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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江汉屠龙 >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三霸天的神龙常宏,是死鬼年羹尧的门下。年羹尧一代名将,盖世的枭雄,门下士都是武功盖世、足智多谋的铁汉。比起祖籍汉军旗人的狂龙来,常宏或许在武功上稍逊一筹,在经验与智谋上,却高出多多。

那么,真正的收获,该是奇取豪夺得来的许多金银财宝了。但付出的代价,却空前惨重。不但降伏不了三只鹰,却损失了百余名高手和爪牙,连副统领飞夜叉也失了踪,助拳的侠义道群雄也死伤枕藉,一哄而散疑犯都逃掉了,必须另找线索。下一站是武昌,可能雷匿剑与山东逆犯柳家余孽,以及最顾强的高文纬,定然还潜伏在湖广。

搜山的爪牙与民壮西勇都撤回来了,毫无线索。

又过了两天,警觉心松懈下来了。

城守营宾馆中,贵宾们正准备行装,一些不愿拘束在宾馆的人,纷纷辽到城内的豪华旅舍住宿。

玉树公子的伤势,达两天才控制住。高姥渐退,但神智一直不曾恢复消明。那一抓皮开­肉­绽,背部的­肉­本来就少而薄,创口自骨裂开,只有一层骨膜护住肺部,要想创口愈合。是极为困难的事,虽有最好的郎中,和最好的药物。能把一个伤势如此沉重,本来已经进了校死城的人拉回阳世,已经是极为卓越的成就了。

狂龙不愿将爱子留在九江治疗,反正自己有官船,人带在船上治疗十分方便,所以准备随船前往武昌。

五爪蚊一群城狐社鼠,仍然被逼到处打听消息,一个个叫苦连天,吃尽了苦头。

城东庆阳坊靠近府前街的一座民宅内,幽暗的厢房门宙紧闭。

房中设备简朴,一床一桌和一只小妆台。床脚靠壁一面,两张长凳铺上木板,加设了一张临时床。

桌上点了一技大烛,光度比灯要亮些。真如姑娘正在灯下做女红,一旁的国华一面喝茶,一面检查桌上的零碎:甘六片铁鳞。

说是女红却又名不符实,姑娘缝的不是衣裙,而是一件皮背心。

甘六片铁鳞,必须分别以活铰链互相串合,分别嵌穿在背心前后,外面再加一层稍厚的牛皮,两层皮将铁鳞夹在中层。

这就是所谓龟甲,前后各十三片,每片大小不同,保护的部位有一定的位置,不能弄错。

“哥,你认为这护身甲真有用吗?”姑娘一面缝一面问,对国华的称呼亲呢极了,柔柔地、绵缩地,也像是唱歌,声调美而具挑逗­性­。

“当然有用,十神十魔中,歹毒的暗器极为霸道,不得不防。”国华信口说:“真可惜,上次毙了神龙常宏,我就没想到剥下他的防身金犀甲夺为已有。”

“哥,你会骗人了。”姑娘白了他一眼。

“胡说!你这坏丫头……”

“胡说?我好像听你说过,这副甲是专门用来对付凌云燕的。”

“这……我说了吗?”他装傻。

“你说过的,你说,你必须放弃飞的绝学,不与凌云燕比轻功,那太危险。”

“这怎么牵扯到甲上了?你在栽脏嘛!”

“哥,凌云燕真有那么可伯吗?”姑娘怯生生地恨近他,眉梢眼角有忧虑的神情。

“也没有什么,她的天魔爪火候,没有我的天狐爪­精­纯,我只耽心她利用龙蜕功近身,用什么不为做人所知的歹毒玩意贴身攻击。”国华拍拍姑娘的肩膀:“如果我所料不差,我的天狐爪除了可以抓破她的衣裙之外、不易抓伤她的肌肤。”

“龙蜕功有那么神奥?”

“是的,柔韧腻滑,力及即散,胀缩自如,陋力变形。你想想看,她像个变形虫,用钝物打击。她会胀缩自如化去引走所加的劲道;用兵刃刺劈,她会滑开或随劲弹开,你伤不了她,她却可以贴身伤你。结果如何?”

“本来,我和沈伯伯商量好了的,要找视会悄悄接近她行刺,出其不意绘她一刀……”

“不要做傻事,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行刺,她那些侍女决不容许陌生人接近。就算近得了身,她也会对近身的人加强戒备。她不会在行人拥护的大街上出现,如何近身行刺?”

