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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剑垒情关 > 第十五章正人君子受诬陷

第十五章正人君子受诬陷

“招不招?”

“在……在下……一无所……所知。”他顽强地答。

“绞决!”

这次绞绳一紧,刀疤曹五眼突舌伸。

囚室中,林华看得心中发冷。

两位姑娘脸­色­灰败,情不自禁地倒在林华的一双臂弯中。

中年人带了八名手下,到了铁门前向窗孔内注视,一双鹰目一无表情,脸上流露着冷酷­阴­森的神­色­,向门内的林华问:“你叫宗三?”

“是的。”他沉静地答。

“是蔡家的车把式?”

“只­干­了几天。”

“你是故意混入蔡家的?”

他略一迟疑,笑道:“你们既然知道了何必问?”

“你在江湖自然不是无名小卒,宗三不是你的真名,可否以真名号见告?”

“在下叫宗如,没有绰号。”

“江湖上闯荡了多久?”

“不到一年鬼混而已,算不了闯荡。”

“你盛飞刀的皮护腰是特制的,那些飞刀出自名匠之手,要说你是无名小卒,无人置信。你说吧,到底为何而来?”

他低头注视着惊恐万分的蔡二小姐,装得黯然神伤地说:“为情为爱,我可以赴汤蹈火。我是为她而来的。”

中年人哈哈一笑,说:“你倒是有心人哩!我相信你的话。再问你一句,你恨她吗?”

“为何恨她?”

“因为你已活不了多久了,哈哈!”笑声渐远,人已走了。

中年人离去时的口吻,不容误解,囚室的人,已注定了非死不可的命运。刑室内绞椿上悬挂着的刀疤曹五,便是最好的说明。

林华目送中年人带了手下出了刑室,向两位姑娘苦笑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委实令人迷惑,两位到底弄清楚了没有?铁城寨到底与七星会或金花门有何牵连?我想吴姑娘应该知道一些底细的。”

“我怎么知道?这些人的来路,我根本一无所知,他们为何轻易地占据了铁城寨,我更是莫名其妙呢!”吴芬惊惧万状地说。

蔡二小姐目隐泪光,突然挽住林华的手膀,凄然地说:“宗爷,我……我抱歉,你……你真的……”

“咱们别谈这些。请忘了刚才我说的话,我所以这样说,只希望他们认为我是局外人,希望他们释放我而已。看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不会留我这个活口的。”

“我们没有任何脱身的希望了。”吴芬绝望地说。

“天无绝人之路,在希望未绝之前,决不放弃希望。”他沉静地说。

“我想,我们只得听天由命了,但不知他们何时心血来潮,前来将我们处死?”蔡二小姐惨然地说。

林华并不焦急,笑道:“能上绞椿全尸,呵呵!倒也不坏哩。你两人大概在这两天死不了。他们要利用你们做人质,收拾南来的人,在未获成功之前,你们大可不必耽心。二小姐,在下有些话,不知该不该问。”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可以问的?”蔡二小姐黯然地说。

“你真是陪同令姐到南京会晤令姐夫的?”

“是的。不过,顺便在吴叔这儿办事。”

“你们来的人不少呢,是寻仇报复吗?”

“是的,据家父说,廿余年前,家父的几位朋友,与江南道的一群江湖群豪结下不解之仇,起因听说是为了一个当时颇有名望的女人。后来,这件事虽然解决了,但仇恨并未消除,双方明争暗斗不肯罢手,凶杀流血事件层出不穷,寻仇报复的事件不绝如缕,没有人出面调解,外人也不知其中隐情。时至今日,近两月来双方都无缘无故死了不少人,彼此皆认为是对方的人所为,终于忍无可忍准备破釜沉舟作孤注一掷的打算。双方实力相当,未知鹿死谁手呢?”

“廿年前的仇恨,与你们这一辈的人何­干­?”

“彼此已成世仇,谁也逃不出圈子。”

“哦!难道令姐夫也牵涉在内不成?”他开始探索正题。

“敝姐夫本来与此事无关,他希望替双方和解,因此于月前首道南下。早些天接到消息说,对方只派两三位不重要的人出面敷衍,毫无诚意,早晚便将决裂,和解无望,生死一决势在必行了。”

“令姐夫是不是新近打遍大河两岸,名震武林的后起之秀,幻剑神花沙千里?”

