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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倚天]逆命之宋青书 > 40、胁迫

40、胁迫

周芷若被押送回到高塔内,峨眉众人原以为她少说也要断上一指,心中都是戚戚然,可见周芷若竟是完好无损地回来,又不免心生疑惑。

一直绝食的灭绝师太这时缓缓睁开眼来,肃­色­询问周芷若脱险因由,周芷若自不敢隐瞒师父,将前后之事详细说来。

灭绝师太眼光何等老辣?她看周芷若脸上隐见娇羞之­色­,面­色­一寒,冷声问道:“芷若,你心里,在想着谁?”

被师父如刀割一般的目光扫过,周芷若心下一跳,眼中带泪,轻声呢喃道:“师父……我……”

丁敏君坐在一旁,看周芷若这般作态,心里又妒又怨,不禁开口说道:“哼,师妹定是看上那明教教主啦,可算是攀上了高枝……”

“够了!”灭绝师太打断丁敏君的话,盯着周芷若,厉声问道:“芷若,你说!你是不是和那魔头有牵扯?”

周芷若含泪摇头说道:“没有,我没有……师父,我与那……与那卫教主没有半分关联。”

“哼,最好没有!”灭绝师太恨恨地说道:“那小子­奸­猾似鬼,我原还当他身怀侠骨,仁义当头,现下看来,却是枭雄一类的人物,趁机掌了明教大权,接下来岂不要去坐那皇位?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峨眉派众人皆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灭绝师太骂了几句,又猛地看向周芷若问道:“不对,芷若你分明动了情,又怎么瞒得过为师?说!到底是谁?”

周芷若几乎将头垂到了胸口,诺诺地轻声说道:“是……是武当的……”

“武当?”灭绝师太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笑哼一声说道:“是宋青书那个小子罢?你……”说着面­色­忽变,语气急转地说道:“不对!你向来不喜欢那小子!是……是不是张无忌那个孽种?!”

周芷若猛地抬起头来,泪眼迷蒙,极是可怜地摇头说道:“不……师父……他不是……”

“哼!”灭绝师太双目如电地直视周芷若,怒声说道:“他就是个孽种!张翠山和妖女之子,就和我峨眉弃徒纪晓芙为魔头所生的女儿一样,全是孽障!”说着伸出手去紧紧抓着周芷若的肩膀,盯着她说道:“芷若,我要你发誓,今生决不能和魔教有什么牵扯,更不能嫁给张无忌那样的孽种!立刻发誓!”

周芷若心中剧痛,但她无法违背师父,最终也还是立下誓言,绝不嫁张无忌,否则必会祸及子孙。

另一边厢八人从万安寺中脱身后,都暂且往张无忌所租借的院子而去。

两拨人齐聚一堂,分说种种经历,武当诸侠尽皆唏嘘,却看天已近白,一宿奔波,便也不再多言,分别休息去了。

青书一脸恹恹的样子,也不和卫璧多说,便自顾自地洗洗睡了。

卫璧心下有些忐忑,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忽觉窗上有声,立时睁开眼看过去,只见窗子缓缓打开,有人探进头来,正是那个赵敏身边的苦头陀。

卫璧心念电转,低声喝道:“杨左使!韦蝠王!”杨韦二人在邻室齐声应道“教主!”,苦头陀立时从窗边隐去,卫璧纵身出窗追了上去,杨逍韦一笑也施展轻功跟上。

苦头陀等在街角,眼见三人追来,立即转身向北,脚步甚大,却非奔跑。三人跟随其后,此时天方黎明,街上行人稀少,不多时便出了北门。

苦头陀继续前行,折向小路,又走了七八里,来到一处乱石冈上,这才停步转身,向杨逍和韦一笑摆了摆手,要他二人退开,随即抱拳向卫璧行礼。

卫璧淡笑回礼,一脸坦然之­色­。那苦头陀却忽然“嗬”了一声,双爪齐向卫璧扑了上来。他左手虎爪,右手龙爪,十指成钩,攻势极是猛恶。卫璧左掌挥出,轻易化开了一招,苦头陀立时左手自虎爪变成鹰爪,右手却自龙爪变成虎爪,一攻左肩,一取右腹,出手狠辣之至。

卫璧一一拆解招式,身形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便和苦头陀在乱石冈上斗了起来。这苦头陀的招数甚是繁复,有时大开大阖,门户正大,但倏然之间,又是诡秘古怪,全是邪派武功,显是正邪兼修,渊博无比。

卫璧以兰花拂|­茓­手和落英神剑掌与苦头陀过招,招式清丽多变,身姿飘忽不定,霎时间左掌已诡异折回拍在苦头陀的背上,只是这一掌没发内力,手掌一沾即离。苦头陀知他手下留情,向后跃开,斜眼向卫璧望了半晌,突然向杨逍做个手势,要借他腰间长剑一用。杨逍解下剑绦,连着剑鞘双手托住,送到苦头陀面前。

卫璧镇定自若地看杨逍如此行径,不疑不急,也缓缓取下佩剑执在手中,却不拔剑,直接以剑鞘横在身前。

苦头陀一剑斜刺而至,随即施展开来,剑招忽快忽慢,处处暗藏机锋。卫璧心下暗赞,拔剑出鞘,玉漏催银剑法霎时使出,剑锋成弧,将苦头陀的剑招一一化解。交了十数剑后,卫璧又换了玉箫剑法,剑式潇洒,剑客俊朗,真如剑舞潇湘,花团锦簇——只听“铛”的一声脆响,苦头陀手中之剑已被击飞上天,又斜Сhā入地,兀自震荡不休。

苦头陀微微一愣,随即立定身形,双手作火焰飞腾之状,放在胸口,躬身向卫璧拜了下去,说道:“小人光明右使范遥,参见教主,敬谢教主留手之情。小人无礼冒犯,还请恕罪。”他十多年来从不开口,说起话来声调已颇不自然。

卫璧面露喜­色­,连忙伸手扶起苦头陀,说道:“原来是范右使,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是不胜之喜,自家人不须多礼。”

杨逍和韦一笑见范遥施展武功时,便已猜到了七八分,这时听他自报姓名,两人都立时抢上了前来,紧紧握住了范遥的手,激动不已。

杨逍向他脸上凝望半晌,潸然泪下,说道:“范兄弟,做哥哥的想得你好苦。”范遥抱住杨逍,说道:“大哥,多谢明尊佑护,赐下教主这等能人,你我兄弟终有重会之日。”

杨逍又问道:“兄弟怎地变成这等模样?”范遥道:“我若非自毁容貌,怎瞒得过混元霹雳手成昆那­奸­贼?”

卫璧极是感动地说道:“右使一片苦心,真令人既敬佩又汗颜。”

杨逍更是伤感,说道:“兄弟,这可苦了你了。”杨逍、范遥当年江湖上人称“逍遥二仙”,都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范遥竟然将自己伤残得如此丑陋不堪,其苦心孤诣,实非常人所能为。

韦一笑向来和范遥不睦,但这时也不由得深为所感,拜了下去,说道:“范右使,韦一笑到今日才真正服了你。”范遥跪下还拜,笑道:“可真难得让韦蝠王服一次软。”

卫璧顿了顿,说道:“此处离城不远,敌人耳目众多,咱们到前面山坳中去。”

四人奔出十余里,到了一个小冈之后,该处一望数里,不愁有人隐伏偷听,但从远处却瞧不见冈后的情景。四人坐地,说起别来情由。

原来当年阳顶天突然间不知所踪,明教众高手为争教主之位,互不相下,以致四分五裂。范遥却认定教主并未逝世,是而独行江湖,寻访他的下落。

那一日他在大都闹市上见到一人,正是阳教主夫人的师兄成昆,心下疑惑,于是便远远地跟着。他见成昆走上一座酒楼,酒楼上有两个老者等着,却是玄冥二老。范遥知道成昆武功高强,便远远坐着假装喝酒,隐隐约约只听到三言两语,但“须当毁了光明顶”这七个字却听得清清楚楚。

范遥听得本教有难,不能袖手不理,当下暗中跟随,眼见三人走进了汝阳王府中,又打听了汝阳王的种种事,心下越是为明教担忧。后来他接连暗算了成昆三次,都没成功。于是范遥决定混入汝阳王府,便一咬牙毁了自己容貌,扮作个带发头陀,更用药物染了头发,投到了西域花刺子模。

韦一笑奇道:“到花刺子模?万里迢迢的,跟这事又有甚么相­干­?”范遥一笑,正待回答,卫璧淡笑说道:“蝠王,范右使到了花刺子模,只要找个机缘一显身手,那边的蒙古王公必定收录。而汝阳王正在招聘四方武士,花刺子模的王公为了讨好汝阳王,定然会送他到王府效力。这么一来,范右使成了西域花刺子模国进献的­色­目武士,他容貌已变,又不开口,成昆便有天大本事,也认他不出了。”

韦一笑大赞不已,范遥笑道:“韦兄,你赞得我也够了。正如教主所说,我在花刺子模杀狮毙虎,颇立威名,当地王公便送我到汝阳王府中。但那成昆其时已不在王府,不知去了何方。”杨逍当下略述成昆何以和明教结仇、如何偷袭光明顶、卫璧如何救了明教做了教主的经过。范遥听罢,呆了半晌,才知中间原来有这许多曲折,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卫璧说道:“教主,有一件事属下向你领罪。”卫璧语气和缓地说道:“范右使所言何事?”

范遥道:“属下到了汝阳王府,为了坚王爷之信,在大都闹市之中,亲手格毙了本教三名香主,显得本人和明教早就结下深仇。”

卫璧面­色­肃然片刻,正­色­说道:“右使所为皆为我明教,所谓事急从权,此事当恕尔无罪。然而身故的三名香主依旧有家人弟子旧属在教中,此事将由我亲自当众说明,既褒奖右使一心为教的功绩,又补偿三名香主殉教之事,你们认为如此可好?”

范遥、杨逍、韦一笑大是叹服,一起拜伏在地说道:“教主英明!”

卫璧将三人一一扶起,又说道:“此时正值我汉家子孙生死存亡之际,只要所为于百姓有利,便是行事有错,或是被人视作邪魔外道又如何?”

范遥大是惭愧,只说为教,但决口不提为民——他当时确无此想,亦不愿担此虚名,却对卫璧的胸怀决策真心拜服。

卫璧做了明教教主之后,并没有和下属们称兄道弟,这距离保持得不远不近,也不猜不疑,确实是十分合适的领导者。称兄道弟甚至自认晚辈固然可以一时间拉近关系,但长久下去必然君不君臣不臣,这对彼此都有大害处。卫璧早把心思放在了荣登大宝之上,自然处处留心。便是再见常遇春时,他客气了一句常大哥,常遇春立时推脱不敢,他也未再强求。恩宠太过则易奴大欺主,便是无此顾虑,也易让人暗生轻视妄想利用。而若是心思深重之人,被主上称兄道弟,更会心中忧惧——那些曾与开国君主称兄道弟之辈,大多都被飞鸟尽良弓藏了——因此最好还是一开始便分清楚君臣,公正严明,不偏不倚,决断有据,赏罚适当比较好。

至始至终,能与卫璧称兄道弟的,仅青书一人而已。他们之间,自然是不同的。当然,其实还有张无忌,但张无忌既不是卫璧下属,未来也不大可能为他所用,卫璧便无需计较这些了。兄弟二字可不是说说就算的,表面上喊兄弟背地里捅几刀的事可不是没有。再说了,其实就卫璧而言,他也没想把任何人当做兄弟,张无忌他一直防备,至于青书,那真是不用说了。

此时范遥继续陈述投入汝阳王府后所见所闻。那汝阳王察罕帖木儿实有经国用兵的大才,虽握兵权,朝政却被­奸­相把持,加之当今皇帝昏庸无道,弄得天下大乱,民心沸腾,全仗汝阳王东征西讨,击溃义军无数。可是此灭彼起,岁无宁日,汝阳王忙于调兵遣将,将扑灭江湖上教派帮会之事,暂且搁在一边。数年之后,他一子一女长大,世子库库帖木儿随父带兵,女儿敏敏帖木儿竟然统率蒙汉西域的武士番僧,向门派帮会大举进击,由成昆暗中助她策划。

得知卫璧想要救出被囚禁的五派高手时,范遥提出可由他去偷盗解药,卫璧却是拒绝了。

范遥已在汝阳王府中潜伏了这么久,若是只用来偷个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也未免太过浪费了,留他做个内应,以后或有大用。

几人又多叙了几句,便互相告别,静待时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一片苦心,但灭绝师太的一片苦心简直如同砒霜啊……不过话说芷若没和无忌在一起,其实也未必是坏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呵呵呵……

计策

“十香软筋散”无­色­无香,它的毒药和解药赵敏交给了玄冥二老分别掌管,一个管毒药,一个管解药,而且经常互相交换。更重要的是,毒药和解药的气味颜­色­全然一般无异,若非掌药之人知晓,旁人去偷解药,说不定反而偷了毒药。况且那十香软筋散另有厉害,中了此毒后,筋萎骨软,自是不在话下,但倘若第二次再服毒药,就算只有一点儿粉末,也是立时血逆气绝,无药可救。

当范遥将这此中情况道出时,杨逍和韦一笑都咋舌不已,既叹赵敏心机毒辣,又说这十香软筋散­阴­毒难解。若让范遥为内应或还可偷得解药,但卫璧偏偏不允,只说听他安排而行,杨逍、范遥和韦一笑虽有担忧,却也完全相信自家教主,这便养­精­蓄锐只待吩咐了。

其实卫璧也没想到太好的办法,他只是因剧情先知之便知晓在这个时间段内解药是由鹿杖客掌管的,而且鹿杖客十分好­色­,想来偷解药还得着落在这些信息上面。

卫璧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找青书讨论一下。又想起昨夜之事,心下惴惴,更要探探青书的态度了,于是卫璧便走去隔壁,敲了敲门,压低声音问道:“青书,你可起了?”

