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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乔俪对我的爱毋庸置疑。细细地回想从认识乔俪的第一天到最后她离开人世,她都对我们的爱采取一种主动的形式。也难怪她有这样的心,她的婚姻并不是很幸福。她和占是自由恋爱,一开始就遭到了她公公的反对,婚后遭到歧视。而占这个人呢?看起来好像是一位梁山好汉似的人物,对朋友仗义疏财,而对于女人则不管不问。据我对占所存在的印象来说,他除了必须­干­的活儿以外,他很少主动帮助乔俪。乔俪任劳任怨。最要命的是,她还常常受到占的猜忌、侮辱和漫骂。对于这样一位漂亮­妇­人来说,也难怪她常说“即使没有你,我也会和占离婚的,”也难怪她因为她公公的一句话而选择结束生命。由此可见,乔俪即使不去离婚,她也不会得到多少幸福。

可怜的乔俪,依你的美貌和勤劳对待一位腿拐、又猜忌心非常重的男人,你不离婚你不产生婚外恋,你会幸福吗?

我和占的­性­格恰恰相反,我首先把­妇­女摆在和我们平等的地位上去,其次对她们从心灵和­肉­体都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

怨不得乔俪一接触我,就从我那里得到补偿,对我百般热爱,主动追求。

乔俪,假设你现在还活着的话,我宁可等上你二十年或三十年也不会答应我母亲我要回去结婚,我宁可牺牲我所有的一切,也不会不冒着风险去你那儿看望你,我宁死也不会退缩。

我是多渺小的卑鄙啊,竟然对我们的爱情退缩。

我已经记不起来是因为怎样的一句话,觉得乔俪又伤害了我的心,我决定对我们的爱情一刀两断,就不理她了。

可是你知道我对乔俪有多么热爱,在下定这个决心之前,我是多么痛苦。

心里面感觉到很痛苦,很生乔俪的气,我决定不再理她。

可我心里面又很想见到乔俪,又觉得生活中不能一天没有她。

所以我的一刀两断也是没有决心的一刀两断。

那天我躺在床上,等到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听见隔壁我表舅的电话铃声响起,我侧耳听到是占的电话。

我很想知道乔俪的消息。

过了不大一会儿,我表舅叫我。

“韩冬,占打电话叫你去老朱家。”

“我去不去呢?”我想:“我不能去。”我有一种预感,乔俪那晚非在那儿不可。她爱我,她伤了我的心,她不会不找机会来向我道歉。

我多么想看到乔俪,我爱她。

因此我又想:“我去。”

在这思维作了短暂的斗争以后,我急忙回答我表舅说:“好。”

我表舅穿好衣服,把摩托车推出来,等我穿好衣服,我们到了老朱家。

我一眼就看见乔俪正冲着会客厅门口的一条红木椅上坐着。我两手伸在夹克衣兜里,面无表情地在茶桌的一角坐下来,和乔俪对面。我看了她一眼,她并不高兴,我便一眼不再看她。

老朱正要给我倒茶,乔俪见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就把她的茶急忙端给我,说:“来,喝茶。”

我一动也不动,也不答话,但我看到那杯茶她还没有沾,并且它已经冷了。“这一定是乔俪专门等着给我的,”我心里想。

我多么想把这杯茶一口饮下去,但我没有饮。

占看在眼里,把茶又端回去,说:“这不是有吗?”说着要给我拿杯子再倒。

乔俪又把茶杯推过来,讨好我说:“喝一点儿嘛!”

我不喝,也不说话,也不动,两眼死盯着一个方向。茶水洒在桌子上,乔俪拿出餐巾布边擦桌子边又说:“你喝不喝?”

我还是不理她。

占把杯子端给乔俪,又给我倒了一杯。

我谁的也没有喝。

过了一会儿,我问:“有事没有?”

占回答说:“没有。”

“没有,没有我就回去了。”

我说完,两手仍Сhā在上衣兜里,站起来,转脸走去。

可是你知道我怎样度过了难眠的一夜。第二天又多么想见到乔俪,想讨好她。

我骑着摩托又像上次一样去了乔俪那儿,但没有到她家我便回来了。

但我躲在我姨家,在背眼里偷看。

乔俪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把嘴伸给我。

我把嘴也伸过去,她把嘴又收回去了。我讨了个没趣。

她突然扑在我怀里,用拳头捶着我肩膀,流着泪说:“冬,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回答说,把她搂在怀里。

“你不要我了吗?”

“我要,我永远都要!”

她又把嘴伸给我,我亲了她。她笑了。

一天,我骑着摩托车到她家,在绕过十字路口的转盘时,她在西南角的路边的草圃上叫住了我。我停下了摩托车,走到她和我姨的身边,在她对面蹲下来。草圃是一斜坡上去的,她在上面,我在下面。“冬,我不死了,我要和你生活在一起。”她伸出双手把我推倒说。

“我也要和你生活在一起。”

我躺在草圃上一会儿,扶摸着落下的松针叶,望着蓝天说。

“冬,你刚才没有看见我们吗?”

“没有。”

“你眼真瞎!连我都你没有看见。伏玲,我们走啦。”

过了一会儿,乔俪拉着我姨的手说。

“来,我送你们。”

“我们步行。”

乔俪快乐地说,拉着我姨走下草圃坡,向公路对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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