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知道了,他叫我走。”
颖颖哭泣着说,然后她递给我了一张纸条,没等我反应她就已经跑出来。我并没有下床追她,我展开纸条,她这样写道:
“韩冬,把我忘记了吧,就要分别了,我真心诚意祝福你,愿我爱的人一生平安。”
在这张再短不过的纸条中,她说的“分别”很明白。
但我却把它阅读了许多遍,我才明白她的意思。后来直到三年后我才把这张纸条扔掉。
我整理好衣服出门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天已经大白,我坐在凳子上,直到这时我才惊慌起来。
我以为永远再也见不到她了,过了大半天,我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见到我就泣不成声。她热吻了我,然后情绪激动地说:
“你把我忘了吧,是我伤害了你。我们虽然仅仅只有六天的爱情。可是你知道,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我爱你,我对你的爱超出了你对我的爱。你也许会把我很快地忘记,而这对于我却是一个无法平静的恶梦,我永远都无法忘记你。我的心灵和肉体都为此受到了震擅。我不能说出我对你有多爱……。”
只有那些充满风骚和不安定的爱情才能让人体味到这种令人无法不爱的感觉。
颖颖继续说:“我不喜欢我丈夫,这并不是说我冷漠,不具有热情和冲动。爱情毫无法说。因为我不爱他,我对他没有那一种感觉。对于女人,除了做为生孩子的工具以外,我渴望有自己的爱情。可我并不爱我的丈夫,我十六岁就嫁给了他,我成了他牺牲的工具。我对爱情有过许多美好的幻想,可从我和丈夫结了婚以后,我就感觉到我的梦想破灭了。我就变得郁郁寡欢,什么事都懒得做,什么事都不情愿做。可我先前并不是这样的,我爱说爱笑,活泼爽朗,笑声醉人。我常常想,如果我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我愿包揽一切家务,帮他擦ρi股洗脚倒尿水我都愿意,我为我爱的人可以下贱,可以干所有的一切。可这一切都随着我的结婚破灭了,我不得不丢掉了少女对爱情向往的梦幻,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韩冬,我怎么会遇到了你呢?你让我找回了那种爱情的感觉,令我终生体味到什么才是爱。见到你,我沉睡的心又苏醒了,我爱你,我失身我怕什么,我愿意把我的肉体和灵魂都交给你,你愿意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也许你折磨我会更加令我爱你,会更加令我骨酥神销。见到你我就控制不住了自己,我忘记我已是人妇的妇人了,第一次你摸我的手,你知道我有多么激动,就像电流穿过我的身子,令人酥软又刺激,我为此一直狂欢。你有意无意碰到我的Ru房时,那更不用说了。可我的丈夫抚摸我,就像我自己摸我自己一样,没有一点儿感觉。你让我体味到了什么是爱,使我复活了少女对爱情的渴幻。我忘记我已婚育,不,与其说我忘记婚育,倒不如说我是想隐埋这种事实。当时我还疑神信鬼地以为你不会爱我,你爱我却好像又故意不理我,这使我急了,内心里焦燥,我竟然害怕有少女向你求爱。不知我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去向你表白。我当时心里想,只要你待我好就好了。我并没有顾及到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和道德。不知不觉爱上了以后,当两个人互相放不了的时候,我才又想到了他们。”
“亲爱的,原谅我吧,我爱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直到今天我才又考虑起他们,我不骗你,在我内心里,我至今才知道我对他们还存着感情。你把爱埋在心里吧,亲爱的,我是女人,我不能像男人那样顾及的不多。我多么残忍和歹毒呀,全中国都没有一个阴谋家有我绝情。你恨我吧,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答应我吧,你就把我忘了吧。我根本不适合你,我已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了,你还年轻,比我整整小了十五岁,会有好姑娘等着你的。怎么这么快就会结束呢,一想起我们再也不能相见,我的心里就格外难受,韩冬,你是这样想吗?啊,不,我伤害了你,你一定恨我。往后的日子我怎么熬呀,你快走吧,我刚刚逃出来,我就是想看你最后一眼。你快走吧,我丈夫别来找你算帐了。”
颖颖说了这些,对于我来说,当时一点儿悲痛也没有。相反的我还有几分欢喜,我现在想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现,也许是当时颖颖还在我的身边,我没有感觉到我会失去她。我站着一动也不动。颖颖见我不动,继续说:
“你是不了解我的心哪,现在是我回味过来了,是我知道我错了,我要爱我的孩子呀,你要是爱我没有什么私心的话,你就要放开我,我也走,我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我爱你,我会加倍珍惜我们的爱情,我忘不了这次墙外盛开的鲜花,我会把记忆一直带进我悲哀的坟墓。”
我现在终于体味到分开是不可难免的了,我的泪水涮的流了下来。我站着还是不想走,直到旅社里其他服务员跑来告诉我,她丈夫来了,我才放开了颖颖。
当时我还有一种复杂的心理矛盾,那就是我突然疑心颖颖在合伙诈骗我,因此我保持了非常冷静的态度。我把厨房里的刀偷偷Сhā在了腰间。
我昨晚预感到事情不妙,我已经打长途告诉我的生意和伙人小张。等到颖颖的丈夫到了旅社大门口的时候,小张也正好下了车。
我们坐在迎宾房里谈判。
老板娘还没有起床,她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她露出半截身子,一张嘴就对我们的爱情不屑一顾地说:“小韩,让你的婚外情见鬼去吧。”
我立刻感到她很刻薄,想走过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幸好她闭上了她的乌鸦嘴。
“颖颖,我不准许你爱上我的弟弟,我不反对你们的交往,但你已经结过婚,已经有孩子了,而我弟弟还很年轻,这对他影响不好。”
我的生意合伙人这样说。
老板用冷眼看了颖颖两下。
“不,我没有爱他,我不会跟他走。”
颖颖突然哭出声来。你可见她当时心里有多矛盾。
“不!你爱我,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说出了这样毫无理智的话。
女人的感情比男人脆弱,但比男人更绝情,颖颖哭着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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