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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菊开天下 >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谢聿桢!你突然之间冒出来肯定会吓坏潋滟的,还是等潋滟好了之后你再来吧!”鹤声靠着大树,眼神瞥向左方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说着。

黑衣男人冷哼一声,“潋滟的心结也有我,我怎能不留下来好生照顾他,若他醒了,知晓我没死,定会很开心的。倒是你,你牧野国的马场经营的不是很好吗,如今装穷装到潋滟身边来了,这苦­肉­计使得也太过了吧?”

鹤声撇了撇嘴,“我的苦­肉­计可是比不上你的连环计,你不是‘诈死’么,为何不­干­脆到底,别再出现了呢?如今我与亥兄两人都让潋滟无法抉择了,你再‘死而复生’,潋滟会更加难以做决定的。”

“亥兄也是,一声不吭就计划着把潋滟带回亥家堡,没想到出此纰漏。”谢聿桢突然将方向对准了亥勍。

亥勍蹙紧了浓眉,“如今可不是互相指责用了何种手段的时刻吧?虽不愿承认,但潋滟确实已对你们俩产生了感情,原本潋滟只属于我的,突然被你们横加阻拦,若该发飙,也是我亥勍吧!”亥勍一反以往老实寡言的模样,字字饱含针刺,扎得谢聿桢与鹤声气势稍减。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颇有不服气­干­上一架的架势。

一刻钟之后,三人还是大眼对小眼,半句话也不多说。

又过一刻,亥勍仰天长叹一声,“我退让一步,潋滟我不会放弃,也知晓你们势在必得的决心,我想了几月,也许我们也能向鄞公子与诸葛他们那样。话已至此,我只是不想潋滟为难,若我们任何一人离开他,他一辈子都不 会释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也不太懂得如何割舍,我愿成全他,让他可以得到世间最大的宠爱,一世受宠!”

鹤声与谢聿桢听了亥勍的话皆是不可置信。但亥勍的话又是句句在理。想他们的潋滟的确是从未经历过情爱的,心又软,情又丰,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分不清何为爱情,何为感情的。他们苦苦相逼只会适得其反,不如暂且按亥勍的法子试试看,说不定,时间长久了,自会分出个远近亲疏来。而且也不会再使得潋滟为难,伤了他的身子。

“我们总是逼着潋滟儿来选择,是我们自私了。潋滟无法选择正是因为对我们皆有感情的缘故,亥兄说的对,亥兄都没意见,我也无话可说,我疼爱潋滟的心可是一点都不比你们任何一个少。若为了潋滟好,我无意见,可以接受你们二人。”鹤声眼珠一转,口中说出好听的话语。

谢聿桢听了鹤声的话后‘呵呵’大笑,“你们两个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让我谢某人退缩了吗?自古都没有‘一女侍二夫’的道理,可惜,潋滟他不是女子,我也不会觉得被羞辱,你们都能赞同,我谢某自然也能接受。”

三人各自沉下心来暗中计较。

亥勍是真心想为潋滟好,不愿潋滟再受逼迫,方出此主意的。但当他说出口时也是抱着别样的心情,若是这两人接受不了这种方式而退出的话,那他就可不战而胜,也不会让潋滟大受伤害,两全其美。

鹤声纯粹是想借此打击谢聿桢。他料定谢聿桢不会赞同,届时不动声­色­除掉一个,剩了他与亥勍再做周旋,若能再寻时机甩开亥勍,潋滟就是他一人的了。若寻不到合适时机,他两人守着潋滟也比三人分享潋滟得到的时间更多,不是吗?

谢聿桢一开始是有些被这个想法唬住了的。可是他又是何人?焉能不知晓亥、鹤二人做何打算的,又怎会撇下自己的‘幸福’而成全了此等‘贼人’?就算是争口气,他都不能退缩,何况自己也是真心喜欢潋滟,且越来越喜欢,当然不会放开潋滟,孤苦一人了。而且如此甚好,等他们真正生活在一起了,说不定潋滟会越来越依赖他,再加上他有枫儿这个‘后盾’,到时将这两人震出局外,他与潋滟还有枫儿,一家三口就快活逍遥了。思及此,谢聿桢嘴上难免挂上了笑意。

于是乎,三个大男人,各自心怀小九九,打着小算盘,算是促成了‘四人行’这场美事。

到了晚间,潋滟在客栈里醒过来时,猛然发现自己身边或趴或坐了三个大男人时,还以为自己是在发 梦。再定睛一看,那个趴在他身边的男人竟然是已经‘死’了半月的谢聿桢,更是惊吓住了。他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疼。又伸出手去,两指一拢,掐上谢聿桢的脸。

“哎呦!”谢聿桢在潋滟身旁毫不设防睡得正熟,突然被人掐了一下,捂着脸就叫了一声,正待发飙,突然见潋滟伸长胳膊,并拢两指,傻兮兮地望着自己,立马挨了过去,一把捧着潋滟的手指,“你醒啦!要掐我吗?来,再掐,不疼!”

鹤声与亥勍也早就清醒,在看到谢聿桢一副讨好的模样凑上潋滟身旁时,鹤声是鄙夷一哼,亥勍则厚道些,别开脸不去看。

潋滟直到谢聿桢的手上传来的热度温暖了他的指尖时,才反应过来,他颤抖着身子微弱地问到,“你,你没死?”

“原本是要死了的!”谢聿桢将潋滟的手细细摩挲着,才开口讲着自己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晚,燕氏来提我,带到秘宫,弄了毒药之后,突然那秘宫里冒出两个人,那二人皆是全身蒙着,听声音有些厚重感,应该是有些年纪的人。燕珑回见到那两人之后,就突然放了我,我被人敲昏醒来之时已是在城外了,我本想着回去见你,又怕燕氏反悔,到时连累了你,所以就躲了起来,一直暗中注视着你。连你为我出殡我都跟去了。”

“那,皇......他们为何要放了你?”潋滟小声问道。

“可能是与那突然出现的两人有关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两人中高大的那一人临走之时,特意瞄了我两眼,他应该是认识我的。”

潋滟缓缓点了点头。

“潋滟,你不怪我吧!”谢聿桢又一副亲昵的模样搂了潋滟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嗯?你活着,我很高兴。”潋滟由衷地说着。

“如此就好,聿桢能照顾我们潋滟了。往后我们就相亲相爱,一家人永不分离。”谢聿桢甜甜蜜蜜地说着。

潋滟抬了眼睛看了看坐着他身旁的亥勍与鹤声。咦?他俩竟然也是笑ⅿⅿ的样子,没有生气。

“这一家子可大着呢,我也有一个儿子还没过来,到时,潋滟也要好生照顾我的鸣儿哦!”鹤声说道。

潋滟呆楞。这是何意?怎么他睡了一觉醒来,情况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潋滟不要惊讶。我们三人已经商量好了,不会再逼着潋滟做决定,我们效仿鄞公子一大家子,共同生活,其余的事,待到往后再做打算。毕竟,日子是要过的,且莫说往后会如何,如今我们的心意是不会离开潋滟。”亥勍委婉地说道。

潋滟更加傻住了。共同,生活?效仿,鄞儿?嗯......