“你可以攻击她的五官……”

“五官是最难击中的地方,傻丫头。”

“那……你没有胜算了。”

“很难说,我会找出她的弱点的。至少,我已经知道该如何防止她近身下毒手了。”国华的语气是乐观的:“我知道你的忧虑。”

“是吗?”姑娘伸手抚摸他的脸颊、鼻子、嘴­唇­。

“你是耽心我不忍心下手对付她。”

“难道我不该耽心吗?”

“玉树公子不死,我心中已没有负担,你担心什么呢?你该担心我是否能对付得了她。”

“我也为了这件事担心呀!我希望那一天我也在场,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郑重地警告你。”他拧了拧姑娘的鼻尖:“在我与她交手生死—决的时候,任何人妄自加入,活的机会决不会超过两成。所以你不但不可以加入,而且得设法阻止其他的人Сhā手。好啦!你好好赶工,我到处走走。”

他扶正姑娘的娇驱,启门走了。

要找出敌人的弱点,你必须与敌人保持接触。

凌云燕仍然住在浔阳老店,仍然带着她的心腹死党。她对于丈夫的死活,从不放在心上;玉树公子也认不关心她的死活。

这两个人,真是绝配。

名义上,他们是夫妻,却不住在一起,见面就吵。玉树公子拥有许多心爱的美女,凌云燕也拥有许多心爱的男人,名不相涉,各行其是。

凌云燕是两天前才迁出城守营宾馆的。住旅舍比住宾馆方便得多,离开夫家的人,通遥自在写意已极。

她是什么都不怕的,她所位的旅舍有最好的独院,警戒也不怎么森严。

傍晚时分,二进上房住进了四名男女旅客,是的对夫­妇­,分住对间的两间上房。

正东一间的一对夫­妇­刚膳罢,店伙送来一壶茶,将餐具取走,刚到达房门口,虚掩的房门自行推开了。

店伙一怔,房内的一双夫­妇­更是一惊而起。

香风入鼻,一身黑的凌云燕顿着两位侍女,笑吟吟地跨入房门。

“你走。”一名侍女向愕然的店伙挥手。

“咦!你们是……”那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讶然问。

凌云燕妙目四盼片刻、方在侍女端过来的凳了落坐,脸上笑容相当动人,年青美丽的少­妇­,笑容都有很大的魅力,令异­性­抨然心动。

箱笼行囊故在床头脚下,仍末打开。

“打扰打扰。”她婿然一笑:“我不认识阁下,却知道这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雍大姐,她是尊夫人吧?好像没听说过她有了如意郎君呢!”

那位神韵姻雅、雍容华贵的雍大姐脸­色­微变。

门外,勿匆又进入一名侍女。

“启禀少夫人。”侍女不安地行礼说:“那两个人十分机警,已先一步逃掉歹。”

“逃掉了?”凌云燕的笑容消失了:“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可能是被他们早一步看出破绽,因为临视的人说,他们一直就不曾出房。小婶几个人进入时,房中已不见有人,是从后窗逃掉的,而且是小菊姐上屋埋伏之前逃掉的。”

“去找五爪蚊的人讨消息;他们应该在附近派有眼线,快去。”

侍女告退走了,房中气氛一紧。

“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雍大姐不说地问。

“事到如今,雍大姐,你还装什么佯?”凌云燕脸一沉:“你天香仙子雍玉香一下船,就被咱们的眼线发现了。哼!你不否认你是纤云小筑虚云姑娘的朋友吧?”

“这有关系吗?”

“冷云幻云与虚云会合了?她两人能逃离九江,确是神通!”大。”

“我不否认与虚云小妹是朋友,但却不知道她师姐冷云幻云的事。我从江宁来,沿途不曾下船。到底九江发生了些什么事,毫无所知。请教姑娘贵姓劳名,到底为了何事惹得劳驾气势汹汹人房问罪,可否明示?”

“你还在装,未免不够名门侠女风度了。”

“你……”

“不要说你不知道我凌云燕。”

“魅剑三绝的……”

的嫂嫂。”

“唔!幸会幸会。”

“天香仙子,你倒是沉得住气,可惜你的男伴已经心虚,更有所举动了。”

文士打扮的人冷冷一笑,并未有所举动。

“姑娘如此咄咄逼人,委实令人莫测高深。”文士背着手镇定地说:“看来,诸位不是来讲理的。”

“我承认我不是打算来讲理的。”凌云燕沉声说:“不管纤云小筑的姑娘们,对你们讲了些什么一面之词。而她们在先接受外子厚礼答应助拳,后则反胎成仇杀死咱们不少人,重伤外子逃出九江,却是尽人皆知的事实。你是老三虚云姑娘的密友,来得未免太巧了,显然意在接近本姑娘,觅机用你的太虚天香暗算。雍大姐,不管你来意若何,在汲仔细查明底细之前,我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这是有关生死的大事,你明白吗?”

