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愉快地用完了午餐后准备离开,刚一转身,两人面前便出现了一个身影,紧接着头顶传来一个戏谑地男性声音。
“嗨,手下败将!”
冯尘以为又是贺岩俊那小恶魔,抬头正要骂他时,才发现眼前的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男生很高也很瘦,不能用帅来形容他的长相,因为他与帅沾不上边,冯尘脑中突然闪出两个字——清秀!没错,就这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眼前的男生,虽然冯尘也很怀疑自己为什么把形容女生的词语用在这个男生身上,但她真的再也想不出更恰当的词语了。
男孩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身边的叶芊芊,这次可与她无关啊,冯尘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叶芊芊像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怒目圆睁,像个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不,是母鸡!冯尘还是第一欠看见叶芊芊露出这样的表情,对这个男生更加好奇起来,又重新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男生来。
冯尘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男生有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那就是她有一双如清泉般清澈明亮的眼眸,虽然他戴了一副不大不小的黑框眼镜。
等等,黑框眼镜?!冯尘的目光定格在了男生五官的三角地带。
他是个近视眼啊,可为什么他的眼眸却又是那么明亮呢?根本不像其他近视的人的眼睛那样暗淡无光。
程佑笙也感觉到了有人正用赤祼祼地无礼眼神打量自己,于是很不爽地瞪回去,却正对上了对方的眼睛,程佑笙有片刻地怔仲。
嗬,原来是个漂亮的女孩啊!满意地笑容浮上了嘴角,他右手举到耳边,五根纤长的手指有节奏地上下摆着,嘴里叫道:“嗨,美女!”
叶芊芊紧抿着双唇,闪电般地将冯尘护在身后,嘴里骂道:“程佑笙,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程佑笙?!
冯尘感觉这个名字特别耳熟,现在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
只见那个叫做程佑笙的男孩又露出顽世不恭的笑,说:“哎,手下败将,你不要总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啊?而且,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动作啊?一点儿都不淑女,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呢。”
叶芊芊冷哼一声,说:“不用别人知道,你本来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程佑笙委屈地瘪瘪嘴,那样子竟然让冯尘想到了“可爱”二字。
“我说手下败将,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啊,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绪带到这里好不好?我不过是在每年的比赛中赢了你几次而已,不用这么记仇吧?你没听说过‘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
冯尘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男孩就是叶芊芊经常挂在嘴边的可恶的臭小子程佑笙啊,高三五班的班长,思源高中的绕口令好手。难怪叶芊芊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可以想像得出此人在叶芊芊心里的形象是怎样的面目全非啊。
叶芊芊不反驳,不过那眼皮可要翻到天上去了。
程佑笙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手下败将,你是不是很想变金鱼啊?”
“什么?”叶芊芊没发气地问。
“就是这样啊!”程佑笙学着她刚才一直大翻白眼的样子,“这不是金鱼是什么?”
叶芊芊不怒反笑,说:“我就是喜欢变金鱼又怎么了?比某此人好啊,自以为戴副死人眼镜就能变成帅哥?我告诉你,猴子就是猴子,别想把自己变成|人。”
“你——”程佑笙被气得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叶芊芊。
冯尘猛然拍手大叫:“原来你不是真近视啊!”
这一叫把叶芊芊和程佑笙吓了一大跳,两人齐刷刷地将目光对准一脸惊讶的冯尘。
冯尘又盯了程佑笙的眼镜老半天,确定没有镜片又说:“我就说嘛,近视的眼珠子怎么有如此明亮的,原来你只是戴了一副眼框而已啊!”
叶芊芊一脸地不屑:“那是猴子想要变成|人的白日梦。”
程佑笙大叫:“你这死金鱼,快滚回你的鱼缸去,小心被太阳晒成了鱼干。”
叶芊芊脸红一阵白一阵,不甘示弱地回叫:“干你这只死猴子屁事啊,我爱等在哪儿就等在哪儿,你管得着吗管得着吗?”
冯尘打断两人无聊的争吵,继续问程佑笙:“你为什么要戴镜框啊?”她真的搞不明白耶,本来是一双很正常的眼睛却要戴这么一副难看的没有镜片的眼框。
程佑笙得意地将镜框扶了扶,问:“你不觉得我这样戴很酷很时尚吗?”
叶芊芊一个劲地假地呕吐。
冯尘呆若木鸡,自言自语地问:“很酷很时尚吗?”她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啊?她只知道他戴上这么一副眼镜只增添了更浓厚的书生气。
程佑笙过滤掉某人还在故作呕吐的样子,对冯尘说:“对啊,很酷很时尚,你没有注意到吗?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流行这样打扮自己呢。”
冯尘尴尬地笑了笑,不耻下问:“请问,现在流行什么啊?”
程佑笙一副看到怪物的表情,说:“你居然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
“呵呵!”冯尘干笑几声表示回答,但内心却在狂叫:我不知道又怎么了?我就不知道你又想咋地?
程佑笙轻轻摸了一把额角,汗颜地说:“美女,现在流行非主流啊!”
冯尘和叶芊芊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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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金鱼和我是邻居
雨侵坏瓮新苔绿,秋入横林数叶红。
看着窗外的景色,冯尘脑中突然想到了这句诗。
她终于体会到了时间如流水了,真的是一眨眼秋天来临了,自己来到思源也已经一个多月了,想到当初进高三七班时还要“进班测试”,那些有意思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般,冯尘笑笑。
今天是星期六,思源也只有在星期六和星期天这两天才会大发慈悲地开了校门,很多同学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她也不例外,可是她真的很不想回去,因为昨天贺伯伯打来电话说他出国办点事,贺岩俊的生活就交给她了,她虽然有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看到那个小恶魔,但贺伯伯对自己像对待亲生女儿般,她怎么能够说出那么忘恩负义的话呢?所以……
“贺伯伯您就放心地去办事吧,小俊我会照顾的很好的。”
冯尘双手托腮,无精打彩地看着楼下背着包一脸兴奋地学友们,他们回家可以吃妈妈做的香喷喷地饭菜,可她呢?回家就得给别人当保姆。
“为什么我们的命会相差那么大呢?”冯尘哀叫一声。
叶芊芊这时也收拾好了东西来到阳台,看着像霜打过的笳子般的冯尘,不禁有些好笑,问:“可以回家了就应该高兴啊,怎么一副别人要逼你去死的样子啊?”
冯尘无力地瞟了一眼叶芊芊,依旧托着腮,说:“还真被你给猜中了,就是有人逼我去死啊,可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呢,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有好好的谈过一场恋爱呢。”
叶芊芊一听“扑哧”地笑出声来,拍着冯尘的肩膀说:“你啊!”但想想又说,“你真想好好谈场恋爱?那为什么当时不答应那死猴子的表白呢?”
