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尘兴奋不已,赶紧拿过餐桌上早买好的菜冲进了厨房。
安陵手里拿着一件米色的围裙,冯尘一脸好奇地问:“师傅,你这是做什么啊?”
“把它围上。”安陵反围裙递到她眼前。
冯尘明白过来,二话不说拿过围裙系在腰间,然后又笑嘻嘻地问:“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啊?”
安陵看到她放到切菜板上的塑料袋,拿过来看了看,说:“这是你今天买的菜?”
冯尘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我不知道自己要买些什么,所以就随便买了一些,嘿嘿。”傻笑!
“随便买一些?”安陵提高了音调,他又指着塑料袋说,“你这随便还真叫随便啊,你知道吗,这些菜可够普通人家吃三天啊。”
“啊?”冯尘错愕地瞪大眼睛,“不……不会吧?”她尴尬地一笑,双说:“我很不错了,今天可是我第一次去买菜呢。”她骄傲地抬高下巴。
安陵哭笑不得,说:“冯大小姐,请问你除了不会作菜,还会哪些家务?”他以为只有雨儿够娇生惯养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比她更娇生惯养的人,不,是懒!
冯尘眉开眼笑地说:“有啊,我会洗衣服呢,家里面的衣服都是我在洗,大家都夸我洗的衣服和刚买的没什么区别。”哼,想要看不起人,门都没有,我至少还有一样拿手的,如果要问世上最懒的是谁,当属小恶魔之最,那家伙啥都不会做呢!
看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安陵真想泼她冷水,但想想还是算了。
“你想学作什么菜?”安陵看着她问。
“学什么菜?”冯尘一愣。
安陵点头,说:“对,你想学什么菜?”
冯尘一时答不上来,她只是想让安陵教她作菜的,却没想到要具体地学哪样菜,她是真的很羡慕他啦,什么都会,连作菜也那么优秀哩!
“我也不知道啊!”她很老实地回答。
安陵本想说什么,但想想她也是第一次作菜,问她也白搭,于是说:“你先从最基本的学起吧。”
冯尘兴奋叫道:“学什么?”
“炒蛋!”说完便去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出来。
冯尘木木地呢喃:“炒——蛋!”
安陵将鸡蛋放进一个碗里,问:“你见过你们家保姆炒过鸡蛋吗?”
冯尘点头,说:“见过,而且见过很几次呢。”想想又说,“师傅啊,我可不可以不学炒鸡蛋啊?”
安陵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问:“为什么?”
冯尘一点儿也不谦虚地说:“这个这么简单,我都会啊!”天天都见芸妈炒鸡蛋,傻瓜都会了。
安陵想想,然后把主位让给她说,:“那你来炒一次给我尝尝。”
“啊?”冯尘瞠目结舌,“现在吗?”
安陵笑笑,点头。
冯尘爽快地说:“好,没问题。”不就是一盘炒鸡蛋吗,有什么难的。于是挽起袖子,洗好手后开始打鸡蛋,她一边打着鸡蛋一边回忆着芸妈每次炒蛋时的每一个动作,打完蛋后,接下来就是搅拌了,冯尘作得有模有样的,安陵在旁边点头。
“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开火了?”冯尘嘀咕,看了看安陵,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下一步怎么做时,心中有些紧张了。
小心翼翼地打开火后,把锅放了上去,冯尘又从冰箱里拿出花生油倒进了已经温热的炒锅里。
还有什么要做的呢?冯尘想了想,啊,忘了洗葱了。
安陵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抱于胸前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当她洗好葱时,却听到安陵叫道:“炒锅要燃了。”
冯尘这才发现炒锅直冒黑烟,一慌赶紧将搅拌好的鸡蛋一股脑地倒进了锅里,“哧哧”声顿时响起,因为刚才太过慌忙,冯尘并没有沿着锅边倒鸡蛋,所以鸡蛋下锅一那一刹那,滚烫的油沾了她一身,也有一些沾到手臂上了,冯尘一痛,叫道;“烫死了烫死了,好烫啊!呼呼!”一边叫一边吹着冷风。
安陵赶紧上前关掉火,拉过她的小手臂跑到水池冲了起来。
冷水刚沾到手臂,冯尘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凉爽,舒服地吐口气,说:“好舒服啊!”
安陵没好气地一阵白眼,说:“你怎么这么笨?锅里已经在冒黑烟了就不应该再把鸡蛋倒进去了,应该关火。”
冯尘委屈地问:“为什么不能倒鸡蛋啊?”
安陵好气地说:“因为有毒,有毒知道吗?炒出来的鸡蛋吃了也没有营养。”看着冯尘厥着一张嘴,安陵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自己会很麻烦很累!
冯尘埋着头,脸越来越烫了。
安陵摇摇头,将炒锅重新洗净,放到炉灶上,对冯尘说:“抬起头来,现在你得仔细看着,一会儿,你还得再给我炒一次。”安陵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冯尘居然有点害怕了。
安陵开始为她示范起来,冯尘聚精会神地看着,眼也不敢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熟练,也许是因为天天作的原因吧,冯尘看着他把鸡蛋打进碗里然后搅拌,看着他洗好葱切碎,看着他打开火然后把油倒进锅里,看着他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沿着锅边倒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脸红心跳,也有些许的惭愧和无地自容。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冯尘突然陷入了深思: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让他变得如此忧伤呢?冯尘突然有点嫉妒那个女孩了。
嫉妒?!
冯尘猛摇着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却撞上了安陵那一双略带阴忧的眼。
“你在走神!”安陵很肯定地说。
冯尘没来由地一个激灵,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解释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见他不相信的样子,她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你不相信我可以作给你看,刚才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我都是记在心里的。”
安陵的脸色有所缓和,将炒好的鸡蛋倒进盘子里,说:“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再信你一次。”说完便站到了一边。
冯尘耷拉着脑袋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然后拿起锅子放到水池边洗净。
她是真的有认真在看,只是后来走了那么点点神而已,谁知道就被发现了。
安陵双手抱于胸前,看着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把葱先洗净然后切碎,接着才去打火。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冯尘觉得学着安陵的步骤挺轻松的,而且还有些进步哩,想到这时,冯尘心里美滋滋地。
安陵,你去学做饭吧
关火,起锅,OK啦!
一连窜完美的动作,冯尘露出一个满意地笑容,然后站到一边去,随便左手向一边滑去,很有礼貌地对安陵,说:“师傅,您请看!”
安陵抿嘴一笑,但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严肃,走上前去细细看了看,冯尘虽然觉得自己进步很大了,可当安陵又露出那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心跳不免又加速了些。
安陵拿过一旁的筷子在盘里翻了翻,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光,但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放下筷子,侧过身对一脸紧张地冯尘说:“勉强过关。”
冯尘听了高兴不已,但很快又不满地嘟着嘴说:“师傅,过关就过关嘛,为什么还要加个勉强啊?”真是太打击信心了嘛!
安陵双眉一挑,问:“你不满意我的评价?”眼里有明显的戏谑。
冯尘嘿嘿一笑,摆着手说:“没有没有啊,我怎么会不满意呢,很满意的。”我说的本来就是嘛,冯尘在心里直叹气。
安陵又说:“虽然炒蛋已经关过了,但你可千万别太骄傲。”
冯尘一愣:不就是炒个蛋嘛,还骄傲呢,丢脸都丢不起还骄傲呢。但嘴上却转移话题:“那我们接下来又做哪样菜呢?
