝仅有二子,便是你我兄弟二人,你何需如此?臣弟就算拚上性命,也会护着皇兄,如今兄长病沉,臣弟相信多看几个大夫,一定能痊愈的,你怎能轻易的将兵符交给臣弟翱"
刘陵见他流泪,叹了口气道:"你倒多心了"
他抬抬手道:"起来吧,陪朕说说话儿,不知道是不是病势突然沉重的关系,总想听你说一说小时候的事"
刘歆听见了,立刻起身,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挨着刘陵的身边,娓娓道来小时候的总总趣事
人在生病时,心灵最脆弱,若刘陵顾念着兄弟情深,必然会开金口册立他为太子,病榻前的口谕,效力等同圣旨,他得想办法让他开了这个口,于是他刻意提及了小时候两人感情极为融洽的种种
刘歆侃侃而谈,打小两人一起在宫里玩耍,一起闯祸被先帝处罚的事,眼见刘陵己心神微动,眼眸弥漫着手足亲情的光茫,这时门外却响起了小安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兄弟的情感交流
"皇上,董大人来了"
真该死,来得真不是时候!
刘歆心里颇为不悦,好好的机会却让外来者给破坏了
"让董卿进来吧"
刘陵转头朝着刘歆抬抬手道:"朕有些话想对董卿交代,皇弟先行退下吧"
"是"刘歆只好行礼作揖,便要退下了,这时,刘陵却突然开口道:"歆弟,让哥哥抱抱你吧"
闻言,刘歆愣住了,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刘陵己起身,挨过来紧紧抱着他,语带哽咽的开口道:"弟弟艾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朕的手足阿
眼见刘陵展露真情,刘歆却是心里有鬼,内心忐忑,于是干笑几声道:"哥哥,你是怎么了?你永远是我哥哥阿
"是艾咱们永远是亲兄弟"刘陵拍一拍他的背,道:"去吧"
刘歆立刻退下,在门口遇见董卿,两人互相作揖之后离去
董卿进门,立刻挨近皇上床边,见他一脸的病容,病势果然沉了,见状差一点儿落下泪来,昨儿还在房里神清气爽的说着话呢,怎么隔了一日,便是这般的憔悴
070 兵符与遗诏
刘陵拉着她的手,将她引到床沿落座,眼底闪耀着千缕情丝,朝着她温柔一笑道:"妳昨儿跑那里去了,让朕找不着,玩捉迷藏来着?"
"皇上,你快躺下,盖上被子,别再着凉了"董卿满脸焦急,扶侍着皇上躺回床上
刘陵在她的服侍之下,顺从的躺回床上,任由她替他盖上被子,他虚弱的笑了一笑,道:"妳还没告诉朕,妳去那儿了呢?"
"昨儿月色皎洁,我一时兴起,于是便趁着月色在园子里逛了一圏,闻着满园花香味在月下漫步的感觉挺好,等皇上身子好些了,再一同去园子里逛一逛吧"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缓了片刻,突然神色一凛,低声道:"请皇上尽速回宫罢"
刘陵听了,登时敛起了笑意,同时塞了一块金属物在她手上,那金属物握在手里,触感冰冰凉凉的,董卿愣了一下,但见刘陵缓缓开口道:"知道朕微服离宫,为何特地带妳出门吗?"
董卿摇摇头
"因为朕最想亲近于妳,朕微服离开皇宫,第一件事情便是想到妳,朕不想与妳分开太久,只好把妳带在身边…….朕遗失了很多过去的记忆,也没弄懂是不是所谓的信任?也没弄懂是不是所谓的相依?朕只是从心而动,一心一意的想让妳随时待在身边"
此刻,她终于明白过来了,依她的性子岂肯坐以待毙,她再度劝道:"皇上,宁王府并不安全,请尽速回宫吧"
刘陵咳了几声道:"朕的病突然沉重了起来,若强行赶路,恐怕会支持不了反而病死途中,留在宁王府休养,至少还能搏上一搏"
他若病死途中,只怕是成全了宁王了
"都怪朕一时大意,太过轻敌了,现在这个时刻,更不能离开宁王府,朕待在这里反而较安全,病归病着,暂时要不了命妳把兵符收好,一有状况,妳立刻交给暗卫不出两个时辰,便能调来大队人马,至于暗卫的连络方式,小安子会告诉妳的"
兵符?
董卿低下头瞧了皇上适才塞给她的冰凉金属之物,原来竟是足以调动朝廷大军的兵符
她将兵符紧紧的攥在手里
刘陵继续说道:"原先朕打算把兵符交给了刘歆只因为他姓刘,是朕的皇弟,朕若在宁王府遭遇不测,由他来调兵讉将,刘姓诸王才不会有异议,可在递交兵符的那一刻他却不肯收下,反而流泪了........."
董卿暗忖着,皇上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英王肯定是知道这件大秘密的,所以他才有机可趁,利用着宁王,假意匡助,实则自己紧盯着皇位
"歆弟朕的亲弟弟在怀疑朕别有用心哪"说着,声音已然哽咽他神色悲伤,黯哑的开口道:"妳说,他为何会怀疑朕对他的一片真心,他是心虚艾因为在算计着朕,以致于不敢收下兵符........,他那一滴眼泪,是表演给朕看的,亲手足这般,怎不教朕伤透了心阿
"皇上,身子要紧艾英王的事以后再说罢,当务之急,得先治好您的病阿董卿见皇上伤心,忙着安慰道
看来,英王太过小心谨慎,反而弄巧成拙了,他若是真心,而不怀有私心,早已大方的收下兵符,而不是盘算着自己的私利他完全忽略了,皇上虽在病中,却不失他的英明睿智,反而是立刻察觉出他实则怀有异心
"朕故意让他提起过去的事情,让他想一想一起长大的兄弟之情是多么的可贵,可他会在乎吗?说句心里话,朕若有个不幸,相较于宁王,朕还是消继位者是刘歆,毕竟他也是父皇的儿子朕其实很矛盾,想要开口,干脆给了他一个口谕,册立他为皇太弟,好继位为帝,可在那当下,朕却想到了母亲,太后与武太妃明争暗斗多年,两人结怨已深,表面上和平,私底下却互相憎恨着对方,一旦歆弟继位,武太妃也成了皇太后,她势必不会放过朕的母后,朕不得不为母后打算阿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董卿咬一咬牙道:"皇上的铂很不寻常,是否为英王所害?"
刘陵悲伤的笑了一笑,道:"但愿不是"
但愿不是?
如此的不确定,皇上其实是怀疑英王的,心里却仍带着一丝消,但愿不是遭他亲爱的手足所害
董卿暗忖着,皇上若病死在宁王府,宁王难辞其咎,定会遭受到极大的怀疑与责难,最大的获益者便是皇御弟刘歆诸王不再支持宁王,必定会转而支持先帝次子刘歆登基
不过,如果宁王已经找到了金氏,那么情况便完全不同了,皇上若病死,他便可顺势而上,在宁王府披上龙袍,自立为帝,然后公开刘陵的身世,挟带着诸王的支持,浩浩荡荡的前往帝都,坐上龙椅
目前情势诡谲难测,政局变化之快,或许会让她措手不及
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保全皇上
刘陵抬眸看着她,缓缓开口道:"其实,朕晨起发现病势又沉了之后,为了预防突然驾崩,造成了动乱,便亲笔写下了遗旨......"说着,从枕子底下,拖出盖了小印的亲笔信递交给董卿道:"朕的病势极为怪异,朕敢断定是为人所害…….,无论是不是英王干的,他都是父皇的儿子,是朕的亲弟弟,而宁王是朕的堂兄,是刘氏皇族最拥立的人,朕不消两派人马为了互相争夺帝位而造成国家动乱,这封密信是遗旨,一旦朕遭遇不测,妳便公开按遗旨行事,以大司马之职,善用妳手中的兵符,拥立新帝登基"说到这里,又咳了起来,董卿替他抚一抚背,顺顺气道:"皇上,别的,你会没事的"
刘陵咳了一阵子之后,喘着气,气若游丝的缓缓开口道:"但愿这封密旨永远也没有开启的那一天..........,妳可知道朕有多么想脱掉妳那身大司马的官袍,让妳换上袍,册立妳为皇后,然后让咱们的儿子当太子.......,婉儿.......回旋于朕梦中徘徊不去的女子........婉儿便是妳吧?虽然朕不记得过去了,朕的心里却很确定在梦中朝着朕浅浅一笑的杏衣女子便是妳阿
董卿瞧见他日渐清瘦,眉宇间微微蹙起,一双幽深黑眸盈满淡淡的忧愁,登时红了眼眶道:"皇上,你一定能痊愈的"
"汤药让朕的精神不济,妳在这里陪着朕,朕想让妳陪着......."他拉着她的手,将之放在胸前,缓缓的闭上双眼,低声道:"等朕睡着了,妳再离去吧"
她安静坐在床前,看着重病的皇上很快的陷入了昏睡之中,小安子在门外听见里头已悄无声息,便溜了进来,探了一探,眉头忍不住紧紧皱了起来道:"皇上又睡着了?他今天精神不太好,老是昏昏沉沉的,真令人的哪"
董卿抬眸道:"顾兄还在外头吧?快,请他进来替皇上瞧一瞧"
未久,顾子衿便进了门,挨进床前望闻问切,将指腹扣在皇上的手脉上,凝着神号脉,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是风寒"
"当然是风寒"小安子瞪着他道:"每个大夫都说是风寒,所以你便装着老成,也学着别人发话的吧?"
董卿皱眉道:"是风寒也无妨,重要的是为何病情反复,病势又沉了?"
顾子衿一脸正经道:"我断得很仔细,以脉象跟病征来看,确实是风寒"
董卿抬眸道:"药渣呢?拿过来给顾兄瞧一瞧吧?"
小安子听见了,便从外头将整个煎药的小炉子给搬了进来,顾子衿挨过去仔细的端详炖壸里的药渣,闻了半天,又沾了一些放入口里尝,他丝毫不敢大意,在经过谨慎的研究之后方道:"都是一些上品的药材,确实是治疗风寒的用药,而且配方极佳"
看来病症跟药物都是没有问题的,可怎么会治不好,反而让病势又加重了?董卿转头朝着小安子问道:"最近皇上的饮食,你可有小心注意?"
小安子道:"出门在外,所有皇上入口的东西,小安子都会先用银针探过,然后尝过,汤药也比照办理,若是有问题,小安子早就挂了,董大人不也瞧见了,小安子一点事也没有"
"若仅是风寒却药石罔救,肯定是中了毒......."顾子衿皱着眉,沉吟良久,最后终于缓缓开口道:"先祖在入宫当太医之前,为了精研医术,曾经走遍四方,在他的日记里,记载着一段在黄土高原的病症,当地的人发病极多数,症状与风寒无异,深入探究,才发现实则是中了毒物所致........"
症状与风寒无异?
果然是遭到了暗算,董卿沉着脸道:"皇上来到王府未久便得了风寒,可是中了毒了?那是什么毒,为何银针检验不出来,小安子与皇上同吃食,为何他会没事?仅皇上一人得部"
071 准皇后的威风?
顾子衿道:"我想这毒物应该是微量的,对于健康的人一时之间也不会发作,得长期接触才会有中毒的迹象,而对于原本病弱之人则是雪上加霜,所以很快便会有中毒的反应"
董卿思索片刻,咬牙道:"那么皇上是真的得了风寒,于是有人便利用他的病症来作为掩护,索性让他中了与风寒病症相同的毒,难怪皇上的病势会愈来愈沉重,却无大夫能诊断出来"
顾子衿道:"前两日瞧见皇上,虽病着,但神气尚可,我当时便认为他只是轻微风寒,现在看来实则是中了与风寒同样病症的毒,才是导致他病势加重的主因"
可见下毒之人心思缜密,皇上如果真有个万一,所有的人也会认为是风寒所致
如此精心策划的歹毒,令董卿不禁又惊又寒
小安子听见皇上竟是中了毒,早已心急如焚,急忙道:"那么皇上究竟是中了什么该死的毒翱"
"先祖的日记里所载与风寒病症相似的中毒反应是由窑土所引起的"顾子衿娓娓道来,"在黄土高原的某一处土里含有少量的水银,当地人把土拿来烧窑制瓦,用于烹煮食物,在炖煮食物的同时,便把窑土中水银的毒给释放了出来,进入了食物内,因此当地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中了毒,一开始当地人也以为是风寒所致皇上的病症同风寒,应是中了水银之毒了"
小安子闻言,立刻抓着董卿的手,便要往外冲,他愤愤然道:"这里是宁王府,敢对皇上下毒之人,无疑就是宁王那个大反派了长得英俊只是障眼法,纵情豪放只是伪装,他其实是一个奸邪的小人,咱们去踹开他的大门,乘他不备,逼他把解药给拿出来"
董卿甩开他的手,恼道:"你又在胡说什么了?"
小安子又急又气,"野台戏都是这么演的艾下毒之人,身上一定会有解药的"
董卿不理会小安子转头对着顾子衿,忙不迭问道:"那么该如何解水银的毒?"
顾子衿道:"其实很简单,将胡萝卜放入药钵里捣成泥喂食服下,便可慢慢降低体内的毒素,还有绿豆也可解水银的毒,最近别让皇上吃别的东西了,汤药暂停只要熬绿豆粥给他服用,很快便能痊愈,待他的身子大好之后,再熬些滋补的药物进食即可"
闻言,小安子讶然的张了张口,"解毒居然这么简单翱不需要很难调配的九转回魂丹?也不需要千方百计弄来百年鹿角用千年霜雪炖煮还要加上那个一百年才开一次的天山雪莲吗?只需要随处可得的胡萝卜跟绿豆?"
董卿斜睨着他一眼道:"你小说看太多了"
小安子顿感安心不少,没想到这毒居然这么容易解,至少暂时不用跟东道主宁王撕破脸逼问解药了,他开口道:"待会我便去弄新鲜的胡萝卜泥给皇上服用,可究竟皇上是如何中的毒翱可不能再让他接触到毒物了"
"这才是最难之处,下毒之人相当的周密,恐怕不好查阿董卿眉头紧蹙将炖药壸拿起来,看了又看一对明眸直勾勾的仔细的探究道:"这煎药的壸是否有问题?"
顾子衿拿出了银针,缓缓的刺入壸身,取回针时,见银白如初,便摇摇头道:"没有毒物反应,这壸未曾释出过毒素"
董卿想起了昨日,小安子在屋里烹茶,于是忙不迭道:"小安子,你用什么给皇上烹的茶?"
小安子道:"皇上喝茶极讲究,他只用兔毫盏,水得用活泉水,所以小安子随身都带只茶盏,初来到王府时,原本府里备着釜,皇上岂肯喝用铁锅所烹的茶,于是吩咐总管换过,后来便送来了矾红描金荷露壸,我便每日要总管送来活泉水,然后用那只壸替皇上烹茶"说话的同时,已将矾红描金荷露壸取了过来
顾子衿同样用银针探了又探,却摇摇头.......一无所获
董卿瞪着炖药壸,皱着眉道:"含着水银的窑器加热后,释出了毒,导致所呈的食物被水银之毒所污染,吃下食物的人因而慢性中毒,如果不仅是食物呢?窑土制成的器具加热释毒,实际上便是水银遇热蒸发,毒气是会散拨在空气中的吧?"
她忽地灵机一动,疾步至皇上床边,心里焦急便不顾暖炉内的星火点点,伸手去碰......
"别急!里面还烧着碳呢"顾子衿立刻提醒道,话落下的同时,已来不及了,倾刻间,传来董卿"唷哟"嘶叫一声
他立刻奔了过去,伸手将她的玉手翻面拖起,眼见掌心已然红肿,禁不住眉头一皱道:"瞧妳,烫伤了吧"
"我不打紧,你快瞧瞧暖炉是否有问题?"相较于自己,她比较的皇上
顾子衿立刻用银针试了皇上床畔的暖炉,乍见银针竟成了触目惊心的黑色
董卿脸色骤变,迅速的拿起桌上的水壸往暖炉浇水,灭了炉内点点星火,浇熄了继续散发出来的淡淡毒气,紧接着转头问着小安子道:"这暖炉从那里来的?"
小安子惊骇的望着暖炉,道:"前几天皇上病了,妳来了屋里便吩咐去弄个暖炉过来,我去找了总管要,当天晚上便连着碳火一起送了过来的阿
董卿低头细细沉吟,正是英王刘歆来到宁王府的那一日
巧得也太可疑了,竟敢毒害皇上,她非要教他露出了马脚不可,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董卿立刻有了主意,吩咐道:"皇上中毒之事万不可传出去,这暖炉不能再用了,先在屋里摆着,也别让人给搬走了你佯装若无其事,仍然每天熬药,再把药悄悄的倒了便是,务必保密,这事千万别教人知道了"
小安子面有难色道:"可要给皇上吃的胡萝卜跟绿豆粥,暪得过去吗?东西得跟宁王府要艾一旦要了…..这不就被发现了吗?"
顾子衿自告奋勇道:"这事容易,我假藉去街上溜达,每天出府,然后偷偷的带回来便可应付过去了"
"就这么办吧"董卿拍一拍他的肩道:"走吧,别扰了皇上清静,有件事我还想请你帮忙呢,请你帮我弄来万朵花朵,颜色愈鲜艳,香味愈浓郁愈好,最好是能制成胭脂的那一种"
顾子衿却是心不在焉的转头看着病床上的皇上,眉头深锁,若有所思道:"皇上以前一定中毒过,一定是…….."
"咦?"董卿听了此言,猛地一惊,忙不迭问道:"此话何解?"
顾子衿道:"就算患了风寒,身虚体弱,在这当下受到了水银之毒所侵害,病势确实会因此而加重,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病得如此之沉艾不过几日之数,时间着实太短了,皇上又病得太沉,这不太合理……皇上他以前肯定中过毒,导致他对毒物十分的敏感,身体不仅快速的反应中毒,病势也显然异诚重"
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董卿脸色微变,立刻拉着他的袖子,神色肃然的低声问道"那么,皇上以前可是中了什么毒?宫里的太医们为何无人能查觉?"
顾子衿道:"或许是毒素已清,或许是那毒太过微弱以致查验不出,或许是无人所知的奇毒,或许是上头刻意隐暪,或许是像这次一样被病症所惑,或许只是我无聊的猜测,总之,我也无法确定…….."
