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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公主深深看了他一眼，挥手叫他下去。

六福低着头，模仿着主子的口气说，听闻未来的舒王妃夭亡，感同身受，请公主殿下节哀。

升平公主睁大了眼睛，生怕看错了，一遍一遍确认，终于明白自己并没有看错。她看了看送挽联的小厮，正是与李淳一道目睹了念云之死的小厮。她从挽联上移开目光，问，可还有什么话带给我？

次女。

升平公主接过，缓缓展开，挽联之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悼郭氏次女之夭。

两个时辰之后，自东宫，首先送来了第一幅挽联。

谁毁灭了我最心爱的东西，我也要夺去他最珍贵的宝物。

他把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

失去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这件事，又怎能解决得了？

祖母最疼他，他也十分听话，真的就很多年都没有哭过℃母去世的时候他镇定地指挥弟弟妹妹，一滴泪都没有掉。可是夜晚他独自蜷缩在被子里，他再也忍不住哭泣，为了不让侍卫和奴婢们听见，他把拳头都咬出血了。

独自一个人在屋里，李淳咬着自己的拳头，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母昭德皇后曾对他说，男孩子遇事要多想办法解决，不能哭。

他不清楚主子心里的全部打算，但是那几个字，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变得简单了。他只能跟着主子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没有退路。

六福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接过挽联，磕了一个头：“奴才记得了。”

他放下笔，将墨痕未­干­的挽联轻轻卷起来，交到六福手里：“你亲自送去升平府，一定要亲自交到升平公主手里nAd1(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不要对任何人透露。你记住，今生今世，让这件事成为一个秘密带到你的坟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