安陵看了看她身后,冯尘不解地转过身去,除了一些家具以外,什么都没有嘛,她好奇安陵到底在看什么?
安陵是在看她身后的大挂钟,已经是下午2点了,他看着冯尘说:“我明天再教你吧,一会儿我得出去。”
冯尘抿了抿唇说:“可我明天没有时间啊!”
安陵问:“明天星期天你怎么没时间了?偷懒还得给自己找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他有些生气了,气冯尘做事半徒而废。
冯尘赶紧解释说:“不是找借口,我明天真的有事。”明天是爸爸妈妈的祭日啊,可她不想说。
见冯尘脸上一脸真诚、坦率,安陵也不再难为她,说:“家里保姆还是没有回来吗?”
冯尘一脸不解,安陵转过身开始弄冯尘带过来的菜,说:“留下来吃中午饭吧。”
冯尘一脸兴奋,说:“谢谢师傅。”然后很勤快地跑上去帮忙洗菜。
话一出口,安陵就有些后悔了,他都怀疑刚才那话是不是自己说的,他从来都没有留过除雨儿以外的女孩子在家里吃饭,但看到她满脸地欢喜,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丝快乐。
“哇,师傅你真了不起耶!”半个小时不到,一桌丰盛的午餐已经摆满了整个餐桌,冯尘看得直流口水。
安陵有些哭笑不得,假装生气地说:“怎么每次都这样?小心口水。”他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生?为什么一点女生的矜持也没有?不过,他想如果她真的像其他女生那样扭扭捏捏的,反而会不习惯吧!
冯尘眨眨眼睛,吐吐小舌头,说:“我的胃已经等不了了。”说完便拉过椅子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安陵递给她一个小汤碗,说:“不用那么猴急,你就算再怎么饿,胃还是那么点大。”
冯尘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他说的话了,一个劲地往自己碗里夹着菜,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但由于是刚起锅的,舌头刚一沾夹入口中的菜,冯尘汤得直吹气。
安陵又好气又好笑得递给她一杯水:“叫你猴急吧,这就烫着了!”
冯尘喝了一口水,白了他一眼,说:“幸灾乐祸的家伙。”
安陵依旧笑,然后很优雅地夹过菜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放进口中,慢慢咀嚼了起来。
冯尘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师傅,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做菜的啊?都能赶上那些特级厨师了。”
握筷子的手轻轻地一颤,但也就是那么眨眼的功夫,安陵又恢复了常态,说:“初中的时候。”
冯尘惊讶地看着他:“都有四五年了吧?你真厉害。”那个时候他也就十三四岁吧,那么小就开始学做饭啊!家里的小恶魔简直就是不能比的,那个时候他只会蹲在电视机前打游戏,幼稚无比。
安陵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的冯尘,她是第一个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学做饭的,思绪慢慢飘到了十四岁那一年,那一年也正是他与刘思雨开始交往的第一年,有一次学校举行了一次野餐活动,大家都带上了自己做的饭菜,可是只有他们两个是用钱买的,当时同学们都笑话他们,说他们只会乱花钱,不懂得节约,刘思雨当时就气得小脸通红,安陵只能在一旁安慰她,刘思雨突然对他说:“安陵,你去学做饭吧。”
安陵也只是一怔,但很快微笑着答应了她,说:“好。”
回到家后,他赶紧叫家里的保姆教她做饭,当时保姆犹豫了好久,因为他是家里的小少爷,怎么能够让他来做饭,但他一再地请求,保姆心一软便答应了,但两人约定好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那保姆在安家呆了两年,安陵也跟着学了两年,最后保姆说:“少爷,我已经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你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安陵这才没有向她学习了,后来那保姆离开了安家,安父想要再请个保姆却被安陵拒绝了,他说以后就由他来做饭,安父虽然很怀疑,但当他尝儿子做的饭菜后,赞不绝口。
其实第一个尝试安陵做菜的不是安父,而是让他学习做菜的刘思雨,他也是在刘思雨十四岁生日大展身手的,弄得刘父刘母直夸女儿交到了一个好男友。
安陵是想让刘思雨吃一辈子他做的饭菜的,可是,她只吃了四年……
“……师傅?”
安陵看了一眼冯尘,冯尘问:“师傅,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她起码叫了快十声了,他才回过神来。、
安陵摇摇头,说:“没什么。”心好痛。
冯尘也不多问,虽然她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但看到他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又不想问了。
“吃完饭你就回去吧。”安陵说。
冯尘刚夹一口菜在嘴里,吃到他的话,马上乱嚼了几口,还没吞下肚子问:“我不洗碗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安陵看也不看她,说:“不用。”他的声音很冷,让冯尘很不习惯,他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冯尘回到自己家里以后并没有看到小恶魔的身影,才记起他去会女朋友了,贺伯伯在国外,芸妈和辉叔也不在家,整个房子变得空荡荡的,冯尘感到特别的孤单。
她将自己扔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屏幕上还在上演那个长长的电视剧,冯尘努努嘴,双手抱着头,眼睛看向天花板上挂着的水晶吊灯,脑子里又想到了安陵那突然转变的态度。
安陵似乎不喜欢交朋友,但想想那天晚上在KTV里见到的情景,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如果他不喜欢交朋友,那么那天在KTV里见到了那些男生女生们又是他的什么人呢?她能感觉到大家都很喜欢他,他很受别人欢迎呢!
对安陵的好奇心更强烈了,她猛地坐起身来,他说他一会儿要出门去,他会去哪儿呢?会去干什么呢?
冯尘想也不想地冲出了屋子。
这里是酒吧,不是学校
冯尘刚冲出大门外,便看见安陵背着一把小提琴出屋子里出来,她赶紧退回去躲在大门后,从门缝里看他到底去哪儿,直到他的背影在街道的拐角处消失,她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冯尘没有跟踪过人,但她毕竟是看过那么多电视剧的,她从一个小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挡住自己的脸,悄悄地跟在安陵的身后。
一路上冯尘都没有被安陵发现,但当她看见安陵消失在一家酒吧时,她便好奇地扯下报纸看了看,这条街冯尘不熟悉,但她还是走了进去。
现在是下午,但酒吧里早已坐满了人,冯尘捡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子坐下,很快服务员上前来问她要喝些什么?冯尘还是第一次进酒吧,但她曾经听贺言俊说过酒吧里什么都有,于是她向服务员要了一杯鲜橙汁,没过多久一杯鲜橙汁便端上了桌,冯尘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服务员笑笑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冯尘一边喝着果汁眼睛不时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但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安陵,她旁边一桌坐着几个女生,此刻不时地发着牢骚,冯尘好奇地看了过去。
却见比她大几岁的女生,好像是大学生,她们不停地嚷嚷:“老板,王子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啊?”
王子?冯尘不知道她们口中的王子到底是谁?但她很肯定的是她们口中的王子一定是个很帅的男生。
只见一个个子平平的中年男子满脸微笑地走到那几个女生面前,说:“大家先别急,时间一到王子自然就会出来。”
几个女生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乖乖地喝起果汁来。
“她们说的王子到底是谁啊?”冯尘对那个所谓的“王子”真的很好奇。
就在这时,舞台上走出来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她抹着浓妆,很性感,冯尘看得眼花缭乱的,只见那女人拿着麦克风说:“下面有请我们王子!”