话虽这么说,董卿却不禁怀疑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声,"皇上,沅沅求见"
董卿瞥了小安子一眼
小安子立刻会意了过来,很是机灵的朝外答道:"皇上睡了,请窦姑娘晚些再过来吧"
话才刚落,门却径自的推了开来
窦沅沅居然完全不顾是否会因此而触怒皇上,竟落落大方的走进来,如画及贴身侍女宝珠则跟在她身后
她一对利眸冷冷的扫过屋内一遍,里间的床帐半垂下,珠帘后依稀可见床上的身影,皇上果真睡着了,董卿与顾子衿却没告退,反而待在外间切切私语,不知道两人在密谋些什么?她朝着小安子冷笑道:"皇上睡了,董司马怎还在屋里?今日皇上的病势又沉了,你居然没来通知我,却跑去告诉董大人了?看来在你这个小小内侍的心里,董司马可比我这个皇后娘娘还受用翱"
小安子听了,立刻委委屈屈的说,"娘娘艾早上您不是才来拜见过皇上的吗?皇上的病势沉了,您已经知道了翱当时您还同大夫说过话呢"
"放肆"窦沅沅怒道:"你来告知,跟我自个儿知晓,是两码子事"
"是"
她无非是想在众人,尤其是在董卿面前,显摆身为皇后的威风,小安子恭敬的弯了一弯,道:"启禀娘娘,皇上的病势突然沉了,大夫说是风寒,已用了药,刚刚才睡下"
不过是显摆准皇后的威风,目的是为了提醒董卿,她才是皇上的女人
窦沅沅抬抬手让小安子退到一旁去,紧接着一双利眸冷冷的掠过顾子衿一眼,然后朝着董卿斥责道:"虽是行医世家,听说顾家已经不再行医超过了三代,想当年顾太医可是被贬出宫的,顾家可不光彩艾你却擅自作主,让顾家的人来瞧皇上的铂胆敢冒犯龙体,姿意放肆,董司马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妳是想死吗?"
072 阳女跟皇上是夫妻相
两大极致强者与白日飞升强者对战,那绝对是禁地,即使强者武帝强者,也不敢介入,见单风与慕容天宇离去,也没人追赶
翻过一座山头,已见到尸横遍地,不断有士兵在早上呻吟,有些是圣灵大陆的,有些却是万神宫的战斗当中,这些残兵已没人再理会
远处一遍白光四射,照亮了整个天空,“轰轰”的爆炸声,即使远在十数里的慕容天宇也听得清清楚楚绝尖马也被感染,跑得更快
现在的路好走得多,绝尘马速度更快只是离大军越近,越觉得周围的气浪鼓动不安,这是慕容天宇自达到真我境界后从没遇到过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日飞升强者逸神锋在战斗
单风一见慕容天宇,喜道:“天宇,你来就好,我与你去助逸神锋一臂之力,他一人是对付不了两大致强的”
慕容天宇这边已连出50余刀,刀刀必须全力以赴,但华胜天的那面巨斧太大,再精妙的招法,他的斧面稍一移动便能挡赚慕容天宇在“力”方面虽然接近极致强者,但那只是量变,对于聚集一点攻击,远远不如能浓缩真气爆发攻击的极致强者他们的攻击,能直接伤害肉体的最细微之处,连道家冰心诀也得花数倍时间才能慢慢恢复当年蛮荒兽神族族长龙被华胜天击伤,以梁颖心及林静君合力再以灵药医治,也花了很久才慢慢恢复这一点,慕容天宇是远远不如
热风不断扑面而来,只见前来,逸神锋踏在宝剑之上,右手拿着青光神剑,左手拿着串灵珠,在两大极致强者的攻击下虽然落于下风,但仍没呈败象
上前助战当然重要,但能一观逸神锋出手,相信普天之下再无什么事比这更吸引了
“轰”的一声,热浪狂飘,慕容天宇的残刀与巨斧再一次碰撞华胜天初时被慕容天宇偷袭占了先机,现在终于站稳脚步,一斧之下,慕容天宇被弹开丈余华胜天举起大斧转守为攻一斧朝慕容天宇砍来
青光神剑,能分解人的真气,至于他右手的灵珠发出青光,以致于他身外一丈包着一个大光球,两大极致强者的攻击,也只能到光球这一处,便再难深入,时而有离体真气渗入,逸神锋以便青光神剑分之,尽管没落败象,但只有守态
但能力敌两名致极强者,已足已体现了逸神锋的实力
慕容天宇逃下绝尘马一跃升空,飞过逍医近十万士兵的头顶,朝战场冲去,他怕单风有闪失,见有两人围攻单风,当下飞奔而去,一刀朝其中一人劈去!
只见上方激战连超两派近十万弟子却分别依在两山观望战场之上,或地上或天上,不断有人打斗,这些人,至少是武帝强者或虚域强者,单风及吴青风也在其中,离这些人近数里之远,气浪不断涌来,层次比这数十人更强,明显地,那就是逸神锋交战之处
慕容天宇知道单风有玉仙镜在身,至少能自保,便道:“好,师父你要小心!”说完,一踏空已朝逸神锋那边飞去,单风踏着宝剑跟在后面
那边,逸神锋少了个劲敌,压力顿鞋却见来者是慕容天宇,心下也暗暗心惊只3年之久,便成长到这个地步,普天之下,再无一人
这两名强者,正是神族族长华胜天及万神宫宫主阮三思
却见逸神锋收起青光宝剑,从怀取出五面红旗,他拿着一面旗子一指,天上巨雷一响,一道闪地打向阮三思,阮三思“领域”展开,举剑相架,“轰”一声巨爆,阮三思虽被弹飞,却没半点伤害
对方也非泛泛之辈,见刀风强劲,不敢硬碰,举剑相抗的同时踏空后退,一下子窜出近十丈
慕容天宇一眼望着华胜天拿着大斧不断攻向逸神锋,想起华慕飞之死,心中便有气,上衣爆开,身体已进入“筋骨爆发”状态他对单风说:“师父,你别过来,如果我不敌,你再支缓我,记得使用玉仙镜!”慕容天宇知道,单风再强,也难挡极致强者一拳,只有玉仙镜,才能保护周全
慕容天宇见识过极致强者,也见识过佛宗不生不灭境界强者,但从没见过白日飞升强者出手即使在同一层次,实力也有所差别三圣人时代,妖兽作乱,当年玄尊及天通的实力,肯定比觉慎及逸神锋强,至于强多少,就不得而知但玄尊能炼制出兽神族的地下洞茓,并封住天地五行阴阳之力,更修真出绝对防御宝器玉仙镜,道法之高,不管是逸神锋还是神族的白日飞升强者,都难以相比每个时代都有绝顶高手,不与古代相比,逸神锋就是当代道家一脉最强的,境界也是最高的,实力达到一个怎样的地步?炼制出怎样的修真宝具?这一切一切都吸引着慕容天宇
战争,士兵就是棋子,一旦没用了,就只得作为弃卒,慕容天宇几乎不忍再看绝对马倒也乖巧,不断起跳,避开地下的伤兵或死尸
“轰”热浪四射,慕容天宇施展《神刀诀》连刺华胜天上中下刀
那面巨斧以金铁之精混合奇珍之物炼成,非常沉重,华胜天也天生神力,挥舞如此一面巨斧,以极至强者浓缩真气驱动,速度一点也不逊于慕容天宇
以刀施展“刺”字诀本已极少见,但慕容天宇却施展得如行云流水,无械可击,华胜天都暗暗称赞,但随即认得是慕容天宇,心下大是惊奇当年在蛮荒,慕容天宇实力虽强,但华胜天根本不放他在眼内,虽然被慕容天宇临时突破到真我境界,被慕容天宇逃跑,但华胜天也不将他当作一回事,相不到3年未见,慕容天宇的实力已直逼自己,心下暗骇,更起杀机!
他一踏空,取出残刀一招“横刀式”朝华胜天扫去华胜天正战得兴起,却突然感到狂刀扑面,连忙举斧护身
逸神锋喝道:“好样的,看我这一招!”说完,五面旗子扔出,旗子之内凝聚着白球,阮三思连连飞跃,但五面旗子飘开,围着的范围有近30丈,一下子将阮三思困着,随着旗子不断收缩,阮三思表情越来越痛苦待旗子收缩到三丈,已再也收缩不了阮三思在光束挥着长剑不断刺光墙,五面旗子在空中不断颤动!
只见他身周围近一丈处现出肉眼可见的“领域”,将慕容天宇的“领域”压在其中,慕容天宇似乎连呼吸都做不到,知道自己的力量再大,境界上的差异已决定他不可能与极致强者为敌,但慕容天宇明知不敌,都不会退缩的他以攻为守,将刀法发挥到极致,每一刀一式,都是《神刀诀》《破山天刀》,一有机会,就施展《狂刀八式》,面对如此精湛的刀法,华胜天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073 计谋
厢房里一片宁静,里间的门却紧紧的拉上,不见皇上的身影,外间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但见董卿与顾子衿挨在大椅上,一边剪五色彩纸,一边闲聊,见众人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依礼节,上前拜见诸位皇族
窦沅沅冷冷睨了她一眼,冷淡道:"皇上召见,怎不见皇上的身影?妳又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正病着呢,怎会突然传召众人来此?
莫非又是董賎人搞的鬼?
董卿笑道:"皇上正在里间更衣呢,窦小姐稍安勿躁吧"
皇上不是病得很沉吗?怎会突然传召?太夫人心里满是疑惑,却仍故作欢喜道:"皇上这些天正病着,今日传召,可见身子已经大好了,皇上圣躬康泰,老身甚感安心了"
宁王刘骥则是深沉的凝视着紧闭的门,眉头微蹙,不发一语,径自在大椅上落座;英王刘歆则维持着他一惯的标准笑容,假装漫不经心的拿起案上的彩纸,一付悠闲的涅道:"今日适逢花神节,这节日剪彩为花,Сhā之鬓髻,以为应节,应是热热闹闹才是艾可宁王府上下怎没见赏红呢?"
花神节,姑娘们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称之为「赏红」
太夫人笑道:"英王好兴致艾妾身早寡,身下又没有女儿,不时兴这些姑娘们的鶑鶑燕燕,宁王府向来不过花神节的,连带七夕也是不过节的"
"居然不过女儿节艾那倒是挺可惜的"英王将眸光移至宁王身上,扬起笑容道:"听闻宁王即将大喜,曹姑娘活泼好动,入了宁王府必能替府里带来一番新的气象艾以后不管花神节草神节肯定热热闹闹的"
太夫人道:"梦平原本便是妾身的义女,这桩婚事也算亲上加亲了,不过她年纪尚鞋四十九的意思是等明年再让她过门"
"只怕曹妹妹已经等不及了"窦沅沅抿着嘴儿笑道:"宁王位高权重,外貌英俊潇洒,多的是名门闺秀想挤进宁王府当妃当妾呢,沅沅听说曹妹妹只是个妾室,宁王年纪不小了,早该上奏朝廷册封王妃了,至今怎不见王妃人选呢?"
这时刘骥终于将眸光从里间的门板收了回来,冷着一张脸道:"本王心里自有意中人,不劳窦姑娘费心了"
意中人?!
太夫人听了,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儿子道:"四十九有意中人了?是那家名门闺秀翱怎没听你提过此事?"
刘歆抢白笑道:"那位名门闺秀肯定很难搞,宁王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轻易的跟太夫人开口咧?怕只怕宁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艾为了得到美人不惜拿祖宗的江山来换了…….."
太夫人听了此话脸色骤变,沉声道:"英王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在皇上及朝臣的面前讲这种话,什么江山不江山的?你岂不是在陷宁王于不义了?"
刘歆敛起笑容,赶忙作揖道:"小王只是打个比方,小王个性散漫惯了信口胡说罢了,太夫人切莫误会了"
董卿悄悄的瞅着英王,暗忖着这个皇族狡诈得很,皇上突然病重,他又故意提起这么敏感的话题,岂不把箭靶又往宁王身上射了?紧接着,她将眸光移至宁王身上但见他眉头紧蹙,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时门后却传来皇上的轻笑声,"歆皇弟说话向来不分轻重,长年在封地没规矩惯了,望太夫人见谅"
众人听见皇上的声音,惊讶之余,仍不忘礼节,纷纷起身,父窣窣在衣袂的磨擦声中,已然跪了一地,片刻,里间的门轻轻的拉开来,但见刘陵一身皇袍,英姿飒飒,神轻气爽的大步走出来,俊美的脸庞扬着笑意,龙体看来颇为康浆他抬抬手道:"平身吧"
语罢,在大椅上落座,紧接着吩咐道:"这屋子里的都是自己人,只是闲话家常,切莫拘礼了,各位就座吧"
皇上不是病重吗?怎在旦夕之间全好了?
此事太过古怪诡异
众人带着万分疑惑,纷纷落座
这时,小安子朝外道:"奉茶"
语落,立刻进来了几名侍女,忙着送上茶盏跟点心
见皇上脸色气色极佳,窦沅沅捧起茶盏,巧笑倩兮道:"上苍赐福,看来皇上已经康复了,今正逢花神节,处处百花盛开,美不胜收,沅沅的着皇上的龙体,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今日皇上龙体大好,沅沅请求皇上与沅沅一同外出游玩,咱们往北走,游山玩水之余,顺道返回帝都吧?"
她娇声娇气,软着要求皇上迅速返京
虽然她不确定皇上是为谁人所害,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宁王府绝非久留之地
帝都大殿上那座镶金的龙椅,着实太让人虎视眈眈了
刘歆笑道:"沅沅此意甚好艾皇兄离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太后必然思子心切,想念得紧,见皇兄今日精神颇佳,气色大好,不如出外游玩,适逢春回大地,天气清爽,外头枝繁叶茂,百花盛开,正适合出外踏青,一路游玩着返回帝都,是挺惬意"
刘陵徐徐笑道:"说起游玩,朕近日懒惮或许是春困吧,并不想出门,不过现在朕倒是有个新玩意儿想跟众亲族一起赏玩呢"
"喔?"刘歆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警戒,皇上的病好得实在太过诡异了,说不定其中有诈,说不定他根本没铂至始至终都是装的,得小心别让他给怂,他得谨慎应对方是于是他扬着眉,故作欣喜状,问道:"敢问皇兄,你那新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翱"
刘陵笑道:"皇弟入屋时,难道没闻到百花的香味吗?"
"刚入屋时,一阵花香味袭来,香味十分的自然,不像是熏香,原以为是从屋外的园子里飘进来的花香…….."刘歆深感不解,他转头朝屋内四处探寻,脸色忽地一变
刘陵抬抬手道:"小安子"
"是"小安子立刻将摆放在脚落的暖炉给搬到众人跟前来
但见原本黑色的暖炉竟被满满地画上了色彩艳丽的牡丹,花中之王围绕着暖炉似展颜而笑,那笔触极佳,画功之深厚可见一般,炉内星火点点,正散发出阵阵的暖意,而那暖意之中却隐隐约约带着一抺百花的芬芳味儿
这只不正是皇上房里那个害他重病的暖炉吗?肯定是董卿的馊主意,明知道这炉子有毒,却让皇上在炉上亲绘了牡丹,还点起了星火,她究竟在搞什么鬼?
窦沅沅神色一沉,却按兵不动的低声道:"好香哪,炉子里可是放了熏香了?"
刘歆见了那暖炉,极力掩去心中的惊骇,故作镇定道:"臣弟眼拙,不过这牡丹应是皇兄所亲绘,这香味倒挺奇特,不像是一般的熏香味儿?"
董卿款款说道:"是天然的花香味儿,听说曹姑娘额上碰了个疤,一直郁郁寡欢,不肯出门半步,适逢早春,江南各处的枝上花朵盛开,我便去弄了几朵花过来,还弄了露水,打算蒸了,制成胭脂送给她,适巧皇上晨起,见我与顾兄在院落里忙着捣花,钵里花色鲜艳,气味芬芳,便一时兴起,拿起笔毛,沾了花沬,在暖炉上画了起来,没想到暖炉点上了星火,竟把花香味给带出来了"
刘骥觉得甚为怪异,他徐徐起身,负着手,挨进暖炉,仔细的盯着上头的牡丹半饷,然后缓缓说道:"视者,美矣;闻者,香矣,如此奇妙,回头本王也把屋里的暖炉依样画葫芦,也画上个山山水水罢"
窦沅沅知是董卿的主意,心里不悦,于是说道:"宁王若是喜欢,跟皇上要了便是,何必再多费一道工呢?"
刘陵笑道:"这可不成,朕正打算跟宁王要了这暖炉,快马送回帝都呢"
闻言,刘骥作揖道:"府里的东西,皇上见了喜欢,尽管带走便是"
刘陵道:"武太妃向来热爱牡丹,朕打算借花献佛,特地遣人将这座暖炉运回帝都送给她呢"说着,转头吩咐小安子道:"命人快马将这炉子送回皇宫,切记万不可半路弄破了,告诉武太妃这暖炉上的牡丹是朕所亲绘,让她在屋里每天点着,就当成熏香来用吧"
"小安子遵旨"
在这过程中,董卿一双利眸直勾勾的盯着英王瞧,他的神色在那一瞬间显然惨白,却又迅速地恢复了镇定,果然…….暖炉俱有毒性,刘歆是知晓的
谋害皇上之事,他脱不了干系
那么宁王究竟有没有涉入?
是共谋?
董卿转头对着宁王笑道:"适才宁王表示喜欢皇上屋里这一个暖炉呢不知,这暖炉原是从那一个屋里挪过来的?"
刘骥道:"这种小事得问一问总管了,暖炉宁王府多的是,皇上就算全拿去作画,送回宫里也不碍事"
原以为董卿只是随口问问,不料她却煞有其事的朝外唤道:"总管可在?"
刘骥脸色骤变
074 逼出真凶?
身子旋转大而上,带动着水中突然袭击的两根水柱在身子的两边水泳而上,似喷薄欲出而来狼静若不动,停止在了两水柱之中
呼!呼“奇怪,无缘无故起了一阵风夜间起风起挺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收材之人不解的说了一声,便再忙碌碌的,低头干自己应该干的活
“杀手,不该有的便是去猜想自己的命在你杀人的时候,你心暂时的猜忌会让你失去你唯一活命的机会”狼冷冷的话
“唤狼!”仁静静的对着身边的一下人说道那人离开,仁冰凉的话语“老人的计划开始了”
“这样说,狼的剑天下第一?仁,狼并不是你的对手?”老人有些疑难问题的看着仁问道“狼是天下最好的杀人,他知道杀人最完美的速度,杀人最痛苦的方式所以狼杀人,都是以最敏捷的出剑狼的剑,仁自认比不过他”仁回道
落的剑从他的脸上跃过嘶嘶的响声一指间,弹退了落的剑落收剑而回但是马上却又出剑,从他身体上方刺下招招透lou着凶险可是地依然是被他化解手中拿起酒壶一下子便躲了落的剑
落收回自己的剑微微的笑着对着道“狼!果然一样,你的剑像是随心所欲,已经成为你本能的反应当别人拔奖,你已经知道他出剑的方向,攻击的速度,角度击剑的力度你可以在别人出奖便算出击杀的最好时间,力度,以最完美的角度”
“是!主人”仁刚要出去“现在开始!”老人便狠心狠狠的说道抓在手中的茶杯受不住老人手中的挤压挤压
“我睡多久了”老夫动了动身子“哎,人老了身体也有些不支了只是一会的谈话都能让自己睡过去看来时间不可以再托了”老夫轻轻的道再次的喝了喝了桌上的茶“你换过了”
“是主人”毫无顾虑的回道“狼会在第一时间做到主人想要做到的结果绝不会让主人失望”仁肯定的低着头回道“主人放心”
“这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学会的这是经历过生与死的挑战才能够历练出来的本能,一个杀人他的命中注定不是杀人别人便是死在别人的剑下”落也丢了一壶已经喝光的酒壶拿起另桌上的另一壶狂喝
“主人你醒了!”仁一直守护在老人的身旁刚才与仁的对话之中老人说着说着,便慢慢的睡了过去
狼静静的座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另一壶酒狂饮“你知道,你必须学会”狼轻轻松松的说道
挥剑而武不让自己可以有一丝丝的松槲额头的汗泪开始落下思想着自己在湖中的狂武的晋
所以在草房中周围的几十米之内所有样子,狼都能清楚的知道
睁开了双眼狼依然静静的看在了湖中的鱼杆狼每次掉鱼并不是真正的掉鱼因为当狼看着鱼杆时,可以让自己沉浸于另一种无我的壮态静静的空间之中,可以更寻求得武功上的突破
“谢谢你的话让我懂了很多我得回去了”呼,,,,,落离开了,只是一折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依稀只能只见像是风吹过一般静静无痕,让人看不出有人经过房中便只佘下了狼一人
狼走了,像风一样飘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两人只在瞬间,便过了数招,而是每一次都向是一气喝成顺手应然般静速的动作,没有一点点打动的打抖之响嘶嗡!靳声音是那样的整齐有序
嗡!
