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眼,摇摇头阻止方晋宝继续说下去。
太阳被厚云的云层遮着,眼前一切都灰蒙蒙的。院子门口支着张小桌,有两位本家哥哥在那里登记人情礼金,也都Сhā手拱肩地冻得厉害,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方晋宝重重呼出一口气,“到车上去。”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低沉的声音放得轻柔,语气却不容置疑。
大伯家的红漆大铁门上贴着白联,路边上停着不少车,有来吊唁的,也有村民们自己购置的小客货、私家车,沿路参差不齐地排成两列。
路两旁基本都是两层的小楼,高墙斗檐,都修得极有气势,有些后壁上粉刷着醒目的广告语:“生男生女都一样”、“只生一个好”……
几个半大男孩子,正嘻嘻哈哈地围在方晋宝车前,东摸西摸的。见他们走过去,一窝蜂地四散开来。
谁能想到,这个小小的村庄,离他们生活的城市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却像是两个世界。
将大衣摔到后座,方晋宝将车子发动起来,立刻将暖气开到最大,并且示意她系上安全带。
开出去老远,喇叭唢呐奏出的哀乐声,才隐隐听不见了。
顾盼几次偷眼觑过去,方晋宝只将唇抿成一线,一言不发。
两人都沉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见到,他总是眉弯唇翘酒窝浓浓地取笑调侃她,不把她气得火冒三丈是绝对不肯罢休的。
顾盼几乎忘记了,方晋宝板着脸的时候,其实是有点阴狠霸道的。比如现在,眉头中央打着个极为严肃的结,深刻的侧面线条坚强而冷硬,让她没有来地有点恐惧。
更何况,车子行驶的方向,明显是朝着人烟稀少的旷野,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一脸穷凶极恶相外加标准黑手党装这位大哥你莫不是打算杀人弃尸吧表呀!!!~~~~(>_ 好半天,顾盼才觉得浑身暖和了,手指头脚趾头都有点灼热的痛感。她搓揉着手指头,不免露出几分痛苦的表情。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她跟着顾爸两个人回这里过年,被大伯家的二哥推到玉米杆跺子里,把胳膊摔骨折了。
她是超级怕痛的人,生病能吃药的绝对不打针。可那种骨头生生被拗断的疼痛,却深深地印在了顾小盼幼小的心灵上,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顾盼正茫然着一双眼睛神游太虚,向前行驶的车子忽然一个急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某个黑脸如铁的人,身形利落如鹰隼,一个猛子就扎了出去,顾盼只看见他以一个极潇洒的手势打着了火机,接着就背转了身子。
宽阔的背部印在了大半面窗玻璃上,她根本瞧不见外面的情况。
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外头是几乎零度的天气,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顾盼真怕他要风度不要温度再冻出个好歹来,打开车门只将一颗脑袋探出去。
天苍地茫,远处是枯林旷野,一片冬日的凄冷肃杀。方晋宝的身影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稀薄烟气缭绕上升,也不知是吐出的烟圈还是呼出的凉气。
还没等她吭气,他闷沉着嗓子淡淡开口,“进去。”
是轻描淡写的口吻,可顾盼却敏锐地感受到一股压抑极深的怒火。
讪讪缩回脖子,车内暖融融的空气,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流泪。
顾盼深深叹息一声,原来后脑勺也能这么英俊。
等到方晋宝终于坐回来,顾盼才发现,原来羊毛衫还能当做空气吸附剂使用。
她皱着鼻子,瞅了眼对方和缓了一些的脸色,决定不能姑息养奸,“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方晋宝点点头,利落地掏出打火机、香烟盒,降下车窗,大力扔出去,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只瞧见银光一闪,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不知去向。
方晋宝终于侧转了身子,一瞬不瞬盯过来,专注的神情看得顾盼心里一阵乱颤,“刚才是最后一支,”他忽然勾了勾唇,眼底幽深,“让我戒不掉的,只有你。”
努力压抑着身体的热度和心灵的乱度,顾盼装作没有听见,特深沉地继续吐槽,“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方晋宝却不以为意,展眉一笑,勾魂摄魄,妖孽至极。
“您的要求,就是我的追求。”
低低的呢喃犹如魔咒。
在顾盼微微的恍神中,方晋宝执起她的手,缓缓放到唇边,一寸一寸地亲过去,细细胡茬似有似无地擦过手背上娇嫩的肌肤,不遗余力地折磨着,颊边邪恶的酒窝若隐若现,“来,私奔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像没什么特别要说的
跳过跳过……
这两只来点JQ真不容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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