叶芊芊果然看到了冯尘像被针扎了一样打掉她的手跳开一米外,气愤地说:“你还说呢,叫你别提这件事情了。”
叶芊芊哈哈大笑着。
说到这个,冯尘就来气,那天她们吃饭吃得好好的,程佑笙突然出现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说:“尘尘,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你了哦。”然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而她也早没了再继续吃下去的心情,沉着一张脸离开了食堂。可从第二天开始,程佑笙便早早地等在了公寓楼下,冯尘问:“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程佑笙笑着说:“你没发现吗?我在追你啊!”他的声音很大,很快引来了大片女生围场。冯尘一脸窘迫地逃离了现场,也不顾叶芊芊在身后大喊大叫。
冯尘以为程佑笙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公寓楼下等着,然后还是会说出让她吐血地话:“尘尘,我在追你哦!”冯尘气得满脸通红,长这么大来她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突然很想把他介绍给小恶魔贺岩俊,她觉得他们如果见了面一定会成为好兄弟,因为他们都喜欢这么折磨她,而更令她气愤地是,叶芊芊那个丫头只会站在一边看好戏,根本就不出来帮她。
很快,思源高中便传出高三五班班长苦追高三七班的冯尘的消息,冯尘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因为无论她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很多同学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还有程佑笙地崇拜者专门利用上课的时间跑到七班窗口看她,也不顾讲台上正在讲课的老师,大声地对她品头论足了好一番,才又摇头晃脑一脸失忘地离开。
冯尘觉得,那是一段可怕的恶梦!
“喂,你发什么呆啊?”
叶芊芊的声音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中。
“你收拾好了吗?”冯尘不答反问。
叶芊芊点头:“嗯,收拾好了,怎么了?你要送我啊?”冯尘的家就在市区,离思源坐车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冯尘笑眯眯地说:“对啊,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啊,我不送你送谁呢?”
她的笑让叶芊芊全身汗毛直立,知道她在记恨当时自己不帮她摆平死猴子的纠缠。
她不是不想帮,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听到死猴子对自己的好姐妹说‘我在追你’时,心里会异常地难受。
“喂,还不走啊?你不怕赶不上车吗?”
叶芊芊回过神来时,冯尘早已在门口等着了,脸上是不满地表情,叶芊芊收起思绪对她笑笑:“好啦好啦,我来了。”
两人拖着叶芊芊的行李箱下了楼。
“喂,我说你这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不会是把所有家当都搬回去吧?”冯尘吃力地抱怨着。
叶芊芊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还是歉意地笑着说:“哪有什么家当啊,全都是些脏了的衣服啊床单啊什么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不过,还真有点沉啊!
冯尘瞪她:“你到底装了多少脏衣服?”
叶芊芊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冯尘对天一个白眼:“真是个吃不了苦的丫头。”
叶芊芊双眼一弯,加了把力拖着箱子继续往前走着。
刚到公寓门口,叶芊芊眼尖地看见前方靠着树而站的程佑笙,于是对冯尘说:“尘尘,前面那个不是程佑笙吗?”
冯尘现在对这三个字特别敏感,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看向前方,果然看见程佑笙正对着她们招手。
冯尘想要逃跑,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强露出笑容向他走去。
“嗨,尘尘!”程佑笙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冯尘总感觉有无数的玛蝗在身上爬啊爬。
“死猴子,今天又来向我们家尘尘表白啊?”叶芊芊听不惯程佑笙这么亲昵地叫冯尘的名字。
程佑笙坏笑着说:“死金鱼,你准备去跳龙门了啊?”
“什么?”叶芊芊一脸地防备。
程佑笙双眼瞟着她手中的大箱子。叶芊芊顿时明白了这个家伙话里的意思,大叫:“死猴子,你才要去跳龙门。”
冯尘头大地看着眼前两个幼稚的家伙。
程佑笙看向冯尘,发现她什么东西也没拿,问:“尘尘你不回家吗?”
冯尘一愣,但随及笑笑说:“要回家的要回家的。”
程佑笙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问:“那你怎么没拿东西啊?”
冯尘正要开口,叶芊芊却抢道:“有人会来帮她拿的,你别在这里充当情圣了。”
冯尘错愕地看向叶芊芊,程佑笙不怒反笑:“尘尘这么漂亮的女生肯定会有人来接了,不像某些人啊,只有可怜巴巴地一个人提着这么笨重的箱子回家啊。”说完,还一个劲地摇头作出一副无比同情地表情。
叶芊芊当然受不了他这句话,当场冒起火来,骂道:“程佑笙,我一个人怎么了?这么多年我叶芊芊还就这么过来了,又怎么了?”狠狠瞪了一眼程佑笙后头也不回地拖着箱子离开了,就连招呼也忘记了给冯尘打。
冯尘想要叫住叶芊芊,却无意间看到了程佑笙眼中闪过的一丝心疼和自责。
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可当她再仔细看去时,程佑笙又恢复了平时地样子,说:“尘尘,那你自己回家要小心啊,那个死金鱼和我是邻居,现在她这么气冲冲地样子,我还真不放心,我就先走了。”
冯尘还没有从那句“那个死金鱼和我是邻居”中醒过神来,程佑笙已经背着包追叶芊芊去了。
看着程佑笙远去的背影,冯尘心里似乎有点明白了些什么,叹了一声气后独自又向楼上走去。
她是我们家的保姆
回到寝室,冯尘也开始整理东西,其实她真的没什么可带的,她不会像叶芊芊那样衣服脏了就堆在那里,然后等放了假一并拿回去给妈妈洗,她没有妈妈,所以她不得不自己洗。
想到妈妈,她突然想起了后天就是父母的祭日。
收拾好一切后,她又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这时,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冯尘拿出手机看了看,尔后便是一个劲地翻白眼,来电显示是贺岩俊。
冯尘无奈地接听了电话:“什么事?”
对于他,她是不会客气的。
很快里面传来某人不满地大吼大叫:“喂,丑女人,你什么态度啊?我难道没有名字吗?”
冯尘咬咬牙,说:“你打电话来就是和我吵架吗?”
“什么?”
又是那种白痴的反问,冯尘慢慢走到阳台,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她不想和他浪费半分时间,因为不值得。
“你快下来,我在你们楼下等你,给你两分钟时间。”
没等冯尘说话,小恶魔已经挂了线,冯尘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两分钟?
他当她是超人吗?
“俊,你刚才是在和谁讲电话啊?”贺岩俊刚挂了电话,身边的漂亮女孩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但他听得出来她语气中的酸味。
“一个丑女人!”贺岩俊坏坏地笑着说。
“一个丑女人?”女孩显然不明白他的回答。
贺岩俊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笑着说:“等会你就知道了。”
女孩还想问什么时,却见贺岩俊一脸灿烂地看着前方,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笑得如此开心,很好奇地也看了过去,却见一个漂亮的女孩背着背包向这边走来。
她有点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俊口中的“丑女人”?但她一点儿也不丑啊,相反地还很漂亮。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慢慢走近的女孩有了丝丝敌意,她靠近贺岩俊,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贺岩俊回头看了她一眼后又看向那个女孩。
“丑女人,我说过只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一见到冯尘,贺岩俊便假装很生气地吼道。
冯尘冷笑一声,背着包走到他身边,双眼一瞟发现小恶魔身边站在一个女孩,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冯尘顿时有些明白了,臭小子又泡到了一个MM,肯定等会又要去什么地方鬼混。
见冯尘不理他,贺岩俊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声音也提高了很多:“丑女人,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那口气极其霸道,让冯尘很不爽。
米菲扯了扯贺岩俊的衣服,问:“你干吗那么凶啊?”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眼前的女孩大吼大叫,而且还一口一个“丑女人”,根本就不顾那女孩的自尊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贺岩俊有些不满地回瞪她,压低声说:“你别管。”然后又对走近的冯尘说,“你是乌龟吗?乌龟都比你爬得快。”
冯尘心里气得直抓狂,这个狗嘴里总是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处罚她?
