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狂飙一样的女人,我配不上她。
谁?
安延啊。
呵呵。
怎么了?
没事。
男女个人的事很重要,但人生的重要事情未免太多。她明白的。
赵趣沉静无语。
除了问过她的名字,我什么也不问。
……还是说你的小说吧,你的文字。
写得行吗?
有人觉得好吧?
当然,这书又不是给傻子看的。
也有人说不好。
这书是给傻子看的,人家又不是傻子。
读者都是心怀希望,否则不会去看一本书。
……
嗯?
如果作者需要读者的帮助呢?
什么帮助?
手拉手。1988年汉城奥运会的主题歌。
赵趣扶额。
那是历史上最好的奥运会之一,从此洗涤了韩国这个国家的肌体。
你的文字总是跳跃的。
书桌放不平静,写得歪歪扭扭。
你的字是不好,小时候没练过字吧?
佛陀的手指不是月亮。
小时候,外婆告诉我,月亮公公不可以指,指了会烂手烂耳朵,佛陀又算啥?
李拿铁一下子怔住,没词了,端起杯子喝水。然后说:
你说得对。中国的传统里面没有宗教,也就没有宗教里面的神,但一样有信仰和敬畏。
敬畏什么?
敬畏大自然。敬畏天地,山与河,月亮,一只鸟,一根草。看到路边的一根草,蹲下来看,只是看,不敢摸,觉得都和自己一样,生在世上,长不过几十年,短不过一季三个月,就是一个好字,有着位份和尊严。
赵趣静静听着,说:不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也不知道。
你不在乎。
关啦!
这采访不成稿了。
……
但是和你聊天,也不错。
说得我内疚。
谢谢你接受采访。赵趣说。
下次再找我啊。
切。
李拿铁回去的时候,把车开到公路大桥上。
桥下布满铁轨,纵横交错,伸向远方。鼓鼓的大风,月亮不出来。拟心开口隔山河,寂默无言也被呵。他在大桥上面久久站立。
暮色降临,桥下的信号灯盏盏亮起,大地如星辰夜空。
电话响了,安延。拿铁说:“我刚见了一个女记者,她说了一句话,把我搞晕了。”
“恭喜啊。明天我们去逛街好吗?”“好。”
“想听我唱歌吗?”“好啊。”
“唱什么歌?”“唱吧,你都想好的。”
“讨厌。”
安延站在报社15楼的阳台上,说我现在站得很高。拿铁说,我也是。安延说,我看到你了。拿铁说,你仰头看到的吧。安延只好说嗯。
李拿铁说,你到底唱不唱?安延又好气又好笑,一阵委屈,竟成真的了,涌出泪花。但她忙说:唱,唱。
唱歌能抚平委屈吗?一阵的沉默。
拿铁举着电话,桥上呼呼的风声。后来,他听到了歌唱:
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
平静的湖中,开满了荷花,金色的鲤鱼,长得多么肥大,湖边的芦苇中,藏着成群的野鸭。
风吹着森林,雷一样的轰响,伐木的工人,请出一棵棵大树,去建造楼房,去建造矿山和工厂。
森林的背后,有浅蓝色的群山,在那些山里,有野鹿和山羊,人们在勘测,它们埋藏着多少宝藏。
高高的天空,雄鹰在飞翔,好像在守卫,辽阔美丽的土地,一会儿在草原,一会儿又向森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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