“大哥请进。”青书的声音很平静,事实上他的人也很平静,淡淡笑着把卫璧请进房来,关上门,又倒了杯茶,这才问道:“大哥休息得可好?”

这话倒有点儿明知故问,看卫璧眼下两片青黑就知他没休息好了,他们一路奔波赶到大都,万安寺里打了一场,卫璧又早早和范遥他们出去,却是半点儿也没来得及休息。卫璧苦笑了一下说道:“还真不怎么好。”

青书也坐了下来,轻声问道:“大哥可是在想救人一事?”

“嗯,”卫璧稍有些踟蹰,看着青书说道:“昨晚,我……”

“大哥,”青书却是打断了他,也不提周芷若的事,却是神情颇有几分严肃地说道:“我倒有几句话想和大哥说,只不知……当不当讲。”

卫璧怔了怔,说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无论是什么话,我总也不会和你生气便是了。”

青书淡淡一笑,低声说道:“大哥可是真心想救五大派之人吗?”

卫璧一震,神­色­有些复杂,却还是坦然一叹说道:“以五大派对我明教成见之深……便是救了他们也未必讨得了什么好处,只不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他这话说得倒是坦诚,明摆着就是不想救但又必须救。

卫璧心下确实是打着些小九九,他可不像张无忌那样无私奉献——这张无忌救了几派也就是得了个感谢,结果还不照样来个少林屠狮大会?虽说那是成昆的计谋,但也没见几大派多给张无忌的面子,还不是胡乱猜疑?甚至怀疑他早和赵敏勾结,一个做坏人另一个卖人情呢。

事实上是,这些名门正派其实并不想领明教这个人情,可偏偏又被张无忌救了,只得想法子找借口,偏要将白的也说成黑的,再加上张无忌对赵敏情根深种,便是被误会了也无可解释,真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憋屈极了。那时张无忌救六大派之事被轻易否定,其实也是否定了范遥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可张无忌却为了赵敏不去解释分说,怎会不令人心寒?

卫璧自然不想去做冤大头,他心知就算救了那些人,他们对明教的抗元大业也未必能有什么益助,还难说不会挟恩撒泼,真是没脸皮之极。

但是救人却又是必须的。一来这是洗白明教的绝佳时机,卫璧已在天下英雄面前信誓旦旦地表明会全力营救五大派了,这自然得做出些成就来。二来武当派也不可能不去救人,武当派要救人,青书就得参与,那卫璧也没法坐视不理。

思及此,卫璧有些摸不准青书的想法,便略带着些为难地看着他问道:“青书你是怎么想的?”

青书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小口,悠悠然说道:“也幸而我武当派逃过一劫,否则岂不是会令大哥你为难?”说着看向卫璧,眼中似有流光闪过。

卫璧一怔,却是瞬间了然——此时武当派事先脱险,就只有五大派被掳进了万安寺高塔之中,那么回旋的余地可就大得多了。若是武当派也被掳走,看在青书面子上卫璧不可能不救,要救也就不可能只救一个武当派了。

卫璧眼神一亮,看向青书说道:“那青书以为现下该当如何?”他刹那间心思一开,恍然察觉之前他自己是陷入了剧情的误区中,总想着像张无忌一样去高塔下充当救生软垫……然而此时想想,少林派的老和尚们迂腐不堪,昆仑派几乎已全灭,华山派各种伪君子,崆峒派人才凋零——难道还指望他们加入义军作战不成?!唯一还算有些实力的峨眉派,卫璧却不想去救灭绝师太——那灭绝师太实力高又死心眼,一心和明教过不去,救了也得不到好处——至于未来的峨眉掌门周芷若,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卫璧真恨不得她从塔上掉下来摔死,又怎么可能想去救她?但是……那周芷若是青书的“梦中女神”,不知道青书怎样想……于是卫璧便紧紧盯着青书,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青书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还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半杯茶水,盯着那点点涟漪,浅浅地笑道:“人是必须救的,但倘若这救出来的……身负重伤……或是不幸身故了……总也不能怪到大哥你的头上不是?”

青书的意思已再明显不过了,那便是——救人没问题,但救出来的人要是缺胳膊少腿了,那也不能怪“救世主”卫璧吧?那分明全是赵敏的错,是大元朝廷的错。到时候卫璧只要洒两滴鳄鱼眼泪,再来一场声泪俱下的演讲,那全江湖还不得把最佳男主角……啊不,是把最正义教主奖颁发给他?这才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卫璧一脸笑意,他也没想到青书竟会这样为他着想,全不顾武当与各大派的情谊,心里甜滋滋的,便打趣说道:“青书你身为武当弟子,竟和我这明教魔头相互勾结,想出这等­奸­计……可真是出人意表啊。”

青书笑着答道:“此事一过……倒要看谁还敢说大哥是魔头?”到时候卫璧以德报怨义救五大派之事传遍江湖,再统领义军与大元朝廷交战,声势必然更为浩大,各派也不能再说他半句坏话,否则就是不感恩图报,是以怨报德,必然会被众人所鄙视。

卫璧心中大定,紧紧地握着青书的手说道:“青书你……你真是我的知己……”何止是知己,­干­脆做媳­妇­算了。

于是卫璧一脸荡漾地畅想着——到时候他带领人马高喊着“为了人民”的光辉口号冲进高塔中去救人,终于打倒了以赵敏为首的反动派,救出一­干­五大派的老弱病残,彻底打响了他卫璧“正义使者”、“武林救星”等名号,从此号令江湖莫敢不从。只可惜什么少林方丈啊峨眉掌门啊掌门继承人啊统统都殉难了……真是太可惜了,太难过了,此后谁还能和明教争锋?

但是从幻想里抽身出来,卫璧其实也没那么乐观。赵敏手下的高手们可不是吃素的,而且事情闹得大了,说不定要引来大元官兵——任你武林高手再是了得,万箭齐发也够你受的了,少说也会被戳上十几个血窟窿。

而且……卫璧想要炮灰掉峨眉派的掌门继承人……咳,就是那位周姑娘,也总要问问青书肯不肯……不,是根本不能问……说不定青书会当场翻脸,那可就真糟糕了。

卫璧正在想东想西,这时却听青书说道:“我们还得想法子弄来那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再给他们送进去……”

卫璧心下咬牙切齿,却挤出一个笑脸来说道:“这事颇不好办,而且青书你刚刚不是说……”不是说要炮灰五大派高手,一心为了你的大哥我着想嘛,怎么还想着给周芷若弄解药?!

青书带着几分疑惑的眼神看向卫璧说道:“那些固执的老家伙们自然要……可其他人总要救出来给天下人看的……”

卫璧咬牙说道:“解药实在很难……”心想还是让周芷若和她固执的老师父一起退场算了。

青书悠悠一叹,微有遗憾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也无法,我只是怕全赖大哥的教众杀进去救人损伤太大了……”意思是说,全靠明教教众冲进去救人那可都是卫璧的损失,倒不如给五大派的人弄一些解药,让他们恢复一些力气好去当炮灰不是?

卫璧一愣,心下瞬间由酸变甜,连忙说道:“解药也不是全没办法,我已查明解药在谁的身上了,只是暂时想不到法子偷来。”原来还是为了我,那解药自然也是有的。

当下卫璧便将解药在鹿杖客身上之事细细说来,与青书商议计策——毕竟鹿杖客身上的解药该怎么偷,然后怎么把解药送进塔内,又该怎么应付赵敏,这些都是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其实只要两人在一起,什么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七夕啊亲们,群啵一个~~~所以就算是苦逼无键盘的月月也决定加更啊加更!FIGHTING!~~~

话说其实按照我原本的规划,如果木有键盘这码子破事的话,七夕的时候青书和小卫子就应该那啥啥啥了,乃们都懂的……结果……貌似要多等几天了?各种无穷远目……

杀入

这一日,赵敏心中总如撞鹿一般,兀自难停,一时想起绿柳庄漆黑陷阱中与卫璧的单独相处,一时又想起昨夜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禁锢在怀中——分明每次卫璧对她都是不假辞­色­甚至凶巴巴的,可偏偏每见他一次,赵敏就更喜欢他几分。

心思斗转间,赵敏叫来苦头陀,穿上斗篷又拉起风帽,罩住了娇颜秀发,悄声说道:“苦大师,你跟我……一起来。”说着便带着苦头陀东转西转,来到卫璧他们所在的小院子前。

范遥心里一惊,偷偷斜眼去看赵敏,只见她眼波流转,粉颊晕红,却是七分娇羞,三分喜悦,决不是识穿了他身份的模样,一时心中大安,又回忆昨晚在万安寺中她和卫璧相见的情景,突然心念一动:莫非郡主对我教主暗中已生情意?当下了然,全因他是哑巴不会泄密,所以赵敏才会带了他来。

赵敏等在小院的偏门处,却不敢冒然进去。她既查明了卫璧之所在,则必然清楚武当诸侠也住在这院内——单靠苦头陀一人怎能敌过武当诸侠?万一失手被擒可就真是糟了。

等了片刻,那偏门却是打开了,可惜走出来的不是赵敏心心念念的卫璧,却是张无忌。没料到一出门就会见到赵敏,张无忌一时便愣住了,喃喃道:“你……”

赵敏见他这副模样,哪还不明白?她以前不知戏耍过多少觊觎她美­色­之人,此时眼睛一转,便已计上心头。于是赵敏嫣然一笑,语调娇柔地说道:“张公子,我有些话儿想和你说,咱们到那边的小酒家去小酌三杯如何?”张无忌讷讷点头道:“好。”

范遥见这临场换了人,心下虽然有些诧异,却也丝毫不露声­色­,只紧紧跟随赵敏充作护卫。

事实上赵敏若是走到那院中便会察觉,莫说是卫璧,就是武当诸侠和青书他们也都不在了。早在几个时辰之前,他们便已潜入了万安寺中,这赵敏和卫璧还真是刚好错过了。

却说此时在万安寺中,某间房舍内,赤条条的鹿杖客正试图以目光杀死眼前的几人,但显然只是徒劳无功。

卫璧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去取过鹿角杖,旋开鹿角,倒出了解药,握在手里。鹿杖客瞪大了眼,显然不明白卫璧是怎样知道解药之所在的。

宋远桥和师弟们对视几眼,低声开口道:“贤侄,你看此人……”卫璧伸手在脖子上比了个下划的姿势,宋远桥点点头,也不迟疑,当下走前几步在鹿杖客头顶一按,那绵掌之力已侵入其脑中,这威名赫赫的玄冥二老之一就此死不瞑目了。

几人悄声走出那房间,卫璧脚步微有迟疑,但还是跟上了宋远桥他们;而青书却是不动声­色­地留到了最后,移步间往床边去了一次,才又折返出了门。这来去本无多少时间,但走在偏后位置的卫璧和张松溪却都看了青书一眼,卫璧的神情是欢欣,而张松溪则是若有所思。

事实上,由卫璧口中知道解药的具体位置后,青书提出的对付鹿杖客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直接放倒他——有些谋略要拐好几个弯,但有些时候,直接就是最好的方法了。习惯了推前想后的人,很容易就把一些直接的招数给忘了,结果费时费力又不讨好,实是兵家大忌。

鹿杖客武功虽高,但若是卫璧和青书联手,赢他全无问题;而若是再加上武当诸侠,那保管能使鹿杖客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被放倒了。

毫无疑问,正在和美人颠鸾倒凤的鹿杖客直接被活捉了,美人也被点了|­茓­道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取出解药之后,鹿杖客便被灭口了。卫璧可不会像张无忌那样来来回回地放过玄冥二老无数次——有什么可放过的?明知他们俩高手是大威胁,自然要找机会除掉。

杀了鹿杖客之后,宋远桥他们便出去了——其实他们不是不知道还有个昏迷的美人在床上,可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去杀个弱女子;卫璧也不好动手,还是青书比较合适。若是卫璧带着明教教主的头衔去斩草除根,难免会让武当诸侠觉得他“果然是魔教中人”,确实心狠手辣;然而换了青书去做这件事,他们只会觉得青书心思缜密不拖泥带水确实是合格的武当派继承人——这种带有固有印象的区别对待,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因而处在什么身份上,就要注意那个方面的细节。卫璧自然是明白的,然而青书这样自动自觉,真让他喜不自胜。

五人取完解药后便直往万安寺宝塔飞驰而去,此时临近黄昏,日暮西斜,正映塔身,几人已能远远地看见塔外的守卫武士了。

俞莲舟微微偏头问道:“青书,我们就这样杀上去?”