“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回家。”
贺岩俊讨厌她对自己冷冷地态度,于是嘲讽着说:“看不出来嘛,有人追了性子也傲了不少嘛。”当他听说有人死追丑女人,他的心里直冒火,有几次都想冲到五班去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揪出来毒打一顿,可他常常为自己的这种情绪不解,那个丑女人有没有人追干他屁事,他干吗生那么大的气?
冯尘不理会,依旧问着刚才的问题:“到底有什么事?”
贺岩俊身子前倾似乎要去拼命,米菲将他一把拽了回来,她并不是想要去阻止贺岩俊发火,只是他们两人只顾自己说自己的,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这让她心里很不高兴,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她可是他的女朋友啊,他却当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另一个女孩打情骂俏的。
贺岩俊不解地看了看米菲,却见她咬着唇一脸幽怨地望着他,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贺岩俊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但他却抽出手来将米菲紧紧地搂进怀里,一脸挑衅地对冯尘说:“丑女人,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吧?我来给你们介绍吧。”他低头对着满脸通红的米菲说,“菲儿,这就是丑女人。”
米菲皱了皱眉问:“你别一口一个丑女人的,人家是有名字的。”
贺岩俊一脸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说:“她就叫丑女人,你以后就这么叫就行了。”
冯尘恨恨地瞪着他,他却完全忽略掉,然后又笑嘻嘻地对冯尘说:“丑女人,她叫米菲,是我的女朋友。”
冯尘不看他,对着米菲淡淡一笑,但米菲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同情和自责,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真可怜为什么就看上了他呢?”
她闭了闭眼又睁开看向冯尘,却见冯尘面无表情地看着贺岩俊,心里正纳闷自己真花了眼时,却听见贺岩俊说:“我现在要和菲儿去约会,我的行李你就一并带回家吧。”
冯尘正要反驳,米菲却打断了她的话,惊讶地说:“你们是一家人?”如果真的是一家人,那么眼前的女孩兴许是贺岩俊的姐姐,但她不明白贺岩俊为什么要叫自己的姐姐“丑女人”呢?
冯尘张了张嘴,贺岩俊又抢先打断了她,说:“她是我们家的保姆。”
米菲这才恍然大悟。
贺岩俊根本就不给冯尘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搂着米菲对冯尘说:“你可不要到处乱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冯尘简直是哭笑不得,有一肚子气却找不到任何发泄的方法,她简直就快疯了。又看了看贺岩俊说的行李,眼睛瞪得溜圆。
一个超大号的箱子像个威严的将军般挺立着,冯尘哭丧着脸对着老天大叫:“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可校园里静悄悄地一片。她认命的耷拉着脑袋拖着大箱子向校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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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冯尘不知道到达尽头还要多久?如果没有算错时间的话,她应该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可为什么还是没有看到校门呢?难道思源高中的校门被拆掉了?呃,还是打消掉这可怕的胡思乱想吧。
冯尘身上背着背包,一只手拖着沉沉的大箱子,说真的,她的手快断掉了。
“贺岩俊,你死定了。”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而下,冯尘咬着牙低吼。
冯尘望眼欲穿之际,思源高中那威严十足的大校门终于出现在了眼前,冯尘差点喜极而泣了,拖着箱子加快了脚步。
看着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名牌车,冯尘暗暗地咽了咽口水,谁说思源里就没有大款?
车队里没有她所熟悉的奥迪A6,冯尘突然很后悔当初拒绝家里司机的接送,因为她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可是,现在的她是非常非常地需要车子。
坐公交车是不可能的,她痛苦地瞟了瞟脚下的箱子。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冯尘对着慢慢向这边移动着出租车招了招手,很快车子在脚边停下,冯尘二话没说将箱子放进后备箱里,然后取下背包坐进了后座里,然而她却没有看见有人更早一步钻进了车里。等到她坐好后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冯尘吃惊地叫道,因为旁边坐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上次抢她鸡腿的安陵。
安陵面无表情地对着司机说:“芙蓉道。”根本就是当某人空气。
冯尘瞪大眼:“你也住在芙蓉道?”好巧哦,她也住在那里呢,可是为什么她以前没见过他呢?
安陵说完自己要去的地方后便拿出最新的娱乐杂志看了起来。
冯尘的自信心再受重创,司机先生目前惟一想的就是赶紧将这两人拉到目的地,否则他的耳朵会聋掉的,他还没有听他刚出生的儿子叫自己爸爸呢。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冯尘皱着眉不满地说,“人家在和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怎么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啊?”
安陵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最近写的一首新歌,这首歌是他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完成的,有一次在这本杂志上看到了一篇“原创音乐征集大赛”,他也是无聊才参加的,没想到还被选上了,虽然只是二等奖,但对于他这么一个新人来说已经是很大的鼓励了。
冯尘也被他的认真所打动,歪着头看向他手中的杂志。
“不就是一些歌吗?有这么吸引人吗?”因为是冯尘根本没听过的,所以她才会发出此音来,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身旁人的寒光。
安陵冷冷地看着她,冯尘抬头便对上了那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眸,不禁地打了个冷颤,问:“你干吗这样看着我?”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说话却一点也不见结巴,冯尘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安慰的。
安陵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你知道一个好的音乐需要花掉别人多少精力吗?”
