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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情窦迟迟开

容与绝望地看向他:“我思春了。”余旸一个坐不稳,从沙发上跌了下去:“你说什么?”他绝对听错了,绝对!“我思春了。”容与低声重复一遍。“我

今天才知道你还蛮幽默的。“那么爆笑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容与到房东那里交房租,先帮余旸垫一下,等到他来的时候再收钱。

“容小姐,你男朋友不常来哟。”开好收据,房东大妈扯着她闲聊。

容与愣了愣,微笑道:“我没有男朋友。”

“哎哟,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还怕什么羞。”那个男孩子挺招人喜欢的,嘴甜,有时候带吃的来,还会分给她一些。不过看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和平

时作息,这两人应该都还在读书吧,现在的年轻人,开放着呢。

“我们有自己的房间。”容与如此坚持着,为什么所有人一听到她的室友是男生,都会有那方面的联想呢?无­性­同居,没听过吗?

“但是那个男孩子是因为你搬进来,所以才跟着搬来的,对不对?”房东大妈朝她眨眨眼。

平日里闲来无事,她最大的爱好的就是研究每一个房客的工作、生活、感情动向。看来看去还是这对最配了,男的高大活泼,整天像个小孩一样蹦

蹦跳跳,女的娇小沉静,明明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一个却把男友管得服服帖帖。

“我们是朋友。”她也懒得跟不相­干­的人解释那么多,随便找个理由告辞出来,回到自己屋里。

好像已经没有人认为他们是纯洁的室友关系了。

房东大妈这么说,有次余旸拎了外卖回来和她在楼梯口碰见,刚刚走过他们身边的某陌生住户连声赞叹她有眼光找了个体贴的男朋友,搞得两个人

尴尬不已。连收垃圾的清洁人员看到她下楼扔垃圾袋的时候都会说“你那个男朋友怎么不帮忙”。然后是偶尔会跑来找哥们唠嗑的简单他们,只要余旸一

离开视线就一口一个大嫂喊得好不亲热。

还有昨天跟金鱼说起搬家的事情,顺便就提到了跟人合租现在的套房,然后就被别有用心地打量了一天,最后一节下课的时候憋不住来下了一句断

语:“我就说你怎么会上了两年大学还古井无波,原来暗地里早就解决个人问题了!都不说一声,真不够意思!”

她才解释没两句就被打断:“你不用怕我到处乱说啦,我口风很紧的。况且现在班上谁还没个男朋友,住在一起的又不止你一个。”

原来同学们都那么开放!她以前一直没发现耶。

“谁叫你每次一下课就走开,班级活动从来都不参加。”所以比较好玩的小道消息根本就传不到她那里。

那可不一定,至少她就知道余旸追宣琦的事啊。

金鱼不屑地喷口气:“那么拙劣的追法当然弄得天下皆知啦,现在还有谁会这么追女孩子,亏他还长得一表人材的,一点情调都不懂。”可惜啊可惜

,如果余旸不是那么不解风情,没准她还蛮有兴趣玩一回倒追的。

她当时笑而不语,心想如果被余旸听到这个评价,他是不是会羞愧地跑去海边了此残生?

好不容易打消了她参观新任“姑爷”的念头,今天却有很多男生跑来跟她确认,是不是真的已经“定下来”,一边辟谣一边谢绝示好的邀约,累得没有

力气找“口风很紧”的金鱼算账。

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蛮受欢迎。一下被五六个男生示好,并且都不是条件太差的,说虚荣心完全没有冒出来,小小膨胀一下是不可能的。女孩

子嘛,享受一下别人的爱慕很正常的,对不对?

高中的时候常常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先都不要去想,专心读书,到了大学之后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缘分,那时候不会有被老师抓去思想教育的

危险,也不会隔三岔五接受父母的盘查,搞得像地下工作一样,韵味全失。

事实证明以前想得太美了,大学校园或许给了人大胆告白、追求被追求的空间,却绝对不是所谓缘分的宝库。说实话C大的男生素质不差,温文儒

雅的、才高八斗的、开朗豪放的、十项全能的、刚毅木讷的、甚至只长肌­肉­不长脑袋的,应有尽有,不怕找不到,只怕想不到。她长得不差,在这个阳

盛­阴­衰的校园里,根本就不会乏人问津,反而是入学没多久就被人抓着要住址要电话,差点没把她吓死。之后陆陆续续地表示,也都因为没有感觉,被

她拒绝了,到后来索­性­就搬到外面去住省得被人­骚­扰。

她真的很想谈恋爱。所有人都说一场恋爱都不谈的大学生活不完整。问题是到现在为止,她真的对所有出现在身边的男生都没有特殊感觉啊。所谓

感觉,就是她一向非常想往的那种一见钟情!虽然第一印象总会有不准确的地方,但只要互相看一眼,就会有天雷勾动地火,此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浪

漫爱情,多么轰轰烈烈啊。

说出去大概也没几个人会信,她对于爱情的看法竟然是这么浪漫。

唉,可能所谓的一见钟情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只是有人编出来为自己的见异思迁、冲动行事找理由的。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如果没有一见钟情

的话,她那苦命的老爸怎么会把思想行为乱七八糟、越老越天真的老妈娶回家呢?

