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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万的小金库,只在不行就先借给你。然后,咱来就去银行办了转账的手续啊!”

“什么?”盖志辉听得发愣,跟个鹦鹉似的重复学舌。

他机械地要出了自己的手机,自己的工资卡跟手机做了捆绑,此时手机有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是银行系统发来的,赫然有50万汇入了自己的账户。

那一串的零再次成功地眩晕了盖志辉的眼睛。

39

盖志辉从来都不是富贵不能­淫­的主儿。50万一下子砸得他有些头晕脑胀,立场动摇。

“不是……你没病吧你,你借别人钱­干­嘛?”

看盖志辉并不领情的样子,傅帅有些难过。

“志辉,你是别人吗?在我心里,你就跟我媳­妇­一样,你需要钱,我正好有不是挺正常的吗?”

盖志辉一哆嗦,说:“那钱我还不能要。你还是留着自己娶媳­妇­吧!以后咱俩就是纯洁的战友关系。其实你人还不算坏,不过要我跟你谈……那个恋爱,那也谈不明白啊!”

傅帅一直静静地听着,忽然他一把抱住了盖志辉,没别的,就是死死的抱住。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以前我也是太钻牛角尖,觉得非得一个人占有你不可,不过现在我想清楚了,只要你一人幸福,我在旁边看着也乐呵。让我来给你幸福吧!”

这小话往耳朵里一钻,跟水塔陈醋似的沁人心脾,酸得盖志辉一呲牙。不过人家傅帅抒情得挺来劲的,他也不好意思笑场。

于是安慰地拍了拍傅帅的肩膀:“年轻人难免经历失败的爱情,别灰心,也千万别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你喜欢我什么啊!我汗脚,一脱鞋贼臭,还抠门,你去师部那会儿,我偷偷用了你半瓶子的洗发水和一卷手纸。另外我还没品位,就是农村一土孩子,根本看不懂毕加索跟梵高的画风有什么区别。相信我,你肯定能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盖志辉从来没这么发至内心的总结自己。其实说到最后他也有点郁闷,妈的自己怎么这么多缺点!

傅帅看着盖志辉绞尽脑汁地自我批评,他只回了一句:“我喜欢你,包括你的一切缺点。”

说完就凑过去亲了盖志辉一口。

男人其实耳根子最软,尤其是一个样样都比你强的男人对你说,我就死乞白赖地喜欢你了。就是直男都得晕乎。

盖志辉小小的迷糊了一下。傅帅多会见缝Сhā针的人啊,本来只是轻舔着嘴­唇­的舌头,立刻一鼓作气地攻了进去。

亲了一会,俩人的下面有点硬了,立刻因地制宜地滚到了一旁尚带余温的大床之上。

盖志辉挣扎着要起来,傅帅骑在他身上,两只手死死地按住盖志辉不放:“我憋不住了,你就让我弄一回吧!”

盖志辉痛苦皱紧眉头:“你他妈别坐我肚子上,我才憋不住了呢!你赶紧起来,让我撒尿!”

刚才让信用卡吓得那泼尿一直没清出去,这回尿意波涛汹涌,大有决堤千里之势。

傅帅摸了摸小盖下面竖起的那根,果然高高翘起。这一摸不要紧,头儿那地方居然冒出来几滴。

盖志辉急得大叫:“憋不住了!快,憋不住了!”

傅帅手疾眼快,把床头上摆的一个装饰花瓶拿了过来,把口儿对准了盖志辉的。

盖同志也是憋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哗”的一声就泄了出来。傅帅又凑过去亲吻盖志辉­祼­ 露的胸膛。

盖志辉紧闭着眼睛,终于小解出来的快 感,与胸口的麻痒感觉交替着折磨他的神经。

当最后一滴尿液被排挤出来后,堆砌的快 感已经席卷四肢百骸了。

那种急于宣泄的欲 望甚至比尿意都来得强烈。

所以当花瓶被移开之时,他很自然地搂住了傅帅的肩膀。与他纠缠到了一起。

抚摸自己的那双手,不像女人的绵软。却永远能准确地揉搓出让人疯狂的节拍。

那裹着润滑液探入体内的手指,夹带着野蛮的侵犯,却让人浑身泛起无法抑制的痉挛。

也许是许久没这么真枪实弹的对垒了。傅帅这次比盖志辉还快,还没探入,只是两人单纯的摩擦就先­射­了出来。

盖志辉抹了抹­射­在自己脸上的□,突然发现连往常无法忍受的,傅帅­精­ 液的那种腥臭味道,在这一刻都能让人情动难抑。

当傅帅终于进入的那一刻,盖志辉失神地大叫出来:“­操­!”

傅帅急促地摆动着腰杆,喘着粗气说:“正­操­你呢,怎么样爽不爽?”

盖志辉充分地体会到,这是跟女人截然不同的­性­!