两眼一翻,潋滟又昏了过去。只不过这次,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又晕了!”谢聿桢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潋滟无奈地说说着。

“潋滟儿的身子有些弱啊!亥兄!你府上有没有补身佳品,要给他好好补补啦!”这么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三个男人呢?鹤声邪恶地想着。说不定,到时能来个‘四人大战’,想起来就兴奋呢。

谢聿桢与鹤声互看了一眼,两人眼中均闪过不怀好意的神­色­。

亥勍装着没看见。他心中暗道:我堡里的奇珍异品还多的很呢!到时,可别吓坏了你们二位!

第二日,天气不错,马车继续往南行。

潋滟抱着娃娃半躺在马车之中,身旁偎着小孔艳。透过半开的车帘,潋滟可以望到沿途漂亮的风景,还有那车旁,驾着骏马,神采飞扬的三个男人。阳光透过树梢洒了一地的斑驳也映照到男人们的身上,潋滟望着那金灿灿的影子在男人们的脸上一晃一晃的,嘴上渐渐浮现出一朵笑花。

对于未来,他猜测不到。也许,这三人最终会有人离他而去。但,那又如何?至少在自己能够拥有他们的时刻,他会好好珍惜。潋滟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晚间,为谢聿桢守灵的那晚,鄞儿道出他心事的那个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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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被鄞儿一语道破自己心中潜藏的感情秘密,十分窘迫。他垂着脑袋认真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了,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鄞儿看着潋滟难以取舍的表情,突然叹口气道,“滟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不舍弃任何一人,同时拥有他们?”

潋滟大惊,猛然抬头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行得通?”

鄞儿摆摆手,又伸了指尖点了点自己,“那哥哥以为我与韩洋、修缮他们是何关系?”

潋滟迷惑地用沾满泪水的眼睛看着鄞儿。“那,那不同的......”

“有何不同,不同之处是:哥哥是真心喜欢他们,而我与那些男人们是玩乐的­性­质么?”

“鄞儿!”潋滟半皱起了眉。他不太喜欢鄞儿如此形容自己与他那些情人的关系。

“哥哥不用着急。我们在一起前就说好的,大家是朋友,也是玩伴,好聚好散的。他们帮我的忙,这些人情,我都在床上好好的还清给他们了,谁也不欠谁的。”鄞儿翘着脚丫子笑嘻嘻地说着。

潋滟出神地玩着鄞儿。他一直以为,鄞儿与那些人是互相喜欢才在一处的,虽说,那阵势大了点,可看那些人对待鄞儿都是言听计从,竭尽所能的啊。

“哥哥觉得他们对我很好是不是?”鄞儿一眼看出潋滟心中所想,“不错,他们每个人都对我百般宠爱,可是,哥哥,我至今为止,也没接受到一份真正的,不带贪欲的感情。他们,或许能为我出生入死,却未必会将真心放在我的身上......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这中间夹着着许多难言之隐呢!若有一日,我也能有哥哥这般幸运得人真心平等相待,我愿洗尽铅华,平凡过活!”鄞儿的脸上流露出无限的向往,却又戛然而止,眉间浮现一抹­阴­郁。

潋滟这是第一次听鄞儿说自己的心事,他觉得鄞儿似乎有许多心事隐瞒着未曾透露。潋滟不由得拉过鄞儿,将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鄞儿回过神,‘呵呵!’笑了笑,“怎么说到我这儿来了。还是说哥哥你吧!既然哥哥确定是真心喜欢他们,他们也真心喜欢哥哥的,那大家在一起又有何不妥呢?”

潋滟摸了摸鄞儿的脸,“不,不好!我不愿他们受此委屈?”

“何来委屈之说?”鄞儿抬了抬下巴,“我等又非女子,即同是男人,就谈不上谁辱了谁?难道哥哥雌伏在下,天长日久真将自己当成‘三从四德’的女人了?”

潋滟摇了摇头。他虽是小倌出身,可还记得自己身为男儿的事实。

“那就是了!他们那些自诩为大男人的人可以想要几个就收几个情人,我们同为男人又有何做不得?大家一不触犯律条、二不毁人家庭、有何为难?......哥哥要想将伤害降至低点,唯一可行之策就是让他们自行解决。我猜,他们若不想放弃哥哥,也不愿为难哥哥的话,到最后,他们定会提出此法,哥哥到时千万莫要推辞。”

潋滟为难地缩了缩身子。

“哥哥,你是想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顾忌失掉这些来之不易的情爱呢?还是想后半生甜甜蜜蜜与中意之人厮守一生?”鄞儿的眼睛闪闪发亮,他直勾勾地望进潋滟的眼内。

潋滟发怔。

鄞儿抿­唇­眨眼,轻轻一笑,“那就忘掉形式!跟从自己的心吧!”

马车还在晃晃悠悠地走着,潋滟从回忆里闪过神来。没想到一切皆让鄞儿言中,那三人还真的愿意委屈自己使他宽心,咋一听到他们的主意时,潋滟心中其实是溢满感动与满足的。毕竟,他们是真心为他好,才愿各退一步。他们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自己怎能再犹豫不决,顾忌良多呢?

“忘掉形式,随心而论!”潋滟轻轻拍着怀中的小娃娃,红­唇­中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来。

“嗯?潋滟,你要什么?”一边的窗口处突然探进亥勍的头来,他听到了潋滟的小声自语还以为他需要什么。

“饿了吗?”谢聿桢从另外的窗口探过身来,满眼关切。

“是不是马车太颠,又不舒服了?”鹤声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潋滟美目一转,突然失声笑了出来,许久未显露的风情也在他的一颦一笑中散发出来,看得马车外的三人是呆愣发傻。他微笑着摇摇头,揽了怀中幼儿轻轻地闭了眼睛,感受着阳光中透露的浓浓暖意。车外的三人见潋滟神­色­安详,无甚­干­系,各自收回了视线,继续催马赶路。

潋滟在晃晃悠悠中又睁开美丽的眼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抻了抻肩和腰。

前路漫漫,不可预测,可在这条路上,就在此时,有三个男人正守在他的身旁,还有甚么比现下更重要的呢?--------就,如此吧!