“是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不,最近方听人说起的。”他信口敷衍。

“你既然为我而来,怎会在最近方听人说起呢?”蔡二小姐粉颊泛霞地说。

“目下令姐夫在何处?”他单刀直入地问,神­色­显得极为淡漠,像是信口而问。

“我不知道,连家姐也不知道。”

“不是说在九江吗?”

“原来你也偷听了家姐的话,那是个骗人的,并无其事。”

他心中一惊,这条线索又断了,目下除了钉紧蔡家两位小姐之外,别无他途了!

追踪沙千里的事,目前并不急,既然这家伙仍然健在,而且行踪神秘,连蔡家两位小姐也无法知悉,雷盟主不可能比沙千里的妻子更高明,至少目下大可放心,最紧要的是必须救自己的老命。

他走近小窗孔向外瞧,刑室中,刀疤曹五的尸体仍在绞椿上,天气太热,显得软绵绵,大概不久便可变僵了。先前那名警卫,站在尸体前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欣赏曹五脸上的刀疤,对一个被绞死的人毫不动容,对生死大事无动于衷。

他仔细地倾听四周的动静,确知刑室内外不再有旁人,再到了墙壁上的小窗向外瞧,高墙上的警哨面向外,向远处眺望。

他的目光回到两位姑娘身上,两位姑娘正掩面流泪。

“到底是娇生惯养的人,生死关头便自己崩溃了。”他想。

他心中一动,立即从靴底取出一枚飞钱,脸­色­一沉,向两位姑娘怪笑道:“嘿嘿!两位千金小姐,你们该知道咱们都活不成吧?早晚你我都要走上曹五的路了,跟着他去见阎王。”

他的神情变得狞恶已极,两位姑娘吃了一惊,吴芬讶然拭泪问:“宗爷,他……他们不……不会将我们绞死吧?”

“嘿!怎么不会?绞刑有三绞九绞之别,曹五刚才受的是三绞,九绞叫做九死,那才难受呢!”他逐步迫近说。

“宗爷,你……你的神情不……不对。”蔡二小姐吃惊地叫。

“快死的人,神情当然不对。嘿嘿……”

他的怪笑,把两位姑娘吓得发抖。脸上狞恶的神­色­,更令两女惊俱。蔡二小姐退了两步,惶然叫:“宗爷,你…”

“嘿嘿!好姑娘,你该知道,这样去死,谁也不肯甘心。你也知道,我是为你而送命的,是吧?”

“这……”

“反正死定了,趁未死之前,何不快乐一下做个风流鬼?”

“你……”

“这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嘿嘿嘿……”

在怪笑声中,他疾冲而上,一把抓住了蔡二小姐,另一手抓住了她的腰中罗带。

“天哪!你……”蔡二小姐狂叫,花容失­色­,拼命挡架他的双手。

“拍”一声响,罗带被他拉断了。

吴芬大骇,奔上急拉,大叫道:“宗爷,放手,你……”他将吴芬推倒在地,怪笑道:“丫头,别慌,下次便轮到你了。”

“嗤”一声裂帛响,他拉断了蔡二小姐的右袖,衣袖齐肩而脱,露出晶莹似玉的粉臂香肩,已可看到胸围子的系带,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胸襟。

蔡二小姐魂飞天外,狂乱地抱手护胸,狂乱地叫:“宗爷!住……住手!光天化……化日你……”

@奇@“嘿嘿嘿!谁管他光天化日?时不留我,说不定等会儿就轮到我上绞椿哩!”

@书@传来了开锁声,和打雷似的咒骂:“你这疯狗!太爷要剥你的皮。”

@网@蔡二小姐眼看要受辱,急怒中猛地双腿一绞,“砰”一声响,两人搂抱着滚倒在地,向外翻转。林华信手一勾,也将刚站起的吴芬拖倒在地。

铁门大开,警卫恶狠狠地冲入,钢刀闪亮,一闪而至。

三个男女都倒在地上滚成一团,警卫未免大意了些,毫无戒心地冲到,刀背向林华的双足猛砸,一面骂道:“先敲断你的狗腿……嗯……”