男人之间的­性­粗鲁,野蛮,却透着禁忌的畅快与淋漓。

自己该不会也是隐藏太深的同­性­恋吧?当盖志辉第一次与傅帅同步达到□的时候,他突然模糊地想到了这一点……

那天,俩个人是下午三点退的房。盖志辉把信用卡留给傅帅,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没办法,战场太过狼藉,他跟傅帅的子弹­射­得满床单都是,要是两人一起退房,估计酒店服务员都得翻看大厅的监控录像,看看这么生猛的俩玻璃究竟是谁。

回到军营后,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盖志辉隔三差五地出去陪女朋友,单等探亲假被批准后,带着王文竹去见双方父母,把婚事定下来。

他跟傅帅表面还是不咸不淡的关系。可是只有他清楚,在空无一人的宿舍时,在午休时,外面咖啡馆的小包间时,他总是跟这个昔日的眼中钉,衣衫不整的厮磨在一处。

盖志辉知道自己这么下去不对,可是傅帅保证了绝不对打扰他未来的婚姻生活。

于是毒药卸去了触目的警示标,便如蜜糖般让人欲壑难填。

终于盖志辉的探亲假被批准了。收拾行李的时候,傅帅拐了进来:“你这次去多久?”

“大概半个月吧。”

“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得了。”

盖志辉警觉地抬起头:“你跟我们回去算怎么个意思啊?”

傅帅过去咬了一下小盖的耳朵:“看你紧张的那样!我弟弟傅红军前阵子给我打电话要去红河谷漂流。你们家不是离红河谷很近吗?我寻思正好一起过去玩儿了。我不去你们家住,你跟王文竹该­干­嘛就­干­嘛,路上的所有费用我全报效了,你看成不?”

说到最后,他使劲亲了盖志辉一口,“最主要的是,你在家呆那么长时间,王文竹要是满足不了你,你就上宾馆来找我,我保证让你舒服到失禁……”

盖志辉的回答是挺结实的一拳。

不过出发那天,傅帅出现在了火车站。

王文竹疑惑地看了看盖志辉,他也只是很自然地说:“小傅正好要去旅行,跟我们一路。”

王文竹听了自然满心欢喜。一路对傅帅嘘寒问暖。

盖志辉倒没疑心王文竹移情别恋,这女的比自己还市侩呢!她曾经嘱咐自己好好结交一下傅帅,万一以后专业时,能出一把力也说不上。

傅帅当时听了,真是强忍着没翻白眼,还结交?都他妈­性­ 交了!讨好的够彻底不?

火车“呜——”的一声,带着两男一女踏上了返乡的征程。

40

等到了清源县,坐上便利的人力车,很快就来到了乡里。

坐在车上的盖志辉趁人不备,狠狠地剜了傅帅一眼。这就一臭无赖,本来说好的到地方了就分道扬镳,可是姓傅的却借口傅红军还没到,也要跟着去看看盖志辉的家。

王文竹拍手欢迎,盖志辉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一会就到了乡里,下了车,盖志辉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扶着女朋友往碎石铺成的山间小道上走。

老盖家的房子建在河边,一路郁郁葱葱,掩映着一条蜿蜒的小河。不时传来公­鸡­打鸣和狗吠的声音。

一路上,王文竹不时地问:“到了没?是不是前面的那房子?”

盖志辉总是很有耐心地回答——

“不是,咱家不是二层小楼。”

“不是,咱家外面的墙面上没贴瓷砖。”

“也不是,咱家的院子可没这么大……”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王文竹看着眼前这个水泥罩面,窗户框还是木头的平房时,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这时,两位老人早早的就在院门口候着了。看见一行人上来,立刻向前迎了出来。

老两口用怯怯的目光先打量了下王文竹,待王医生跟他们目光相碰时,又急忙收了以来。

就俩没见过世面的老人!王文竹心里立刻有了底,抽空偷偷地对盖志辉说:“叔跟婶够腼腆的啊!”

盖志辉也压低声音说:“那你是没看见我爹抡着扫帚抽我的光景,老爷子神勇着呢!

傅帅背着个GUCCI的单肩包一直笑吟吟地跟在他们身后。

老两口不好意思跟未来的儿媳­妇­套近乎,倒是对儿子的战友很热情。进了院儿招呼着他先洗脸洗手,然后吃饭。等几个男人都洗完了,才拿出个粉红­色­的崭新的脸盆打了温水,招呼王文竹来洗脸洗手。

盖志辉拿着行李先进了屋子,发现屋子的墙面都已经粉刷过一遍了,空气里还弥漫着石灰粉­干­燥的呛鼻气味,可就是这么­精­心的粉刷,也掩盖不住墙壁上的潮湿痕迹。

盖志辉想起娘前一阵子说,河水上涨后把屋子淹了的事儿就一皱眉头,这墙面爹是不会花钱找人粉刷的。估计是老两口自己亲自修整过的,爹的风湿又犯了,腿脚都不利索,看来自己这回带女朋友回来,把老两口忙乎够呛。

王文竹最后进的屋儿,又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摆设。农村的老两口,能有什么花哨的摆设,无非是简单的炕柜,还有桌子椅子了。连那台电视,也是妹妹出嫁时,从夫家搬来的淘汰品——一台21英寸的厚重彩电。

盖志辉心里其实也很紧张,王文竹第一次来自己家,会不会因为家里寒酸而对婚事心有顾及?

饭桌上,老两口一个劲儿地给王文竹夹菜,看得王医生微微皱眉。盖志辉知道王医生的职业病,爱­干­净,她曾经因为自己用用过的筷子给别人夹菜,委婉地教育了他一通。现在娘拼命地往姑娘碗里夹菜,怎能不引起姑娘的反感?

“娘,你自己吃自己的,不用给她夹!”

盖大娘发现姑娘一直不吃碗里的菜,加上儿子一提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尴尬起来,说:“丫头,你不爱吃这菜?那我吃!”说完又要往回夹。

盖志辉看着娘这么唯唯诺诺,心里微微泛起酸楚,又对王医生的假模假式的穷­干­净生起了恼意!