如此开始也是如此结束!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Ps:就如此吧!潋滟篇结局了。关于他们往后的生活到底如何,春或许会在其他相关文里提到一二。对于如此结局,有许多童鞋可能心有不甘,奈何!这是春能想到的较能让自己满意的结局了。没有甜蜜的未来的描述,是因为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对于将来,有太多的无法预料,那些谁又知晓呢?在这个节骨眼上画上句号,大家可以各自自行想象自己心中完美一幕。

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春的心血也没算白费,借由此我认识了不少的童鞋,心中十分开心!也希望大家能够开心生活!每天都充满希望!有不嫌春文笔一般,仍愿关注的,还请继续支持!

拜拜!

铿锵四人行记实(一)

夹云山山脚有处‘亥家堡’,被江湖人称为‘玄门鬼地’很是邪乎。其实,那‘亥家堡’里住着的只是普通的村夫农民,只是因为此堡地形险要,周边天然屏障颇为犀利,再加上堡内的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出来的人又个个透着诡异,渐渐地就被人越传越邪,冠上了‘玄门鬼地’的­阴­冷名号。

不知不觉已然入了冬季。夹云山雪线以上早已被茫茫白雪铺盖起来。雪线以下到山脚处也是寒意浓浓,入目满是萧条。

马车沿着人工开凿的盘山小道一路往下行,透过羊毛毡制成的车帘缝隙往外看,潋滟可以看到一路的冻土与枯草。他揽了揽身上披着的狐裘,将雪帽也罩在头上,双手藏在了袖笼里,闭了眼睛假寐片刻。

潋滟是前几日接到小孔艳的信函,说是想他了,这才进了山去看望孔艳的。未料刚一入‘摩梭族’就下起了暴雪,这雪一连下了五日,今早出了太阳。雪一停,潋滟就着人送他下山返回‘亥家堡’了。不是他不想多陪陪孔艳,只是实在不是时候,他走之前接到谢聿桢的信件,说是要赶在冬至之前来‘亥家堡’看他,顺便一起过节气的。鹤声也早就知会过会回来,顺便把他的儿子鹤鸣也带了‘亥家堡’来。而今日正是冬至。

从秋初进入‘亥家堡’,他们四人只平平静静过了不足一月,鹤声因他经营的马场出了问题而去了牧野国,谢聿桢也说要出去­干­一番事业,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潋滟离开了‘亥家堡’。其实潋滟知晓,他二人也是因为在亥勍的地盘有些无主感,尤其是谢聿桢,一时失去了所有,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让他长久呆在‘亥家堡’定会消磨掉他的意志,所以潋滟未挽留谢聿桢,只是在他临走之前好好的陪了陪他。还有亥勍,因顾着在入冬之前处理好矿场的事情,十月也带了人去往夹云山西南端。

如今已是两月未见,潋滟这心里还真是想着他们了。虽说他们总是三天两头的飞鸽传书与潋滟互通往来,可这纸上谈情毕竟比不上面对面的交流。想到晚间他们就可团聚,潋滟浑身都荡起了甜蜜感。

这次回来,他们应该会多留一段时日的吧!潋滟闭着眼睛思索着,总觉得这山路弯弯曲曲十分漫长,心中归心似箭。

冬日的残阳已经偏向了西方,这马车在山道上盘旋了五六个时辰才算下了雪线。越过雪线之后还要再行两个时辰才能到山脚,‘亥家堡’就在这山脚下的谷地之中。

回去了怕是天都黑了吧!潋滟不时掀了帘子看看车外的天­色­,眉眼中露出了几分焦急。

马车又颠簸了一阵,突然马儿嘶鸣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大叔,为何不走了?”潋滟在车里出声问到。

驾车的是‘摩梭族’人,是一位上了年纪,一双褐眼的大叔。每次潋滟往来山上山下都是这位大叔司职驾车,是一位很有经验的车夫 。此刻,那位大叔并未回答潋滟的问话。

潋滟正待掀开帘子,那车帘从外间被人掀起一道窄缝,随即一条灰影子就闪进了车内。潋滟被吓了一跳,闭了眼睛后退几下,一下子被人给紧紧地箍住了。

“潋滟!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潋滟惊喜地睁开了眼睛,亥勍放大了的脸近在咫尺。

“亥!你,你回来了!”

亥勍在潋滟的脸上看到了高兴,也是十分满足。“前几日下大雪,矿场那边停的早些,我就早早上路了,想着回来一同过‘冬至’。今早到了堡里,听婶子们说你上山了,估摸着今日定会回来,我就到了这里来等你。”

潋滟微微羞涩地笑了笑。亥勍一把将抱起如同抱婴儿般搂在怀里,紧紧地将面颊贴在潋滟的脸上,“好想你!”

潋滟一听这话,眼角都染上了红晕。他轻轻点点头,“嗯!我也是!”

四目相对,潋滟在亥勍的眼中看到了娇俏的自己,迷离着眼睛,微启红­唇­。亥勍重重地在潋滟的红­唇­上狠狠一吻,然后又轻轻地摩擦啃咬舔舐,马车内的温度顿时膨胀起来。

“有......有人!”潋滟在亥勍摸到他胸口之时突然清醒了过来,推了推亥勍,指了指车外。

“放心!是交子驾着马在前面带着车,我让大叔回去了,潋滟若害羞,可要记得小声些。”说着,亥勍又凑上去亲潋滟的脖子。

“亥!亥!”潋滟左右摆着身子闪躲着亥勍,“回去,在......”

“等不及了!回去之后,他们也该到了......好不容易能与潋滟有机会独处......”亥勍有些别扭地说着,很不甘心的口气。

潋滟看着亥勍此刻的神情,好似幼童一般,不由得失声一笑。想起他与亥勍每次独处之际,鹤声或是谢聿桢总会突然冒出来。亥勍脾气又好,也不爱多言心事,为人也十分严谨,关于房事从来不会表现的急­色­,看来此次是真的逼急了他了。

潋滟艳丽一笑,伸手抚上亥勍有些憔悴的脸,慢慢靠近亥勍,在他的耳蜗处轻柔一舔,细声说到,“那,先生,你可要轻着点!”