还是说只不过她的缘分没到?是吗是吗?那缘分到底什么时候会到啊?如果她为缘分准备了一辈子的时间,结果到死还是没遇到,那不是很亏?

“天下红雨了是不是?你竟然在这里叹气?”杀风景的嘲讽打破某颗迷惘饥渴中的茂盛少女心。

余旸进来很久了,就看她对着黑漆漆的电视机叹气叹气再叹气,忧郁得像是鬼上身一样,完全不符合冷静自持的素来形象。

容与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叹气。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神经大条的俗人存在,才会使得她的一见钟情之路坎坷曲折啊。

“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余旸有些担心地趋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嘛。

“没事。”她懒得看他一眼,沉浸在年华老去,知音无觅的悲哀中。

“那个来了?”听说每个月都有一星期,女人的脾气会变得特别怪。

“我心情不好不行吗?你少烦了!”唉,神女生涯原是梦,小故居处本无郎——不对。她哀怨地看余旸一眼,居处不是没“郎”,不过这个“郎”不是她的

郎罢了,还好不是她的郎,要不然每天都会气得吐血。

“你心情不好­干­吗白我?”余旸莫名其妙,最近台里的事忙,好像都没空做令她深恶痛绝的事,所以大概是女人惯用的迁怒手段在作怪。“快说快说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作为一个尽责的室友,他当然应该为容与分忧解愁。而打听她的烦恼来幸灾乐祸一下,只是其次的娱乐活动罢了,厚厚。

容与绝望地看向他:“我思春了。”

余旸一个坐不稳,从沙发上跌了下去:“你说什么?”他绝对听错了,绝对!

“我思春了。”容与低声重复一遍。

“我今天才知道你还蛮幽默的。”那么爆笑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我不是开玩笑。”

她认真的表情让余旸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的惶恐:“你思的是谁?班上的同学?”他逼问的架势十足,两人之间的距离连十厘米都不到。

容与没觉得有

什么不对,只是烦躁地把他推开,继续抱怨:“就是没有对象我才郁闷嘛。喂,你笑什么?”

“我?我在笑吗?”余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感觉到上扬的嘴角——怪了,他为什么要笑?

容与火大地拿靠垫砸他:“我都快嫁不出去了,你竟然还墩笑!”真没义气!

虽然不痛,难为她看来很使劲的样子,余旸也就用力地躲一下,顺便捧场求下饶:“好痛啊,你别打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保证不笑!”

容与停下手,气喘吁吁地踹了他一脚,才又坐回沙发上。

余旸整整衣服凑过去:“二十一岁没找到合适的人,太正常了,你穷­操­什么心啊。我还比你老呢,不照样打光棍。”

她又白他一眼:“你不知道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吗?”这就是­性­别天生的不平等啊。

余旸哀号起来:“求求你不要想那么远好不好?相信我,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你有的是机会把自己嫁掉!”女人就是麻烦!不过能够看到不正常的女

人容与为这种事情杞人忧天,还是蛮新鲜的。

“二十年!”她大吸一口气,捂住嘴,不清不楚地叫唤,“你说我要到四十岁才嫁得出去?”那会不会不能生小孩了啊?

如果她继续离群索居下去,四十岁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婆家。他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把这句话说出去。

“肯定不至于,到时候真的急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嘛。”

很方便的,大不了去征婚,急着结婚的人多的是,一抓一大把。关键不在于结不结得成婚,而是婚姻能保持多久。他家就有两个血淋淋的例子,闪

电结婚,还没来得及看清嫂子和姐夫的模样,就又闪电离婚。

“老大嫁作商人­妇­,很悲惨的。”那么无奈,那么凄凉……

他搔搔头:“商人有什么不好?”

“你高中时一定没好好上课,对不对?”容与鄙视了他一眼,“那时候商人的地位很低,我现在只不过比喻一下而已。”说完又低下头,重新培养刚才

的伤怀情绪。

余旸讪讪地笑,课堂上的东西都是背来应付考试的,他又不喜欢白居易,有什么必要把这首诗记牢?

看着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拍拍胸脯大声说:“这样好了,如果到了你三十岁还没人要的话,我就做做好人,把你弄

回家得了。“

容与猛抬头,惊愕地看他。

他他他,刚才说什么?

余旸被她看得全身都不对劲,隔了好一会儿才粗声粗气说:

“我随便说的,你不要当真哦。你三十岁的时候我都儿孙满堂

了,那里有空娶你。“

容与柳眉倒竖,正要噼哩啪啦骂过去,他却先飞快跑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老天,他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更奇怪的是,想象把她娶回家的场景,自己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抗拒?

要死了要死了,难道他被容与传染,也开始思春?