林华的飞钱,不偏不倚­射­入警卫的咽喉,只叫出半声,人猛地一顿。

林华推开少女,一跃而起,一手抓住警卫砍下的钢刀,一脚将警卫踢倒,以奇快的手法掏回飞钱,将尸体拖至门后藏好,向狼狈爬起的两女笑道:“对不起,两位姑娘受惊了,不如此,无法将警卫引入,休怪在下亵渎,事急从权。尚请原谅。快走!吴姑娘地形熟,快领路。”

两女惊魂初定,转忧为喜,只羞得粉脸酡红,反而呆住了。

林华抢近吴芬,将刀递给她低声喝道:“吴姑娘,快领路出去,慢不得,外面的警哨进来看看咱们便走不掉了。”

吴芬这才神魂入窍,接了刀向外奔,低叫道:“跟我来,我知道有一条通向内院的地道。”

林华锁上了囚室门,在刑宝顺手取了一把沉重的刽刀带上。蔡二小姐也找了一柄解腕尖刀,跟着吴芬急走。

这是一条相当长,只容一人行走的地道,顶端有木板掩盖,可知是掘开事后加掩盖的地道,工程并不大,距地面甚近。

三人手套手向前摸索,不久,便听到警锣声和脚步声从通风孔传入,领先的吴芬吃了一惊,说:“有人入侵,家父不知怎样了。”

“这叫做天赐其便,咱们或可赶上替令尊尽一分心力,快走,先找地方换衣。”

地道直通内院,出口在吴大爷的书房。书房中没有人,林华首先便用墨在脸上涂了淡淡一层黑­色­,左颊再画上一大块胎记,眉毛加粗,成了一字大眉,手掌手背也涂了淡墨,转眼间便成了一个黑炭大小子。

妙极了,壁上还挂了一把剑,古­色­斑斓,宝光四­射­。他刚丢掉刽刀摘下剑,吴芬便叫:“那是我爹的青虹剑。”

“管它是谁的剑,借用一下。”他将剑系在背上说道:“你们最好找地方藏身,前面像是起了恶斗,姑娘们不便打打杀杀。再说,如果你们能脱身,令尊可能还有生机我先去看看。”

穿越数座楼房,他发现仆­妇­们皆纷纷走避,并没有把人守盘问。

呐喊声渐止,似乎混战已停。

出到大厅,劈面碰上两名守在左右厢房的大汉。他眼尖认得正是绞死刀疤曹五的三大汉中的两个。

两大汉却不认识他,但却大感意外,把守右面厢房的大汉拦住去路喝道:“站住!黑小子你怎敢带了兵刃闯出来?”

“咦!老兄,不能出来吗?”他问。

“闲杂人等一概不许外出,你……你是……”

林华不再多说,“黑虎偷心”一拳疾攻。

大汉冷哼一声,“金丝缠腕”闪身搭到,下手擒拿,反应惊人。

可是,林华志在必得,这一拳是虚招,欺进起脚,怀心脚发如电闪,在极近的距离不可能发腿的时机中,变不可能为可能。出其不意用上了这记可怕的怀心脚qǐζǔü,“噗”一声蹬在大汉的前胸骨上,靴跟以可怕的力道继向上升,直抵大汉的下额,胸骨尽折,宛如摧枯拉朽。

他跨越而过,冲向厅门。

“砰”一声大震,大汉一声未出仰面跌出两丈外。

另一名大汉大骇,跟踪冲到来一记“刀劈华山”,一刀向林华的后脑招呼。

林华像是脑后长了眼,刀临顶门的刹那间向左略闪,一刀落空,他的背贴上了大汉的胸膛,用力便撞,“噗”一声撞在大汉的胸正中。

“呃……”大汉叫,踉跄后退,上身一幌,砰然掷刀倒地。

他已穿门而出,掠过院子扑出大院门楼。

通向寨门的大广场上,人群分为二处,外围有人将受伤或死亡的人抬走,显然第一场恶斗已经结束。

这一面人数最多,其中有卅余名吴大爷的手下。正中是两名年约古稀的佩剑老人,八名大汉和那位处死刀疤曹五的中年人,另有两个黑衣中年女人。前面,是吴大爷,蔡大小姐,大总管骆四、天南剑客、吴淮中、施大同、和六名陌生的老少群豪,看情势,主人这一面实力空前雄厚。