吃一口能怎么的?我娘的口水有毒吗?乡下人比你们城里人­干­净多了,起码没什么艾滋、非典、禽流感的!

这时,傅帅突然伸过了筷子把王文竹碗里的菜夹了过来:“婶,您做的菜太好吃了,我都吃不够,您就别跟我抢了,这土豆怎么这么香呢?比我家的好吃多了!”

“都是自家种的,没打农药,当然比城里的香了。你要爱吃就多吃点啊!

饭桌上的气氛终于被傅帅带动的热络了起来,盖老头开始询问起儿子在部队的情况,盖大婶也絮叨起七大姑八大姨的近况。

王文竹第一个先吃完了饭,并说有点倦了,盖志辉连忙领她去了自己原来的屋子,让她上床休息。而傅帅还留在饭桌上跟两位老人神侃着盖志辉小时候的趣事。

当屋子里只有盖志辉和王文竹时,王医生不经意地问了句:“你爸妈说没说以后结婚买房子的事情?”

盖志辉一愣,买房子的事情,老两口怎么不提?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去镇里打短工烧锅炉,就是为了多攒些钱出来,将来结婚能帮自己一把。不过自己好歹算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能让爹娘拿血汗钱吗?

以前提到买房子,他的确底气不足,但现在有了傅帅借他的50万,买房子装修完全不在话下。

傅帅借他的钱肯定不会算利息,比公积金贷款都合适。结婚后,以自己跟王文竹的收入,加上自己积攒的储蓄,十年内肯定能还清。

最主要的是傅帅没跟自己打欠条,要是姓傅的敢跟自己翻脸,到时候自己整不好就翻脸不认账!就赖皮了,谁来劝也不好使!

盖志辉这边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乱响,那边编着谎话,应对着王医生:“我妈说了,能给我们出10万,加上我自己攒的15万应该够买一个小户型了。”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光男方拿钱?自己家什么情况,她也看到了。要是真有心跟自己过一辈子也应该意思意思拿点。

照盖志辉的打算是让王姑娘家里拿房子装修的钱和买家具的钱。在相亲的时候,介绍人就说了,姑娘家条件不错,既然不错,周济下条件困难的男方也不为过吧!

那边王医生也做着快速心算,眼看着钱数不对立刻试探着问:“那装修怎么办?还有买家具,举行仪式都得花钱啊!”

盖志辉躺在王文竹身边说:“咱们家就这么大的能量了,总不能叫老两口为了我们结婚的事情要饭去吧?”

于是王文竹沉默,话题就此打住。

当盖志辉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傅帅正好在门边倚着,也不知道偷听多久了。

盖志辉张望了一圈,没看到老两口的影子,便问:“我爹娘呢?”

“你爹说要去镇里看亲戚,你娘也跟去了。”

盖志辉清楚,老两口是怕他们不自在,给年轻人腾地方呢!

他拾起放在门口杂物架上的手套和编织袋往屋外走去。

“你去哪?”傅帅紧跟在他身后问。

“去地里­干­活!”

恰逢收获的季节,满地的玉米迎风甩着金黄的穗子。盖志辉顺着地垄沟,边走边掰着鼓囔囔的苞米。

傅帅跟在他身后,掰了几个后,就悠闲地­操­手站着。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叶子打在了盖志辉黝黑的脸上,没了军服和肩章的衬托,现在的小盖看起来就是个地道的农民,总是转来转去打着小算盘的眼睛,此时倒是异常专注地看着苞米,眼看着­干­了半个多小时,汗水都打湿了后背,也不见他要休息的架势。

傅帅看过盖志辉在部队打扫卫生时的偷懒耍滑,跟现在的勤恳样儿太天地之差了!他的眼神紧盯着小盖额上的一滴汗珠,然后顺着那颗汗珠滚落到了衣领之中……

“你­干­嘛跟女朋友撒谎?我借你的钱买个双室应该不成问题吧?”看来傅帅刚才的确偷听到了。

盖志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金主交代一下资金动向。

“我想买个小点的房子,然后给爹娘买块地,重新盖幢房子……我刚才看到爹的老寒腿又重了……”

傅帅没言语,只是靠到了盖志辉身边,盖志辉以为他后悔借自己钱了,连忙说:“农村盖房子花不了几个钱……我肯定尽快把钱还你,要不算利息也行!”

傅帅笑开了:“哦?我喜欢利息。要不你现在先付点?”

说完就恶狼似地扑了过去。

盖志辉手里还举着苞米呢,一下就被傅帅扑到在地。盖同志急了:“你赶紧起来,这是胡闹的地方?”

傅少爷先啃了小盖汗津津的皮肤几口,然后戏谑道:“浓密的庄稼地,万里的青纱帐,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奸­情爆发圣地吗?当年看《红高粱》的时候,我就想来上这么一段,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41

盖志辉被扑到了地上,感觉到地垄沟被阳光晒得一片温热。

仰面朝天,洒在脸上的,是午后刺眼的阳光。

身下的土地是光ρi股时,就赤着脚踩过的,鼻息里都是从小闻到大的青草香味。

在这么熟悉氛围里,却冒出了傅帅这个与自己的生活格格不入的家伙。

有那么一瞬间,盖志辉觉得这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仿佛是梦一般,再一眨眼,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傅帅原本扑腾得厉害,却发现身下的人一点反抗的架势都没有。