女人的话刚落,冯尘便听到了一阵阵海浪拍打在石头上的掌声,她睁大眼看着舞吧,台上又走出一个人,是个男生,而且这个男生超帅,也是冯尘认识的。
“是他?!”冯尘吃惊地大叫,还好周围人都顾着死劲拍掌,她的声音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安陵此刻正穿着一件黑色礼服,胸前有几根装饰羽毛,优雅且妖魅,冯尘也有些呆了,他轻勾嘴角,向众人行了一个礼,这一动作更是引来众女生的尖叫声,她们大喊他的名字:
“王子!王子!王子!”
安陵双手一举,四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冯尘看了看四周,刚才还兴奋尖叫的女生都乖乖地坐回到原位静静地看着他,冯尘把目光再次聚集到台上,安陵将小提琴放在肩上,右手握着琴弓,动听的声音就此由他手间传来,冯尘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和舒心,她放下手中的果汁,试着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份宁静。
安陵拉得这首曲子,冯尘没有听过,但她觉得特别好听,特别是最后结束时的那个音调,她觉得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了。
冯尘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几乎让她因缺氧而差点窒息。
“安可!安可!安可!”
周围呼声一片,冯尘被唤醒了神,看去,大家都高举着双手,嘴里叫着“安可”,冯尘又看了看台上的安陵,他像个高贵的王子,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拿着小提琴,上身倾斜,向台下的观众鞠了一个躬,台下又是呼声一片,冯尘看着安陵微笑着转身进了后台,很快引来周围人的抱怨。
“又是一曲就完了,真没劲!”
“我们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他真不给面子。”
“好啦好啦,我们明天再来不就行了吗?”
抱怨归抱怨,大家还是一脸兴奋地笑容。
冯尘晃然大悟,原来安陵是在这里做兼职啊!她喝了一口手中的果汁,甜甜地笑着,脸上升起一团红晕。
“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冯尘吓了好大一跳,她抬头看去,安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冯尘把刚喝进口中的果汁咽下,说:“你什么时候下来的?”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安陵不理她,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很快服务员便走上前来。
“一瓶啤酒。”
服务员离开后,冯尘才惊讶地叫着:“你居然喝酒?”他还是个学生啊,怎么也学大人喝起酒来?
安陵若无其事地说:“这里是酒吧,不是学校。”
他现在的样子让冯尘觉得怪怪的,他好像是安陵,但又好像不是安陵。
“你看着我干嘛?”冯尘眼也不眨得看着他,让他全身不自在。
冯尘收回目光,忙摇头,否认说:“没有啊,我才没有看你呢。”
安陵笑笑,又问:“谁让你来这里的?”冯尘虽然有时看起来疯了点,但这里并不是她这样的女生该来的地方。
冯尘不服气地说:“有谁规定我不能来这里吗?”
安陵不说话,这时服务员拿着一瓶啤酒走上前一,安陵接过,服务员又离开,冯尘看着安陵很熟练地将瓶盖启开,然后一手握着瓶颈仰头喝了起来。
冯尘发现安陵就连喝酒的样子都让人着迷,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她脸一红,埋着头吸着果汁。
喝完手中的果汁后,安陵也正好把那瓶啤酒喝完,冯尘还想玩一会儿,可安陵不让,说天已经黑了, 女孩子不应该还在街上乱晃悠,冯尘虽然心里有些不服,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却觉得很甜蜜。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安陵跨着步子走在前面,冯尘像个无辜的小女生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冯尘不喜欢这个静悄悄地感觉,于是跑了几步与安陵并肩走着,安陵假装没看见,冯尘问:“安陵,你刚才是在做兼职吗?”
安陵想了想点头,说:“算是吧。”
冯尘又问:“什么叫算是吧?”他说话怎么跟贺岩俊那家伙一样让人费劲啊。
安陵斜眼看了她一眼,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爱好而已。”
冯尘想了想:“音乐?”
安陵点头。
冯尘又说:“难怪大家都叫你音乐王子。”她笑得很灿烂,这种笑让一边的安陵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熟悉感,却一时又记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两人又沉默。
直到冯尘到了家门口,安陵才说:“你到家了。”
冯尘看了一眼大门,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啊!
“谢……”冯尘谢字刚说一半,却不见安陵人,她向拐角处看了看,才发现安陵回自己屋了,她轻轻叹了叹气,抿着嘴进了屋。
你偷听我们说话
家里居然亮着灯?冯尘不得不怀疑家里是不是进了小偷。
她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客厅,却见电视是开着的,沙发上有两只脚正肆无忌惮的乱晃悠着。
冯尘在玄关处换了鞋,走向客厅,贺岩俊正戴着耳麦在听歌,脑袋晃得跟吃了瑶头丸一样。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冯尘用脚踢了踢贺岩俊的腿,这家伙最近真的很反常,难道是他的生物钟出了问题?
突然被打挠,贺岩不悦地睁开眼睛正要大骂,却见冯尘站在面前,他忙坐起身来,一下子扯掉耳麦,吼道:“丑女人,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冯尘真想再狠狠地踹他几脚,走到餐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下肚,贺岩俊气得跳下沙发跨到她面前,逼问:“你耳朵坏掉了吗?问你话呢。”
冯尘也不甘示弱,叫着:“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
贺岩俊一愣,尔后哈哈大笑起来,讽刺着说:“姐姐?切,你也不照照镜子,有你这么丑的姐姐吗?”
冯尘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贺岩俊一脸得意:“你刚才跑哪去了?”
冯尘白了他一眼,越过他在沙发上坐下,全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贺岩俊不依不挠,又跳到沙发上坐下。
冯尘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睁开眼睛看着被吓倒的贺岩俊,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什么?”贺岩俊撇撇嘴,看了一眼楼上说,“老头子回来了。”
“什么?贺伯伯回来了?”冯尘坐直了身子一脸惊讶,他不是要一周后才回来吗?这么才去了几天就回来了啊?
贺岩俊觉得冯尘很反常,问:“你这么激动作什么?就这么喜欢见到老头子?”
冯尘正色着说:“有你这么称呼自己老爸的吗?”
贺岩俊嗤笑一声,把头扭到一边,说:“你管我怎么称呼。”戴上耳麦继续听歌,脑袋晃啊晃。
冯尘觉得朽木不可雕,也不再多和他废话,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进来。”
冯尘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贺岩俊,推门进去。
贺有刚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见冯尘进来,摘下眼镜笑着说:“尘尘啊,你回来了。”
冯尘有些不好意思,说:“贺伯伯,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贺有刚拉过一张椅子让冯尘坐,说:“这次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
冯尘点头“哦”了一声。
贺有刚又问:“你吃饭了吗?”
冯尘猛地抬头问:“贺伯伯还没有吃饭吗?”