“你有何打算?”

“我要你从实招供。”

“可恶!你……”

“你如果不愿意,可以施放你的太虚天香了。”

“你好像吃定我们了。”

“大概是的。”

“你认为你一定可以抗拒得了太虚天香?”

“如无把握,我会来吗?”

“好,我天香仙子不信邪。”

天香仙子的纤手刚抬起,突然身形一晃,手颓然下垂,接着咽了一声,向下挫倒。

文士打扮的人也喂了一声,蓦地发出一声有如午夜狼曝的怪号,身形疾转,双袖飞旋,黑雾突然涌发,狂风乍起,灯火候灭。

“小心妖术!”传出凌云燕的惊叫,双爪连续抓出,劲气破风声刺耳,家具崩裂声连续急响。

黑气逸出,堵在房门口的一名侍女突然仆倒。

不远处有四名侍女担任警戒,闻声急掠而来。

凌云燕到了房外,剑已在手。

“映掌灯来!”她大叫。

灯掌来了,十余名侍女都赶来戒备。

房中空空,文士打扮的人与天香仙子留失去踪迹,大滴的血迹自房中滴至房外,延伸至天井方行消失。

“我已击伤了他,伤得不轻,快搜附近,他支持不了多久。”凌云燕恨恨地下令:“非擒住他不可,他一定是九灵仙客平元化,一个妖术惊人的妖孽,留他不得。”

白费工夫,人早巳远走高飞。血迹在瓦面被发现,但黑夜中无法循血迹追踪。

九灵仙客平元化,正是江湖十杰之一,是一位据说道力通玄的怪杰。在官方的档案中,道术被改称为妖术,这是极为正常的事;官方对不明事物,以及对不合平常情的现象,一概称之为妖。

在国华与真如姑娘藏匿的小房邻室中。八灵仙客和天香仙子,皆被安置在简陋的木板床上。

本来在外面担任警戒的无影刀,升上屋顶在瓦拢中戒备。

九灵仙客的左肩被抓伤,鲜血染湿了胸襟。由国华小心地试净创口,上药裹伤。

真如姑娘细心地检查昏述不醒的天香仙子,背着两个男人,脱衣卸裙检查。

“要不是在屋顶恰好碰上老弟援手,在下死定了。”九灵仙客咬牙切齿说:“妖­妇­说得大仁大义,在下真以为她不怕太虚天香,有意焰露让雍姑娘施展,没料到她竟然食言,先下手为强,不知用什么玩意暗算了雍姑娘。”

“狂龙那些人,以办案专使身份肆虐天下,藉官方公人身份,滥施各种卑鄙手段以达到目的。”切华一面包扎创巾一面说:“食言背信。只是其中之一。纤云小筑的姑娘。难道没将她们上当受骗的事告诉你们?”

“冷云姑娘只说出玉树公子的事。谁知道凌云燕也来这么一手?”

“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来这么一手。哦!平前辈,纤云小筑的姑娘,不该派你们来冒险的,她已到达指定的地方了?”

“这都得怪我自命不见。”九灵仙客苦笑:“我妄想斗斗狂龙,汲想到连一个小女人都斗不过。冷云姑娘已和三师妹会合,百灵婆婆也赶到愿为她们尽力,已经秘密抵达你指定的埋伏区,鸽候你的消息。”

“快了,平前辈。”国华说:“你和雍姑娘与另两位朋友潜来九江,几乎误了大事,如果有一个人落在他们手中,所有的努力尽付流水。”

“我抱歉,老弟。”

“总算侥天之幸,我一时心血来潮,前往侦查妖­妇­的动静,恰好及时救应。你好好歇息,等片刻我送你出城,火速离开九江,去与冷云姑娘会合。”

“在下希望与老弟一同行动……”

“不行,平前辈,计划更改恐有难以控制的情况发生。而且你受了伤,他们必定认为你一定还在城中潜藏,很可能明早挨户搜索,你不走将万分危险。”

“好吧!我走,但雍姑娘……”

床后,真如姑娘突然发出喜悦的欢呼。

“我找到了!”真如站娘叫:“哥,快来看。”

她将棉被盖住天香仙子的下身和­祼­露的酥胸,露出右面的高耸玉|­乳­,国华便已过来了。

“你看,这是什么?”她的手掌张开的烛光下,掌心有一颗绿豆大的半透明小怪丸,丸有六只小小的洞孔。丸内中空,丸外沾了血迹。

“唔!是内盛毒物,人体即溶化沁出,制造得好­精­巧。”国华一面说,一面拭掉血丝放在鼻端轻嗅:“在何处部位找到的。”

“|­乳­孔,右|­乳­。”真如指指露出的玉|­乳­:“我从|­乳­珠旁贯入,偏了些。未能自|­乳­孔­射­人,但已经准确得不可思议了。”

“入体多深?”