要知道盖志辉是典型的闷­骚­型,光天化日的野战一向是他的大忌,现在却这么安静,他不由得疑惑地抬起头,发现身下的那位眯缝着眼睛,失神地看着天空。

“嘿!看什么呢!你也太不在状态了吧,好歹挣扎一下啊!”傅帅有点不高兴了。

盖志辉指了指天空:“你看,天多蓝……”

傅帅翻身躺到盖志辉身边,天上的太阳恰好被一大片白云遮盖住了。水洗过的蓝天,透过玉米长长的叶子映入眼帘。

身在都市中的人,哪不是成天忙着算计?有几个会好好看看头上千形万象、映水藏山的片片白云?更何况就算有那闲情逸致,头上的天也被工厂的大烟囱染成了灰蒙蒙的颜­色­。

傅帅一时间被这最单调,最原始的景象镇住了。竟也失神地看着天空。

他用手指相对,比出了个镜框,眯着眼儿取了一下景­色­,喃喃到:“­操­,可惜相机没带来,不然非把这景儿拍下来不可!”

盖志辉眯着眼儿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家里是最舒心的地方,山好,水好,人更好。真的,跟我们这的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好的坏的全在脸上,爱啊恨啊全在话里。”

傅帅听了不屑地调侃到:“家这么好,你­干­嘛还要去军校,老老实实地在家种地得了!”

盖志辉沉默地摘下了手套,露出了修剪整齐的十指,指尖是十道细白的月牙。

“你看这双手现在­干­净吧,可是我每次在家帮着我爹收拾地头的活儿,呆得不超过3天,指缝里就全是黑­色­的泥垢。等返回部队时,拿水洗也洗不掉,非得过个把月儿才能又变得­干­净起来……人跟这手其实是一个道理,知道了什么叫­干­净,什么才叫高人一等,又怎么肯回到原来污浊的日子里去呢?”

说完,他又自嘲地笑了:“切,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这个公子哥上哪能体会到这些?

我一双鞋子穿了四年,脚后跟都踩踏了也舍不得换,因为廉价,透气不好,脚味儿曾经熏跑了好几个室友。我总是爱在别人身上揩点油水,占些针头线脑的小便宜。就算跟女朋友约会,我也是算计着时间,一个月绝不超过四次。

我知道你们总背后议论我抠门,其实我也想大大方方地请战友吃饭,或是把工资挥霍一空,好好感受城市里的灯红酒绿。可是我不能,只要一想到家里面朝黄土被朝天的爹娘,我什么念头都没有了。我这辈子,如果能出人头地,让爹娘过上好日子就算没白活……”

傅帅没吭声,只是微侧过脸来,看着盖志辉。

这是个长着一副老实面孔的市侩的男人。可傅帅却觉得他跟天上的白云是一样的,洗去了在都市中沾染的尘埃,那种原始的白,就产生了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触动。

两人一路缠斗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谈心。

傅帅忽然觉得就算不做 爱,这么肩并肩地躺着也是很好的……

“就你老觉得自己亏,我可没你想那么逍遥自在。你当我爱上军校?我也是被老子逼得穿上这身脱不掉的军装的。”也许是这儿的阳光,有催眠的作用,傅帅也懒洋洋地开口道。

“呵呵,你小子当然不爱上军校了,就你刚进校门儿那会儿,我们背后都叫你拖布头,瘦得跟­鸡­崽子似的,拿个画本子到处偷窥,一看就是个搞艺术的。哎,要是让你选,你想当什么职业?”

傅帅凝神想了想,说:“还真不知道,也许就是做个流浪汉,去各个地方旅行,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情。你呢?”

“我?当个老师!这是我从小的梦想,不过这辈子已经不能实现了。不过你那叫什么梦想啊?整个是一不事生产,社会的寄生虫啊!”

傅帅嗤嗤地笑:“要不你养我?这样我就不给社会增添负担了!”

盖志辉狠瞪了他一眼:“行啊,只要你变­性­成女人,我立马甩了王文竹娶你!”

傅帅微眯起眼睛,脸上立刻透出几丝渗人的气魄。

小盖心里暗叫不好,怎么忘了这位的心胸可不算开阔的,而且支配欲贼强。自己可别犯了活阎王的逆鳞。

不过傅帅只是眯了眯眼睛,伸手把盖志辉的头发使劲地搅了几下,就转过头去,继续看天上的片片浮云。

两人在火车上原本就乏得很,加上吃完饭后又掰了一阵儿苞米,此时被慵懒的阳光催的越发困倦起来,居然就在狭窄的沟壑间半拥着睡着了。

王文竹假寐了一阵后,觉得屋子内外都静悄悄的,便起身下地。屋里屋外寻了一圈,又喊了几声,都没看见人影。

忽然在屋后不远的大地边上看到了傅帅放在麻袋上的外套。于是挨着地边,弯着腰地寻了起来。

没一会,她便发现了搂在一处的俩个酣睡中的男人。

这不是王文竹第一次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睡觉了。上次在医院还有情可原,陪护太累才挤在一处休息一会。

可现在家里有床,他们不睡,偏要躲在大地里搂着睡觉,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尤其是傅帅的嘴,亲密地贴着自己男朋友的脸颊,就算战友间关系再这么好。两个大老爷们也没这么耳鬓厮磨的。

王文竹的脑子一时闪过了很多的念头,她直觉这么叫醒他们,三个人都会尴尬。于是她沉吟良久,转身撩着叶子,静悄悄地离开了。

她的步子有些慌乱,走得有些匆匆,所以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傅帅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消失在一片绿­色­的青纱帐中……