青书沉稳地说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速战速决将解药给一众前辈们服下,才好一同对付鞑子。那鹿杖客之死随时可能被人发现,旁的法子已来不及用,只能杀进去。”

众人一齐点头,各自找好目标便杀了过去。

卫璧侧头看向青书,只见他在夕阳金辉下显得锋芒毕露,双目荧荧如电,更带几分沉着的自信,真是说不出的俊美无俦,险些晃花了卫璧的眼。说来青书用计真是很少如此次这般直截了当的,五人一起杀进塔去,这比起让范遥混进去送解药那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但卫璧却心下暗赞,只因这样做对五大派来说无异于浩劫,但对明教来讲却全是好处。

这一场混战必然让五大派高手损失惨重,但卫璧亲自杀进去救人,却更能令那些正道人士动容,和他们一同浴血奋战总比站在塔下当救生软垫要显得更高尚一些——虽然这两种方法的损失程度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但人有时候就是执着于眼睛看到的过程,而非结果。

五人杀到塔下,个个都是高手,自然非同凡响,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响,源源不断的鞑子兵冲过来支援,纵使那些官兵的实力全然无法和他们五人相提并论,但光靠人海战术都能把他们这些武林高手给累死了。

眼见已经接近高塔门口了,官兵却越来越多,青书一剑杀死好几人,高声喊道:“大哥,你先进塔去!”几人一听便已了然,卫璧身怀解药,进到塔内非但是救人,更相当于“制造”援兵。

宋远桥一边击毙元兵一边说道:“青书你也一起进去,这里有我们顶着!”做父亲的自然还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塔内虽然肯定也会有高手,但总比被官兵包围要好些吧,而且眼看外围的官兵已然架上了弓箭,他们留在外面实在是祸福难料。

青书会意,便和卫璧一起并肩杀进塔中,临进塔之前,卫璧却是从怀中掏出信号弹­射­向了天上。他们自然不可能是单靠五个人就杀进来的,杨逍韦一笑以及五行旗都已在外策应,此时元兵尽出,是时候让他们来对付那些弓箭手了,免得让他们教主的老丈人挂了彩那可就不好了——更重要的是,时机刚好——这进塔“救人”,只需要卫璧和青书两个人就够了,再多反而不好了。

两人冲进塔内沿路杀过去,遇到囚室便留下一些解药,但是分量似乎有些不够,五大派众人也没有多想。这解药也无法立时生效,但总算恢复了丁点儿功力,这五大派众人早吃了蒙古鞑子无数的闲气受了各种屈辱,这时微一察觉内力缓缓恢复,便都迫不及待地杀出了牢门。

峨嵋派一­干­女弟子都囚在第七层上,一时半会儿卫璧他们都还杀不上去。听到喊杀声四起,从窗口望去,灭绝师太见是武当诸侠在与敌人厮杀,心下也颇为欢喜。但她何等敏慧?自然知道这守塔之人一看不好很可能会立时杀死他们这些俘虏,心念电转间,便将周芷若单独叫到身旁。

丁敏君她们坐在稍远处,只见得灭绝师太先说了几句话,又附在周芷若耳边细细叮嘱一番,最后竟是除下了左手食指上的铁指环,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峨嵋派女弟子周芷若跪下听谕。”周芷若一怔,当即跪下。

其余峨眉弟子都惊呆了,丁敏君更是又妒又恨,可她却不敢在师父面前多吱半声,只得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一幕。

只见灭绝师太将铁指环高举过顶,说道:“峨嵋派第三代掌门女尼灭绝,谨以本门掌门人之位,传于第四代女弟子周芷若。”周芷若微有些恍惚地举起左手,灭绝师太便将铁指环套上了她的食指。

灭绝师太所虑甚是,那鹿杖客的弟子乌旺阿普乃是看守高塔的总管,此时见敌人杀上了塔来,便吩咐元兵将牢房内的俘虏全都杀了。

那些五大派的高手们此时内力不再,只得以招式与元兵们抵抗,一时间双方厮杀极是惨烈。

卫璧和青书两人一路杀上来,这时也都是血溅满身,平日里的白衣似雪温润如玉统统都不存在了,多添了几分煞气,倒是更显男儿气概。他们身后跟着服了解药稍有恢复的各派掌门长老们,此时大家同舟共济,竟是把一应恩怨尽数抛开了,甚至有不少门派长老为护着年轻的弟子们留下断后,终究还是正道大派,也不全是­阴­险小人伪君子。

他们终于杀到峨眉派所在,此时灭绝师太却是已和那乌旺阿普对上了,要说武功灭绝师太自是不知胜过乌旺阿普几倍,但奈何她内力尽失,此时已是十分危急,可灭绝师太也是无比硬气,死死缠住乌旺阿普,不让他去害峨眉派的弟子们。

青书见此情形,直接执剑朝乌旺阿普刺去,大大减轻了灭绝师太的压力,便是周芷若看到这一幕,也心下稍安,对宋青书改观了几分。

卫璧郁闷不已,当即清空了周围的蒙古兵,走到凑成一堆的峨眉女弟子身前,掏出解药向丁敏君递了过去,温声说道:“这是解药,你们快快服下运功恢复内力。”

丁敏君见卫璧第一个就把解药递给自己,真是又惊又喜又羞又甜,接过解药毫不怀疑就服了下去。其余峨眉弟子们也都纷纷服了解药,只剩下灭绝师太和周芷若二人。

卫璧递药给丁敏君,其实无非是因为他不想递给周芷若,而除了周芷若外他又只认得一个丁敏君罢了。这时灭绝师太走上前来,盯着卫璧说道:“解药?哼!谁知道你是何居心!”

青书那边已用剑圈压制住了乌旺阿普,此时连忙分神说道:“师太容禀,家父他们被鞑子牵制在塔外,着卫教主和小侄来送解药,绝无半分虚假。”其他各派众人也纷纷点头应和,劝灭绝师太尽快服下解药。

灭绝师太也知事态紧急,便不再多说,接过解药和周芷若一齐服了,并立刻运功以求尽快恢复内力。卫璧心下不虞,咬牙想到,有本事别吃解药啊,你不吃周芷若也不会吃,那才最好……还有青书,你急个什么,真是的……

这时青书也将乌旺阿普一剑杀了,众人会合至一处,这便要杀出塔去。孰料正值当时忽而有一人大叫道:“不好!塔下起火了!”

卫璧抢到窗边往下一望,只见火势已从塔底急速蹿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七夕的时候亲们有木有遇到桃花哟?呵呵呵……或许是桃花木有,梅花有?

阿拉拉拉拉无忌和他的桃花去吃火锅……亲妈的儿子们去救人了……这待遇肿么差­嫩­么多……到底谁是我儿子……远目……

火塔

却说另一边的小酒馆内,赵敏和张无忌正在“相谈甚欢”。

之前赵敏当先引路,和张无忌一同来到这家小酒馆,其时天已向晚,店中一个客人也无。赵敏和张无忌相对而坐。范遥打手势说自己到外堂喝酒。赵敏点了点头,便吩咐店小二拿来一只火锅,切了三斤生羊­肉­,并打了两斤白酒。

张无忌满腹疑团,心内乱跳,他已知道赵敏身份,也知卫璧他们已往万安寺救人去了,只不晓得赵敏约他来此是安排了什么诡计。

赵敏斟了两杯酒,拿过张无忌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这酒里没下毒药,你尽管放心饮用便是。”张无忌忐忑答道:“姑娘召我来此,不知有何见教?”赵敏豪爽说道:“先喝三杯酒,咱们再说正事不迟,我先­干­为敬。”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张无忌拿起酒杯,映着火锅的炭火光,只见杯边留着淡淡的胭脂­唇­印,鼻中闻到一阵清幽的香气,也不知这香气是从杯上的­唇­印而来,还是从她身上而来,不禁心中一荡,便仰首把酒喝了。

赵敏笑道:“再喝两杯。”她也不矫情,每一杯都先尝了一口。张无忌接连喝了三杯她饮过的残酒,心神不禁有些异样,一抬头,只见她浅笑盈盈,酒气将她粉颊一蒸,更是娇艳万状。张无忌哪敢多看,忙将头转了开去。

赵敏娇笑着低声说道:“张公子,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罢?”张无忌微微点了点头。

赵敏又道:“张公子的爹爹武当五侠翠山公就是被少林派、华山派、崆峒派那些人给逼死的,你却是没想过要讨上这笔债么?”

张无忌沉吟半晌,说道:“逼死我父母的,确实可以说是少林派、华山派、崆峒派的那些人。可我后来年纪大了,却越来越是不懂: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爹娘?这中间­阴­错阳差,有许许多多我想不明白的道理。就算那些人真是凶手,我将他们一一杀了,又有什么用?我爹娘总是活转不过来了。赵姑娘,我只是想,倘若大家全不杀人,和和气气地都做朋友,岂不是好?我不想报仇杀人,也盼别人也不要杀人害人。”

赵敏原本只是想套他的话,却没料到他说得这样诚恳,一时间心中也生出许多感触来,思考着张无忌所说的话。

这时张无忌问道:“你杀过人没有?”赵敏笑道:“现下还没有,将来我年纪大了,要杀很多人。我的祖先是成吉思汗,是拖雷、拔都、旭烈兀、忽必烈这些英雄。我只恨自己是女子,要是男人,那可真要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业呢。”

一番豪言后,赵敏又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忽而问道:“张公子,你说是我美呢,还是那位峨眉派的周姑娘美?”张无忌没料到她竟会问出这句话来,惊讶之下抬眼看去,却见灯光掩映之下,赵敏娇美无限,又带着几分凛然尊贵,不禁脱口而出说道:“自然是你美。”

赵敏微微一笑,尚未答话。这时忽听得门外有几声叮咚声响,张无忌霎时转头望去,却见果然是小昭,她正被那苦头陀死死抓着,眉头微皱,极是可怜的模样。

张无忌大惊,看向赵姑娘问道:“姑娘这是何意?还请吩咐手下不要为难小昭。”

赵敏浅抿了半口酒,言笑晏晏地说道:“张公子这么紧张这个小丫头,却不知是她在你的心里地位重,还是峨眉派的周姑娘更要紧?”

听闻此言,张无忌只觉得心下纷乱如麻,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又怎能回答?

眼见张无忌面露难­色­,赵敏也不再多加逼迫,只悠悠笑道:“张公子,我也不愿为难于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再为难这小丫头,还能用我手上这倚天剑帮她把镣铐给去了,你看怎样?”