“很好不留活口仁,你说,狼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家人,是不是有点小题磊作了?”老人冰冷的声音道“在主人的眼中,值得主人亲自点狼而动之人,能死在狼的剑下,是他们的幸糕是主人对他们的恩惠”
生活中,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快之外狼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自己做武是狼一生的伴因为有武狼才可以完成自己每次的任务因为心中只装着武所以狼才可以让自己在更坚难之中活下去
跃然纸上般,轻柔但却是刚劲挥武的剑在自己的眼中让湖中的湖水一齐狂啸而动久久而鸣
狼离开了草屋,到了湖边静静的座在那里,参祥着功之精髓似自己在湖中狂舞般一动一静闭着双眼将自己的意念送入了湖中的最中央
“这是仁必须做到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轻轻的微风吹过狼额头的汗滴落下
“仁,有你的细心,老夫何愁大事不成!”老夫对身的表现真的是很是欣喜“仁,唤狼!”
砰!一声破碎仁依然是向门外走去“等一下”仁回头,低着头对着老人恭敬的“枝家在江湖中的地位超然虽然枝家人从不习武,但却是江湖中却依然众星捧月之地对枝家都是言归于好从枝家开始”
闭目落叶出剑而叶,叶落而收两只小柱中,两条鱼颈项之上,被锋芒而过剑气划过两条鱼两鱼的伤口一模一样深浅也是不相差分毫两鱼在水柱之中水柱落下两鱼出现在了湖水之面然而这一切的所有动作却是一一瞬间完成只是折的时间而已狼已经可以做到出剑击中速度击中的力度伤口的深度在每一分每一秒之中狼都可以不用眼看而知道自己出剑的方向在空气中剑气的锋芒
人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狼是杀人,不可能会让自己的房子周围有别的危险存在其实那人与狼居住的地方还是很远很远当狼知道此人来时,狼便听出此人什么武功也不动,走路的脚步很是稳重,没有节奏没有轻盈在山野之间,暗黑的夜里,一上一下的很是不稳所以狼知道,此人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杀手最重要的本能便是在kao近危险时,能够很快的知道危险存在的地方
房间中没有任何动静狼并不在家里狼在外面看着刚才的动静只是一平常人家的人在夜间还未回家在收干掉的材火
“别在我面前出杰伤的不是我,会是你自己”一下子便止住了落的剑落也没有生气落知道,这狼对自己的照顾所以便有些高兴,微微的有些笑道“我只想试一下你的身手,以我的速度来看,需要用多久的时间才可以赶上你,我知道你是不会生气的平时让你比试你又不比,当是指点指点我了”
狼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听着窗外的树下落下很轻很轻的声音狼静静的睡去
每天夜里,狼都知道,在自己的草房周围,有多的树叶落下,如何掉落的形态掉落的地点与落下的时间落地的响声
“嗯”老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狼永远比不过的是你的强硬刚劲这一点狼不极你好了,你可以去做事了”仁点头走了出去“江湖不再安静!”老人有说阴险的笑道
狼一早醒来,微风吹过掉落了一片落叶“十三”最后一片叶落归根昨天的一夜之间,狼的草屋之前后一共掉落了十三片叶子这是狼出门时,最后掉落的一片
嘶!落将桔曲弯成了半圆之形嗡!他座直着身体,看着落的剑由弯曲变直向后一倒,脚弯曲成了直角之形身体平稳的直直的向后倒去但并未就此倒下而而是直直的静立躺倒悬空
075 虚假的仇恨
未及刘骥开口,这时,太夫人忽然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帝跟前,落泪道:"是妾身该死,此事是妾身一人所为,与宁王刘骥无关,王府的仆从可以作证,毒害皇上的暖炉是从妾身的屋里搬来的,刘骥根本不知道此事,请皇上明察"
刘骥见母亲突然奔过来认罪,脸色骤变,肃然道:"娘,您胡涂啦,妳快别胡说了,妳身子不好,快下去歇息罢,您放心,四十九不会有事的"
太夫人一脸的哀凄,伸手抚着儿子的脸颊,悲伤落泪道:"皇儿艾是娘对不起你,此事确实是为娘所为阿语罢,抬眸直视着刘陵,眸中竟是一抺深沉的怨恨,那恶毒的眸光令刘陵蓦地一惊,迅速的闪过一抺讶然
太夫人为何恨他至此,非要他的命不可?
太夫人咬着牙,恨恨说道:"毒害皇上之事,确实是妾身所为,与宁王刘骥无任何相关,因为妾身心里有恨,记恨着丈夫惠帝之死……."说到这里,眼神转为凄厉,指着暖炉,眸光瞬间迸出一股逼人杀气,露出了积压多年的强烈恨意,咬牙切齿道:"先夫惠帝不是因为风寒转骤而崩逝,他是被毒害的!刘康为了夺位,利用了这个带着毒性的暖炉害死了他丈夫骤逝,我含恨生下遗腹子,每天看着失去父亲的稚子,夜不能寐,只能对月垂泪,怨恨了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刘康的儿子自动送上门来了,我便一报还一报,替我先夫报了这门雪仇"
刘骥听了,神色转为惊骇,心里波涛汹涌,他来从不晓得自己母亲心里的怨恨竟是如此之深
如此深仇大恨刘陵沉着脸道:"皇伯父惠帝突患风疾,苍天不见怜,让他英年早逝,我父皇心里虽然哀痛,但是顺理成章,继兄为帝,却得莫名的背负谋害兄长的罪名,先父难道不无辜吗?太夫人有何证据,证明惠帝是为我父皇所害?"
"证据?"太夫人突然厉声道:"刘康无不无辜他心里有数!他能欺暪世人,永远也骗不了自己的良心不!他这个人怎会有良心哪?"
董卿听了劝道:"前事如何,惠帝与先帝都已不在人世间了,逝者已矣恩怨两清,太夫人朝皇上下手,名为报仇,可惠帝崩逝时,皇上尚未出生难道惠帝的早逝也与皇上有关了?妳为了渲泄怨气,不惜毒害,最无辜的人难道不是皇上吗?妳何不让死者入土为安呢,何苦将仇恨一代代传承下来"
"仇恨?哈哈哈哈哈"太人人笑得凄厉无比,她凄凉说道:"如今事迹败露,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伏罪便是"语罢,竟从袖口拿出一颗药丸,瘁不及防的丢入口里紧接着摔倒在地
刘骥见母亲服毒倒地,惊慌不已,立马嘶吼一声,"娘,不要阿
他迅速奔了过去但见母亲已倒在眼前,他流着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的抱起母亲,又惊又惧的连声唤道:"娘,娘艾您醒醒艾您别吓四十九啊……"
这时,顾子衿却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他,急忙道:"让开,我是大夫!才刚入口,还有得救,药丸得让她吐出来才行"未及对方反应,他便径自的施以急救,他拿出细针分别在太夫人的茓道上施了几针,片刻,但见太夫人"呕"的一声,黑色的药丸果真应声从口里吐了出来,紧接着却是连连干呕不止,搞得涕泪纵横,脸色苍白,顾子衿尴尬不已的笑了一笑道:"糟糕,施针过度,可能会连呕几刻钟,不过,药丸已经吐出来了,根据先祖的日记所载,施了针,毒物吐出,原则上应该已经无碍了"
刘骥神色一沉,迅速的抱起母亲,大步往外,道:"快!传大夫过来"
太夫人认罪,服毒自粳宁王抱着母亲疾速离去,苏太傅朝皇上作揖之后,也跟着沉着脸退下了
事情出现意料之外的转折,刘陵脸色黯沉,一手揉着眉头,一手抬起来道:"尔等都退下吧,董卿跟顾子衿留下"
窦沅沅扫了刘歆一眼,两人眼神交会,刘歆意会过来,立刻作揖道:"臣弟告退"
"遵旨"众人纷纷退下
众人退去,小安子一脸的神秘,迅速的拉上房门,这时,刘陵却突然脸色一白,身子一个踉跄,猛地跌在椅子上
"皇上,你没事吧?"董卿很是的
小安子转头对着顾子衿愤愤然道:"你这个该死的医死宠妃的逆贼之孙!你究竟给皇上吃了什么东西了?"
顾子衿吱唔一声道:"早说过了,皇上服用的金石丹药,有短暂的起死回生之效,可使人暂时看起来精神奕奕,可却极伤身子……."
古代的帝王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便命方士炼丹药,方士炼出来的金石之药,可以让服用之人顿时感精神百倍,有延年益寿的错觉,却不知丹药内含毒性,帝王经常服用,表面上精气十足,长年使用,实则中毒日深,终至崩逝
小安子怒道:"你这个该死的密医"
刘陵喘了一口气道:"别责怪他,是朕自己的决定,不这样,怎能逼出真凶呢?可惜功亏一篑了"
董卿拍一拍他的背,安慰道:"皇上,身子要紧艾逼出英王的真面目,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现在龙体最重要"说着,转头对着顾子衿道:"快!替皇上施针舒缓体内的毒素阿
顾子衿煞有其事的拿起细针,小安子瞥见那细针上的银光一闪,突然浑身闪过一阵颤悚,很不安的说:"董大人,这家伙能成吗?他刚刚对太夫人还施针过度呢"
顾子衿拍一拍胸脯道:"顾某出生于行医世家,从小便接受医术上的教养,我敢打包票,我顾家的医术博大精深,虽然至今已三代未曾行医,医术仍然流传了下来,唯有欠缺实务经验而已"
小安子"嗤"了一声道:"皇上的龙体,岂能容你拿来实习的?"
董卿眉头紧皱道:"目前懂医术又足以信赖的人只有顾兄了"
只能勉强用一用
顾子衿道:"妳放心,我会谨慎的,绝不让皇上有任何的损伤"
"皇上,先喝杯水吧"董卿倒了一碗热茶,递给刘陵
刘陵喝了一口茶,顺了顺气,却神色悲伤的缓缓开口道:"原本朕只是轻微犯铂不料却被自己的亲弟弟所趁机暗中毒害,朕何止痛心疾首啊皇权之下,果真是无亲情了…….."
董卿献计,以将暖炉送给武太妃来测试英王,他果真心虚,在又惊又疑之下,便打算将所有罪责推给宁王,刮下花沬,揭发了暖炉藏毒之事,好顺理成章的推给地主宁王,殊不知,此举却反而在无意之中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他亲爱的弟弟果然知道暖炉有毒
在他刮下花沬的那瞬间,他心如刀割,以往的兄弟情在脑海中浮现,竟是那么的讽刺
"皇上这铂这一试反而试出了皇上曾经中过毒,所以对毒物特别的敏感"顾子衿道:"不过,毒害皇上的人是太夫人艾她刚刚还畏罪自杀了呢"
董卿摇摇头,咬牙道:"太夫人恨的人是先帝,不是皇上,她是在替别人掩饰罪行"
皇上并非先帝的亲生子,太夫人绝对是知道这件事的,她没有理由对皇上恨之入骨,她对皇上不该有适才那么深刻,惊人的恨意,而是一心想替自己的儿子夺回大位
她与皇上并无真正的仇恨,她刚刚明显在作戏,只是演得太过火了,彷佛真有深仇大恨那么一回事,此举反而暴露出她替他人掩饰的目的皇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然无法看穿
话说回来,太夫人是有理由置皇上于死地,但绝对没有理由选在自己的地方,很可能是与英王达成了某种交换条件,才会让她甘冒如此大的风险
顾子衿听见谋害皇上的主谋非太夫人,一脸的讶然,张了张口道:"不是太夫人,显然也不是宁王,莫非…….是英王干的?难道太夫人的亲生儿子才是英王,所以她才会以死抵罪,企图替英王掩饰?"
小安子斥道:"胡说!英王是武太妃的儿子!武太妃在皇宫里生英王,阵痛哀哀叫的时候,太夫人跟宁王已经远在封地了"
"不然,太夫人她到底是为什么咧?"
董卿心里暗忖着,皇上的身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于是说道:"我想,毒害皇上之事是英王及太夫人连手干的,事迹败露,太夫人自知难逃罪责,便打算独自一人承担,以保全英王"
"保全英王?太夫人有何理由不惜一死来保全与她全然无关系的英王?"刘陵抬眸直视着董卿,低声道:"妳有事暪着朕"
她在瞬间一闪而过的心虚,令他脸色一沉
ps: 最後两章了,今天更完,明天进入新卷『天命皇后』
076 真正的敌人
董卿心里一慌,却是迅速的收敛心神,神色端正回来,肃然道:"皇上遭到暗算中毒这件事,宁王比皇上还震惊,他显然无辜,是彻底被太夫人暪在鼓里的,董卿斗胆,请皇上暂时别追究这件事了,千万别处置太夫人,无论是褫夺封号或者是赐死,皇上若处置了太夫人,便与宁王结怨了,而英王,正好从中得利……."
明知她言之有理,刘陵还是忍不住满腹的妒意,他冷着脸道:"妳可真会为刘骥打算翱心疼他了?妳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见他英俊潇洒,忍不住暗生情愫了?"
"皇上"董卿略显恼怒
刘陵见她恼火,正悬着的一颗心登时安定下来了,转而双眸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嘴角浮起笑意,朝着她柔情笑道:"果真恼了,会恼就好,朕真怕那天妳不恼了呢"
***
一抺阳光从绮窗映入屋里,帏帐下,太夫人歪在床上轻咳了几声
刘骥吹一吹匙上的汤药,的烫了母亲的口,确定半温了,这才递了过去,柔声道:"娘,喝药了"
这时,太夫人却一把将汤药整碗端了过去,紧接着很干脆的一口气喝完,十分的豪爽,雪雁立刻递上汗巾,她接过汗巾,一边拭着,一边对着儿子说道:"你放心,我没事,刚刚大夫不也说明白了,毒药及时吐了出来,我已无大碍"
想起适才的惊险,刘骥仍心悸犹存,他忍不住苛责道,"娘,您怎会如此冲动艾就算是倾尽所有就算是临时发难,就算要儿子立马造反…….无论如何,儿子也一定会保护您的,您怎能干傻事?这次若不是多亏了顾子衿迅速的施行急救,才救回了娘一条命,您让儿子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翱"
太夫人瞥了屋外一眼,抬抬手道:"雪雁,妳先退下吧"
"是"雪雁杆一福,立刻端着空药碗,退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呣子两人独处
太夫人抬眸凝视着儿子,叹了口气道:"瞧你,眉头紧蹙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在责怪我,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你夺回祖宗的江山阿
刘骥沉着脸道:"就算如此,娘妳怎么可以使出这种手段?只要找出金氏便可以会同刘姓诸王,顺理成章,大大方方的傲肆趿辏江山自然便会回到我刘姓皇族的手上,妳怎会去暗中毒害他呢?"
她的儿子,生性磊落坦荡最是见不得这种卑劣之事
太夫人态度和缓道:"是娘错了,娘想到是他抢走了你的皇位,便一时胡涂犯了大错,所幸无任何伤亡,娘已认罪,娘是无所谓,就由他来处置吧可皇上……..他应该不会迁怒于你吧?你得提防着他啊无论出身如何,事实上终究他现在是皇帝,你仅是王候,他身为帝王,在身份上还是远大于身为王候的你艾最近你得当心一些,千万别落了把柄在他的手上,让他得了机会办了你,娘还真的会因此拖累了你阿
刘骥劝慰道:"娘,妳别的,妳身子不太好,只要安心的养病就好了,其它的事,儿子自会去处理"
终究是他的母亲谋害皇帝,犯了死罪皇上若顾忌着英王,不打算与他决裂,或许会轻饶她,目前他处于劣势,他得去向皇上告罪,方能保全母亲
"儿阿太夫人拉着儿子的手,轻唤一声道:"四十九艾你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不够狡猾,你要干大事,就得心狠艾仁义礼信那种东西,只是拿来装饰门面用的,娘不怕你多情,就怕你心不够狠,娘的,终有一天,你会被奸人所害阿
英王刘歆的心机是如此的深沉,他拥有成就大业的阴蛰性格,他现在尚年轻,处事尚有所不足,假以时日,经过了一番磨练,势必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
宁王最大的敌人或许不是仁心的皇上刘陵,而是英王刘歆?
想起母亲为了他竟而不择手段,刘骥沉着脸道:"娘,妳想多了,儿子岂会无自保的能力?"
"你是开国太祖的嫡系重皇孙,是承重皇孙艾又是惠帝唯一的血脉,若不是犯了天大的罪,特殊的身份足以保你无虞,娘的的不是为了这个,在东厢房时,英王说你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四十九艾你是否真有意中人了?若是合意的,便娶进门吧,不过……"说到这里,太夫人顿了一顿,蹙眉道:"该不会是窦丞相的女儿吧?你舅舅说,这一年来,你曾经上窦家门求亲几次,都被拒绝了,原来,他窦家有眼无珠,瞧不上咱家,人家看上的是皇宫里的那个皇后的位置,如今圣旨己下,皇后之位已非她莫属,你该不是还没对她死心吧?窦家小姐人美则美矣,容貌确实出色,本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无可厚非之事,论身份也衬得起咱家,可她是皇上的人哪!在这当下,你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干下了错事阿
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干下错事
刘骥听了母亲这番叮咛的言语,低头深思,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董婉,是皇上的大司马,与刘陵有多年的感情基船她的立场坚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父皇骤逝,因而导致他错失了皇位,他始终认为是命运所安排,因此从没抬头仰望那个错失的位置,在得知父皇实因被害而逝,乃至于刘陵的身世之后,身为惠帝的儿子,开国太祖皇帝的嫡长重皇孙,从此背负着端本正源的使命,他是刘氏皇族的正统嫡系,绝不能坐视着没有刘氏血统的男人坐上他祖宗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他身上背负着刘氏皇族的重责大任
可董婉不同,非关责任,非关权谋,他想要她,却又的为情所困,阻碍了大业,在强压抑心中的感情之后,反而更让他不可遏止的想得到她
她愈是对刘陵义无反顾,愈是让他感到不甘心,若不是父皇被害,江山被夺,与董老司马的女儿董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太子会是他刘骥,绝不会有所谓的刘陵出现
他不会姓刘,只会在一个农舍长大,过着他原本平凡的日子
而董婉,也会是他的
他必需设法让一切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祖宗的江山是他的,董婉也是他的,任谁也不能夺走
可她并非普通的女子,他还是她的杀父仇人啊
一旦董婉跟江山冲突时,他该怎么抉择?
