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俪在我ρi股上拧了一把。

“萍萍，告诉叔叔，你吃饱了吗？”

我看小女儿背着两手一动不动，我就问她说。

“我不要你说。”

她学着大人的样子用眼睛翻我。

“那么，我做你爸爸好吗？”

“我打你。”

小女孩又扬着手。我笑起来。

我回到我姨家躺下来，我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后悔起来。尽管观念是一张白纸，但一旦用笔画上去就很难抹掉。人们对婚外情一直是泼上去的墨汁。要想涂掉很不容易。

乔俪也随后到我姨家。我姨和我姨夫都不在，屋里非常隐蔽。乔俪在我床边坐下来，用手放在我胸口上。

我一动也没有动。

“你病了吗？”她问。

“不，我没有病。”

“你心中不舒服吗？”

“不，我很舒服。”

“你这会儿怎么啦？你刚才还好好的。”

“我不知道。”

“你今天好象很冷漠？”

“是的。”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老了吗？”

“不，你才二十八岁。”

“我不漂亮吗？”

“你非常漂亮。”

“你不想理我了吗？”

“不，我很想理你。”

乔俪就从我胸口上拿掉手，默默地走了。

你知道那时我有多么矛盾，既爱她又怕受到伤害。

我在床上躺着，整整想了一个中午。最终我决定到我母亲那里，并且我打算下午就走。

没有想到我母亲来了。她矮小而伟大，自从我父亲前年去逝了以后，她常以泪洗面。我坚持不结婚让她很觉得对不起我死去的父亲。

“冬，你就结婚好不好？别再让娘为你­操­心了好不好。你再这样下去，我非死不可。我忽的两腿一蹬，像你父亲一样死了，没有能让你结婚，我到地底下怎么闭上眼，怎么向你爹交待？孩子，你答应我，你就结婚吧。”

母亲说着又哭起来，我姨也在一边劝我。

我这时心里又反而想起了乔俪，我已经爱上了她。我不能承受我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但我又无以报答母亲的热泪。终于我下定决心说：“好，我答应你，我结婚，母亲，你就别哭了，儿子同意你好不好。”

“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母亲说。

乔俪默默地站在门口听，又默默地走了。晚上我姨父备了一些酒，叫上我舅舅、我表舅、占、乔俪的公公和其他人。

我和占喝到中途，因怕喝醉都事先逃回乔俪家里。在乔俪家吃了乔俪给我留的饼子。

一会儿占的爸爸和我舅舅在酒桌上闹翻了脸。

他一回来就对我说：“我不论你和占什么关系，你舅不是人，我这一把年龄了，他才几岁，竟然和我称兄道弟！小占，以后我不准你和他有来往，你再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再来往你就是我爹。”

我见他醉得不轻，急忙劝道：“爷，你喝醉了，你先休息吧。”

“我没喝醉。”

“没喝醉你就睡去，喝一点儿酒你闹什么闹？”

乔俪显然是因为我在场，坐在床上说。

“我正要说你，”占爸爸立刻火起来：“有多少事我没告诉我儿子，你觉得你很聪明，瞒得了别人能瞒着了我，缺德，一点儿也不正经。”

“我怎么了，我怎么又得罪了你。”

乔俪的脸立刻红了说。

显然她是怕我知道她的过去。

“你自己丢人的事你自己知道，”占爸爸说。

“爷爷，不要再吵了，你醉了，你休息吧，”我立刻上来劝，“乔俪的意思是考虑到我坐在这儿，我毕竟是两有的外甥，怕你骂我舅舅我会有别的想法。她劝你是对的，如果我不在这儿，她就不会这样劝你了。你­干­了一天活，已经够累了，你休息吧，明天还要做工。”

“占，明天你给我买车票，明天我走，买不来我是你儿。”

这时我表舅过来，把我舅舅和占爸爸的事又重讲了一遍，知道了是误解，占爸爸去睡了。

乔俪坐在床上哭。

我怕她以为我会有别的想法，就一直劝她。

蜡烛快要灭掉时，我就回来了。

第二天我又去安慰他们。

乔俪坐在床上，我叫她几声，她都不理我。

我喊占做中午饭占也没有动。

我就回去做了饭，给他们提来。

我在我姨家门口下了摩托车，看见我姨父的脸­色­铁青，我问道：“姨父，你吃饭了吧？”

“还吃饭呢？哪儿有心吃饭？”

“那你的脸­色­那么青？”

“你舅喝一点儿尿酒，叫乔俪喝药了！”

“什么？乔俪喝药了？”我手里的饭缸掉在地上，“她怎么了？有事吗？”

“不知道，上光明医院了。”

“啊！乔俪，别死！”

我心里突然这样想，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滚下来，浑身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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