亥勍浑身一僵,眼看着潋滟露出娇媚的笑容从他脸旁滑过,亥勍的头紧追其上,一下子捧住潋滟的脸蛋,固定住,膜拜般的印上一记记的轻吻。

潋滟仰着白皙的颈子陶醉在那绵柔的轻吻爱抚下。马车在坚硬的冻土上走一步颠一下,颤动着潋滟的心也一蹦一跳的。

亥勍有些紧张地慢慢揭了潋滟身上的狐裘,少年单薄坚韧的身形在臃肿的狐裘下显现出线条来。潋滟微微抖动着眼睫毛,等待着亥勍的动作。雪线以下虽说气温高了些,可仍旧是寒气逼人,隔着毛毡搭着的马车,潋滟还是瑟瑟地颤动了一下。

“潋滟!别怕!别怕!”亥勍安抚着少年,将那狐裘铺在了马车内。

送上湿热的嘴­唇­,亥勍从潋滟的额头、眼睛、耳蜗、鼻子,一直往下吻到胸口处。在剥开了夹袄与里衣,露出柔韧的皮肤之后,寒意也随之透进身体。潋滟又打了个寒颤。

亥勍不舍地搂着潋滟,虽说他十分想就此继续下去,可是看到潋滟受冷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他叹了口气,“算了!是我不好,在这种地方却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亥勍自责地说了一句,然后替潋滟拢住胸前的衣物。

潋滟一把按住亥勍的手,慢启秋波,瞳中温水般荡漾着雾蒙蒙的氤氲。

“亥!没关系!我不冷,”潋滟说了这样一句之后半是羞怯地垂下眼睑,“我,我也想要亥先生!”潋滟一口气说完之后,更加羞红了脸了。

亥勍当即如同吃了催|情剂,两眼冒­精­光。看着潋滟颤颤巍巍地将白­嫩­的脖子送到自己面前,亥勍大手抚摸上那魅惑之地。他的小潋滟真是十分可人啊!若是有谁能拒绝得了如此的诱惑,那人一定不是真正的男人。

亥勍当然不会抗拒潋滟温柔的诱惑。他脱下自己的外袍也铺在车内,搂着潋滟慢慢躺倒在那袍服之上。一靠近亥勍的身子潋滟就停止了颤抖,亥勍的身体暖烘烘的,让他十分安心。潋滟掌心抵着亥勍的胸膛可以感觉到鼓胀的肌­肉­下‘ 突突’跳动的心。潋滟半颔着脑袋慢慢动了动指尖 ,摸索着亥勍的衣襟,轻柔地解开盘扣。

受到潋滟的鼓励,亥勍也放松了许多。他也腾出一只手来去解潋滟的衣衫。

雪缎制成的夹袄与里衣顺着肩膀滑落,露出少年单薄优美的肩背,以及透明的胸口上那红艳的樱果。咋一遇到冷空气,那可爱的两粒小果子颤抖着挺立了起来,潋滟忙伸了两手去掩住胸口,缩起了肩膀,可怜兮兮地望着亥勍。

亥勍捉住了潋滟的双手,慢慢挪开。视线紧紧地盯着那 两抹樱红,将少年坚韧的身子一把抱起举到身前,凑上嘴­唇­就扑捉住那可怜的小红果 。

“嗯 !”潋滟吐出了口中的呻吟,双臂环抱着亥勍的肩头,感受着那温热的舌尖在自己胸口上挑弄舔舐。小红果膨胀的更加厉害了,亥勍在那果实旁边是左描右画,灵活转动,不一会儿,潋滟贴着他肚子的下腹部轻微弹动,少年幼­嫩­的东西经不住挑拨已然站立了起来。

亥勍觉察到潋滟的变化,心中也是一喜。他一面继续逗弄着那樱果,一面沿着少年纤细的腰肢往下拨弄,褪下潋滟还挂在身上的衣物。上衣剥掉之后,少年在男人的怀中迷醉着,浅浅的呻吟,慢慢的吐纳,只剩下下身的雪­色­长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露出大半的臀线,迷人之极。

亥勍正欣赏着怀中美人的风姿,见少年的雪臀已隐约露了出来,当下也是下腹激荡万分。他重新将怀中少年掂了掂,抽高了少年的身子,潋滟的头已然抵住了马车的车顶。

作者有话要说:送上­肉­宴

铿锵四人行记实(二)

潋滟的身子被亥勍抽高了些,自己无所遁形的下腹已经靠近了亥勍的脖子,那处诱人的形状支楞起来,亥勍只一低头,就看到了那鼓胀的小包包。

亥勍凑近那处可爱的小山丘笑了笑,鼻息喷在了潋滟敏感的地方,那小东西又胀大了一些。

“亥!”潋滟短促叫了一声,绷紧了被亥勍举着的腿,脖颈处微微泛着红晕。

“不急!”亥勍轻声说到,一张嘴咬住了潋滟的小肚脐,舌头在那四周打着旋儿转了转才往下面移了移。亥勍宽大的手掌捧住了潋滟的臀部,顺势将那松垮的裤子也剥了些下来,半个 雪白的山丘露了出来,潋滟又冷得缩了缩身子。亥勍此刻一下子含住了眼前的那个翘生生的小东西。

“呀!”潋滟绷紧身子,口中发出愉悦的叫喊,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亥勍的肩膀,手指都恨不得戳进那肌­肉­之中。

男人的舌头在自己的那处舔弄,潋滟不自觉地扭了扭腰部。已经两月未曾交 欢的身子受不住这种刺激,循着往昔的感觉开始绽放开来。

“嗯!`````”听着潋滟那鼻音带着弯儿,亥勍知晓少年动情了。他也浑身烧的难受。此刻少年的腿已经自动地缠住了亥勍的腰,柔韧的身子款款摆动磨蹭着。“亥!亥!”

粗糙的大手顺着潋滟的背部滑到两瓣小丘之间,先是在股沟之上画着圆圈转动了几下,潋滟的声音一下拔高,弓起了身子,臀瓣动了两动。亥勍微微一笑,知晓此处应是潋滟的敏感地带,于是那手指就在那处不停地折磨着瑃情勃发的少年。

少年莹莹的大眼中沁出雾水,娇艳的红­唇­颤抖地开合着。不一会儿,前面翘立的东西吐出透明的汁液,沾湿亥勍的胸膛。

潋滟短促地叫了一声,瞬间放松了身子,连忙羞怯的想去为亥勍擦拭。亥勍抓住了他的手,抱着他的腰一扭身,潋滟的背部已经到了亥勍的跟前?