贺有刚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小俊,他刚才一直闹着肚子饿,芸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想到芸妈,冯尘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贺岩俊那小子搞得鬼,说:“芸妈她们家出了点事,我给她请了几天家,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吧。”在贺有刚面前,冯尘还是第一次撒谎。
“这样啊。”贺有刚说。
冯尘心跳得很快,连忙站起身来,说:“贺伯伯,我现在去给小俊下面条,您也再吃点吧。”
听到冯尘说要下面条,贺有刚一脸惊喜,问:“尘尘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冯尘脸一红,说:“也是最近才学会的。”
贺有刚放下手中的笔,喜出望外,说:“那好,我也来尝尝尘尘的手艺。”
冯尘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转身出了书房。
“丑女人,我才不要吃你下的面条,会拉肚子的。”贺岩俊突然说道,冯尘一怔,突然双眉一挑,说:“你偷听我们说话。”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切,谁偷听你们说话了。”贺岩俊死鸭子嘴硬。
冯尘冷哼一声,走进厨房。
贺岩俊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继续听着歌。
冯尘根本就没下过面条,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几次,除了凭借记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她想了想,突然想到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于是拿了几个鸡蛋打在碗里,她要做鸡蛋面条。
贺岩俊百无聊赖,将耳麦的声音开到最小,坐起身来看着厨房里不停忙碌的冯尘,厨房里时而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时而听到冯尘咳嗽的声音。
贺岩俊歪着脑袋,心里嘀咕着:丑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怀着好奇地心,贺岩俊扯下耳麦穿着拖鞋悄悄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贺岩俊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厨房凌乱不堪,像是刚被谁抢劫了一样,地板上还有一些黄不拉几的东西,看了都让人觉得恶心,还有一些碎掉的面条,冯尘就更不用说了,脸上左一块黑的右一块黑的,手上全都是油,但她却一脸开心地样子,忙得不亦乐乎。
“丑女人,你到底在干什么?”贺岩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在门口冲冯尘吼着。
冯尘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定在锅里,嘿嘿一笑,说:“小俊,你肚子饿了?别急,面条很快就好了。”
而这时,客厅里传来了贺有刚的声音:“尘尘啊,面条做好了吗?”
冯尘一边用筷子在锅里搅着,一边说:“贺伯伯,快好了,您先坐着等一会儿吧。”她擦了擦额角不断滑落的汗珠。
贺岩俊咽了咽口水,想要上前去帮她,却发现自己也不会,只好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
冯尘夹了一根面条尝了尝,觉得可以吃了,便小心翼翼地关了火,然后摆好两个碗有模有样地挑着面,冯尘又把刚刚炒好的鸡蛋分别放在两个碗里,然后一手端一个碗出了厨房,贺岩俊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一个碗,冯尘感激地一笑,嘴里叫着:“贺伯伯,面条好了。”那高兴地劲儿让身后的贺岩俊直翻白眼。
香喷喷地面条就摆上了桌,贺有刚看了一眼面前的碗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贺岩俊拿过筷子搅了搅,但也不吃。
冯尘站在一边一脸地期待。
“这个蛋炒得不错啊!”好半天贺有刚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冯尘高兴得不得了,说:“真的吗?谢谢贺伯伯。”
“呵呵。”贺有刚夹了一块蛋放进嘴里嚼了嚼,又说,“味道刚刚好,鸡蛋炒得不老也不嫩。”
冯尘被夸得云里雾里的,贺岩俊又接口说:“蛋是炒得没错啦,但这面就不咋地了。”
还在天上飞的冯尘听到贺岩俊的这句话,顿时像被扔下万丈深渊,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贺有刚生气地责备他:“小俊,你说得是什么话。”
贺岩俊根本就不把贺有刚的话放在心上,顾自顾地说:“我说的是大实话,如果你是要听谎话,那么我就说你面条下得还行;如果你是要听真话,那我只能说你这面条真得不怎么样。”他说完抬头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的冯尘,眼里闪着捉弄的笑。
冯尘强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笑着说:“是吗?”单单只有两个字,却好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贺有刚铁青着脸,大口吃起碗里面条来,贺岩俊轻笑了一声,也吃了起来,但还是不忘说:“我要是拉肚子,你得对我负责任。”
冯尘紧捏着拳头,如果不是贺伯伯在场,她一定会打爆他的猪头,真是气死她了,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
贺岩俊最终还是受到了惩罚,贺有刚吃完面后对他说:“碗由你来洗,尘尘在一边看电视并且监督他。”说完,也不顾贺岩俊瞪大的双眼,径直走进书房。
冯尘一脸得意,解下腰上的围裙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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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直偷看我?
第二天冯尘早早地起了床,她睁开眼睛做得第一件事情便是跳下床光着脚丫子跑到窗边,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天空。
“又是阴天。”看着一早便黑压压得让人喘不上来气的天空,冯尘失望地嘀咕了一句,每年的这一天,似乎老天总是和她开着玩笑,她原本就很低沉的心情此刻更是低到谷底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冯尘拉回窗帘,重新爬回到床上穿着衣服。
出了房间,客厅里静悄悄地一片,贺伯伯和小恶魔好像还在睡觉,这也一点儿不奇怪,贺家男人好像天生就爱睡觉一样,自她来到贺家八年有余,就没见过他们哪天早起过。冯尘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着呵欠下了楼。
洗漱完后,冯尘拿着一把雨伞出了门,她得在他们起来之前把早餐买好,而且,吃完早餐,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果真如她所料的一样,刚买好早餐,天空便下了小雨,她抱紧早餐打着雨伞快步跑回了家,贺伯伯他们还没有起床,却见小恶魔头发篷乱的下了楼。
冯尘关好门,笑着说:“小俊,早啊!”
贺岩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还在梦游一般,他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进了洗手间,冯尘努努嘴,拿出自己的那一份早餐,然后把另外两份放在保温锅里。
冯尘正坐下准备吃东西时,贺岩俊也刚好从洗手间出来,他的嘴角还有残留的牙膏沫子,冯尘拿眼呆呆地看着他,贺岩俊倒觉得无所谓,拉过凳子便坐下。
“喂,丑女人,你看着我做什么?我的早餐呢?”他的口吻还是那么令人讨厌,冯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很快又用好奇地口吻问:“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她想了想,“难道今天也有约会?但是现在外面在下雨耶!”这个家伙这一生中最讨厌的便是雨天,他说过雨天是这个世界最脏的一天,他哪里都不想去,他说这话并不是没有凭据的,冯尘清清楚楚地记得,就算是上学的时候,只要一下雨他便会逃课,而且贺伯伯也不会说他什么,反而还会帮他请假。
贺岩俊冷眼看她,说:“丑女人,以后你别说话行不行?”
冯尘盯着他,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
贺岩俊从她手中抢过还没有吃掉的油条,啊呜地咬下大半根,模糊不清地说:“吵死了,像乌鸦一样。”
冯尘死劲踹了他一脚,贺岩俊痛得一口气没上来,刚要咽下去的油条卡在喉咙处,涨红着一张脸不停地咳嗽。
冯尘压根不理他,径直走进厨房又拿出一份早餐,贺岩俊正大口大口喝着水顺着气,冯尘偷笑,便很快正色把手中的早餐放在他的面前,然后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吃起早餐。
“你想咽死我是不是?真是个狠毒的丑女人。”顺好气,贺岩俊又开始破口大骂。
冯尘没好气地反驳:“你要是没事做就滚回房间睡觉,不要在这里叽叽喳喳打扰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次贺岩俊倒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静悄悄地吃着早餐,好半天他才说:“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冯尘抬起头来看向他,贺岩俊又是一脸嬉笑,说:“我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所以我也要去。”
冯尘觉得他今天很奇怪,故意说:“外面在下雨耶,很脏的哦!”