放弃董婉,他对不起自己;放弃江山,他对不起宗祠里的先祖
想到这里,他眉头深锁,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太夫人见儿子如此,更是加强了心里的决心,她躺下身子,徐徐说道:"娘累了,你退下吧"
刘骥服侍母亲入睡后,便心事重重的离去
稍晚,英王刘歆却悄悄的来了
太夫人从床上爬起来,狠狠瞪着他,咬牙道:"那暖炉是你送来的,你不是说皇上有风疾为掩,万无一失吗?"
刘歆睨着她,冷声道:"毒害皇上可是死罪艾真正追究起来,是得灭族的,做这种事,总是有风险的,妳心里有数"
"是你亲口对我说先夫是被那该死的暖炉给害死的!在宁王府毒害皇上,我怎会不知风险极大,万一有任何差池,我不是反而害了自己儿子了吗?若不是你告诉我,金氏已在你手上,我怎会如此大胆,兵行险招?你若真想助我儿登上大位,就把刘陵的生母金氏给交出来吧"
"太夫人记忆真差翱我是说拿刘陵的命来换取金氏,妳这么快就忘了?"刘歆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上的玉扳指,良久,抬头看着太夫人,眼神瞬间转为锐利,厉声道:"如今刘陵还活得好好的,别以为妳以死来保全我,便可以随意的开条件了"
太夫人冷笑道:"哼,事迹败露,在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有其它选择吗?我不认罪,岂不害了儿子?别忘了,我拚着一死,也没把你给供出来"
"供出我?"刘歆冷笑了几声,"供出我,对妳有什么好处?我与你一同获罪,同赴黄泉罢了,我死了,金氏便从此消失无踪了,刘陵仍稳坐在他的帝位上,妳的儿子刘骥却得背负着母亲弒君的罪名一生,双输啊还不如做最后一博,保全了我,至少还有一丝消,就算妳不在人世了,有我相助,宁王仍然有机会夺回大位"
"我儿若有你一半的狡猾与狠心,还有什么事成不了?可惜你并非真心助他,你的眼里也装着金銮殿上的那座龙椅,不是吗?"
"目的相同,既是敌人也是朋友,别忘了,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目的相同,是盟友,一旦除去了共同的敌人,所谓的盟友只怕会迅速的翻脸成仇敌了
太夫人冷哼一声,"哼哼,你觊觎着皇位,让我如何再信你?"
ps: 卷二完明天更卷三『天命皇后』第一章,强抱上床
077 强抱上床
当年自己在他面前上了未婚夫的车,而他却在自己面前和别人订婚,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你一次我一次,扯平!
也许是来了国外多年,也习惯了外国人动不动就拥抱亲吻的习惯,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印下一吻,便匆匆跑走了
夏凯站在XX大酒店面前,居然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是进也不对退也不对,是不是就是所谓近人情怯呢?
嘻嘻~~今天第一更~~答应了今天两更的~~看好了啊~~偶会努力的了~~嘉嘉皮小朋友,别再说偶说话不算话了啊~~呵呵~~
夏凯估计就是其中一个最成功的例子,以前纤瘦青涩的身材已经变得成熟又迷人,嗓子也变成了低柔的磁性声音,俊美的脸仍然俊美,却多了一股子男人味
南宫静曾不止一次的想到过这个问题,最后都是没有答案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夏凯这样的爱情很奇怪,也很不可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让别人理解呢?自己明白就好,只要心里面的人幸福快乐,那自己也能安心
有谁没了谁是不能活的呢?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之前找个地址也找得那么认真,为什么当好不容易终于找到的时候却又那么的漫不经心呢?
再次见到夏凯,对于南宫静来说,也确实是一种震撼,所以,她在他再次找到自己之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宴会厅
可是,是不是男孩子都是这样的呢?
如果,她的生命中没有了一个自己就会完满的话,那夏凯就会毫不犹豫的远离她
她死拖活拉才将依依不舍的向晴晴,也就是当年一年A班的班长,夏凯的同班同学,现在却是她的助手
“大哥……”
真的很难想象,对吧,那种感觉很陌生,也让人很不舒服,就象原本紧抱在怀里的玩具熊一下子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熊,仅供参观的感觉
南宫静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机会再见到他,即使想过,也很难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的,他的订婚宴上,说来也真是讽刺
原本明明是那么接近的人,为什么五年之后却变得面目全非,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很不习惯
不是不想去见不想去找,可却总是莫名的担忧
虽然明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每当空闲的时候想起来,想着想着就会胡思乱想起来
其实第一眼看去,她很难想象,面前高大,俊美的青年是当年那个虽然比自己要高,可是骨子里却还是那么孩子气的贾宇琪
的或许她还没有原谅自己当年的欺骗,又或许是她已经决定了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更甚的是,她已经和未婚夫结婚了……
夏凯差点兴奋的蹦了起来,两眼红红的,突然一把抱紧了夏眠,吓得他惊呼了一声
………………
如果没有了她,生活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
即使是一个月不见也会觉得变化很大,更何况是五年
………………
“我估计你那么忙,也应该没有时间找的,我已经帮你找到了”夏眠笑意深埋在眼底,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想着想着,却突然有人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凯被吓了一跳,快速的转过身来,当他看见面前的人时,傻了……
而被留下来的夏眠,却两颊映着晕红,呆呆的定在了原地,连窗外的一道恶意探索的目光也没有注意到要知道,平时的夏眠是多么的敏感,现在的夏眠也就是夏凯能让他稍稍动容而已
他悄悄的躲在酒店外的大树后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可是,终是没有一个是自己要找的人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要让一个人变得让人乍看之下认不出来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一点头,夏凯沮丧的低声道
夏眠了然的笑了,“还是没找到人吗?”
夏凯望着面前坐在轮椅上的人,神色居然有点不自然
08年8月26日19:03
已经五年了艾多少个日夜也不就这么过来了吗?自己真的是很需要她的爱吗?
是什么原因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呢?
也许大哥说的是对的,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不管如何可是,夏凯只是消她幸福,如果他知道她很幸福的话,即使自己会很痛苦,也不会后悔放开她
真的!
这个事实已经被夏凯用五年时间来证实了,即使会很寂寞,即使会很孤单,没有了她,生活还是一样继续,地球也还是一样转动
或者以前,他的爱情观是拥有才会幸福,可是现在,经过多年的跌爬打滚,他终于明白了,爱情其实不是要自己幸福就可以的,而更重要的是让对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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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叹了口气,夏凯突然感觉莫名无奈,无力的坐到一边的长椅上,继续他长吁短叹的大业,默默的看着酒店大门发呆
078 初识阳女
"你被宁王那家伙给上了?"他狐疑的盯着她
"你在胡说什么?"董卿很是心虚的吱唔一声
顾子衿一双利眸在她身上掠了一遍,口气十分的肯定,"你别暪我了,我顾子衿一眼便瞧出来了,你们刚才欢爱过,啧啧,真没想到……..原来宁王殿下喜欢男人哪?靠!真不愧是当王的人,皇上的正一品大司马可是一枚顶级的高官艾他居然快速的染指了,宁王对于禽兽之事的果断作风,远在顾某之上,真是令顾某不得不心生佩服佩服啊…….."说到这里,瞥见她愤怒的眸光,他突然想起相交一超应该与她同一阵线,于是迅速的转换立超骂道:"哼!去他娘的,早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了!就算操了皇上的大司马会有特别的快感,总得看着皇上的面子,挑个黄道吉日再慢慢的上吧……..,居然这么快就下手了,把皇上放在那里了?简值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兼不善良的大恶徒"他愤愤然的回身,朝着那恢宏的寝殿"呸"了几声,骂骂咧咧,"不过是长得好看些,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老子的酒肉,你也上?哼,禽兽"这时,却又猛然想起了她是女子之身,又立刻补了一句,骂道:"连扮成男人的女人都不放过,哼,禽兽不如"
一时的义愤,手心一个不稳,差点儿将玉壁给摔了,他小心奕奕的将玉壁给攥进怀里,心想着,骂了一半,总不能停,于是紧接着又补充道:"就算出手大方,也是一枚可恶的禽兽"
董卿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她迅速的敛了一敛心神,稳一稳适才在寝殿内的惊惶,轻咳几声,故作从容道:"别胡说了,我忧心皇上的身子,没有心思打理仪表,故凌乱了些,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他的一片心思又迅速的回到手中的珍宝上
顾子衿娓娓道来,"宁王一大早便把我给召来了,我救了太夫人一命他要赏我金子,我顾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家里从不缺金银,不过嘛……奇珍异宝倒是很少,我不要金子宁王那家伙便说寝殿里的奇珍随我挑,我便挑了这块玉壁,妳快来瞧瞧,这块玉壁如何?"
董卿仔细的看了一看,道:"质地坚硬无瑕,颜色光泽皆属上等价值不菲"
顾子衿听见是块上好的玉壁,心里万分的欢喜,眉飞色舞道:"珍宝是再多的银两也买不到的我得去帮这宝贝做个漂亮的架子,安安稳稳的将它放在我顾家府中的大堂内,供着赏玩"
董卿道:"我正想出门溜达,我陪你去吧"
她心烦意乱,一心想避开纷乱的一切于是便回房换了另一套衣衫,跟着顾子衿出了王府
***
大街上商家林立,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南来北往的商旅,忙着四处吆喝,兜售商品,小贩行人来来往往穿梭在街道,市井热闹繁荣,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顾子衿领着董卿来到街上一家专卖珍宝器物的商行
放眼望去,店面极大,店里却只有一名顾客,他们一上门,立刻来了个小掌柜笑嘻嘻的迎上前来,听说只是订制架子,脸上的笑容登时敛了不少
又闻客人打算使用最高档的楠木,小掌柜脸上的笑容再度扬了起来,笑问:"雕龙?雕?镂空?流云?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
顾子衿小心翼翼的拿出玉璧,道:"造型简单的就好,大小是架着这块玉璧"
在一旁正低着头打着算盘的大掌柜,转头瞥见了玉璧,神色一凝,立刻丢下账本,挨了过来,瞇着眼,仔细的瞧了半天,最后终于肃然道:"卖否?"
一身绫罗绸缎的顾子衿笑道:"要卖便不会来订制架子了,掌柜瞧我是缺金银之人吗?"
见他的打扮显然是追赶潮流的名仕涅,一看便知是一个出身富庶的纨裤子弟,大掌柜一脸的惋惜道:"可惜了,本店有个贵客特别喜好宫里流出来的精品呢,尤其是这种贡品等级的,开价特别的好"
顾子衿道:"这不是皇宫里的珍品,是宁王送的"
大掌柜捋着花白的胡子道:"皇宫里的贡品经常会分赐给各诸王,合着也该是,就算不是贡品,这块玉璧质量极佳也是属于贡品等级了,王候的珍藏必然是不比贡品还差的"
说到这里,门口突然来了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领着一名花样年貌的女子入门,两人皆锦衣玉服,一身的富贵,大掌柜见他们来了,立刻迎了过去,笑道:"符老板"
原来,是个富商
那中年男子睨了他一眼,道:"可有新品?"
大掌柜陪笑道:"你来得正好,前几日本店在帝都收购了一枝镶翡翠金步椰听说是早些年的贡品,一般进贡很少会献上这种东西,当时还在皇宫内还曾引为话题呢,这才刚流出来的……"
符老板抬抬手道:"快!拿来给我瞧一瞧"
大掌柜立刻吩咐左右道:"去!把昨天刚送来的那枝金步摇取出来给符老板瞧一瞧"
未久,里面便取出了一盒镶着宝石的锦盒出来
顾子衿很是好奇,立刻拉着董卿凑了过去,一心想瞧一瞧所谓的皇宫贡品
大掌柜开启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枝制造精致的金步摇出来,步摇上镶着一颗上好的翡翠,珠玉垂饰,在光源之下摇曳着顶极珠宝的光彩
符老板取过步椰立刻递给了跟他一起同来的女子,温和笑道:"阳儿,喜欢吗?"
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姿容并不属上乘,额寛鼻挺,中庭饱满,十足的富贵相,容貌中上,富贵的五官配起来,倒是挺清秀她一身的锦缎华服,珠环翠绕,从一入门便沉静的立在符老板侧身后,看起来端庄含蓄,却又透着婉约大气
那名唤阳儿的女子笑道:"伯父喜欢便好"
大掌柜笑道:"是从皇宫里流出来的贡品艾说不定皇太后曾经使用过呢,只有那些上等精品,才配得上阳儿姑娘阿
符老板笑道:"那就买下吧"
居然连价格也不问一句?
看来,他不只富有,也极为疼爱这名侄女,不惜一掷千金
这时,董卿终于忍不住了,她徐徐开口道:"这么好的饰物,又是太后的东西,怎会随意的流出皇宫呢?此物未必是真货"
大掌柜听见自己的东西受到质疑,立刻沉下脸来,怒道:"尔等小辈,你懂什么?太后的珠宝,多到连她自己都搞不清了呢,或许是她一时兴起,赏赐给了下人,下人再拿出宫变卖,此乃寻常之事,有何奇怪?"
宫人得到主子的赏赐,确实平常,一般很容易便转手变卖了换成实质的现银,大掌柜的话,不无道理
阳儿瞅着董卿片刻,盈盈笑道:"姑娘,何以认为此金步摇为假?论上头所镶之珠宝及作工皆属上乘之物艾莫非妳曾见过真品?"
一句『姑娘』令所有人的目光均移了过来,转而投射至董卿身上,很是疑惑的看着她
董卿干咳了几声
在伪娘的世风之下,男人涂脂抺粉,养肌润肤,形同女人,董卿又是一身男子装扮,举止及说话也刻意像个男人,就算不是混在顾子衿这个伪娘身边,实也雌雄难办
居然一眼便瞧出董卿是女儿身,顾子衿大感新奇,立刻上前寻问,作揖道:"敢问小姐,妳是如何瞧出来的?"
阳儿抿着嘴儿笑道:"喉结,她没有喉结,这位姑娘容颜美丽,比起一般的仕绅好看太多,我便仔细瞧了,果真是个姑娘"
被暪了二年多了,自诩为帅男,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笨,会很没面子,肯定是对方太聪明的缘故顾子衿很是佩服道:"姑娘真是心如明镜,聪明过人阿
阳儿受到了夸赞,谦虚道:"公子过娏耍阳儿并不是聪明,而是男人比较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顾子衿很是认同的点点头,他再同意不过了
董卿很不想在她的身份上打转,于是轻咳几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移回金步摇上,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个金步摇确实极好,论珠宝及作工也有一定的价值,价格若合理,倒是值得购入"
大掌柜立刻"嗤"了一声道:"皇室贡品,太后的御用之物,岂能随意的叫价?污辱了它的价值"
董卿很是坚决道:"我敢保证这枝金步摇绝不是当时的那枝贡品"
大掌柜恼火不已,吹胡子,瞪着她道:"喔,难不成妳见过当年进贡的金步铱妳可是要吹嘘自己跟太后颇有交情了?她可是经雏妳入宫宴饮?妳跟太后是至交好友?老实告诉妳吧,老子跟皇帝还是拜把兄弟呢!他经雏我入宫,可惜老子没空"
079 令人痛心疾首的女儿身
大掌柜着实火大,他气得都快冒火了,店里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围观的人突然多了,董卿并不想搅了商家生意,那符老板看起来像个巨富,就算高于行情二三倍的价格也于他无碍,如此一想,她便立刻作揖道:"或许是在下眼花了"
在被大掌柜轰出来之前,很识相的拉着顾子衿快速的离开了
街道繁华,两人漫步在大街上,在熙熙攘攘的人中穿梭,顾子衿笑道:"妳官封大司马,是皇上的近臣,可是经常出入宫闱的,那掌柜的真是有眼无珠艾刚刚妳是如此的肯定店里那一枝是仿造的,真正的金步摇可是还Сhā在太后的发髻上?"
董卿漫不经心道:"真正的金步摇在我那里,压在陈年的箱子底下呢"
顾子衿听了,忍不住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喔?太后赏赐的?"
董卿耸耸肩道:"不是!是我从小太子那里讹来的"
"小太子?皇上尚未大婚,那里来的小太子翱"顾子衿歪着脑袋想不透
董卿白了他一眼道:"皇上小时候就是小太子,跟我青梅竹马,我大了他二岁"
顾子衿听见她大了皇帝二岁又是青梅竹马,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很是羡慕道:"大了二岁哪!妳还真他妈的得到苍天的厚爱阿说到这里,他用肘子推了一推她,贼笑道:"妳可真是得天独厚了,从小玩在一处,论年龄,妳的智力肯定比他早开化,说说,从小到大,妳在皇家富贵的小太子身上拐骗多少奇珍异宝了?"
"嗯不多,差不多才搞了一箱吧……."
当时听说,贡物里有一枝闪闪发亮的翡翠金步椰她很想要,于是便跟太子爷要了,小小年纪的他很俱男子气概,红着脸,"嗯"了一声,立刻转身去了皇后宫殿,未久果然给他弄到手了,迅速的进贡给她,于是金步摇便换了主人
从小先帝便经肠着说,等太子长大了,便娶董婉当太子妃
因此,身边所有人也认为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当朝大司马董伯忠的女儿自然是配得起太子的董家有权有势,虽富,却也不及皇家,她想让自己嫁得更风光些,于是便开始努力的私下攒嫁妆
她的嫁妆,压箱底的货源理所当然便是未来的夫婿小小太子爷
皇室里的奇珍异宝,只要她瞧上了喜欢,便从他那里拐骗多年来,倒也搞了一大箱了
"听说先帝有意册立董大司马的女儿董婉为太子妃,可听说归听说,为何他一直迟迟没有册立呢?"顾子衿突然问道
"先帝是有这个打算,可当时的故太后反对她迷信于民间阳女皇后的传说,多次阻挠一直开口要求先帝派人去接回那位天命的小皇后,先帝心里不愿意,只好以太子年纪尚鞋搪塞了过去"
拥有先帝的属意,太子妃本非她莫属,太子也渐渐大了,却突然发生了意外,大病了一场.......