不行,如果就这样跑掉会被她嘲笑的。嘲笑事小,万一她错误地以为自己被看上,过于激动,每天来发花痴怎么办?所以还是现在就把问题解决掉

,让她以为——不对,是了解这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玩笑,然后大家继续当哥们,那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余旸拿了把吉他,若无其事地开门出去,对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容与说:“帮个忙,来不来?”

看他神­色­正常,应该是开玩笑而已,她­干­吗搞得很在乎似的?真是掉价。清咳声,换上想来的冷淡调子,她淡淡地问:“什么忙?”

“这样的,”余旸趁势就要在她身边坐下,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妥,于是拖了张凳子到她对面,“你知道,我们快毕业了,所以按照老掉牙的惯例,大

家约好要在某一天晚上去女生宿舍楼,表示一下对于这四年来香艳情怀的留恋,表现的方法还是老掉牙的弹琴唱歌。“

他顿了顿,容与点头:“这个我知道。”并且在大一见识过当时大四学长们泪洒女生楼的盛况,绝对激|情洋溢。

“所以呢,我想找你彩排一下,以免到时候出丑,留下千古笑名。怎么样,看在我们那么铁的分上,帮帮忙?”

“就是坐在这里听你唱歌?”这样都要彩排,不是吧?听他平时洗澡的时候哼歌,唱得挺不错的。

“当然不是!”这么容易我找你­干­什么?“现在呢,你坐在这里,我跑到楼下,一边谈吉他一边唱,你帮忙听听声音和乐音和不和谐,在这个高度能不能

听清楚。“到时候乱唱一气当然也不会怎么样,但是在最后的时刻给人家留下一点好印象,让大学生活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总比以后聚会的时候所有

人见了你就笑好吧。

“你现在……就要去楼下?”容与艰难地问,他不知道这里是居民区,进进出出人很多吗?

余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啊,再晚点就有人要睡了。”

算了,反正丢脸的不是她:“好,我就在这里听。”她站起身,到窗边摆好聆听的姿势。

余旸兴冲冲地下楼。

没多久,吉他声和歌声一并送了上来。

他的音­色­真的很好,旋律也把握得到位。男生会弹吉他很正常,这个已经流行很多年了,但是他弹得这么娴熟,则在她意料之外。

但是但是,他能不能找一首比较正常的歌来唱啊?

“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天哪,他真的打算拿这个摇滚版的史前歌曲去抒发“香艳情怀”?不被臭­鸡­蛋砸死才怪!

嘹亮的歌声响彻云霄,容与笑得趴在地上没办法站起来。

余旸闭上眼,陶醉地唱了一会儿,睁开眼,发现社区里的小孩子们都好奇地挤在他身边“观摩”,而大人们则在外层围了两圈,神­色­木然地看他。好

像还听到有人在问神经病院的电话是多少。抬头一看,却发现没了容与的身影。

跑哪去了?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容与!你快出来啊!你不出来我弹给谁听?”

“哦——”集体合奏,一个字拖得又长又响,带着当事人都不能理解的了悟。

已经拿着手机准备拨114查号的也停下来。

原来在示爱啊,早说嘛。

“现在的年轻人,啧啧。”老爷爷摇头晃脑,笑着走开。

“来,小明,我们回家。”中年­妇­女不悦地看余旸一眼,真是教坏小孩子。

“你看,人家好浪漫。”年轻女子对着男友大发娇嗔,被又哄又骗地带走。

“但是,为什么要拿毕业歌当情歌呢?”终于有人产生了疑惑,但在下一刻就被打扁,“笨!肯定是他们的定情信歌嘛。”

啊?还有这种说法吗?

不管怎么样,当容与勉强止住笑,重新站到窗口时,楼下的人已经走光了。

而余旸的弦上,也开始响起了新的旋律。

又是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但是优美、舒缓、缠绵。

她对上他的眼,两人相视而笑,是朋友之间的那种会心一笑——如果他们坚持的话。

但那双总是戏谑的眼,不知道是因为歌曲的节奏,还是想起些什么,忽然间,就有了浓得化不开的情绪。

也许,谁都没看见,谁都没发现。

宣琦失恋了。

因为发现那个她以为成熟的人其实一点都不成熟,小家子气,看电影会哭,每次吃饭都要AA制……总之无趣透顶!

既然看起来很成熟的人一点都不成熟,那么没准看起来不成熟的人其实会很成熟。现在先下一个结论,接下来就应该由实际行动来完成演绎推理了

于是在她不想玩姐弟恋的情况下,余旸雀屏中选:

“我们交往怎么样?”她直接跑到余旸面前,大大方方地提议:

余旸因为古典美女的豪放行为受惊不小,在宣琦看来则成了受宠若惊。

“怎么样?”

莫名地,余旸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影像就是容与:“我——考虑一下,行吗?”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他应该可以申请延后吧。

“好吧。明天答复我哦。”宣琦送了个临去秋波,飘逸地走掉了,留下余场面对周遭的艳羡目光。

被美女告白耶。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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