回到了屋子后,王文竹呆坐在小床上,看着腕上的手表一下下地向前挪。直到时针快指向4点,屋外才穿来男友跟傅帅的笑闹声。

42

她迟疑地走到门口,隔着门帘缝看着他们互相摘着头上的草杆叶儿渣。

晚上就寝时,老两口睡主屋,王文竹睡在盖志辉的屋子里。而厢房是盖志辉的妹妹没出嫁时的闺房,盖志辉和傅帅只能挤在一个床上凑合一宿。

在老两口的思维里,就算扯了结婚证,没举行仪式那也不算是两口子,打死也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乡下睡觉都早,9点不到,老两口就拉灯睡觉了。

王文竹听着窗外秋虫的叫声辗转反侧,晚上盖老太太做了一大碗南瓜牛­肉­汤,她喝了半碗,躺了一会便觉得内急。

盖家还是旱便的厕所,紧挨着猪圈。王文竹嫌弃那股难闻的味道,便绕着房子转到了屋后,准备就地解决一下。

挨着墙根刚蹲下,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呻吟声。

王文竹一阵脸红,没想到盖家的老两口还挺老当益壮的,都这把年岁了还选儿女在家时,缠绵一把。

这是屋子有传来一声细碎的咒骂:“­操­,你有完没了?快­射­!疼!”

王文竹顿时僵住了,那声音如假包换是自己的男友,她转身借着月光仔细辨析了房屋的方位,发现声音来至厢房——盖志辉和傅帅休息的房间。

臆想中的事情,被断断续续粗喘声印成了铁一般的事实。

王医生趴在床边往里望去,窗户并没有遮挡窗帘,月光洒在床上,隐约看得见两道白生生的躯体在交叠蠕动着,昏暗的光线催发出更加放浪的气息。

不断发出呻吟声的是自己的男友,而男友身上的那个,只是发出兽儿般的粗喘。

王医生感觉到一阵恶心,她首先想到一个问题就是——盖志辉不会感染上艾滋病吧?

任何女人碰到这种场面都难免情绪激动。王文竹在窗外握着拳头想要冲进去,闹个人仰马翻。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闹得这么难堪?盖志辉从来都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如果不是副院长的老婆怀孕了,他早就跟老婆离婚,再跟自己组成新的家庭了,而自己又何苦来退而求其次呢?

现在医院闹得满城风雨,而副院长正处于转正的关卡,为了情人的仕途,自己必须尽早结婚才能抑制流言

。女人啊,就是这样,就算满腹算计,一旦用了心,入了情,再­精­明的女人也会沦为甘愿牺牲的傻子。

她原本觉得盖志辉虽然人土气些,家里困难些,但还算是个好丈夫的人选,可现在……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以后她就算跟副院长继续暗通曲奇,他盖志辉也没权利没立场­干­涉。

想到这,王文竹悄悄地回到了房间……而厢房里的火热依旧在蔓延。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王文竹冷眼看着傅帅跟自己的男友眉来眼去,饭不吃就饱了一半。

“我弟弟给我打电话,他已经到红河谷了,怎么样?跟我一起去漂流?”

傅帅边吃边问盖志辉。盖志辉迟疑了一下,转头问王医生:“你想去吗?”

王文竹微撇嘴角:“你们去吧,我有点不舒服,一会想再睡一觉。”

盖志辉也没勉强,关心了王文竹几句后,就从院子里推出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在链子上涂了点油,便催促着傅帅出发。

“快点,红河谷离我家就20分钟,我骑车子带你。”

傅帅看着这车分外眼熟,想起第一次看到盖志辉的情景,便笑出声来:“你骑车的技术行吗?别连我一起飞进河里了。”

“……”

一路上,风声在耳旁吹过,傅帅懒洋洋地靠着盖志辉的后背吹口哨。

盖志辉的车技真不怎么地,七扭八歪的,车把乱晃。傅帅提出由他来带盖志辉,人家还不­干­,非得自己骑。

傅帅懒得跟他犟,就能一颗红心两手准备,随时做好跳下车逃生的准备。

到了红河谷,离老远就看见一黄脑袋,感情是傅红军换颜­色­了,像顶了片丰收的稻草。

傅红军还是那副流氓样,看见盖志辉先吹了下口哨:“哥,怎么还这人啊?搞定了没有?”

这话让人听了就刺耳,可没等盖志辉反应,傅帅一个冷冷的眼神就扔过去了:“少放没营养的屁!”

傅红军在他哥面前一向没发言权,立刻闭嘴,不过得空又瞪了盖志辉一眼。

跟傅红军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三男两女,都跟傅帅相熟。

其中有个女的看见傅帅,那眼睛亮得跟启明星似的。

小姑娘穿救生衣的时候,拼命凑到傅帅面前,叫他帮自己扣救生衣的扣子。盖志辉冷眼旁观,忽然想到,好像傅帅也不是纯的玻璃,以前分明看到过他跟夜总会的小姐厮混。

眼前这小妞,模样倒是一般,只能算是清秀佳人,可那身材可真够火爆的,尤其是那对36D的­奶­子,都要把救生衣给挤爆了。

往常看到这样的,盖志辉肯定要好好地好地意­淫­一番,再蹭到身边吃吃热气腾腾的­嫩­豆腐。

可当他看到那对­奶­子在傅帅的胸前擦来擦去时,牙根却泛起了从来没有过的酸意。

当分配橡皮艇的时候,傅帅过来拉着他的手,招呼他上船。盖志辉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气鼓鼓地上了傅红军的皮艇。

傅帅先是一愣,而后哂笑了下,拉着三十六D就上船了。

等皮艇开始漂流的时候,傅红军翘着下巴看了看盖志辉,撇着嘴说:“我哥可够惯你的啊!不过你也悠着点,敢当众让我哥下不来台的人,十有八九吃不了兜着走!”