没想到没有吓退贺岩俊,反而增长了他的志气,只见他下巴一扬,叫着:“就算是下冰雹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冯尘,又小声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不是吗?”
冯尘手一颤,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贺岩俊只顾埋头吃东西,冯尘又继续吃着,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吃着东西,一句话也不再说。
一切都收拾好后,冯尘和贺岩俊一人打着一把伞出了门。
冯尘到花店买了一把白掬花,贺岩俊也不闲着,跑到超市买了一些水果提着,今天的他异常乖巧,倒让身边的冯尘也纳了半天的闷。
两人又静悄悄地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达一个很大的墓地,冯尘在自己父母的墓前停下,收起伞把掬花放在墓前,微笑着说:“爸爸妈妈,尘尘来看你们了。”
贺岩俊见冯尘收了伞,他也安静地把伞收了放在一边的地上,等到冯尘退下,他才上前把自己买的水果放到墓前,也微笑着说:“叔叔阿姨你们好,你们可能不认识我,我叫贺岩俊,是丑……是尘尘的朋友,第一次见面,不知道送你们什么好,就随便买了一些水果,希望你们喜欢。”没有了以往的桀骜不逊,此时此刻的贺岩俊不得不让冯尘对他刮目相看。
说完后,贺岩俊退到冯尘身边,冯尘侧头小声问他:“你今天怎么了?”
贺岩俊转过头来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大声说:“没怎么啊,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都偷看我?”
冯尘顿时红了脸,转过脸去,反驳着:“谁……谁偷看你了。”这家伙哪有什么改变,还是那副令人讨厌的样子。
贺岩俊笑得一脸地没心没肺,尔后听到冯尘说:“爸爸妈妈,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贺伯伯的儿子,我在他们家生活得很好,你们泉下有知请安心吧。”
贺岩俊接口说:“是啊,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尘尘的,我会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你们不要担心。”说完又给了冯尘一个灿烂的笑容。
冯尘觉得今天的贺岩俊很莫明其妙,但又说不上到底什么地方让她觉得别扭。
两人在墓地呆了两个小时就离开了,天也慢慢放晴,贺岩俊叫了一辆的士,冯尘也不客气坐了进去,贺岩俊对司机说:“麻烦您,去电影院。”
司机说了一声好,便发动了车子,冯尘则是一脸疑惑,问:“不回家吗?去电影院做什么?”
贺岩俊说:“今天有一部好看的电影首映,反正回家也没事做,不如去看看电影。”
冯尘还想说什么,见他闭上了眼睛也不再多说,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十分钟不到,的士在电影院门口停下,贺岩俊二话不说下了车,大步流星地向售票口走去,冯尘不得不给车费,然后一脸地不情愿跟了上去。
今天看电影的人很多,贺岩俊站在长长地队伍里却异常地显眼,因为他本身的海拔就很高,而且又长着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颜,不多久,冯尘就发现周围许多小女生们都对着贺岩俊指指点点,个个的面红耳赤。
冯尘站在一旁偷笑,贺岩俊一脸得意之色,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的样子,冯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看别的地方。
很快贺岩俊买好票后拉起冯尘的手便向入口处走去,还是第一次被贺岩俊牵手,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性牵着手,虽然他是自己的弟弟,但冯尘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一边试图挣脱掉贺岩俊的手一边说:“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贺岩俊没有放开她而是抓得更紧,头也不回地说:“人太多了,你又长得那么矮,要是丢了,我怎么向我们家老头子交待?”
知道他的理由很牵强,但冯尘发现自己也再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反驳了,最后她只好认他像牵着孩子一样地牵着她进了电影院。
电影院里黑漆漆地一片,真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只看得清楚前方的大屏幕,冯尘静静地坐着,贺岩俊则坐在她旁边一言不发。
电影是目前很红的一部作品,里面的主角也都是目前娱乐圈里最红的演员,冯尘因为今天贺岩俊异常而没有认真地去看,心里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她偏着脑袋偷偷地看着贺岩俊,除了漆黑一片,她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直到电影快放完了,她才警告自己:这电影票也还是挺贵的,不看就太可惜了。这才认真的看起电影来,而冯尘却不知道旁边的人从电影一开始便一直静静地望着她。
祝你生日快乐
短短九十分钟的电影票就用了一百多块钱,而且什么也没看,冯尘越想越心痛,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贺岩俊依旧拉着她的手,嘴角有着幸福的笑。
“哎,原来这部电影比我想像地还要差劲啊!”出了电影院,贺岩俊不满地叫着。
冯尘甩开他的手,气愤地说:“既然早就知道不好看,那你为什么还要买票?”
贺岩俊嬉皮笑脸地说:“因为钱多啊,钱多地实在是没地方可花了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又是这种让人肺都气炸地回答,冯尘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天,雨早已停了,天边竟然有一弯美丽的彩虹,冯尘看得有些痴了。
“好美的彩虹啊!”
贺岩俊两手Сhā入裤袋里,走到冯尘身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天上的彩虹,撇撇嘴说:“你们女生就是这么没眼光吗?这东西哪点儿美了?就是几种艳丽的颜色交织在一起也就叫美吗?切!”
冯尘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剜了贺岩俊一眼,扭头便向前走去,贺岩俊生了一双长腿,几步便追到冯尘,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问:“你生气了?”
冯尘看也不看他,淡淡地说:“我没那种闲心。”
贺岩俊又问:“没生气那你扭头就走什么意思啊?”
冯尘抽出自己的手臂,抬着看着一脸嘲弄地贺岩俊:“我现在要回去吃午饭,不行吗?”也不等贺岩俊说话,又转身向前走。
贺岩俊这次倒也不去追,站在原地笑着说:“芸妈明天才会回来,你现在回家吃什么?难道又吃鸡蛋面?”想到那天吃的鸡蛋面他现在胃主开始翻腾了。
这话果然奏效,冯尘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就站在原地。贺岩俊慢慢向她走去,一边说:“既然都出来了,我们就在外面吃吧。”
冯尘咬了咬下嘴唇,回头看他说:“你请客?”
贺岩俊笑笑,点头说:“请客就请客,我还怕你把我吃穷?”他是巴不得冯尘说这句话,见冯尘还看着自己想着什么,心下一急,拉过她的手便向前走去,冯尘挣扎了一会儿,但贺岩俊抓得死死的,冯尘觉得再挣扎也是没有用的,最终放弃了,乖乖地任贺岩俊牵着走。
贺岩俊果真兑现了自己的话,带着冯尘去了一家西餐厅,服务员拿了两本菜谱,贺岩俊把菜谱放在冯尘面前,另一本还是由服务员拿着,说:“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冯尘看了看服务员尴尬地笑笑,但看到贺岩俊一脸地得意,心里就来气,于是也不打算客气,翻开菜谱看了看,然后念了几道菜,一旁的服务员认真地记下,冯尘觉得点得也差不多了,合上菜谱还给服务员,说:“就先点这些吧。”
服务员说了声请稍等便退了下去。
贺岩俊嗤笑一声,说:“点这么点就想把我吃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冯尘不理他,喝着手中的茶水,然后将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
贺岩俊也自觉无趣,拿出手机玩起游戏来,这时,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贺岩俊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退出游戏看起来短信来,是米菲发的,问他现在在哪儿,她想见他了。贺岩俊抬眼看了看冯尘,想了想,大声叫着:“是米菲发来的短信,问我在哪儿?你说我该怎么回复她呢?”他的声音很大,有客人看向他。
冯尘收回目光看向他,说:“他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你想怎么回就怎么回。”
贺岩俊不喜欢她对自己的事不上心,于是赌气说:“既然她也是一个人,要不让她也来,咱们三个人一起用餐吧,你说呢?”