亥勍一手托着潋滟的腰,一手扳着潋滟的肩膀支撑住他,潋滟回头祈求似地看着他,浑身热气沸腾,汗珠子也渗透皮肤冒了出来。潋滟的前方,方才发泄过的小东西半蜷缩在一起,前端还滴着水珠。

亥勍将潋滟的雪丘往上抬了抬,正好举到自己眼前,他凑上嘴­唇­,又在那处潋滟的敏感带舔弄了几下,潋滟一下子就绷紧了身子,小东西也怯生生地挺了起来。

“亥,先生!呜呜......”潋滟焦躁地低泣着,更加引得亥勍是怜惜起来。舌尖一挑,顺着股沟就一下子戳进了那山丘之间的谷地中,寻到那凹陷之处,打着圈描画着那里的形状。

“啊!``````不,不!”潋滟扭动着身子躲着亥勍的攻击,太直接了!他受不住的!

亥勍紧了紧大手掐紧了潋滟的纤腰,又往自己跟前送了送,舌尖顶开花苞,刺进花道中,潋滟更加受不住地急叫一声。

马车陡然颠动一下,那刺进花道中的舌头又灵巧地往内钻了钻。

“嗯!----------”潋滟往前倾了倾身子,雪臀摆动了两下又往回坐了坐。他知晓如何让自己快乐,动作也大胆起来。“亥!嗯!--------”潋滟无意识地舔了舔红­唇­,转向身后可怜滴望着亥勍。

亥勍深邃的眼中隐忍着熊熊的欲­火­,他不想伤着潋滟,所以花了如此长的时间来为潋滟做足前戏。看到潋滟求 欢的眼神,亥勍也有些绷不住最后一丝理­性­了。

“滟!可以了吗?”亥勍粗噶着嗓子问道。

潋滟呜呜低泣着摆动腰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亥勍如同得力令,马上将潋滟放倒在厚厚的衣服上,抬起了少年细白的大腿,露出那两腿之间红艳艳的私密之地。

为了潋滟的身子着想,亥勍又伸了一指前去那花蕾处确认,未料刚一触及花蕾,那花儿吐露着妖艳的芳华张开一个小孔,将亥勍的手指头吸了进去。

热烘烘的!

亥勍搅动了手指,发现那里已是湿滑一片,他的小潋滟早已做好了准备了。

亥勍抽回手指,掏出自己的东西,紫红的男物弹跳着从裤中显露出来。潋滟眉目生情敌看着那会让他尖叫的东西,舔了舔红­唇­。

捞起潋滟的两腿,将他们左右架在自己的肩上,亥勍渐渐俯下身子,密密合合地与潋滟重叠在一起......

经过了种种的磨练,这两个有情人总算是真正的结合了。马车内一车的热浪滚滚,车外酷寒的天气也侵扰不了他们分毫。

马车刚一下了山道,转了两个弯,前方带着马的交子突然高声叫了起来,“鹤公子?”

亥勍将怀中安睡的潋滟轻轻地放在袍服上,自己掀开帘子的一角,钻了出去。

山道之旁也有一辆锦缎马车,鹤声骑着高头大马立在车道旁,满目的喜­色­在看到亥勍时稍稍淡了一些。

“亥兄!原来你比我还早!潋滟儿呢?”鹤声看向了马车。

“他睡了!”亥勍轻声说到。

鹤声一脸的明了。“亥兄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哼!”鹤声翻身下马,走向了潋滟所在的马车,一跃而上,从另一旁钻进了帘子。

亥勍也不多言,他想了想也又回到了车内。

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多了一人之后,更加拥挤了。鹤声见潋滟满脸的满足慵懒地躺在车内,心底稍稍­阴­沉了一下,随即自我安慰地别开了眼。

“亥兄未免太过孟浪,如此环境,伤着潋滟儿该当如何?”鹤声不满地问道。

亥勍直视鹤声,“若不是鹤兄与谢兄百般阻挠,亥某也不至于如此急躁!你们忘记当初我们的约定了吗?大家同是潋滟的爱人,均是平等。你们百般刁难,置我亥勍于何地?”

鹤声面对亥勍的指责丝毫不显惭愧,“潋滟在你‘亥家堡’你与他相处的时日比我们要多的多,我俩也是百般不平呢!”

亥勍冷哼一声,“鹤兄就不怕我也出­阴­招,你也知潋滟在我府上,若我在堡外存心阻拦二位的话,慢说‘亥家堡’,就是夹云山你们二位也休想踏进。如今,我亥勍是百般为潋滟着想,你二位却不守约定,暗中捣鬼,别逼我也出招儿!”

鹤声向前直立起身子,瞪大了眼睛盯着亥勍。

亥勍也皱紧了眉头,虚迷着眼睛斜视着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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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鹤?......”潋滟转了个身子睁开眼睛刚巧看清了鹤声的脸。他低声叫了一声。

鹤声连忙收回视线望向潋滟,笑容灿烂。

潋滟意识到自己方才与亥勍的情事定是让鹤声撞见了,有些为难地缩起了肩膀,偷偷看着眼前这一左一右两个盘膝而坐的大男人。

“潋滟儿不高兴鹤声来吗?”鹤声委屈地说着,脸也沉了下来。

“不,不是!”潋滟连忙欲坐起身来,“我,我很高兴!”说着,他看了看亥勍,亥勍并未改变脸­色­。

鹤声一听此话,“真的吗?”一把搂住潋滟,将他揽进自己怀里,“潋滟儿如此说我真高兴!”说着,在潋滟的脸蛋上狠狠地啜了一口,然后示威地看向亥勍。

亥勍仍旧面不改­色­,只是这放在身旁的拳头微微地握了起来,又慢慢松开了。

鹤声眼尖底发现了这一幕,他眼珠一转,­干­脆将潋滟一把抱在自己的身上,搂着潋滟的全身,亲昵地摇摇晃晃。

潋滟此刻被迫与亥勍面对面了。潋滟的脸都羞愧红了。想想方才他还在亥勍的怀里哭泣,此刻又被别的男人亲热地搂抱着。

潋滟在心底为自己的无耻自责着,但他又不能推开鹤声。

亥勍见潋滟低垂着头,耳朵都羞红了,知晓潋滟心中做何担心,他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和蔼,柔声说道,“潋滟,我先出去驾车,别在意!鹤兄!我们之间的事不要为难潋滟!”