虽然后来故太后崩逝,宫里再也没有人提起阳女皇后之事,所有的事却再也回不去了,最后,她披上官服,继承父业,成为正一品大司马,而太子,登基当了皇帝
"或许,董婉没有皇后命吧?董婉,妳是董婉哪"说起董婉,顾子衿呆呆的凝视着她…….曾经熟悉的脸庞,突然感到陌生了起来,二年多的酒肉情谊,无论淫诗作乐,无论调戏妇女,总是会想与她共享快乐,他始终把她当成个男人,前些日子意外中得知她是女儿身,从此,他混乱了
"别以那种眼神看我,怪别扭的"董卿瞥了他一眼,拢一落道
顾子衿痛若的吱唔一声道:"我也不想啊细想这二年来,交往一超酒肉情深,纨裤义重,妳我情深义重,我们还说好,无论走到那,都要挺着腰杆,当一名骄傲又优秀的纨裤……,原本还好好的,妳怎会突然变成女人了咧?遭逢此巨变,我怎能不痛心疾首翱"
董卿轻咳几声道:"你看看我,有什么不同吗?"
顾子衿睨了她一眼,愤愤然道:"喉结!妳没有喉结,真该死,妳居然没有喉结,想到喉结,我现在怎么看妳,就怎么别扭"
董卿拍一拍他的肩安慰道:"董卿永远是董卿哪,永远是一名骄傲的纨裤"
他眉头一皱,抬眸看了她一眼董卿的涅儿确实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猥琐起来一点也不输给他,无赖下流的功力仍然远在他之上
"好吧,我勉强接受妳了"他如同以往,搭住她的肩,朗朗道:"这附近有一家酒馆,相当的有名,里面唱曲的小桃红,还真他妈的正点艾咱们去大口喝酒,一起连袂调戏她吧"
*
『秋风楼』是一家极有名的酒肆饭馆,开在姑苏城的大街上,酒馆内,人声鼎沸,喧哗热烈,最前方的小台子立着一名妙龄女子,轻舞漫唱,歌声婉转动听,在她身侧坐着一个老头子,正专心的拉着胡琴替她伴奏,店内伙计们端着酒菜四处穿梭,忙和得不得了
"这家酒肆,生意特别的好阿董卿跟着顾子衿踏入酒馆内,抬眸望去,酒馆规摩大,共两层楼,位置几乎都坐满了,不同于其它酒馆,这座『秋风楼』,居然以女顾客居大多数,似乎有些不寻常
才刚入门,立刻迎来了一名店小二,朝着他们陪笑道:"客官,真不巧,本店已经客满了,你们晚些再来吧"
顾子衿挑了一挑眉,熟门熟路的从袖口拿出一锭银子,悄悄的递给他道:"银两不是问题,这位小哥,给个方便吧?"
店小二不敢隐暪,立马陪笑道:"公子是个内行人,确实是有包厢,正空着,可那包厢是沈老板特地濒着招待贵客用的,是不能随意放人进去的"
顾子衿仍不死心,道:"反正现在空着也是空着,我多给些银两便是,你同老板商量一下吧,开门做生意,岂有给钱不赚的道理?"
店小二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包厢是特地濒给天潢贵冑用的,说实话,有时候他大半年才来一趟呢,沈老板却很坚持,得备着,随时等着他来"
"喔?天潢贵冑?"说到天潢贵冑,倒是激起了董卿的好奇心了,她不疾不徐问道:是那个皇族?"
店小二道:"在江南地区,除了他,还有谁能称得上皇族?自然是宁王了"
顾子衿听了,眼珠子一转,立刻凑在董卿耳边,神神秘秘的悄声道:"这可是官商勾结?"
董卿笑道:"别胡说了,宁王若喜欢这里,店主刻意为他濒包厢,此事,实属再正常不过之行为"她朝楼上瞥了一眼,忽地眉头一皱道:"可楼上包厢,分明有两间窗子紧闭,似乎也是无人使用吧?"
顾子衿跟着骨碌碌的往上瞟,果然有两间相连的包厢,同时空了出来他略显恼怒,转头对着店小二道:"一间留着给宁王,另一间可是留给皇上使用的?可别跟我说,你们时时备着,好等着皇上随时驾临了?"
店小二见客人恼了,立刻陪笑道:"公子别怒,那间包厢早已被一名贵客给长期包租下来了,还很大方的给了一大笔银两呢,已经被包下来的包厢,就算那名贵客没来光顾,也是得空着,不能再接其他客人的"
董卿听闻此事,眼底立刻闪过了一抹疑惑,被长期包下来的包厢,紧邻着宁王专用的包厢,此事绝不是巧合
董卿故作漫不经心道:"看来,那位贵客十分的喜好这家店的菜色艾该贵客可是常客?"
店小二不疑有它,继续说道:"偶尔会来"
那么,更可疑了,只是偶尔会来,却甘愿花一大笔银两把包厢给包下来,显然目标是宁王吧?
这时,门口跑来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店小二手指着马车,扬声道:"咦,真巧,贵客来了!正是他们包下了包厢的"
马车缓缓的停下来,一身锦服华袍,身躯肥胖的中年男子下了马车,紧接着伸手扶着一名年轻女子下车
竟然是符老板跟他的侄女阳儿
顾子衿一向热情,毕竟才会过面,他不失礼数,大步上前作揖道:"真巧艾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们了"
对方也立刻作揖道:"离开珍宝行,顺道过来吃顿饭,没想到居然会再度遇见二位,真是巧阿
这时店小二已经殷勤的迎过来,嘻嘻笑道:"符老板,里面请"
符老板领着侄女便大步往里面走进去,顾子衿要不到桌位,只好止步,停步在门口,心里正盘算拉着董卿去另一家饭馆,这时符老板却回过头,邀约道:"今日店里似乎是满客了,公子可是弄不到座位?老夫长久订了一个包厢,公子如不嫌弃的话,一起用餐吧"
顾子衿听了大感欢喜,立刻说道:"多谢了,那么这一餐就由顾某来结账了"
符老板捋须笑道:"岂有被小辈请客的道理,别太客套了,这一点小银两,老夫还付得起"
董卿与顾子衿同时作揖道:"多谢"
080 靠,绝色美男
未久,一行人便在包厢内入座,包厢在二楼,视野极佳,从窗子看出去,即可瞧见酒馆的全貌,台上的歌女小桃红拿起琵琶,轻拢慢捻,伙计们仍忙着穿梭在各桌之间送上酒饭,顾客们一边交谈,一边享用美食
董卿瞥了窗外一眼,心想在此包厢内最大的好处,便是对门口的动静可掌握得一清二楚,如果宁王来了,一眼便能瞧见了
宁王驾临只会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摆排场而来,另一种是微服私下而来
若是微服而来,符老板可是识得他?
四人坐定,店小二在一旁忙和着送上茶酒,符老板朝着顾子衿道:"听珍宝行的老板说,你手上有一块质地极佳的玉璧,老夫一向喜爱玉石,可否借老夫观赏片刻?"
顾子衿听了,立刻拿出了玉璧,大方的递了过去,"此物乃为宁王所赠,索性你帮我鉴赏看看吧"
符老板取过玉璧,仔细的端详着,谦虚道:"鉴赏倒是不敢当,出自王府的东西,自然都是珍品了,老夫向来极喜爱古玩珍藏,公子可否愿意割爱转让,老夫愿意付一大笔银两将它买下"
顾子衿捥拒道:"顾某虽然不才,却有幸出生于名门世家,自是不缺银两的,这块玉璧,在下打算摆在家里的大堂内,供平日观赏着呢"
符老板颇为捥惜道:"可惜了,看来老夫与这块美玉无缘,敢问,你是如何识得宁王,以致于让他送了这块质地绝佳的玉璧?"
何止宁王,他连皇上都认识了呢
顾子衿很是显摆,得意道:"这有什么顾某正在宁王府内做客呢,我住在王府东厢房往右数的第一间,那间位置可好了,打开窗子便能瞧见花园了"
能在宁王府做客,身份肯定非比一般,
一旁倒茶的店小二听见了,忙不迭陪笑道:"原来公子也是贵客艾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符老板抬抬手道:"你先下去吧,把店内最好的酒菜都送上来"
"是"店小二笑嘻嘻的退下了
董卿轻啜了一口茶笑道:"看来,符老爷对宁王很感兴趣嘛"
符老板亲自替她斟茶,娓娓道来:"不暪两位老夫只是个商人,但不是小商人,是做大生意的那一种,在北方经商多年,直到半年前来到了江南发现江南的丝绸质地细致,织工精巧,于是便留了下来,打算经营丝绸的生意,做生意,除了眼光还有一门极重要的诀窍,那便是政经关系,老夫在江南门面并不熟,白白花了不少银两,打通各关节,却始终见不着江南的地王宁王殿下,今有幸得以遇见两位原来与宁王关系非浅,老夫冒昧相求可否代为引见,老夫必感激重赏,奇珍异宝老夫收藏了不少,改日两位来府中,可以任意挑选……"
话犹未落,董卿立刻捥拒道:"符老板太看重我等了,其实我们与宁王并不太熟稔,至少还不到可以擅自替他引荐他人之事,此事董某难为,非能力所及,请符老板见谅"
董卿毫不留情的拒绝,让符老板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颇为不快,他的侄女阳儿却反而不以为意,缓颊笑道:"本是强人所难之事,是我们太过搪突,二位切勿见怪了"
"那里"董卿作揖道
阳儿顺势将话题一转,笑道:"秋风楼最有名的菜色便是松鼠鱼跟糯米莲藕,待会儿上了菜,妳尝看看,是不是真的实至名归,对于那些珍玩器物,政商经济,我可不懂,我这个尘世中平凡的女子,俗气得很,究竟是什么也不懂,只顾得上东西好不好吃呢,充其量只是个贪嘴的吃货罢了"
董卿瞥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打扮举止得宜,态度落落大方,眉清目明,眼底透着一抺聪慧,显然是个聪明的明白人,那里是什么俗气之人,反倒是她的伯父俗气了些
看来真正厉害的角色是她,而不是符老板
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最该当心,她顺手斟了一盏酒,敬道:"姑娘客气了"
未久,菜色一一送了上来,众人一边寒暄,一边大啖美食,喝了一点儿小酒,顾子衿以小解的名义,便将董卿给拉了出去
芧厕位于酒楼后方,出了门便瞧见一大片美丽的杏花林,正含枝摇曳,发出淡淡的香气
"这里的香味儿,跟宁王府那里还真像,到处都是杏花味儿"顾子衿走在小径上,一边数落道,"妳也太不给符老板面子了,好歹也吃了人家一顿饭,不过只是引荐,举手之劳,回去的时候,妳跟宁王说一声,见不见还由着他呢,妳何必自个儿揽起来,当起坏人来咧?"
董卿笑道:"真是羡慕顾兄艾日子过得挺悠哉,不曾出入朝廷,不明白其中的利害,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引荐』吗?你以为宁王只是一个小小九品芝麻官吗?人家可是皇族艾在他跟前,岂能随随便便替人穿针引线?所谓的引荐是要附连带担保责任的,说白了,便是由我董司马来担保,这人没问题,才会送上跟前的,将来符老板若出了什么乱子,马上便乾到我了,更何况他还来历不明咧"
最令她感到警觉的是,生意人私下花大笔银两打通各府衙,此举足矣,有需要非得见宁王一面吗?
一个生意人,处心积虑的想见宁王一面做什么?名为丝绸生意,说服力不足,她董卿纵横险诈的官场多时,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原来如此艾没想到『引荐』竟是门大学问,也难怪妳这般谨慎"顾子衿恍然大悟道:"我哥哥顾仲便是窦丞相给引荐入朝的,没想到引荐还有这一层关系艾所以他才会拜到了窦丞相的门下"
"不过嘛........"顾子衿挠一挠脑袋,抬眸看着董卿,很是疑惑道:"我哥哥跟妳怎么比跟窦丞相还要好的样子翱"
朝臣们互相结党,利益关系错纵复杂,岂是三言两语道得清的
董卿登时干笑几声
她挖了不少窦丞相的墙角,皆是一些大有前途的青年才楷因此,搞得他老人家吐血三升,还喷到了墙上,血染丞相府的黄金柱
就说,这窦丞相的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吧,不过是挖他几枚墙角居然可以悲情的呕出几升血来
因此,董司马挖窦丞相墙角的事,在他悲天动地的噙着老泪在口吐鲜血的加持之下,便沸沸扬扬,顺便添油加醋的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了
话说回来,窦丞相以命相博的爱才之心,还是令她深感佩服不已的
这时顾子衿却突然转头瞅着她,笑道:"我总觉得妳跟宁王的关系匪浅,妳是大司马,皇上的近臣,他对妳的态度很不一般,应该是很想挖了妳吧?"
宁王对她的态度确实一直令她深感疑惑不解,像他这样一个豪情潇洒的男人,怎会突然…..果断迅速飞快的.......毫不迟疑的爱上她这个不男不女的伪娘?
此事未免太过荒唐了
稍早被顾子衿给瞧见她衣衫不整的从宁王的寝殿怆惶离开此事若教皇上知道的话,又得兴起一阵不小的风波了
董卿顿时神色一凝,正色道:"早上在宁王寝殿外见到我的事,你千万不可让皇上知晓了"
顾子衿并不明白其中的利厉关系,念在两人相交一场仍然点点头"喏"了一声
日落西头,暮色苍茫天色逐渐昏暗
她心不在焉的跟着顾子衿前往芧厕,这时,脚却不慎勾住了树干,绊了一下,她"哎哟"嘶叫一声,眼见便要跌个狗吃屎,千钧一发间,身子却突然一稳,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揽住她的腰,她抬眸往上一瞧,及时出手相救的,居然是个绝世美男子
绝世美男一身锦袍,挽着最流行的髻,发上Сhā着一根玉簪,身材高瘦,鼻挺薄唇,脸上的线条十分的柔美,综合起来竟是一抺绝世姿容,美得几乎无法形容
董卿一时被他的绝美男色给惊住了,忍不住赞扬道:"靠,美!真他妈的美阿
那男子朝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当心,跌进芧坑里可就糟了"
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的美男子
她完全被他无以伦比的美色给震惊了,尚未反应过来时,那名绝世美男已姗姗离去
顾子衿转头瞪着他离去的背影道:"那家伙长得还真好看耶"
董卿缓过神来,问道:"你可知,他是谁?"
顾子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最后终于缓缓开口道:"向来,我只注意女人,咸少注意男人的,不过听说江南是有这么一个美貌的男人,妇女多逐之,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姓沈来着"他瞥了她一眼,"看来,他的美貌不在妳之下呢虽是男子装扮,外貌却有些阴柔,妳比他还娘"
董卿干咳几声道:"盎埃
顾子衿紧盯着她,嘿嘿笑道:"男人怎会长得这般好看?说不定,也是女扮男装来着?妳们志同道合了?"
董卿道:"他的胸肌坚硬,双臂有力,动作利落,是个结实的男人......而且,喉结,我刚刚瞧见他的喉结了,搀住我时,上下晃了好几下呢"
女人是没有喉结的
ps: 昨晚给青葱夫人写了一篇番外该是奸情弥漫的美满吧...哈哈哈.
081 纨裤有风险
"说不定是你眼花了呢"顾子衿笑道:"是不是个真汉子,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便一清二楚了一个美若天仙的青楼姑娘,跟一个徐娘半老且姿色平庸的皇太后,你若是个男人,会想操那一个?"
"自然是美若天仙的那一个"董卿毫不迟疑
顾子衿很是鄙视的斜睨着她,连"啧"了好几声,恼恨道:"你果然是个女人哪,美若天仙的青楼姑娘,花点银两,想上几个就上几个,有什么稀罕?皇太后可是帝母艾连皇帝也得跪着请安的女人,如果能操了皇帝的老娘,那不只是本事了,还是人间极乐了阿
"早在二年前,老子就该先问你这个问题了........"
董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摆摆手道"该回去了"
两人如厕之后,便往回包厢走,包厢在二楼,两人入了酒楼便拾阶而上,董卿临空俯视,瞥了在台上弹琵琶的小桃红一眼,低声道:"瞧见第一桌那个大老粗汉子没?他跟小桃红正在眉来眼去呢,两人关系应是不浅的"
顾子衿颇不以为然道:"歌女为了稳定客源,通常都会扬起淫笑,卖娨相,跟男人眉来眼去,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汉子看起来挺凶猛,怕是冲动火爆型的,惹上这种人,容易出事…….吃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不是帝都,别说我罩不赚咱们还是小心点,别去沾染那个小桃红吧"
顾子衿笑道:"在酒肆里跟歌女调情,本来就是一种风情,男人都懂得这个道理的"
"你听我的吧"董卿很是谨慎道:"我觉得……危险等级颇高,接近第一级了……."
"靠!第一级?"听到第一级顾子衿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八度起来,"你可是说,纨裤们最恐佈的危险第一等级"
董卿用力的点点头
顾子衿把眸光落在那名一脸痴呆的大汉身上,徐徐说道:"纨裤的危险第一等级,那可是『把妹有风险,禽兽需谨慎』的教条艾得采取最严厉的防范措施那名大汉看起来一脸的蠢相,威胁不大翱你…….一口气,把级数升太高了……"
"教条的存在,都是有道理的纨裤的声色犬马生涯风流归风流,放荡归放荡,还是得远离风险的啊…….若因为调戏女人而出事,代表本身罩不赚一个罩不住的纨裤是会备受其他纨裤们所鄙视的,狐朋狗友们会一一离去.....,最后在酒肉们的众叛友离之下备尝清冷,下场是很凄凉的........"
从此,淫诗作乐声色犬马的纨裤生涯便得被迫结束,退出纨裤圈,可谓是景况凄凉了......
下场简值是惨绝人寰,不敢想象
顾子衿很紧张的咽了一咽口水不再提调戏小桃红之事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了包厢
包厢里,菜已上齐满满的一桌美酒佳酿
董卿见了,眉头一皱道:"符老板出手阔绰,财力雄厚,不过…..在座仅我们四人,这么多的佳肴吃不完,岂不浪费了?"
符老板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听说皇上用膳得备上百来道菜式呢那些后宫的妃嫔们想来排场是与皇上同样的奢华老夫乃巨富,这一点点菜式算什么?"
董卿笑道:"皇上用膳并不是每天百来道菜式,只有重大的庆典,宴请群臣或是家宴,才会大开宴席,他平日用膳在于精不在于多,一般只传了十道上下,后宫先帝的嫔妃们则略减,每日各宫苑的菜式,不得多于皇上皇宫内,平日的吃食并不是符老板所想象那般的铺张浪费"
"喔?"阳儿细眉一挑,笑道:"你似乎对宫里之事十分的了解?"
董卿敷衍道:"董某家住帝都,对于皇宫之事,略有听闻罢了"
阳儿殷勤的替她倒了酒,盈盈笑道:"阳儿从来没有去过帝都,对于帝都的繁华及皇宫秩事,十分的好奇,可否请你多说一些?"