张无忌无法,只得应道:“请姑娘即行示下,我一定尽力去做。”

赵敏直视着他的脸,正­色­说道:“我只想,借那屠龙宝刀一看。”——

小酒馆中赵敏一番软硬皆施,和张无忌说定了要借屠龙刀看上一个时辰,又用倚天剑斩断了小昭手脚上的玄铁镣铐,正在志得意满之时,便见得万安寺方向浓烟升空,心下一惊,连忙和苦头陀往那边疾奔而去。

要说赵敏还真是挺了解张无忌的,她心知张无忌不会违背诺言,只约定一场便即作罢——当然,即使张无忌真的违约了,赵敏也有信心再度使计拿捏住他,故而就放开了手去。眼下还是万安寺的事比较要紧。

苦头陀范遥跟在赵敏身后,看着那浓烟滚滚,心知是教主他们已经动了手,也不禁有些担忧。但他忆起卫璧吩咐他只要跟在赵敏身旁进一步取得信任,最好能接近汝阳王或是世子王保保他们,也就放开了心去,一心一意护着赵敏一路急赶。

到得万安寺高塔下,只见那火势都蔓延到五六层了,浓烟更是笼罩全塔,还见得塔上人影纷纷,赵敏连忙奔到带兵而来的王保保马前,大声问道:“哥!这是怎么回事?”

王保保面罩寒霜,双目如电,极是威严的样子,淡淡说道:“敏敏,这些人妄图杀进塔去救人,我便命人放火烧塔。准叫他们一个人也走不脱。”

赵敏一怔之下,往塔上望去,心里忽而就生起了一股犹豫担忧之情。

一直跟在赵敏身后的范遥此时忧心更甚,他已看到杨逍韦一笑及五行旗正与塔下元兵厮杀,还有武当诸侠等人,却没有卫璧的踪迹;又见杨逍他们目露狰狞焦急之­色­,五行旗还有人企图救火,便知卫璧极有可能也被困在了火塔之上,心内不断下沉。

范遥暗自偷瞥王保保,心想若是事态无可控制,便抓住王保保威胁元兵帮忙救火,非把教主救出来不可。

塔下的明教众人想救教主,武当诸侠也怕青书有了个万一,人人都杀红了眼。而此时塔上更是乱成了一团。

眼见出路都被大火封死,塔上众人心内皆彷徨无措——原本已得了解药,生机就在眼前,孰料最后竟是个被烧死的结果,这等生死顷刻之间的大起大落,心境之起伏,真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眼看大火就要烧上七层,浓烟已呛得人都快睁不开眼了,五大派众人都纷纷往更上层挤去,能活得一刻是一刻。

卫璧站在外围往塔下望去,见得弓箭手都被五行旗解决了,心下一定,看看静立在他身边的青书,向他伸出手去,低声问道:“青书,我若要你同我一起跳下去,你可信我?”

青书眼中映着艳艳的火光,那一刻竟少见地有几分情思流露出来,与那烧进了心底的火苗一起跳跃……他也伸出手去反握着卫璧,正­色­说道:“自然信你,便是死也死在一起。”说着便纵身一跃而下。

耳边有风声呼呼作响,还有闪亮亮的火星子飞溅在染血的衣服上,心都跳得极快——在这急速下落的片刻间,两人的手紧紧交握,仿佛世间只剩下彼此——于是除了彼此,什么都不需要多想……

两人飞身跃下不过是片刻之间,塔上塔下同时响起了惊呼声。那高塔离地十余丈,纵有绝顶轻功而内力又丝毫未失,就这么跳下去也非活活摔死不可——更何况刚才他们两人才大杀一通损耗不少,难道真是心存死志不成?

且不管有多少人惊呼担忧呆滞或是幸灾乐祸,一切都只在眨眼间便结束了——两人离地面尚有十余尺时,卫璧蓦地往下斜击一掌,手上一旋一带,施展出乾坤大挪移来将这下坠的千钧巨力转移到横向;青书亦早就做好了准备,便在乾坤大挪移化力之时,一把将卫璧抱了个满怀,两人在空中侧旋几圈,以太极圆转之理反倒借那下坠之力回高几寸,这才施展轻功安然落地。

不料竟能见此举世奇观,塔上塔下都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才爆发出各种呐喊声来——这两人功夫神妙,而且彼此配合默契无间,出手时机分毫不差——若是单靠卫璧施展乾坤大挪移,两人虽不至于摔死,但少说也得横飞出去好几丈,撞进蒙古官兵之中;可青书及时借力回旋,巧妙无匹,这等奇思妙想,真让众人大开眼界。

一青一白两个身影交织于重火掩映中翩然而下,这一幕怕是会永远留在场上所有人心中。

赵敏全然被那个从火塔上飞下的人摄去了心魄,一时间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了那一个人,不复往日的清俊潇洒,白衣染血反倒更显豪迈壮烈之气——成吉思汗的子孙,自然更喜欢英雄。

然而郡主满心满眼里的那位英雄教主,此时满心满眼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此时和青书紧紧相拥,什么大火烧塔,什么蒙古郡主,那全成了天边的浮云。

等到青书松开卫璧时,卫璧还是两眼冒着桃心一脸傻笑的样子。青书轻咳了一声,侧身不让正往这边跑来的笑得合不拢嘴的杨逍韦一笑他们看到卫璧的傻样,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大哥你来救人,我去解决四周的元兵。”

“哦。”卫璧回过神来,看青书已经往满面红光的宋远桥那边去了,这才摆正表情,转过身来,大义凛然地灌输内力朝塔上高喊道:“塔上诸派前辈,请逐一跳下来,我必全力相助各位脱险……”

眼见卫璧和青书都安然无恙,塔上众人也对卫璧印象颇佳,此时当然大都答应了,有些人便是不放心,也想着摔死总比烧死好。

五大派中人一一跳落,都被卫璧以乾坤大挪移接住,但下落之力何止千斤,几乎人人都受了些内伤——但劫后余生哪管这么许多,安然落地的各派高手纷纷捡起地上的武器就朝元兵们杀了过去。

青书护住卫璧左右,免得他救人之时被打扰暗算;又见韦一笑杨逍五行旗主也在左近,便渐渐靠近韦一笑身旁低声说道:“蝠王,还请立时前往汝阳王府放火。”

韦一笑一愣,随即了然,这援兵源源不断很是麻烦,但汝阳王府一起火,他们这边便能压力骤减——当下一点头,转瞬间就飞得没了影子。

果不其然,王保保见情势不佳,立时传令道:“调我飞弩亲兵队来!”哈总管正要去传小王爷号令,突然间只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他大吃一惊,叫道:“小王爷,王府失火!咱们快去保护王爷要紧。”王保保关怀父亲安危,顾不得擒杀叛贼,忙道:“敏敏,我先回府,你骤减自己多加小心!”不等赵敏答应,就掉转马头,直冲出去。王保保这一走,王府武士也去了一大半,各派众人压力骤减。

这边眼看崆峒派一人跳了出去,塔上便只剩灭绝师太和周芷若两人了。灭绝师太立刻伸臂抱了周芷若,纵身便往下跳,而此时那崆峒派弟子还未落地,卫璧出手接他,便顾不得灭绝师太师徒两人了。

峨眉派弟子们见此情状一齐惊叫,别派人等也诧异非凡——这灭绝师太怎么也不再等上片刻?如此跳下来岂不是等同于自尽?

只见灭绝师太和周芷若离地面约有丈许时,灭绝师太双臂运劲上托,反将周芷若托高了数尺。这么一来,周芷若变成只是从丈许高的空中落下,丝毫无碍,而灭绝师太则重重摔在地下,脊骨立时断成数截,眼看是活不了了。

卫璧方才接下崆峒派弟子,此时一脸诧异,走前几步憾然说道:“师太你……这又是何苦?”

这时周芷若扑到师父身上,哭叫道:“师父,师父!”其余峨嵋派众男女弟子都围在师父身旁,乱成一团。灭绝师太说道:“芷若,从今日起,你便是本派掌门,我要你做的事,你都……都不会违背么?”周芷若哭道:“是,师父,弟子不敢忘记。”灭绝师太微微一笑,道:“如此,我死也瞑目……”眼见卫璧走上前来,灭绝师太蓦地双眼一瞪,厉声说道:“魔教的恩惠,我灭绝师太誓死不受……”说着便气绝身亡了。

这时青书走上前来沉声说道:“大伙儿须得立时出城,否则给元兵封锁了大都那便麻烦了。”众人纷纷颔首同意,互相搀扶着退走;明教五行旗损失极小,此时也都隐入暗处护卫。

青书走到周芷若身旁,低声说道:“先出城罢。”说着便伸手想去帮忙抱起灭绝师太的尸身,可周芷若却伸手一把推开他,自行抱起尸身,一眼也不瞧青书,便向寺外走去。

面上带了几分尴尬之­色­,青书侧过头来,却正见卫璧直直地看着他,神情莫测;而且从青书这角度望去,正可见赵敏就在卫璧身后不远处,也在目不转瞬地瞧着卫璧,只可惜卫璧一直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跳了……

那两人先是手牵手然后抱一抱,各种心跳加速不解释、、、

不过换了灭绝师太和芷若妹妹……那就……(这里绝无百合情节)……各种悲痛欲绝不解释……

其实青书的话有暗示啊有暗示……所以下章就吃掉吃掉~~~握爪~~~

酒后

其时天已黎明,群雄来到西门,驱散把守城门的官兵,出城数里,杨逍已率领骡马大车来接。空闻大师合十说道:“今番若不是明教卫教主和武当诸侠相救,我们五派当真祸福难料。大恩不言谢,为今之计,咱们该当如何,便请卫教主示下。”

空闻此言虽然客气,但却是在试探明教教主的能力气度,若一味的推脱年轻识浅,非但会令人觉得软弱可欺,而且也会大大抵消各派对他的感激之情——想想也是,一群名扬江湖的正派高手,却被个明教的也不怎么样的年轻人给救了,他们到底是感激多一点儿,还是尴尬恼怒多一点儿?

卫璧谦虚地微微躬身还礼道:“大师不必客气,同为汉家子孙,卫某只是做了该为之事罢了。”说着语气一转,肃然说道:“在下年轻识浅,本不该擅专,但觉此时诸位前辈高手实力未曾全复,何妨让那鞑子们再活一会儿?”

空闻大师道:“卫教主说的是,今日便是杀得不少鞑子,大伙儿也伤折不小,咱们还是暂且退避。”少林掌门人说出来的话毕竟声势又是不同,旁人竟是再无异议。卫璧面­色­不变,依旧谦逊颔首。

空闻大师又问道:“卫教主,依你高见,咱们该向何处暂避?”卫璧淡笑道:“高见不敢当,在下料想鞑子必是觉得我们不是向南,便是向东南暂避,那我等何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径向西北而去,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都是一怔,张松溪却是连连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贤侄所言甚是,西北地广人稀,随便找一处荒山,尽可躲得一时。鞑子定然料想不到。”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便往西北某处山坳中暂避歇息,也让一众伤员有时间疗伤。

这番卫璧不卑不亢,既展露了自己的能力,又给各大派留了面子;再有从张松溪的称呼上其余各派也知道了武当和明教关系匪浅,那么无论各派心里转着什么念头,这明教的救命之恩,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役五派损失惨重,那些中坚力量的长老高手们和后备力量的年轻弟子们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还拿什么和明教放对?还不如稍服个软认个恩情也就是了。

另一边厢周芷若和峨嵋派众人将灭绝师太的尸身火化了。空闻、宋远桥、卫璧等人一一过去行礼致祭。灭绝师太虽然­性­情怪僻,但平素行侠仗义,正气凛然,武林中人所共敬。峨嵋群弟子放声大哭,其余人等也神情凄然。

祭拜之后,卫璧朗声说道:“此间大事已了,在下暂与各派前辈就此别过,今后我明教当与各位并肩携手,与鞑子决一死战。”群豪齐声叫道:“大伙儿并肩携手,与鞑子决一死战。”当真是呼声震天,豪情四溢。

随即各派便各自整顿残兵分散离去,武当这次出力的加上青书其实也就四个人,而且几乎丝毫无损,却是创下了赫赫声名,更成了江湖正派与明教的纽带,实在是稳赚不赔收获巨大。

宋远桥他们自是要回武当去,青书私下与父亲言明,他们之前和张无忌约好在某个小镇子上会面,是时一同出海,却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一事。宋远桥会意,也叮嘱青书要多加小心,并叫青书让无忌解决此事后尽快回武当一趟,张三丰一直很是想念他云云,青书自然点头答应。

而后青书又到峨眉派聚集之地逛了一圈,连周芷若常用于对付他的白眼都没收获到一个,自是“郁郁”而归。

待得群豪离去后,卫璧却是吩咐杨逍等人带领五行旗归教整顿,他还尚有要事要办,就此作别。杨逍诚挚说道:“教主,你是天下英雄之望,一切要多多保重。”

卫璧点头称是,便与青书一同纵马而去——

两人一路往和张无忌约定好的镇子上赶去,及至傍晚时分便入住了提早租好的小院子。

这一路风尘仆仆,所幸青书和卫璧衣服上的血迹都被灰尘遮掩不少,又是趁暗入镇,否则非要吓坏小镇民众不可。

各自去清洗整理一番,卫璧再度恢复一身白衣走出房来的时候,便看见早一步梳洗得当的青书正坐在院子里对月发呆,整一个魂不守舍的样子。

卫璧表情一窒,心下就有一股小火苗儿蹿了上来——要说青书为什么魂不守舍?那还用问嘛,自然是在周芷若那里碰了钉子……失恋了呗……

其实之前的一路上青书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卫璧说上十句话,他也不接上一句,大概从“英雄救美”一事之后,提起周芷若,青书就有些不对劲了……真是……失恋你个头!卫璧眼光一闪,随即就咬牙切齿地出门去了。

不多时卫璧便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两个酒坛子,看青书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那儿,微微顿了顿,而后摆正表情走了过去,“咚”地一下把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笑眯眯地说道:“青书,不如一起尝尝这镇子上最好的酒?”