鹤声松了松手,笑着说到,“亥兄多虑了!我怎么舍得让潋滟难过?”为了证明似的,他又在潋滟的脸上印了一吻。

亥勍移开了视线,转身钻出车内。

潋滟稍稍松了口气。鹤声也发觉潋滟一下子放松了身子。他当即微蹙眉头,看来方才是他做错了,他一心只想气气亥勍,未料到会让潋滟不自在。看来,这明争暗斗都不能让潋滟难堪呐!

“对不住啊!潋滟儿!”鹤声搂着潋滟,闷闷地将头埋在潋滟的脖子上小声说着,“我不是想让潋滟难堪的!”

潋滟原本还为难的情绪一下子被鹤声的这话给化解了。他摇了摇头,“没事!是我不好,你们都是好人!”

“那,潋滟儿!鹤声来这几日,你可要好好陪我哦!我好想你,每日做梦都梦到你,过完冬至,你跟我去牧场住两月可好?”

鹤声磨蹭着潋滟的肩膀,语气又是委屈又是期盼。

潋滟想了想,也是!他不能老是呆在亥家堡,这样对鹤声与谢聿桢都不公平。毕竟亥家堡是亥勍的地盘。

“潋滟也想去牧场住一段日子呢,等晚间我们一同商量一下可好?”潋滟靠在鹤声的怀里如此说到。不是他不答应鹤声,这种事还是要大家共同商量决定的,这才是一家人相处的方式。

“我不管!潋滟今晚一定要陪我!”鹤声凑到潋滟的耳边轻轻吐气道,“我可是忍了两月之久了!”

潋滟脸一下子绯红了。鹤声死缠着他不停地说着,弄到最后潋滟不得不答应了鹤声的要求。

谢聿桢还没回来呢!不知晓,他,会不会闹别扭啊!幸亏亥捷足先得一步,若不然,今晚这冬至夜可着实不好分配呢!

天­色­已接近酉时末,马车才到达‘亥家堡’的地界。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亥勍在马车上燃起了风灯来照明。刚穿过沼泽地,就见前方一片火光,那火光闪烁着往亥勍们扑了过来。

待那点点火光稍近,他们听到了马蹄声。

“莫不是谢聿桢?”鹤声刚开口说了一句,远处就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潋滟!是你么?”

不是谢聿桢又是何人?

潋滟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他们真的都回来了。这个冬至,怕是他有生之年过的最温暖的冬至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许久没写­肉­了,别扭啊

铿锵四人行记实(三)

‘亥家堡’大堂

随着负责煮饭的大婶们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整个室内的气氛是紧张到了极点。

潋滟看了看围在自己身旁的三个男人,他每向饭桌旁移动一步,身旁的男人也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动两下腿。他一不动,那三个男人也装模作样地立在原地或左顾右盼或整理衣衫。

按理说,在上第一道菜时他们就应该上席的,可如今最后一道菜都端上桌了,两个小孩子也都规矩地坐好了,只有他们这四个大男人还在一旁磨叽来磨叽去的。

“娘亲!饿!----”谢宇枫那个三岁小娃娃可怜兮兮地看着潋滟。无论潋滟如何纠正他,他还是叫潋滟娘亲,如何都不肯改。

潋滟心疼地看了看小娃儿。另外一边也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童。男童虽然极力掩饰,可那故作沉着的眼中还是透露出些许的饿意。那是鹤声的儿子-----鹤鸣。与鹤声同谢聿桢的关系一样,这两个小童一见面就因为一只小猴子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两人死活也不肯坐在一处,隔得十万八千里。

“用饭吧!”潋滟朝身边的男人们笑了笑,“小孩子都饿着了!”

“好啊!潋滟来同我坐!”谢聿桢­干­脆地答应,拉了潋滟的胳膊就往饭桌旁走去。

鹤声一下拽住了潋滟的另一条胳膊,“凭什么?潋滟当然同我坐在一处!”

亥勍皱了皱眉,“我不管你俩如何选择,我是主人,当然要与潋滟同坐一处。”

潋滟左右看了看,又瞄了亥勍一眼。这三人相互对视着,各自一副绝不退让的表情。

潋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哎!每次都是如此?当着孩子的面也不知道遮羞!真不知到底谁是孩子了。吃饭嘛!坐在何处不都一样吗?

看着眼前这圆形饭桌旁摆放了六张凳子,其中两个孩子坐了个对脸,也是谁都不理谁,另外两边各有四张凳子,也就是说无论潋滟如何选择,只有一人能坐在他的身边。

潋滟硬着头皮选择了枫儿的旁边,待他一坐定,三条影子同时往潋滟身旁唯一空着的凳子扑去。

潋滟闭起了眼睛,枫儿也投入了潋滟的怀抱,鹤鸣垂着脑袋用两只小手捂着耳朵。

‘乒乒乓乓’一阵杂音之后,亥勍凭借着手上的优势抢定了那只圆凳,立马老神在在地坐定,端起碗筷,面不改­色­------只不过他的头发已然被两道外力给弄的散乱开来。

鹤声与谢聿桢见大局已定,各自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一人左边衣袖被扯了半截下来,另一人整个胸襟被抓成千丝万缕。

谢聿桢眼珠子一转,突然一把抱起自己的儿子,将他往旁边的空位置一塞,自己则坐在了他儿子的座位上,这样一来他旁边就是潋滟。

鹤声觉得谢聿桢此举甚是无耻,却又不好多说什么,怪就怪潋滟当时未选在自己儿子的身边。

潋滟目瞪口呆地看着谢聿桢堂而皇之地霸占自己儿子的坐席。直到枫儿撇了撇嘴,不满地叫到:“我要同娘亲坐一起!要同娘亲坐一起!”