她分明是想探她的底
"这有何妨"董卿拿起酒杯,大口饮粳笑道:"不过,你们四处经商,于各地奔波,想必见闻不少,相较起来董某不过是只小小的井底之娃,怎敢在你们的面前大放厥词呢,何不说一说各地的奇风异俗,好让我与顾兄开开眼界?"
她反守为政,果然阳儿眼神微动,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抺警戒,却是不露声色
顾子衿不明就理,但是也跟着附和道:"我顾家世居江南,因家人在京为官的缘故,这才往返帝都几次,国土绵延几千里,有多少地方我没去过?你们在外经商,见闻广阔,可否满足一下在下的好奇之心?"
符老板捋须道:"商人四处奔波,只为糊口罢了,那里真见识过什么了?"
顾子衿道:"听说北方住着游民,逐水草而居,男人们各个骠悍,此事可为真?"
符老板举杯道:"那么远的地方,老夫真没去过,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喝酒吧"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众人纷纷放下手中酒盏,抬眸顺着窗口往外探,但见一名高瘦的美貌男人一手执酒壸,一手执盏,穿梭于各桌之间,随桌敬酒,引起顾客们一阵阵的欢呼
竟是在茅厕前遇见的那名绝色美男子,他已然更换了一套绛色的锦袍,手上戴着丝绸制成的手套,脸上挂着浅浅笑意,亲自执壸替顾客们一一斟酒,忙着招呼
"那家伙居然如此的广受欢迎?"顾子衿直勾勾的盯着楼下的空前盛况,然后悄悄的拿出身上的小铜镜,往自己脸上一照,这才惊觉,就算再多的打扮,自己如何比得上那张绝世美颜,顿感挫败不已
楼下那家伙可是长得一张让女人想拖回家强奸好几次的脸蛋艾让他如何能及得上?
让女人忍不住想禽兽的绝美男色,真是令他羡慕不已
符老板笑道:"是秋风楼的店主,别号落叶知秋,姓沈,不知其名,世人唤他为沈老板,当世男女皆爱美,沈老板姿容绝色,自然受到了极广大的仰慕"
董卿这才明白过来,为何秋风楼内的顾客女多男少打从她进门开始,便感到疑惑,酒肆内为何女顾客相当的多,男性顾客只有寥寥几个,十分的不寻常,看来这家酒肆饭馆生意好,多半是奔着倾世姿容的沈老板来的
但见绝世美男忙和于各桌之间,行为放荡的妇女,也没闲着,纷纷伸出了咸猪手,能摸就摸,吃尽他的豆腐,更甚的,还有女人装醉,直接倒入了他的胸怀里,忙着主动殷勤的献上身子,尽往他身上磨磳面对众多女人的挑逗,沈老板脸上持续保持着迷死人的笑容,然后优雅的抬抬玉手,店内的伙计立刻上前把醉昏?还是被他给迷晕?的女人给拖到一旁休息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他才顺利的来到了楼上的包厢,楼上共十处包厢,宁王专用的包厢是最后一处,他一一进入各包厢亲自替客人斟酒,最后终于来到了符老板所包下的包厢内
绝世美男入了门便一一的替他们斟酒,一边陪笑道:"欢迎诸位光临秋风楼,今日的酒菜,不知是否符合各位贵客的胃口?"
符老板举起酒盏道:"秋风楼的菜色,堪称一流,甚好!甚好"
"谢,符老板抬爱"绝世美男敬了酒,将眸光落在董卿与顾子衿身上,寒喧道:"这二位兄台,很是眼生翱初来本店吗?"
想起自己正是慕着小桃红的美色而来,之前还一直等着找机会调戏呢顾子衿轻咳几声,一脸正经的作揖道:"在下慕秋风楼的大名而来"
绝世美男笑道:"秋风楼受公子如此抬爱,身为店主,那么沈某得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语罢,转头对着门外的伙计道:"快!去搬一坛葡萄露过来,我要招待贵客"
"是"门外立刻应了一声
董卿抬手作揖道:"沈老板客气了"
顾子衿见他颇受女子欢迎,于是笑道:"掷果潘郎谁不慕?朱门别见红妆露潘岳姿仪俊美,每每出门时,洛阳妇女争着掷果子示爱……沈老板颇有潘郎之姿,众女追而逐之,万幸,现在女子不流行以瓜果示爱了,不然以沈老板的姿容,走在路上,应该不小心便会被满天而落的瓜果给砸死了吧?"
绝世美男扬眉而笑道:"打从几年前,洛阳某美男子被一颗从天而降的大西瓜给不慎砸死之后,朝廷便下令民间女子不得再以瓜果向男人示爱了毕竟女子掷果的技术不太好,是很容易砸伤人的出门一趟,收不到满车的瓜果,反倒被砸得满头包了,可不太好了"
顾子衿笑问:"敢问沈老板一个粗俗的问题?"
"问吧,请贵客别拘束"
顾子衿道:"一个美若天仙的青楼姑娘,跟一个徐娘半老且姿色平庸的皇太后,像沈老板这般容颜出色的男人,会想操那一个?"
绝世美男轻笑一声道:"若能上了皇帝之母的床,那可真是个了不得的男人了"
靠!果然........是个男人哪
082 酒後乱性?
顾子衿将眸光从那绝美的脸庞往下移,发现沈老板的脖子上,确实有一个明显的喉结
"你们真爱说笑"阳儿抿着嘴儿笑道:"沈老板绝世姿容,是男人都该羡慕不已的"
"容貌只不过是个皮囊,根本不值得一提"他重新替她斟酒,抬眸盯了她一会儿,笑道:"说起容貌,姑娘的容颜额寛鼻厚,是属于贵格富贵相的吧?已有夫家了吗?"
问的是阳儿,开口的却是符老板,他娓娓道来,"阳儿是我远房族弟的儿媳妇,当年交换庚帖时,术士说她的八字极佳,我想该是个极好的命格,于是便占着亲戚的便宜,把她收在身边,好带着她四处经商,这些年来,果真顺利得很,托她的福气,老夫事业是愈来愈好了"
"喔,那么夫婿可有随同?"董卿问道:"符老板带着远房亲戚的媳妇四处经商,那么女婿呢?"
符老板道:"那小子一直待在老家呢"
说话间,伙计已搬了一大坛葡萄露进了厢房,又另外换了较大的酒盏,仍然由店主绝世美男亲自替众人斟酒
董卿啜饮了一口葡萄露,但觉一股浓烈的香甜之味入喉,立刻赞扬道:"好酒艾我可从来没喝过如此醇厚香甜的美酒,葡萄露究竟是什么美酒,董某浅爆居然从未有所耳闻?"
绝世美男嘴角扬着一抹浅笑,道:"是我私酿的酒,只用来招待客人,不对外贩卖的,别处还喝不到呢"
顾子衿举起酒盏,喝了一大口道:"果然是好酒,原来秋风楼的一绝便是让女人垂涎不已的美男子,还有私酿的美酒阿
"请各位尽情的享用,沈某还有事待处理,先告退了"绝世美男敬了众人一盏,寒喧几句便离开包厢
葡萄露极好喝,跟一般的烈酒不同,香滑顺口,酒气极淡,像极了葡萄汁液,众人正热络于是便一盏接着一盏,豪饮起来
良久后,董卿双眼迷蒙打个酒嗝,高举酒盏吟道:"醉卧红尘,君莫笑人生只如一朝,一缕轻烟"
顾子衿睁开醉茫茫的双眼,摆摆手道:"不对!不对!人生极乐便是醉卧美人膝啊美人.....美人在那里?"说着,踉踉呛呛的走到包厢门口,唤道:"伙计"
很快的,伙计跑了过来,弯了一弯,"公子有何吩咐?"
他递给他一锭银子,醉熏熏的开口道:"把小桃红叫过来唱曲儿,本公子有重赏"
"是"伙计应了一声迅速的退下了
"好喝,这葡萄露还真他妈的好喝极了"董卿已然大醉,却仍摇摇晃晃的替自己倒酒,阳儿挨过去,劝阻道:"这酒虽顺口酒劲却极强,姑娘妳已经醉了,莫再喝了"
董卿抬眸,醉言醉语,摆摆手道:"什么姑娘?是大人"
大人?
阳儿眼神立刻闪过一抺奇特,却稍纵即逝
这二位能入住宁王府做客,还得到了宁王的玉璧,绝对不会是普通的身份
纵观朝野,只有一名女子拥有鸟纱帽,高居正一品,是皇上的近臣
皇上啊
她来此,便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天命,她林阳儿的天命,便是皇上这么多年了,始终未曾一见,如今,她离皇上愈来愈近了.......
"是,大人"阳儿笑道:"今日有缘能与妳相遇,阳儿十分的欢喜,其实打从初见面那一刻开始,心里便一直想与妳结交,不知妳可否愿意?"
"结交?"董卿拍案大笑:"老子最喜欢结交青年才楷兼挖窦老贼墙角了"此刻,她已然醉胡涂了,巅巅倒倒的说:"妳拜到我的门下来吧,肚子里可有没有东西?若真有才学,我替你谋个一官半职……."
"阳儿不想要一官半职,只想与妳结为知交"说着,从衣襟内掏出用金縄络成的链子,上头镶着一块极好的红玉,她从粉颈取下,将之塞入了她的手里,道:"这是阳儿打从娘胎里带来的东西,以此物为凭,我林阳儿愿与董大人结为异姓手足"
董卿接过红玉,揉一揉迷蒙的双眼,含糊道:"这块玉虽然不大,只有指头般大鞋却质地通透,红艳如血,红色的玉,极少见艾是珍品中的珍品……,我不能收…….."
她将红玉塞回她的手里,阳儿却又立刻塞了回去道:"董大人客气了,董家家大业大,权势如天,可是瞧不起民女这小小的一块玉了?"
不收下,便是瞧不起她,嫌这块玉太鞋不起眼
不过只是块玉,打小在皇宫里厮混,这世上还有什么珍品她没见过的?董卿只好勉强收下,系在腰上,然后傻傻笑道:"既然妳给了我这块好东西,我也得给妳一块"
语罢,在衣襟内摸了老半天,然后打个酒嗝,迷迷糊糊的拍一拍脑袋道:"我原来也有一块好玉……,可怎么不见了?"
她在衣袖的暗袋内摸了又摸,发现一冰凉硬物,于是笑道:"不碍事,没了玉,我给妳个金饰罢了"说着,取出暗袋内的金属物,递给了她,笑道:"送给妳的,收下吧"
顾子衿抬起微熏的眼,瞥了那金属物一眼,紧接着"嗤"了一声,嚷嚷道:"那不是金饰,是铜的合金!妳那破玩意儿不值钱的"
阳儿却扬着笑容,迅速的收下金属物,道:"只要是董大人送的,都是珍贵的好东西"
"公子~~~"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
抬眸便见一名娇艳女子抱着琵琶立在门旁
"是小桃红来了"顾子衿急色色的迎过去,拉着她的手,擦了一擦快掉出来的口水道:"妳可来了,本公子等妳好久了"
"来,过来挨我这边"董卿招招手道:"妳小曲儿唱得真好,本公子有赏"
小桃红出身风尘,什么客人没见过?她落落大方的在她身边落座,放下琵琶,然后替她斟酒,她打滚红尘多时,应付顾客这点小事,自然娴熟
顾子衿也跟着依了过去,将小桃红挤在两人中间,笑嘻嘻的要求她唱曲儿,三人一边和唱,一边喝酒
正酒酣耳热之际,突然来了一名醉汉,红着脸,醉熏熏的冲进包厢内,大声喝道:"我道是谁向天借了胆,敢抢俺的小桃红,原来是两只白斩鸡,不要命的,快把俺的女人给还来"
顾子衿听了怒道:"去你妈的,你才是白斩鸡,快滚出去,别惹大爷不高兴"
"操你妈的"醉汉啐了一声,便冲过来抢女人那人十分的莾撞,狠推了董卿一把,动作粗鲁的抢人,董卿带着醉意被惹得脾气也上来了,反而伸手紧搂住小桃红,怒道:"滚回你的包厢去,小桃红本公子今晚包下了"
语罢,便挑衅的在小桃红粉颈旁蹭了又蹭道:"美人儿,来!给爷香一个,妳身上的味儿真香"
"干"醉汉见状,早已怒火冲天,他嘶吼一声,抄起桌上的酒壸,不由分说已往董卿的头上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应声而落,董卿被酒壸给砸中,立刻晕了,摔倒在地上,顾子衿见她倒地,怒吼道:"他妈的,你敢砸我酒肉兄弟,老子跟你拚了"
他抄起身边的椅子,往醉汉身上猛砸…….
***
董卿眉头紧紧蹙起,痛楚的"鸣咽"一声,然后缓缓转醒,悠然的睁开双眸…….
室内,烛影摇红,萦萦的烛光,在屋里忽明忽暗的舞动着,照映满室竹编的窗子用一根细竹轻轻的撑起来,白色的纱帐随风飘动
她恍神了片刻,蓦地,心里猛然一惊立刻回过神来!
她惊觉自己竟躺在陌生的地方,这才抬眸扫向四周,所在的环境十分的清雅,屋子内的器物大多数以竹编成,整理的相当干净,几乎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幅画作,那画上的笔触似乎有些眼熟,另一边则挂着一柄长剑,山水画旁放置了一个大柜子,内放着几壸酒
绝世美男正倚在桌旁饮酒,他只穿着中衣,衣衫微乱,露出大片的结实胸膛,黯淡烛光下,那张人间绝美的倾世容颜,双眉紧蹙,一脸的懊恼
她猛地从床上爬起,这时才反应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半祼着躯体,胸前的绑胸带已被解了开来,扔在床旁,床上一片凌乱,而自己的胸部却祼露在外…….
她怎会坦胸露背?
………突然意会到了什么,她又惊又慌,迅速的着回衣衫,转头瞪着他,颤声道:"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绝世美男饮了一口酒,冷笑道:"做了什么,然道妳看不出来吗?"
"你占了我的便宜?"
适才的惊慌,瞬间转为恼怒,她怒目瞪着他,咬牙道:"快说,你没有"
绝世美男瞥了她一眼,替自己倒了盏酒,沉声道:"这件事妳也有错"
董卿听了,倒抽了一口气
083 她胸前有两坨软肉
她干了什么了?
在酒醉中,瞧上了他的美色?所以,翻云覆雨了?
可怕的事实令她惊惧不已,她的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喝着闷酒,连头也没抬,继续冷声道:"既然妳已经醒过来了,门口在左边,妳可以回去了"
床上这般凌乱,自己又衣衫半褪,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已经有底了........,想起自己酒醉误事,董卿又气又恨,恨自己大意,又恨那个趁机夺走她清白的男人,她咬着下唇,沁出了一抺血丝来,颤颤魏魏道:"你…….该死"
语罢,迅速的从床上起身,奔到墙边,抽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剑,劈头便往绝世美男的身上砍过去
她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断
剑光一闪,在烛光下发出冷冽寒光,带着一抺凛人的杀气,那男人却伸指轻轻一挑,轻松的挑开她猛烈的狡,然后侧身一纵,利落的躲过她的攻击
董卿不甘示弱,转个身,又往他身上猛劈过去,但见那男人身影微愰,在转眼间竟又迅速的避开了她手中的长剑
身影快得让她几乎来不及折,她不禁恼恨不已
秋风楼的沈老板不仅酿着一手好酒,竟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男人
她定一定神,打算再度攻击她非得杀了这家伙不可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慕秋"
绝世美男闻声大喜,忙不迭朝着窗口道:"长风,你终于来了,我替你新酿了一壸美酒,比『仙露明珠』还要好正等着你来醉饮一番呢"
蓦地,一条白色的身影"刷"的一声,利落的从窗口翻了进来
倾刻间,一条清影已立于窗前,那人身后,白色帐幔随风扬起……
乍见宁王居然来了,董卿愣了片刻,"宁王,你怎会来这里?"
刘骥快速的掠过眼前的一片混乱,见她居然在此地眼神微讶,低声道:"婉儿,妳在这里做什么?"
正羞愧难当之际偏又来个相识之人,董卿气恨至极,恨不得立马就死了,她执着长剑,忙不迭又往绝世美男身上砍了过去怒道:"混账,拿命来!我非杀了你不可"
绝世美男再度轻易的避开了她的攻击,索性跃上桌子,转头冲着刘骥问道:"长风,你认识这个女人?"
刘骥瞪着绝世美男道:"沈慕秋,你做了什么?让我的女人非得置你于死不可?"
"你的女人?"
闻言沈慕秋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恼道:"你他妈的又有女人了?你这个风流种,怎么老是学不会教训翱偏爱在女人身上留情总有一天,你会狠狠的栽在女人的手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话间,剑光晃动,董卿一心一意只想杀了他泄恨拿着长剑朝着他挥来挥去,沈慕秋忙着闪躲从桌上跳下来,弄翻了椅子,她执着长舰刻追杀过去,却不慎被椅子给绊倒,身子登时一个踉跄,往地上一摔,千钧一发间,身子却突然一轻,惊慌之际已被一有力的臂膀从腰部给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片刻,上头传来他的轻笑声道:"婉儿,妳不懂武艺,拿着长剑乱挥乱砍,只会伤到自己,妳没注意到吗?那小子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妳砍不到他的"
想到此恨,此生难解,董卿噙着泪,恼恨道:"你替我杀了他,我什么都依你"
刘骥听了,眼神微动,低声问道:"这般恨他?究竟,他做了什么?"
董卿这时再也忍隐不住了,眼泪瞬间滑落,神色悲伤哀凄,却闭口不言
那羞辱,教她如何启口?
稍早才逃出了虎爪,晚上便掉入了狼口
这两个男人原来竟是相识的,人以群分,物与类聚,说不定是一丘之貉,他岂肯替她报仇雪恨?
刘骥伸手温柔的捧着她的小脸,低下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别伤心,一切有我在,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帮妳的"
身后却传来沈慕秋冷冷的声音,"刘长风,你少在我的地方恶心了"
刘骥抬头怒目瞪着他,"沈慕秋!你究竟做了什么?"
沈慕秋双手环肩,倚在柜子旁,冷笑道:"我碰了她,还解了她的胸带,在床上激烈的欢爱一超男欢女爱,快活了一整晚,她醒来后,却死不认账,反而忙着拿着剑砍我了"
刘骥听了,总算明白过来了,他登时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抚着董卿的脸,柔声安抚道:"别的,他胡言乱语的,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真恶心"沈慕秋"啐"了一声,拿起酒壸便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董卿咬一咬牙,抬眸迎向他的眸光,愤恨道:"你怎知,他没有?"