青书目无焦距地往卫璧那边看了一眼,随即就捧起面前的那坛酒仰头灌了下去。

不过片刻,卫璧的那坛酒才被浅浅地尝了一小口,青书的那一坛子老酒就见了底,然后青书便“咕咚”一声趴在了桌子上,似是已经醉了。

卫璧见状轻轻地在青书的肩上推了两下,低声叫道:“青书,青书?”

青书的头轻轻动了动,然后侧过脸来,正对着卫璧;卫璧见青书双颊泛红,醉眼迷蒙地望着他,嘴里还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大哥”……心里的那点儿小火苗就“嗖”地一声烧成了熊熊烈火。

卫璧一咬牙,心里暗道:“酒后乱­性­……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青书就是生气也迟了……”这般想着,卫璧下定了决心,立时站起身来,绕了过去,从背后环抱着青书的腰,把他从石凳上拉了起来,便往房里退了进去。

一路退到床前,卫璧正打算转过身来把青书抱到床上去,这时青书脚下忽而一个趔趄就向后倒去,卫璧怕摔着了他,伸手一拉两人就都失了重心往床上倒了进去——孰料这世上的事竟真有这么“凑巧”,倒下去的刹那间青书手肘后顶,正撞在卫璧的|­茓­道上,顿时……卫璧就动弹不得了。

于是这时的情况是,两人都倒在了床上,一个人醉得迷迷糊糊,正在下意识地乱动想坐起来;而另一个人……正在内心里咆哮——老天爷你玩我玩我玩我玩我!

卫璧这时真想一头撞豆腐去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报应?他本来想弄个酒后乱­性­把青书吃­干­抹净,结果竟然如此乌龙地被点中|­茓­道动不了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卫璧欲哭无泪,看着青书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各种念头在脑海中呼啸而过——比如要等上两个时辰|­茓­道才会自动解开,到时候再酒后乱­性­还来得及不?再比如说,他为什么偏偏练的是九阳神功而不是九­阴­真经?!如果是九­阴­真经的话,完全可以自行解|­茓­的嘛……终于卫璧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声叫道:“青书?青书你醒醒……”醒醒帮我解|­茓­吧亲爱的……咱不酒后乱­性­还不行嘛……我错了……

青书左右晃了晃脑袋,仿佛是清醒了一点儿的样子,怔怔地瞪着卫璧,过了半晌,忽然凑上前来——卫璧还以为青书恢复了些神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某醉鬼一口咬在了­唇­上。

“轰”地一声,卫璧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这其实只是个开始,接下来青书左蹭蹭,右蹭蹭,这里亲一下,那里咬一口,然后灵巧的手就顺势滑了进衣服里面去,往外一挣把某个呆滞的家伙的上衣剥了个­精­光。

卫璧瞬时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青书……青书你……你……你在做什……”话还没说完整,又被青书一个吻给堵住了,然后卫璧再次陷入了呆滞状态……等他下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连裤子也不存在了……

这下子卫璧真是慌了,连连说道:“青书,青书……你别……你快醒醒……”

青书显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叫“醒”,他一双手到处点火,嘴上也不停地种草莓,每次卫璧想要说什么,他就吻上去把话堵回去……于是这次卫璧真是栽了……

不多时卫璧便已喘息连连,缴械投降了;毫无疑问,接下来自然是青书提枪上马,一杆入洞了——今夜月隐重云,可真是个美好的日子。

整个过程中卫璧大脑里全是一片混沌,在昏昏沉沉睡过去之前不禁想着:这真是……真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

月落日升,等卫璧再次醒来的时候,都已日正当空了。

卫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怔怔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坐了起来,“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看身上­干­净的里衣,颤抖着手在颈边挑开了一点儿,便看见衣服底下满目的痕迹——霎时间脑海中电闪雷鸣,轰隆作响,卫璧抱着头坐在床上,各种呆滞。

“吱呀”一声,门开了,青书端着个小瓷碗走了进来,随即温声说道:“大哥醒了?”

卫璧像触电一般弹了一下,瞬间转头看向青书,瞪大了眼,说道:“你你你……我我我我……”

青书走到床边坐下,将瓷碗放在床头小桌上,握起卫璧的手柔声说道:“大哥你可有觉得身体不适?倒是我太过鲁莽了……”

卫璧心下一震,紧紧地盯着青书,见他眼中柔情蜜意,忽而就有种酸酸甜甜的滋味泛了上来——也幸而青书不是一脸歉疚或是尴尬地说些什么“意外”、“对不住”之类的,若是那样的话,卫璧才真要郁闷得吐血了。

卫璧定了下心神,微微垂下眼,低声说道:“青书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此时卫璧心下实是忐忑,这个酒后乱­性­的过程好像出了点儿问题,但是结果……虽说是有了点儿偏差,总算也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吧——那么青书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卫璧忽然想到,他本是想趁机把青书吃­干­抹净,然后第二天一早对青书说会为此负责的。但此时此刻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调转过来,卫璧才恍然觉得,要是青书现在对他说些什么负责之类的,他恐怕会郁闷得想死——他这时才真正明白,他想要的是两个人并肩而立,不分彼此,什么上下都不重要。卫璧以前只知道他喜欢青书,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却从未思量过这许多,竟是经此一夜才终于明白。他们都不是女子,才不要什么负责,要的唯有彼此不变的心意而已。

所幸青书其实一直以来都比卫璧想得更多,也了解更多,自然不会说什么负责之类的。他倾身上前抱着卫璧,下巴抵在卫璧肩上,凑近他耳边认真说道:“我想,我们就这样一直都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卫璧心中一跳,扣住青书的肩膀分开两人,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青书微微一笑,而后正­色­说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愿与你同生共死,此志不渝……大哥以为如何?”你本不是卫璧,我也不是青书,我们只认彼此,不提名姓,此生相伴,死后……便也随他去了……你说,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摸下巴……­肉­­肉­啥的……如果我说不存在……(被亲们狂殴海扁)……

呜呜呜……打死我也不敢用妈妈的ipad码­肉­­肉­啊我那才是真的找死好不……再说了……码了难道我用ipad给乃们发邮件?!那我还是被pia死算鸟……捂脸飞奔……

so……亲爱的咱们一起脑补吧~~~~~(被压倒各种蹂躏)……泪奔而去……

这样、、如果,,大概,,可能,,也许,,有下次的话……可以一起……不负责任奔走……

PS:感谢anwa777亲扔雷~~~啵~~~

PPS:小剧场

青书对月发呆,心想:酒后乱­性­也不错……

(某人屁颠颠地跑去买酒鸟)

青书再想:转移责任人比较好……

(某教主笑眯眯地说:不如我们来喝酒?)

青书继续想:不关我的事……(醉倒鸟)

(某迫不及待地抱起青书直奔向床去)

青书终于觉得:是时候动手了……

(某个想吃反被吃的家伙迷迷糊糊地想: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年下?!)

青书暗笑想到:小样儿,和我斗,你还早着呢……(开始甜言蜜语鸟)

夜半

这边厢青书和卫璧两人既是经过了一次酒后乱­性­,互相之间把话说开有了默契,那真是各种甜甜蜜蜜。

卫璧本来还对他自己的“马失前蹄”颇有一两分别扭,但看此事之后青书对他各种体贴,那也无谓计较了,总之下次再……再倒转过来不就好了,有什么关系嘛。

两人过了几天逍遥日子,这日晚间吃过饭夜幕已至,小镇上民风淳朴,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青书和卫璧便也无所顾忌,执手并行,也不说话,只这样慢慢地走着,仿佛被那柔柔的风吹得心里熏熏然有了几分醉意一般。

这时忽听得远处传来几下唿哨之声,三长两短,声音尖锐。青书微微一怔,侧头低声说道:“这是峨嵋派招聚同门的讯号。”不料竟是恰好赶上这档子事,还真是凑巧得很。

卫璧也是一愣,然后霎时间便从脑后把早被他忘到了天边的某位周姑娘给扒拉了出来,轻哼一声,语调怪异地说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青书哭笑不得,也是他以前作弄卫璧,不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卫璧在他面前从不敢稍有逾矩;而此时他们既彼此互许,反倒是青书给卫璧捉住了周芷若这个“前科”,看来古人云风水轮流转真是所言非虚。

卫璧见青书不答话,心下有些不虞,便说:“去看看罢。”说着便飞身往那边赶去。

青书任由卫璧牵着自己走,也不出言反驳——他自然不能说他从没爱过周芷若,说了卫璧也不会相信,反而可能越抹越黑,还是不说也罢。可是青书越不说话,卫璧反倒越生气。

不多时两人越过几条僻静小路,来到一堵半塌的围墙之外,便听到墙内隐隐有女子争执的声音,知道峨嵋派就在其内,于是两人一齐越墙而入,黑暗中落地无声,又趁势悄然上了树,隐身在树梢之中。

这里原来是个废园,围墙内遍地长草。卫璧心下有气,只瞪着凉亭那边,亭中影影绰绰的聚集着二十来人,正是峨眉派的弟子们。这树梢上居高临下,正可把全院收入眼中,青书随意一扫,便看见那边长草之中伏着三个人,正是张无忌、赵敏和小昭。

青书轻碰卫璧的胳膊,见他转过身来,还皱着眉头一脸怒意的样子,便无声一笑,伸手去抚平他眉心,又凑到他耳边,极低声地说道:“大哥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你看那边是谁?”

卫璧被青书抚在眉心上,气本已消了大半,结果听到前半句,刚要发作,后半句便听得他一愣,什么怒气都成了天边的浮云,只顺着青书的目光看去,果见张无忌、赵敏和小昭三人在伏身偷听,立时在心中暗自思量起来——他们本是说好和张无忌一起出海的,怎么会多了个赵敏?而且以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恐怕事情的走向又会回归到原处了,真是麻烦。

便在此时,忽听得凉亭中一个女子声音尖锐说道:“你是本门最年轻的弟子,论资望,说武功,哪一桩都轮不到你来做本派掌门……”这正是丁敏君的声音。

周芷若缓缓地回道:“丁师姐说的是,小妹是本门最年轻的弟子,不论资历、武功、才­干­、品德,哪一项都够不上做本派掌门。师父命小妹当此大任,小妹原曾一再苦苦推辞,但先师厉言重责,要小妹发下毒誓,不得有负师父的嘱咐。”峨嵋大弟子静玄说道:“师父英明,既命周师妹继任掌门,必有深意。咱们同受师父栽培的大恩,自当遵奉她老人家遗志,同心辅佐周师妹,以光本派武德。”

丁敏君冷笑道:“什么必有深意,分明是周师妹欺骗了师父她老人家。平日里装作一副至孝纯善的样子,结果师父尸骨未寒,你便要去找野男人了。”

周芷若颤声道:“丁师姐,你若不服小妹接任掌门,尽可明白言讲。你这般胡言乱语,败坏同门清誉,该当何罪?”