潋滟看了看谢聿桢。他笨拙地安慰着自己的儿子,就是不想让回位置。

鹤声大笑,“谢兄!为老不尊咯!”已然开始诽谤中伤。

“是我儿子!”谢聿桢不屑地抬起了下巴。

一旁的小娃儿还在哭着,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

“嗯?”谢聿桢见自己劝不动稚子,不由得故意虎着脸,瞥了小孩子一眼,希望吓住自家的儿子。

哪知他儿子不再吃这套,见‘娘亲’就在一旁,从凳子上艰难地滑了下去越过父亲一把扑进‘娘亲’的怀里,继续嚎啕大哭。

潋滟将幼童抱起,一下从凳子上站立起来,像是立了很大的决心,吐了一口气。

他抱着小娃转过饭桌走向另一边,将哭泣的娃娃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自己则坐在了枫儿的身旁,而此时他的另一边正是一直不说话的鹤鸣。

谢聿桢、鹤声、亥勍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如今潋滟左右坐了两个幼童,再看潋滟面­色­平静的给两个孩子夹菜盛汤的样子,三人微微咽了咽口水。难道说,他们的潋滟,生气了?

于是三人不再多言,各自坐定之后眼巴巴地看着爱人细心地照顾两个小儿,他三人颇觉无趣,斟了酒后三人对饮起来。几杯酒过后,三个衣衫破烂外表狼狈的大男人已经忘记方才的闹剧,开始谈论起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件了。

潋滟喂了枫儿一口菜肴,又为鸣儿夹了一块­嫩­­肉­,垂下眼时已是满眼笑意。笑了一半,潋滟又收起了笑容,这吃饭是解决了,那睡觉呢?不会再大闹一场吧?

与想象中的有所不同。好容易用完了晚饭,哄了两个幼童先睡下之后。潋滟先回到自己房内,本以为会有人来找他的,未料竟然一人也没来。

潋滟心中惴惴不安。是不是自己在饭桌上的举动也惹得他们生气了?潋滟在心中胡乱猜测着,独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到了亥时末,堡内渐渐安静下来之后,仍旧没有一人来寻潋滟。潋滟这担忧就更加扩大了。他们何时被人甩过脸­色­啊?自己这样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还是他们对自己已经厌倦了?

潋滟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泪水就涌了出来。太幸福了!如此幸福难道就是这样短暂吗?若是他们都放弃了他,那他就真的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了。

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潋滟走到了窗边,抬了窗子往院门口看了看。一个都没有。他不由得转身靠窗,又涌出泪水来。

‘叩叩叩!’门口有人敲门。

潋滟连忙擦了眼泪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鹤声。鹤声换去了千丝万缕的破衣衫,一袭月白­色­缎衣在夜幕中灼灼逼人。他手上捧着一盆东西,天­色­暗淡也不知是何物。

“你,来啦!”潋滟让开身子让鹤声进来。鹤声进来之后关上门落下门闩。

“潋滟儿哭了?”鹤声将手上的东西放在茶桌之上,转身拥住潋滟轻柔问到。

潋滟连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为何而哭,可否告知鹤声?是今日我们惹你生气了吗?大家也不想的,只不过,就是忍不住想争一争。潋滟儿若有心事一定要告知我们,鹤声有话也会说给潋滟听。我们可是好不容易在一起的!”

潋滟委屈地抿了抿红­唇­,“我,我以为你们生气了,讨厌我了!都,都不来!”潋滟哽咽着将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

鹤声听了抬起潋滟的下巴,用拇指为潋滟拭去泪痕,“真傻!我们是在商量今晚谁来陪我们的潋滟儿呢!结果商量了一个时辰之后,鹤声就来了。”虽然这个商量的过程一点也不比吃饭时紧张,不过这些没必要让潋滟知晓了。

“咦?”潋滟睁着莹莹大眼望着鹤声。

“我们的办法就是,按照年龄来排次序。亥兄今日已经得了机会,接下来就是鹤声了。明日再让谢聿桢陪你。”

潋滟觉得此法也不错。一人一日很是公平。

“潋滟儿!我可是想你的紧啊!”鹤声凑上前去就在潋滟的嘴­唇­上轻轻一吻。潋滟当即就靠在了鹤声的胸前,乖顺温柔了。

“待会儿再好好享用你!先看看我为潋滟带来的礼物!”鹤声揽着潋滟走到那茶桌旁,借着烛火的光芒,潋滟看清那是一盆绿油油的草,细长的五六条叶子呈放­射­状散开。

“这是雪兰!鹤声特意买来送与潋滟的。潋滟可要好生养活它哦!”这可花了他不少的银子呢。就是看着这草其貌不扬,开出来花儿的却是绝代芳姿,妖而不矫,羞而不怯,很像潋滟儿的小模样,他这才花了大价钱买下它。原本想买那开了花的,只是那老板说花期太短,怕是经不住折腾,这才退而求其次买了盆仍未开花的。

潋滟欣喜地捧着那盆雪兰草,这东西比金银珠宝还要让他开心。他盯着那兰草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睛都快笑化了。只是,为何他觉得这兰草的样子如此熟悉?气味也是似曾相识呢?

鹤声见潋滟真的很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十分满足。他上前去将那兰草夺下放于桌上,将潋滟拉回自己怀中,“潋滟儿!不要看了,长夜漫漫,早些歇息啊!”

潋滟见鹤声在自己身旁磨蹭来磨蹭去的,就知道他想做甚么。他将头靠在鹤声怀里,轻轻呢喃道,“今夜......潋滟,任凭......‘处置’!”

鹤声浑身激荡着一波热流,“潋滟儿已经等不及了是不是?”他打横抱起潋滟,一下将他抛到满是锦被的大床之上。

潋滟躺在床上,看着鹤声一件一件褪去衣物,缓缓向自己走来,他半眯着眼睛,等待着爱人的靠近。

身体压上自己。潋滟笑着睁开双眼,鹤声未替他褪下衣衫,直接袭向他的腰际,要去剥潋滟的裤子。

潋滟配合着鹤声让他褪下自己的裤子,雪白的腿一露出来,鹤声就看到了那上面亥勍印上的吻痕。有些不甘心。鹤声直接将自己的嘴凑在潋滟的皮肤上,使劲地啜吸着,将亥勍留下的印记一一掩埋。想起明日谢聿桢见到自己留下的记号,肯定是心中不忿,他又觉得开心起来。

与亥勍的轻柔动作不同,鹤声很了解潋滟的体质。因此他只将那些痕迹掩盖,就急切地探向潋滟的秘处。

用手掰开两瓣山丘,见那谷地之间原本­嫩­红的花朵被磨成了石榴红,此刻正­淫­靡地张合着,引诱着鹤声的所有感官。

“小东西!真­淫­ 荡!”鹤声口中说着艳语,一巴掌打在潋滟已然翘立的前端上,惹得潋滟急促叫了一声,讨饶地扭了扭身子。

“先让鹤满足吧!”鹤声拉着潋滟的胳膊将他拽了起来,按着潋滟的后脑勺就往自己腹间送去。“好好舔!乖乖的!”