未及刘骥答话,沈慕秋却一口咬定,徐徐说道:"对艾怎会没有?妳不记得?咱们欢爱了,在床上妳可是要了一次又一次呢,丝毫不肯放过我,还一直说我长得真好看,再也没有男人比我更好看的了"
"别听他胡说"刘骥笑道:"他讨厌女人,非常的讨厌,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只要碰到了女人,他便会全身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甚至长出红疹来,所以他才会拚命的喝酒,酒可以消除他身上的红疹他应该误以为妳是个男人,所以才会让妳睡在他的房间里"
"少自以为是了"沈慕秋拉开中衣,露出整个胸膛,嘴角勾起一抺恶意的笑,"瞧仔细了,她的衣裳都被我脱了,我碰了她,却没有起红疹,我沈慕秋已经不再讨厌女人了"
刘骥绝不会骗她
董卿心想这人分明是有怪僻,长相绝美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被众女所追逐,靠着女人的爱慕,将秋风楼经营得有声有色,私底下却无法自制的厌恶着女人?
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凄惨悲凉之事,还有人比他更惨吗?对绝世美男一鞠同情之泪之余,帐也得算
"既然你一口咬定与我欢爱过,那么何不让我来试试!此话可为真?"董卿道
就算不太聪明的人,心里也明白一试便能得知真相
沈慕秋却挑衅的看了刘骥一眼,冷声道:"妳我确实欢爱过不过嘛.......,妳既然如此喜爱着我的身子,我当然不介意再让妳碰"
不由分说董卿已大步上前,伸手抚着他祼露的胸膛,脸上刻意露出邪淫的笑容,见他咬着牙,不为所动她心一狠,索性将手往下一伸,这时,沈慕秋的脸色登时骤变,迅速跳开了一大步,恼道:"拿开妳的脏手"
话才落下他身上果然起了明显的鸡皮疙瘩,他抬眸瞪着她,绝美的脸庞满是对她的嫌恶
刘骥所言,果然为真,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在倾刻间,已然稀稀落落的发红起了红疹
绝世美男子果真相当的厌恶女人,他绝不可能碰了她
刘骥摇摇头笑道:"慕秋你已经起疹子了,别嘴硬,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婉儿怎会在你这里?"
沈慕秋没好气的在椅子上落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后,徐徐道来,"她跟一个伪娘拿着你府上的玉璧在秋风楼里显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俩个家伙居然连袂调戏小桃红,甚至为了争夺美人,还争风吃醋的跟另一名醉汉大打出手,偏又打不过人家,两人都被打晕了…….,如此下流的纨裤行径,我原以为她是个男人,见她容颜绝丽,便动了心,于是便将她给抱回床上,打算与她欢爱一超却发现她的胸前竟被布条紧紧的包裹着,我在疑惑之余,解了布条,却赫然发现她的胸前居然……."说到这里,他登时又一脸的嫌恶,"她的胸前居然长着两坨恶心的软肉…….,他妈的,她竟然是一个女人哪!如此姿容,居然是个女人?苍天的安排真是不得不令人搥胸顿足,痛心疾首阿
"一个女子怎会跟一个纨裤连袂,猥琐的调戏酒楼歌女翱害得我一时对她动了春心"
他显然对她的女子之身,感到悲愤不已
"胸前两坨恶心的软肉?"刘骥将炽热的眸光落在她微凸的胸前,嘴角噙着一抺笑意,调侃道:"那两坨软肉我真想瞧一瞧!我刘长风若能在那对玉乳上,摸上一摸,死了也甘愿"
董卿受此调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仍下意识的将双手护在胸前,一付扭捏样
"哈哈哈哈哈"刘骥突然爽朗的纵声大笑了起来
董卿顿时恼恨不已向来都是她调戏女人的,今日居然被男人给调戏了
居然有男人比她还下流,她恨得直咬牙
片刻,刘骥总算止住了笑意,转头对着沈慕秋道:"酒呢,你不是酿了新酒?"
沈慕秋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一壸酒出来,道:"酿这壸新酒可费了我不少功夫,你得细细品尝……."
董卿回到床前,拾回自己的外衫,这才发现,她的腰带上居然系着一块质地绝佳的红玉
她怎会有这块红玉?
她揉一揉微微发胀的额头,皱着眉,努力的回想…….,依稀记得是阳儿给她的,然后,她顺手拿了一块金属物给她
"糟了,兵符"
猛然回过神来!
她又惊又慌在袖口摸了又摸,这才惊觉到兵符已不在身上,浑身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084 坚毅的禽兽之心
她又惊又慌在袖口摸了又摸,这才惊觉到兵符已不在身上,浑身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那是足以调动朝廷大军的重要东西啊
她怎会如此大意?!
葡萄露香甜醇,酒味淡爆没想到却酒劲极强,她多喝了几杯,居然醉得东倒西歪,迷迷糊糊中竟把兵符转手送人了
此物若落到有心人手上,恐酿成了大祸
董卿神色一凛,迅速转身对着沈慕秋问道:"符老板,你可知他住在那里?"
沈慕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摊一摊手道:"符老板是外地来的,商人无国界,总是四处奔波,居无定所,谁晓得?"
刘骥将酒盏往桌上一搁,神色一凝,口气带着警告的意味:"慕秋,她是我的女人!你若知道,就告诉他吧"
沈慕秋这才不甘不愿的开口道:"符老板多次请酒楼的伙计送酒过去,在桃花巷内,最大的那一栋宅邸便是"
董卿听了,便急急忙忙的冲出门,身后却传来刘骥急促的声音,"天亮再去,此刻出门,妳必会冲犯到煞气"
她心里挂念着兵符,此事十万火急,万万耽搁不得,那里顾得上他说了些什么?
煞气?
那是什么翱
***
董卿匆匆忙忙奔出秋风楼,脚步急促的前往桃花巷,天边月色被乌云给遮住了大半的容颜,夜色苍茫,大地一片漆黑,深夜里在无人的街道上,更显得凄冷寂凉,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脚步声
桃花巷?依稀记得白天在街上溜达时,曾听闻顾子衿提及桃花巷内多名人,还指了方向给她看,当时竟没放在心上,她得仔细的想一想桃花巷究竟在什么方向?
放眼望去,黑暗中,街道渺无人烟,家家户户门户紧闭,百姓们日落而息,夜里都休息了,这倒不奇怪只是.........为何每一户人家的门上都贴上了一张符咒?门口还倒立着一把扫把?此事十分的不寻常
她半瞇着眼,仔细端详,今晚的街道显然诡异,清风徐徐,树影重重,影影绰绰之间树影摇拽,更觉得阴风惨惨鬼影森森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铃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
她感到有些害怕,却又理智的想着,所谓疑心生暗鬼,皆是因为不明就理又加上内心恐惧的缘故
如此这般想来便提起胆子,大步往铃声彻响的大街上,找寻桃花巷的位置
走到大街上抬眸便瞧见一队人马穿梭在巷弄里,一名身穿道士袍的男人领在队伍最前方,一边摇铃,一边口里念念有词,在他身后几名乩童敲罗打鼓吹着牛角,声声凄厉短促队伍的最后方,跟随着几名穿着丧服的男男女女,沿途发出阵阵呼号,声调诡异
可是给死人送葬?
不对!送葬不会在深夜里进行,况且并未瞧见棺木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在深夜里特别的凄凉恐怖,那道士顿了一下,便开始念起奇怪的经文,队伍中的男男女女跟着念了起来阴风寒颤,徐徐吹来,董卿的身侧突然感到一阵冷寒,她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心想还是尽快离开吧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慎撞倒了立在一旁的木桩,发出"啌"的一声,沉沉的声响,在空洞的街道上回响着
倾刻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队诡异的队伍听见了木桩倒地的声音,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全部人转过头,瞧见倒地的木桩,神色骤变,转瞬间竟眼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立马将她撕开吃下肚的凶狠涅
董卿被眼前的景像吓住了,颤颤魏魏的开口"对……..,对不起…….."
"厉鬼"
道士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往她身上砸了一迭黄纸过来,那纸片如同雪花,纷纷落在她身上,仔细一看居然是冥纸,这时董卿早已经吓得腿软了,她浑身发颤,脸色因恐惧而惨白
眼前这群怪异的人,一个个面露凶光,正凶神恶煞般的逐渐逼近她........
她心里陡惊,往后退了几步
"快走"
忽地,一强而有力的臂膀强拉着她,将她扯往巷弄里,怆惶中,彷佛听见他说了什么她撞倒了贴有符咒的『镇煞桩』,十分的危险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在惊慌之中尚未反应过来,己被男人给拉进巷弄内的一处破旧无人居住的矮房子内
她惊惶未定的站在墙边,呆呆的看着他迅速的拉上破旧的门,紧接着挨进她身边,双手压在墙上,将她箍在双臂内
看来已经安全了,董卿定一定神,这才抬眸对着他英俊的脸庞道"你靠太近了"
"妳是我的女人,妳得习惯我的亲近"
"我不是你的女人,这种事情,请不要擅自作决定"她喘了口气,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外面那群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骥道:"是在送煞,这附近有人死于非命,导致地方不安宁,才会举行送煞仪式,目的是在驱鬼,听说愈是厉害的鬼,送煞的队伍愈庞大,外面一片喧闹,以参祭的人数来说,应该是一只很厉害的鬼"
鬼?!
俗话说,行得端,坐得正,平日不做亏心事,暗夜不怕鬼敲门,她行事光明磊落,从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可……..她还是很怕鬼的
董卿听见是只厉害的鬼,心里登时升起了一片寒颤,她咽了一咽口水,惶惶然的低声问道:"我刚刚撞倒了一个贴有符咒的木桩,你刚刚说很危险来着,什么危险,我是否会被厉鬼给缠上?"
她虽然自恃不同于一般女子,在朝堂上强硬无比,可以单枪匹马的舌战群儒,逼退异党,可谓不让须眉,但是,她真的是很怕鬼的
真被厉鬼给缠上.........
思及此,她万分惊恐的哆嗦一下
"那叫『镇煞桩』,镇煞,镇煞,自然是拿来镇住煞气用的,是为了防止厉鬼四处流窜,妳撞倒了镇煞桩,当然危险......"他轻轻抚着她惊慌苍白的脸庞,很认真的开口,缓缓说道:"当然危险了,十分的危险,撞倒了镇煞桩......."
"我会被厉鬼给缠上?"她一脸的惊恐
"不!撞倒了镇煞桩,妳会挨揍的,被那群人狠狠地揍一顿,挨了揍,皮肉会很疼的…….不过,妳放心,我会保护妳的,没有人可以揍妳"
说着,他已低下头,猝不及然的吻住她
又来了!
稍早在宁王寝殿差一点儿被他侵犯的事,着实让董卿又恼又怒,她用力推开他,趁隙便往门外冲,才拉开门,身后却传来他的轻笑声,提醒道:"外面有只厉鬼呢"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来,冥纸飞满天,她打个冷颤,顿感阴风阵阵,凄厉无比
屋外有一只冤死的厉鬼,屋里有一只发情的色鬼
显然发情的色鬼跟冤死的厉鬼比起来,安全多了
她权衡片刻,往外迈了一半的脚步,立刻收了回来
未及她回过身子,破旧的木门已被他再度拉上,他霸道的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面对他,然后用身子将她抵在门板上,她惊唤一声,"宁王,你......"
话声未落,他已经一只手箍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紧抵在门上,右腿的膝盖叉入她的双腿内,令她动弹不得
这下子,她再也逃不掉了
他朝着她淫淫一笑,"昨兒早上被打断的事情,得继续完成"
居然如此淫荡
她气得咬牙切齿,羞恼道:"外面正在驱鬼,阴风惨惨,鬼哭神嚎,你居然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这个男人对于禽兽之事,态度异于常人之坚毅,精神惊于常人的锲而不舍,令她顿感万分的悲愤
他浅浅笑道:"百姓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我刘长风从来是不信的"
语罢,再度低下头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这次不同寝殿那般粗暴,反而柔情缱绻,十分的温柔
她伸吟一声,争扎片刻,但觉得下身被一硬物顶得难受,男人身上就是喜欢佩着玉玦,她动弹不得,只好偏过头,喘口气道:"你身上的玉玦弄得我难受,把它弄开罢"
正缠绵缱绻,粗喘声中,他呢喃低吟:"是艾硬得我难受......"
"那你把它弄开罢"
"嗯........"他低喘一声,箍住她细腰的手,往上滑动,移到了她胸前,对着她柔软的乳.房,挑逗的抚着,又揉又搓
"阿
那个地方十分的敏感,男性温厚带茧的大手毫不留情的搓揉,他竟变本加厉,迅速的低下头,隔着衣衫吮住了她的乳.房,她浑身闪过一阵颤栗,几乎尖叫出声她被他箍得紧紧的,逃无可逃,又恨自己一时情急出门,没能来得及将绑胸带给缠上,只好愤怒的咬牙道:"别碰我那里"
"遵命......."他呻吟一声,嘶哑道:"婉儿,妳可能会流点血,会有一点痛楚........"语罢,倏地一把将她抱起
085 男人的那个..巨大
“且慢!”一个身着白袍的年长魔武者走了出来
方自强急问道:“你……你知道他在哪?”
此地不大,但似一小殿,殿中仅一祭台,台上有一身着雪白长袍的青年男子,相貌与方自强依稀有八九成相似,身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其异波动缓缓流淌着
那人干咳两声,道:“请问,您就是方才在外城施展神功的先生吧?”
那女子走了过来,上下不停地打量方自强,半晌,忽道:“他长得好像哥哥啊……”
方自强沉默片刻,道:“闵月如……”
“你就是教皇?”
老者点点头:“去吧”右手一指,房中书架打开,lou出一通道
“什么不可能?”
此通道极窄,仅容一人,过了七个拐弯,四十九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一相貌平凡的老者坐于椅上,直直注视方自强
那人耸耸肩:“你别问我,我知道可不比你多多少,我也是被方儆元抓来,当了个稀里糊涂神的,至于他跑到哪去,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那人一怔,待感受到方自强的心灵波动,突然神秘莫测地笑了:“你是方儆元的儿子?呵呵,怪不得”
却见那人一摆手,身后两千余众左右分开,lou出一条通道
那声音,来得毫无征兆,被人kao得那么近还毫无所觉,对方自强而言,自从指天今殿归来后,这是第一次
“姑……姑姑?”方自强愣住了
方自强越听越是稀里糊涂的,当下心中着恼,怒道:“你别老自说自的行不行?快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方儆元在哪?还有……为什么……他们两个不可能?”
那人道:“那个……谁是你母亲?”
方自强一怔,当即哭笑不得
这是个小书房,房中一书架,一桌一椅
方自强听得一怔,暗道:居然有这等事?
那个叫撒勒尤的人道:“嘿嘿,我可没胆说那家伙的坏话不过,灵月艾你过来看看,这年轻人是有是很眼熟?”
“小姑娘?”撒勒尤瞪大了眼睛,看看灵月,又看看方自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灵月笑道:“哥哥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嗯,虽然他是冷了点”
那人听得,两只眼睛不由睁得老大
方自强皱了皱眉却听那人又道:“我们教皇有请”
“不过什么?”
方自强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迈步前行而小斑与书⊙虫两人,因未得相请,丝毫不敢越半步雷池
方自强一怔,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盼了好久,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没了
宽达近万平方的大厅,满是众神魔圣人的浮雕,左右两侧,依然站满了圣卫,皆恭身以待
却听那人道:“你……刚才使用的功夫,是从哪学来的?”显然,他真是被方自强不久前使的那一手惊动了
灵月恼羞成怒,瞪了撒勒尤一眼,又朝方自强道:“什么小姑娘?没大没小的,如果你真是方儆元的儿子,我可是你的姑姑哎,知不知道?”
那人惊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可不可问你一个问题?”那人道
“撒勒尤,你是不是又在说哥哥的坏话了?”一个美妙动人无比的女子声音突然自耳边响起
“什么问题?”
撒勒尤jian笑道:“嘿嘿,你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方儆元那冰块,居然也有女人肯为他生儿子,不可谓不是一大奇迹”
方自强不答反问:“你……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方……方儆元?”
方自强听得一震,心情不由跌落谷底,听他这么说,他应该不是父亲了
猛地回头一看,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貌美年轻女子,乌黑亮丽的秀发长及腰际,清辙动人的双眸一片安祥,琼鼻,朱唇,皓齿只见她身上披着一张边上绽放出白色绒毛的大红披风,冰肌玉骨的右手上持着一根雕有青蛇衔珠的青杖
那人摇摇头:“我可不清楚不过……”
前方是九十九级白石台阶,台阶后有一台,台前三十六根巨大圆柱,穿过中间两根,便是殿门殿门不大,却只见温馨圣洁,毫无小家子气的感觉,而殿后却又是宏伟无比
走了上百步,前方一个右转,又上数级台阶,看得出,这是一个演讲台,台侧有垂帘,帘后一小魔法门待一走近,小门自然开启,方自强举步而入
背后两人看得大为惊讶,曾几何时,听过圣卫对人这等客气了?
那老者点点头:“能得创世神亲自接见,你确是数百年来的第一人”
那人盯着方自强,方自强也盯着他,心中一片激动:“这人……莫非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父亲么?”
方自强冷冷地盯着他
方自强暗暗吃惊:对方如此排场相迎,实出乎他意料之外想来,这排场绝非冲手中凤羽而来莫非,自己在外城的那一击,有什么地方引起对方注意了么?
半晌……
想着,顺着人群排出的通道前进
“哎……乖侄子”灵月笑道:“来,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
“哦?”方自强大感意外:“你们教皇认得我?”
方自强眉头皱了皱,却听那人道:“你别误会,我只是非常好奇而已那家伙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所以我想象不出,会有哪个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
方自强忙问:“你认得?”
2,关于新出场的女子,不知道有没有读者猜到是谁…………哎,估计是没有了,灭道说一下吧,这女子就是《诛神令》第一号女配角:羲灵月呵呵,想不到吧……
附):1,撒勒尤=撒旦+米迦勒+蚩尤
却见那人上下打量方自强,一边点头,一边道:“像,真像啊跟方儆元几乎一模一样,呵呵”
叫灵月的女子一怔,道:“不可能吧?哥哥他不是……嗯,不过看起来,真的好像哪!”
“你……你不是方儆元?”方自强道:“那你到底是何人?”
方自强吃了一惊:“创世神……要见我?”
“先生请!”那人恭身道
方自强被冷落在一边,心下大是不悦:“你们……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还有,这个小姑娘又是谁?”
“嘿嘿……”撒勒尤道:“刚刚我透过他的心念得知,他艾可是方儆元的儿子呢”
那人笑了笑:“我么,不过是借用他的名字,在这里当创世神玩玩不过,身为儿子,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似乎不妥啊如果让方儆元知道了,他打你ρi股不可”
那人摇摇头:“教皇让我们请那个在外城施展神功之人,方才先生精神内敛,我等一时无法认出,不知所请何人,差点造成了误会,幸得先生突然提升魔力,才得知是先生”
那人连连摇头:“方儆元跟闵月如?哈哈哈,你别开玩笑了,嗯,虽然你跟闵月如是有点神似……”
086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这之前,皇上若问起了兵符之事,她又该如何回话?