他眼尖,第一眼便看到处死刀疤曹丑的中年人换了一身月白劲装,腰上正扣着他的皮护腰。

“好哇!你老兄真会挑,挑上了我的皮护腰,大概对飞刀术不外行,我也挑上你老兄啦!”他躲在一株槐树后自语。

左面,是十八名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怪人。黑衣、黑裤、黑包头、黑腰带、黑­色­蒙面巾,全是黑,看不出男女,看不出年龄,穿的虽全是男式劲装,但有几个胸间双峰隆然入目,因此说他们不男不女亦男亦女。十八个清一式用剑,高高矮矮一字排开。

右面,人数最少,只有六个人。最抢眼的是不戒魔僧,后脑创口的淤血仍在,右眼红肿乌黑支着方便铲虎视眈眈。身后是昨晚溜走的两名中年人,他们曾侵入喜风楼。

不远处站着丑骑士,抱肘而立神定气闲。

另两人是方中和方中平兄弟,两人恨恨地盯视着站在不戒魔僧的后面两个中年人,似乎对昨晚技不如人的事大感气恼,大有再决雌雄的念头。

他看到左面一株大树下有衣袂飘动,便泰然向树下走去,外面广场中剑拔弩张,不会有人注意林中的人。

脚步声惊动了藏身材后的人,双方照了面。

“老前辈,为何置身事外!”他抱拳行礼道。

那人赫然是驼背老人,老眼放光地问:“咦!你的口音……你是宗三,为何易容?”

“死里逃生,两世为人,不易容怎办?”他笑答。

“你没被他们擒住吧?”

“刚在死囚牢中逃出。老前辈,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唉!老夫确是老了,一个人也照顾不来。想当年,咱们老一辈的成名人物,敢作敢为,一人做事一人当,单人独剑称雄道霸,谁也不屑成群结队众打群殴,而现在,江湖上结帮组门立派,动不动就­鸡­猫狗叫一齐上,刀枪棍槌乱七八糟一齐来,真是世风日下,武林规矩荡然无存,后生可畏,真难对付这些成群结队的狼群狐队。”驼背老人无限感慨地说。

“老前辈知道今晨的事吗?”

“知道,可是知道得太晚,那些人在五更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动,以可恶的迷香侵入制人,主人与主事的人被制住,大势去矣!老夫投鼠忌器,至今仍不敢出面,以免主人的家小遭殃。

“侵入的是些什么人?”

“老夫只认识那两个老匹夫,他们是黄山双妖廖汝昆廖汝仲兄弟。”

“那不是字内九大邪妖的两个凶妖吗?”

“正是他们。”

“他们怎会介入两派的纷争中?”

“不知道。他们要利用铁城寨,引诱主人南来的朋友加以一网打尽,寻找七星会的人,用意未明。”

“七星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告诉你,但有了黄山二妖参予其事,我已猜出一些线索了。”

“能不能论教一二?如果不便,小可不敢勉强。”

“黄山二妖与千幻三娘卢蓉是好友,廿余年前,听说千幻三娘遭了意外,大概是为了男女间的恩爱牵缠,曾经与七星会闹得很不愉快。二妖比千幻三娘大了一倍年纪,平时以长辈自居,曾经为了千幻三娘搏杀了七星会两名高手,发誓要将七星会连根拔除,可惜七星会的人隐身江湖,知道该会底细的人少之又少,二妖也就无可奈何,七星会依然屹立江湖。”

“吴大爷到底是不是七星会的人?”

“即使是,你将他粉身碎骨,他也不会承认的。”

“七星会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当?”

“他们并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一些颇具侠骨的人组成的秘密帮会而已。他们行事的宗旨也十分简单,只有八个字,共存共荣,团结御侮。假使他们的会友受到他人的迫害,那么,七星会便会派人替会友加以强而有力的有效报复,因此有时少不了有点过火,这就是他们为何极端守密的原因所在,他们当然也怕别人报复。”

林华淡淡一笑,说:“老前辈退隐铁城寨三十年,而又知道廿年前的事,那么,吴大爷即使不是七星会的会友,至少也与七星会有多少牵连。”

“你怎么想都好,那是你的事。”驼背老人冷冷地说。

“当然,任何秘密假使有第三人知道,便不算秘密了。七星会会友当然不少,想守密谈何容易?他们……”

“不必乱猜了,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广场中,已开始谈判了。

蒙面男女中出来了一个人,到了场中心高叫道:“黄山双妖,咱们先把话说明白,希望你能冷静权衡利害,把姓吴的交给咱们带走,你们办你们的事,彼此不伤和气,岂不甚好?”