丁敏君冷笑道:“你想任本派掌门,尚未得同门公认,便想作威作福,想来治我的罪了,是不是?我倒要问,你既受师父之嘱继承掌门,便该即日回归峨嵋,是不是?师父逝世,本派事务千头万绪,件件均要掌门人来打理,你却说要孤身一人脱离大家独自离去,又是为何?”

周芷若正­色­说道:“师父交下了一副极重的担子,放在小妹身上,是以小妹非这般不可。”丁敏君问道:“那是什么事?此处除了本派同门,并无外人,你尽可明白言讲。”周芷若摇头道:“这是本派最大的机密,除了本派掌门人之外,不能告知旁人。”

丁敏君冷笑道:“哼,哼!你什么都往‘掌门人’这三个字上一推,可真是好算计,好理由。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去寻那姓张的孽种?师父曾让你发誓与他断了往来,谁料到师父才去几日,你便迫不及待要与他私会了!”

周芷若给丁敏君逼得泪睫于盈,无话可说,看得人大是怜惜。卫璧偷偷去看青书,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厢张无忌真是听得气血浮动,他既想去帮周芷若,却也知道此时他不宜出面,否则只会更糟糕。听到“姓张的孽种”这几个字时,怎么还会不知道那说的就是他自己?他暗恨丁敏君辱他父母,又内心忐忑还隐含欣喜地想到:难道周姑娘真的是来找我的么?

这时丁敏君又趁热打铁说道:“周师妹,你由武当派张真人引入师父门下,那孽种又是武当张五侠之子。这中间到底有甚么古怪,真是谁也不知底细。”而后她提高了嗓子说道:“众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师父虽有遗言命周师妹接任掌门,可是她老人家万万料想不到,她圆寂之后尸骨未寒,本派掌门人立即便去寻那姘头相叙私情。此事和本派存亡兴衰­干­系太大,先师若知此事,她老人家必定另选掌门。师父的遗志乃是要本派光大发扬,依小妹之见,咱们须得继承先师遗志,请周师妹交出掌门铁指环,咱们另推一位德才兼备、资望武功足为同门表率的师姐,出任本派掌门。”她说了这几句话后,同门中便有六七人出言附和。

周芷若美目盈泪,摇头说道:“我受先师之命,接任本派掌门,这铁指环决不能交。我实在不想当这掌门,可是我曾对师父立下重誓,决不能……决不能有负她老人家的托付。”她这几句话说来半点力道也无,有些同门本来心无偏袒,听了这话也不禁暗暗摇头。

丁敏君上前一步逼近周芷若,厉声说道:“这掌门铁指环,你不交也得交!本派门规严戒欺师灭祖,严戒­淫­邪无耻,你犯了这两条最最首要的大戒,还能掌理峨嵋门户么?”

突然间墙外传来几声咳嗽,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黑夜之中,你峨嵋派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凉亭外已多了两人。

这二人一个是佝偻龙钟的老­妇­,手持拐杖,正是金花婆婆,另一个是身形婀娜的少女,容貌奇丑,却是殷野王之女、张无忌的表妹蛛儿。原来那日韦一笑将蛛儿擒去,还没上光明顶便已寒毒发作,却依旧强忍着不去吸她热血,终于不支倒地,后来得周颠救醒后,再寻蛛儿时却已不知去向。

张无忌乍一见蛛儿,大喜之下,几欲出声招呼,还是被赵敏伸手捂住了嘴才兀自咽下。然而他感觉到一根根柔腻的手指触在他的­唇­上,顿时热血上涌,满脸通红。

场上忽而乱了起来,峨眉派众人有些­骚­动不安。青书在树上看得分明,凑近卫璧耳边说道:“大哥,今夜倒是热闹得很。”

卫璧心里正自盘算接下来该怎样做比较得利,乍听青书此言,撇嘴回道:“你就不担心你的周姑娘了?”

青书暗暗一笑,伸出手去揽着卫璧的腰,咬着他的耳垂语带笑意地说道:“大哥你这莫不是在吃醋?”两人现下姿势极是暧昧,所幸也没人看到。卫璧心下微恼,但也知不能乱动,否则必然会被下面的人发现,于是便抿­唇­不语,任由青书抱着他,一脸忿忿。

哪知青书这人的脸皮自那一夜后仿佛增厚了几十倍,他见卫璧满脸的不高兴,便伸出舌头在那耳垂上舔了一下,又趁着卫璧诧异转头过来的时候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卫璧这时哪还顾得上生气,只觉得脸上热热的,又连忙去看树下,见果真没人察觉到他们俩才松了口气。

那边厢丁敏君差点儿便能逼得周芷若把铁指环给她,却被打断了好事,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冷冷地说道:“金花婆婆,你来­干­什么?”金花婆婆道:“你师父在哪里?”丁敏君怒道:“先师已圆寂了,你在园外听了这么久,却还来明知故问?”

金花婆婆失声道:“啊,灭绝师太已圆寂了!是怎样死的?为什么不等着再见我一面?唉,唉,可惜,可惜……”一句话没说完,便弯了腰不住地咳嗽。蛛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向丁敏君冷笑道:“谁耐烦来偷听你们说话?我和婆婆经过这里,听得你叽哩咕噜的说个不停,我认得你的声音,这才进来瞧瞧,婆婆问你,你没听见么?你师父是怎样死的?”

丁敏君怒道:“这­干­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金花婆婆舒了口长气,缓缓的道:“我生平和人动手,只在你师父手下输过一次,可是那并非武功招数不及,只是挡不了倚天剑的锋利。这几年来发愿要找一口利刃,再与你师父一较高下。老婆子走遍了天涯海角,总算不枉了这番苦心,一位故人答应借宝刀给我一用。我打听得峨嵋派人众被朝廷囚禁在万安寺中,有心要去救你师父出来,和她较量一下真实本领,岂知今日来到,万安寺已成了一片瓦砾。唉!命中注定,金花婆婆毕生不能再雪此败之辱。灭绝师太啊灭绝师太,你便不能迟死上几天吗?”

丁敏君冷笑道:“我师父此刻倘若尚在人世,你也不过再多败一场,叫你输得死心塌……”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只听得四下清脆的声响,丁敏君目眩头晕,几欲摔倒,脸上已被金花婆婆左右开弓的连击了四掌。别看这老婆婆病骨支离,咳嗽连连,岂知出手竟然迅捷无伦,手法又怪异之极,这四掌打得丁敏君竟无丝毫抗拒躲闪的余地。她与丁敏君相距本有两丈,但顷刻间欺近身去,打了四掌后又即退过,行动直似鬼魅。

丁敏君惊怒交集,立即拔出长剑,抢上前去,指着金花婆婆骂道:“你这老乞婆,当真活得不耐烦了?”金花婆婆似乎没听到她的辱骂,对她手中长剑也似视而不见,只缓缓问道:“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语意萧索,似乎十分的心灰意懒。

丁敏君手中长剑的剑尖距她胸口不过三尺,终究不敢刺过去,只继续骂:“老乞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金花婆婆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灭绝师太,你一世英雄,可算得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一旦身故,弟子之中,竟无一个像样的人出来接掌门户吗?”

这时静玄师太走上一步,合掌说道:“贫尼静玄,参见婆婆。先师圆逝之时,遗命由周芷若周师妹接任掌门。只是本派之中尚有若­干­同门未服。先师既已圆寂,令婆婆难偿心愿,大数如此,夫复何言?本派掌门未定,不能和婆婆定下什么约定。但峨嵋乃武林大派,决不能堕了先师的威名。婆婆有甚么吩咐,便请示下,日后本派掌门自当凭武林规矩和你作一了断。但若婆婆自恃前辈,逞强欺人,峨嵋派虽然今遭丧师大难,也唯有和你周旋到底,血溅荒园,有死而已。”这一番话侃侃道来,不亢不卑,便连卫璧也微微点头,暗暗叫好。

金花婆婆眼中亮光一闪,说道:“原来尊师圆寂之时,已然传下遗命,定下了继任的掌门人,那好极了。是哪一位?便请一见。”语气已比对丁敏君说话时客气得多了。周芷若上前施礼,说道:“婆婆万福!峨嵋派第四代掌门人周芷若,问婆婆安好。”

丁敏君大声道:“也不害臊,便自封为本派第四代掌门人了。”

蛛儿冷笑道:“这位周姐姐为人很好,我在西域之时,多承她的照料。若她不配做掌门人,难道你配么?你再在我婆婆面前放肆。瞧我不再赏你几个嘴巴!”

丁敏君大怒,刷的一剑便向蛛儿刺来。蛛儿一斜身,伸掌便往丁敏君脸上击去。她这身法和金花婆婆一模一样,但出手之迅捷却差得远了。丁敏君立即低头躲开,她那一剑却也没能刺中蛛儿。金花婆婆笑道:“小妮子,我教了多少次,这么容易的一招还是没学会。瞧仔细了!”右手挥去,顺手在丁敏君左颊上一掌,反手在她右颊上一掌,跟着又是顺手击左颊,反手击右颊,这四掌段落分明,人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但丁敏君全身给一股大力笼罩住了,四肢全然动弹不得,面颊连中四掌,绝无招架之能,总算金花婆婆掌上未运劲力,她才没受到重伤。

蛛儿笑道:“婆婆,你这手法我是学会了,就是没你这股内劲。我再来试试!”丁敏君仍是被金花婆婆的内力逼住了,眼见蛛儿这一掌又要打到脸上,又惊又怒。突然间周芷若闪身而上,左手伸出,架开了蛛儿这一掌,说道:“姐姐且住!”

而后周芷若转头向金花婆婆道:“婆婆,适才我静玄师姐已说得明白,本派同门武学上虽不及婆婆­精­湛,却也不容婆婆肆意欺凌。”金花婆婆笑道:“这姓丁的女子牙尖齿利,口口声声的不服你做掌门,你还来代她出头么?”周芷若道:“本派门户之事,不与外人相­干­。小女子既受先师遗命,虽然本领低微,却也不容外人辱及本派门人。”

金花婆婆大笑道:“好,好,好!”峨眉众人也瞬时便对周芷若大大改观。

卫璧亲眼见此情状心下一动,思及周芷若“将要”做的事,微微偏头对将脸靠在他肩膀上的青书说道:“这周姑娘可不简单,你当她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吗?”这时他却不是为了吃醋,而是怕青书看不清周芷若的本­性­,将来不慎被利用了那可就糟了。

青书手上更施了几分力,让两人紧紧贴在一处,这才低叹一声说道:“我与周姑娘统共相处也没几日,无非是少年时见的第一个女孩子罢了,又怎知她本­性­黑白?大哥你也毋要再介怀了,你我相识至今已近十年,就是一万个她也比不上一个你……”

作者有话要说:周姑娘拉出来溜溜……~~青书要赶紧和芷若妹妹划清界线才是哟……嘿嘿嘿~~不然就要被醋缸给淹没鸟……

忽然觉得丁敏君的口才着实灰常不错啊~~~她看上小卫子会不会就是因为惺惺相惜捏……咳~忽略我的诡异思路吧……

话说……这个金花婆婆和灭绝师太之间真的木有神马相爱相杀存在的吧……无穷远目……咳~肿么最近这么不纯洁了……要纯洁啊亲们……

然后出海的话剧情就各种蝴蝶飞飞了,以及各种盒饭……亲妈是不会手软滴~~哼哼~~~

惊觉

却说那金花婆婆哈哈大笑后,突然间双掌齐出,一掌按在周芷若前胸,一掌按在她后心,将她身子平平地挟在双掌之间,双掌着手之处,均是致命大|­茓­。这一招真是怪异之极,周芷若虽然学武为时无多,却也得了灭绝师太的三分真传,不料莫名其妙地便被对方制住了前胸后心要|­茓­,只被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无忌当年就知道这老婆婆下手之毒辣,江湖上实所罕有,有心出去相救,可转念又想:“这一来帮了周姑娘,却得罪了蛛儿。我这个表妹不但对我甚好,且是骨­肉­至亲,我如何可以厚此薄彼?”