“啊?”冯尘没有反应过来。
安陵不屑地将目光重新转到杂志上,说:“和一个根本不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人讲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对牛弹琴。”
冯尘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话怎么这么耳熟啊?才记起自己好像也对小恶魔说过。现在有人把这话说给她听,她觉得很不舒服,因为她不是小恶魔。
“你才是牛呢,我什么时候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了?”她根本就没说什么啊,这家伙是故意的吗?上次抢了她的鸡腿她都还没和他算帐呢,现在又骂她是牛,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安陵不想和她争辩下去,就当某人是在放毒气。
冯尘气得一个劲地用手扇着风,想要为自己降降火,她有点怀疑今天是不是她的倒霉日,刚送走了一个恶魔,现在又来了一个神精病、自大狂,嗬,她冯尘到底哪来的这么多的福气,什么人都能遇得上。
司机先生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只露出两只明亮亮的眼睛看着前方的路。
芙蓉道终于到了,司机先生轻松地吐出一口气。
安陵收好杂志准备下车,冯尘抢他一步下了车,然后从后备箱里拖出箱子,安陵已经付钱离开了,冯尘想这么多东西她可拿不回家,现在终于逮到了一个,怎么能够让他跑掉,于是从裤包里掏出一张钞票胡乱地甩给了司机,拖着箱子去追安陵。
身后传来司机先生的叫喊声:“同学同学,我还没补你钱呢。”
冯尘虽然心疼但还是故作大方地说:“不用找了。”眼睛却死定着前方越走越快的安陵,生怕自己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冯尘追得腿直发软,更令她气愤的是,手中的大箱子一会儿左拐一会右拐,让她好几次差点都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喂,小子,等等我,喂!”冯尘觉得这样追他简直就是徒劳,于是扯着嗓子叫他。她的声音足够大,但前面的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越走越快了。
“前面那个家伙,你等等我,我有话说。”她一边跑一边摸着额上不断滑落的汗水。
安陵故意不去听,脚步也越来越快,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名字,却还要“喂”“小子”“家伙”的叫自己,这些称呼让他很不爽。
有路人把目光聚在他们的身上,男孩在前方越走越快,女孩则狼狈地在身后追逐。
冯尘突然想到了一个让他马上停步的方法,嘴角轻扯出一丝坏坏的笑。
“安陵,你可不要怪我哦。”她看着男孩的背影说。
安陵根本不知道自己将会被某人算计。
只见冯尘当着所有人的面哇哇大哭起来,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她也不想这么做,可她再也想不出来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很有效果的,安陵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一ρi股坐在地上大哭的冯尘,尔后便是瞠目结舌。
和预料的一样,冯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着围观地人们哭诉:“叔叔阿姨们,你们来帮我评评理,我一个弱女子居然要拿这么多东西,而他却一身轻松,你们说这是什么世道啊?”
所有人的目光又“刷”地一声聚在一脸无措表情的安陵身上,很快引来了众人的不满声。
“看你年纪轻轻地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安陵慌了神瞪着坐在地上假装摸眼泪的冯尘,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斥责声突地消失了,众人又齐刷刷地把目光定在冯尘身上,冯尘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打探之声。
冯尘一咬牙又哭叫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居然说根本就不认识我?这还是人说的话吗?枉我对你一片深情,你却当我是陌生人,你真不是人。”冯尘把所有能用来骂人的句子都用上了,为了能够让众人都信,她还真挤出了几滴泪来。
见她都这样说了,众人终于选择相信无辜的冯尘。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你是我宝宝的爸爸
太阳自安陵身后慢慢升起来,温暖阳光给安陵的身形渡上了一层金边,冯尘有那么一瞬间怔住,安陵此时看上去并非凡人,倒像是冯尘曾经最喜欢的一名天将,当然那只是电视里的虚拟人物而已。
安陵紧抿着双唇一步步向她走来,随着他脚步的加近,冯尘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围观的人似乎也被安陵此时身上发散发出的寒冷气息所迫,纷纷向后退了几步,冯尘突然有种真的想哭的想法。
安陵在她脚边停下,冷着眼俯视着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的冯尘,嗤笑一声后问:“你对我一片深情?”
冯尘怔怔地望着他,还以为他会找自己算帐,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于是傻傻地问:“什么?”
安陵的眼神更寒了几分,冯尘暗暗吸气,身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对我一片深情吗?”安陵嘲弄地说。
冯尘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说着这个问题?
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那目光不时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冯尘心想,反正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于是站起来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向安陵跨了一步,她的头顶还未到安陵的肩膀,这让冯尘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又受到了些许的打击,但还是加重了语气说:“没错,我对你一片深情,你却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你说我怎么能够不伤心?你对得起我吗?”
安陵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倒要看看这个丫头还有什么戏可演。
安陵咄咄逼人的眼神让冯尘不知所措,那眼神像是在说:“继续啊,继续演啊!”
冯尘埋下头大翻白眼。
芙蓉道上过路的人群都被一个女孩的灿烂笑容所感染,只见那女孩小小的个子,身后却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穿着李宁运动鞋的双脚有节奏地蹦跳着。女孩时不时地回头对着拖着沉重的大箱子,黑着脸的俊美男孩吼道:“你就不能快点吗?真没看出来,你空长了那么高的个子,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真是失败耶!”
男孩的脸一阵阵地抽搐着,拖着箱子的手握得更紧了一分,似乎在极力地隐忍。
女孩一脸地得意,啦啦地哼着欢快的歌。
安陵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居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想到刚才那一面,他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管它什么形象。
安陵始终忘不了那丫头最后说地一句话。
“你是我宝宝的爸爸,不能不管我。”
紧接着就是所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什么“始乱终弃”“陈世美二世”等等不爽的词语都出来了。他只好红着脸拖着箱子拉着那丫头的手冲出了人群,更气愤地是那丫头还对他比出“V”型手势。
看着前面那丫头得意洋洋的样子,他真的非常想吐血。
安陵看了看手中的大箱子,那丫头是不是在搬家啊?
安陵跟在冯尘的身后拐了两个弯终于在一间豪华的别墅外停了下来。
冯尘对他微微一笑,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那么麻烦你。”虽然脸上是一脸地真诚,但安陵分明从她的眼中看了幸灾乐祸,不由地暗暗咬牙。
冯尘拿出一把钥匙开了大门然后背着包走了进去,安陵叫住了她:“喂,你不要箱子了?”
冯尘转过身来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说:“你知道我拿不动的。”意思就是说,当然还得你拿啊。
安陵翻了一个白眼,说:“我可不是你的搬运工。”这丫头还真是得过近尺啊!
冯尘一脸委屈地说:“可你是我宝宝的爸爸啊。”也不顾某人僵硬的身体,大摇大摆地进了屋,但没有人看出她转过身后那张红透了的脸。
安陵无语地耷拉着脑袋拖着箱子跟着进了屋。
站在大厅里,安陵胡乱地打量了一番冯尘的家,全都是欧式风格的家具与摆设,却给人一种安心地舒适感觉。
冯尘放好东西后走下楼,见安陵站在大厅里,想起刚才他隐忍的表情不免有点好笑,才发现原来他并非人们传说的那样不近人情的。
“站着干什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冯尘走进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果汁递给他。
安陵也没拒绝很不客气地接过她手中的果汁喝了起来。
冯尘笑笑。
“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果汁很好喝,安陵握着杯子看着里面的果肉问一旁的冯尘。
冯尘说:“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还有保姆和司机呢。”
安陵又看了看周围,说:“我怎么一个人也没见着?”
安陵不说冯尘还没觉出什么,可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也注意到了。
“奇怪了,你不说我还真没察觉到呢,我刚才回来时都没有人出来接我啊。”冯尘自言自语着,安陵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冯尘大叫道:“云妈,辉叔!”