直说她一时大意,导致弄失了兵符吗?
她的一条命还是小事,现在的情况一触即发,若真出了事,状况危急,弄不来朝廷大军,导致江山易主,害死皇帝,她董大司马真成了千古名人了,被唾骂的名人……,史书上的大奸臣应该都是这么来的
在路上巧遇太后,她心里一片惊慌,直呼大事不妙,为了避免猜疑,却只能不动声色的跟着回到宁王府,在皇上及太后跟前侍驾,她暂时脱不了身,唯一足以信任的闲人顾子衿却在昨晚挂了彩,至今还在秋风楼
兵符丢失的事,万不能让宁王及英王知晓了,他们一旦发现皇上调不来朝廷大军,肯定会先下手为强,快太后一步,立刻发难,卫家那区区几万兵马是敌不过宁王跟英王的联军的
她心急如焚,好不容易以更衣为由脱身,回到厢房内,获得了短暂的时间,未久,宁王的贴身侍婢文心打了一盆水进来,笑道:"董大人吩咐奴婢过来服侍,宁王殿下交代,马上就要开席了,大人得尽快,可别让太后跟皇上候着"
现下,她已经找不到足以信任的人了,文心,是她唯一的消
"文心,妳能自由出入宁王府的,是吧?"她忙不迭问道
"宁王府是殿下的居处,不是一般处所,各处门口都有侍卫看守着呢,文心只是个奴婢,出入王府,得总管许可……."文心不明就理,见她神色颇不对劲于是接着说道:"不过,编个理由,倒是不难,总管不会刁难的"
董卿紧紧拉着她的手,神色肃然,正色道:"文心,现在我只能信妳了,这件事十分的重要"
文心听了,显然紧张的咽了一咽口水,道:"大人请吩咐"
她把林阳儿的红玉塞入了她的手里神神秘秘的嘱咐道:"妳拿着这块红玉去秋风楼找顾子衿,他若还在晕,妳用冰水把他给泼醒然后把这块玉交给他,切记,不能转手他人,一定要亲自交给顾子衿,妳对他说去符老板侄媳妇那里,把我交给林阳儿的那块东西给换回来,那东西非常的重要,他一定要想办法要回来!让他拿了东西,迅速的回到宁王府来"
文心低头见到了手中的红玉,脸色却变了一变居然又是这块红玉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东西特别的奇特,这是块玉吧?居然会是红色的?"文心避重就轻的说
当然会是价值奇昂
董卿摆摆手道:"这世上珍奇之多,一块小小红玉不足为奇"
文心笑道:"这倒是…….若说珍奇之物,王府内多的是呢."
语罢,立刻退了下去
董卿暗忖着,文心这丫鬟不是爱财之人,应该不会私吞了红玉逃跑吧?她能逃到那里去?更何况顾子衿若空手而回她是无法对她交代的,至于那个林阳儿……..虽说她是酒后误事错拿了兵符,可她明明知道她错给了她兵符,她却不动声色的收下了,她显然是有目的而来!
她可会乖乖的交出兵符吗?
她强压下心中的忐忑,换了件衣裳,稍稍梳理便踏出房门,前往大厅
才出了房间,便瞧见小安子在长廊上等着她了
肯定是皇上支使来的
她微征,问道:"有事吗?"
小安子立刻跑了过来,道:"妳昨夜一夜未归,皇上的死了,在太后跟前,他又不好开口询问,妳究竟跑去那里了?昨天大门守卫说妳是跟顾子衿那枚纨裤出了府门,这倒也罢,可妳却一大早随同宁王及太后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咧?"
一夜未归,皇上一定询问,董卿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徐徐开口道:"昨晚跟顾兄连袂去秋风楼饮酒,他醉倒在那里,我也醉了一夜,醒来时,心里想着得侍驾,皇上肯定会传唤,于是便独自急促着赶回来,不巧,在路上巧遇了宁王,然后,又巧遇见了太后……."
"还真他妈的巧阿小安子心不在焉的瞥了屋檐一眼,然后悄声道:"董大人妳可有注意到屋顶黑压压的一大片?那是太后带来的侍卫,各个武功高强呢,已经来了一刻钟了,宁王现下应该也瞧见了……."
董卿跟着抬眼,果然瞧见屋顶上趴着几道黑影,她的心里猛地一阵惊慌,忙不迭问道:"太后可有提起卫崇文?"
"妳怎么知道?"小安子道:"妳才离开了厢房,太后便说卫崇文也来了,不过人还在城外"
"果然………"董卿脸色微黯
大事不妙了!
小安子接着说道:"我知道妳在的什么,连卫将军也来了,说不定,整个姑苏城已经被卫家的兵马给包围了,总管私下对我说,太后忍受不了宁王权势过大,正想趁势发难呢,宁王府内侍卫不太多,屋顶上的侍卫是足以护着皇上跟太后平安离开宁王府无恙的,等到皇上确定平安了,短短几刻钟之内,卫家的兵马便可迅速入城,来个正面交锋,让对方防备不及,一次解决多年的仇隙"
让对方防备不及?太后突然驾临,说不定这个时候,宁王跟英王已经在私下调谴兵马了
董卿苦笑一声,"皇上可知道太后的打算?"
"皇上当然知道,他很不高兴太后此举,太过轻举妄动,脸色正沉着呢,不过,妳也知道,太后以前是皇后,深受先帝的宠爱,母仪天下,现在是太后,皇帝的娘是万人之上,尊贵无比,她这一辈子都活得比别人还嚣张,性子要强了一些,可宁王是省油的灯吗?人家可是惠帝可怜巴巴的遗腹子,刘姓诸王用心肝来疼的心上人哪,宁王得到诸王相助,如果认真打了起来,可就麻烦了,谁胜谁败,还说不准呢?不过,太后忍太久,已经决定不甩诸王,她打算直接硬着干了,皇上态度不同于太后,他并不打算跟宁王打仗,他正顾忌着英王呢,不过他还是的真出了状况,措手不及,于是特地派我来吩咐,妳那兵符得小心收好,随时得用上.......宁王手上有兵,英王也有兵,要是真不小心打了起来,皇上的朝廷大军应该是足以应付了"
情势果真危急了,所以皇上特地支了小安子过来
提起兵符,董卿抺一抺额上的冷汗,然后很是虔诚的默念了几声佛但愿一切顺利,但愿顾子衿能顺利的将兵符给拿回来
"皇上可有提及,要我交还兵符了?"
"本来是打算让妳交还了,可皇上突然说了,英王并不知道兵符在妳身上,所以让妳先攥着…….."说到这里,小安子悄悄的递给她一个小哨子,道:"急难时刻,妳赶紧吹哨,倾刻间会召来一队身手高强的暗卫,妳可以放心的把兵符交给暗卫,大军很快便会赶来了,至于我们的安全,皇上已经另行安排好了"
说话间,宁王遣了人过来,催着入席于是她加快脚步,来到了大厅
皇上的太后怆促对宁王出兵,引发战争,应该不会轻易的同意离开宁王府,太后得确认他平安了,才敢放心地动手
不过,她仍然的
太后贵为帝母,这个一生平顺的高贵女人,她是很有个性的,很冲动,最经不起别人挑拨
厅内,已经开席,太后跟皇上并坐在主位上,太后右下依次是武太妃太夫人太傅苏沐,皇上左下依次是准皇后窦沅沅,然后是地主宁王英王其余是入得了大厅的高位仆从,皆在后方侍候
董卿拜叩了皇上,便匆匆入席,她大步至英王身旁的位置入座
宁王刘骥抬抬手让下人们斟上美酒,他举樽笑道:"好久,宁王府没有这般热闹了,一口气来了这么多人,本王得送上几坛美酒上屋顶艾但愿太后的人,能够谨慎一些,别把我这王府的屋子给压垮了"
太后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哀家的排场便是如此,出门在外,不比在宫里三层五层的防卫,今日的阵仗还不如皇宫呢"
宁王道:"太后亲临,大批护卫傍身,理所当然,随身护着便是,需要爬上屋檐吗?小王是心疼府上的青瓦艾那可是最高档的磘品阿
武太妃却是轻啜了一口美酒,冷笑道:"皇宫侍卫的职责,便是得紧紧护着主子,时时盯着,不待在屋檐上,怎瞧得见这屋里的动静?这一切,全然都是为了护卫太后及皇上的安全艾若有冲犯,得请宁王包涵了"
以护卫为名,是令人无可辩驳的借口
一队精兵爬上屋檐,太后明摆是卫着他而来,准备发难了
宁王当然心知肚明,他挑一挑眉道:"侍卫待在屋檐,可不是临高制敌的态势了吗?敌?原来我刘骥不是亲戚,是敌翱我倒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看来,王府的一举一动,太妃已经比小王还要清楚万分了?"
他替自己倒了一樽酒,豪爽的大饮一樽眼神中却带着隐隐约约的怒意
卫太后侵门踏户而来,他绝不轻让,战争一触即发
087 诡异的平衡
皇帝刘陵缓颊道:"宁王何出此言,你是朕皇族之人,本就是亲,不是敌,太后习惯护卫成群,出门在外,她没有安全感,以致于如此,若伤了王府一砖一瓦,朕负责赔偿便是"说到这里,转头对着自己母亲轻声道:"母后,让那些侍卫们撤了吧"
太后如此轻举妄动,令刘陵十分的忧心
皇上的态度显然是主和,不主战与太后的主意相背离
未及太后发话,武太妃立刻抢白笑道:"皇帝此言差矣,一国之君乃国之命脉,皇帝擅自离宫也罢,出门在外,居然无护卫傍身,虽然从小习武,此举未免也太过轻率了吧,你可是我国之帝尊艾还是太后谨慎小心,得知你在此,便赶忙着替皇帝招来了护卫傍身阿
刘陵冷声道:"喔,这可是武太妃的主意?"
武太妃冷笑道:"本宫那有这本事,给太后添主意?"
席间,烟硝味弥漫,周遭弥漫着肃杀之气,气氛紧绷
打从入席开始,太后便举着酒杯,她却始终游移不定,只要将手中的酒杯给往地上砸了,屋檐上的侍卫们便会得到暗示,瘁不及防的冲了进来,在极快的时间之内,护走皇帝当然,在王府内举刀动枪,这意味着朝廷跟宁王正式决裂,宣战了........
她在姑苏城外备着几万大军,打算一举而成,若无法一次迅速解决了宁王,刘姓诸王一定会卷入战争之中,那么她跟宁王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极大,不得不慎
现下是解决掉宁王的最好机会啊若不是皇帝在宁王府遇害染铂她能有多少机会,借口带着大批侍卫进入宁王府?只要除掉了宁王皇儿便能安枕无忧了,她弓箭己在手,箭已安在弦上,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吗?
她来到宁王府,便是打算速战速决,杀得让宁王措手不及
董卿见太后紧握着酒盏,心里已明白半分,她眉头紧蹙,暗忖着,趁着太后迟疑若不迅速撤了屋檐的侍卫,宁王在背受压力之下,极可能会先下手为强
她忙不迭作揖道:"太后容禀宁王府并非龙潭虎茓,皇上在此,安然无恙,臣相信,宁王必会竭力守护皇上的安全臣恳请太后将护卫撤了吧"
她无法坐视,太后跟宁王这个时候真打了起来,很可能会让英王趁机获益,届时,登上帝位的人便是英王刘歆了
武太妃转头瞪了她一眼,紧接着又捧起酒盏嘴角勾起了一抺冷笑道:"皇帝安然无恙?本宫怎么听说皇上来到宁王府,才没几日光景便一病不起了?莫非是宁王府风水不太好?还是宁王护主不力?抑或是故意陷害?在本宫看来,皇上还是得尽快的离开宁王府才是阿
太后转头看着身旁的儿子一脸的担忧,"哀家急忙赶来,正是因为听闻皇儿病了翱"
刘陵笑道:"那么母后可瞧仔细了,儿子可有病容?"
太后摇摇头
皇帝容光焕发,那里来的病容?
皇儿康健便是她无法下定决心,一举发难的缘故
刘陵继续说道:"朕那里有部没有的事朕只不过是轻咳了几声,又因连日舟车劳顿,导致身子懒了一些,因此来到江南时,便借故赖在宁王府倦个几日,倒是白吃白喝了好几顿,儿子并无大碍"多亏顾子衿的金石之药,让他暂时看起来无恙
太后仔细端详着儿子,打从她来到宁王府,便仔细的观察,皇帝气色红润,精神颇佳,那里像个患病之人?她转头对着武太妃道:"皇帝安然无恙,妳怎会『听说』他病了?"
太后颇有戒心
武太妃意味深长笑道:"或许是吧,皇帝病得奇,好得更是奇了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心人干的好事?"
这时沉默已久的太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冷笑道:"武姬还是这般的深沉艾咱们三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了,别再绕圈子了,干脆一点,明人不说暗话,妳我加上太后,各有一个儿子,太后的儿子是先帝嫡长,登基为皇帝,我儿子是惠帝嫡子宁王,妳儿子是先帝次子英王,咱三个儿子皆在皇权的核心,无论谁跟谁打起
来,站在旁边袖手观看的那一个人便是最后的嬴家,妳忙着在太后跟宁王之间挑火,莫是想当最后的嬴家吧?"
武太妃听了,不愠不怒,仍稳若泰山,冷笑道:"太夫人真爱说笑,谁说要打仗了?太后爱子心切,多带几个护卫过来,便是要打仗了?太后乃国之帝母,她出门在外,重重守护有何不妥?妳可是没事挑事了?该不是心虚了吧?谁不知道目前权势如天的人可是妳的儿子宁王,并非是本宫的儿子英王啊君王的卧榻之侧,岂
能容他人鼾睡,要说对皇权威胁最大的人,不正是诸王所拥立的宁王吗?"
太夫人冷冷说道:"所以,只有皇帝跟宁王两败俱伤,英王才有机会,这不正是太妃的如意算盘吗?"
武太妃冷笑道:"太夫人的意思是,为了严防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宁王理所当然可以在皇帝的卧榻之侧鼾睡了?"
太夫人冷冷嘲道:"哼!没出息的儿子?老身怎觉得英王殿下远胜过吾儿翱"
"太夫人抬举了……."
皇帝刘陵满脸的不悦,他重重的放下酒盏,紧接着正色道:"诸位,你们唇枪舌战已经过了火,朕原是敬妳们是家族长辈,可,什么话能开玩笑,什么话不该说出口,尔等心里有数朕在此,谁都别想挑事,朕不得不把话说明白了,朕的大军正备着呢,随时一声命下,鞞鼓号角立刻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朕不是为了打仗,
而是为了避免打仗,谁敢擅自先出兵,无论是宁王或是英王,甚至是太后........,私自出兵引起我国动乱,造成百姓流离,罪无可爽朕绝不轻饶!话说到此,诸位想通了便饮酒吧,别糟踏了一桌好酒菜"
皇帝动了怒,席间立刻沉静了起来,众人各自拿起酒盏饮酒
轻举妄动或先发制敌,成与败只在一线之间,不得不慎在场的每一位皇族,心里都在斟酌着……..
这时英王刘歆却举杯,朝着武太妃笑道:"刚刚是母亲多虑了,在君王的卧榻之侧酣睡的人不是宁王,正是皇后啊窦小姐这般倾国倾城的美色,确实危险……..只怕是君王从此不早朝了阿
窦沅沅遭受从兄弟调侃,捋一捋发髻,娇声笑道:"英王这是在陷沅沅于不义阿
董卿举杯道:"宁王府里的酒特别的香醇,听说有一个大地窖,藏酒上万,饮之不粳微臣本想痛快的畅饮,却惊觉屋檐黑压压的一堆人紧盯着看,实在是无法痛饮一番阿
太后听见此事,眼眸登时闪过一抺锐利,董卿是否在暗示宁王在这附近暗藏着重兵?她的侍卫们才刚来了呢,宁王怎会早已有所防备?
若非,宁王那封密函是故意将她引过来的?不可能,那封密信,内容不过只是谋求婚姻,宁王也不会认为她会为此而来,她也没放在心上若不是因为听说儿子病了,才让她匆匆忙忙的离开帝都
她举兵而来,正是打算找机会护走皇帝,再以他在宁王府遭受谋害为由,趁势发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一股作气,除掉宁王
皇帝在宁王府遭到暗害,刘姓诸王是无法完全坦护宁王的
不过,皇儿并非如武太妃所言,病了翱她心里有数武太妃在挑拨,她的来意原本便是除掉宁王,所以并不以为意……..不过,太夫人所言确实有理,英王
此人平日喜好玩乐,无心于政,似乎没有太大的野心,长久以来,倒是让她疏于防范了仔细一想,英王真有野心,她不是适得其反了吗?
可........英王一付悠闲的涅,跟平常没两样,他真的有野心吗?
她来到宁王府,是为了替儿子守住江山,不是为了弄丢他的江山此事得谨慎观察,再决议
太后将眸光落在董卿身上,肃然道:"董司马,你说宁王府藏有『万坛美酒』,此事可为真?"
董卿作揖道:"约有数万坛"
太后听了,神色一沉,抬抬手,弭总管立刻向前,弯了一弯,道:"太后请吩咐"
"让屋顶上的侍卫们下来吧,给他们一个屋子,让他们饮一些酒去吧"
"是"弭总管迅速的退下了
太后退了一大步,将屋檐上的侍卫给撤下了,殿内紧迫的压力迅速的得到了舒解,气氛当场缓和了起来
原本紧绷的皇权之争,因为互相牵制,暂时陷入了一抺怪异的平衡之中
平衡便是好事,董卿暗暗的吁了一口气
宴会持续进行着
王候宴请太后及皇帝极讲究排超佳肴一道道呈上来,各盘精致不说,更是香气四溢,面对满桌的美食佳肴,董卿却是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情势没有刚开宴时那么紧绷了,她的心里却仍惶惶然,兵符一刻没拿回来,她的心便不会感到一丝的安然她不停的悄悄地瞥向门口,酒过三旬时,总算等到了文心的身影了
ps: 最後还是防不胜防姑苏城大乱董卿火速的成婚...
088 争风吃醋
文心托着托盘,徐徐入殿,呈上几盅蔘鸡汤,趁着在她跟前上呈时,在她耳边悄声道:"找到了顾公子,东西顺利交给他了。"
语罢,便假装若无其事的退下。
红玉已经在顾子衿的手上了,算一算文心的来回时间,他现在应该在符老板的府邸了吧?
不知道事情进行的是否顺利?
这时,却见宁王刘骥朝着她举杯道:"董司马真不愧是朝廷重臣啊,来到我王府作客,也没闲着,居然连本王藏酒之事,也被妳发现了,看来妳十分的喜欢这里,处处留意,既然如此,何不如干脆辞了官,到我府里来长住吧,本王让妳当比正一品还大的官。"
宁王府,除了王妃,那里来的比当朝正一品还要大的位阶?
董卿干噎了几声,立刻回敬了一盏道:"董卿承继父志,立志当个良辅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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