冯尘淡淡地说:“随便。”
贺岩俊刚打出几个字,听到冯尘这么说,心里更上火,咬着牙说:“我觉得两个人用餐更不错些。”然后删掉刚才打出的字,重新打出:我现在很忙,明天学校见!然后按下发送键,短信发送成功。
放好手机,贺岩俊又看了一眼冯尘,她似乎有什么心事,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出神。
贺岩俊看了看四周,正好有一个人手里拿着小提琴,问有哪些客人要听音乐,贺岩俊看了一眼冯尘,然后对着那人大叫一声:“过来这边。”
拉小提琴的是个二十几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但长得很瘦,穿着整齐,听到贺岩俊叫自己,便拿着小提琴走了上去,冯尘不解地看着他,那男人一脸微笑问:“请问先生点歌吗?”
贺岩俊点点头说:“点一首‘祝你生日快乐’。”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元钱放在桌上。
那男人眼睛一亮,笑着拉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曲子。
冯尘睁大眼睛一脸地不相信,看着贺岩俊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她根本就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今天是她的生日,因为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所以她也不愿意想起今天也是自己的生日来,没想到贺岩俊却知道。
贺岩俊不说话,只是笑笑。
一首很欢快地“祝你生日快乐”,周围的人也听得一脸笑容,冯尘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再次看了一眼贺岩俊,他正微笑着看着那拉提琴的男人,脸上尽是幸福。
曲子完后,男人拿过桌上的钱便离开了,贺岩俊问:“怎么样?还行吧?”
冯尘鼻子一酸,笑着说:“谢谢!”
贺岩俊知道她心里很感动,看到她开心地样子,心里也很开心。
服务员端上了冯尘刚刚点的菜,贺岩俊拿起叉和刀说:“肚子饿坏了吧?这是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厅,你尝尝味道如何?”
冯尘笑笑,拿起叉和刀切了一块牛排吃了起来,嚼了几下,赞不绝口:“真的很好吃。”
贺岩俊也切了一块放进嘴里,说:“下次我们再来这里吃。”
冯尘本想说不用了,可是看到贺岩俊高兴地样子,也不愿意扫他兴,便没说,默默地吃着牛排。
餐厅里响着温馨愉悦地轻音乐,冯尘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心和快乐,心里默默说着:“谢谢你小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们家猴子
那晚,冯尘做了一个非常甜美的梦,梦里,爸爸妈妈拉着她的小手去海边玩,海浪一个接一个向他们打来,爸爸的脚被一只螃蟹夹住了,他咧着嘴叫哎哟,妈妈生气地去打螃蟹却被一个海浪打湿了衣服,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她站在一边又笑又闹,眼泪都笑出来,海滩边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爸爸,妈妈。”冯尘抱着枕头,嘴角有着幸福的笑。
第二天,冯尘醒来时精神说不出的好,跳下床打开窗子,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上课,她回到床上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护身符,放在嘴边亲了亲,说:“妈妈,您一定要保佑我哦!”然后把它系在脖子上,护身符被她放进衣服里。
出了房间,却见客厅里不停忙碌的芸妈,冯尘下了楼有些惊讶地问:“芸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昨晚好像没有见到她啊。
芸妈见到冯尘,慈祥地笑着叫了一声尘尘小姐,说:“昨晚很晚才回来的,你和小俊少爷已经休息了。”
冯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点着头说:“原来是这样啊,回来就好。”幸好她回来的及时,否则贺伯伯的三餐谁来负责啊?她可不敢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
芸妈把早餐端上桌,冯尘洗漱完毕后在餐桌前坐下,她刚喝一口牛奶,便见贺岩俊打着呵欠下了楼。
“早安小俊。”冯尘向他打招呼,经过昨天那一顿午餐,冯尘对他改观了很多,可没想到贺岩俊甩也不甩她,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臭臭的样子,冯尘努努嘴吃着早餐。
芸妈又端了一盘早餐从厨房里出来,贺岩俊走到餐桌前坐下,看也不看冯尘便拿起一块面包啃了起来,芸妈退了下去忙其他的,冯尘皱着眉问:“你洗手了吗?”如果她没有记错,他从下楼就一直没有进过洗手间,更不用说濑口了。
贺岩俊还是不甩他,继续吃着面包,喝着牛奶。
冯尘一脸“我服你”的表情,然后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
两人吃过饭后,冯尘突然想和贺岩俊一起去学校,没想到贺岩俊像看白痴一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终于吐出一句话来:“你这么丑,我会和你一起丢脸吗?”留下一脸铁青的冯尘挎着书包走了。
“臭小子,你以为你真的很帅啊?切。”骂完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冯尘背上书包也出了门。
冯尘到了学校时并没有看见贺岩俊那小子的影子,听芊芊说他被一个可爱的女生叫了出去,如果冯尘没有猜错,芊芊嘴里的那个可爱女生应该就是小恶魔的女朋友米菲吧。
“哈哈,尘尘你前几天是怎么过的啊?有没有想我呢?”
叶芊芊向来是口无遮拦的,虽然冯尘已经习惯了,但今天听到她这么一问,心里总觉得很别扭。摇着头说:“就那样过得呗,对了你呢?”她突然想起了上次程佑笙眼中闪过的一丝心疼,觉得也许不久后会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叶芊芊无精打彩地说:“我可是看了两天的电视啊。”
冯尘想笑,而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尘尘。”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去,却见程佑笙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冯尘看了一眼叶芊芊,却见她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冯尘猜到可能这两人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冯尘有些无奈地走到门口,笑着说:“周末过得愉快吗?”
程佑笙越过她看了一眼埋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叶芊芊,然后又看着冯尘说:“还行,你呢?周末过得怎么样?”
冯尘心里偷笑,原来他真正来看的是另有其人啊,笑着说:“托你的福,我周末过得很充实。”周五看了一场精彩地对决赛,周六学了一天的厨艺,虽然只学会了炒蛋,但也算有进步啊,周日看了一场免费的电影还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呵,何止是充实啊!
课堂上,小恶魔继续趴在桌子上会他的嫦娥仙子,而冯尘却和叶芊芊两人悄悄地传着纸条。
“如实招来,你和你们家猴子到底怎么了?”
“说什么呢?什么我们家猴子,那猴子可是对你垂涎三尺啊!”
呵呵,冯尘好像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酸味。
“好好好,我们家猴子就我们家猴子吧,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和我们家猴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冯尘特意在我们家下面画了很粗的线条,没想到却招来叶芊芊的一顿白眼。
“不想说,总之是很不爽啦!”
呵,看来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啊!可是她越是不想说她心里就越是好奇,冯尘想,看来从她嘴里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那么就只能找“我们家猴子”了。
于是一下课,冯尘便第一个冲出教室,然后又冲到五班拉起一脸惊讶的程佑笙便直奔天台。
到了天台,程佑笙一脸迷惑地问:“尘尘,你这么急有什么事啊?”想了想一脸惊喜,“难道你是被我的真心打动了,所以愿意和我交往?可是人太多你又不好意思说才带我来这里的?”