偌大的房子传出一声声回音,安陵皱着眉,冯尘也郁闷。
确定房子里真的没有人后,冯尘对着安陵耸耸肩说:“可能他们都出去玩了吧。”
安陵不赞同地说:“他们擅离职位。”
冯尘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说:“我们都可以放假为什么他们就不行啊?”冯尘想又不是什么公司,什么跟什么嘛,亏他还能想。
安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冯尘不满:“你今天对我翻了几次白眼了?你一个男生怎么那么小气啊?”贺岩俊虽然很讨人厌,但他从来不对她翻白眼。
安陵不理她,又喝了几口果汁,然后放下杯子准备离开,冯尘及时地拉住了他的衣服。
“干什么?”安陵不解地看着冯尘。
冯尘笑着说:“你现在就走吗?”
安陵说:“我不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吃饭?”那语气里明显在说:“你是白痴啊!”
冯尘很想发火,但还是微笑着,说:“今天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总得请你请顿饭表示表示吧。”
安陵撇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大步,那表情像是冯尘要吃他一样,冯尘黑着一张脸望着他。
“不用了,我消受不起。”安陵想还是远离这个丫头比较安全,今天让他领教了这个丫头的厉害,他可不想再收到任何“惊喜”的“礼物”了。
冯尘撇撇嘴说:“不吃拉倒,真是好心没好报。”然后又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唉声叹气地说,“宝宝啊宝宝,你真可怜,只有妈妈一个人来陪你吃饭咯!”然后不时地用眼睛瞟着脸皮抽搐得厉害的安陵。
终于忍无可忍了,安陵吼道:“冯尘,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什么宝宝不宝宝的,你才多大啊?”
冯尘痛苦地捂着耳朵瞪着一脸通红的安陵。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害羞”。
你到底是不是女生
“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生,连饭都不会做?”将鸡蛋打进碗里,搅拌,安陵斜眼瞟了瞟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冯尘。
冯尘只是嘿嘿一笑,说:“谁归定会做饭的就一定是女生啊?你不也会做饭吗?难道你就是女生了?”举一反三,胜利!
安陵撇撇嘴将打好的鸡蛋倒进已经温热的油锅里,只听见“哧哧”地声音传来,紧接着阵阵蛋香味也飘进了冯尘的鼻子里,冯尘将鼻子往锅旁又凑近了一点。
“喂,你凑那么近干什么?别把口水掉锅里了。”刚洗好葱转身的安陵不满地叫道。
冯尘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说:“不会的不会的,哇哇,好香啊!”看来自己果真是捡了块宝啊!
安陵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切好的葱放进了锅里,香味更浓了些,冯尘咧着嘴叫:“真的好想吃哦,什么时候可以吃啊?”然后又抬头看向还在忙碌的安陵。
安陵瞪她一眼,冯尘乖乖地闭上嘴,安陵好笑地说:“肚子饿了就自己做啊。”
冯尘垮下脸来,就:“如果我会做就不会留下你了。”
安陵“嗯”了一声说:“原来你是专门让我留下来给你做饭的?”
啊呀,露馅了!冯尘一脸无辜地吐吐小舌头,说:“其实我也是很真诚地留你吃饭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云妈不在家啊,呵呵,那个,正巧我也不会啊,所以那个……”
安陵叹气,其实当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冯尘说让他留下来时,他没有拒绝,每次见到这个女孩他心里总会升起一股熟悉感,但他以前真的没有见过她啊。
“喂,我是说的是真的啦。”见安陵端着已经做好的炒蛋离开了厨房,冯尘也叫着跟了出去。
安陵解下围裙放到一边,然后拉开椅子坐下,冯尘也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桌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菜,香味四溢啊!
冯尘一一嗅了个遍,然后大发感叹:“好丰盛的午饭哦。”
安陵没好气地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都三点了,午饭呢,再过两个小时就应该称之为午饭了。
冯尘很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笋子放进嘴里,轻轻嚼了嚼,说:“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鲜的笋子啊,比云妈都强。”
安陵早已听多了她的谄媚,不予理会,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真看不出来,你不但歌唱得好,连菜也做得这么美味。”
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冯尘不解地看着他问:“怎么了?”这么美味的饭菜是不应该停筷的。
安陵问:“你听过我唱歌?”
冯尘笑着说:“当然啊,就是那天晚上……”话说了一半,冯尘赶紧闭上了嘴,那天晚上可是她和芊芊偷偷跑出去的,差点就露馅了,她小心地看了眼安陵,却发现安陵正用打探的眼神看着自己,冯尘心虚地埋下头继续吃着菜。
安陵说:“那天晚上?”
冯尘矢口否认:“什么那天晚上啊?我有说那天晚上吗?”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OK啦!
安陵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不断飘来飘去的眼神,他知道她在心虚。
冯尘被盯得汗毛直立,皱着眉对那始作俑者说:“你别一直盯着人家好不好?我还要吃饭呢!”
安陵耸耸肩,好,那就不问那天晚上,问白天吧。
“你知道吗?有一天我去音乐室时,看见了一个女孩,她居然和你长得很像哦。”
刚吃进嘴里的肉片在听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卡在了喉咙里,冯尘涨红着脸不断地咳嗽着,安陵不慌不忙地递给她一杯水,冯尘接过水“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灌,但心里却在骂:怎么又提到那事上去了?
安陵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顺好气地冯尘说:“我的话就这么让你受刺激?”
冯尘不赞同地说:“什么呀?我哪里有受刺激?”不是刺激,是震撼而已。
安陵微微一笑说:“你说那个女孩会是谁呢?为什么会躲在门外呢?”安陵也不是很肯定冯尘就是上次无意间看到的女孩,可冯尘心虚的样子让他百分之百肯定了。
冯尘转移了话题说:“哎呀,这么一桌好吃的,你就别说那么无聊的事情好不好啊?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说完,自己动起手来。
安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也跟着动起筷子来。
两人吃完饭后已经是四点多了,冯尘舔着肚子满足地说:“吃得好饱好饱哦,真是美味啊!”
安陵优雅地拿过桌上的水喝了起来,双眼带笑地看着冯尘。
“仗也打完了,谁来收拾战场呢?”安陵放下杯子问。
“什么?”什么打仗啊?他居然把吃饭比喻成打仗?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当然是这些啊!”安陵瞟了瞟残乱不堪的饭桌。
冯尘慢慢坐直身说:“你不会是让我一个人收拾吧?”
安陵笑着看她,那眼神好像在说:“这么白痴的问题你也问得出来?”
冯尘苦着一张脸,说:“你帮我好不好?”
安陵很干脆地将头扭到一边。
冯尘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做无谓地挣扎,乖乖地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看着至少有二十多个碗盘的冯尘真的很想哭,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能吃,但想想,谁让他把饭做得这么好吃呢?回头看了看大厅里的安陵,他正坐在沙发休闲地看着电视,冯尘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让她脸通红的甜蜜画面。
你是我宝宝的爸爸!