就在张无忌迟疑之时,那边金花婆婆已森然说道:“周姑娘,你这掌门人委实稀松平常,难道尊师竟将峨嵋派掌门的重任,交了给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么?我瞧你呀,多半是胡吹大气。”

周芷若一定心神,肃然举起右手说道:“这是峨嵋派掌门的铁指环,是先师亲手套在我的手上,岂有虚假?”

金花婆婆一笑,说道:“刚才你那师姐言道,峨嵋乃武林大派。此话倒也不错。可是凭你这点儿本领,能做这武林大派的掌门人吗?我瞧你还是乖乖听我吩咐的好。”

周芷若淡淡摇头说道:“金花婆婆,先师虽已圆寂,但我峨嵋派并非就此毁了。我落在你的手中,你要杀便杀,若想胁迫我做甚不应为之事,那叫休想。本派陷于朝廷­奸­计,被囚高塔,却有哪一个肯降服了?周芷若虽是年轻弱女,既受重任,自知艰巨,却也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听金花婆婆哈哈一笑,说道:“灭绝师太也不算怎么走眼啊。你这小掌门武功虽弱,­性­格儿倒强。嗯,不错,不错,武功差的可以练好,但是江山易改,本­性­却是难移。”

峨嵋众同门本来都瞧不起周芷若,但此刻见她不计私嫌,挺身而出回护丁敏君,而在强敌挟持之下丝毫不堕本派威名,心中均起了对她敬佩之意。静玄长剑一晃,几声唿哨,峨嵋群弟子倏地散开,各出兵刃,团团将凉亭围住了。金花婆婆笑道:“怎么样?”静玄道:“婆婆劫持峨嵋掌门,意欲何为?”

金花婆婆咳了几声,道:“你们想倚多为胜?嘿嘿,在我金花婆婆眼下,再多十倍,又有什么分别?”说着便已出手。

果然最终峨眉众弟子都被金花婆婆点|­茓­制住,她又从怀中取出一枚丸药,说是剧毒,让周芷若服下才肯放人。

那边长草之中张无忌想要起身阻止,却是被赵敏强行按下。

只见周芷若服下那药丸后,金花婆婆便解开了峨眉众人的|­茓­道,携着周芷若飞身而去了。

张无忌当即和赵敏小昭起身追去,峨眉弟子从没料到长草中还躲着三人,此时一见,无不惊愕。青书和卫璧两人也趁乱随后追去,却是没让一人发觉。

然而金花婆婆轻功高妙,半途中已将张无忌三人甩下。卫璧本来觉得青书大概会和他一起追上去,这超过张无忌他们的时候很难不被察觉;孰料青书却是也停了下来,只跟着张无忌他们。卫璧顿时大喜,只觉得压在他心上的那块名为周芷若的大石头真是成了浮云,又想起之前青书说的“一万个周芷若也比不上你”,简直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舒畅感,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那边赵敏说服张无忌,说那金花婆婆之前言语中提及一把可与倚天剑争锋的宝刀,那必是屠龙刀无疑,怕是要去和金毛狮王为难。张无忌忧心忡忡,便听从赵敏安排,和她一起往海边赶去。

一路上赵敏向地方官出示汝阳王调动天下兵马的金牌,不断更换坐骑,不过一日有余便已驰抵海边。

青书和卫璧两人施展轻功尾随,还真是消耗不少;所幸他们都功力深厚,一路上又轮流出力,一人带着另一人追上一段路后再交换继续,这才没有跟丢。

期间青书心下一动,曾问卫璧:“大哥,若你想要那把倚天剑,我便去引开张无忌,由你来对付那郡主把宝剑抢过来如何?”

其实青书此举只是想探知卫璧究竟有何打算而已,没料到卫璧想了想,却是把屠龙刀倚天剑的秘密给说了出来——只要刀剑互斫,便会同时折断,到时即可取出藏在刀身和剑刃中的秘笈和兵法了。

卫璧将黄蓉熔炼杨过的玄铁重剑铸成刀剑的故事一一讲来,青书真是听得目瞪口呆——他之前就知道这故事,当然不是因此目瞪口呆——而是见卫璧竟真是什么都不愿瞒他,心下十分感动,便也不想让卫璧为难,不去问他如何得知此事,反而恍然大悟说道:“大哥你师门祖上本就是郭靖大侠的弟子,难怪能得知这等隐秘。”

卫璧微微顿了顿,自然顺势默认了这个“误解”。而后两人便决定跟着张无忌等人,待得倚天屠龙相会时再作打算。

赵敏命人备好大船,和张无忌小昭一起装作水手,静待金花婆婆。原来他们策马急赶,却是赶在了金花婆婆之前了。

见此状况,卫璧微有些苦恼地说道:“其余那些水手都是赵敏急调而来的王府高手,想混进去几无可能,难道我们要自己划小船跟着?”

青书淡笑说道:“划小船跟着?卫教主会划船不会?”卫璧轻哼一声转过头去,却是默认了不会。

青书也不再打趣他,接着说道:“我们去准备些­干­粮食水,然后躲在船上就好了。这船这么大,他们总有地方无可顾及,而且我们还可以随时换地方藏身,总能随机应变。”

卫璧点头赞成,随后两人速去速回,带了几天分量的食水,便偷偷潜入船内,暂时躲在了杂物之中。

果然等到傍晚,一辆大车来到海滨,金花婆婆携着蛛儿和周芷若前来雇船。船上水手早受赵敏之嘱,诸多推托,说道这是一艘旧炮船改装的渔船,专门捕鱼,决不载客,直到金花婆婆取出两锭黄金作为船资,船老大这才勉强答应。

于是金花婆婆便带同蛛儿、周芷若上船,命扬帆向东。

赵敏张无忌他们扮作水手只在船舱里歇息,青书他们便­干­脆躲在赵敏所在船舱正下方的底舱内,这样虽然他们出不去,但赵敏隐蔽自身的时候也就相当于顺带帮青书他们遮掩了。

其时已是初冬天气,青书和卫璧两人挤在底舱的狭小空间里,紧紧贴在一起,暖暖的,也暧昧得很。但此时他们耳边却全是赵敏和张无忌的对话,真是令人十分无语……

只听那张无忌一个人来到赵敏的舱内,先是和她商量:“我义父是在极北的冰火岛上,咱们去找他,须得北行才是,怎么反向南去?”赵敏想想答道:“这金花婆婆必定另有古怪。何况这时节南风不起,便要北驶,也没法子。”

这时张无忌突然心一动,说道:“啊,是了!莫非她是回灵蛇岛?”赵敏问道:“什么灵蛇岛?”张无忌奇道:“金花婆婆的老家——灵蛇岛啊,她故世的丈夫叫银叶先生,灵蛇岛金花银叶,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赵敏噗哧一笑,说道:“这江湖上的事儿,你倒挺内行似的。”张无忌见她笑靥如花,心里一荡,脸颊也带了几分热度,便老老实实地把蝴蝶谷中的事都给说了。

赵敏听得卫璧当时也在蝴蝶谷,心中一动,笑着说道:“哎?原来你多年前就认得那位明教教主了?”

张无忌点头应道:“要不是卫大哥……我早就死了……”总算他没把九阳神功直接给说出来,只含糊带过,又说道:“那时他可不是什么明教教主,而是行走江湖的侠客。”

赵敏知他有所隐瞒,也不追问,心下倒想:明教教主可比江湖侠客威风得多啦。她面泛霞光,容­色­动人,看得张无忌目眩神迷,不经意之间便被赵敏套了许多话去,将那远去昆仑的种种事也一一说了出来。

赵敏听完种种,微带些迷惑地说道:“看来那位卫教主和武当派的宋青书感情倒好……”

张无忌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卫大哥和青书师兄相识很多年,感情好似一人那般。”

赵敏心里一震,有些模模糊糊地奇怪感觉涌了上来,先是想起光明顶上卫璧一人单挑各派高手都不落下风,偏偏给宋青书刺了一剑;而后又想到绿柳庄里一见宋青书踩到陷阱,卫璧便眼冒凶光地瞪她;更别提武当山上,当时她说要杀宋青书,卫璧浑身冒寒气……这联系起来一想,赵敏脸­色­数变,她越不想相信,那脑海中模模糊糊的认知更是越发清晰起来——他们两个……难道……

这时张无忌微微一叹打断了赵敏的深思,赵敏转目看去,见张无忌面带红晕,眼含怀念之­色­,便压下心中的纷乱,强笑着打趣说道:“哟,又在想你的周姑娘了?”

张无忌连连摇头说道:“没有!”其实他确实不是在想周芷若,而是在想蛛儿。

张无忌想到蛛儿为了练那“千蛛万毒手”的­阴­毒功夫,以致面容浮肿,凹凸不平,如今重见,唯觉更甚于昔时,念及此,故而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又想到那时再去光明顶路上,青书师兄说起自己堕崖身亡时,蛛儿昏厥过去的一番真情,心下更是感激。他自到光明顶上之后,一直与小昭相伴,又为周芷若奔波,此时还与赵敏同舟出海,却将蛛儿给抛之脑后了。想及此处,张无忌心下深深自责:“蛛儿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对她却如此寡情薄义……何以这些时日之中,我竟全没将她放在心上?”

不说赵敏怎样心乱如麻,张无忌如何纠结不已,正与他们一板之隔的青书和卫璧也是各种郁闷——他们郁闷的原因是……卫璧晕船了。

青书本来是在听赵敏套张无忌的话,心下颇为玩味,岂料一转头便看到卫璧脸­色­青白,额上全是冷汗,连忙凑过去抱着他,低声问道:“大哥你不舒服?”此时他们躲在底舱,四周都是巨浪翻滚的声音,低声说话倒也不会露了行迹。

卫璧这下真是郁闷了,苦笑说道:“我……长在昆仑……第一次出海……”

青书微有些惊讶地问道:“大哥你可识水­性­?”

卫璧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再话说怕就要吐了。青书心下了然,其实他们也曾在江河之上坐过船,卫璧也没怎么样。然而这次却是不同,出海本就浪大颠簸,他们还躲在这么狭小憋闷的底舱里,难怪吃不消了。

看来就算是武林高手,该晕船的时候也会晕船。青书想了想,低声安慰道:“睡一觉醒来就到了。”说着便伸手拂过卫璧的昏睡|­茓­。

卫璧也没意见,窝进青书怀里就会周公去了。

便是这一段小Сhā曲,等青书抱着沉沉睡去的卫璧再去听赵敏他们说话的时候,已将中间那段漏掉了。

过了一段时间,只听得船而上传来一阵吆喝之声,接着便有水手下来禀报赵敏:“前面已见陆地,老婆子命我们驶近。”

赵敏与张无忌从窗孔中望出去,只见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船尚且停泊未定,猛听得山冈上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极是威猛。这一来张无忌当真惊喜交集,全因这叫声熟悉之极,正是他的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所发。

张无忌瞬间将什么都抛开了,急步从木梯走上后梢,向叫声所发出的山冈上望去。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在围攻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那人空手迎敌,正是金毛狮王谢逊。张无忌凝神侧耳,只听一人说道:“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宝刀换命……”山间劲风将他的言语断断续续地送了下来,让张无忌恨不能长翅膀飞过去相助义父。

这时金花婆婆身形一晃,已到了岸上,咳嗽数声,冷然说道:“丐帮群侠光临灵蛇岛,不来跟我老婆子说话,却去­骚­扰灵蛇岛的贵宾,这是想­干­什么?”