他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冯尘一脸黑线。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和芊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佑笙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说:“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冯尘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笑得特别阴险,程佑笙没来由地一阵哆嗦,问:“尘尘,你干嘛这么笑啊?让我全身直哆嗦。”
冯尘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问:“还不老实交待吗?”
程佑笙一副“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地表情,说:“我和那死金鱼真的没什么,尘尘,你是在吃醋吗?”
程佑笙又恢复了平时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冯尘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说:“给我正经点。”
程佑笙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眼中全是惊讶,没想到冯尘还有这么粗鲁的一面。
冯尘又问:“说老实话,你口口声声说追我是作给芊芊看的吧?”
“什么?”程佑笙的声音很高,有点儿走音了。但冯尘却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虚心。
“其实你喜欢的并不是我,而是叶芊芊对不对?”今天无论如何她也要让他说实话,她可不想因为他们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争吵而让自己的清白受到污染。
程佑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尘尘,我是该说你的想像力很丰富呢?还是说你很笨啊?你怎么会想到我喜欢的人是叶芊芊呢?”
冯尘想了想,也哈哈笑了起来:“我还真是看错了你啊!”
程佑笙又是一脸迷惑:“我怎么了?”
冯尘出回手,说:“你一个大男人,喜欢人家又不敢说,我真是看错了你。”她是故意用激将法的,她就不相信程佑笙不招实话。
没想到这次程佑笙不再狡辩,而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说:“没错,我喜欢的人的确不是你。”
冯尘又问:“是芊芊对不对?”
程佑笙深深看了一眼冯尘,最后点头,好像有些无奈:“对,是芊芊!”
是我的真诚打动了尘尘
叶芊芊和程佑笙从小学二年级便相识了,因为叶芊芊九岁的时候就成了程佑笙的邻居,据程佑笙所提供的信息,叶芊芊从小便是一个人生活,他很少看见叶芊芊的父母,后来程佑笙知道叶芊芊在她出生时她的妈妈就离开她了,从此她便跟着她年迈的外婆一起生活的,可是因为她外婆的年纪大了,到她八岁那年外婆生病去逝了,而她被一直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接回了家,程佑笙说他和叶芊芊做了近九年的邻居,却只见过叶爸爸三次,而前两次都是在晚上见过的,直到一次叶芊芊过生日,他才无意间看见叶爸爸的庐山真面目,可是冯尘问他叶爸爸到底是谁时,程佑笙却闭口不说,冯尘威胁过他好几次,程佑笙说就算她杀了他也不会说的,因为他答应过叶芊芊要保密的,这让冯尘对叶芊芊的身世好奇了起来。
冯尘想到,和叶芊芊认识了也有几个月了,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她过家里人。
“你为什么不向芊芊表白呢?”临别前冯尘问程佑笙,而程佑笙只是苦笑,说:“因为她讨厌我。”
冯尘并不赞同程佑笙的想法,她感觉得到其实叶芊芊也喜欢程佑笙的,只是两人都不愿意捅破那层纸而已,既然两个都是自己的好朋友,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呢?
冯尘正想着怎么才能让程佑笙向叶芊芊表白时,学校却提供了她一个重要的条件。
“啊,冒险大本营?”
这是三年七班全体同学发出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好奇、兴奋、期待。
班主任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可爱的学生,点头说:“没错,冒险大本营,这是为咱们思源高中全体三年级学生所举办的活动,为了让大家给自己的高中生活划上圆满的句号。”
很快下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哇,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好兴奋啊!”冯尘双眼微眯,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一旁的贺岩俊今天破天荒地没有睡觉,而是睁大着眼睛不屑地看了一眼冯尘,嗤笑着说:“丑女人就是丑女人,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这家伙每次都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杀风景的话来,冯尘决定这次当他是放屁,不甩他。
“那活动什么时候开始啊?”有同学举手问着。
班主任很真诚地说:“后天正式开始,所以今天放学后大家就回家收拾收拾,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后天一早就在学校门口集合。”
“哇,太棒了!”
大家兴奋地欢呼,班主任越发觉得自己的学生很可爱了,笑得连眼睛也找不着了。
回到家后,冯尘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把那天该带的东西都放进包里,还带了一些药品和创可贴,贺岩俊一放学便没见到他人,好像又和他的小女朋友去约会了。
“衣服、感冒药、花露水、创可贴……”冯尘又仔细地点了一遍,直到差不多了,她才兴奋地把很背包放回衣柜里,然后下了楼。
整个三年级,那么她又可以见到安陵了?冯尘想到这里脸又红了。
令人期待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冯尘早早地起了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饭也没来得及吃便冲了门,芸妈在她身后叫了好多遍她了没听到,这时贺岩俊下了楼,问她叫什么,她才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贺岩俊皱眉,尔后不屑地说:“不就是个大本营吗?有那么兴奋吗,连饭都不吃?”可是他并不知道冯尘饭了不吃的原因是为了另一个人。
她知道安陵一向有晨跑的习惯,她怕安陵早就去了学校,于是饭也顾不上吃便跑到路口等他,没想到还真被她给等到了,安陵见到她时也是一怔,冯尘有些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早啊!”原台词还有一句“真巧”,可是想想安陵又不是傻瓜,便没说。
安陵淡淡地回了一句:“早!”然后挎着书包越过她向前走去。
冯尘愣了愣,马上提步跑到她旁边和他并肩走着,笑着说:“今天真的很令人兴奋啊!”
安陵依旧淡淡的口吻,说:“我不觉得兴奋。”
被泼了凉水,冯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尴尬地笑笑:“是……是吗?”
安陵的腿很长,所以步子也跨得有些大,但对于腿短的冯尘来说便有些吃力了,她几乎是小跑才能和安陵并肩,没过多久就有些气喘了,安陵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放慢步子,冯尘觉得心里甜甜地,他还是挺为她着想的。
两人到了校门口时,已经有许多同学背着大包小包地在那里等着了,大家都是一脸地兴奋,冯尘想说什么时,却见安陵已经大步向自己的班走去了,冯尘有些失望,而这时却看见叶芊芊正站在自己班上向自己挥动着小手。
“尘尘,我在这里啊!”
这倒是出乎冯尘的意料,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叶芊芊居然来的比她还早。
想归想,人已经走到叶芊芊身前。
叶芊芊看了看她身后,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冯尘白了她一眼说:“不是我一个人那还有谁啊?”
叶芊芊说:“我的好兄弟啊!”
“好兄弟?”冯尘这才想起叶芊芊问的是贺岩俊那个小恶魔,“他应该还在路上吧。”
叶芊芊瞪她:“你居然不叫他一个人来了,你这个坏女人。”
听到叶芊芊居然为了贺岩俊那小子骂自己是坏女人,冯尘脸色一沉,说:“你再骂一句试试。”
叶芊芊很快阴转多云,笑嘻嘻地说:“我也是关心他嘛,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啊,虽然现在和我们一个班没错啦,但毕竟只有十七岁啊,我们不应该关心他吗?”
叶芊芊越说越起劲,冯尘真想上前捂住她的嘴,看来她和贺岩俊的关系不是一般好啊!