冯尘傻傻地笑着,她怎么就会想到这个办法让他帮自己拖箱子呢?她没有看错,那时的他也红着脸呢,冯尘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大厅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的安陵,原本的郁闷心情此时好了很多。
贺岩俊回到房间时,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孩正坐他家沙发上休闲地看着电视,而那个十指从不沾阳春水的丑女人正在——洗碗,还洗得很开心的样子。
看到丑女人那么开心的样子,贺岩俊心里更加气愤了,他故意支走云妈和辉叔,他觉得冯尘这么大了居然不会做饭,需要好好的训练训练她。可他在外面敲了大半天的门,居然没有人来给他开门,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紧张地一脚踹开了大门,冲进来一看,居然是这样让人想入非非地画面。
你的耳朵长飞了吗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还这么悠闲地看我家的电视?”
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音乐频道的安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去,一个高大的男孩正不满地怒瞪着他。但看清楚男孩的年龄好像很小的样子,安陵又恢复常态,问:“你又是谁?”
贺岩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有点好笑地说:“喂,小子,是我先问你的,你都还没回答我耶,你居然还反过来问我,像话吗?”这个家伙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嚣张。
正在厨房里洗碗的冯尘听到小恶魔的声音一惊,手中一滑,刚洗好的碗又“嗵”地一声掉进了水池里,溅起了大片的水花,她也顾不上被打湿的衣服,跑了出去,却见那两人对峙着。
贺岩俊也看到了冯尘,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去吼道:“丑女人,谁让你带着陌生男人进屋的?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冯尘看到他脸上的青筋直跳,她咽了咽口水,堆着笑说:“他不是陌生的男人,而是我的朋友,你可能也听说过的。”她看了眼面无表情地安陵又说,“他叫安陵,高三一班的。”
贺岩俊根本没放在心上,继续吼道:“我管他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班?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带他回家?他还这么悠闲的看我家电视?”
冯尘被他最后的话愣了好半天,这个家伙就不能说些别的,让别人听了也不怕笑话,不就是看了会电视吗?至于那么小气吗?冯尘在心里直翻白眼。
贺岩俊突然被她的这身打扮怔住了,越过她冲到厨房门口一看,又气冲冲地冲了回来,指着安陵的鼻子叫道:“你竟然还给她做饭?哈,丑女人,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你做的饭能吃吗?”他简直就是快气爆了,这个丑女人居然还给那个家伙做饭,他可从来没有吃过她做的饭呢。
冯尘正开口,却听见“啪”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贺岩俊吃痛地声音:“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原来是安陵不动声色地拍打掉了贺岩俊指着自己鼻子的手,贺岩俊吃痛地收回手怒目圆瞪。
接紧着,贺岩俊上前一把揪住安陵的衣领,恨恨地说:“你想死是不是?”
安陵冷眼看着贺岩俊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说:“放手!”
贺岩俊不怒反笑:“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到。”
安陵瞟了他一眼,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贺岩俊一脸无赖地表情,说:“你说放我就放吗,你当我贺岩俊是什么,啊?”
不知道为什么,冯尘能够感觉到安陵是真的有点怒了,虽然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紧张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叫你放手,你耳朵长飞了吗?”只一瞬间,贺岩俊被安陵出其不意的一拳打得踉跄地退了几步,伴随着安陵的怒吼声。
冯尘还是第一次见安陵发这么大的火,但更令她错愕的是,她好像听到他刚才说“你耳朵长飞了吗”,这话真的是他说的吗?冯尘觉得如果这话是出自小恶魔的口,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可这话偏偏是出自思源高中的音乐王子之口啊!
贺岩俊也是一脸地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这样对他,从小到大,只有他这样对待别人的,而且他还说自己耳朵长飞了,哈,他竟敢说自己耳朵长飞了。
他轻轻擦掉嘴角的血迹,冲上前去,紧捏着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直奔安陵而去。
冯尘瞪大双眼,想要叫喊却一时啉了声,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陵挨拳头。
安陵也没想到这家伙出拳这么快,硬是重重地挨了他一拳,一个重心不稳倒向一旁的沙发,贺岩俊并不放过他,随及上前再次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扯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你耳朵长飞了?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很可笑吗?喂,你的国语到底是怎么学的?难道你的国语老师没有教过你句子的连贯性吗?”
冯尘不得不佩服贺岩俊这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纠正别人的国语错误。
安陵反而呵呵笑了起来,骂道:“白痴。”
这短短的两个字却再次激怒了贺岩俊,贺岩俊一拳再次打向笑得无所谓的安陵时,却见安陵脑袋一偏,贺岩俊有些错愕竟然有人能够射过他的拳头,刚醒过神来时,肚子一阵绞痛,安陵不动声色对着他的腹部就是重重的一拳,贺岩俊吃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冯尘顿时煞白着一张脸,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安陵一脸轻松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冷冷地看着双肩抖得厉害的贺岩俊。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贺岩俊咬紧牙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痛。
冯尘再也看不下去了,看了一眼安陵后跑到贺岩俊的身边,焦急地问:“你怎么样?”她都快急哭了,贺伯伯让她照顾好他,可她却……她怎么向贺伯伯交待啊?
冯尘万万没有想到贺岩俊白着一张脸对着他坏坏地笑,说:“丑女人,你真是丑死了,别小看了我。”冯尘还不明白他说的话,只见贺岩俊慢慢站起身来,转过身去盯着一旁的安陵,嘴角一弯,划出优美的弧,说:“你叫安陵是吧?”
安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贺岩俊慢慢向他走去,身子也摇得有些厉害,冯尘连忙上前去扶住他,却被贺岩俊一把推开,他才不愿意让这家伙看到自己的狼狈。
走到安陵身前,贺岩俊挺直背,冯尘发现贺岩俊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个子却与安陵一样高。
安陵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的眼,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瞬间,偌大的房间,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让冯尘感到寒冷,她担心地望着那两个人,担心两人又会打起来,她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贺岩俊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可是今天他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叫贺岩俊,高三七班,今年十六岁,刚从聚贤高中转来。”贺岩俊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冯尘一愣,反而是安陵轻笑出声,说:“是吗?”
贺岩俊接着又说:“所以,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记住叫这个名字的人的一切。”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安陵始终站在原地不动,贺岩俊眼中露出一丝惊色,但很快冷了下来,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他将会是不久后打败你的人。”
冯尘不知道贺岩俊到底在安陵耳边说了什么,却见贺岩俊刚离开安陵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依然说:“是吗?”
贺岩俊挑眉:“不相信是吗?”
安陵双手Сhā袋,越过他看向冯尘,说:“今天的午餐很愉快,谢谢!”
冯尘有些反应不过来,尴尬地笑笑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啊!”如果小恶魔不回来,是真的很愉快啦!
安陵转身走到玄关处,打开门,轻侧过头说:“贺岩俊是吗?”
屋子里的两人都是一怔,很快贺岩俊回过神来,说:“没错。”
安陵转过头去,穿好鞋后,说:“我记住了。”“啪”地一声,大门紧锁住了,门口已经没有了人。
看着安陵消失在门口,冯尘才醒过神来,走到贺岩俊身前,问:“还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贺岩俊不答反问:“丑女人,你喜欢上了那家伙是吗?”