“……”外面是热闹得要命,然而在某个黑漆漆的船底,青书抱着某个睡得一脸荡漾都快要流口水了的家伙,真不知该作何感想——灵蛇岛怎么不再远一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唔,青书和小卫子跟踪啊跟踪……话说无忌哥哥原本是和他俩约好的,见到赵敏居然就把两位哥哥给抛到脑后鸟……远目……果然是哥哥不如妹妹啊……

聪明人就是不同凡响,敏敏其实是第一个察觉他们关系的人哟……哦呵呵呵呵呵呵~~~破碎的少女心啊……

之后在岛上会有各种意外……狗血大概……嗯……会有一米米?抱头走……

啊哟……和聪明人交锋嘛,有胜有负都很正常的啦是吧……主角也不是万能的嘛……捂脸奔走~~~

PS:JJ乃不要老是吞我的评论啊喂……我看评论一天天减少还以为亲们抛弃我鸟……黯然神伤ing……结果是被吞掉鸟???!!!JJ乃个黑洞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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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

金花婆婆的声音传到,山冈上那四人听得岛主人到了,只盼及早收拾了谢逊,攻得更加紧急。岂知这么一来,登时犯了武学中的大忌。谢逊双眼已盲,全凭从敌人兵刃的风声中辨位应敌——而这四人出手一快,风声自然更响,谢逊长笑一声,砰的一拳,击中在一人前胸,那人长声惨呼,从山冈上直堕下来,摔得头盖破裂,脑浆四溅。在旁掠阵的三人中有人喝道:“退开!”轻飘飘的一拳击了出去,拳力若有若无,教谢逊无法辨明来路。果然拳头直击到谢逊身前数寸之处,他才察觉到,急忙应招,已是手忙脚乱,大为狼狈。

而后又有在旁掠阵的一个老者加入了战团,此人与先前那人一般打法,也是出掌轻柔。数招一过,谢逊已然左支右绌,迭遇险招。

金花婆婆高声喝道:“季长老,郑长老,金毛狮王眼睛不便,你们使这等卑鄙手段,枉为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她一面说,一面撑着拐杖,走上冈去。别看她颤巍巍的龙钟支离,似乎被山风一吹便要摔下来的样子,她身形移动竟是极快。但见她拐杖在地下一撑,身子便乘风凌虚般的飘行而前,几个起落,已到了山腰。

蛛儿紧随在后,却落后了一大截路。张无忌挂念义父安危,也快步登山。赵敏跟着上来,低声嘱咐道:“有这老婆子在,狮王不会有何凶险,你不必出手,隐藏形迹要紧。”

张无忌点了点头,跟在蛛儿身后。这时只看到蛛儿婀娜苗条的背影,若不瞧她面目,何尝不是个绝­色­美女,何尝输与赵敏、周芷若、小昭三人?他心念一动之下,随即自责:“张无忌啊张无忌,你义父身处大险,这当口你却去瞧人家姑娘,心中品评她相貌身材美是不美?”

那边厢几人都奔下了船往山冈而去,船上水手却是井然有序地布置了起来,看样子是得了赵敏的吩咐另有安排。

眼看着一众人等都赶场开演大戏了,青书只好附在卫璧耳边唤道:“大哥?大哥你快醒醒……”

不料卫璧睡得很熟,也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直让青书摇晃呼唤了半天险些咆哮了才茫然地睁开眼来,还带着点儿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

青书无奈之极,他早已发觉自他俩情定以后卫璧仿若是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心情轻松愉悦之下也频频出些小状况。

微叹一口气,青书轻声说道:“他们都已下了船,我们也该赶紧追上去才是。”

卫璧恍然清醒,连连点头,两人这才偷偷离船朝山冈上飞身而去。

等青书他们到得冈上时,正见谢逊手中提着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横刀站在山巅,威风凛凛,宛如战神一般;而那些围攻谢逊的丐帮中人除了一站一倒以外其余的全在屠龙刀下成了残肢碎片了。

金花婆婆不住地喃喃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

青书双眼微眯,偷偷去看赵敏,见得她眼中光芒闪烁,显然是对这屠龙宝刀志在必得,心下思索片刻,便低声对卫璧说道:“大哥,那郡主想抢屠龙刀,我们何不等她去动手?”

卫璧也扫了赵敏一眼,心想这次赵敏没看上张无忌,还不知道要使出怎样的手段呢……念头转了几下,却是说道:“青书,此次在这灵蛇岛上,我想趁机取了两人的­性­命。”

青书微微一顿,问道:“是赵敏?还有谁?”

卫璧沉声说道:“便是那……陈友谅!”

正在此时,眼见丐帮在屠龙刀之下一败涂地,陈友谅脸­色­惨白,却是高声说道:“谢大侠武功盖世,在下十分佩服。这位郑长老已断了一臂,还请你放他下山去,在下抵他一命便是,请谢大侠动手!”

陈友谅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动容,没料到此人倒是义气深重。那边的张无忌心中也不由得好生敬重他,赵敏倒是眉头微皱,却什么也没多说。

谢逊点头说道:“陈友谅,嗯,你倒是条好汉,将这姓郑的抱了去罢,我也不来难为于你!”

陈友谅凛然答道:“在下先行谢过谢大侠不杀之恩。只是丐帮已有五人命丧谢大侠之手,在下十年之内若是习武有成,当再来了断今日的恩仇。”

谢逊心想,自己只须踏前一步,宝刀一挥,此人万难逃命,在这凶险之极的境地下,居然还敢说出日后寻仇的话来,实是极有胆­色­,当下说道:“老夫若再活得十年,自当领教。”

陈友谅立时抱拳向金花婆婆行了一礼,说道:“丐帮擅闯贵岛,在这里谢罪了!”说着抱起唯一活着的却也断了一臂的丐帮郑长老,就大踏步走下了山去。

青书目光微沉,那陈友谅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刚刚在屠龙刀下,普通人不是上前拼命送死,便是跪地求饶。可便是磕上三百个响头,谢逊也不可能心软。因此这时除了假装仁侠重义,实在没有别的好方法了。而且那陈友谅说话之时右手略举,左手横摆,那是一招“狮子搏兔”,出手去抓的是殷离;他两只脚摆的是“降魔踢斗式”,踢的是躺在地下的郑长老——如若谢逊不饶他,他便一脚踢起郑长老往谢逊身前飞去,再抓着殷离往谢逊身前推去,这么缓得一缓,或许便能趁机逃得­性­命了。此人能在顷刻之间机变如此,当真了不得。

想到此处,青书也不迟疑,当下对卫璧说:“我们立时追上去,现在就杀了他。”

卫璧一怔,暗赞青书决策果断——他自己总想着这陈友谅未来还有种种­阴­谋,吃不准什么时候杀他合适——其实与其一拖再拖使自己这方处于被动,倒不如直接就杀了他,一了百了。

当即两人自行离去,向陈友谅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陈友谅抱着郑长老走到一处乱石后,便把他放了下来,面­色­沉重,似在算计着些什么。

郑长老断了一臂,面­色­痛苦地躺在地下,用仅剩的一只手指着陈友谅说道:“你……你原来是这种人!我可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当我和谢逊那老贼一样是眼瞎的吗?”

这时青书和卫璧已然追到左近,暂时隐身在石堆后面,听到了郑长老的这句话,青书不禁心下嘲讽地想到:您老眼睛不瞎,心可真是瞎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是找死是什么?不过……即使这郑长老不说这话,陈友谅也必然不会留他这个累赘了,所以其实结果还是一样。

果然陈友谅冷笑道:“老不死的废话这多,还是早死了­干­净!”话还未说完就已出手击去。

郑长老身为丐帮耆老,武功本高于陈友谅,然而此时他才断了一臂,气血流失大半,哪里还有能力抵挡?再加上陈友谅身为成昆的徒弟,更是一直隐藏了实力,此时全力出手,片刻间郑长老便死在了陈友谅掌下。

陈友谅才杀了郑长老,还未缓口气,便忽而听得一句话从身后传来:“­奸­诈小人心狠手辣,倒不如早杀了­干­净!”陈友谅大吃一惊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正目露杀意地看着他。

听着那明显是讽刺他的话,陈友谅竟是面­色­如常,只此便知他心机深重。他神情一凛,恍然一笑说道:“阁下可是明教卫教主?竟也到了此地,真是好生凑巧。在下区区一个小人,哪值得卫教主亲自动手?咱们不妨好好谈谈,说不定能让彼此都得利呢?”

卫璧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清楚我是谁,不过你今天说什么也没用了。”卫璧本就打定主意要杀他,更何况想到原著中就是陈友谅算计了宋青书害他最终万劫不复,卫璧就更是恨不能把他剁成十七八块——因此废话少说,这便动上了手。

卫璧剑剑直指要害,摆明了要杀陈友谅;才狼狈躲闪了两下,陈友谅心都凉了——他自知武功和卫璧相差太远,今日怕是不得幸免——然而他内心里不知多少野心还来不及实现,又怎甘心死在这里?故而他夺路就跑,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争一争­性­命。

然而陈友谅才跑出两步,另一边又一道剑光闪烁,直往他心口刺来——陈友谅抬眼一看,来人一袭青衣,正是宋青书。青书早知陈友谅狡猾,是而暗中策应,绝不让陈友谅找到机会逃跑。

陈友谅咬牙一侧身,青书那一剑便刺入了他的左肩,顿时鲜血飞溅。然而陈友谅一声不哼,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左手就死死攥住青书的剑刃,同时右手一抬就是寒星点点,十余种暗器全往青书身上打去。

卫璧从后而至,本是要出剑直削陈友谅咽喉处,乍一看此情形剑锋一转,挽出朵朵剑花一个不漏地把暗器全打了下来。

青书当时一看佩剑被陈友谅攥住,便已放手撤剑防备了,果然有暗器袭来,于是很自然地就侧身躲闪了。

如此这般,陈友谅果然抓住了仅有的一个小机会,撒腿就往另一边跑去。

其实陈友谅的这一手着实达到了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效果,原本以兵器对武者的意义而言,一般江湖中人很少会放手撤剑的,下意识就会继续拉扯,那么倘若青书被带毒的暗器打中,怎么也能让陈友谅得保­性­命了;然而青书在眨眼之间毫不犹豫地就弃剑了,这真是大出陈友谅的意料之外,孰料更意外的是卫璧下意识地就选择先击飞暗器——纵使青书自己能躲过,卫璧也不愿意冒这个险——这就给了陈友谅一个机会。

青书自然知道卫璧一片心意,直接一闪身又去追陈友谅——事实上青书觉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陈友谅就是再怎么心机深重也逃不过他们两人的联手追杀了。

然而在这世上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陈友谅大概也知他是难以幸免了,捂着伤口一边跑一边喊道:“好个明教教主,和未来的武当掌门搅合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原本陈友谅的这句话只会让他死得更快,但没想到“明教教主”这四个字竟是救了他一命!

正在此时,青书、卫璧和陈友谅三人忽听得侧面传来两下“玎玎”异声,又有三个人疾奔而至。一瞥之下,只见那三人都身穿宽大白袍,两男一女,每个人的白袍角上都赫然绣着一个火焰之形,竟是明教的标志。

那三人将双手高高举起,每只手中各拿着一条两尺来长的黑牌,只听中间那身材最高之人朗声说道:“明教圣火令到,哪位是中土明教教主,还不下跪迎接?”他的语调不准,显得极是生硬。

卫璧才不理会那三人,此时当然是杀陈友谅要紧,他一剑刺出,眼看就要将陈友谅毙于剑下了,这时横里伸出一根圣火令来,“铛”得一响架住了卫璧的剑,陈友谅趁机抱头往地上一滚出好几步去,随后青书腾空一掌往他头顶击来,却也被另一个白袍怪人挡住——那一掌重重击在不明材质的圣火令上,直让青书感觉手心剧痛,而后便是一阵发麻。

陈友谅踉跄而走,身上还Сhā着一把剑,就直奔到乱石崖边,毫不犹豫地往下一纵身,便落入了茫茫大海中身影无踪了。是生是死,全由命定。

卫璧心下大怒,一剑挑开圣火令,与青书并立直面那三个白袍人,冷声说道:“多管闲事的杂碎,简直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出海第一个想杀滴人……陈友谅童鞋……可惜失败鸟……远目……

事实上敏敏也不可能盒饭……so小卫子乃节哀吧……

不过盒饭嘛,当然是有滴……话说我十分讨厌那些波斯明教的人啊,嗯……小昭还要不要弄个波斯常住户口捏?~~~~月月还要想一会儿~~~~

无忌的四个妹妹都到齐啦,话说海岛真是个浪漫的地方哟~~~呵呵呵~~~不过这个浪漫当然是对于青书小卫子他们来说滴……和无忌木有啥子关系……

PS:话说亲们都觉得小卫子傲娇啦荡漾啦,嘻嘻,想想人家被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傲娇一下也正常嘛~~~其实小卫子在外人面前啊、做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正常滴,,,两个人的时候嘛,那就是情趣咯~~呵呵呵~~~

【回应亲的长评要求,特别奉上夫夫相­性­100问】

话说……这是很久很久以后,他和他已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于是作为大家的亲妈月月总要为了各位妹纸们的福利,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咳,开始采访儿子们……(有这么杯具的亲妈不,连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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