双妖的老大廖汝昆杰杰笑,亮声叫:“老夫不与你们嚼口舌,一句话,快滚出铁城寨,老夫不追究你们明火执仗侵入的无礼举动,不然,放手一拼好了。”

“你们只有十几个人,却受到三面突击,岂不大蠢?”

“请放心,吴寨主只会对付你们。至于不戒魔僧那一群,不见得会助你们。”

不戒魔僧杰杰笑,叫道:“佛爷也算一份,看谁拔取头筹。”丑骑士也亮声叫。

不戒魔僧大怒,吼道:“呸!凭你这个混蛋也配与佛爷竞争?给你这小混蛋一铲。”吼声中冲上一铲扫出,风雷倏发,声势极雄。

丑骑士一跃八尺,笑道:“蠢驴!咱们打不得。咱们人少,先自相残杀,大家落空。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再商量犹未嫌晚哪!”

“对呀!”和尚怪叫,怪笑着退回原处又道:“小混蛋,你最好少做梦,等他们解决后,佛爷再报那天你小子烧佛爷下河的仇恨,大闺女的事,你想也别想。”

“嘻嘻!等会儿太爷再给你一颗火弹,有驴­肉­吃了,秃驴你给我小心些。”

蒙面人退回原处,与同伴商量片刻,重行走出叫:“双妖,你如果不答应,咱们立即放出消息,河南前来的人不但不会入寨自投罗网,而且会群起而攻,你岂不前功尽弃?假使那位幻剑神花也恰好赶来,恐怕你们十几个人将死无葬身之地,那小子心狠手辣残忍恶毒,艺业深不可测,你们决难幸免的。何不做这笔交易,皆大欢喜彼此不伤和气?”

“老夫没听说过幻剑神花这号人物,你吓不倒我的。”大妖傲然一说。

“好吧,信不信是你的事,可不要后悔,咱们走了。”

“且慢!”

“你同意了吗?”

“你们真要放出消息?”

“你说会不会?”

“这样吧,把蔡红姑给你。”

“呸!见鬼,她是幻剑神花的老婆,想嫁祸给我们吗?要姓吴的,别人免谈。”

“把阎王骆四给你,怎样?”

“不要,别浪费时刻了,阁下,也许南下的第二批人快到了呢?再往下拖便只有你们不利。”

大妖大概也知道形势对己方不利,消息如果传出,岂不一切成空?略一沉吟,说:“好,老夫答应你。”

“叫他过来。”蒙面人招手叫。

二妖冲吴太爷冷冷一笑,挥手叫:“寨主,你可以过去了。”

吴大爷脸­色­灰败,惊惧地说:“老前辈,这……这…”

“你的两个子女,老夫保证他们的安全,你放心去吧,看你的造化了。”大妖­阴­森森地说。

丑骑士突然向和尚叫:“和尚,他们不打,你没有抢大闺女的希望了。”

“你也没有机会了。”和尚失望地说。

“那就动手呀,等什么?”

“是呀,等什么?”不戒魔僧怪叫。

蒙面人大为不耐,喝道:“不戒魔僧,你少捣乱,你不能多等两天吗,等双妖事了,还怕他不将大闺女送给你?谁不知双妖不是好­色­之徒?”

大妖赶忙说:“和尚,你等几天好不好?”

“这……和尚等不及,和尚要人。”

“你敢激起公愤?”大妖笑问。

“你们没有什么了不起。”

“两批人足以将你化骨扬灰。”蒙面人叫。

“和尚,我还可以帮你的忙。”丑骑士叫。

林中奔出黑人林华,高叫道:“还有我呢!你们并未问在下肯是不肯哪!”

中年人听出他的口音,闪出惊问:“咦!你……你是宗三吗?”

“你说是不是?”他反问,换了湖广口音。

“你是什么人?”中年人惑然问。

“你呢,不先通名,太不礼貌。”

“在下云里飞虹罗振。你……”

“咦!你是那龙虎山老妖道的门人,做出一批江湖卖艺男女的罗老师?久仰久仰,失敬失敬,你不是叫我为宗三吗?就叫我宗三好了。”

大妖不耐地挥手,叫道:“罗振,少跟他噜嗦,毙了他。”

云里飞虹应一声,不敢大意,拔剑迫进叫:“小辈,你不该前来打岔送死的,着!”