冯尘瞠目结舌,很快紧皱眉头吼道:“臭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次贺岩俊没有对她发火,只是静静地转过身来看着她,说:“你不能喜欢他。”也不等冯尘开口,人已经上了楼。
冯尘真的很不解今天的贺岩俊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冯尘有一种很可怕的想法,她真的了解这个小恶魔吗?
回答她的,只有厨房里静静流淌着的水声。
因为天气太热了
回到房间关上门后,贺岩俊才放下伪装,紧皱着眉头,单手捂着还在绞痛的腹部,光洁的额头再次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他咬紧牙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
“啊,该死。”痛得实在受不了了,贺岩俊才低吼一声发泄心中的痛。
安陵!他记住了,他将会是这十六年来唯一一个与他比肩的强劲对手。
这时,房门被敲响,伴随着冯尘的声音:“小俊,我可以进来吗?”
贺岩俊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嘴里嘀咕着:“她怎么就上来了?”自己也没停下,捂着腹部跳上床,拉过被子叫道,“进来吧。”见门被打开,贺岩俊连忙用被子遮住头。
冯尘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书桌旁没有人,又看了看床上才放心地关上门。
贺岩俊紧紧地拽着被角,眼珠子东转西转的,听到冯尘在床边坐下的声音,身子徒地一僵。
“小俊,今天的事你别生气啊!”冯尘埋着头解释,双手交缠着,“我知道我带外人回来你很生气,那是因为安陵帮我把箱子拖了回来,而且那个时候正好是中午,所以我才留他吃午饭的。”说到最后,冯尘的声音很小,因为她很心虚,中午那顿饭,最大的功劳可都是安陵,她只不过提供了一些材料而已。
刚说完,贺岩俊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腹部,他微微皱了皱眉,冯尘还是看到了,忙上前关心:“你是不是伤到哪儿了?”安陵那一拳,力道也不小啊。
贺岩俊才不会再在她面前丢人,正了正色,吼道:“谁说我受伤了,你觉得我是那种很容易受伤的人吗?”
冯尘闭着双眼,将头偏向一方,等到贺岩俊吼完了,她才摆正脑袋,附和着说:“你当然不是那种很容易受伤的人啦。”但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真看不出来他小小年纪却这么死要面子。
“那你还问?”他就是不要让她看笑话。
冯尘觉得再继续这种话题,只会让自己的耳膜遭殃,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今天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如果冯尘没有记错,以前贺岩俊和女孩子约会总会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家的,可今天却开了先例,天还没有黑就回来了。
贺岩俊被问得哑言,他别扭地扭过头,脸变得微红,他本来是和米菲去约会的,可在约会的过程中,脑子里总是浮出丑女人一个人拖着大箱子一脸疲惫地狼狈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把米菲送回家后便急冲冲地跑回了家,他死也不会让她知道自己是为了她才回家的,那多没面子啊!
见小恶魔半天回答不出来,冯尘好奇地探过头去,问:“你怎么了?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贺岩俊有些结巴地说:“因为……因为……”“因为”了半天没因为出个所以然来,贺岩俊一急,吼道,“因为天气太热了,我不想约会了。”他突然转过头来瞪着被吓了一跳的冯尘叫:“哎,丑女人,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吵死了。”
冯尘努努嘴,坐正身子,自言自语:“热?秋天还热?”
贺岩俊见她嘴动着却听不见声音,不满地叫:“你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呢?”
冯尘忙摇头,说:“没有,我没有说什么啊!”告诉你我还有命吗?
两人很有默契地都不说话,房间里顿时变得特别安静,冯尘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身体,贺岩俊也往一边挪了挪。
冯尘正要开口问些什么时,楼下传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冯尘倏地站起身来,说:“我去接电话。”未等贺岩俊说话,人已经冲出了房间。
贺岩俊皱眉嘀咕:“丑女人,跑那么快做什么?也不怕闪了腰!”扯了扯有些乱的被子,继续躺下,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第二天星期六。
一早,冯尘便出去买了早餐,因为小恶魔说他不愿意吃“猪食”,差点没把她给气死,为了伺候好那恶魔,冯尘不得不忍气吞声。
刚进屋,贺岩俊正好从楼上下来,一手挠着蓬乱的头发,一手拍着呵欠连天的大嘴。
“你醒了。”关好门,冯尘问,把买好的早餐放到餐桌上,还有几个塑料袋被放到另一边,见贺岩俊并没有注意到她,才轻轻地吐出口气来。
“嗯!”贺岩俊懒懒地应了一声,走进卫生间。
冯尘又进了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贺岩俊也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
冯尘盛着粥,见贺岩俊又没洗脸又是没漱口,不悦地皱起眉来。
“你怎么又不洗脸又不漱口啊,说过多少次了,这很不卫生耶!”
贺岩俊倒是一脸地无所谓,坐下说:“吃完了洗不也一样?”
冯尘无语地把盛好的的粥递给他,冯尘想不明白,小恶魔除了长得好看外,根本没什么可让人喜欢的,不知道那些疯狂迷恋他的小女孩们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这么邋遢,会有多伤心啊!
吃了一口粥,贺岩俊目光不经意地瞟到了桌上的一堆塑料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冯尘身子一僵,正要去拿,贺岩俊已抢先一步拿过它们打开看了起来。
见里面是一些各种色彩的蔬菜,还有一些肉类,贺岩俊不解地看向帮作镇定的冯尘。
“这些是你买的?”她什么时候开始买菜了?
冯尘看了看他手中的菜,说:“那是……那是隔壁一位老奶奶的,她有事出去了,暂时放我这里的,我一会给她送过去。”
“隔壁?”贺岩俊用置疑的口吻问,因为他们的家是一幢独立的别墅,哪儿有什么邻居?
冯尘讪讪地笑笑,又说:“就是对面那条街的一位老奶奶啊。”
见贺岩俊压根不信,冯尘正色说:“不信的话,吃完饭你就和我一起去看看怎么样?”冯尘也不是真想让他去,只是试探,果真如她所料的那样,一听她这么说,贺岩俊才不屑地说:“我可没那个闲功夫。”
冯尘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今天是怎么打算的?”冯尘喝了一小口小米粥小心地问。
贺岩俊瞥了她一眼后,懒懒地说:“为什么要告诉你?”
冯尘在心里冷笑:我还不想知道呢。
喝完粥后,碗一推,贺岩俊起身走进卫生间,冯尘一边喝着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卫生间门口,几分钟后,贺岩俊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冯尘埋下头喝着粥,又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接着又听到下楼的声音,刚抬头,穿戴整齐的贺岩俊站在眼前,帅气的样子让冯尘有半刻的怔忡,但很快回过神来,问:“现在出去了?”
贺岩俊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地说:“和菲儿约好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砰!”