43

盖志辉对傅红军是完全没好感,所以听到这话,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茬。

傅红军见盖志辉不搭理他,以为是说不过自己,就拿鼻孔重重地哼了一下,洋洋自得地半靠在船帮上。

现在这个时节并不是漂流的最佳季节,水有些凉了,加上几场秋雨,水流湍急。几只皮艇顺着水流上下颠簸,倒也刺激。

有几次傅帅的船撞了过来,盖志辉冷眼看着36D吓得花枝乱颤,直往傅帅的怀里钻。而傅帅也没加拒绝。

真是船下波涛滚滚,船上­肉­浪翻天。

眼看着这艘­淫­ 荡的爱之船在自己身边摇来晃去。盖志辉目不斜视,挥动自己手中的船桨奋力地向前滑动。

傅红军在艇中一顿翻滚,晃着稻草头骂到:“你他妈赶着跳龙门啊!都这水流了,你还向前划什么!”

不用傅红军说,盖志辉也觉得这船颠了些。

别看盖志辉是当地人,还真是生平头一次玩漂流。用盖老太太的话讲“花100多元在河面上晒半天太阳,吃饱了撑的!”

现在看来自己的娘是多么英明,这岂止是吃饱了没事­干­,简直就是玩命啊!当船驶进乱石区的时候,湍急的水流石缝间盘旋打转,盖志辉立刻停住了挥舞的手臂。

这处乱石区是为了增加刺激感而特别保留下来的。

常年的流水已经将石头的棱角打磨圆润,但人要是从船上掉下去,被拍在石头上也够喝一壶的了。

盖志辉想到这,拼命地去抓船帮,可一个激流涌过来,他与傅红军撞到一处,龟儿子养的,为了保持住自己的平衡,居然重重地推了盖志辉一把,小盖没防备,身子就像系紧鞋带的破鞋似的被甩了出去,接着后背撞到了石头上,疼得他一口气没运过来,连呛了好几口水。

那场面确实惊险,连船上的傅红军也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其实水不算深,而且身上还穿着救生衣,可偏偏地势太险,水流太急,加上后背难耐的疼痛,就算会泅水也乱了章法,扑腾了几下,居然被卡在了石缝里动弹不得。

傅红军那孙子看着盖志辉的狼狈样儿居然趴在船上“哈哈”大笑:“妈呀,真成带盖儿的王八了!”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傅红军转头一看,原来是傅帅跳了下去。他在水中中拼命用船桨固定在石缝间,然后艰难地泅到盖志辉的身边,拽住小盖的胳膊就想把他往外拽。

秋水凉得刺骨,这种时节往水下跳,还真得有足够的勇气,盖志辉觉得自己泡在水中的双腿都要抽筋了,而握住自己胳膊的那双手也透着冰冷的凉意。

可是盖志辉真的觉得心里一暖。

傅帅是个混蛋,但这个混蛋真的是对自己好。

倒不是说金钱上的帮助,这对于傅少爷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他盖志辉虽然在金钱面前没有一次例外,基本全倒下了,但是心里还是门儿清的,绝对能做到“拿走钞票后,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丝真心”。

可就是这个混蛋,总是出人意料地做出惊人之举,在矿区是,在病床旁是,现在也是。

现在这个混球跟自己一样的泡在冰冷的水里,费力地拽着自己,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小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漏跳那么一下。

盖志辉的人生哲学是对别人好,都是要得到有回报的。

父母对自己好,是因为希望他有一天能光宗耀祖,乌鸦反哺。

自己对王文竹好,是因为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扎下根来。

而傅帅对自己的好,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说是为了­肉­欲,那傅帅早已经用钞票来买单了。而且自己跟他那点事儿实在是已经水到渠成,随手拈来。按说已经没有追加投资的必要了。

最重要的是,盖志辉觉得傅帅现在给自己的东西,是自己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借了高额巨款者的惶恐不安,就如自己现在的心情吧?

傅红军见自己的哥都蹦下去了,也想来帮忙,可是水流把船越冲越远了。

别人的船都飘走了,傅帅解开盖志辉的救生衣后终于把他拽了出来,所幸离岸边不远,两个人互相搀扶,沿着乱石上了岸。

傅帅哆哆嗦嗦地抱住了盖志辉,用手来回磨蹭着他的胳膊:“怎么样?冻坏了吧?”

盖志辉迟疑地反抱住他:“还行,你呢?没事吧?”

这时河里又陆续漂来一些船只,看到岸边两人的落汤­鸡­造型纷纷发出笑声。

傅帅便把盖志辉拽起来,去租了一间附近供游客换衣、休息用的小木屋。

进了屋子后,他俩纷纷脱了衣服,用屋子里的大毛巾将身子擦拭­干­净。

然后并肩躺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休息,被河水冰镇过的身体终于慢慢转热。傅帅半侧着身子问盖志辉:“你刚上船的时候怎么了?给我那么难看的脸子看?”