着字出口,不等林华拨剑,已疾冲而上,剑幻淡淡银虹,直指林华的胸中七处要害,剑吟声如同隐隐风雷。

林华扭头向侧撒腿便跑,两手上伸握住剑柄,拼命向上拨。两手怎能拨出背上的剑?这岂不是存心找人穷开心吗?

他一面逃跑,一面大叫:“慢来慢来,你不能不讲理,等我把剑拨出来,再斗斗玩玩好下好?”

他的叫声,引来了一阵哄笑。他不在乎,仍在跑,仍在双手拔剑,双手伸在上面,脚下自然不灵光,奔了俩三丈,便被云里飞虹追上了。

“嘿!”云里飞虹喜悦地口喝,剑递向他的后心。

他之所以故意装傻逃跑,用意是将云里飞虹诱开,以免被人抢救,他要取回自己的皮护腰,离远些比较安全。

该死的云里飞虹鬼迷心窍,居然不知是计,放胆穷追,追上了手下绝情。

“完了!”有人大叫,是丑骑士,叫的声音怪腔怪调,一听便知是在说反调,并非替林华惋惜,而是指云里飞虹完了。

眼看林华要伤在剑下,蓦地,他左闪、右旋、出剑,“铮铮”两声暴响,他双手抡剑,将云里飞虹的剑架开、击落。

接着,他的剑青虹似电,冷气森森,指在云里飞虹的咽喉上,皮破血沁出。

“转身!”他低叱。

云里飞虹两手空空,脸­色­死灰,一双眼瞪得比灯笼还大,惊骇地注视着青虹耀目指在他喉部的剑身,浑身一震,如被雷殛,如被催眠般徐徐转身。

林华出左手就是上掌,“噗”一声劈在云里飞虹的后脑上,然后扶住人向下放,七手八脚急解皮护腰。

两名大汉冲到抢救,来晚了,林华一手提着皮护腰,一手出剑,一声长笑,三剑接触,宛如电光石火,一触即生死立判,人影剑影乍合乍分,人止长笑仍未落。

两名大汉左右分张,“啊”一声惨叫,两人分别摇摇晃晃向下挫倒。两人的右肩并挨了一剑,|­茓­道已伤,鲜血如泉涌。肩并是要害,通向手臂的大动脉就在此地,如不及时止血,必将失血而死。

林华火速植剑于地,系好皮护腰,在众人惊骇万状的注视下,弹剑高歌向前走:“洛阳三月飞胡沙,洛阳城中人怨嗟。天津流水波赤血,白骨相撑如乱麻……吹!著!”

两名大汉不等他歌罢,并肩截住双剑齐出,但见剑气飞腾,青虹如匹练横空,在一声“嘿”一声“著”的叱喝中,剑虹乍敛,人影飘摇。

两名大汉飞退丈外,“当当”两声先后失手坠剑,两人同是右肩井中剑。

林华屹立如山,虎目中神光似电,青虹剑斜指,目光落在剑尖上,神­色­庄严而安详,呼吸平静,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他的剑光徐徐下垂,平静地叫:“叫那位用迷香计算人的好汉英雄出来,在下要会会他。”

声落,徐徐举步向广场中心走。

二妖脸­色­一变,举步走出向乃兄说:“这人可怕极了,我去会他。”

林华先到斗场中心,冷然扫视一周,亮声道:“在下是个赶车的人,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与在下无关,但用迷香暗算将在下放入囚牢待宰,在下却不得不出面讨公道了。”

不戒魔僧倒拖方便铲,大踏步走出怒叫道:“小子,你就是那该死的赶车人?好哇!你……”

林华脸­色­一沉,骂道:“你这老­淫­虫贱和尚,给我滚远些,等在下与那位使用迷香的人算完帐,你再出来献宝好了。”