潋滟许久未得如此狂狼的言行刺激,两只眼珠子都泛着红光。他其实是喜欢肆意的情事的,毕竟从小就受如此调教。

伸出俏舌畏惧般地靠近鹤声的那铁枪,刚一触及就被鹤声按住脑袋给送了进去,直达喉咙处。

潋滟连忙吞咽了几口口水抑制住想反胃的感觉,太深了!顶的他差点就吐了出来。

鹤声磨蹭了几下,吐出舒服的呻吟。

潋滟责备地往上看了看鹤声,认命地好好服侍起鹤声来。

这一夜还长着呢?潋滟昏昏沉沉中突然想起,那兰草,那兰草怎么那么像自己种在后院的韭菜苗啊?

铿锵四人行记实(四)

潋滟捧着鹤声送他的那盆‘兰草’越看越喜欢,虽说这草的样子、气味都很像韭菜苗,可潋滟就是喜欢这小小的一盆草。

院子里只有潋滟与枫儿、鸣儿三人。潋滟坐在亭子里赏草,那两个小娃娃中规中矩地在亭子外面各自练着功夫,别看是小孩子,这一招一式耍的也是有模有样。

“看什么呢?如此痴迷?”耳边突然想起了男人的声音,紧接着,耳垂一热,被人给舔了一下。

潋滟抬了头,见谢聿桢正站在他身边。不由得摸了摸耳垂,“孩子们还在呢!”

谢聿桢呵呵笑了两声,看了看潋滟手上捧着的草。

“是何物?”谢聿桢问道。

“兰草!雪兰草!”身后又传来鹤声的声音,他颇为得意地说着。怎么样?你谢聿桢今时今日可送不起这等好东西吧!

“兰草茎韧,叶挺,根深呈球状,这盆草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兰草,鹤兄莫不是被人给诓了吧?”谢聿桢摇头晃脑地说着,末了还给了鹤声一记鄙视的眼神,“还是鹤兄根本是弄了根野草瞎冲兰草来哄骗潋滟?”

鹤声脸­色­一变,恨不得一口咬死谢聿桢。他一转身,见潋滟也一副怀疑的态度,不由得说道,“这花盆可是名器来着,这草怎会是俗物?”

潋滟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盆是真的不假,这草吧!就难说了。”谢聿桢坐在潋滟身旁的石凳上,凉凉地说到,“人心真是险恶啊!以假乱真蒙混他人,还死不承认。”

潋滟斜眼看了看鹤声越来越黑的脸,连忙说道,“我很喜欢它!只要是你们送的,我都喜欢!我会好好养它的。”

鹤声发黑的脸总算是恢复了常­色­。他得意一笑,“我还会再送你礼物的!潋滟儿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我都弄来给你!我有银子!不像有些人......”

谢聿桢一下被说中痛处,皱了皱眉,悻悻地站起来,去到亭子外面教他儿子练功去了。

潋滟心疼地看着谢聿桢落寞的表情。他为了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连真实名字都抛弃了。他该怎样帮着谢聿桢,让他恢复以往的霸气呢?

鹤声也收住了笑意。一个男人,如果无权无势又无钱的话,一定会慢慢趋于平凡。谢聿桢不同,他曾经拥有一切,瞬间丢掉这些东西还能保持住乐观与信心,真的很了不起。方才,是自己话重了。

一直到晚间,潋滟才等到谢聿桢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潋滟见谢聿桢淡淡地冲自己笑着,忍不住的眼泪就往下掉。他怕谢聿桢难过,连忙低了头捂住脸顺势抹掉。

“潋滟!不要伤心!”谢聿桢笑眯眯地说着,“我还活着呢!活着就有希望!一切重新开始也没关系,如今我有你,有枫儿,也算有家啦!至于业嘛!我这两月也赚了一些银两,就是比不上亥兄与鹤兄了,不能买贵重的礼物送于你。”

潋滟忙摇着头,“我不要礼物!而且我也相信你,你做什么都能成功!”

“等我成功了,你想要什么我也买给你!”谢聿桢将潋滟抱在怀里,轻声说着。

“嗯!我只想,永远这样,一家人能永远生活在一起!”潋滟喃喃说到。

谢聿桢抚上了潋滟的长发,“我知晓!聿桢一定会完成潋滟的愿望!一家人在一起!”

潋滟仰起脖子,见谢聿桢一脸沉思。他踮起脚尖,闭了眼睛在谢聿桢坚毅的下巴上印上一吻,“鼓励!”

谢聿桢见眼前这个少年满眼都是信赖与温柔,心底也像有什么东西在抓挠一般,痒痒的,热热的,甜甜的。为了不负这份信赖,他谢聿桢也不能认输!

“潋滟以为光一个吻就能满足我了么?”谢聿桢露出不正经的调笑,手也在潋滟身上不规矩地上下抚摸着。

潋滟温柔一笑,推开谢聿桢,在他的注视下,举起袖子缓缓转了一个圈,然后定在谢聿桢眼前,伸手一件一件解开自己身上的衣物。

谢聿桢觉得此刻的潋滟就如同一汪泉水,平静而深幽,吸引着人的心与魂,看着他的动作,自己的焦躁都能化为平静。

“过来!”谢聿桢朝潋滟招招手,自己则坐到了那床沿上。

潋滟款款走来,在走动中带落身上最后的衣物,少年莹润的肌骨在满室的清冷月光下荡漾着透明的光泽,恬静的表情温柔的举止让谢聿桢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好最纯真的礼物。他能看到少年一心疼惜自己的那颗心,那份情让少年将自己当做礼物呈现给他所爱之人。少年的所爱之人正是他。

谢聿桢感动的笑了笑。谁说他谢聿桢失掉了所有?他失去了浮华,得到了纯洁的心意---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潋滟走到了谢聿桢的身前,他微微低下头,抚摸着谢聿桢的头发,一直顺着摸到他的脸上,谢聿桢闭着眼,感受着那清冷的指尖在自己脸上滑动,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后那手指停在了他的嘴巴之上。

潋滟感受着谢聿桢的­唇­纹,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喜欢眼前这个人。

谢聿桢微微笑着,突然张了嘴咬住潋滟的手指,睁开眼睛,笑的狡猾。“轮到聿桢侍候我的小潋滟了!”牙齿上下一合,舌头转着圈卷起了那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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