盖志辉经过这番折腾,脑子也渐渐冷静下,是啊,自己怎么了?

看小盖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的小眼睛突然冒起了傻光,傅帅忍不住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皮:“那女的跟我没关系,就跟朋友一起吃饭认识的。”

盖志辉的心里翻了下个儿,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条路上走的实在太远了。他跟傅帅先不说­性­别问题,就算是一男一女,那也是门不当户不对,中间隔着好几道门槛呢!

自己一向是务实主义,求的是平稳地由小农经济向城市型经济转换,那些男风断袖之情是吃饱了撑的小资情调,跟自己应该八竿子打不着。

“没啥……傅帅,你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有合适的女的应该处一个了。”

傅帅顿住了正向下摸索的嘴­唇­,两只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小盖说:“我不像你,结婚跟完成指标似的,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个仪式重要吗?”

盖志辉急了:“谁完成指标了?我的婚姻绝对是经过成熟的恋爱交往的结果!”

这回傅帅都懒得冷笑了,用自己­祼­着的下 半身使劲地顶住了盖志辉的:“你要是跟王文竹瓜熟蒂落了,怎么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来劲呢?我现在真他妈怀疑,你在那娘们的身上硬得起来吗?”

好像很长时间没听到傅帅这么尖酸刻薄的话语了,盖志辉居然有些适应不过来。好半天才恍惚地想起,这才是真正的傅帅,那个骨子里透着身处上位之人的冷酷与傲慢的太子爷。

自己应该是被他鄙视惯了的,在他的眼中,自己不过是女人的替代品,闲暇逗弄的玩意儿。

只是以前遭遇到了傅帅的奚落与羞辱,除了最初几次缺少免疫力,不够冷静之外,以后就算心里把姓傅的切成八段,他表面上绝对能不动声­色­,摆出一副“你是禽兽,我是人”的高风亮节。

可是今天这羞愤却来得如此迅猛,眼眶也是一阵酸疼,心里翻滚的除了气愤居然还有难以压抑的委屈。

盖志辉猛地推开身上的傅帅,光着脚丫子往门口走去。

傅帅眼疾手快,抢先按住了门Сhā销:“你光着ρi股,要往哪去?”

“出去!我他妈­祼­奔也不跟你在一个屋里!”小盖估计也是气往上涌,彻底失去理智了,红着眼睛要来个现场耍流氓。

看盖志辉这样,傅帅反而软下了语调,将刚才那副跋扈样儿甩在一旁,搂着小盖的腰,用手兜住那软绵绵的一团:“我的,你甭想给别人看!”

“我还就让别人看了!我盖志辉还就跟谁都能硬!”

要不怎么冲动是魔鬼呢!盖志辉说这话的时候,还用腰往前顶了顶,证明自己耍流氓的坚定决心。

傅帅有手捋着手中的­肉­头儿,用逗弄孩子的口吻说:“是,我的小辉辉有个硬硬的小钢炮,来,跟哥哥开一炮!”

作者有话要说: 小盖的渣问题

说实在的 偶并不觉得小盖渣 他就是个现实到没有浪漫细胞的人 或者说浪漫的细胞都被现实扼杀住了的普通人 偶常常在想 那些生活中的JP男人 其实也是被万恶的社会一点点炼出来的 吼吼 偶的恶趣味 就爱写不招人待见的~~请亲亲们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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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扭在一起又倒在了小床上。傅帅捋着那根炮筒子爱不释手。盖志辉的反抗也变得无力起来。

可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说:“你他妈就是看不起我,闪一边去!我还不跟你玩了!”

傅帅在他脸上亲了个带响的,得意地说:“不行,你只准跟我玩!”

心中所有的怒气和委屈全化作了汹涌的­性­ 欲。盖志辉张嘴用力的咬着傅帅□出来的肌肤。

咬来啃去,最后又搅成一笔糊涂账。

当傅帅在盖志辉的身体里做最后一次抽搐的时候,两人终于喘息着分开了。

傅帅忽然对盖志辉说:“你别结婚了,就跟我这么过吧!”

盖志辉心里一沉,侧过头看了看傅帅,此时他正闭着眼睛,仰躺在床上,细碎的汗珠布满他的额头与鼻尖,表情倒是挺放松的,这话十有八九是开玩笑,于是自己又发放下心来。

以前看见傅帅的表妹时,觉得人家小姑娘挺漂亮的,其实平心而论,傅帅的长相其实也不差,都是人中的龙凤。

如果傅帅是女的该有多好?撇开­性­别这一条,傅帅哪点不跟自己梦中情人的形象吻合呢?

家世,外表,还有那个床上的技巧都是万一挑一的。除了有时候脾气大点,­阴­阳怪气点,品味诡异点,真没别的毛病了。

所以对于傅帅的要求,盖志辉发至内心地感叹了句:“咳,你要是女的就好了!”

傅帅忽然伸手在盖志辉的胸部用力地一掐:“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贪,贪来贪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了!”

盖志辉倒觉得自己活得门儿清,需要什么?钱啊!有了钱啥都有了!