“五分左右。”

国华不避嫌地察看创口,片刻施棉被掩住玉|­乳­。

“是弹人的,小丸可以预先藏在指中内。”国华说:“小妹,我知道妖女贴身攻击的可怕武器了。”

“这种小丸?”

“是的。”

“可能吗?贯入­肉­仅五分左右,练了几天气功的人。也不会受到伤害哪!”

“用天魔爪的爪功发出,结果如何?”

“这——”

“我赶制龟甲,没错吧?”

“如果他­射­你的四肢五官……”

“知道了就不怕啦!傻小妹。”

“丸内的毒……”

“是一种溶化很快、循血而流的昏神药物,试用阎婆的蚀骨毒雾解药吞服,可能有效。如果我所料不差,雍姑娘被击中,决不是妖女让她施放大虚天香的前一刹那,而是早片刻便被击中了。”

“怎见得?”

“这种毒药,不可能人体即昏。”

Qī.“天香仙子一代高手,被击中居然毫无所知?”

shū.“这种丸的外表,涂了一种人体可令人无痛无痒无感觉的药物。你说,蚊子叮你,你能发觉吗?蚊子的尖嘴吸管中,就有一种可以令人感觉不出的毒汁。­射­人的劲道速度到了某一种程度也是不易发觉的。”

ωǎng.“算你有理,但必须等将雍大姐救醒才算数。”

上次国华痛惩要命阎婆,曾经没收了老阎婆的解药,正好派上了用场。

凌云燕出动了所有的人手,穷搜附近的街巷,直搜至二更末三更初,这才恨恨地撤回人手,回房安歇。

城守营有人出动,而且是大举出动。

玉树公子受伤濒死的原因未明,所属的二十余名高手没留下一个活口,最后所获的消息是玉树公子扑来纤云小筑众女,擒住幻云,以后便消息中断。要追查,必须从最后所接触的人着手,那就是纤云小筑的人。

天香仙子的与九灵仙客,以及先一步逃走了的两男女,正是纤云小筑众女的人,也正是狂龙一群人追查的目标。因此,城守营的人接到凌云燕传来的消息,倾巢而出搜索是正常的反应。

凌云燕所住的独院,仍然与往昔一样,警戒甚少,只派了一内一外两名侍女。

凌云燕喜穿黑,但她的侍女和带在身边的男人,却严禁穿黑,甚至连与黑相近的深青­色­也在禁目之列。因此侍女们穿得花花绿绿,与主人完全不问,远远地就可以分辨得一清二楚。

在院口担任警戒的侍女,穿的就是水湖绿劲装。外面加了一件狐袭马甲。廊下虽有两盏迎风摇曳的气死风灯笼,但光线膜陇,在三丈外的人,五官也不易看清。

这位侍女相当托大,剑不撤在手中,而且不隐起身形,在设了不少盆栽的大院子里,不时背着手往复走动。有时,甚至走近院上侧方的院墙。院墙高仅八尺,随时都可能有人出现在墙头向下突袭。

已经是四更正本时分,夜行人活动的时间已近尾声,所以这位侍女似乎没有多少成心。

当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院子的暗影中,侍女却漫不经心地向门阶下缓缓迈步。

终于,到了阶下,背部暴露在黑影眼前,相距已在三丈五六,轻功高明的人一闪可达。

果然,黑影自暗影中暴起,无声无息地到了侍女身后,大手伸出了,即将扑上了。

侍女突然以令人难觉的快速身法转身,顺势一爪后抓,劲气丝丝锐啸。

在侍女身后不足三尺的黑影,巨手已伸出,掌轻拍侍女的后脑。

变生须舆,双方的举动皆出乎意料之外,竟然在这种已经决定了的接触中,突然发生了电光火石似的快速变化,化不可能为可能。

像一部大车冲到了下倾的山崖口,不可能刹住,却又不可思议的刹住了。

黑影突然收手,身形陡止、下沉,人似狂风掠地,斜掠出丈外。

侍女的旋身出爪,爪劲间不不容发地掠过黑影的顶门,一抓落空,黑影的一掌也劳而无功。

双方变化之认,已到了超乎神意控制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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