冯尘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同时响起,贺岩俊出门去了,冯尘轻手轻脚地跑到门口看了看,确认了小恶魔真的离开后,她才吐了吐舌头,扯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提着桌上的塑料袋换了鞋冲出房间。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想拜你为师
秋日的阳光洒下,落地窗两边的帘子随风摆动。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却很干净很整洁。
落地窗边站着一个英挺帅气的男孩,男孩的侧脸被红条勾勒地像是刀刻一般,颈中抵着一把小巧别致的小提琴,男孩高大的身形被秋日的金辉渡上了一层金边,可仍旧掩饰不住那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忧郁。
修长的右手握着琴弓,琴弓与琴弦的磨擦发出优美的声音,让人为之以醉,男孩微闭双眼,脸上很平静,但嘴角却划出优雅的弧。
“你叫安陵?你好,我叫刘思雨,刘备的刘,静夜思的思,张雨生的雨,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女孩长着一张清秀而白净的脸,双眼弯弯的,露出两颗小虎牙,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可爱。
那是安陵的第三次转学,那一年刚好十一岁的安陵转到了思源小学,成为了五年级六班的Сhā班生,而那个叫刘思雨的女孩便和他成为了同桌,那时候的安陵一直都不快乐,对于刘思雨,他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安陵,你别一直冷着一张脸好不好?你要经常笑啊,像我这样,哈哈哈哈。”十三岁的安陵和刘思雨同时考上了当时很有名气的思源中学,再次成为了同桌,而那个时候的刘思雨是安陵唯一的朋友。
“安陵,你知道大家都在背后怎么议论你的吗?他们都说羡慕你能够交到我这么漂亮优秀的女朋友哩!”刘思雨一脸地骄傲和得意,那一年,两人都是十五岁,刘思雨从朋友成了当时被女生们称之为“冰王子”安陵公认的女朋友。安陵不说话,只是笑,眼里全是宠溺。
“安陵,你也去参加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拿第一名的。”那年秋天,两人已经是思源高中高一的学生了,刘思雨从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原创音乐大赛的文章后兴奋地对安陵说,安陵瞟了一眼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她温柔地笑,为此刘思雨生了好一阵子气,直到有一天,安陵给她戴上一条紫水晶的手链,拿出一本证书时,她才看到证书上有她所熟悉的名字,她感动地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安陵,你说人死了到底去了哪儿呢?”有一天刘思雨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样的她让安陵感到莫名的害怕,他紧紧搂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安陵,我要和爸爸妈妈与亲戚家玩几天,你要在家里乖乖的哦,要记得想我哦,不许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否则我就不理你了。”这是安陵第一次见到刘思雨凶巴巴的样子,但还是那么的可爱动人,让他忍不住上前亲她的小嘴。
可是他永远也想不到,那一别竟成了永别,当他听到她回家的消息后,他兴奋地跑到她家,却看到了白惨惨的灵堂,灵堂的正中央挂着她笑鄢如花的相片……
小提琴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起来,里面有浓浓地恨意,似乎在宣泄着自己的恨意,弦弓被急速地拉扯着,男孩紧闭着双眼,眉头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俊美的脸抽搐着,双唇紧紧抿着,握着琴弓的手越拉越急,琴弓与琴弦的磨擦声完全变了调,男孩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窗外刚停下的几只鸟儿扑扑得展翅飞开,男孩身上散发出浓浓地不甘与恨,直到“砰”地一声,琴弦终于承受不了而断裂,男孩无力地跪倒在地板上,头埋得很低很低,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却能够看见他双肩剧烈地颤抖。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问了多少人才打听到安陵的家,冯尘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有些气喘的来到一家白色的别墅前,她小心地按响了门铃,却不见有人来开门,又用力地敲了敲还是不见有人应,她试着推开门,没想到门并没有锁,冯尘又惊又喜,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装潢极其奢侈,但冯尘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冷清,太过冷清了,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房子很大,但没见着半个人影,如果不是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有她熟悉的人,她真会以为自己进了一幢鬼屋哩!
鬼屋?!
冯尘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小心地叫道:“安陵,安陵,你在吗?”
偌大的房间只听到她的回音。
她放下手中的菜,向楼上走去。
楼上的房间也很多,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敲,见没人应就开门瞧了瞧,都是半个鬼影也没有个,冯尘想:不会是都出门了吧?但为什么门却是开着的呢?难道他们不怕有小偷吗?
实在是想不通,冯尘又继续向最后一间房间走去,只见房间半掩着,冯尘轻轻推开门,却见窗边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而那身影却又是那样的熟悉。
安陵!
冯尘很快认出了他,但很快笑容消失在脸上,那种让她心痛的感觉又来了,她的心痛得厉害,嘴角微微颤抖,手本能地捂向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这样都会有这种感觉?
好痛!
“安陵!”她呓语出声,她咬紧下唇。
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安陵慢慢抬起头来看向身后,冯尘正一脸痛苦的望着自己,安陵站起身来跑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
冯尘笑笑产:“没事,好像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自从那天遇到他起,她就有这种心痛的病,这样算不算是“老”毛病呢?
安陵将她扶到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到餐桌为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冯尘说了句谢谢后喝了起来。
安陵纳闷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口:她是怎么进来的?
冯尘刚喝完水抬头便注意到了他一脸地困惑,心里顿时明白他在困惑什么,有些心虚地说:“因为你们家门没关我就进来了。”
安陵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问:“你没有按门铃?”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冯尘连连摆手说:“我按了,也敲了门,但就是没有人应答,而且门又没关,所以我才进来的,我可不是小偷啊。”她害怕安陵把她当作了偷东西的小偷,于是连连解释,安陵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冯尘一时呆了,她很少看到安陵笑,昨天他也笑了,但很快就消失了,其实安陵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安陵轻咳了一声,冯尘马上醒过神来,一脸地尴尬。
“你找我有事?”
他这一说冯尘才想起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忙站起身来说:“我想拜你为师。”
安陵一愣:“拜师?”
“对啊,你教我作菜好不好?”她语气中带着恳求。
安陵一时失神。
“安陵,你帮我做这道题好不好?好不好嘛?”女孩撒骄的画面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安陵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可冯尘以为他不同意,抓着他的胳膊问:“为什么不同意啊?”
安陵冷冷地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冯尘也看了过去,像被开水烫了一般连忙抽出手,诺诺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
冯尘又问:“为什么不同意呢?你做菜那么好吃,我真的很想学耶。”她双眼死死地盯着抿着双唇的安陵。
安陵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炒锅要燃了
冯尘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期待。
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安陵有些无奈地笑了,问:“你真的很想学作菜?”
见他这么问,冯尘心想百分之八十都是同意了,一脸诚恳地点头。
安陵想了想,又问:“你一直都没作过饭?”
冯尘有些惭愧地点头,说:“是的。”家里有保姆,怎么会轮到她啊?而且贺伯伯一直反对她进厨房的,他说保姆每个月拿工资不做事情怎么能成?
安陵轻轻叹出一口气,说:“你跟我进厨房来。”说完便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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