俩个人并没有在小木屋里呆太久,傅红军他们已经从下游返回来了。看他们俩下半身就围着条毛巾,傅红军就指使着那36D去他们开来的车里取来备用的衣物,又去摊贩那买来内衣让他们换上。

盖志辉从木屋里出来,就无比的颓唐。那才那场胡闹只是宣泄了愤懑,疲惫是身体,失落是心情。

加上傅帅刚才那句话,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跟这帮衙内们厮混,一心只想回到家里,那里有自己年迈的爹娘,未来要相守一生的妻子,人走偏路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能迷途知返。

于是他借口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就匆匆告别了傅帅他们。

傅帅笑着说:“行。你先回去,告诉我婶儿晚上做点酱炖土芸排,我昨天都没吃够。”

盖志辉假装去扯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皱纹,尽量随意地说:“你弟弟都来了,你还是跟他住宾馆吧!我明天要带文竹去四处逛逛,你自己也抓紧时间好好玩,假期有限!”这话明显带着回绝的意味,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旁边的人都不说话了,全屏息凝神等着傅帅的回应。

一圈儿的朋友谁不知道傅帅的脾气秉­性­,什么事儿要是不顺了他的意,扭个山路十八弯都能给你找回来!用点专业术语讲就是偏执狂。

没成想,都被撂倒地下室去了,傅帅居然只是扬了扬眉毛说:“那也行,我回部队的时候就不跟你打招呼了,咱们各走各的吧!”

此话正中盖同志的下怀。

于是他一个人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回到了家里。

还没进院子,就看见自己的老娘在院门口像被抽打的陀螺的转来转去。

看见盖志辉回来了,立刻迎了出去:“志辉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跟人家文竹吵架了?怎么她一声不响,收拾行李就要回去啊?”

盖志辉听了也是摸不着头脑,暗想莫不是自己跟傅帅出去玩,冷落了他,结果她大小姐的脾气又犯了?要是放下车子,去了自己的房间。

进门一看,王文竹果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坐在床边摆弄手机,发着短信。

看见盖志辉进来里,立刻合上手机,站起身来说:“你妈说我要走,好歹得跟你打声招呼,我拗不过老太太,只能等你了。”

盖志辉疑惑地瞪着眼睛说:“你这是怎么了?医院有事儿找你回去?”

王文竹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盖志辉心里一惊,他先看看院里正来回踱步的娘,刻意压低声音问:“为什么?”

王医生只是嘴角噙着冷笑,并不回答。

“我正式领你回家见爹娘,你为什么突然提分手?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太穷,你嫌弃起来了?”盖志辉有点生气了,马上想到这点原因了。

王文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翘着下巴说道:“我原来想好聚好散,给你留下一丝情面,没想到你倒先往我身上泼起了脏水!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想告诉你,昨晚我在你们住的屋里外看了场活­色­生鲜的‘好戏’!”

盖志辉觉得一阵响雷在自己的头顶滚过,他呆立在那,居然不知说什么才好。自己一直认为私密的隐私居然就这么被女朋友发现了。

以前因为无聊,而在脑子当中涌现的种种可怕的设想,全都翻涌了上来。

盖同志甚至在脑中闪现一个念头:不知杀人灭口还来得及不?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下礼拜完结 就这样~偶尽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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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的时候就得心狠手辣点,“成者为王,败者寇”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盖志辉心里翻涌着千万个杀人焚尸的念头,可划到实际行动那都烟消云散了,就跟傅帅曾经评价的似的,自己平时流脓耍坏,到较真章的时候就面胎一个。

王文竹哪知道自己在前男友的脑子正五马分尸呢,成功地甩出了重磅炸弹后,推开傻在那的盖志辉,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盖志辉傻了一会,立刻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给傅帅打电话,可是话筒里却只有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冰冷的提示声。

盖大娘在院子里嘟囔着儿子怎么惹姑娘生气了,只见自己的儿子奔出院子推起车子骑了出去。

她只当儿子追媳­妇­去了,长叹口气,回屋做饭去了。

盖志辉确实想追回王文竹。刚才一时反应不过来,才傻在了那儿。现在醒过腔儿来自然得追了。

自己都是偷腥在先,要是王医生一时气愤不过去组织那告自己一状,那可全完了!

要是女的还行,人不风流枉少年,领导懒得管下级的感情世界观,可这是男的,而且还是自己的战友!

靠,搞不好自己就是整个师十年来最大的丑闻。

盖志辉也不管山间小路的台阶,一口气颠了下去,却只看见王文竹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

谁来接的她?她在当地也没有什么亲戚啊?

懒得理会满脑袋的问号,盖志辉又接茬蹬着破自行车又骑回了红河谷。电话打不通,就当面想对策吧!

他还记得傅红军提到的下榻的度假村,可扑到那儿一问,说人上午定的房间,刚才却退房走人了。

盖志辉没招儿了,整个人想被抽了骨头似的,垂头丧气地推车往回走。

人倒霉时,放个屁都能燎着棉裤裆。

骑到半路时,自行车掉链子了,盖志辉直愣愣地还往前蹬,结果一下子栽到路旁的河泡子里,那颗王姑娘亲手镶的假牙结结实实地又被碎石子崩掉了。

盖志辉坐在水里半天没起来,嘴里漏风地反复地嘟囔着:“傅帅,傅帅……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沮丧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所以第二天,天还没亮,盖志辉就买了回程的车票。

假期算是提前结束了,与来时相比,盖志辉一个人的归程是无比的凄凉。让人难受的不是挤在硬铺里的拥挤与寂寞,而是不知回去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到了部队,旁敲侧击地问了圈战友,得知自己的女友并没有在部队出现后,心略微放了下来。

当他忐忑不安地跟站长报道销假时,站长惊讶地问;“小盖啊,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假期了?不是回来领结婚证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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