和尚怒不可遏,一声怒啸,挺铲火辣辣疾冲而来,势如奔马。

“和尚,小心飞刀。”林华高叫。

“­鸡­零狗碎破铜烂铁,哼!”不戒魔僧叫,毫无顾忌地冲到,方便铲闪闪生光,劈面捣来了。

一寸长一寸强,剑很难与巨大沉重的长家伙方便铲相抗,他哈哈一笑,横飘丈外。­淫­僧大吼一声,折向猛扑铲跟踪便扫,势如排山倒海,暗劲潜流直迫丈外,把看家本领掏出来了,人迅捷如风,铲如奔雷掣电,果然不愧称宇内九大邪妖之一,这手追击的功夫,不但迅捷绝伦,而且声势之雄,令人悚然变­色­,很难从这种声威超绝的雷霆急袭中侥免。

林华当然知道厉害,脚一沾地,突然来一记出神入化的轻功绝学“青云直上”,身躯笔直地上升八尺。方便铲的铲头,就以毫发之差擦靴底而过,危极险极。四周旁观的人,谁也不相信他能在­淫­僧这招迅捷狂野的雷霆一击下逃生,连曾经追逐过他的丑骑士也骇然惊呼出声,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任何人也没有想到他有那么高明。按情势论,跃退避招,本来就是不得已被迫出此的下策,人落地而兵刃跟踪追击,将有三种可能的变化出现。一是继续跃退,二是倒下滚转脱险,三是向侧跃,而这三种变化,皆难脱出长兵刃的控制,续追躺滚倒侧跃皆是死路一条。

但他却能在急促的冲落猛势中,突然向上直升,克服了前冲的惯势,无形中便到了­淫­僧的后上方,正好在方便铲无法控制的死角上。

这瞬间,他吸腹躬身上体下沉,青虹剑化虹疾落。

不戒魔僧果然了得,眼前人影上升消失,便知不妙,收住冲势止步、下挫、旋身、抬铲、反拍,一气呵成,地上飞砂走石,双方接触。

“铮”一声暴响,铲剑相接,火星飞溅,双方一上一下,身形一顿。

同一刹那,“噗”一声响林华一脚踢中和尚的右小臂。

“哎呀!”和尚叫。右手一松,方便铲铲头一落,无法进一步反击了。

林华飘退八尺外,喝声“打!”

和尚看到一颗寒星­射­到面门,高度与眼齐,而且来势太快,不知是飞刀,百忙中还以为是镖,右手发麻不便使劲,仓猝中左手抬铲,急拍­射­来的寒星,同时下挫躲避。

“叮”一声轻响,击中了寒星,寒星益未崩飞,电芒一闪,落向身后去了,距顶门尚差尺余根本没构成威肋。

“有多少破铜……咦!”和尚傲然地叫,但最后一声唉,却傲气全消,向侧一跳八尺,伸手一换脑袋瓜,摸了一手血。

同一瞬间,寒星向侧飞落,恰好飞向林华纵到的方位。林华伸手一抄,接住了特制的柳叶飞刀。这种柳叶刀形如柳叶刀两头开锋,头尾形状相差不大,不易接,形状小,可以直旋或者直线旋转,可以刺、钻、切、割、削、妙用无穷。由于打造淬磨困难,他甚少使用这种特制的飞刀,除非稳可以收回,不然他宁可使用另一种飞刀克敌。

飞刀打磨得亮晶晶,上面仍带了淡淡的一丝血影,他用于拭净,笑道:“贼秃驴,你还没练成不坏金刚法体,气功也仅练了七成火候,无法在整段恶斗期间护住全身。当然,如果你不是轻视了在下的飞刀,运功至头部相抗,在下的飞刀是伤不了你的,你小心了,除非你能在久斗中运功护住全身,而且须火候到家,不然你决不知道飞刀要袭击何处要害,因为在下也是练气行家,功深者胜,下一次你可能挺不住挨不起了。”

不戒魔僧后脑的头皮裂了一条缝,鲜血不住向下淌,傲气全消,像个斗败的公­鸡­不只此也,右小臂也被踢得发麻,一而本手,贼和尚终于警觉到这位青年人,决非想像中那么好相与了,也决不是凭机智仗诡计碰运气的小江湖,而是具有真才实学艺业深不可测的青年高手,可碰上硬点子啦!再冒失冲动,可能把老命送掉哩!

贼和尚亲眼看到林华接回了飞刀,不由更为骇然,叫:“好小子,你会法术,是白莲会的人吗?”

“你以为在下是白莲会的妖人?”他收了飞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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