冯尘一眼便看到了同时看向她们这边的程佑笙,嘴角一勾叫着:“嗨,佑笙,你也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程佑笙的名字,程佑笙怔怔看了她好半天,直到她对着自己调皮地眨眼睛才明白她是故意和自己作戏,看了一眼冯尘身边的叶芊芊,微笑着向她走过来,一手搭在冯尘的肩上,温柔地说:“尘尘,早啊!”
冯尘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开放,但看到叶芊芊一脸地不可思议,心中有些好笑,轻声说着:“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你?”那声音让程佑笙的汗毛直立。
叶芊芊看着自己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脸色黑黑的,程佑笙心情愉悦,假装才看到叶芊芊,说:“原来金鱼也在啊,不好意思,我现在才看到你啊!”
叶芊芊冷哼一声,看着冯尘问:“尘尘,你和这只猴子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就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夜之间就好成这样了?公然在众人面前勾肩搭背的。
冯尘假装害羞的样子,程佑笙抢先说:“是我的真诚打动了尘尘,所以愿意和我做朋友。”他可没说女朋友。
冯尘点头笑笑。
叶芊芊大叫:“冯尘,如果我和死猴子做朋友,那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
冯尘和程佑笙都呆了。
程佑笙不满地叫:“死金鱼,尘尘和谁作朋友那是她自己的权利,你凭什么干涉?”
叶芊芊不理会他,眼睛定定地看着一脸为难的冯尘。
冯尘喃喃地叫了一声:“芊芊。”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叶芊芊伸出手阻止冯尘继续说下去,说:“我明白了。”
程佑笙有些生气地说:“叶芊芊,你不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吗?”
叶芊芊嗤笑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冯尘,转身离开。
我们又不是登山运动员!
看着叶芊芊故作坚强的背影,冯尘有些心疼地说:“她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程佑笙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紧紧盯着消失在人群中的那抹人影。
冯尘心想:看来想要撮合这两个人还真得费点力啊!
程佑笙静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班里,冯尘又是一阵叹息。
“原来这就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冯尘吓了一跳,抬头望去,贺岩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语气充满嘲弄。
冯尘生气地说:“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这家伙是不是管得也太多了?
贺岩俊脸色一沉,但很快恢复如常,笑着说:“我只是好奇像你这么丑的女人居然还有人喜欢,该不会是那家伙对你另有企图吧?”也没等冯尘反应过来,贺岩俊一脸得意地消息在人群中。
冯尘这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看着贺岩俊消息的地方,脸上的青筋直跳。
一个小时后,思源高中三年级全体学生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向今天的目的地——N城最出名的凤凰山出发。
凤凰山之所以叫凤凰山,是因为它有个很美丽的传说,传说这山并没有名字,里面住着一个美丽的仙女,她就是传说中的神鸟——欲火凤凰,她悄悄地来到凡间,并且与一个凡间男子相恋,之后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孩,但因为她私自下凡触犯了天规,在她生下小女儿的时候,被天神捉了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凡间,她的丈夫带着女儿在那座山中等着,从黑发等到白发,直到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心里依然爱着他美丽的妻子。因为凤凰在凡间做了许多好事,因此大家都很尊重她,为了纪念她,便把那山叫做“凤凰山”。
凤凰山与秦岭山类似,高而陡,却一片青翠,冬暖夏凉,也是许多人选择的避暑山庄。
大家两人一组,在老师的指导下开始向山顶爬。
叶芊芊虽然归队了,但和冯尘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在和谁生着气,冯尘心里直叫冤枉,但也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否则那出戏就白演了。
冯尘看了看身后的贺岩俊,他背着一个特大号的背包,冯尘怀疑他是不是把他所有的家当都装上了,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贺岩俊抬眼望来,冯尘赶紧埋下头继续向上攀爬。
不到半个小时,冯尘便听到前后的同学发出的恼骚声,冯尘也有些吃不消,脸涨得通红,额角早已布满了汗珠。
而这时正是太阳最厉害的时候,前方传来老师的鼓励声:“同学们加油啊!”
冯尘听到叶芊芊极其不满地抱怨声:“我们又不是登山运动员!”
冯尘不难理解大家的心情,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早晨锻炼的习惯,突然被叫来爬山,大家是有些吃不消,就连她都想要发火了,看来几千人当中最能忍受的便是安陵了吧。她抬头向高处看了看,班走在最前方,因为距离太远了,冯尘不知道安陵的具体位置。
冯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爬了多久,但她很肯定的是,她可以休息了,大家都可以停下来休息了,她看到许多同学像中了十香软筋散一样瘫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有些同学学着狗把舌头伸了出来,也有同学马上解下身上的大包,拿出水咕噜咕噜地喝着。
冯尘选了一块阴凉的地方坐下,解下背包拿出矿泉水喝了起来,她现在是又累又渴,如果老师现在一声令下让再次出发时,她一定选择从这里跳下去。她身子一软,很不文雅地躺在了草地上,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冯尘,你还好吧?”
冯尘睁开眼睛看去,程佑笙一脸担心的表情看着她。
冯尘又重新闭上眼睛,无力地摆着手说:“还没死。”
程佑笙笑笑,回头看了一眼也同样盯着他的叶芊芊,叶芊芊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一边看其他地方,程佑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在冯尘身边坐下。
“喂,芊芊对我的误会可不轻啊!你得赔偿我。”冯尘闭着眼睛说。
程佑笙喝了一口水,笑着说:“对我的误会也不轻啊!”
冯尘又睁开眼睛,吐了口气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叶芊芊,对程佑笙说:“我敢肯定叶芊芊喜欢你,她之所以不理我,是因为她在吃醋,不理你呢,是因为你是个花心大萝卜。”
程佑笙瞪大眼睛,辩解说:“我哪里是花心大萝卜了?”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但想想冯尘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难道叶芊芊真的是在吃醋?
冯尘早就看明白了程佑笙的小心思,自嘲地说:“乐了吧?叶芊芊吃醋,你心里可乐坏了吧?”
程佑笙竟然脸红了,别扭地说:“是有点儿乐。”
冯尘得意一笑,伸了伸懒腰,上半身坐直了,双眼眺望远处,现在只看得到山脚下的N城,想要众览全城,得要到山顶上去。
冯尘看了看,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她看了看四周,才想起,好像少了一个恶魔,休息了这么久,她还没见到小恶魔的身影呢!叶芊芊那里也没有,其他同学那里也不用,冯尘觉得很奇怪,这小恶魔可是无处不在啊,这会儿却像消失了一样。
贺岩俊并不知道冯尘正在找他,他现在正在另一个班和外班的同学打得火热呢,几个男生在一起神侃着《灌篮高手》,有说很崇拜流川枫,有说佩服樱木花道……贺岩俊一脸兴奋地大侃那里面的灌篮技巧,大家都对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男生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时地回头去看冯尘和程佑笙两人有说有笑的背影,虽然心里有气,但他知道冯尘并不喜欢程佑笙,他们只是作戏给叶芊芊看的,虽然他现在还是个未成年人,毕竟谈过几次恋爱,叶芊芊的那点儿小心思能够瞒过他吗?切,真是笑话,冯尘那个丑女人自以为很了不起,真是个爱管闲事出有的女人。贺岩俊在心里不爽地骂着。
而这时,老师又吹了一阵口哨,对着所有人叫着:“大家准备出发了。”
贺岩俊低咒了一句该死,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背上大包排好队,有秩序地继续往山顶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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